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退了吗?」我问丽丽。
丽丽点点头:「你受伤的第三天洪水就退了,基本上没有什么损失。」
「噢~~」我点点头。「有没有什么消息?——这次~~这次有多少人牺~
牺牲?」
丽丽显得沉重起来:「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好像没多少战士牺牲……」
我叹了口气,环视了一下病房。
这是一间十个床位的病房,十张床已经满了,躺得看起来都是解放军战士。
丽丽出去给我打水,我扭头看了看旁边病床上正在看书的战士:「兄弟,哪
个部队的?」
「XXX师的。你呢?」
「我是XXX师的。」
他看了看我:「你们这次损失不小啊,听别人说这次光荣了七八个弟兄~~
哎,我们也一样,光是师里就三个……更别说受伤的了,这里躺的都是前边送下
来的。」
病房里沉静下来。我想起生子,眼泪不由又流了下来。
又在医院里住了几天,我脑袋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病房里的弟兄也
走得七七八八,医生说我过两天拆了线就可以出院了。
这期间一直是丽丽在照顾我,我很奇怪但一直没问,沈丹她们来看我的时候
我才知道,原来队领导安排队里的女兵轮流照顾我,但丽丽说她一个人就够了,
她比较了解医院和我的情况,何况让别人轮流来还影响排练。队领导可能看她说
得在理,所以就同意了。
伤口好了,但我的心情却越来越坏,因为晓丹一直都没来看我。难道她不知
道我受伤了?不可能啊?连警卫连的几个哥们都知道了她没有理由不知道啊?
我问丽丽和院里来看我的人,但谁都吞吞吐吐的说不知道,看着他们奇怪的
样子,我的心有些发沉——难道晓丹出事了??不,不可能,怎么受了伤连脑子
都变坏了就会胡思乱想,晓丹怎么能出事呢?但心里的疑惑和异样的感觉却越来
越强烈。临出院的前一天,圆圆来看我了。
和她聊了一会儿,我向她打听起晓丹的情况。圆圆脸色忽然变得惨白,眼圈
也红了起来。我脑袋哄的一声,眼前金星乱闪。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圆圆,告诉我,晓丹~~~晓丹~~她……她怎么
了?是不是出事了??」
圆圆放声大哭:「晓丹~~~晓丹她~~~牺牲了……」
我呆了,彻彻底底的呆了。晓丹……她真的去了??怎么可能呢?不久以前
我还抱过她吻过她……怎么可能呢??
圆圆哭着向我讲述着——晓丹知道我受伤住院之后差点急得疯了,和领导请
假以后到医院来看我,就在进医院的前一刻,她看到一个穿冰鞋横穿马路的小孩
子摔倒在路中间,于是晓丹便冲了上去推开那个孩子,自己却被一辆来不及煞车
的公交车压倒,当场就牺牲了。
「为了看我……」我笑了起来,「为了看我……我怎么没被洪水冲走啊?我
怎么不死在江里啊……」我哈哈笑了起来,狠狠的抽打着自己的脸。
一直在一边流泪的丽丽扑了上来和圆圆一起死死拉住我的手:「金班长!!金班长别这样……别这样啊……「
我顺从的被她们压到床上,不再打自己,任凭泪水在脸上纵横……晓丹,你
怎么走了?怎么留下我走了??
我对一切都失去了热情失去了兴趣,把自己深深的锁到思念自责和悔恨编织
成的茧里不想出来。回到队里后我不出操不排练不去开会不到饭堂吃饭,整天象
个死去的人一样躺在床上……晓丹走了,生子走了,我还有什么?如果不是有对
父母未尽的孝道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自杀去找他们。渐渐的,我变得越来越烦躁越
来越不可理喻,时常无缘无故的发脾气骂人摔东西——我已经有些失常了。
队领导来看过我劝过我几次,但见我一直都是这个死人样子以后也便不再来
了,队里其他人也不来——她们不敢。
只有丽丽和沈丹——我对沈丹讲了生子的事,讲了生子临死前喊的那句话。
沈丹哭了,下次再来的时候,我见到她把一头长发剪掉了。丽丽和她每天都
来照顾我给我打饭给我洗衣服陪我说话。但我的心早就死了。
又是一个乌云密布的星期天,我的心里也象阴沉沉的天幕一样压抑。从早晨
起来开始我就有种想疯狂发泄的欲望,我苦苦的压制着心中的这股邪火,象一只
被困在铁笼里的狼一般在房里转着圈子。尽管我反常得厉害,但还没有失去理智,我知道以我这种状态如果出门的话一定会惹出大麻烦,这里毕竟是部队。
停在窗前,我看着满天的乌云不由又想起那个令我心碎的日子。水!!他妈
的水!!都是因为你老子才失去最好的弟兄和最爱的女人!如果你是个人我一定
要杀了你!!我恶狠狠的诅咒着,忽然房门被人敲响,「金……金班长……」
「谁!!??」我回头大喝一声。
门开了,丽丽和端着一个铜锅走了进来:「金班长,吃点东西吧……」她把
锅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外衣来到我身边:「天冷,小心着凉。」说着把衣服披
到只穿一件跨栏背心的我的身上。
我冷冷的看着她,一把将她披到我身上的衣服扯下来扔掉:「用不着。」丽
丽叹了口气,弯腰拾起衣服再次给我披上。我狠狠的把衣服摔到地上:「你没听
见?我说用不着!!」
丽丽的眼里浮出泪光,她看着我:「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你看看你都变成
什么样子了?以前我认识的那个金班长到哪去了?晓丹姐如果知道了也不会……」
「闭嘴!你给我闭嘴!!」我指着她的鼻子狂喊:「不许提晓丹!!」
丽丽眼中忽然迸发出狂热的光芒:「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提她?!?难道她
和生子死了你的日子就不过下去了吗?我知道他们在你的心里份量很重,但他们
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这样下去有什么用?晓丹
能活过来吗??金班长,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一切都会好?」
「不可能!」我转过身望着窗外:「没有人能代替生子,更没有人能代替晓丹!」
「为什么没有??!?!」丽丽在我背后大声哭喊出来:「为什么没人能代
替晓丹?!?」
她扑上来从背后抱住我:「我也爱你,不比晓丹姐爱得少,我可以代替她!!」
我板开她环在我腰上的手转身冷冷的看着她:「你?你用什么代替?就用这
个??」
我一把将桌子上的锅打到地上,里面的方便面撒了一地。
丽丽狠狠的盯着我好久好久,然后一字一句的说:「不,还有这个!」她缓
缓的举起手,慢慢的将衣服上的钮扣一颗一颗的解开。
我想我是疯了。一直存在于体内的莫明邪火忽然熊熊燃烧起来。
我象一只发了疯的狼一般将丽丽甩倒在床上然后扑上了她的身子,将她的军
装扯得稀烂。丽丽雪白的身体在我的疯狂撕扯下暴露在空气中。
我两手狠狠的扭住她洁白尖挺的乳房:「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代替她的!」
丽丽平静的看着我在她身上撕咬扭抓,一动也不动的任我肆虐。我喘着粗气,象一条双目血红的饿狗一般张着嘴在丽丽那雪白的身子上啃着咬着吮着,双手却伸下去解开自己的裤子。
当我将坚挺到极点的阳具顶在她阴道口的时候,丽丽的眼角缓缓的流出一滴
眼泪,我早已丧失理智,丝毫没有去理会丽丽的感受,冷漠而坚定的将我的阳具
深深的插进了她的体内。
丽丽的喉中发出一阵沉闷的嘶叫,身子也拱了起来同时不住的颤抖着。
我死死的压着她抱着她,把头深深埋到她柔嫩的颈间,下身用力的耸动,将
阳具一次次的在她柔软的阴道内插入抽出……
我体会不到性交时原本应该有的快感,我的阳具和我的心一样麻木了,但我
还是机械的一次次动着蹂躏着丽丽纯洁的身体。
丽丽的身子不再抖动,随着我的抽插,她在我耳边发出了细微的呻吟,这动
人的呻吟声渐渐的越来越大,冲进我的耳膜钻进我的心脏,把我的心和脑从一片
混沌麻木的状态中唤醒。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心中仿佛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慢慢
的融化了,阳具的渐渐的回复了知觉……我可以感到丽丽的阴道内已经开始分泌
出体液并轻柔的蠕动着温暖着我的阳具。
你们体会过脑海中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感知和所有酸甜苦辣交集在一起缠绕成
一团在体内澎湃着纠缠着的感觉吗?我就象一只干瘪的皮球渐渐的被恐惧伤心难
过伤痛开心幸福这一切被所有人了解并经历过的情绪充满了,这些纠缠在一起的
东西渐渐膨胀着几乎将我的身心炸成碎片,但最终他们没干掉我,而是顺着我正
疯狂肆虐于丽丽阴道内的阳具一点点被发泄出去。
我泪流满面的笑着,疯狂的亲吻吮吸着丽丽的唇舌,疯狂的揉捏着丽丽的每
寸肌肤,疯狂挺动着阳具操着干着……
丽丽也哭了,她呻吟着,双手抱着我,两腿缠着我,下身耸动着配合着我的
抽插,口中喃喃的叫着我的名字。
天地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终于,我嘶哑着嗓子扭动着叫着到达了高潮,把一股股精液射入丽丽的体内,同时,原本困住我的那只茧和我的暴躁与冷漠一起炸开了。
我趴在丽丽美丽的身体抱着她无助的哭。丽丽不停的亲吻着我的脸颊,抚摸
着我的头发:「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我不住的流着泪,这泪水似乎将我心中的伤和痛一点一点的清洗掉,但却留
下了爱。
007等我哭够的时候,丽丽已经不在房里了。我呆呆的坐在床上,回忆着
晓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直到我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当我出现在出操的队伍中时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当我的目光和丽丽
眼睛相遇的时候,我看见了她眼中的笑意和羞涩。
一切又都恢复到下连队慰问演出之前的样子,我每天带队出操排练学习,丽
丽和沈丹却没因此而中断对我的照顾,一如既往的给我洗衣服给我煮面陪我说话。但真的和以前一样吗?晓丹不在了,我和丽丽又有了很亲密的关系……
我也和以前不同了,我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地方变了但我知道我已经不是从
前那个小金子了。
丽丽很喜欢我这我知道,但不知为什么,虽然从那天之后开始和丽丽交往起
来,但我总尽力的在避免着什么,后来我知道了,我逃避的是感情。
当我再一次和丽丽上床的时候,我发现心中没有对晓丹的愧疚,也没有对丽
丽的——我也很喜欢她,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那和对晓丹的感情不同。
我想丽丽也知道,但她不说,也不让我做什么承诺。每当我情绪不高或者心
情不好的时候,丽丽总是竭尽所能的温柔的抚慰我。也许和我们第一做爱时她的
感觉有关吧,丽丽总以为她的身体是抚慰我身心的良药——每到周日,丽丽都拉
我出营区到市里一切可能的地方与我做爱,旅馆、电影院、公园到处都留下我们
的踪迹。
我从来没有拒绝,也没想过拒绝。我发现我变得非常自私,在没有和丽丽作
过任何承诺甚至连「喜欢」这个词都没对她说过的情况下,我尽情的享受着她对
我的温柔和她美丽的身子——失去晓丹和生子以后,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所
以我想在我的潜意识中我是十分需要一个依靠或者说安慰的。很快我就习惯并且
自然了,但我拒绝去想这对丽丽是多么的不公平。
离全军调演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队领导几次催我快些准备节目。
其实节目我早已经有了腹案,并且已经开始写了——我准备了一个小品,一
个关于解放军抗洪救灾的小品。那个让我失去了最好的弟兄的夜晚给了我最大的
创作动力,一连几天我都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停的写不停的修改,小品写完了又开
始写曲子——计划中这是个配乐的小品,我要把心中的旋律贯穿整个小品。
我从来没有这么勤奋这么认真过,这期间丽丽把所有的闲暇时间都用在我身
上,除了每天正常的出操排练之外,她一直陪着我,甚至半夜不睡觉偷偷跑到我
房里来陪我熬夜。
整整一个礼拜,我终于完成了这个节目,丽丽也瘦了一圈。看着她有些憔悴
的样子,我不由得有些心疼。
把剧本和录好的曲子交上去以后我总算有了点时间可以休息休息了。周日,
丽丽拉着我上街,说要给我买好吃的慰劳慰劳我。换好了便装我到丽丽班里去找
她,却发现沈丹也穿戴整齐和丽丽一起在等我。我不由有些失望——我已经习惯
了每次和丽丽出去都亲热一番。
丽丽看起来也有些无奈,她抱歉的看了我一眼。
在市里我们一起吃了饭以后,沈丹嚷着要去看电影,虽然我很想找个地方和
丽丽好好亲热亲热,但实在没有理由让沈丹离开,无奈只好一起去了。
买了票,我们来到后排找到情侣座位坐了下来。丽丽和我坐在一起,沈丹则
单独坐在旁边的座位上。电影开始没多久丽丽就悄悄把手伸到我裤子里在我的生
殖器上揉搓起来,同时在我耳朵边小声说:「熄灯以后我到你房里去。」我点点
头,闭上眼睛放松身体享受着丽丽的小手带给我的快感。
也许是因为好长时间都没有做爱的关系,我在丽丽小手温柔轻缓的揉搓下没
有多久就感到精意欲来。看了看正在全神贯注观看电影的沈丹,我拉了拉丽丽的
衣服。
丽丽没有丝毫犹豫,飞快的把我的阴茎暴露在黑暗中,然后悄无声息的弯下
腰把头埋到我的胯间将阴茎含到口中吮了起来。
此时此地如此的激情让我不能承受,很快,在丽丽温热的口腔里,我的阴茎
颤抖着将一股又一股的精液激射而出。丽丽一动不动的承受着,一直等到我最后
的一丝脉动停止才松开嘴,将我已经变得软棉棉的阳具收回裤子里,然后象一只
小猫一样伏到我的怀里。
射精之后的我感到一丝颓废少许空虚,高潮带给人的看来不仅只有快感……
摇摇头,我想把杂念甩出脑海,却忽然发现旁边的沈丹正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一双深邃的眼睛在银幕光的隐映下闪闪发光,这目光竟让我产生一丝熟悉的感觉……
沈丹??
回到队里,陈刚告诉我说队领导找我让我马上去队部,我不禁有些忐忑,这
个时候找我会有什么事呢?难道是节目有什么问题了?还是已经通过了?
还好,政治处并没有否定我辛劳的成果,队长让我马上组织排练并就道具制
作的问题交一份报告。我不由一阵欣喜,立刻就找人进行排练。
接下来的日子我异常忙碌,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这个小品中。
本来我倾向与让沈丹演主角,但在丽丽强烈的要求下,我同意了由她来演小
品中的那个女兵——我是以晓丹为原型创作的这个角色。
其实故事本身没有什么太突出的特色——如果不是发生在军营里的话。我把
我、晓丹和生子的故事融合在一起,故事的大概是说一对刚入伍的男女兵在一个
偶然的机会相识相爱,并相互约定复员回地方后相守到老,洪水来了,男兵随连
队到一线去抗洪抢险,不幸牺牲,而女兵在男兵牺牲的同一时刻为了救一个孩子,也不幸牺牲在车轮下。
故事性不强,情节也不够曲折,所以想要出彩只能看演员的表演能力了。所
幸丽丽演的十分投入也十分到位,我知道她把自己的感情也投入到角色之中——
她了解我和晓丹的事。而我演那个男兵。
经过无数次的修改排练,节目终于定型了。
汇报那天,很多首长都来看了。我觉得很成功,但没想到第二天却接到了命
令,说我的小品有问题,暂时停止排练做好不上调演的准备。我极度的失望,但
命令就是命令,我必须接受这个结果。
队长找我谈话,说小品被砍得主要原因是我在小品中讲述了男兵女兵之间的
感情,这在原则上来讲是不允许的。我只能苦笑,心里说晓丹,我们的感情在现
实里面只有开始没有结束,没想到在舞台上也是一样的结果,这大概就是命吧。
生活总是那么出人意料的发生着变化,或让人喜或让人悲。就在我打算彻底
忘掉这件事的时候,上面忽然又放话说节目通过了,可以参加全军调演。我大喜
过望,忙又投入到紧张的准备之中。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一号听到节目被砍消息并知道了原因后拍了桌子摔了帽
子,说怎么你们抗扛带星的可以讲感情,战士就不是人了?就不能谈感情了?
上,我拍板了,这个节目一定要上!于是我们的节目就这样死而复生了。
全军调演,规模十分宏大。部队的争强好胜之心再一次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各部队拿出的节目都是经过精心准备的精品,说是战士,但有些演员绝对是
专业水准,节目吹拉弹唱演无所不有,品质之精绝对不是地方上那些狗屁明星们
的烂节目可以比拟的。这军中的盛会让我大开眼界倍感自豪——我无法不为我的
部队我的弟兄姐妹们感到骄傲,因为我也是其中一员。
我们的演出十分的成功,但面对如此之多的竞争对手,我对拿奖的信心不是
很足,尽管我十分渴望得奖,这不止是对我个人的肯定,也是对我们代表的部队
的肯定,更是对我的晓丹的肯定,我希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故事,为她
感动为她流泪,除了爱以外,我不想让晓丹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留下。
冥冥之中一定有神的存在,他听到了我的祈祷。
我们得奖了。看到我们的节目名列小品组的头名,我高兴得几乎流下泪来。
而我们集团军选送的另一个节目——我的吉它弹唱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获
得了优秀创作奖。
带队的政治处宣传处的首长们和我们所有的演员也都兴奋得发狂,我没有他
们那么开心,我只感到欣慰:晓丹,这个奖是我给你的,你喜欢吗?
008调演顺利结束,我们也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成绩,因此队领导做为奖励
额外的给了我半个月的探亲假。
周日清早,我提着行李出了门,发现丽丽正站在我的门口。「我送你。」丽
丽拿过我手里的行李转身向楼梯走去。
一直到火车站丽丽都没说一句话,只是时不时的用一种我不能理解的复杂目
光看着我,令我的心里有一丝丝的沉重……
「几点的车?」丽丽开口问我,我抬手看了看表:「十一点半的。」丽丽也
看了看表:「哦,还有三个小时呢……」她四周看了看,然后向我嫣然一笑:
「跟我来。」
丽丽拉着我穿过马路走进一条胡同,然后在一家十分不起眼的小旅店门口停
了下来:「走,我们进去休息一会儿。」
看着丽丽飞红的脸颊,我心里泛起一丝柔情。我走上前搂住她,然后进了旅
店门口。
我们穿得都是便装,旅店的大妈只是看了看我们暧昧的笑了一笑,然后就带
我们来到一个房间里:「到明天这个时候算一天,有什么事就叫我。」说着关上
房门走了。
丽丽走到门口反锁上门,然后转身靠在门上,带着妩媚而又羞涩的笑意看着
我:「路上多小心……」我点点头坐到床上看着她的眼睛。
在我的注视下,丽丽的一张俏脸越来越红,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忽然她
奔到我身边一把抱住我,把脸紧紧的贴在我的怀里。
我环住她柔弱的肩膀:「丽丽……」丽丽抬起头,一双如清澈秋水的眼睛放
射着万般柔情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我:「哥……哥哥……」
看着她红润欲滴的嘴唇,我缓缓的俯下头,深深的吻住她的红唇。
丽丽柔软的舌头带着如火的热情卷入我的口腔内无所不至的翻卷蠕动,将我
浑身的欲望全部撩拨起来。我沉重的呼吸着吮吸着,胡乱的在她的腰肢和背上抚
摸,丽丽边吞咽着我们混合在一起的口液边拉住我的手按在她的乳房上。
揉搓几下之后,我在丽丽的配合下飞快脱下她的衣服,解下她的乳罩,于是
两颗白得耀眼的丰满乳房便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缓缓低下头,将一颗粉嫩高耸如樱桃般的乳头含到口中,轻轻的啜吮起来。丽丽呻吟一声,高高的仰起了她的头,口中不住的呢喃:「哦……哥哥……都是你的,丽丽的一切都是你的……」
口中的乳头已经肿胀至极点,红得好像要滴出血一般。我再也忍受不住,起
身胡乱的打算解开腰带。丽丽忽然把我的双手按住然后放置于我的身体两侧,然
后用她白嫩的小手轻轻为我解开腰带和拉链。
她仰望着我,双手捏住我的内裤缓缓的拉了下去。我早已勃起的阳具弹了起
来,已然分泌出一滴透明体液的龟头直指向她的小脸。
丽丽把视线定格在她眼前的龟头上,轻轻的在上面吻了一口之后,她再次抬
眼注视着我,然后张开小嘴,将龟头缓缓的含到口中。
丽丽那柔软缠绵的舌头一遍又一遍的在我的龟头上缠绕吮卷,湿润而又温暖
的感觉从我的小腹传遍全身,让我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呻吟着……
丽丽已经不止一次的为我口交过,但却从没有象今天一样由缠绵到狂放好像
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为我含吮,强烈的快感让我浑身发软,我站立不住,终于转身
瘫倒在床上。
丽丽把我的两腿搬到床上让我躺好,然后再次埋首在我两腿之间,一头柔发
如墨云般铺满我的胯部。我低头看着丽丽浑圆雪白的臀高高耸起,心跳越来越快,我喘息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丽丽抬头询问似的看了我一眼。「你转过来……」我指了指她雪白的屁股,
丽丽嫣然一笑,以她口中的阳具为轴心转了个半圆,将两腿分开跪跨在我的头两
边。
于是丽丽那娇艳诱人的阴部便毫无遮拦的完全展现在我眼前。不知是还没有
完全发育还是天生如此,丽丽的体毛不多,但十分均匀的分布在她柔嫩的阴户上,我轻轻的吻了上去,然后顺着阴户一路亲吻,一直吻到她那两瓣沾满露水的娇艳花瓣上。
当我的舌头贪婪的钻进丽丽体内时,丽丽浑身一震,腰肢轻轻摆动着摩擦我
的唇舌好像希望得到更多快感。我嗅着丽丽的芳香一遍又一遍的吮舔着柔软的花
瓣和勃起的蓓蕾,直到丽丽再也忍受不住。
丽丽忽然摆脱了我的双臂,她扑到我身上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摩擦着我:
「哥……我不行了,快给我……」
我伸出双臂抱着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到身子下面。丽丽把两腿分开盘到我的
腰上同时胡乱的在我的脸颊和脖颈上亲吻,双手也无意识的在我的腰臀上抚摸不
止。
我缓缓摆动腰部,用阳具顶端寻找着丽丽的阴道口,终于,龟头感觉到了阴
道口的柔软和潮湿,我用力下压臀部,阳具借着丽丽体内分泌出的体液润滑,顺
利的完全进入了她的体内。
当我到达丽丽身体最深处时,丽丽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我吻吻丽丽红潮密
布的小脸,然后挥舞着男性的武器开始了我的征战。
好像已经过了几个世纪,又好像才刚刚过了几秒,我不知道,此时的我好像
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我只知道丽丽紧窄肉腔带给我无以伦比的快感和激动,但
我并不以此为满足,我还要更大更多的快感体验充满我的肉体和我的灵魂,所以
我一刻不停的伐戮着挺动着,积累着体内的激情期待着最后的爆发。
丽丽在呻吟在高叫,在扭动在抽搐,用尽一切可能的方法来表现她对我们之
间欢爱的感受。
不知为何丽丽变得极度敏感,我每一次抽插每一次旋扭都会给她带来一阵阵
抽搐,以至于她没有象以往那般等待着和我一起进入高潮。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口中不断叫着我爱你我爱你浑身颤栗着到达了激情的
顶点。我没有停下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继续着我的节奏追求着我的快感。没有
多久,丽丽那稍稍冷却下去的纯洁肉体就再一次被点燃起来……
一阵阵令我销魂蚀骨的强烈快感从龟头传遍到我的全身,我死死的抱着丽丽
疯了一般撞击着她柔美的小腹和阴部,丽丽哑声嘶喊着,忽然她浑身颤抖起来接
着她用双手捧住我的脸激动的在我唇上连连亲吻:「哥哥……说……说你爱我……哥哥……说啊,说爱我……」
我下意识的挣脱开她的掌握,把脸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喘息着:「我……喜
欢你……」终于,在丽丽又一次到达高潮之际,我低声吼叫着将一股股滚热的精
液喷洒在丽丽的体内。
激情过后,我疲惫的从丽丽身上翻下,却惊讶的看到丽丽眼角的泪珠。「你
怎么了?」我替她抹去眼泪。
丽丽抱住我,把脸贴在我汗津津的胸膛上:「没怎么,只是感觉太舒服了……哥……」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哥,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我哑然一笑,轻轻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嗯,我知道。」
丽丽亲亲我的唇:「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记得我爱你,好吗?」
我抚摸着她的秀发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会记得的。」
丽丽嫣然一笑,重新回到我的怀里,同时用丰润的大腿在我的胯间不住的厮
磨着:「还想要吗?」我看看已经重新勃起充血的阳具点了点头……
出了旅店,丽丽挽着我的胳膊一路无语的回到火车站而且一直到火车快出发
也没和我说什么。
「你回去吧,车快开了。」我向坐在旁边的丽丽说。
丽丽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路上多注意点……」她咬
了咬下唇,忽然象决定了什么事一样猛的抬起头:「哥……我……」
「送站的同志请下车,列车马上就要出发了。」广播打断了丽丽的话。
「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吧,车快开了,你回去吧,嗯?」我催丽丽快下车,丽丽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那我走了……」我点点头,丽丽俯身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向车门。
火车徐徐开动起来,我对着窗外的丽丽挥了挥手,丽丽也举手轻轻挥动向我
告别,我忽然发现心中有些酸涩,一种未知的情绪正充满在我的心脏之中,我可
以清楚的感觉到它的存在,但,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009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睡觉,我太累了,从身体到心理,仿佛在此
以前我一直是生活在紧张之中。
到了第二天清晨,很长一段时间听惯了起床号响起才醒来的我睁开眼睛就再
也合不上了。我习惯性的整理起内务——噢,应该说是被子。把一床松软的羽绒
被硬是摆弄成了一块方砖,然后就在床上呆坐起来,脑袋里在想什么连自己都不
知道,直到从门口传来妈妈的抽泣声我才回过神来。
吃早饭的时候我问妈大清早的掉什么眼泪,妈说其实也没啥,本来想叫我起
床的,谁知道一开门就看见我把被子弄得方方正正的坐在床上发呆,于是心有感
触,眼泪不觉就流下来了。
父亲倒是没那么多感慨,谁知道呢,也许心里有?他只是简单的问了问我的
情况,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文艺兵不是正经兵,有机会还是回连队去吧。」
我含糊的回答了一下,然后匆忙的吃完了早饭就忙着给朋友们打电话。
知道我回来了,朋友们都很高兴,一帮人凑钱在天天渔港给我摆了一桌,吃
完了又拉我到西塔去唱歌,在包房里坐下后,门口鱼贯而入几个小姐,当最后一
名小姐进来的时候,我呆了一下,因为这小姐长得与丽丽颇有几分神似。
那天我喝多了,醉得一塌糊涂。当我清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铺着
雪白床单的床上,旁边躺着她-那个长得象丽丽的小姐。
我叹了口气,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子里转来转去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
想些什么,一会儿是丽丽,一会儿是晓丹┉┉晓丹?!忽然间我发现脑海中晓丹
的相貌十分模糊,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晓丹要从我的记忆里消失吗?不会的不会
的┉┉
我猛的坐了起来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旁边睡着的姑娘被惊醒了,她也
翻身坐了起来:「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重新躺了下去:「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这儿是索丽仙二楼的宾馆,昨天你喝多了,你朋友让我陪你到这里来休息
的。」
我看了看她暴露在空气中那美好的乳房:「我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她的脸红了一红:「你喝了那么多,还能对我怎么样?昨天夜里可把我累坏
了,一直拿个盆等着你吐。」我感到一丝温暖,丽丽在我喝多酒的时候不也是这
样照顾我的吗?但那个时候我一直把自己封闭起来,对丽丽粗暴不堪,哎┉┉
「你穿上衣服吧,别着凉了。」她顺从的穿上了衣服,我抓过裤子从口袋里
拿出钱包:「昨晚麻烦你了┉┉出台费是多少?」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轻笑一声:「不用了,你又没干什么┉┉好啦帅哥,我
走啦,你再休息休息吧┉┉对了,房费你朋友已经交了。」说着她把嘴唇凑过来
在我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好长时间没见到象你这样的人了┉┉白白。」说着
她向门口走去,拉开门后她回过头来:「丽丽是你女朋友吗?」
我浑身一震:「你怎么知道丽丽?」
她看了看我:「昨天夜里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她走了,我失神的躺在床上。怎么会这样?我喊丽丽的名字?我为什么不喊
晓丹?
晓丹才是我的爱人啊!晓丹,你原谅我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我
是爱你的,永远都爱你┉┉
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流满我的脸颊。
在家里呆了不到一周我就开始烦躁起来,仿佛一切都不对劲,我几次想和爸
妈提出回部队,但看到妈妈每天兴高采烈、费尽心思的给我准备饭菜我又说不出
口,她好长时间没见到儿子,好不容易见一次我却没呆几天就要走,她能不伤心
吗?最终我还是没说出口,我一直都在考虑自己却从没为她和爸爸想想,也好,
就一直呆到休假结束吧,尽尽孝道,虽然我并不能帮他们做什么。
但爸爸却仿佛看出了什么,一天吃晚饭的时候,爸对妈说:「我看他在家呆
的时间够长了。」我惊讶的放下碗筷看着爸,妈也一样。爸吃了口菜,对我说:
「我知道你想回去。」
「没有啊!」我分辩着。
爸却一挥手:「不用说了,吃完饭收拾东西,明天我和你妈去送你。」
我无言的看了看妈,妈看了看爸又看了看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再没有说什
么。
一夜无眠,清早我起床后把房间整理了一下,然后吃了妈给我做好的早饭。
妈说我就不去送你了,省得到时候更难受,我点点头,对爸说您也别去了,
我自己走。
抱了抱爸妈后,我启程了。
离部队越来越近,我的内心却开始紧张,这紧张源自何处我不知道,也不想
知道,我只想尽快赶回部队去。回到司令部大院已经是中午,我背着包向宣传队
所在的红楼走去,在门口遇到几个队里的女兵,她们见了我大呼小叫很是高兴,
连拉带扯的把我推上了楼。
几个女兵坐在我的床上翻我带回来的行李,边翻边叫:「金班长,怎么什么
好吃的也没带回来啊?」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她们,心里却在期待着什么,是
希望丽丽此刻能进房间来吗?是的,我在心里回答自己是的,我确实在想丽丽,
从到家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想她,只不过是我一直在拒绝这个答案罢了。这是爱
吗?是吗……
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我向门口看去,沈丹走了进来,自己一个人。
我看了看她的身后,沈丹反手关上门:「不用看了,丽丽不会来的┉┉她走
了。」
我的脑中轰然一声巨响,几乎震碎了我所有的意识:「走┉┉走了?」
「嗯。」沈丹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丽丽走的时候让我给你的。」我接过
来,信封上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有。我慢慢抽出信纸展开┉
「傻哥哥,我走了。本想在你回家前告诉你的,但每次话到了嘴边却没有了
勇气,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乎我,会不会在乎我走。我不敢告诉你,不敢问
你,因为我怕再次得到一个我不想要的结果。也许是我太年轻了吧?我知道我不
能承受不想要的答案,所以,傻哥哥,我考虑了很久很久,最终决定离开你一段
时间。
傻哥哥,尽管我万分不愿,但我知道我必须得走,我需要一段时间能让我坚
强起来,坚强到我可以从容承受伤痛的时候,傻哥哥,我会回来找你的,不论你
在哪里我都会去找你,但是我的傻哥哥,到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我希望的结果吗?
能吗?
傻哥哥,其实我离开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原本我并不希望它的存在,但仔
细的回想起来,其实它才是导致我暂时离开你的根本原因,其实它对你对我都十
分重要,只是因为关系到一个约定一个秘密,所以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最后,傻哥哥我问你,你知道我爱你吗?你知道我很想听到你说你爱我吗?
可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会、、、但如果有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回到你身边的时
候,我希望你能对我说那三个字。
最后,傻哥哥,不要又钻牛角尖,别把我的话当作是一个约定,如果有你喜
欢的女孩你就去追,自己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我不会怪你的,真的。」
我脑中一片空白,既没有了伤心也没有难过,但心里却满是失落,仿佛失去
了一样很宝贵的东西。
我拿着信呆呆的坐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忽然一只小手伸到我眼前替我擦了擦
脸。
我下意识的伸手抹了抹那小手抚摸过的地方,才发现我的脸上有泪,不知不
觉中,我哭了。
抬起头,我发现房中只剩下沈丹一个人。「丽丽是昨天走的。」沈丹坐在我
旁边:「本来还有一段时间才是学校报到的日子,但昨天她忽然说要走┉┉还说
你马上就要回来,你一回来她就没勇气离开了。」她掏出手绢把我的脸擦了擦,
然后转到我身前蹲下深深的看着我:「你┉┉喜欢丽丽吗?」
「我┉┉我不知道┉┉」我低下头,把脸埋在双手中,心中感到十分十分的
疲惫,我忽然有一种想要嚎啕大哭的感觉,但我克制住了,把这种感觉转化为一
声声叹息。忽然我被人抱在了怀里,准确的说是被沈丹,我一惊,连忙轻轻推开
她:「沈丹你┉┉」
沈丹再次蹲了下去,双手捧住我的脸深深的看着我:「我知道不应该在这种
时候告诉你,但我必须说出来┉┉我喜欢你!从你刚来队里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
了,但你那时候有晓丹姐,我知道我没有机会,后来晓丹姐姐走了以后我本想象
丽丽一样,但是因为生┉生子的原因┉┉┉你知道吗,我剪短了头发是因为你,
我想变得多象晓丹姐一些┉┉」
她松开我的脸站了起来:「丽丽走的时候告诉我说,让我代替她照顾你……」
「沈丹……」我也站了起来扶住她的肩膀:「我现在心里很乱,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呆一会儿?」沈丹点了点头,缓缓的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想了整整一夜,最后下了一个决心,不管是丽丽还是沈丹,包括我自己,
就让时间来决定一切吧。
我写了一份坚决要求调回原部队的报告交到队领导手中,没想到领导们当场
就拒绝了我的要求,说他们管不了这事,调我来宣传队是上面的意思。我本想直
接去找一号首长,但首长进京开会去了。
于是我想到了父亲。
电话中我告诉爸我想回连队,但看来有些困难,爸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我想
不想到沈阳军区,我吃了一惊:「战士跨军区调动?!这可能吗?而且还是我的
入伍地?」
爸说只要想没有不可能的事,我问会不会出什么问题,爸没说话,过了一会
儿告诉我说决定你做,关系我找。我同意了。
此后我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我为什么同意调回沈阳军区,这里有我的友情有
我的爱情,我本不应该远走千里之外,是因为晓丹?因为我死去的兄弟?还是因
为已经离开我的丽丽?原因似乎很多,又好像没什么原因┉┉不过有一点可以肯
定的是,我确实应该离开这里。
我不知道爸在军界到底有多少关系,他从来没告诉过我,我也没打听过,但
几天之后我就拿到了调令。我就要走了,就要离开这曾经令我快乐令我痛苦的地
方了。
这期间沈丹一直没来找我,直到我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她才敲响了我的房门。
「你要走了?」沈丹背靠着门看着我收拾东西。
「嗯。」
她走到我身边,从我手中拿过衣服整理起来:「我来吧。」我坐在椅子上看
着沈丹替我收拾行装。
「沈丹┉┉」她转过身来,眼中泪水盈盈欲滴。「沈丹……」我低下头去:
「对不起……」
沈丹走到我面前蹲下来:「别这样,没什么的……」她拿起我的手放在脸上:「我知道,你的心里已经没有地方能容下我了┉┉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们就这样,感受着那淡淡的酸楚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沈丹忽然
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门边反锁上了门。我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她:「沈丹你┉┉」
「嘘……」她将一根手指竖在唇上,慢步走到我身边,我脑中忽然出现和晓丹第一次时的场面,难道沈丹她要┉┉
我连忙站起来:「沈丹,你别┉┉」
「不是的!」沈丹上前一步捂住我的嘴,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不是你想
的那样,我只是想留给你一个印象,让你不要忘了我,别拦着我好吗?」她按住
我的肩膀,让我坐了下去,然后把手伸到胸前,轻轻的解开了外衣的扣子。
真的,我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只是一直呆呆的看着沈丹一件件把衣服脱了
下去,直到露出她美好的裸体。她光着身子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压到她丰满
的胸前:「你放心,我不会那么轻率的把我的身子交给一个不喜欢我的人——虽
然我很想给你,但我知道你不会要的。」说着她离开我走到床前,拿起散在床上
的照相机回身交到我手里:「给我照张相好吗?」
「沈丹,你这是干什么?」我拿着相机不知所措。
沈丹走到房子中间,把两手背到身后微微的侧过身子:「怪不得丽丽叫你傻
哥哥呢┉┉傻哥哥,我只是不想让你忘了我……也许┉┉」她象个赤裸的天使般纯洁的微笑着:「也许有一天我会去找你的,到那个时候我会把照片收回来的。」
她不再说话,静静的站在那里,缓缓的闭上了那双美丽的眼睛。
沈丹的身子很美,洁白动人,美好的曲线就象雨后的彩虹般耀眼,而我却分
明从那美丽中感到一丝无奈和酸楚。我打开相机,把镜头对准了沈丹那赤裸的胴
体,将她摄入底片,也永远摄入我的心中。
010我先回到了沈阳,下车后我没有回家,只是在车站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爸接的,他没说什么,只是要我在连队好好干,放下电话后我买了到即将去的部队驻地的火车票。
看了看表,距离发车大概还有近五个小时的时间,干点什么好呢?记起上次
回来时王凯说和朋友合伙在北站附近开了个影楼,我从挎包中取出有沈丹影像的
胶卷,决定去他那里把照片洗出来。
给王凯打了个传呼,没多久他就回话了,他要我在邮政大厦门口等他,我等
了大约十分钟,王凯骑着摩托车来了。
影楼不大,最令我高兴的是摄影师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我把胶卷交给她,
告诉她沈丹那张照片无论如何都只洗一张,她拍拍我的肩膀:「老弟,别说你是
凯子的朋友,就算是不认识的人我也不会那么缺德。」
等照片出来的功夫,我和王凯聊了一会儿,没多久照片就出来了。
我一张张翻看着照片,眼泪几乎又流了下来。这卷胶卷几乎记录了我参军后
所有的历程和所有的朋友┉┉团长魏连指导员排长、新兵连的兄弟、侦察连的兄
弟、宣传队的战友包括丽丽,但遗憾的是独独没有晓丹。
照片很清楚,沈丹看来比实际上要漂亮,洁白的身体,乌黑的短发,甚至连
小腹上浓密的耻毛都纤毫毕现,美丽得让我感动。
把照片收起来,我告别了王凯和大姐回到火车站,从军人候车室上了车后,
我闭目坐在座位上,静静的感受着装在上衣口袋中那叠照片,似乎它们有着火热
的温度,让我的心和身体都感受到一种异常的温暖,这温暖让我舒服的想睡┉┉
到达目的地以前我一直在睡觉,直到一个人不住的推我才醒过来:「班长,
班长醒醒,到终点站了!」我睁开眼睛,发现是一个挂着上等兵衔的小战士在推
我。
我揉揉眼睛,抓起行李和那小战士一起下了车。
这里处于中国最北端,和俄罗斯接壤,也是全中国最寒冷的地方。我要报到
的新部队驻地就在这里。
出了站台,那小战士问我:「班长探家回来吗?」
我摇摇头:「我是从南京军区调过来的。」
「啊!」小战士大叫一声:「你是金班长!!俺们营长还让俺到沈阳去接你
呢,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嗯?」我挠挠脑袋,会这么巧?
小战士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呵呵,是够巧的啊,俺到营部去办事,没
想和金班长你坐一趟车回来啊,好啦,省得俺再跑一趟沈阳啦,天儿这么冷来回
跑一趟还不得把俺折腾死┉┉好啦金班长,你就不用再往营部跑啦,直接和俺回
连里吧,营长把你分俺们连啦。」
我拍拍这小子的脑袋:「你这小子话怎么这么多?好啦快走吧,冻脚。」
「呵呵金班长,我叫董存强,和董存瑞就差一个字!哎呀!」他低头看了看
我穿的黑色军绵鞋:「金班长,咱这儿穿这个可不行,得穿大头鞋,不然巡逻的
时候肯定抗不住!」说着又抬头看我的绵帽子:「哎呀金班长,回连里了你得赶
紧跟司务长领个帽子,人造绒的可不行,得俺这样的。」说着他晃了晃脑袋,向
我展示只有身处寒地的边防军才配发的长绒军帽。
「好啦好啦知道啦!」我听得不耐烦,拉着他就走:「别白豁了快走吧。」
和小董一起坐着公共汽车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来到连部。连长姓赵,对我
十分热情,寒喧之后问了我的衣装尺寸就叫小董去替我领军装鞋帽。我这才知道
小董原来是连部的通讯员。
这里虽然是边防重地,但连长说穿了是个光杆司令,手下的兵都在边境线的
哨所上驻守,跟在他身边的只有两个班。我问连长我应该到哪里报到,连长拍拍
我的肩膀:「不忙不忙,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明天早晨我到老乡家借个
雪爬犁,让二班长送你,一会儿等小董回来了咱们和指导员一起出去吃饭,我请
客!」
「呦!铁公鸡要拔毛啦!」一个爽朗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我扭头一看,
一个军官拉开门帘走了进来:「我说老赵,你那几个工资还是攒着给我大侄儿娶
媳妇儿吧!」
我赶紧站起来:「报告┉┉」
「坐坐坐,咱这儿不兴这个,都是兄弟,你是小金子吧?咱俩五百年前是一
家,你什么族?朝鲜族吧?我满族的┉┉我是咱连指导员,以后就叫我金哥!」
指导员伸出大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南方那么暖和你没事往这冰天雪地的地
方调干啥?找罪受来啦?不过来了也就来了,其实这地方也不错┉」他往我耳朵
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时不常还能看到老毛子娘们儿呢呵呵,那叫一个┉
┉」
「好啊你老金,媳妇都来了还敢这么嚣张?小心我告状晚上你媳妇儿不让你
上床米西米西!哈哈哈哈┉┉」连长坐着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我已经开始喜欢这个地方了。说话间小董抱着一堆东西闯了进来,指导员受
了奚落好像脸上正挂不住,一脚踢在小董屁股上:「跟你说了多少次,进门以前
要敲门喊报告,你个石头脑瓜就是没记性!下不为例!!」
「是!」小董对我伸了伸舌头,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报告首长,东西领来
了!」
「来小金子,快换上!」我答应一声,坐下把鞋子袜子脱下来,换上了新袜
子和大头鞋,然后从包里翻出肩章套到新式短大衣的肩上,又把帽徽拧下来安在
新帽子上,这个帽子倒是很不错,不用整形把两翻上去的耳朵压出沿来。
「好啦,吃饭去!」连长大手一挥,率先大步流星的迈了出去。
饭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很多,但连长指导员和小董看来都是海量,五十多
度的高粱王连喝了两三个口杯也不见醉的迹象,倒是我,还没喝了一个口杯就开
始上头了。连长夹了一口干豆腐塞到嘴里:「金子啊,家也是东北的吧?怎么也
不能喝啊?我手下的都能喝,全都是酒鬼┉┉妈的,这鬼地方要是不能喝酒可呆
不下去,你得练啊!」
小董接口说:「金班长,你还没见老毛子的边防军呢,比俺们连长还能喝,
有一次俺们和一帮老毛子兵搞联欢差点没把俺吓得背过气去!老毛子喝酒根本就
不吃菜也不用杯子,直接对嘴儿灌,一口气儿就能灌下一瓶老高粱!真的,俺没
吹牛!亲眼看见的!」
我感叹一番,却有些担心,不禁四下不住的张望。指导员拍拍我的肩膀:
「没事儿,这里没人管喝酒,再说也不常出来喝┉┉你呆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结束后我随着连长他们晃晃悠悠的出了小饭店,冷风一吹酒立刻醒了一半。
我缩了缩脖子,边向连部走去边抬头看天。夜空清澈,星星清晰可见。
晚上我被安排在连部和小董睡在一起。熄灯后和小董聊了一会儿才知道我明
天要去的地方,是二排一班的驻地。
聊了一会儿,小董忽然从床上窜了起来:「金班长,想不想看三级片?」
我有些疲劳,但看着小董凑在我脑袋边那双期待的眼睛又不忍心拒绝,我知
道一个青春少年的战士对这种事的渴望:「好吧┉但是音量别开得太大,让连长
他们知道了可就┉┉」
「哎呀,俺说的不是电影,俺说的是真的┉┉来,披上大衣跟俺来。」
我不禁有些好奇,披上大衣和小董摸出了房间。在黑暗里走了五分钟左右,
小董停在一间砖房的后窗前向我招了招手,我溜过去看了看,房间里还亮着灯,
但玻璃窗上下都被霜花覆盖,只有两三块玻璃中间有那么一点空隙能勉强看到屋
内天花板上的灯泡正发着黄光。
小董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快有一本书大小的镜子,然后背靠窗台将镜子举了起
来,又招呼我过去和他一起站着。我学他的样子靠窗台站好,向他举着的镜子里
看去。
房间里的床上,一对男女正赤裸裸的纠缠在一起。我一惊:「你疯了?是指
导员!」
「俺知道,看的就是他┉┉呵,指导员又玩这套把戏了┉┉班长你快看、快
看啊,猴子上树!」我哭笑不得,但好奇心起,便再次抬头向镜子里看去。
指导员的脸黑红黑红的,但身子却白晃晃的,和嫂子的皮肤有得比。此刻指
导员正跪在床上把嫂子的光身子抱在怀里,嫂子一对雪白的大腿死死的缠在他的
腰上,镜子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指导员黑乎乎的阳具在嫂子的阴道里进进出出的样
子。
用这个姿势搞了半天,指导员忽然放下嫂子,嘴里动了动好像说了句什么,
嫂子笑着打了他屁股一巴掌,然后弯下腰伏到指导员的胯前,张嘴将他粗长的阴
茎含到了嘴里前后动了起来。
「吃鸡子啦,嫂子吃指导员的鸡子那┉┉班长,嫂子昨天就没吃┉┉」小董
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随之而起的是一阵阵急促的呼吸,手中的镜子也小幅度的
晃动了起来,我低头看了看,差点笑出声音来,原来这小子的一只手正在胯下忙
着打飞机呢。
我接着偷看,见指导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了下去,嫂子伏在他身上继续
给他口交,见指导员那舒服难耐的样子,我不由回想起丽丽为我口交时的模样,
胯下的阳具不知不觉的硬了起来。「丽丽┉┉」我想着想着不由痴了┉┉
「金班长,咱们回去吧,俺冷┉┉」小董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痴想,我回过神
来,房里此时已经关了灯,想必指导员两口子已经结束了。「走,回去睡觉。」
我和小董偷偷溜回了连部。
次日出发前,我见到了指导员的妻子。那是个农村少妇,看起来极其丰腴,
一脸风霜之色,长得┉┉总之很让我感叹:指导员相貌堂堂,怎么会找一位相貌
与她如此不般配的妻子呢?但原因为何还用问吗?这年头,谁喜欢找个长年不着
家的军人当丈夫,而且还是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基层干部┉┉
告别了连长他们,我和二班长坐着爬犁在雪地上赶了好久的路,终于在下午
四点左右到达了一班驻地。班长和战友们热烈的欢迎了我,晚上在唯一的营房里
给我办了个欢迎会,不但做了满满一锅猪肉炖粉条,还拿了瓶酒出来。在八个绿
色搪瓷缸的碰撞声中,我在新部队的第一夜开始了。
班长姓郭,是个河南人,十分豪爽,也深韫人情世故,对我以前的经历只字
未问。几个战友人也都很不错,我马上就找到了当初在侦察连中的感觉,这感觉
让我十分舒服。
喝了点酒,几个兄弟熄灯以后都有些兴奋,非让我讲讲我的风流艳史,声称
不让他们过足了瘾就不让我睡觉,我不想把和晓丹丽丽的事讲出来,只好把老佟
王凯他们的经历算到自己头上添油加醋的讲了起来,讲得淫秽不堪,做爱的种种
细节被几个兴奋的兄弟问了又问,搞得连我自己最后都兴奋起来,最后不得不陪
着大伙儿一起打了一次手枪。
011这里没有起床号,也没有哨子声,叫我们起床的是一只年代久远的闹
钟,据说连长刚入伍的时候这只闹钟就在服役了。它尽职尽责的,每天定时叫战
士们起床。
「出操!」班长一声大喝,我和弟兄们飞快的穿好衣服跑到营房门口列队站
好,然后在班长的带领下绕着房子跑了几圈。解散后我正蹲在门口刷牙,见班长
和两个老兵端着一锅雪往伙房走,我吐出嘴里的白沫:「班长,端雪干啥啊?」
「烧水啊!做早饭!」老卢正好从房里出来,告诉我说咱们这里冬天吃的用
的水基本上都用雪,我听了倒是觉得挺自豪:以前光在电视电影上看当兵的吃雪
了,如今自己也吃上了!
早饭是酸菜汤和馒头,酸菜汤热呼呼的不错,但馒头却又黑又硬还黏,扔到
墙上都掉不下来。我咬了口馒头问班长这馒头怎么做成这个样子,班长拍了我一
下后脑勺:「这都不懂?吃这个抗饿!」
我不敢多嘴,只是疑惑的看了看老卢,老卢灌下一口酸菜汤,叭唧叭唧嘴:
「天儿冷,面发不开就这模样,凑合吃吧,这玩意确实抗饿,就是到了中午有点
咬不动。」我没理解他最后一句话,但到了中午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班负责二百公里中俄国境线的巡逻任务,走在路上老卢告诉我说咱们的
任务算轻的,有的班一天要跑三百多公里呢,因为咱们这段路不太好走所以就比
别人的短了一点。但路短并不意味着轻松,真枪实弹全副武装外加厚重的冬装,
就是在平地走一百公里也要累个半死,更别说在没膝深的雪地上了。
路不好——其实根本就没什么路,夏天也许还能看到战士们趟出来的巡逻小
道,但在冬天里,头天走过的足迹经过一晚上的风吹早就没影了,只好再在没膝
深的雪地上重趟。我从没在这么深的雪地上走过这么远的路,没走出五十公里脸
上就被风吹得没了知觉,出了一身汗,里面的衣服冰凉凉的贴在身上十分难受,
想喝口水才发现水壶早就冻冰了,一滴水也倒不出来,只好抓了把雪塞到嘴里。
还好老天比较照顾,中午的时候不吹风了,太阳放着光辉挂在天上,虽然感
觉不到它的热量,但看着也觉得身上暖呼呼的。「加把劲儿,到前面吃午饭!」
班长扯着嗓子指着前面的一片树林喊。
我终于领略到了冰冻黑馒头的威力,硬得铬牙,费了半天力气才啃下一块,
含在嘴里半天才见软。
班长看着我咬牙切齿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然后从我手里拿过馒头,把他的
递给我,我拿过一看居然不是很硬,馒头表面居然还有些温度!班长把我的馒头
揣到怀里,然后得意的看着我:「不懂吧?学着点,以后早晨出来的时候把馒头
揣到怀里,那样吃的时候才不凉。」
「班长,咱们怎么不吃压缩饼干啊?」我问。
「那玩意没个吃!」班长摇摇头:「偶尔吃还可以,吃多了以后连肉都吃不
下去,坏肠胃。」
我想想也确实是,世界上哪个国家的军粮味道都不怎么样,热量第一,哪还
管你味道如何。
雪地里巡逻比拉练还累,我喘着粗气走在雪地里,心中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
静。
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巡逻的俄罗斯边防军,对方看来十分友好,两队交错
而过时互相招手示意,忽然我发现对方队伍中有人向我们照相,我忙叫班长,班
长摇摇手:「没关系让他们照,不用理会他们。」后来才知道这是我们的规定。
为了不犯错误,以后的日子里我特意专门学习了一下条例,这才知道边防战
士当真是每天都生活在危险之中,条例中规定:
如对方向我摆出射击姿势等挑衅动作时,我方应提出警告并继续巡逻。
如对方在其境内向我射击或进行其他严重挑衅活动时,不得开枪还击或越界
抓捕,应迅速占领有利地形,提出抗议,隐蔽监视,查明情况,立即上报,根据
上级指示和事态发展,灵活处置。
如发现对方的值勤、武装人员进入我境,应立即劝其出境,当劝阻无效时,
可不与其纠缠,注意观察掌握动向,立即上报,听候处理。
如对方武装人员越入我境设伏、袭击,应立即上报,进行自卫还击,力求多
俘虏,少杀伤,但不准出境追击!
这算什么?忍辱负重吗?这就是说一旦起了冲突无论如何先死的都是我们的
兵。但又能如何呢?这是命令,是命令就得服从。
转回那天,那天晚上六点左右我们回到了营房。留守的两个弟兄已经做好了
饭,热腾腾的大米饭和炒干豆腐。这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至今难忘。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我和弟兄们背着枪巡逻在这漫长的国境线上,每天走着
同样的路线,做着同样的事,并在寒风中迎来了我的生日。这一年我二十一岁。
连长在我生日的头一天就派小董给我们送来几瓶酒和不少猪肉,另外还有连
部几个干部凑钱买的蛋糕,可惜忘了给我送蜡烛,好在我不是很注重这些形式上
的玩意,当天巡逻回来以后,留守的班长已经做好了一桌宴席:猪肉炖粉条,鸡
蛋炒柿子,午餐肉罐头,鱼罐头,还有酒和馒头。
「来弟兄们,咱们一起祝小金子生日快乐!」老卢也从哨位上溜了回来喝了
口酒,叫班长一瞪眼又溜回去了。
「顶多再有一年,咱们现在这班人就要散了┉」班长喝了不少,红着脸对弟
兄们说:「以后见不到了,但谁也别忘了谁,咱们天南海北的聚在这里不容易,
这是缘分啊┉┉」说着说着他的眼圈红了起来。班长超期服役,提干无望,转志
愿兵也不太可能,所以只能复员回家,大家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不由都有些伤感
起来。
「怎么都这个样子,咱们来唱个歌!我起头┉┉战友战友亲如兄弟┉┉」
「班长!!」老卢忽然闯了进来:「快把酒收起来,来人了。」
「怕啥,给小金子过生日呢,不管他!出了事我顶着┉┉┉谁来了?」
还没等老卢回答,门帘就被打开,小董一身寒气冲了进来:「真冷啊┉┉你
们给金班长过生日那?」
班长斜了老卢一眼:「我还以为是谁呢,小董怕啥的。」
老卢挠了挠脑袋:「不是没看清楚吗,黑灯瞎火的我知道是谁啊┉┉妈的小
兔崽子,看把你牛……的,还开着车来,也不怕翻车了压死你┉┉刚才问你口令你哼哼啥,我还以为是连长呢!」小董学着连长的样子又「哼」了一声,然后放声大笑,老卢恼羞成怒,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然后背着枪又出去站岗去了。
「金班长┉┉」小董没有坐下,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我:「俺带来一个人,是
来找你的。」
「谁?」难道是爸或者妈?除了他们没人知道我在这里。
「你出去看看吧,在车里呢。」小董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坐了下去抓起缸
子就喝。我感觉很奇怪,转身出了房门向不远处的吉普车走去,隐约能看到车内
副驾驶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带军帽的人,是谁呢?难道是魏连?
那人见我走近,打开车门跳下车来。「沈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
眼睛:「你┉┉你怎么来了?」
「金班长!!」沈丹扑到我身边,看样子是想和我拥抱一下。
我看了看她的红色肩牌和军官制服,连忙伸手握住她的两只胳膊:「你提干
了?」
沈丹嫣然一笑,扭头看了看肩上的学员肩章:「你走了后┉┉我也离开咱们
队了┉重庆后工(重庆后勤工程学院)到我们那里去招生,把我招去了┉┉金班
长,现在我可是你领导啊,嘻嘻┉┉」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我心里十分高兴,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个小新兵蛋
子┉┉走,到屋里去暖和暖和,班长他们正给我过生日呢。」
可想而知班长他们几个见到沈丹时的表情,真正的呆若木鸡。「班长,你们
愣着干什么啊,快给我的┉┉快给我们的排长同志倒杯酒暖暖身子啊。」班长和
几个兄弟还是连眼也不眨的死盯着娇艳的沈丹,尽管在我眼里此刻被冻得小脸通
红的沈丹远比不上平时那般漂亮——不过可以理解,他们刚入伍就是大头兵,没
什么机会见到女人,不象我多少在宣传队的女兵堆里混过几天。
我有些洋洋得意起来,拉过沈丹坐下。沈丹有意无意的依着我,大方的承受
着众多如狼似虎的目光巡视。「这┉┉这位排长是你的┉┉」班长磕磕巴巴的问
我。
「我是金班长以前带过的兵。」沈丹抢在我前面回答,沈丹看了看我,接着
说:「我今年在沈阳军区实习,还没到报到时间,所以趁这个机会来看看我们班
长。」沈丹的目光一直没离开我,我忽然想起她的那张裸照,心里不由一荡。
「初次见面,我敬各位班长一杯。」沈丹拿起我面前的搪瓷缸子站了起来。
「别别┉┉」几个兄弟慌忙也跟着站了起来,班长的老黑脸涨得发紫:「你
是领导也是客人,怎么能让你敬我们呢┉┉来弟兄们,敬咱们女排长一杯┉┉金
子,你倒是站起来啊!」班长踢了我一脚。
我顺手抓过酒瓶子也想站起来,沈丹一把摁住我的肩膀:「别,咱们还是坐
下喝吧,他是我班长,您们更是我班长了,我岁数还小,班长们不要和我这么客
气┉┉」
我可以体会到沈丹此举的意味,她不想让我尴尬也不想让自己显得比我高出
一等,这丫头近两年不见心思还是那么慎密,我平静已久的心又有些乱了。
晓丹和丽丽也同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来到这里以后我一直避免想起过去,
我知道这是逃避,但我没有办法,如果一直都想着这些我也许会崩溃的,在看似
坚强的外表下,我有一颗非常容易软弱的心。
应该说一直以来我做得很成功,在这里比较艰苦的环境和需要耗费大量体力
的日常巡逻中我不是很频繁的想起过去,想起晓丹丽丽——还有沈丹,偶尔想起
也从没象今天这样。我不停的喝着酒,不敢看沈丹。
班长他们很快就和沈丹混熟了,说话也渐渐肆无忌惮起来,不停的吹嘘着自
己表现着自己,就象在雌孔雀前开屏的雄孔雀一样,不知后面的屁股已经露了出
来,最后吹得竟然不着边际,但沈丹一直恬静的听着。
生日宴会尽兴而散,班长却为床位的问题头痛起来-不止沈丹要留下过夜,
连小董都不能回去了-这小子喝多了。班长拉着有些迷糊的我问:「怎么安排?
一共就两间房子,不能让她睡这里,要不让她睡在上面吧?「上面指的是了
望塔上的房间,装着高倍望远镜时刻监视着方圆数十公里的敌情,冬天里冷得很,半夜要穿着棉袄和军大衣值勤。
「不行,上面太冷!」我连忙摇头反对。
班长想了想:「要不在伙房里给她搭个铺?那里生上火挺暖和的。」我想了
想,点头同意了。
班长带着弟兄们用柴火干草和好几床棉被在伙房里弄了个挺大的床,然后对
沈丹说:「小丹今天晚上就委屈一下在这里睡吧,咱们这里条件不好,实在是没
办法——这个门能从里面划上,你别担心,好好睡上一觉。」
沈丹点了点头:「谢谢班长。」
班长看了看表:「小金子,和小丹聊聊吧,别太晚了┉┉」
沈丹忽然开口:「班长,我和金班长好久没见┉┉我想┉┉」她低下了头,
又猛然抬了起来:「晚上能不能让金班长留在这里?我┉┉我有好多话想和金班
长说。」
我和班长都愣住了。好半天班长才回过神来,他扭过头看着我:「小金子,
你┉┉自己看着办。」沈丹要干什么?要和我说什么?还是┉┉那班长这又是干
什么?他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那里。班长叹了口气向门外走去,走过我身边的时
候他顿了一顿,轻声说:「小金子,她是个好姑娘,别做将来后悔的事┉┉」说
着他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班长回过头来:「金子,明天早晨注意点时间,弟
兄们起床以前回去。」说着他轻轻关上房门。
我还在体会班长话里的意思,沈丹上前把门从里面划上又放下门帘,然后靠
在那里一声不响的看着我。我们就这么沉默了好久。
「傻哥哥┉┉」沈丹走到我前面轻轻抱住我,把脸贴在我的胸前:「又见到
你了,真好。」半天,她抬起头柔声问我:「那张照片还在吗?」
我一愣,随即想起她的裸照,心中不由泛起温柔,点了点头我说:「在,想
看看吗?」
沈丹一阵娇羞之色,但却勇敢的看着我:「我想看。」我轻轻推开她,从棉
袄的内兜中掏出小本子打开,里面是丽丽和沈丹的照片,还有一张我为晓丹画的
肖像。
沈丹见我把她的照片和晓丹与丽丽的放在一起,脸上显出惊喜之色,她热切
的抬头看着我:「你┉┉你一直把照片贴身带着?」对着沈丹清澈的眼睛我不能
撒谎,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沈丹和晓丹丽丽一直交替的出现在我的心里,除了晓丹
以外,沈丹和丽丽已经深深的扎根在我心里了,从某一方面来说,她们已经是我
生命里的一部分。
我点了点头。
沈丹拿起被我包在玻璃纸中的她的照片,仔细的端详起来,炉灶中的火光照
在她的脸上,一片火红。「傻哥哥,你常看吗?」我没有说话,很自然的把她抱
到怀中,自然得令我自己都觉得惊讶。
沈丹的身子轻轻的颤抖起来,她用水雾迷朦的双眼看着我:「哥,咱们睡吧。」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一起倒在了床上。被子中沈丹的手轻轻的在身上活动了
起来,眼睛却一直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沈丹的手又落在我的身上,慢慢的为我
解开衣服扣子,很快我就变得一丝不挂,沈丹火热的身子钻到了我的怀里。感受
着她身上惊人的滑腻和火热,我沉伏已久的欲望升腾而起,阳具变得坚硬,紧紧
的贴在沈丹光滑的大腿上。
「哥,我不是处女┉┉你别嫌弃我┉┉」她在我的怀里幽幽的说道。我心里
一疼,紧紧的搂住她:「沈丹┉┉我现在很想要你,但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刚才你也看到了,晓丹在我心里永远不会消失,丽丽也在我心里有一个位置┉
┉我不知道┉」
沈丹伸出小手按在我的嘴上:「我知道,哥,我什么都知道┉┉我不管以后
会怎么样,我只知道我一直想你,想得都受不了了┉┉我是托了关系才分到沈阳
军区来实习的,就是为了能离你近一点┉哥,哪怕只有这一晚上我也不后悔┉」
面对她的温柔和深情,我还怎能无动于衷?我翻身伏到沈丹身上,深深的吻
住她。
沈丹从鼻中发出一声长长的颤抖的呻吟,两臂死死的抱住我,柔软的舌头带
着火一样的热情翻卷到我的口内。我吮着,舔着,吞咽着我和沈丹融在一起的口
液,浑身越来越热,阳具也越来越是坚硬,紧紧的贴在我和沈丹的小腹之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丹已经翻到了我的身上,她松开我的嘴,喘息着从我的脸
颊一直吻到小腹,然后又吻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她轻轻的把我的阳具含到
了嘴里。我感到一阵羞愧,因为已经很久没有正经的洗澡了,身上的味道有时连
自己都觉得难闻,但沈丹却丝毫没有犹豫。
「别,沈丹,我好久没洗澡了,身上脏┉」我捧住她的脸颊,试图从她的口
中抽出阳具。沈丹拨开我的手,还象刚才一般温柔的吮吸着,直到我舒服的呻吟
出声。
她松开口中的阳具爬了上来亲了我的脖子一下:「哥,舒服吗?」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点了点头:「丹丹,其实不用这样我也很快乐。」
「我喜欢嘛┉┉哥,我喜欢你叫我丹丹,以后一直这样叫我好吗?」
「傻丫头┉」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沈丹嫣然一笑,同时把手伸到我们的
胯间握住我的阳具,我感到龟头触到了一处异常柔软湿润的所在,接着她微微的
一沉身子,把阳具带入一个温暖的腔内,我闭上眼睛,仔细的体会这这温热湿润
的快感。
「哥┉┉哥┉┉」沈丹扭动着身子,不住的用她柔软紧凑的阴道厮磨着我的
阳具,秀眉紧蹙,口中发出细细的呻吟。她的身子上浮现出一片细细的汗珠,在
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下一片晶莹。我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汗珠,沈丹睁开眼睛忽
然调皮的一笑:「哥,腰好酸啊┉┉你来受受累好不好?」
我笑了出来,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个懒丫头。」
沈丹翻身躺下,把两条丰满的大腿打开,把自己最隐密的地方暴露出来,我
低下头在她浓密的阴毛上吻了一吻,然后把嘴凑到她散发出浓腻体味的阴唇上仔
细的舔吮起来。沈丹身子一颤,口中发出嘤嘤的呻吟声,两条分开的大腿时而紧
绷时而松软,忽然她激动起来,扯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她身上:「哥,我受不了
了!」
我抱住她,把阳具深深的插进了她的体内。
012将近两年的和尚生活让我体内的情欲积累到了极点,虽然偶尔和班里
的弟兄们一起打打手枪,但并不频繁,每日的例常巡逻把我们的体力和精力消耗
得一干二净。
如今这长久禁欲的后果在沈丹柔嫩的身子上显露无遗。
开始,我还能耐着性子缓缓的抽插,但没多久就再也不能控制体内奔放的欲
望。
我抬起上身,双手紧握沈丹白嫩的足髁分开她的腿,挺动着腰臀狠狠的刺入
抽出,沈丹的身子在绿色的军被上显得异常的耀眼,在我的撞击下她饱满的双乳
如波浪般动荡不休。
我不由松开她的足髁,伸手到她的乳房上揉捏起来。沈丹娇喘着,不住的把
满头的乌丝左右甩动着。
她把两手压在我按着她乳房的两手上用力挤压着:「哥、哥……都是你的,
丹丹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扑在她身上死死的抱住她滑腻的身子紧紧的积压着疯狂的抽插着,沈丹的
呻吟声越来越大,两腿也缠在我的腰间紧紧盘着。
在沈丹不住的扭动呻吟中,我的快感越来越强烈,终於积累许久的精液在她
的阴道深处强烈的喷射出来,我抽搐呻吟着体会那强烈的快感,当最后一次脉动
结束后,我疲惫的瘫在她的身上。
沈丹抚摸着我的脸,擦拭着我的汗水轻声问:「舒服吗?」
「舒服……」我回答着。
想翻身从她身上下来,沈丹抱住我:「哥,就这么躺着休息一会儿吧,不想
再要了吗?」
我哑然失笑:「小丫头,是你还想要吧?」沈丹捶了我的后背一下:「你这
人……哥,你累吗?我……我真的还想要……」
我笑着亲了亲她的小嘴:「好,时间还长着呢,今天晚上我就不睡了……」
沈丹娇笑一声,对着我的嘴吻了过来。
这是我平生时间最长的一次接吻,丹丹趴在我的胸膛上没完没了的吻着,小
小的舌头似乎永远不会疲倦一般不停的在我的口中蠕动搅拌,很久很久之后沈丹
娇喘着松开了嘴,用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再度缓缓低下头去,在我
的脖子上轻轻的亲吻起来。
沈丹用小嘴和舌头在我身上亲吻涂画出一条在火光下闪闪发亮的线,这条线
从我的胸脯一直到小腹,最终在浓密的阴毛丛中失去了踪迹。那里沈丹一头乌黑
的头发正如波浪般上上下下的波动不止。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注视,沈丹伸手撩
开挡在脸前的头发,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睛对上了我的视线。
她吐出口中的阳具坐了起来,任美好的身体和乳房暴露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之
中。
沈丹左右看了看,然后伸手拉过自己的衣裤,从裤带里摸出一个发卡。她顺
了顺额头前的头发然后把头发撩到耳后,然后用发卡别住,这才再次伏到我的胯
间张嘴含住湿淋淋的阳具。
没有了头发的阻挡,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阳具在沈丹口中进出的情形,这情形
让我的欲望再次喷发出来。我坐了起来伸手握住她的两条胳膊向上一拉,阳具从
沈丹口中抽出时那强烈的摩擦让我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再次被我压在身下的沈丹迸发出比刚才更大的热情,从我进入她体内的那一
刻开始就不停的娇喘着呻吟着扭动着,赤裸的身体散发出惊人的热量,每一寸皮
肤都异常的滚烫,烫得我浑身颤栗魂飞魄散,我的脑中没有任何念头,所有的只
是一片空白,只有身体在凭着本能疯狂的耸动,在沈丹身上……
从没有过象今夜一样的冲动的疯狂,我在沈丹身上尽情的发泄,直到体力在
再也不能支持如此巨大的消耗,我们身下的被子早已被我们的汗水和体液染湿了
很大一片。当我从沈丹身上翻下疲惫的躺在精湿的被子上时,沈丹单臂支撑起身
体坐了起来:「起来,别躺在湿被子上,会生病的。」说着用力把我推开,把那
床湿被子撤下。好在铺了好几床被,不至於直接躺在干柴上。
重新躺下后沈丹趴到我怀里。从激情中平静下来的我本有很多话想对她说,
但经过一路颠簸并和我做爱到现在的她看来已经疲劳到了极点,很快就在我怀里
昏昏睡去。看着小猫一般在握怀里酣睡的沈丹,我感到十分温暖。
虽说和沈丹做爱消耗了很多体力,但长时间的习惯还是让我在清晨睁开了眼
睛。
是回班里的时候了。
刚一动身子,怀里的沈丹就被惊醒过来:「哥,几点了?」
我抬手看了看表,「快五点了……丹丹,我得回去了,不然……」
「嗯……」沈丹亲了亲我的胸脯:「你回去吧,我也起来收拾收拾这里。」
回到班里的时候,发现班长已经起床了,正躺在床上抽烟。他听到门响轻声
问:「金子?」
「是。」
「嗯,你的床空着呢,躺着休息一会儿吧。」
我无声的脱下棉衣躺到了被子里……
吃过早饭,班长带着弟兄们出去巡逻,临走的时候他拍拍我的肩膀:「替弟
兄们送送丹丹。」
由於沈丹要赶火车,班长他们没走多久沈丹也要到沈阳去了。小董出去给车
加热,我关上门,走到正坐在床上的沈丹身边,她搂住我的腰,把脸贴在我的小
腹上:「哥,实习的这段期间我有机会就再来看你……」我点点头,却不知道该
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紧紧抱在一起,一直到外面传来汽车喇叭声。
「起来吧,小董在催了。」我松开沈丹,把地上的包提了起来。
沈丹忽然从背后抱住我:「哥,谢谢你,昨天晚上我……我很……很快乐,
本来以为和哥哥不会这样的……哥,我真高兴……」
我转过身子,在她嘴角吻了一下:「傻丫头……好啦,我送你出去。」
一直以来和人离别时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次也不例外,虽然感到还有
很多话要和她说,但这些话到了嘴边只变成一句:「路上小心。」
沈丹双目微微泛红:「金班长,你也要多注意身体啊……」
小董在车里高喊:「金班长,你回房里去吧,俺保证把沈排长平安的送上火
车……完成任务了就给你打电话!!」我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开车。
车开了,我一直目送到吉普车消失在茫茫地雪地中,看着车远去的方向我很
久都站在那里没动,我知道,心中的一丝牵挂已经缠在沈丹身上了,不管结果如
何,以后的日子里我已经不会忘记这个千里迢迢来看望我的姑娘了。
沈丹走了以后,我又回复到日复一日的枯燥日子中,每天起床出操吃饭巡逻
睡觉,和千百万身穿军装的战友一样尽着包围国家的义务,我觉得累,但从没感
觉到苦,这苦和生子他们的牺牲比起来什么也不是。
沈丹走后便再没了消息,开始我还挂念,但我知道她为我付出了很多,而我
却连一份完整的爱都不能给她,甚至连一个承诺一个希望都没有给,我没有资格
要求她什么,丽丽也好她也好,我亏欠得太多,这辈子我注定是一个平凡的人,
所以我希望一份平凡的感情,我知道我不能再承受一次和晓丹经历过的事,那也
许会要了我的命的。
平淡的日子流水一般过去,我和弟兄们迎来了春天,迎来了夏天秋天,又在
冬天里迎来了班长和两个老兵复员的日子。那天班长带着我们给他做的红花一脸
平静的坐在连里派来接他们的车上,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手里帽子上的帽徽,这
陪伴他好几年的帽徽到了连里就得上交了,班长舍不得。
看着他貌似平静的样子,我终於控制不住哭了出来:「班长!!」
我扑到车门前:「班长,到家了给我们来信啊!」
班长眉毛一皱:「哭什么哭!不是和你们说过不许哭了么?当兵的流血不流
泪!快擦了!」
我胡乱的擦了擦眼睛,抬头再看班长的时候,发现他脸上一滴泪珠正向下滑
落。
「开车!」班长戴上帽子,顺手擦掉脸上的泪。车发动了,班长扭头对着我
们:「弟兄们,我走了!」
车开了,我和班里的几个弟兄带着新补充到班里的三个新兵成一列站好,向
远去的车致以军礼。发动机的声音远远传来,我却听到了夹杂在中的班长和老兵
的哭声,发动机的声音听不到了,这哭声却还响在我耳边。
本来新兵在班长他们复员以前就应该来班里,但是我们这里的条件实在不允
许,所以直到班长复员的时候新兵才来。刚提为班长的我一下子多了很多事情要
做,我只能抛下离别之痛,带着新兵和几个弟兄重新投入到原来的生活之中。
还是一样的日子,所不同的是少了几张熟悉的脸而多了几张稚气未脱的新面
孔。
每次看到几个新兵,我就会想起我刚入伍的时候,那些兄弟那些日子,弟兄
们,你们都好吗?
转眼之间一年又过去,我复员的日子到了。和班里的弟兄洒泪告别之后我和
老卢坐车来到连部,院子里不少今年复员的老兵都到了。
大家的眼睛都是红红的,这些平时熟悉的不熟悉的兄弟们互相拥抱握手,有
些人从新兵起就再也没见过对方,这次是服役的几年来第一次再见面,也是在军
中的最后一面了。
摘掉领花帽徽肩牌时,几十个黑脸汉子再一次齐声痛哭。再见了我们的亲密
战友,再见了我们的兄弟,再见了我们的第二个家。
连部没有条件留我们住上一晚,匆匆吃了顿饺子之后我们几十个人在连里几
个干部的陪同下来到小站,登上去哈尔滨的火车。天气冷,乘务员不让开车窗,
我们只好和连长他们隔窗相望,连长在车窗外喊着什么,我们听不到,他从口袋
里掏出笔纸蹲在地上写了几个字然后贴在窗户上让我们看,上面写着:弟兄们,
多保重,哥谢谢你们了。
他举着纸在每个窗户前都站了一会儿,让每个弟兄都看到了这几个字。几个
相对感情丰富的弟兄又哭了起来,我的泪也再度不受控制的流下。
车开了,连长和几个干部与来送我们的战士一起向缓缓开动的火车敬礼,透
过车窗,我看到了连长眼角的泪光……
一路上所有的兄弟都默默无语,大家沉默到哈尔滨,又沉默到了沈阳。我和
三个同在沈阳下车的兄弟不厌其烦的与大家一一告别,然后下车敬礼,目送载着
弟兄们的火车渐渐远去。
几个一起下车的弟兄们还要换车,他们和我一一拥抱:「再见了兄弟,好好
保重。」我擦擦湿润的眼角,背着行李向出站口走去。久违的沈阳久违的家,我
回来了。
随着拥挤的人流出了站,刚刚站定身子,眼中却忽然出现两个绿色的身影,
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剧烈的跳动起来,两个身影越跑越近,我已经可以清楚的
看到她们脸上的笑容和眼角的泪水了。
「丽丽,丹丹……」
我扔掉行李张开了双臂,泪痕方干的眼角再度湿润起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