身之后,重新面对向晖那如利刃出鞘般的杀气,却没有一丝畏惧。
  「神君?我记得江湖中人把你们称为『青云』魔七脉,叫『魔君』还差不多
吧!」对于身前的绝世美色,向晖的眼中,却连一点放松或欣赏也找不到!打从
一开始,他就知道,如果要论江湖上心狠手辣的女子,毕谣一定可以排入前面三
名!
  毕谣越是对你撒娇暖意,即表示阎罗扣门,如果不能专心应对的话,那下场
只有一个:死!证据是他的右掌,此刻就夹着一根朱红色的细丝,刚才并非他有
意辣手推花,而是毕谣早已对他出手,要不是他及时出手的话,这根「摄魂丝」
现在就该插在他的额头上!
  「晖哥哥,你的『阳世奇经』越来越浑厚了,刚才仅仅擦身而过,我就能感
觉到剑气中赤热气劲!」
  「你的胡闹也够了,再动手,我真的会杀了你……」不管毕谣说了多少赞美
的词藻,向晖还是丝毫无动于衷,对他来说,凡是侵犯他的人,只有一死。若非
他知道毕谣不会对他动真格,否则此刻他已是以命相搏。但是冰冷的杀气彷佛能
切开肌肤般,一股脑地涌向毕谣,强大有如实质的精神力量,此刻就紧锁着后者,
一旦出手,必是势不可挡。
  毕谣却是不放在心上,小脚在地上一跺,嗔怒:「你明知我讨厌安脏的地方,
还约我在这种地方见面,枉我为了你,动用『圣门』的力量打擦情报,要知道这
事要是让爹爹知道了,一定会禁我足的,我打你几两下出气,不行?」
  毕谣此刻的撒娇嗔怒,完全先前完全不同,宛如一个少女在跟情郎撒,彷佛
有魔咒一般的威力,向晖那冰山般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动摇,散发的杀气也迅速
消减下来。看见这样的情景,毕谣露出满意的笑容道:「晖哥哥啊!谣谣跟你是
啥关系啊,用不着每天都板着脸嘛,来,笑一个,看看!」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向晖看到她故态萌发,手掌里暗中又握了一根
细丝在手,对她稍稍产生的一丝好感再次消失,夹杂着既将爆发的怒气,却又强
自压抑下来,眼前的女人,自幼一起长大,她的喜爱对别人来说往往是一种灾难。
  毕谣收回手中的细丝,悠悠笑道:「晖哥哥,你又板着脸了,真难看!」
  向晖冷冷道:「难看?好吧!我告辞了……」
  毕谣急道:「好了,好了!晖哥哥真没耐性。谣谣就有话直说了,你接二连
三地对当年涉及『中原镖局』血案的人下手!爹爹,他老人家已经知道了,他很
生气,当下正直『圣门』欲对『青云门』动作之际,他希望你别节外生技,七脉
同根,同气连枝!」
  毕谣的好言相告,只换来向晖的冷冷一笑:「七脉同根,呵呵!当年我一家
遭受横祸时,他们又在哪里?」
  毕谣轻轻一笑,道:「此事不能怪我们啊,当年是向叔叔单独一人非要去挑
战『青云门』,不听『圣门』命令。险险坏了『圣门』多年下来的布计,神君焉
有不生气的道理。晖哥哥,说到底你要多谢谢『圣门』对你的保护,若非我们,
你岂能在春秋真人的追杀下活命!」
  「无聊……!」短暂的沉默之后,向晖以不屑的语气道:「『神君』任云涛
的胆子越来越小了?看来所谓的『圣门』七脉,在这两百多年下来的沉寂之中,
已经变成了缩头乌龟了。连先辈们光明正大的决战的胆气都没有了,只能行如此
蛇鼠之事,看来我一直不肯加入『圣门』,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毕谣笑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眼界不同而已。晖哥哥,你志在复仇,
而『圣门』早已将目标从江湖上无所谓的争名斗利中脱出,将其放在一个更大的
目标之上,天下!」
  向晖冷笑道:「你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对你们『圣
门』的伟大目标『天下』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想为了自己而活!做自己想做的
事,杀自己想杀之人,」
  毕谣娇笑道:「晖哥哥,你最想杀的人是那个高达吧!你多次向我打探消息,
要此人的消息最多啊!这家伙对你真的有那么多重要吗?」
  「不重要,仅仅看他不顺眼而已,想杀他而已!」
  「哪晖哥哥,更应该与『圣门』合作了,不然在『圣门』接下来的大计中,
一不小心将他杀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说什么?……」察觉到对方的言外之意,一股成形的怒气风暴,已然在
向晖胸臆中回荡。
  毕谣淡淡笑道:「高达哪小子现在风头正盛,又练成了『剑二十一』可
以说是『圣门』头号针对对象之一,拿他开刀也不是什么可能之事。」
  「你刚才……说要……杀死高达……?」彷佛是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发言,向
晖以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打量着毕谣,没过多久,就听到了他的笑声,笑声就
像是他如一把尖刀,单薄而尖锐。
  「哈哈哈……!你倒是说了一个难得的笑话啊!就凭你?要杀死高达,你连
我也打不过……」把手放在脸上,持续嚣狂而尖锐的笑声,向晖从指缝间透出来
的眼神,却是充满可怜与不屑!
  与之前的他像是判若两人,但向晖这种明显轻蔑的狂态,却把一向深沉的毕
谣真正激怒了。毕谣拉下一张着脸道:「你敢怀疑我们的实力?『圣门』要杀的
人,从来没有杀不到的!……」
  向晖冷笑道:「你认为你杀得了高达?」
  毕谣冷冷道:「就算我杀不了,这次行动中,还有神君和爹爹出手,圣门六
脉之主也会一齐出手,而且『青云门』里的内桩也会事先操作,以『圣门』的实
力,有心算无心,别说杀一个高达,就算屠灭整个『青云门』七大长老也是轻而
易举……!」察觉自己说得太多的毕谣,正打算闭上嘴巴,却发现已然太迟了。
  向晖脸上的轻蔑之色全敛,露出诡笑地说道:「内桩?谁?接着说啊!把你
们的计划全都说出来啊!」
  「可恶!晖哥哥,你太可恶了,竟然把我的私密给骗走了。」毕谣气得直跺
脚,原本只是想以此为诱饵,说服向晖重回『圣门』,不想言语间竟将自己所知
的『圣门』计划透露大半,尤其是『圣门』在『青云门』内的暗桩一事,这可是
重要机密,即使她也是偷听父亲毕方山与神君任云涛密谈得知的,不想此刻竟全
透露给向晖了。
  向晖没好气说道:「我对『圣门』的计划不感兴趣,也没空理会你们的动作,
但是高达的命必须由我来杀。」
  毕谣气道:「又是高达,哪小子有什么好的,值得让你这般心心念念,冷落
我!」
  「如果你……不再做说客,我们之间还有其他可以谈的。」
  「你……我是为你好……」
  「不需要……」
  「…………」毕谣想了一下,莲步轻移,来到向晖的身边,手中雨伞来其遮
挡雨水,两具躯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吐气若兰地说道:「好,今晚咱们只谈风月,
不谈其他。晖哥哥,两年不见,谣谣一直很想念你啊!」
  「谣谣!」向晖轻轻将江湖上最可怕的女杀星拥入怀中,感受着怀中美人火
辣的体温,长期积攒在他身体内的燥热一发不可收拾,双手不由将其抱住:「两
年不见,你又长大不少了。」
  毕谣娇嗔:「死相,跟你在一起,就知道占人家便宜。当年要了我的身子,
然后一走了知,一别就是两年,害得我以为你另有新欢,不要我了。」
  向晖冰冷的脸上难得有一丝温柔:「只要你不想着拉我入什么『圣门』,咱
们之间的关系不变。」
  毕谣不顾向晖身上水绩,埋首在其肩上:「爹爹的命令,我不敢违抗!」
  「他敢逼你,我杀了他!」向晖冰冷冷地说着,语气中不带一丝玩笑之意,
仿佛如果毕谣愿意,就算对方是毕谣生父也杀。
  毕谣气恼地说道:「晖哥哥,你胡说什么!他可是你未来岳父,怎么这样出
言不逊!」
  「在我心里,只有你,没有其他人!」
  毕谣心里暖洋洋的,不再有其他言语,轻喃喃道:「晖哥哥,时间不早了,
咱们找个干净的地方竭息吧!」
  「好!小别胜新婚!」向晖豪气冲天,一把将毕谣横抱而起:「我这便找个
干净地方,好好慰解谣谣寂寞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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