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惹的祸(完)
第一章
罗俐国的乔敏公主这时候正气呼呼地在她的闺房内踱着步。
每走个两步,她便拿起一件看不顺眼的东西朝墙上砸,喧天价响的破碎声不
忍卒听地传遍整个「乔芳苑」,更吓得伺候她的奴婢们彷似惊弓之鸟般,个个神
经绷得死紧,噤若寒蝉,动也不敢动。
「父王怎么可以就这么为我主张婚事,为什么?」
乔敏不时问着瑟缩在角落的贴身奴婢雅雅,在得不到响应时,又是一阵气愤
的摔敲声。
「公主,别再摔东西了,您再摔也逃不过嫁人的命运啊!」雅雅看不过去,
终于出声阻止了。
虽说乔敏公主的脾气向来就不稳定,但也不曾大发雷霆过,顶多撒个娇、耍
个赖,哄哄就过去了,从没发生现在这种暴跳如雷的情况。
况且她就算再骄矜贵气,对雅雅可是好得不得了,有什么玩腻的好东西第一
个就是赐给雅雅,今天之所以会如此反常,的确是恼火过度了。
「嫁人?你知不知道父王要我嫁给谁?」乔敏气呼呼地喘气道,可见丢这些
东西已耗费她不少气力。
「端木煜世子啊!」雅雅不解地看着公主。
她其实不太明白,端木世子不仅一表人才、倜傥潇洒,更是才气过人、英姿
焕然,多少贵族中的郡主千金对他是一往情深,偷偷暗恋着,为何公主会反常得
排斥这桩婚事到这么离谱的地步。
「你既然知道是煜哥哥,为什么还赞同我父王这么可怕的决定?」乔敏对着
雅雅尖嚷道。
「可怕?」雅雅可对她这「两字形容词」感到震撼不已。能嫁给端木世子,
怎么说都是可喜可贺,又怎会沦为「可怕」两字?
「你不觉得很可怕吗?我从小就和煜哥哥玩到大,根本把他当哥儿们啊,我
又怎能嫁给一个」哥哥「?」乔敏振振有词地说,紧抿的菱唇显示出她的坚决与
固执,娇小的个子却散发出一股慑人魅力。
「不会吧?」雅雅震惊不已,「你只把端木世子当哥哥而已?」她跟在公主
身旁多年,每每看着她与端木世子争闹玩笑,直当他们是在打情骂俏,原来公主
对他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乔敏委屈地点点头,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垮坐在椅子上,再也没有多余的闲
力丢东西了。
「那么端木世子呢?他对你……」
「他对我……我哪儿知道?」乔敏噘着小嘴。「我觉得煜哥哥虽疼我,但应
该不是男女之情吧。」
「你不确定?」雅雅叹了口气,「这下可糟了,如果端木世子与你的想法不
同,大王是绝不可能收回成命。」
倘若端木世子也对公主没意思,凭他比公主还拗的脾气定会向广怀王争议到
底,而大王就只采纳广怀王的意见,由他来阻止这桩婚事是再适合不过的。
怕就怕,反对这桩婚事的只有公主一人。
「我看还是靠我自己吧!」乔敏赫然站起,一脸的义无反顾。
「靠自己?公主的意思是?」雅雅瞠大双目,心底已隐约有着大祸临头的感
觉。
「我」乔敏倏地住口,淘气地扬起得意笑容。她虽然已有主意,不过她不能
说,否则定会被这饶舌的丫头给漏了馅。
「究竟怎么嘛!」雅雅可心急了。
「没……没什么。我饿了,摔了那么多东西,手都酸了,全身无力,去给我
准备点吃的吧。」
乔敏突然开心地咧开嘴,露出雅雅已久久不见的开怀畅笑。
本来看见公主开心,她是该放心才是,但她怎么好象更担心呢?
「公主」
「别说了,快去拿吃的。」乔敏玉手一挥,原本晦暗的双眸陡然发亮,潜藏
在心底的愤怒也早已不翼而飞。
「哦……是,奴婢这就去。」虽不放心,但公主既然不肯说,她定是问不出
个所以然来,还是识趣点儿离开吧。
改明儿她再将公主的异状上告大王,请大王派人多看着点儿才是。
但雅雅却没料着,自己这么一耽误,可真是误了大事了。
「大王……大王……」
雅雅冲进大殿,立刻跪在罗俐王面前。
「不好了!不好了……」她边哭边拭泪,几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浑身充斥着王者风范的罗俐王双眉一拢,「什么不好了?瞧你慌慌张张的,
连句话也说不好。」
「公……公主不见了!」雅雅胆慑不已,一方面担心公主的安危,另方面又
怕自己会被责备。
「敏儿不见了?」罗俐王立刻站起,原本红光满面的脸孔瞬间转白。
「是啊,我想她一定是为了逃婚……」雅雅低声说。
「逃婚?这是怎么回事?」
「公主自从得知被婚配给端木世子后,是又气又恼,还在房里头乱扔东西,
搞得屋里一团乱,更让乔芳苑的下人们个个惶惶难安。」雅雅一五一十道出公主
心底的不满。
「端木煜不但雄才伟略,又英姿挺拔,公主还嫌什么?」罗俐王吹胡子瞪眼,
就是弄不明白现在的孩子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这么好的男人她还不要,那天底下已没男人能让她看得上眼的。
「公主不是嫌,她说……她说……」雅雅支吾道。
「她说什么?」罗俐王有点儿不耐烦了。
「她说她只当端木世子为哥哥,没办法当丈夫。」她偷偷望了大王一眼,又
说:「我觉得公主这么说也没错,嫁给哥哥……」
「荒唐!这是什么理由?他们又没血缘关系。」罗俐王深吸了口气,「你说,
公主是怎么逃的?」
「奴婢刚才就离开一会儿,她居然从乔芳苑后墙的狗洞钻出去,奴婢到外头
已找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半点儿踪影。」雅雅抽抽噎噎地说,眼眶已哭得红肿,身
上的衣裳更因为方才钻狗洞时弄得污秽肮脏,整个人看来是狼狈又可怜。
「你说公主又钻狗洞了?我不是早教人把那儿给补了吗?」罗俐王瞠大眼,
震愕喊出。
这时候,两排站驻的士兵都低下头隐隐窃笑,看来乔敏钻狗洞的恶劣事迹已
早有纪录可循。
「你们只会笑,有哪个自愿出去寻找公主的?」
罗俐王脸色一凛,瞪得两侧士兵全都吓得低下头,开始懊恼他们刚才为什么
会忍不住笑出声。
其实不能怪他们,实在是公主太可爱了,经常做出一些连他们都招架不住的
把戏,又将皇宫闹得天翻地覆,常弄得他们疲累不堪。
她有时会捉些可怕的小蛇、四脚虫之类的玩意儿,偷偷放在他们的军帽里吓
人,有时还在他们军舍中装神弄鬼、学猫狗的叫声,真是有趣得紧。
这下她不见了,他们一定会觉得无聊了。
「你们还不赶紧准备,多带点儿人手去找公主啊!」罗俐王都快急疯了,早
已乱了手脚。
「大王,我们该往哪儿找啊?」一名士兵问道。
「这还问我,当然是从四面八方开始找啊!要不将驆户全都调派出去,我就
不信不能把那丫头给找回来!」罗俐王立即下令。
「大王,这么做似乎不太妥当。」
罗俐王的随身护卫,也是他最信任的下属翟扬开口。
「哦,怎么说?」既是翟扬的意见,一定有其道理。
「公主虽是女性,但个性向来刚烈不喜欢受限制,对她最好采以柔缓的方式,
若太急躁,只怕会弄巧成拙。」翟扬分析其道理。
「你这么说虽然也没错,但以柔克刚当真有效?」对于女儿的个性,他这个
做父亲的再清楚不过,她压根儿就是天生的找麻烦精。
「如果大王允许,属下愿意试试。」翟扬拱手作揖,毛遂自荐。
「翟扬,你是自愿去把公主找回来?」罗俐王震惊道。
翟扬生性耿直,从入宫开始,敏儿就喜欢逗弄他,而他也经常以此告诫她,
弄得两人关系紧绷不已。实在不难看出他极不喜欢敏儿那跋扈嚣张、目中无人的
个性。平常他对任何事,总是采以冷静果决、不嬉不笑的态度;敏儿也常因为翟
扬的木然气得大发脾气,上告到他面前。
今天翟扬居然会主动提议出宫寻找敏儿,该不是天要下红雨了?
「没错,属下定会尽力而为。」翟扬一板一眼地说。
有翟扬出马,罗俐王很放心,只是他心头竟有种不好的预感,彷似为翟扬即
将遭遇的困扰担心。
「好,就准你出宫,需要多少人马,随你调度。」
「不需要,我一人就够了。」
翟扬眼眸半瞇,沉稳内敛的个性下有着不可磨灭的坚决与自信。
乔敏趁雅雅准备点心之际,立即由乔芳苑后院墙角的狗洞钻出,逃离了她生
长了十多年的皇宫。
皇宫后面有一穆科亚湖,听说越过那儿就完全脱离了王畿范围,到时候就算
父王发现她不见,想派人找她,也没那么方便了。
此时乔敏手拿筏桨,站在一叶刚刚向船夫买来的小扁舟上,慢慢划行。
她从没离开过京都,更是不可能渡湖游玩,这里的湖光山色、幽然美景真是
令她惊叹不已。
长长的湖面随形而曲,两侧满是野茎艳蕊,彷似通花渡壑,蜿蜒无尽头。
小舟时而临山川、时而傍水弯,走走停停间她赏尽了这里的山环水抱佳景,
就连「逃」这件事都给忘了。
碧水如云般飘摇,扁舟缓缓东行,衬着两岸的叠崿秀,绵延不断,犹似置
身于烟笼林泊之中,令人神迷。
偶有几只飞鸟白鹤立足其中,悠游自得得让人羡慕不已啊!
将扁舟停靠湖畔,乔敏开心地上岸,远远瞧见-只蝶儿在花间嬉戏。她一时
玩心大起,悄悄地蹑步向前,企图将蝶儿扑进怀襄。
「蝶儿,别乱飞……乖乖让我扑哦。」
她的脚步极轻,轻到不带一点儿风声,然而就在她有十成十的把握能扑上牠
时,她却双脚误踩凸石,踉跄仆倒在地!
「啊……」
乔敏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整个人陷进烂泥堆里,弄得一身泥泞,好糗啊!看着
自己一身污秽,她的好心情顿然消失,变得郁郁寡欢了起来。
「讨厌!都是父王,一点儿也没顾虑人家的感觉,就要把我给随便嫁了。煜
哥哥也是,就不会反对到底吗?你要是真敢娶我,我就让你吃不玩、兜着走!」
她垮着肩坐在地上,气得噘嘴咒骂。
「在妳眼底似乎每个人都有错,就妳一个人是对的。」
不知何时,翟扬冷淡的嗓音突然飘进乔敏耳里,她震愕地抬起头,望着他英
挺的丰姿。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颤着声,这可不表示她怕他,而是担
心他会把她抓回去,那她可就真的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抽丝剥茧,慢慢依循着各种可疑的方向追来。」他双手环胸,眼中点点寒
星闪烁着。
「哦。」她睨了他一眼。
瞧他说得好象自己多伟大,可未卜先知似的,谁知道他是用什么下三滥的伎
俩才找到她。
乔敏又往他身后瞧了瞧,「咦,怎么?你没带人来?」
「人多碍事,我一人就足够。」他目光犀利地瞪着她,好象怕她会于一眨眼
间消失。
「你还真会说大话!」乔敏嗤笑了声。
「虽是大话,但我不是找着妳了?若是带着大批人马,妳早已闻风闪躲,不
见踪影。」翟扬目光如利刃般射在她脸上,令她无所遁形。
乔敏别开眼,有点怕他那双如炬利眼,心想他说得也没错,如果他带有人手
在身侧,定会打草惊蛇,她也不可能傻得被逮。
「无论如何,我可以告诉你,你白找了,我绝对不会与你回去的。」她不忘
对他先放话,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如果他想来硬的,她定会让他后悔莫及。
「这恐怕由不得妳。」翟扬勾起嘴角微笑,轻挑眉。
「你……你的意思是……真要带我回去?」她委屈地蹙紧两条细眉,试探性
地问道。
「没错。」他浑厚的嗓音淡淡吐出两个字眼。
「如果我抵死不从呢?」她全身绷得好紧,提防地往后退了步。
翟扬这家伙可从没笑过,这回他居然笑了,可见准没好事。乔敏告诉自己得
提高警觉才行。
何况他可是父王的随身护卫,武功之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若真来强的,
想必她还没让他吃到苦头,自己已被擒了!
「哈哈……」他不但笑,而且笑得更猖狂。「妳不是最怕鬼吗?难道真要自
己变成一个难看又可怕的恶鬼?」
啥?恶鬼?她才不是——
「你这个臭男人!居然敢说本公主像鬼?现在在宫外,你就肆无忌惮的以」
妳「直接称呼我,真是放肆!」她快气昏了。
该死!以前她怎么不知道他竟是这么的能言善道,如今才会一对上就败给他。
原来他从前的冷漠无言都是装出来的,骨子里却是一堆可恶的企图。
父王啊!您真是用人不善……
「妳既然偷溜出宫,就表示不想让人认出妳是公主吧?」翟扬半合上眼,低
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危险意味。
「什么?」乔敏又往后退一步,「你……你心中到底有没有当我是公主?」
「妳擅自离府,可有考虑大王的想法,又有什么资格要我当妳是公主尊敬?」
他冷着声,挑眉冷视着她。
他早就想好好教训这位傲慢的公主,一方面是苦无机会,另一方面是因为在
宫中,她并没闯下什么大乱子,他也尽量隐忍下来。可是今天她做得太过火了,
不但离宫逃婚,还大言不惭地拿出自己「公主」的身分为所欲为!
他若不好好教训她,枉为大王的贴身心腹。大王可宠溺她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但他却不信她这一套。
「你……你不怕我回去向父王告状?」她狠狠地瞪视他。
「那妳就跟我回去,尽量向大王告状吧。」翟扬狭长的眼泛过一抹幽光,等
待着她的答案。
「你真不怕我?」乔敏难以置信地咬着下唇,红着眼,百般委屈地说道:
「你仗着父王宠你、信任你、对你言听计从的优势,准备逼我走上绝路?」
「我不敢。」他瞇眼道。
「你不敢才怪!」她抽噎了声,悲痛至极地回身要逃,哪知后面就是湖面,
她突地一个重心不稳——
「公主——」翟扬长臂一伸,急忙要攫住她下坠的身子。
「啊!」只可惜太迟了,乔敏已扑通一声落下水!
翟扬冷冽的眸光瞬间变色,没有丝毫迟疑地便往湖中跃下,潜入湖底找寻着
乔敏的身影。
「救……救命……」
哪知看似平静的湖,底下竟川水急涌,还有不少暗藏的小漩涡!乔敏从未出
过宫,更谈不上谙水性,何况是这般危难的险境中。
「公主冷静点儿,别再乱喊,会呛水的!」翟扬露出从未有过的仓皇,拚命
朝她游去。
无奈湖底暗潮不断,他才要抓住她,又被击退!
眼看她就将支撑不下去,情急之下他立即提气,往暗潮处击出一道强劲掌风!
顿时水柱冲天,乔敏也因而浮起,翟扬乘机往她腰际一揽,飞向岸边。
「公主……公主……」他轻拍她的脸颊,却见她已昏迷不醒。
他眉头紧蹙,明白救人的机会不能再耽搁,连忙覆唇在她苍冷的檀口上,将
口中热气传输给她……
不知过了多久,乔敏终于有了动静,她先是轻咳了几声,随后吐出不少吞进
腹中的湖水,气息微喘、身子轻颤!
「好……好冷……」乔敏被翟扬锁在怀里,单薄的身子不停颤抖,过于冰冷
的小手直抚着他的胸膛,贪婪他身上的几丝温暖。
翟扬一手探向她的额际,剎那间被她肌肤散发出来的温度给吓了一跳。
「糟,真烫!」
「好冷……父王……母后……敏儿好冷……」她在梦中呢喃,在他怀里挣扎
扭动着。
翟扬心一紧,正欲推开她,哪知他的衣襟被她揪得好紧,紧得将他向来冷硬
的心给勒出了一道缝!
「公主请放手,我得带妳去可取暖的地方。」他柔声诱哄。
乔敏缩进他怀里,打了个哆嗦,一双小手仍抓着他不放,那感觉好象把他当
成极为重要的救命浮木,即使在半昏迷的情况下,也不愿松手。
翟扬紧盯着她,望着她益发涨红的小脸和苍白的双唇,于是心一横,暗自忖
道,就这么办了。
他倏然将乔敏抱起,沿着岸边直走,此刻满山幽径的野花已成为他的阻碍,
他边走得边费神挥开恼人的缠脚野葛。他深蹙双眉,目光冷冽地直着前方,找
寻着可暂时安身取暖的地方。
不久,他走出了湖畔,发现前方有一处茂密的林子,林中竹叶多可蔽天,就
暂时用来安身吧。
他快速将乔敏抱进林内,找了一块最茂密的地方将她放下。看了看四周并没
发现干柴枝,他正打算劈竹点火,此时乔敏的身子动了动,原本已稍微松脱的手
又猛然将他抓住,使他行动受限。
「公主先放手,我得离开一下,听话。」他从没见过如此脆弱又需要依靠的
乔敏,被她突如其来的娇柔给震撼住了!
甩甩头,他收回遐想的心,明白这一切只是个过渡期,最后一切还是会回到
原点,到时候她仍是高贵不可侵犯的公主。
「冷……」乔敏又呓语了声。
翟扬浓眉一蹙,心想再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于是又抱起她,往林内直走,穿
过重重竹林后,他兴奋地瞧见前面有间茅屋。
快步走了过去,他先是轻叩了一下门,哪知房门应声而开!小心地进入屋内,
他发现里头已布满蛛网,并无人居住。
他顺手拨开层结的蛛网,关上房门好阻绝外头的冷风,然后将乔敏置于屋里
唯一的一张木床上。
此时屋里虽没风,但裹在湿衣下的乔敏仍频频打颤,翟扬当下作出了决定。
「公主,恕属下失礼,得先把妳这身湿衣服给脱下。」
他闭上眼,慢慢摸索上她襟前的盘扣,凭感觉一颗颗解开它。当外衫褪落,
手指碰触到她的亵衣时,他竟然感到莫名的燥热从小腹窜起,虽然他谨守君子风
度非礼勿视,但手中的触感已足以击溃他的理智。
「难过……我好难过……」乔敏逸出小女人的柔声娇语,小脸上皱拢的五官
饱含着令人心悸的无助与潮红。
翟扬知道自己动作得快,绝不能再拖延了。若是她因这样而枉送一条小命,
他可是会内疚一辈子的。
「公主,属下无意进犯。还请妳原谅。」语毕,他又开始动手褪她的亵衣,
直到仅剩下一件单薄的肚兜时,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在该不该继续之间犹豫。
如果他连这玩意儿也脱了,那么公主可说是完全赤裸在他面前,对她的声誉
影响可不小;但如果他不这么做,这种湿冷的东西贴在肌肤上,她定是不好过,
而且发热的体温还会持续增加。
最后,他豁出去地一叹,别开脸,猛然伸手抽下她肚兜后的细绳,当那薄薄
的一片蔽体物落下时,他的手心不小心触及到那柔软弹性的椒乳,身躯不禁为之
大震!
他连忙闪避,正打算将湿衣拿去晾干,怎知才一转身,他的胳臂又被她揪住!
乔敏虽然已虚弱得没有力气,但她紧箝他手臂的力道却又是这么强悍,怎么
也挣不开。
「公主放手,快放手……属下得离开一下,找些枯枝回来生火。」他面对着
墙面,眸底掠过一抹连他也不知道的火焰。
「别走……母后,别离开我——」
昏沉中的乔敏,只知道有双好温柔、好温柔的手解开了难过的束缚。这双手
不像雅雅,也不像母后那般细腻,却给她一股强大的安全感,彷佛只要抓住它,
她就不会再那么痛苦了……
「公主,妳搞错了,我是翟扬——」
翟扬猛转头,想证实自己是谁时,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凝住她胸前,整个人震
愕地定住不动!
她的乳房浑圆而优美,胸前的两枚樱果袒露在空气中,渐渐凸挺俏立,敏感
地颤抖着。
翟扬再也收不回目光,流露着赤裸裸欲望的双眼如火焰般胶着在她那两团白
嫩丰盈的胸脯上!
他气息渐浊,强力克制着自己那不该出现的冲动!
就在这当口,乔敏突然一个翻身侧睡,她那对傲人的豪乳如波般晃荡了下,
令翟扬血脉偾张。尤其当她抓着�浓情。
乔敏微抬睫,被他手指触及的地方直觉灼烫炙人,苹果脸上露出单边的小梨
窝,更增添一丝小女人的可爱。
「扬,我——」
「小心!」
突然间,数道黑影由他俩头顶飞掠,翟扬眼明手快的将乔敏拉至身后,以身
护着。
须臾,黑影倏降,立在面前的是三位武功不弱的武林人士。
「哈哈!你们还真会躲,又乔装改扮,难怪让我们兄弟找了这么久。」为首
的头儿横眉竖目地冷笑。
「你们是谁?」翟扬眼底暗藏风暴,冷峻深沉的脸色此刻可比北风还冰冽。
「陕北三雄!」三雄老大骄傲地说。
「目的?」
「把乔敏公主抓到手,然后向罗俐王讨我们该得的赏金。」他发出犀冷刺耳
的笑声。
「什么?是我父王派你们来的?」乔敏震愕地问。
「不是,罗俐王对翟护卫信任有佳,却怎么也料想不到他反将公主带得更远,
公主,妳想他又怎会与我们这些武林人士打交道?」三雄老三嗤冷一笑。
翟扬面不改色地问道:「如此说来,一切全是你们的主意,只是想抓公主回
去邀功?但我不明白,公主离宫实属机密,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在宫中自然有人为钱冒险。」
「谁?」乔敏吃惊地问。
「这个我怎么能说呢?兄弟,上!」三雄老大一吆喝,三人同时拔剑攻向翟
扬。
翟扬迅速拉起乔敏往上一冲,运气疾行,同步回身以内力反击。
陕北三雄虽有蛮力却轻功不及,眼看他俩愈行愈远,情急之下拿出毒箭,对
准翟扬背部射出!
短柄毒箭是陕北三雄的拿手武器,精、准、狠的程度更是不在话下,但可以
躲过的翟扬担心自己一闪会害了乔敏,于是硬生生受了这一箭!
「啊!扬……」乔敏看见他中箭,急得都哭了!「你明明可闪,为何不闪?」
「别哭,我没事……走,得加快脚程,在我昏迷前赶到威正府!」翟扬咬着
牙,拚着最后一丝气力,拉着乔敏直往前疾行。
「老大,那家伙怎么没倒下来?」三雄老二问道。
「中了咱们的毒箭还能撑着,他的毅力还真是不可小觑啊!」老三也说。
「那我们还追吗?」
「当然了!快——」
第五章
一到威正府,翟扬已体力不支倒地。
在府外巡逻的两位士兵立刻发现可疑人物,赶过来道:「你们是谁?在威正
府外鬼鬼祟祟的!」
「我要见银孤!快!快带我去见银狐,有人受伤了!」被吓呆的乔敏恍然清
醒,看见昏迷不醒的翟扬时,她立刻狂命嘶喊。
「你们究竟是谁?居然直呼咱们小姐名讳!」士兵喝斥道。
乔敏向来深居宫中,不是一般人能见着,他们当然不认识她了。
她皱起眉心。这些家伙居然敢用这种口气盘问她,「告诉你们,我就是乔—
—」
突然从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分散了两名士兵的注意力,他们回身一看,连忙恭
迎上前,「小姐,您遛马回来了。」
银狐俐落下了马,将坐骑交给他们其中一人,「把牠牵回马厩!」
「银狐!」乔敏听见银狐的声音,立刻冲上前大声叫着她的名字!
银狐一见是她,吓了一跳!
「乔……」她看了看身边手下,立刻打发他们离开。直到他们全退下后,她
才道:「乔敏公主,妳怎么跑来这儿了?大王已下令要咱们配合找寻妳,妳究竟
是怎么回事?」
「先别管我,快救翟扬吧!他中了毒箭,得赶紧解毒!」乔敏心急如焚地回
到翟扬身边,搂住他冰冷的身躯。
「翟护卫?」
银狐趋前一瞧,心头一震。这是怎么回事?
「好!我们先将他扶进去,我大哥懂医理,或许可以帮上一些忙。」
「真的?那快点儿!」
乔敏没有武功,要扛起壮硕的翟扬可吃尽不少苦头。
银狐见状,立刻摇头道:「还是我来吧!」
从小习武的银狐轻松扶起翟扬,快步迈进府里。
乔敏呆愕地看着,这时才发现自小娇生惯养的她真的很没用。
连自己心爱的男人,她也救不了……
她快步跟在银狐身后进入威正府的正厅,凑巧的是银狼人在府中,并未出门。
「哥,原来你在,真是太好了!」银狐将翟扬放在厅内长椅上,又对银狼介
绍道:「对了,这位就是乔敏公主,她是和翟护卫一块来的。」
银狼闻言双眸一亮,倏然走向他们,直盯着乔敏。「公主,大王为了妳的事
可是急坏了,已经下令要咱们密切注意妳的行踪。」
「这事以后再说,求求你先帮我看看翟扬的伤势好吗?」乔敏一颗心全放在
面无血色的翟扬身上,心中更是充满了愧疚。
「哦,他就是大王身旁的随护翟扬?」银狼眉头一蹙,沉声问道。
「没错,他为了救我而中了毒箭。听银狐说你会医术,求你快点儿看看吧!」
她忧心不已,实在没心情向他解释这些。
「好,我看看。」
银狼为翟扬把脉,又检视他的箭伤,遂道:「银狐,准备器具,我得赶紧放
出污血。」
「我马上就来。」银狐立刻会意地奔出门厅,不一会儿工夫便端了盆热水进
来,还带了把利刃。
「他不要紧吧?」乔敏在一旁干著急,无措地问。
「公主请放心,还好没误了时机,待我将他体内的毒血放出,就会没事了。」
银狼接过妹妹手中的利刃,在火上烘烤后直接往翟扬的箭伤处划上一刀,接
着又从腰间拿出一支类似木管的东西插入刀口,顿时黑血就从管口流出。
黑血有着一股腥臭味,乔敏忍不住掩鼻,惊愕地看着放血的一幕。
片刻后,当黑血流尽,银狼又从衣襟内拿出一瓶药粉撒在伤处,这才转首笑
说:「没事了,只要再服几帖药,休养一阵子就能痊恋。」
乔敏一听,终于露出略显疲惫的笑容,「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她因太
过兴奋而拉住银狼的手,「你真厉害,怎么会这些奇奇怪怪的医理呢?」
银狐替大哥解释,「这也没什么,我哥常去中原走动,曾在著名的使毒世家
唐门待过,还曾在云南研究过蛊毒,刚才那一招便是蛊毒中的」以毒释毒「。」
「真的?中原真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改天我也想去瞧一瞧。」乔敏有感而发
地道。
「那好,改天我若计画再去中原,便邀公主一块前往。」银狼的目光犀利得
让乔敏感到别扭。
她轻笑两声,敷衍道:「谢谢你,到时候再说了。」
「这么吧,我先派人送翟护卫到客房休息。公主,妳也累了吧,好好歇会儿,
晚膳时我会命人去请妳。」银狼道。
「那就麻烦你了,不过,我想要照顾翟扬,你能不能安排两个相邻的房间呢?」
她毫不避讳地说。
银狼先是一震,随即以笑掩饰,「这当然没问题,妳就随银狐去吧!」
「谢谢你。」她对他露出感激万分的微笑,而后走到翟扬身旁,深情款款地
注视着他的睡容。
银狼瞇起眼,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脑海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身上毒血被银狼放出后,翟扬的状况已逐渐好转,原来苍白的脸色慢慢转为
红润,淤黑的伤口也渐渐淡化,就连呼吸亦平稳了许多,终于让乔敏放下忧焚的
心情。
她笑看着他,为他拭着额上鬓边的汗水,尽心尽力照顾着,就这么熬了一整
夜,终因体力不支,渐渐靠在床边睡着了……
「我到底睡了多久?」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乔敏,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的是盘腿坐在床榻,
看来像是已运息完成的翟扬。
「你醒了?」她咧嘴笑了,眼眶因激动而酝酿了水气。
「已经醒来好一阵子了,刚才运气调息,才发现体内的毒气已散,这究竟是
怎么回事?」翟扬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心中揣测着所处的地方是否就是威正府。
「难道你忘了?你把我带来威正府就昏了过去,还好银狐、银狼兄妹俩都在,
要不然就麻烦了。」乔敏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翟扬伸出一只手,拨开她额前的发丝,瞧着她因睡眠不足外加忧急而显得憔
悴的容颜,「很抱歉,让妳担心了?」
乔敏连忙低下头,如镜的心湖被他这几句话给拨弄得微微荡漾。
「没关系,只要你能够完全康复,再累我也无所谓。」她鼻头忽地一酸,抽
噎地说:「只是我一想起那危险的一幕,又想着你昏了过去,就好想哭……真怕
……真怕你就这么一睡不起……」
「别哭了,瞧我不是好了吗?」
不忍见她心伤哭泣,翟扬对她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说苦涩并不为过,因为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她,就要完完全全失去她,
所幸上天垂怜,没教他真的失去。
其实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并非完全没有意识,脑海里闪过许多琐碎的过往,
尤其以和她相处的情景最多,每每她的身影晃过脑际,对他而言便是种最残忍的
折磨!
他懊悔,甚至怒骂天地,既然要分开他们,又为何要让他们相知相许、彼此
倾心。
「是啊,你都好了,我也可以放心了。」乔敏抽抽噎噎、又哭又笑,样子虽
丑,但看在翟扬眼中却是可爱极了。
「妳就在这里一直守着我?」
「嗯,银狼本来要派个婢女来这儿照顾你,我哪肯,当然自己来了。」她笑
出两个梨涡,很认真地又说:「你不知道银狼有多厉害,只拿着一支木管往你的
伤口一插,就可以抽干你的毒耶!银狐还说银狼在中原习了很多解毒技巧,什么
……」她脑袋一歪,想了想,「对了,救你的方法好象是蛊毒中的」以毒释毒
「,他还开口邀约我一块去中原玩。」
「妳答应了?」翟扬身子暗自紧绷,眼中已蓄满戒慎。
「没有啦!」她摇摇头,冲着他甜腻一笑,「你病着,我哪可能答应跟他去,
就算要去也要你陪着啊!」
翟扬闻言,重重地吁了口气。这个小女人还真磨光了他以往最引以为傲的冷
静,可见她已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珍贵宝物了。
「记着,今后除了我,不可以和别的男人出去。」他虽病着,但霸气的语意
依旧。
乔敏噗哧一笑,「好啦!」
「还有,以后离银狼远一点,我不喜欢妳和他走得太近。」他面色一敛。不
知为何,对于银狼那个男人,他总是有着无法磨灭的敌意。
至于对乔敏的爱意,或许早在以往「看不惯她」的同时已渐成形,只是他不
愿承认,也不肯细想罢了。
而如今他既已坦诚爱上她,就会全心全意去保护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当
然,其它男人也千万别动脑筋在她身上,除非他死。
「为什么?」乔敏不明白他眼底的犀利是从何而来。
「不为什么,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其它男人所拐骗。妳涉世未深,非常
容易上当的。」
「扬,你真的太多心。」乔敏不以为意地告诉他,「银狼不是你所想象的那
样,他若真有意拐骗我,大可以不救你,可是他没这么做啊!」
她的表情依旧是一派的天真,微颦的秀眉蓄满了对他话意的诸多不解,更不
明白他为何要如此提防一个人,这样不是很累吗?
「乔敏,不是我多心,而是妳太单纯,很容易将所有披着羊皮的野狼视为亲
切的朋友,等妳发现时却为时已晚。」
他的目光浮掠过一抹担忧,让乔敏不知所以。
「是这样吗?好吧,你是病人,我听你的就是。」
虽然她不苟同他的意思,但也不好与他争辩,等他身子好一些,再向他说大
道理吧。
「对了,你饿了吗?要不要我去端点东西来给你用?」她突然想起自他受伤
后就没再进过食,这样对身体不好。
她起身将窗扇立起,让和煦的金色阳光洒进房间,也好让他多吸取一些新鲜
空气。
「不了,我看这样吧,我和妳一块儿过去看看。」翟扬倏然起身,吓得乔敏
赶紧去扶住他。
「你这是干嘛?身体还很虚,就多躺会儿。」乔敏压住他的身子。
翟扬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就是一心想去瞧瞧那个银狼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
乔敏佩服得五体投地。
另外他也想会会那位年纪轻轻便当上「威正东使官」的银狼究竟有何能耐,
以及他那种让他不为苟同的强硬手段,是如何帮助他平步青云、不受阻碍。
「我刚刚运过气,已经好很多了。」他拧了拧她微扬的下巴,见她为他担心
害怕而动容不已。
她一个罗俐国的公主,天子骄女、身分矜贵,自愿跟随他这个卑微的下属,
还为他忧心、为他伤神,这种情意已不单单是男女私情可以说分明的了。
「我不信!」乔敏蹙起蛾眉,瞧着他那张仍有些苍白的脸。
「那妳保护我不就成了。」他肆笑了声。
「可……好,不过你只能出去走一下下就回来哦!」说不过他,她只好向他
索求保证,因为他向来不会骗她。
「嗯,但我想先去见银狼,妳可以带我去吗?」
「你要见银狼?」她怀疑地望着他,「你见他做什么?不会是想要找人家打
架吧?」瞧他刚刚直把人家当成居心不良的恶魔一般形容,可见他对银狼的印象
一定很差。
「我怎会是这种人?他救了我,怎么算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去向救命恩人
亲口致谢,应当不为过吧?」他的嗓音低哑含笑,轻松得让乔敏听不出半点儿异
状,殊不知他正以一种冒火的心态仇怼着银狼。
另外他没说的是,他很担心银狼有可能为了立功而将他与她的事回报进宫,
所以他不得不防。
「哦,那就对了。好,我帮你。」她先去水盆边拧了条湿巾过来,为他擦拭
脸上的汗渍,然后帮他把头发重新束过。「嗯,这样看来有精神多了!来,我扶
你。」
乔敏扛起他一只手臂,又替他整了整衣衫。
「妳很注重我的外表?」他突地一问。
「嗯……也不是啦,只不过你弄得干净清爽些,我也有面子啊!」她一双漂
亮大眼骨碌碌地转了转才道。
「我想我现在这副样子一定让妳很难过了。」翟扬冷冷地撇撇嘴,话中有话
地说。
「是啊!我真的很难过。」他是为她而受伤,如果不赶紧痊愈,她比谁都难
过。
她扶着他走出门槛,却不明白自己这句话足以造成翟扬的误解。
他定住步子,回身看她,目光深邃难测,「该不会连我的身分也都让妳觉得
难过吧?」
「你的身分?」她迷惘地看着他。
「难道妳没想过妳此刻跟着的只是一名护卫长,论身分、论地位,都与妳差
了好大一截,妳能接受吗?」
翟扬撇开嘴角,凝睇着受震惊的她轻轻扯笑,那笑意却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乔
敏心头。
「你是什么意思?」泪水浮漾在眼眶,乔敏百般委屈地问。
见她这副含泪欲泣的凄楚样,翟扬不再多说,「没什么,我们走吧!」
说着,他已笔直地往前行,故意忽略掉她的泪容。
「翟扬,你站住!话还没说清楚,你不能走!」
乔敏用力拭去眼泪,朝他追了过去,两人却在半路上巧遇正好往这儿走来的
银狼兄妹。
「公主,怎么了?」银狼眼尖地瞧见红着眼眶的乔敏神色不对。
「我……我没事……」
乔敏低下头,躲过银狼过于关注的视线,当她看向翟扬,却见他面无表情地
直视前方,神色中有着阴郁。
「对了,你来这儿是不是为了要诊治翟扬的伤势?」她找了个话题,好扫除
此刻的阴霾。
「我算了算时间,心想翟护卫是该醒了,所以来这儿看看他的伤势。」银狼
顺手抓过翟扬的手腕要把脉,却被翟扬一把甩掉。
「谢谢你救我一命,我已经没事了。」
「翟扬,就让银狼帮你看一下嘛!」乔敏被他那冷漠的表情给激怒了,
「为什么你就这么不合作呢?」
「我不合作?」翟扬嗓音一沉,黝深的眸光中流窜着难以承受的激烈愤慨。
「难道不是?」乔敏哑着嗓子,带着沮丧的神情凝视他,「你刚刚明明说要
好好感谢银狼的救命大恩,可是你现在的表情和态度,简直把他看做仇人!」
「公主,别说了,我没关系。」银狼虚情假意一番。
翟扬双目倏然一敛,蛰伏在内心深处的排斥感更加深了。出身绿林的他早已
看透人的各种面目,而银狼不过是奸险狡猾的一类。
「我不管,翟扬,我要你向银狼道歉!」她可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是这么
的不识大体,如果翟扬能谦卑点儿,或许银狼会好心收留他们也说不定。
「妳说什么?要我向他道歉?」翟扬瘦削的脸微拧,眼神凌厉。
「难道你不愿意?」乔敏看出他一脸的不满,走到他面前道。
翟扬伸手推开她,徐慢走向银狼,在他面前定住,「很抱歉,刚才我已自行
调息过,知道体内的毒已全部排出,所以不劳你费心。当然,对于你的救命之恩,
我会谨记于心。」
听他这么说,银狼不禁一愣,「呃……哪儿的话,公主的事就是我的事,这
些全是我应该做的。」
言下之意,彷佛他之所以会救翟扬,全是看在乔敏的面子。
翟扬自然听出银狼话中的挑衅意味。「这么说,我该谢的人应该是公主?」
「不用了,你跟我还谢什么?只要你平平安安,那我也就放心了。」乔敏却
单纯得听不出两个大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也因为她的这句话,他们彼此间的对
垒情况更为严重。
银狼的黑眸立刻瞇起,忍不住想挫挫翟扬的锐气,「也是,在下没将公主交
代的事给搞砸。」
「那我更该庆幸自己这条贱命在你的实验下并没有一命呜呼。」
翟扬平日虽惜言如金,但并不表示他会在言词上屈就一个讨厌的人,这个结
果真是令银狼兄妹大吃一惊。
为何这个男人和传闻中的相去甚远,让他们连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本来兄妹俩来此是想假借疗伤之名乘机挖苦、奚落他一番,哪知道他不但不
是个闷葫芦,口齿还挺犀利,差点儿让他们都败了阵。
公主会钟情于他,必有其可取之处,若他真是个寡言木讷的男人,可能一辈
子也打动不了公主的心。
银狐对翟扬的感觉也愈来愈浓烈,她双手环胸,仔仔细细研究起这个男人。
他有双浓黑如刀的眉,明亮炯利的眸子,紧抿刚毅的唇角与有棱有角的粗犷
脸型,虽不是俊逸,却有着更迷人的男人况味。
唔……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轻易放过?
「翟扬,你又来了!」听了半晌,乔敏终于搞清楚他可是话中带刀,如此一
来多令银狼难堪啊!
「我累了,要回房歇会儿。」翟扬不理会乔敏,蓦然说道。
「呃,你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乔敏担心地摸摸他的额头。还好,不再
发烫了。
翟扬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我没事……只是……只是有点儿累。」
「哦,那我扶你回房。」乔敏担心地说。
「也好。」他本就不希望她与银狼有太多接触的机会。
「呃,我看这样好了,由我扶翟护卫回房,忘了告诉你?你昏倒在府外时,
也是由我扛你进来的。公主金枝玉叶、娇嫩如花,是做不来服侍的工作。」
银狐刻意的一番话,让乔敏自卑地垂下小脸。想到当时的情况,还真是丢脸,
她居然无法将自己的男人扶进门,就这么短短的距离都办不到。
「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不需要别人照顾,再说该是男人照顾女人,又怎能反
要女人来照料。」
「你——」
翟扬一席话,便轻轻松松将银狐对他的示好打了回票,只见她一张俏脸顿红
乍青,面子早已挂不住。
「公主,我们回房。」他依然不理会银狐,转向乔敏说道。
「呃,好……」
乔敏正欲与他离开,又被银狼喊住,「公主请留步,在下有件事想与公主商
量,不知可否拨冗片刻。」
「什么事?」乔敏定住步子。
「是有关大王的密令,在下实在左右为难。」他蓄意提及罗俐王,好以此威
胁她留下。
「我父王的密令?」乔敏不得不紧张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事攸关在下前途,咱们到正厅谈吧。」他虚伪一笑。
「可是……」乔敏看了看翟扬僵冷不寻常的表情,但又担心自己的行踪被父
王获知,只好无奈地说:「好,我跟你去。」
翟扬想喊住她,却见她已随银狼而去,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深邃沉敛。
「翟护卫,还是由我陪你回房吧!」银狐见机不可失,立刻道。
「不用麻烦!」说完,翟扬径自朝原路折返。
银狐看着他那孤傲的背影,恨得牙痒痒,气得目露凶光。
第六章
乔敏与银狼谈过后,才知道罗俐王为了逼她回宫,已下令封锁住各个要塞,
甚至发函给边防官与四方使官,要他们密切注意她的动向,只要一有消息便立即
回报,否则斩无赦。
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她若留下岂不害了银狼兄妹,倘若离开,在这种严密
把守的情形下,她很快便会被人发现。
银狼曾说,为了她,他可以冒死留她下来,若不幸被发现,还自愿为翟扬说
项,但她能这么做吗?
出了大厅,乔敏神情恍惚地走回房,满脸的忧色被因不放心而在半路上等着
她的翟扬看进眼底。
「发生什么事?」
他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乔敏一跳,一见是他,她立即拍拍心跳如擂鼓的胸口。
虽说她真有满腹心事,但又怎能对他说,他箭伤未愈,她绝不能让他担这份
心。
「究竟怎么了?」翟扬挑眉,冷悒地又问。
「没什么事。」她耸耸肩,藏不住秘密的脸上满怀心事。
「心不在焉的,一定有事。」翟扬索性将地揽进怀,眸光清澄带怒,「告诉
我,银狼是不是对妳说了什么?让妳这么忧心忡忡!」
「嗯……」她犹豫了。
一抹笑痕勾在他唇角,他慢调斯理、不愠不火地说道:「妳不肯说,那就让
我来猜猜好了。」
「你要猜?」她猛抬头看他,揣测着他会猜出些什么。
翟扬撇开嘴,略微沉吟道:「他告诉妳,大王已放出密令,全国通缉妳,当
然我这个半路倒戈的护卫也免不了被牵扯其中。」
「你怎么知道?」乔敏惊讶地凝视着他。
天!他好厉害哦,简直可以媲美那位传说中的诸葛神算了!
「妳脸上写得一清二楚。」他拧了拧她红扑扑的双腮,唇畔的笑纹加深。
「啊!」她直摸着自己的脸,霍然才从他漾着谑意的笑颜中察觉自己受骗了。
「哈……」翟扬大笑,阒黑的眼中揉入玩味的笑意。
「你耍诈!还敢笑人家!」她不依地噘起菱口,双手作势要捶打他。
翟扬猿臂一展,顺势将她纳进臂弯中,「就因为妳好骗,才被我这个低下的
护卫给骗到手,不是吗?」
「你胡说!你哪儿低下了,护卫只是个称谓,你干嘛这么在意?」她抬头与
他灼热的视线相互对视。
「真的吗?我可以不在意?」他眉宇倏然深锁,如星的眸光尽纳她晕红的娇
颜,以及惹人怜的美丽。
「你别钻牛角尖嘛,我现在只当你是我爱的男人看,再说现在哪还有工去计
较什么身分,我都快被父王抓回去了。」这件事才是她最愁的。
「我们离开这里。」他道。
「离开?可是外头全都是……」
「妳信得过我吗?」他逼人的眸光对住她,冷冽的眼神掠过一抹幽光与义无
反顾的坚决。
「我……」她是想相信他,可是就凭他们两个人,要怎么逃得过父王所安排
的天罗地网。
「怎么?」他只要她的一句话。
乔敏陷入左右两难间,久久才道:「别这样,翟扬,我想我们还是留在这里,
银狼说——」
「我不要听他说什么,我只想知道妳的感觉!」翟扬猛然抓住她的双肩,嗓
音如冰刀般低吼。
他受不了她口口声声念着「银狼」这个名字,更无法肯定自己在她心中到底
定位于何处,这种不确定的感觉让他心生恐惧。
「我……我的意思和银狼一样,咱们就暂时留下来,他会保我们平安,不让
我父王给抓回去。而且……而且他还说……」她战战兢兢地看了他一眼,考虑着
该不该继续说。
「他还说什么?」他面无表情地问。
「他……他还说也会连带收留你,这样你就不会因为未尽职守,被父王惩处
了。」乔敏深吸了口气,坦然直言了。
「哦,他愿意」收留「我?」翟扬莫测高深的瞇起双眸,朝她露出一抹令人
战栗的笑容。
「是啊,这样不是很好吗?你这是什么表情?」他可从没对她露出这样的笑
容,看起来真是有点儿让人毛骨悚然。
「痛心,妳知道什么是痛心的表情?就是我这副样子。」脸上的笑容立刻遁
去,他再也受不了地对她狂声嘶喊,并箝住她的纤肩,怒问道:「妳的心里放得
下的只有他吗?」
「他……」乔敏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焰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了。
「银狼,我指的就是他那个伪君子!」翟扬双目彷佛泛出火光,冷凝着声问。
「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认为他的话没错,以我们现在的处境,根本无法逃
远,你又何必因为一己的偏见,硬要推拒他对咱们施予的援手。」乔敏被逼急了,
对他哭喊道。
这模样看在翟扬眼里,彷佛她是一心为银狼打抱不平,宁可指控他。
「敏儿……」他浑身紧绷,嗓音嘶哑。
「不要叫我敏儿,我不喜欢你的固执!」她捂住耳朵,疯狂地摇头,泪水也
随之流下。
「妳——好,我今天就要妳好好给我个交代!」愤怒之下他倏然将她抱起,
大步迈进屋里。
「你放我下来!翟扬!」她惊慌大叫,一双小腿不停飞踢着。
「妳给我闭嘴!」他沉声低吼,觉得自己像是泅游在水中就快要窒息的人,
只能从她身上找到救赎的力量。
「啊!」
一进门,翟扬便将房门反踢上,将她拋上床面。
「你别激动!会扯裂伤口,我求求你……」乔敏含泪望着他,泪水直淌下白
净的脸庞。
她不明白为何他会在转瞬间变了个样,她一切的想法全是为了他们俩着想,
难道她错了?
「妳不是不喜欢我吗?我即使是死了也不用妳操心。」他露出一抹颇富深沉
的笑,笑得邪气而阴冷。
「我没有……」她抽噎着。
「无所谓了。」翟扬坐上床侧,黑亮晶眸闪动着冷冽光芒,嘴角勾起坏坏的
笑容。
「你……你是什么意思?」例抽了口气,乔敏惊愕地看着他徐缓靠近的粗犷
脸孔。
「让妳知道无论妳喜不喜欢我,妳已注定是我的女人,无论妳是不是公主的
身分,也不能再像从前那般骄纵。」他顺势压缚住她,揪住她微颤的下颚,「悔
不当初了,嗯?」
「没……我没有。」她哽着嗓音说。
他突然将她娇柔如水的身躯压覆在身下,抬高她一只玉臂,箝制她的动作,
「那个银狼刚刚碰了妳没?」
翟扬目光里泛起磷磷青火,炽热的体热紧密地缚锁住乔敏,使得她浑身像着
了火般炽热难耐,身子还频频颤抖着。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放开我……」她被他此刻所散发出的戾气所骇,更气
他竟然说出这种伤人的话,于是一味地推拒着他。
「是真不懂,还是在替他说话?」他的手立刻爬上他俩之间的空隙,摸索上
她的胸脯,毫不怜悯地挤捏着,故意弄疼她。
「痛……」
她秀丽的清眸泛起淡淡的水雾,面对他唇角所勾出的残忍佞笑,心口就莫名
揪紧着。
「妳身子发疼,可体会出我的无奈、我的心痛?」乔敏乘隙要逃,他却粗鲁
地扯住她,失控的力道就要扭脱臼了她的腕骨。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再也认不得你了,你不是我所认识的翟扬!」
乔敏疯了似地挣扎,两手既动弹不得,她便使劲踢动着双腿。
无奈她愈是反抗,翟扬的力道愈是无法控制,险些捏碎她纤柔的臂膀与娇柔
的身子。
「我还是我,让我认不清的人是妳!以往妳的跋扈无理我都能忍受,可是妳
现在呢?不分善恶、心无量尺,谁让妳觉得是好人妳就依附在谁那边,简直是水
性杨花!」
他火热的眼眸与沉重的男性气息令她悸动不已,可是他的话好伤人啊!
「你王八蛋!」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种话,狂怒之下她挣脱他并扬起手
甩了他一个耳光!
「妳打我?」他撇嘴冷笑,仅有的一丝理智已被她给打散了!
「对……对不起。」乔敏也吓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做出这么莽撞的
举动。
「光对不起是不够的。」
他倏然以身为男人的粗壮体格压制住她,并抓住她的衣襬往上卷高。
「不!你别这样……」衣服碎裂的声音让乔敏瞬间置身于震愕中。
翟扬冷冷地撇开唇,益发邪恶地撩起她的外衫,「妳是我的女人,我若不能
碰妳,谁能碰妳?」
「别……」她哭哑了嗓子,纤柔的身子瑟缩起,看着他的残酷笑容,她更是
颤抖得厉害。
「告诉妳,妳再躲也是枉然。」「嘶」地一声,他连着外衫一扯,上好的布
料立刻裂出一道长长的缝隙,在乔敏身上开了个大口子!
袒露出的月牙白肚兜,因乔敏的强烈反抗而扭曲变形,雪白胸脯也因此淡露
了春光,无不刺激着翟扬的感官。
他突地大手一伸,探进肚兜内,使劲捏住她那两团高耸火辣的椒乳,强势地
揉拧捉弄着。
「不……求你……」
在他残佞、霸气十足的力量下,不但拧疼她的胸脯,还拧痛了她的心,令她
噎凝得说不出话。
「为什么不要?记得上回在客栈,妳是怎么诱惑我的?那时候的妳可是热情
火辣得很,现在又何必装模作样呢?」他冷冷地调侃她,「该不会是公主当时欲
火难耐,凑巧身边又只有在下我,而我就顺理成章地成为妳淫荡迷乱时的牺牲品
了?」他残酷地口出狂言,用力隔开她亟欲反抗的小手。
「我不跟你这种人说话,你好可恶!」乔敏气得浑身颤抖个不停,脸儿更是
一阵青、一阵白,嗓音因为哭泣而变得嘶哑。
「被我说中了,所以老羞成怒?」
翟扬开始动手脱下自己的外衣,露出剽悍结实的身躯,让乔敏看得瞠目结舌。
眼睁睁看着他愈来愈靠近自己,她更是心慌意乱,这种强大的压迫感对她而
言实在太可怕了!
「你出去……出去!」当她小脸一抬,正好对住他结实硕壮的胸膛,顿时令
她脸红心跳。
「妳错了,这是我的房间吧!」翟扬乖戾的冷笑,迅速地堵住她的唇,巨掌
毫不迟疑地抚上她的曲线。
「别……」乔敏奋力挣扎,拚命挥舞着双拳,并朝着门扉喊道:「救命!来
人啊——」
「哼!妳是不是想把银狼给喊来?如果他来了正好,我倒要看看他所觊觎的
女人是如何软化在我身下,早已是个残花败柳了。」翟扬已被她那惊慌失措的模
样刺激得口不择言。
「你无耻、下流!滚——」乔敏猛抽了口气,强忍住眼中的泪,就是不让它
落下。细弱的双手狠狠推抵着他,试图逃离。
「妳这个女人就是这样,每每被我说中了就是不肯承认。妳知道吗?妳现在
的态度、表情有多幼稚,完全就是欲盖弥彰的后果。」
他再一次覆上她的唇,冷酷清冷的脸庞因愤怒而抽搐,给人一种胆战心惊的
恐惧感;带着邪笑的五官让他的脸庞更是刻画着凌厉线条,有如鬼魅般骇人!
「呜……」她拚命扭动着身躯。翟扬为了制住她,紧抓住她两团热乳,使劲
搓揉!
乔敏倏然瞠大眼,被他这种阴邪的手段吓得小脸发白,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
嘴。
翟扬的俊脸掠过一丝得意,滑舌钻进她愕然微启的小嘴里,捣弄着她芳香的
贝齿,坚硬的身躯紧熨贴着她赤裸的胸乳。
「妳是我的……敏儿……一
微颤的喉结一动,他随即发出一声轻喟,粗糙的大手已滑进她腿间,潜入亵
裤里头,拨弄那一片阴湿的毛发。
「嗯……」乔敏红着脸别开眼,无限的悲哀从心中蔓延开来,逐渐迷蒙成眼
中一片水雾。
「说妳是我的。」他霸气地命令她,大手邪肆的直摸上她颤动的娇胴,眷恋
地爱抚着她柔软的肌肤。
「不要……」
他为何要她说这种话,她不是早已向他许了今生?方才他如此强烈的指控无
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完全不顾她的感受!
「不说?」他更加放肆的以大手不停撩捺她身上的各个敏感部位,益加大胆
摸索着。
「你明明知道,为何要我说?」她哑着嗓子,避开他强势霸气的注视。
「我不知道,就是要妳说。」
翟扬眸底掠过一抹专制,开始掠夺掌下娇柔的女性私密,两指拧住她挺立紧
绷的乳首,一手拨弄她底下湿濡的花唇。
「呃……」她急切地深吸了口气。
他的俊颜牵出一抹浅笑,见她胸颈上的红晕,更激发他火辣的施为,指头将
她的椒峰搓得更紧,捻扯得更凶。
「啊……别……」她胡乱地动起身子,试着躲开他的纠缠。
她微弓的婀娜体态,与益发红肿的双乳,是这么的荡人心魂。
「当真不要?妳已经好热了。」翟扬低低地邪笑,「快,快把妳那晚的热情
拿出来,我怀念得很。」他的手指开始邪恶地撩拨她腿窝间的潮湿,捻拨找寻夹
含在两片肉瓣内的核蒂儿。
「不……嗯……扬……」乔敏想否认、想抗拒,但身子却颤抖得厉害,意识
更因他大胆又狂野的爱抚而逐渐模糊。
她的意乱情迷逃不过翟扬的眼,他狠戾地瞇起眸子,动作不再温柔,并刻意
粗暴的弄疼她。他粗粝的中指猛然一插,深深刺进她体内,大拇指揿在花珠上轻
轻揉旋,无情挑逗。
「舒服吗?」他猛地又塞进一指。
「啊——」她虚软的身子重重一颤,喘息急促,香汗不断从额上与胸前泌充,
沿着鬓边、乳沟滑落。
「那这个呢?是不是有种欲求未满的感觉?」翟扬两只指头一撑,感觉她花
径中的香液已顺着他的指头流出,是这般淫荡。
乔敏眸生氤氲,语不成句地祈求,「别这样,翟扬,别说这种话……」
「那妳的意思是……」
他低首邪笑,视线灼热的直凝住她晃颤得激昂的椒乳,「要我只管做就行了,
对不?」说完,他大口含住一只香滑软绵的乳房,淫浪地用舌轻舔上头的每一寸
奶味,放浪地深吮又囓咬,直到上头布满吻痕与齿印。
「啊——」
两团椒乳被他玩弄得胀疼不已,乔敏吟哦不断,急着摆脱他邪佞的对待,但
他不但不撒手,作怪的指头直在她下体捣弄、戳刺,使她腿缝的蜜瓣儿抽搐不已,
溅出不少带了股香腥的黏液。
「该死的,妳那儿就是这么迷人!」他对住她半合的眼肆笑,并俯身轮番吸
吮她俏挺的乳首,舌尖弹逗着坚挺的蕾花,邪淫地在上头吮得血红。
「啊——」她尖嚷了一声,感觉下头又是一阵湿潮!
「来,让我看看妳多湿了。」他口出狎语,灼热的眼神直盯在她殷红似火的
诱人曲线上。
「嗯……别——」她才要逃开,他已用力掰开她的双肢,大开她底下花径,
盯着已覆满蜜液的缝口。
「妳现在心里想的是谁?」他直抓住她亟欲合拢的玉腿,目光如刀地看着她
问道。
「你说什么?放开我……」乔敏哭哑了嗓,水嫩的娇躯强烈扭动着。
「我的意思是,在妳的幻想中,谁才是此刻玩弄妳身子的男人?我还是银狼?」
他沉冷地又说了遍,并伸出湿淋淋的指头,沾着她的唇,「还有,这些热液
是为谁而淌?」才问完手又移往她的下体紧扣住,「还有这里是为谁而颤抖?」
「你……好可恶!不是人——」她痛心疾首地哭喊。他怎能这么污蔑她?
「是的,我不是人。」他恨意满满地说,猛然扯下她的亵裤,并褪去自己下
半身的衣物。
乔敏惊骇地看着他所发出的孟浪笑声,眼底已噙满了泪雾。
「翟扬,不要——」
她感觉到他的粗壮抵在她的穴口,正恶意磨蹭着,来来回回、若有似无地触
碰着,两指还淫邪地拉扯着她身下的蜜瓣与小巧的花苞。
「啊——」她身子一紧。
「在妳眼底,我只是个妳空虚时的代替品,对吧?」他哑着声问。
「没……我——」
翟扬不让她说话,径自说道:「就让我填补妳的空虚吧!」
他的硬杵霍然一刺,捣进她发烫的穴口,邪恶地在里头进进出出,摩擦出最
激昂的力与热。
「啊……」下体被他的利剑所充塞,一股温热直泛她心坎。
「但妳错了,即使是代替品,我永远是妳唯一的一个,不容许妳以公主的身
分四处招蜂引蝶!」
他更深的用力一击,速度蓦然加快,加猛,加狠!
乔敏闭上眸子,无言承受着他带给她的快感与附加的伤害;他的动作虽是狂
肆粗暴,却依旧让她陷落……
激情的迷雾褪去之后,就只剩下乔敏的低泣声。
她将整个身子偎在翟扬怀里,隐隐啜泣,嘴里喃喃念着,「人家又没有做错
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敏儿……」翟扬看着她因哭泣而不停抖动的身子,心头蓦然产生几许愧疚,
「我很抱歉,但是我不后悔这么做。」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说那些伤人的话?分明没有的事,你干嘛说得跟真的
一样?」乔敏抬起螓首,眨巴着一双被泪水浸湿的眸子,低声指控着他。
「是吗?难道真的没有那些事,而是我诬赖了妳?」他脸色一整,似乎压根
儿不相信她的话。
「好,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回宫好了!宁可嫁给端木煜,我也不要再面对你!」
她心绪纷乱地对他吼叫,嘶哑的声音掩不住其中的哽咽,脸上的血色更是慢
慢褪去,相形于翟扬黝黑的肤色,成为最具讽刺的对比。
「不准走!」他猛地抓住她,薄唇紧抿着。「妳这一走,银狼怎么办?妳既
然喜欢他,又怎么甘心嫁给端木世子?」他强势地问道,对她慵懒地挑起浓眉,
绽出邪佞的线条。
「你胡说!」她重喘了口气,「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银狼,你为什么要这认为?
我之所以信任银狼,完全是因为他救了你,也因为目前唯有他才能保护你,
自始至终我想到的也只有你!「
乔敏受不了,她再也无法控制地对他嘶吼,更伤心于自己一颗真诚的心被他
误会成这样!
「妳的意思是?」他幽光更炽的魔瞳如火炬般凝注她。
「这就是我的意思……如果我心里没有你,何苦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心急如
焚?如果我心里没有你,又为什么要让你给……你还要骂人家淫荡、不知羞耻,
好过分!」
乔敏抡起拳头,直捶打着他的胸膛,单薄的身子脆弱得像一只布娃娃,只稍
轻轻一扯就会碎落一地般。
翟扬箝住她的手,黝黑剔亮又慑人的眸子直对视着她,「妳的意思是,自始
至终心底放的只有我?」
乔敏望向他,清滢的眸子笼上一层迷惘的雾色,轻轻地点了下头。
他重吐了口气,赫然紧紧将她锁进怀里,眸光熠熠生辉,「真的吗?妳不嫌
弃我的身分,不在乎我的过往,会全心全意仅对我一人好?」
「本来就是这样,是你不信任我。」乔敏用力推开他,不服气地说:「从没
人敢这么对我,就只有你……偏偏一遇上你我就变得没用了。我向来可以对任何
人发脾气,找每个人算帐,唯独对你我办不到!」她声嘶力竭地对他喊着,明亮
的大眼中藏有干言万语,红唇也因激动而轻颤。
翟扬双目一瞇,身躯突地狂肆的压覆住她,在她耳边厮磨道:「妳是我的,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我的,这辈子休想甩开我。」
他的热唇亲吻着她的红菱,彷似宣示一般,昭告着他的所有权。
「我本来就是你的,以后不准你再说这种话伤我,否则我当真一辈子都不会
再原谅你了。」她半撒娇半埋怨地说,但哽凝的声音仍听得出她方才过度激动下
的悲哀与失望。
「对不起、对不起,我能说的也只有这句话。」她的哭声已一次次熨烫了翟
扬的心,刺痛了他的五脏六腑。他嗓音微嘶地又道:「我所能补偿妳的除了满腔
的爱和关怀外,就只有这个了。」
他又一次覆上她的娇躯,爱怜地轻抚着她的身子,并挥手放下床幔,不一会
儿,两人交叠的身影透过烛光由幔帘中映照出来,是这么的纠葛情缠……
第七章
威正府的议事厅内,银狼和银狐两人对视而坐。只见银狼紧蹙眉宇,五官里
含着不少愤懑。
「哥,你可是好心好意救了翟护卫,可是他却不把你看在眼里,难道你就这
么放过他?」银狐闷闷地挑衅道。
她之所以会这么气恼,也是因为翟扬压根儿也不在乎她的关系。
她银狐并不是没有男人追,多少名门贵族一见到她都为她着迷神往,几次邀
约还得看她赏不赏脸,没想到翟扬居然如此眼高于顶,连甩都不甩她!
若非看他身子壮硕、体格俊美,让她对他的身体产生了无限遐思,否则她才
懒得理会他呢!
「公主在此,我又能怎么办呢?再说翟扬虽名为护卫,但官衔职等却与我不
相上下,并不是我压制得了的。」银狼冷目一瞪,恨恨地说。
「难道你忘了,他现在正住在咱们府中,若非咱们替他挡着,他或许早就被
抓回宫去,还被冠上个杀头大罪……真搞不懂乔敏公主怎么会喜欢他那种人!」
「住口!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可能看上他!」
传闻中乔敏刁钻骄纵、矜贵跋扈,就连广怀王府的端木世子她都看不在眼里,
是绝不会看上一个区区的护卫的!
「哥,你分明是自欺欺人嘛!公主有多关心他你又不是看不出来,所以我猜
测公主说不定早就被他给吃了。」
银狐是愈想愈不服气。想想她可不比乔敏差,除了公主的头衔她没有之外,
哪一点属于女人的骚劲儿她没有的,那个翟扬分明是瞧不起人。
哼!就不信她银狐要的东西会得不到手,随便要个男人对她而言就如探囊取
物,她定要让翟扬好看!
「银狐,那妳的意思是……」
银狼此刻心底可是一团乱,根本理不出个主意,虽然他能文能武,但是小聪
明可就不及银狐。
「这还用说,我当然有办法了。你若想得到公主,就必须让翟扬离开这儿才
行。」银狐打着坏主意。
「唉,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如果我真把翟扬赶走,公主可是会恨死我,到
时候我一样得不到她。惹人厌烦又是何苦,倒不如像现在这样,虽然得不到她的
心,她对我还算是言听计从,这种感觉也挺好的。」他可是不赞同银狐这种危险
的主意。
「你哟,只要美人对你一笑你魂都飞了,何不想想公主或许是在利用你。」
她斜睨了他一眼。
「这怎么说?」
「如今他们两个留在威正府,咱们所担的危险有多大?如果我们受不了压力
将他们躲藏在这儿的事情透露到宫里去,他们准是逃不过被逮回的命运,所以此
时此刻能保护他们的就只有你,公主不对你言听计从还能怎么样?」
「是这样吗?」银狼被妹妹这么一说,心情更是沮丧了。
「瞧你这个样子,还是那个威镇八方的银狼吗?难道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
明白我的意思?」银狐忍不住叹息。
「我懂妳的意思,就是要我把心一横,将他们两个的行迹告知皇上?」银狼
冷着声问。
「哥,你别傻了,既然你心里有公主,这么一来岂不真让她恨你一辈子?」
银狐掩嘴一笑,万种风情的笑容中漾满了邪魅的气息。
「那妳的意思是?」
「很简单,看谁不需要留在这里,你就把谁赶出去,这不是轻而易举?难道
你还要我教你?」银狐目光一凝。凡是得罪她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妳是说翟扬?」银狼摇摇头,反倒调侃起自己的妹妹,「我看得出来妳对
他有意思,真舍得我把他豁出去?」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是他自己瞎了眼,没看上我的好处,反而喜欢上乔敏
那个刁蛮又傻气的女人,活该受苦!」银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
「哈哈!如今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了。」银狼低沉一笑,对
妹妹这种敢爱敢恨的心态不知该如何形容是好。
「你也知道我就是这个脾气,绝容不得人家忤逆我。」她骄傲的抬起下巴,
「哥,你是该学学我,别再为一个不可能爱上你的女人所困,如果你真爱她,就
要心狠手辣点儿。」
「问题是我该怎么赶走翟扬?妳应该看得出来,公主不走,他是绝对不可能
离开的。」银狼无奈地说。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就别着急,一切交给我。」
「交给妳?妳可别给我闹出什么大事来啊!」他可担心一向过于自大的妹妹
会因为这件事而给他捅出楼子。
想他们威正府在这东方的确是作威作福已久,且暗中偷纳了不少官银与粮饷,
这些机密他可不容许因为妹妹一时逞强而暴露。
「放心吧,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银狐自得一笑。对别人她不敢说,但是对那个傻气又头脑简单的乔敏,她可
是有十足的把握。
「敏儿,我觉得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好。」翟扬与乔敏于膳后在后园散步时突
然说道。
仔细算算,他们住在这儿已有一段时间了,难道就要这么无止尽地住着,不
回宫也不离开?
不回宫,他已是对大王失职失信又难辞其咎,但为了敏儿,他可以一辈子担
下这个罪名而无怨言,只是继续留在这儿成为别人的累赘与负担,可不是他翟扬
所愿意做的。
「离开?我们能去哪儿?」她也觉得近来银狼的表情怪异得有点儿可怕,她
是该离开了,但问题是他们能去哪儿?
「走一步算一步,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翟扬对未来可是信心满满,就只
怕乔敏无法信任他。
「不,你太异想天开了。」她直摇头,面露仓皇。
翟扬叹了口气。果然……她对他的能力仍是持疑。
「你干嘛叹气?我说错了什么吗?」她能感受他眉间的皱纹更形加深,眼底
还有抹失望的黯然。
「妳认为住在这儿才能得到平静?」他冷冷一笑,不得不笑她只看得见前面
的危机,却没看见更远的埋伏。
银狼此时虽不动声色,并不表示他永远都是如此。他传闻中的阴狠无情呢?
这绝非虚构,只是他尚未将野心披露罢了。
「至少目前我们没有遇上风波,而且我父王也没追来这儿,表示银狼是个守
信之人。」乔敏虽不安,但不敢让翟扬冒险而说着违心之论。
看着她撩动人心、精雕玉琢的俏脸,望进那双深如汪洋的黑瞳,翟扬竟心生
一股灼热。他轻咳一声,刻意掩下内心的浮躁。
「妳就这么信任他?」他冷然一哼。
晶灿的眼瞳一抹流光骤逝,泛出莹莹闪光,她道:「你又来了!每次都是这
样,又在暗暗指控我下贱淫荡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一把搂住她,沙哑地说:「妳就不能忘了我那些该
死的话吗?当时我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她落下泪。
「因为我吃银狼的醋,我见不得妳说他好,这样妳懂了吧?而且我……」他
愤懑地咬牙道。随之他抽开手,气恼地捶了下身边树干,「该死!」
他该死得连一句爱语都说不出来!对于敏儿他可是心仪已久,还记得从初进
宫第一眼看见她时,便被她清灵天成、秀雅绝伦的美所震慑,但他明白两者身分
的差异,因此始终不敢有所表示。
然而随着时光的消逝,他逐渐发觉她也有其极大的劣根性,为了消弭她在他
内心所产生的吸引力,他只好天天以严峻的脸孔面对她恶作剧的行为,两者常常
弄得不欢而散。
但他却失策了!
这么做不仅不能让他淡忘她的美好,居然还会为她的顽皮个性与捣蛋行为所
迷惑。
这份早早便在心底滋生的爱意,他又该如何表示出来?
「扬……」乔敏走近他,扳过他蓄意逃避的脸孔,对住他淘气一笑,「你是
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嗯?」他一震。
「有话想说就说嘛,为何要躲躲藏藏?」她对他露出一抹迷人笑靥,身着嫩
紫襦衫裙的她这会儿更似一朵可人的紫罗兰。
「敏儿……」翟扬无法拒绝她诱人的笑靥,猛地将她纳入怀中。
「想说什么就说嘛……」她的指尖轻画着他的胸膛,嘴畔带着一抹甜笑。
「别这样,敏儿。」他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双唇不容闪躲的覆上她噙笑的
唇,大手固定她的后脑勺,舌头探入她口中颠覆她所有的思想。
乔敏随着他吸吮的节奏,呈现意乱情迷的神色,小手勾住他的后颈,承受他
融合了无限激情与强大欲火的狂吻。
「扬,我要你说出你对我的感觉。」待他好不容易放开她,她俏皮地对他撒
娇道。
「什么?」他脸庞蓦然转红。
「快,你说嘛!」现在时机非常恰当,她可不会放过他。
「妳……我对妳的感觉妳不是早就知道了。」翟扬深吸了口气,向来天不怕、
地不怕的他居然会败在她手上。
这丫头分明是有企图的捉弄他,看他今后在床上怎么回报她的调皮,让她在
他身下告饶。
「人家不知道,你快说呀!」她促狭一笑。
「好,要我说也行,不过妳得答应我几件事。」他可不是个傻得让女人任意
摆布的男人。
「答应你什么事?」她不满意地皱起眉。
「那妳答不答应?」他乘胜追击。
「好嘛!你说啊。」向来精明的乔敏遇上这个看似冷硬木然却又不失聪颖的
男人,也会没辙。
「第一,不得太接近银狼。」他端正起颜色道。
「嗯……好嘛,尽量少理他啰!」虽知这是他霸气的作法,但乔敏心里头却
是喜孜孜的。
这个答案虽然翟扬不甚满意,却也差强人意。他想了想,又道:「第二,别
太相信银狐。」
「这个……她是我的好朋友。」乔敏犹豫了会儿,有些为难了。
「妳那种朋友心术不正,得多小心,保持点儿距离才对。」他浓黑眉毛下那
双利眸为之一敛。
「好,都依你,不过若是她来找我,我可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毕竟我们现
在可是寄人篱下。」她虽觉得不妥,但还是依了他。
「既然妳这么说,那我第三个要求就是——」
「什么?还有第三?」乔敏不依地哇哇大叫。
「最后一个了。」
「哦,好嘛!」遇上这个狂妄的男人,她也只好认了。
翟扬这才松脱一口气,释怀一笑,道:「我们离开这里,相信我,我就算拚
得一死,也绝不会让妳被抓回去。」
乔敏面带忧色地直摇头,「谁要你死,别乱说话,即使我真被抓回去,也不
要你死啊!」
她怎么也不敢想象翟扬不在身边的时候,她该怎么过下去,如果真要拿他的
命与她的一辈子作抉择,她会毫不犹豫选择他的平安。
「敏儿,那妳是答应离开这里了?」翟扬激动的握住她的柔荑,眼中灼热的
迷雾感动了她。
「嗯,我明天就向他们两兄妹辞行。」她终于应允了他的要求。
「真的?」
他兴奋地捧住她的小脑袋,亲吻粉红色、如初开玫瑰的唇瓣,那菱形美妙的
小嘴儿彷似怯怯地引诱着他去舔吻。
「翟扬……」感受到他强烈的欲望,乔敏有点儿害羞地推拒。
「别动,让我感觉一下。」他粗嗄地说,胯下的勃起抵在她最私密处,狂肆
地摩擦着。
「啊!这里不……」
一阵酥麻从接触的那一点蔓延至她全身,体内一股剧烈的狂热就要爆发!
「我知道妳也想要。」他嘴畔带笑,声音浓浊道。
随即一场春情在后园内展开,不知何时又燎烧至屋里……
威正府外后山的某洞穴中聚集了四个人,其中三人低首不语,像是做错了事,
满脸的愧色。
「我说你们三人武功全都不弱,为何会追不上一个已经中了剧毒的翟扬?」
亚喀火冒三丈地怒啐道。
「我们也不明白,只要中了咱们毒箭之人通常活不过百步,但那男人似乎卯
上了全力,一心想将公主救走,我们也没办法。」
只要提及这档事,陕北三雄便泄气不已,想他们江湖也混了将近二十年,居
然会输在一个小子手上。
「早跟你们提过,翟扬那小子武功不弱,否则又怎能成为大王身边的护卫,
是你们太过轻敌,掉以轻心!」亚喀指着他们的脑袋,气闷又道:「这下可好,
公主没逮到手,咱们梦想中的大笔银两没了,搞不好脑袋都会丢。」怕就怕公主
这时候被别人带回,透露了陕北三雄的事,间接连累了他,到时候他可吃不完兜
着走了。
「这……该怎么办呢?」陕北三雄齐声问道。
「赶紧趁旁人还没找到公主之前将她抓到手,唯有如此,才能堵住公主的嘴,
化险为夷。」亚喀的目光贼佞一闪,显露出狡狯光痕。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公主去了哪儿?」三雄老大气馁一叹,「我们三人追来
这里就不见他们的行迹了。」
他们三兄弟在这附近已找了近一个月,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还真令人百思
不解……一个重伤之人能有多大能耐躲过这么久的时间?
「我想他们躲不远的。」亚喀沉思道。
「可是这里是银狼的地辖范畴,我们可不敢乱来。」
银狼的狠与威连武林人士都畏惧三分的。
「银狼……这倒是棘手。」亚喀摸了摸下巴,眸底跳动着一丝火花,「不过
……会不会是他救了他们?」
「哈!这不可能的。」三雄老二立刻说。
「为什么?」
「银狼这个人最自私,况且他近几年在东部这一带已图利不少,不可能冒这
个险。」那人断言道。
虽然罗俐国为国王所有,但是任谁都明白这一带众多子民几乎全听从银狼的
命令,几已白成一个体制。国王虽知道这一切,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
去,否则光对付他,就得耗费不少兵力。
「你们说得也是,但是也不能把他摒除在调查范围之外,无论如何,还是得
在最快时间内查出公主下落。」亚喀拧起眉心,缜密思考道。
「好吧,我们会注意的。」
「对了,我得回宫一趟,这几天无法与你们联系,有任何消息等我回来再作
决定。」他得回去向宣姑查问一下宫中目前所得的消息为何,他们绝不能比大王
派出的手下还慢。
「亚喀,听说宫内驆户追踪术很厉害,你们大王为何不用呢?」三雄老人突
地一问。
「大王目前尚不知翟扬已反,而翟扬就是驆户训练者,既然他亲自去追公主,
大王当然信任他了。」亚喀眼微瞇,依其情况判断道。
「好,那我们得赶紧趁罗俐王知情之前先掌握住公主的下落了。」
「你们知道就好,快去办吧。只要想着将会有不少好处,你们的辛苦就有代
价了。」
亚喀隐隐一笑,怀着邪佞笑意的眼眶中蓄满私利与贪念。
乔敏起了个大早,打算去找银狐,向她说明自己与翟扬已打算离开的决定。
虽然这一走,她根本没有去处,但为免让翟扬心中暗藏疙瘩,她还是决定信
任他,与他相偕离去,今后是平顺是坎坷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来到银狐房外,她凑巧遇上正打算外出的银狐。
「还好我来得早,妳还没出外练功。」乔敏有点儿难堪地说。实在是这些天
她为了做到对翟扬的承诺,故意躲了银狐几天,而今天突然来见她,似乎变得有
点儿突兀了。
「公主今天有空见我了?」银狐调侃道。
「呃?」乔敏愣了会儿,随即对她露出一丝笑容,「别这样嘛,银狐,对不
起,这几天我比较忙。」
「忙着照顾翟护卫?」银狐邪佞一笑,随即指了指房里,「进来坐吧,有什
么话慢慢说。」
乔敏一进房内便找了张椅子先坐下,开门见山就说:「我来这儿是要告诉妳,
我已决定和翟扬一块儿离开了。」
这是她考虑了数天,又在翟扬催促下,慢慢在心底成形的答案,相信银狼他
们不会反对才是,毕竟她和翟扬离开,才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什么?你们要走?」银狐没料及她会这么做。
「对,我们打算待会儿就走,银狼那儿就麻烦妳替我说一声。」乔敏难为情
地低着脑袋说:「我知道我们这么做有点儿自私,你们冒险收留我们,银狼还救
了翟扬,而我什么都无法回报。」
「喂,妳知不知道妳在做什么?」银狐难掩惊讶。
「我知道妳一定不高兴,但妳放心,等这阵子风声过去,我一定会请求父王
报答你们。」
银狐哭笑不得的想,这个公主不知是天真还是白痴,罗俐王找他们找得快疯
了,如果事后得知是他们收留她,不剥了他们的皮才怪,哪还有什么报答!
「我要的不是报答,妳为何不仔细想清楚,离开威正府后你们能去哪儿?」
银狐眉宇一挑。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翟扬说他有办法,要我信任他。」乔敏笑了笑,
胸有成竹地说。
一开始她不免也对翟扬的话存疑,但他说得没错,他是她的男人,一定会保
护她,而她也必需要有与他一块儿努力奋斗的决心,不能一味的依赖别人。
银狼兄妹对她做得已经够多了,她没理由再赖在这儿不走。相信她只要能与
翟扬同心一志,一定能渡过难关。
「公主,妳好象很爱他?」银狐瞇起眸子?不屑一笑。
乔敏看见她眼中的鄙夷,急急为翟扬辩解,「我知道妳现在的想法,但我只
想告诉妳,爱上翟扬我永不后悔,他的好妳是感受不到的。」
「妳……」银狐顿觉颜面扫地。
公主言下之意,不就是取笑她曾向翟扬示好,却得不到回报的可笑举止?
「不要污辱他,身分、地位、权势并不能代表一切,我所深爱的就是一无所
有的他,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我。」
佛争一炷香。乔敏决定为心爱的男人好好争上一口气。
「哟!这就是公主啊!任性无理、骄纵蛮横,我本以为妳这几天住在这里,
个性会养得温驯许多,没想到全是装出来的,妳那根深柢固的蛮劲儿还是改不掉
的!」银狐毫不掩饰的语调里可说明了对乔敏积压多年的不满与怨气。
她常心想,如果她与乔敏的身分交换,罗俐国的成就绝对不仅如此,她定会
辅助国王作出更多好决策;不会像乔敏,就只会恶作剧、胡闹顽皮。
「银狐,妳怎么这么说?」乔敏深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妳任性,但是可别因此害了翟扬啊!」银狐又道。
「我怎么会害他?」乔敏一脸无辜。
「妳可知道,妳父王已知翟扬叛变,早派出大批人马追捕你们?」银狐故意
捏造事实。
「什么?这么快……」乔敏震惊不已,神色尽露仓皇。本来以为在事迹尚未
败露前,翟扬可以全身而退。
「现在妳可知道如果让翟扬跟在妳身边,他有多危险!如果妳真被抓回宫里,
大不了被软禁,可是他呢?」银狐为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后,才道:「他极可
能因为妳这个自大又自私的公主而丧命。」
「那我……我该怎么做?」乔敏完全慌了。
「让他一个人走。」银狐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他一个人离开,凭他的
武功绝不会有问题,但带着妳这个累赘,就难说啰!」
「这……」乔敏的心脏狂跳,已乱了分寸。
「妳仔细想想吧!」银狐嘴畔凝出诡笑,撩拨得乔敏的心思紊乱、情绪激昂。
「那我该怎么做?」乔敏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希望她能为她出点儿主意。
她爱翟扬,可不要他为她而陷入灾厄中!
「直接叫他离开啊!」
翟扬一走,不但可帮大哥多制造点儿接近公主的机会,她也可以为自己出一
口气,好让翟扬后悔冷落她。
「我不走他是不会走的。」乔敏百分之百确信。
翟扬爱她至深,就如同她爱他一般,他绝不会因为她随便的三言两语而离开
她。
恰巧这时候翟扬正因放心不下乔敏一去太久,而来到了银狐房门外。
「妳真笨,告诉他妳爱的人是我哥不就成了?」银狐冷笑道。
「可是……」
「还犹豫,怕伤了他的自尊心?妳这么想是不行的,如此怎么可以先遣他离
开呢?」银狐直摇头叹息。
「我不能伤害他,他为了我付出这么多……」乔敏咬住下唇,满腹心酸地说。
「妳就是这样,顾前思后的,这还怎么做事,想想你们的将来吧!」银狐眉
一扬,笑了笑说:「干脆妳就直说了,也好让他死心。」
「直说?」乔敏怔茫地问,「说……说什么?」
「哎呀!妳就告诉他,当初之所以会和他在一块儿不过是权宜之计,妳必须
用美人计迷住他,好让他放过妳,然后再骗他将妳带来我们威正府,这一切的一
切全是利用他而已。」银狐更加邪恶地说。
此话一出,屋外的翟扬蓦然一震,浑身绷得死紧。他敛下心中愤然的怒火,
强撑着继续听下去。
「不!」
乔敏一双小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嗓音沙哑道:「我不能这么说,翟扬会受不
了,他会受不了。」
「一时的受不了又有什么关系?为了你们的终生幸福,就发狠一次。」银狐
意味深长地笑着,眼神满是犀锐与算计。
翟扬紧靠门扉,一双阒沉的黑瞳满是痛楚。你们……是指乔敏与银狼吧?那
他是什么?只是她利用的棋子?
原来她一直瞒着他,难怪他求她离开时,她得考虑这么久!如今不得已之下,
只好来求助银狐。
哈!真傻啊,翟扬!你以为千金之躯的乔敏公主真会为你动情,真是笨,笨
哪!
「我这么说他真会离开?」为了翟扬,乔敏不禁犹豫了。
「放心,妳已表明了要跟我哥的心意,他还死皮赖脸留下干嘛?」银狐愈说
是愈得意。
翟扬气恼得额上青筋浮颤,整个人似被雷击中似地杵在原地。
该死!从头到尾是他死皮赖脸?该死的乔敏!
罢了!成全她吧,大丈夫何患无妻,他翟扬当初身受大王恩惠,理应终身为
奴报答他,如今违背王上旨意,得到今日被戏弄的结果,是他自找的。
轻叹一声,他旋身离去。
「不可以!」乔敏惊愕的大声哭喊,「妳怎么可以要我对他说这种话?我爱
他,我不要让他误会我……」
她长这么大,还没做过这么委屈自己的事。要让她心爱的男人怀着恨死她的
心情离开,她怎么也办不到。
「好吧,那妳就自己看着办,若真要走,我也不会拦妳。」银狐痛恨她的不
听劝告,白费她一番说教,猛一拍桌地离开房。
乔敏被她愤怒的言词给吓得伫立当场,而未瞧见银狐临去时眼底闪过的狡猾
光芒。
第八章
思虑了好久,乔敏还是决定按照事实告诉翟扬。
如果好好跟他说,请他先行离开,等风声过后再来接她,他应该会同意才是。
无论如何,他应该以自己的安危为考量,倘若他被抓了,就算她躲过了这场
逼婚又有什么用。
没有了翟扬……她依旧不会快乐……
而银狐的建议实在是太荒唐,如果她真听从她的建议,拿那些残酷的话对翟
扬说,不气死他才怪!
可见翟扬说得没错,银狐当真不是个可交心的朋友,以往她还真被她那谄媚
的模样给骗了。今天她是走投无路,才来威正府投靠他们,近距离接触下,才发
现他们的本来面目居然是这么可怕!
想想凡事还是靠自己吧,相信凭她与翟扬的毅力,一定可以击退所有困难。
轻敲了下翟扬的房门,久久不见应门,乔敏心头一紧,倏然推门而入,「翟
扬——」
他是在房里,可他却坐在床边收拾着东西,连头也不抬起来看她一眼。
「既然你在,为什么不说话呢?」乔敏走近他,俯下身望进他那双清澄的眸
子。
蓦然,她发现他的眼神、脸色都不对,似乎带着几许僵冷和凝敛。
「喂,你怎么了?」
她伸出手,试着推推他,哪知道他却猛力隔开她,粗嗄的气息纷乱地带着命
令,「给我滚远一点!别让我再看见妳。」
「翟扬……」乔敏莫名其妙地愣在当下,剎那,泪水已流下,她委屈不已地
抽噎道:「你怎么了?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翟扬双眸半瞇,目光变幻莫测地凝住她,未置一词。
他那如玄铁般的冷硬表情直教乔敏见了心冷不已,残存的一丝理智就要崩溃
了。
「别这么看我,你说话啊!」她快急坏了。
「妳没有做错什么,公主。」在他深邃的眼里,凝聚了一些犀利又冷锐的东
西。
「你究竟怎么了?刚刚我出去之前你还好好的,怎么这下子完全变了?」她
不甘心又焦急地追问。
翟扬俊薄的唇略微一勾,瞬间那抹潇洒自若又重回他俊朗的脸上,「我一样
是我,倒是公主的善变还真是让人甘拜下风啊!」
乔敏闻言,顿时有股痛彻心扉的感觉俘虏着她,使她陷于一种莫名的黑洞中。
「你不能这样对我说话。」她情绪激动地对他喊道。
「是啊,我怎么能以下犯上,污辱了妳这位高贵的公主呢?」翟扬冷冷嗤笑,
随即将包袱用力一扎,拎起后便毫不迟疑地朝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乔敏惊愕地问。
「天下之大,自然有我容身之处,不好让公主费心!」他转身,直瞅她的眼
瞳里闪出一道道锋利彷佛能穿心的箭,毫不留情地射入她眸中。
「别走!」她快速冲向前,合上房门,大胆与他冰冷的眸子对视,哽着声哭
诉道:「不!我不准你离开……你怎么可以什么都没交代就走人呢?」
乔敏双眼被忧急焚得火红,但一对上他冰冷至极的眸子,又陡变得无神、空
洞。
「公主,妳还有事吗?」
翟扬的瞳心沉凝,平板的语调淡如水,彷若他们之间有的只是主仆关系,其
余什么也没有。
「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你不会突然间对我这样的。」害怕他就此离去
的心跳声直拍打着乔敏的胸膛。她知道自己已压根儿离不开他,尽管只有一时半
刻,她也不要与他分别。
「没错,我们拥有太多的不对。当初我主动向大王请示出宫找妳就是我的不
对;找到后没将妳带回去,又是第二个不对;接着为妳所迷惑,犯下了欺君大罪
便是第三个不对;到最后所有的迷雾散去,我才发现自己早就不对得赎不了罪、
回不了天了。」翟扬冷睇她的表情中渐露讪笑,但那笑容却含带着重重苦涩与自
嘲。
「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乔敏背脊直抵着门,就怕他会乘隙溜出
去,心底的担忧和紧张更让她那丰润的小唇直颤个不停。
他犀利的目光直盯着她那拙劣的演技,忍不住挑眉哼笑,「公主,妳也太抬
举我了,属下只不过是要离开妳,妳干嘛表现出这么依依不舍啊?」
「我不管,无论你怎么说我就是不让你走,不给你走,不放你走,看你怎么
办?」她的眼中拢上了层薄薄水雾,那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再度攫住翟扬的心,
使他打从心底产生一股无法抑制的狂躁。
他立刻逸出阵阵笑声,微扬的唇角浮掠过浓浓的谑意。「我能在离去前,看
见妳这么在乎我的模样,无论是真是假,我想我都该心满意足了。」他倏然向前
数步,俯视她那双满是仓皇的大眼,「请公主走开,别挡我的去路。」
乔敏拚命摇头,死都不肯让开。他不知道她一心爱恋、依赖着他,再怎么也
不能失去他吗?
翟扬双眼狠狠一瞇,阒暗的眼里闪过了一丝调侃,「敢情是公主想要与在下
再温存一次,才肯放我走?」
乔敏的脸色倏然刷白,肩膊缩了缩,完全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
「扬,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要一味地伤害我,我受不了……」
她眼中浮现了赤裸裸的伤害。
他撇撇嘴角,牢牢盯住她,黑眸透出冷冽的笑意,故意不去正视她眼底的愁
苦。
「请问公主,难道是属下猜测错误,那并不是妳所想的?只可惜属下天资驽
钝,实在弄不明白妳要的究竟是什么。再仔细想想,我全身上下可没有半点可以
让公主看得起的地方,唯独……就那里了。」
翟扬慵懒地挑起浓眉,绽出一丝邪佞的微笑,目光更炽的魔瞳如火如炬地凝
视着,让乔敏深感畏惧。
乔敏还是一径地摇头,早已被他那咄咄逼视及骤近的强悍气势弄得心绪大乱。
「如果你真是这么讨厌我,现在就走……马上离开我……我再也不要你了…
…「她彷似受了极大的伤害,已是泪眼婆娑。接着她深吸了口气,转身拉开
门扉,要逃出去!
却在这时候反被翟扬给拦下,重新合上门,箝住她的一只玉腕,近距离地逼
视她,「妳一向都是这么的随心所欲吗?」
他狞笑着,修长的手指邪恶地轻抚过她的下巴。
在他邪魅又诡谲的勾魂气息下,乔敏几乎又失了声,才张口欲言,小嘴立即
被他给堵上,强势索吻。
她身子僵紧,待搞清楚他对她做什么时,他已抽开了唇。
「你怎么可以……」她眼眶凝泪,哑着声指控他。
翟扬撇撇嘴,对她的诘问置若罔闻,下一瞬已粗暴地撕开她的衣襟!
「啊!不要——」乔敏受了惊吓,直抓住自己的襟口,疾退数步。
「我说公主,妳干嘛这么胆怯,这些不就是妳要的吗?」
翟扬的唇角嘲弄般的扬起,带着一抹潇洒不羁的味道,更强调出他的狂野。
「不,你弄错了,完完全全弄错了……」
「乔敏,妳摘清楚,我不是那位彬彬有礼又拥有神奇医术的东使官银狼,从
刚刚便弄错对象的人是妳,这一切全是妳咎由自取。」他语意中尽含讽刺,神情
隐晦不明,却令人望之生畏。
「你说什么?」她心头震住,被他不带一丝情意的不屑眼神和尖酸刻薄的话
语戳得浑身是伤。
「我的意思?哈……」他直接将她逼到角落,「公主啊公主,我虽然只是名
护卫,却不是妳可以利用的对象。」
他后悔了,素来孤独惯了的他,居然会想向她要一些情感与承诺,结果呢?
原来全是奢望!
「翟扬……」她呜咽而啜泣。
「别哭了,在我走之前,我只想要一些东西,就当作是被利用的代价吧。」
从此后他依旧是孤独一人,但心中却将多了个影子。
他紧紧将她收拢入怀,粗重地喘了口气后,双掌已迅速罩上她的双乳,邪气
地挤揉。
「啊!不要,扬……」虽然她喜欢他这么对她,可现在这种情况……气氛、
感觉都不对。
「嘘……乖,让我好好再爱妳一次。」明知被利用,他却无法恨她,只是有
种突然惊醒的觉悟。
她仍是高贵的公主,而他还是那个一身孑然的自己。
有此想法后,他已不生气,只是暗自嘲谑自己的不自量力。
用力扯开肚兜儿,拢高她白玉凝脂的胸脯,翟扬再也克制不住地低头将整个
脸埋进她双乳间,嗅闻着那迷人的体香。
接着他抱起她整个娇胴,走至床边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接下来所做的事,
就当作是他告别时对她的一种献礼吧!
他的温柔让乔敏丢弃了原有的害怕,娇羞又天真不造作地回道:「我……我
也好爱你,扬。」
翟扬闻言,浑身一紧,霍然逸出一串恼人畅笑,「哈……好,就信妳这句,
当作此生永远的回忆。我再怎么怨,还是得到了妳,虽然妳宁可牺牲自己的第一
次换取自由。」
「嗯?」乔敏一点儿也听不明白。
「小东西,妳在我这儿得到不少与男人相处的经验吧。」他亲吻她的颈项,
粗糙的手心不停摩挲她敏感娇嫩的乳首,让它变红俏挺。
「呃……」她陶醉地沉吟。
「看来他有福气了。」他眼中聚满浓烈的酸意,下一步已激狂地含住她尖挺
的乳首,深吮狂囓,将两枚殷红的樱果衔得又红又硬。
「啊……」她难耐地娇吟,不自觉地抬高胸脯。
「喜欢这样?」他低笑,继而转向她诱人的小耳垂。
「嗯……」她身子发出一记重颤!
「妳这里也敏感成这样。」他乘机含吮住耳珠,心想,以后让她欢愉高潮的
已不是自己了!
该死!为何每每这么想,他总是不甘心到了极点!
「好痒……」她身子天真地一缩。
「爱上妳我不后悔。」翟扬粗嗄地说,舌头倏然顶进她微启的小嘴里,放肆
急吮她已红肿的唇瓣。
「唔——」她一急,两排贝齿咬住他狂妄的舌。
「试着将妳的舌放进我嘴里。」他粗喘了声,放柔语气,低声诱哄她。
「可……」她的小脸蓦然臊红。
「试试,嗯?」
翟扬的眸光忽然幽深起来,长舌在她湿滑柔密的口内恣意翻搅,与她小巧的
丁香舌缠绕撩逗许久。
「学我这样,试试看。」
乔敏深吸了口气,怯怯地伸出小舌,才碰触上他的热唇,翟扬已迫不及待地
叼住它,狂吸了起来。
「我不甘心……真不甘心,为什么妳要选择他?为什么?」他含糊地在她口
中吐语,以至于她听得不甚清晰。
他说着,手劲儿也不自觉加重,猛力搓揉她胸前两只椒乳,并挟住硬起的粉
嫩蓓蕾,折磨人地拉扯捻弄、揉旋爱抚。
「呃……」乔敏忍不住发出破碎的吟叹。
「身子热吗?」他低声轻问。
「嗯。」乔敏不由自主地呻吟着,为自己发出这种淫荡的喊叫而脸红耳赤,
体内也有股压抑不了的热力。
翟扬由身后紧搂住她的娇躯,渐缓地褪下她身上多余的衣衫。
「来,把下身也脱了。」他瘖哑地说,大手瞬间撩上她纤腰,用力拉下她的
裙裾,露出一截白色贴身亵裤。
「扬……」她已瘫软在他怀里,任他摆布。
「还有,它也不要了。」话语方落,翟扬便出手猛力一抽,拉下她那件已染
上不少湿意的亵裤。
「呃……」乔敏身子一蜷。
「别动,让我看看妳够热了吗?」
他霸气地扳开她的大腿,让她如花艳美绽放的蜜唇完全敞开在他眼前,那密
缝中还沾着如露珠的爱汁。
「不要……我……我好羞……」她胸前已染红成一片,就连四肢也不住颤抖,
频频抖搐。
翟扬的魔手下移,突地掐住温热潮湿的艳花,徐徐拨弄撩逗,爱抚着。
「啊……」她身躯一热,又淌出蜜液。
「该死!妳为什么要看上他?我真舍不得让他碰妳,碰妳这儿……」他双眼
倏然一瞇,眼光灼热的盯视她盛开的花心,一手温柔地抚触那脆弱的花唇蕊儿,
指头用力一刺,插进颤抖的花穴中!
「扬……」一阵激狂的感受淹没了乔敏!
「很舒服了……」他瞧着她因亢奋而神往的脸庞。
以后这张脸不会再为他展现这种迷人丰姿!
他恨啊!
随着心中难以宣泄的苦与闷,他的指头不带柔情地往内深戳。
「啊!扬……好痛!」
她双腿一抽,下体产生抗拒的力道。
他的拇指往上移,压住她藏匿在丛林内的凸硬核果,轻柔地爱抚,「这样呢?
是不是舒坦了?「
翟扬眼红似火,指尖一拧,惩罚性地弄痛她。
「呃……」她下体一弹,幽密的穴口无法承受地猛然吸住他邪恶的指头。
「让我进去!」
她紧收的感觉裹覆着他修长的中指,更能感受到她花唇的收缩,以至于体内
狂燃的欲火更是汹涌,他再也抑制不住了!
猛力掰开她白嫩的臀瓣,他将裤头一解,火热抵住那凹缝处。
「扬,我要……」她单纯地响应他,并抬高臀等候他的填满。
翟扬眸光一黯,突地火热的攻向她幽穴深处!
「啊呀……」
乔敏尖嚷,在他强力的抽送下一阵阵的战栗抽搐,吸附的力道也逐渐加强,
完全沉迷在他的掠夺中。
他高捧她的娇臀,在她柔嫩的花心中来回抽撤,将满腹的恨与埋怨毫不留情
地递送给她!
「啊……」
在他残酷得不似以往温柔的对待下,乔敏不禁觉得奇怪,却也在他这种粗蛮
的动作下得到了一阵阵来不及消化的高潮与欢快。
她爱他……好爱、好爱他……
等一下她一定要告诉他,这份爱有多深,任海枯石烂,情不灭、爱不绝……
乔敏浑身都疼,疼得因受不了而昏过去。
翟扬从没这么激狂过,以往他会念在她体质的娇柔而适可而止,但方才他一
次一次的要不够,而且一回比一回还狂野孟浪。
他究竟是怎么了?
好象隐藏着她所不知的心事,为何他不肯告诉她呢?
使尽吃奶的力气,才睁开眼,但她看了看房里,却已不见他的人。
「翟扬……扬……你在哪儿?」乔敏忍着胯间酥麻的疼,勉强起身穿衣,不
停在屋里找寻着他的身影。
每次他都会让她偎在他怀里,从不曾在她未醒之前离开过她,可这次他竟然
不见了!
「扬……翟扬……」她走到门际打开房门,往外探了探。
屋外仍是空无一人,只见随风摇曳的红花绿柳。
蓦然她忆及了他方才打理包袱的情况,于是又冲回屋里,却不见那只包袱!
他走了?他走了……他怎么可以闷声不响地一个人离开!
乔敏捂住脸,双手不知不觉已沾满了泪,「不……他不会不要我的,不会的
……绝不会!」
对,他一定在大厅和银狼他们谈话,向他们告辞,一定是这样!
思及此,她头也不回地往外冲,直奔威正府大厅,然而她在那儿见着了银狼
与银狐,却独不见翟扬。
「咦,公主,妳还在啊,妳不是要和翟扬一块儿离开吗?」银狐故意这么说,
其实早在早上翟扬至她房间找乔敏时,正好面对窗口的她已发现,也才故意说出
重话好误导他。
刚才也在她的监视下,亲眼看着他离开。
这下可好,一切全中她的下怀,也可解了大哥一番情苦。
「翟扬呢?」乔敏只要见翟扬。
「他?难道公主不知道?」银狐故意吊她胃口。
「妳知道他去哪儿?」乔敏立刻走近她,急切地问,「妳快告诉我,他人呢?」
「走了。」银狐手一摆,随之笑道:「他走了好,省得牵制了妳的行动,难
道妳不觉得自己自由了吗?」
「胡说!他从没牵制我,即使有,我也甘之如饴。妳知道他去哪了吗?快告
诉我!」乔敏心急如焚地追问。
见银狐不理会她,她又转向一直在旁边喝茶的银狼。
「银狼,我想你知道翟扬去哪里了对不对?」
「公主……」银狼看了眼妹妹,不知怎么说才好。这件事从头到尾银狐都了
若指掌,他可是身外人,能说什么呢?
「大哥,你何苦隐瞒,有什么话就直说嘛!」银狐索性走到门口,「不打扰
你们了,大哥,把握机会啊!」
眼看银狐离开了,乔敏却连翟扬一丁点儿的下落都没问着,不禁更害怕了。
「银狼,你说话啊!翟扬去哪儿了?他今天好奇怪,那感觉让我有股说不出
的恐慌。」乔敏拉扯着他的衣袖,身子轻打着颤,神情与眼底聚满无措。
她不能失去翟扬,绝不能失去他!
此时此刻,她心底塞满了从未有过的紊乱,以往的她可呼风唤雨,此时她却
只觉得自己连路边的一只小狗都不如。
「公主,妳心里只有那个翟扬吗?」银狼忽而一问。
「什么?」心头乱如阡陌纵横的乔敏,一时之间无法理解他这句话。
「我的意思是……我喜欢妳,从第一眼看见妳就为妳着迷,救翟扬全是看在
妳的面子上,否则我根本不想理会他,妳懂不懂我的心?」银狼出其不意地抓住
乔敏的小手,激动地表达爱意,眼瞳中流泛的激切直让乔敏怔忡不已。
「不……」她的小脑袋顿时摇得像博浪鼓,泪水也泌出了眼眶,「我只爱翟
扬,你别这么说。」
「我没乱说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我的真心意,况且妳可以比较一下,我
哪点比翟扬差了?」银狼紧紧抓住她的肩,丝毫不肯罢休。
「喜欢一个人是无法用比较的。我承认你很好,条件也不错,却不是我喜欢
的类型。」乔敏坦率直言,此刻她一心只想找翟扬,无意在此继续逗留。「我得
走了,再晚就追不上他了。」
她立即转身,一只玉腕却被银狼使劲一箝!
乔敏挣也挣不开,仓皇对他大喊,「放开本公主!否则我被抓回宫去一样不
会饶过你!」她心一急,口不择言了起来。
银狼愣了会儿,蓦地狂笑,「妳果然凶蛮,不过我喜欢妳这种泼辣样。」
乔敏目露骇意,如今才明白自己究竟是掉入一个怎么样的陷阱中。
「你放手,我一定要离开,就不信翟扬真的不要我了!」她拚命甩动着手腕,
但他却抓得更紧,令她心底更是惊恐莫名。「你怎么不放手?快放手啊!」
「妳这一出去,极可能真被抓,难道不怕?」银狼的唇冷硬紧抿,嘴角隐隐
泛出一丝冷笑。
她心间掠过一丝冷意,但依然故作坚强道:「不怕,只要能和翟扬在一起,
我什么都不怕。」
他冷冷轻哼,「妳的翟扬都不知上哪去了,该怎么陪妳、保护妳?所以妳还
是乖乖地留在这儿,目前也只有我们威正府才是最安全的。」
乔敏瞇起眼,不可置信地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妳,而是帮我自己,因为我也不舍得让妳嫁给端木煜啊!」
他猖狂一笑,尖锐的笑声让乔敏的心揪了一下!
「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银狼扬起笑意,缓缓说道:「当然是留公主在咱们府里多作客几天,等时机
成熟后,我就会放妳离开。」
「不可以!我得现在就走。」乔敏瞠大眼,坚持自己的决定。她已耽搁不少
时间,不能再延误下去了。
「来人啊!把公主带回房里,好生伺候。」银狼突然下令。
两名男子立即上前抓住乔敏的双臂,气得她大声尖嚷,「不!我不要回去,
银狼,我要离开——」
银狼完全不理会她的哭喊声,嘴畔只是隐约噙着股佞笑,听着她渐行渐远的
哭泣声……
第九章
被强制带回房里的乔敏真是坐立难安,难过极了,几次打开房门打算偷溜出
去,但是狡猾的银狼竟然派了人手在外头看守,害她寸步难行。
这跟软禁又有什么不同?
她愈想愈着急,却又想不出半点法子,只能在房里踱着步、叹着气,连房门
口也踏不出半步。
眼看一天过去了,翟扬已不知上哪去了,她心乱如麻,只剩一股想哭的冲动!
但是她却不能哭,以往她在宫里是从不哭的,怎么可以才出宫门,就变成一
个泪人儿呢?
她必须坚强,况且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她连戒备森严的王宫都溜得出来,还
怕这小小的威正府吗?
有了信心之后,她才渐渐平静下来,开始思虑着逃走的计画。
在这儿待了段日子,她对威正府的地理环境也略有概念,从这儿再往东走便
是府邸侧门处,那里出入的人较少,如果从那溜走应该会容易些。
想着,她突然大叫了一声,「哎哟!」
不一会儿工夫,守门的两名手下立刻冲进来,急促地问,「公主,您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吗?「
「我肚子好痛哦,好痛、好痛……求你们帮我请大夫来好吗?」她蹲在地上,
硬是挤出眼泪。
两名手下见状,可都吓坏了。公主是千金之躯,倘若在他们看守的情况下出
了事,那还得了!
「好,我造就去请大夫!公主,您得忍忍啊!」其中一人连忙转向伙伴说:
「好好守着,我去去就来。」
一会儿工夫,屋里只剩下她和另一名手下。乔敏心想,只要再摆平这个人,
她要出去就易如反掌了。
于是她抬起头,布着泪水的小脸直对住他,哭哭啼啼道:「我真的好疼,可
能等不及大夫来了,你……你能不能帮我从那柜子里找一瓶药酒,我想自己先敷
着止疼。」
「哦,好的,我现在就去拿。」
他急忙走向木柜,打开翻找着乔敏所说的药酒,却不知乔敏此时已高举木凳,
慢慢朝他走了过来。
居然敢监视本公主!「去死吧!」她大声一喝,用木凳往那人的后颈重击下
去,根本来不及查看他的状况便转身就跑,临去前她只听见那人痛呼了声,其它
的她已完全顾不得了!
一溜出威正府侧门,她即拚命直奔,只知跑愈远愈好,她再也不要被抓回去
了。
可是当威正府离她愈来愈远,她也渐渐发现自己路痴的老毛病又犯了!别说
是身在何处,就连东南西北的方向都搞不清,更遑论要找到翟扬。
乔敏垮下了肩,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黄沙路,她根本不知该往哪走。
思虑了半晌,她还是决定朝黄沙路走下去。但愿翟扬就在前方不远处等着她,
她真的不相信他会就此扔下她不管。
一路上,她走得非常卖力,不停拭着汗水,脚底也走磨破了皮,但她仍不愿
轻易放弃。
想她乔敏乃公主之尊,还是头一回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可是为了找到翟扬,
她一点也不后悔。
就这么地,她一直走到夜幕低垂,才恍然发觉自己已走了大半天,可是黄沙
路依旧是黄沙路,这种凄凉又阴森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好几个冷颤。
正在她不知所措之际,赫然跃出三个人影,就着淡薄的月光,她认出他们是
上回追逐和翟扬,并导致翟扬身受重伤的陕北三雄!
「公主,妳可让咱们找了好久。奇怪了,今儿个怎么落单了?」三雄老三一
见到她就怀了股不轨的邪佞样。
她惊觉不对,提防地问道:「你……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快滚……翟扬马上
就来了……」
「算了吧,咱们三兄弟已经跟了妳好久,可没看见妳那位情人,该不会上回
中了咱们的毒箭,早已一命归阴了?」三雄老大突而狂笑。
「他没死!你们别诅咒他!」乔敏怒瞪着他们。即使十分害怕,她也不准他
们说翟扬坏话。
「哼!小公主为情郎抱屈了?哈……」
陕北三雄齐声笑了笑,看着她落单的身影,眼中别具淫意。
「你们滚开!」她的泪水纷坠,脸上浮起抹不去的惊恐。「他还好好的,他
没死……」
「既是如此,那他现在人呢?不是该在妳身边好好保护妳,负他身为情郎该
负的责任吗?」看出她的无助,三雄老大更是肆无忌惮地说。
「他……」乔敏欲哭无泪。是啊!翟扬在哪儿?他不要她了……
「无话好说了?我看妳就跟着咱们三兄弟,我们也不把妳交给亚喀,只要妳
好生伺候咱们三个。」三雄老二笑得仰首捧腹。
「亚喀?」这名字好熟!乔敏不停在脑子里搜寻着。
「他就是你们宫里的人,难道妳不知道?」
「我……」宫里下人无数,她真的记不得,只是隐约感觉曾听过这个名字。
她慌张地问道:「你们为何要将我交给他?」
「公主不知道吗?这也难怪,妳乃尊贵之躯,哪会记得一干下人的名字。总
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们就是要拿妳去换银子。」三雄老大突地又发出一声近似
欲求不满的呻吟,「唉,我们正考虑在将妳送给亚喀之前,是不是该尝尝妳这小
公主的滋味,瞧妳细皮嫩肉的,似乎满可口。」
乔敏耳听他们说着淫秽的言词,早已是泪流满面,惊悚之色也占满了整张俏
脸。
「住口!」她一双小手蓦然紧握成拳,赫然对他们大声咆哮,「闭上你们的
脏嘴!滚开……别挡我的路……」说着,她已转身狂奔。
就在陕北三雄即将抓住她的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撞进了一个强壮的臂弯中!
陡一抬头,竟看见翟扬正锁着双眉瞪着尾随而来的三个人,乔敏立刻破涕而
笑,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衫,抽抽噎噎地哭诉,「扬,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你
不会不要我……」
翟扬只是淡然说道:「早些时候我在路上遇见他们,见他们鬼鬼祟祟的,于
是我不放心跟来看看。公主不是在威正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她怔茫地望着他,听出他话里蓄意含带的陌生与有礼,竟让她不
知如何反应了。
「你们两个不必卿卿我我!翟扬,算你命大,这次我们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陕北三雄随即一拥而上。
翟扬迅速将乔敏推向一旁,全力以赴。那天他之所以会中箭,是因他不愿开
杀戒,但今天他什么都没了,还怕杀人吗?
顿时,他使出凌厉的剑招,挥舞出的剑花让人目不转睛也闪躲不及,陕北三
雄剎那间全都中了剑伤!
「你……老大,我看咱们还是先撤再说吧。啊!」三雄老三说话间,右臂又
被划上一刀,深能见骨。
「好,退!」三雄老大见状,立刻领头带伤急速窜逃!
见翟扬顺利赶走那些讨厌的家伙,乔敏兴奋地扑进他怀中,「你赢了他们,
你赢了!」
「公主请自重。」他瞇起眼,一样淡漠地推开她。
她愕愣了下,「你……你怎么了?」
「属下送公主回威正府。」翟扬不回答她,径自说道。
「我不去那里!」乔敏挣开他的手,泪眼婆娑,「你就这么讨厌我?非得把
我往别人那儿送?既然这样,你走好了,我一样可以浪迹天涯,不需要你的保护
……」她愈说愈虚软,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原来你是真的不要我了……你怎
么可以不要我……」
「公主……」翟扬眉一蹙,突然不懂她了。
「别喊我公主!你走、你走……」她要的不是他的彬彬有礼、客客气气、陌
陌生生,她要的是他爱她的感觉,即使是肉麻极了的恶心话,她也百听不腻。
「妳……」他神情堪涩地蹙着眉宇。
「你走……」
乔敏索性蹲下身,将小脸埋在腿上哭泣,每个抽息的低啜声无不束缚着翟扬
的心。
「妳这是何苦,再这么下去,我会绑住妳,再也不放开妳了。」他不是个大
方的男人,但只求她幸福。如果她硬是要这么若有似无地缠着他,那他将会捆锁
住她,休想他会再放开她。
「我从没要你放开我。」她抬起水眸,控诉地说。
「可是妳爱的不是银狼吗?」翟扬不解地望着她,无法抑制地抖着嗓音问。
多希望这不是她在开玩笑,因为他已没有任何可以让她利用的地方。
「银狼?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从没爱过他,这是我曾亲口告诉过你的啊!」
乔敏睁亮一双蓄满泪影的眸子。
「可……可妳那天早上不是和银狐说……说……」翟扬实在难以启齿,因为
那只会在他已结痂的伤口上又划一刀。
「说什么?」她突地想起什么似地倒吸口气,「我明白了!那天你是听见了
银狐对我说的话是吗?」
翟扬眸色一黯,「我会认清楚自己的身分,但保护妳依旧是我的职责,妳放
心吧。」
「你真的听见了!」乔敏泄气不已地又问,「扬,在你心中,我是个什么样
的女人?你要老实说。」
他顿了会儿,须臾才道:「常以自我为中心,骄纵任性,刁蛮失礼,天生的
大小姐脾气。」
赫!瞧他说的!
虽然都是些不怎么优美的形容词,却妥贴之至。
乔敏瞬红了双腮,以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这些坏毛病我会为你改,但
我是想问你,在你心底我是个见异思迁,会昧着良心说话的女人吗?」
「这……不是,妳一向很有主见。」翟扬回首,才发现她正以炽热的眸光看
着他,瞳底闪烁的是一份属于小女人的深切爱恋。
「这就对了,我是有主见的,那天银狐教唆我说的话,我一点儿也没采纳。
扬,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她情不自禁地抱紧他,窝在他怀中说道:」
那天银狐告诉我父王已派出大批驆户追赶我们,还说已知道你违令之事,所以下
令要将你抓回去治罪,所以我慌了,才问她该怎么办。但银狐好诈,她说只要你
离开我就会平安,还教我说一些话好让你自动离开。「
「可妳还没说,我却已笨得中计,先离开了。」他重重地将她揉进胸口,微
颤的眼睫泄漏了他情绪的波动。
「对,你笨,还真笨,笨得竟然真的不要我了。难怪那天你说起话来怪里怪
气,原来你已笃定我是个欺骗你的坏公主。」
笑与泪在剎那间一前一后地涌上她无瑕似玉的脸蛋,这份痴直让翟扬心有所
动,且翻腾不已。
「敏儿……」
他将她紧搂于双臂间,原以为那些已将他伤得体无完肤的话语竟成为两人至
死不渝的转折点。
「接下来呢?妳要跟着我吗?」他轻撩她的发丝,看着她那副因赶路而略显
狼狈的神情。
「当然,难道你不要我了?」乔敏紧张地问。
「我是怕妳跟着我会后悔。」翟扬目光深邃,与她那炫惑迷情的眸光相互对
视,忍不住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不会,一辈子都不会。」她脸部的表情只能以认真来形容。
「好端端一个女孩家是不会与人私奔的。」
离开威正府后他想了很多,也稀释掉不少他潜藏的怒意,她若跟着他,他能
保证的只有她的安全,但无虞的生活他不知道自己能给几分。
乔敏对他吐吐舌头,「我不当好女孩了,从今天起我要做个坏公主,你敢不
敢收留我?」
「我翟扬只收留坏公主。」
他轻浅一笑,勾起她的肩,相偕往北而行。
「敏,我该送妳回去了。」就这么躲躲藏藏近半年后,翟扬在某天的晌午突
然对乔敏说道。
「为什么?」
听闻他这么说,乔敏倏然回首望着正在整理弓箭的翟扬。
躲在这个村落的她已习惯山野夫妻的生活,此刻正在园子里栽种菜苗,颇能
自得其乐的享受田野乐趣。
「我想妳拒婚的意图已非常明显了,大王是不会再逼迫妳才是。」她毕竟是
公主,每天见她与这些野菜为伍,他总是于心不忍。
况且每当夜里,他总是会听见她梦呓着,直喊着母后……
这种思亲之苦,他又怎么能枉顾漠视。
「那你也和我一块儿回去吗?」乔敏双眸陡地一亮。
「妳说我能回宫吗?」翟扬发出一阵苦笑。这一回宫,他肯定被判十个死罪
都不止啊!
他不怕死,就只怕这一死便再也见不着她;但为了她的幸福,他又没有理由
自私地将她锁在身边,至少得让她回去见见父母。
「那么你是不陪我回去了?」她有点儿泄气地问。
「我会送妳到宫门外,见妳平安进宫。」他故作平静地说。
「然后呢?」她拭了拭手,走向他。
「我……」面对乔敏咄咄逼人的表情,翟扬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适当。
「然后你就离开,当作我们俩从不认识对不对?当初是谁说要收留我一辈子?
你说,你说啊!「她激动地摇着他的双肩,红着眼眶说:」你又不要我了!
我已经为你尽量改掉缺点,你怎么可以又不要我了……「
「我没有不要妳!」翟扬抬起她沾满泪水的脸,「妳夜夜呼喊着妳父王和母
后,可知我有多心疼,送妳回去只是希望妳重温亲情。」
「但我不要失去你……」她倚在他怀里,「跟我回去吧,我告诉父王你已是
我的夫君,他老人家那么喜欢你,绝不会怪罪你的。」
「就因为大王信任我,而我却做了让他痛心的事,怎还有脸回去见他?」他
摇头拒绝。
就算回去了,他该如何面对大王?即使大王饶他一命,他又将以什么样的身
分与她相处?
「既是这样,那我也不回去了。」她赌气道。
「敏儿……」
「别说了,我已决定了,除非你和我一块儿回去,否则别想甩开我。」乔敏
推开他,「我去做饭。」
「让我来吧。」翟扬立即起身阻止。
再怎么他也舍不得让她那白皙的小手弄那些火烫的东西。
尽管他不能给她很好的物质享受,但最起码的体贴和照顾他可是无微不至,
可谓当今世上少有的好男人了。
「不要,你去看看几户邻居,哪家不是妻子在后院灶头煮食,只有你老喜欢
与我抢着做,被人家看见了,会笑话你的。」乔敏掩嘴偷笑,一闪身便越过他前
面。
「我不在乎。」
「可是人家在乎啊!你知道吗?好几次那些大婶都问我有什么驭夫术,竟然
可以让夫婿进灶房。」进了屋后,她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胸膛。
「那妳就据实以告。」
翟扬抓住她的指头含在口中,看似铁汉的他每一个细腻的小动作都不忘柔情
爱抚她。
「人家哪有什么驭夫术?」她微勾起手指,与他温热的舌头嬉戏着。
「妳就能驾驭我的心。」
翟扬瞇起深海似的眸子,端详着她梳妆成已婚妇女的成熟模样,但稚气的笑
容仍不时流露出来,捕捉他的心。
「你……贫嘴!如果让宫里的人知道以往那个冷漠、惜言如金的翟护卫,今
儿个变成会对女孩子说甜言蜜语的高手,我想任谁都不敢相信。」乔敏冲着他嫣
然一笑,单手推开他,绕到后边的灶房。
「敏儿,不回去妳真不后悔?」
翟扬不放心地尾随,一双澄瞳泄漏了他心间无法磨灭的担忧。
乔敏一边翻着锅碗瓢盆,一边回头对他轻笑道:「王宫不会跑掉,我父王、
母后更不会溜了。我想念他们是会的,但怎么能说后悔呢?」
翟扬定住脚步,凝住她如彩蝶般忙碌不已的身影,徐淡地说道:「如果我告
诉妳,这一生一世我都不可能回王宫,妳做何感想?」
乔敏敛下笑容,微蹙了下娟秀的眉,「我会等到你答应的那天。」
僵凝了半晌后他道:「妳或许没有仔细听清楚,我是说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回
去了。」
她蓦然转首,凝睇着他的俊容,表情一如静水,「不会,我相信你不会这么
狠的。你现在之所以这么对我说,是你还离得开我,放得下我。我有自信,有一
天我要让你比现在还爱我,即使一时半刻也离不开我。」
「不,妳弄错了,我敢发誓对妳的爱始终如一,即便是以前那个不苟言笑的
翟扬对那位骄纵的公主都是爱意浓烈,只是……」说到难为情处,他还是会脸红。
「只是你藉由教训我、驳斥我来达到你接近我、让我注意你的目的,对不对?」
乔敏笑望着他,放下手中的木铲,勾住他的颈子,并以唇去撩拨他,「你回
答我,究竟对不对?」
「敏儿……」他嘶哑的嗓音转为浊重,被她有意无意的挑勾,焚去了仅存的
理智。
他的手彷似拥有魔力般在她身上恣意妄为,勾引出她所熟悉的战栗,火漾的
唇更吞噬着她的,彷佛要将她的灵魂燃成灰烬。
当翟扬的手钻进她的衣内,摸上她挺立的乳尖,温柔倍至地捏揉着她的粉红
蓓蕾,乔敏再也抑制不住地娇喘吟哦出声。
她的小手颤抖地搂住他坚硬的身躯,似乎怕他会就此离去。
翟扬的体温冲击着她,熨贴的身躯燃烧着情欲的火苗,乔敏只觉得身体好象
不再为自己所有,是这么的酥软无力,体内亦产生了一股饥渴与难耐。
他霍然将她抱起,放置在木桌上,以撩戏的方武抚摸着她柔嫩的身子,震撼
着她敏感的神经。
「啊——」
乔敏的身子打着狂颤,他已俐落褪除她那身早已被他弄散的衣裳,大手毫不
迟疑地滑入她已掀高的裙内,隔着亵裤覆上她的下体,捻揉爱抚着。
「我可爱的小妻子,喜欢我这么碰妳吗?」
她虚弱地点点头。
当他摸索上她双腿间的神秘地带时,一种奇异的感觉突然窜过乔敏的身躯,
直达隐密的核心,使她不能自己地抬起臀部,迎向他的手。
「扬……」下一刻她竟沉入狂野的热力中,下体的骚痒与紧绷使她弓起身子,
喉间更发出了亢奋的呻吟。
翟扬面带微笑,手指不断地往前探索,当他以两指夹住她那战栗的花唇,乔
敏的小腹肌肉立刻痉挛收缩,私处的唇心也被他逗弄得肿胀绽放。
她的娇美刺激了他的欲望,猛然分开她的双腿,狂恣地爱抚。
渐渐地,她感觉到他指尖的抽离,接着是他温热的气息……灼热的唇竟占有
了她那儿……
「啊!啊呀……」
狂野的喜悦强力席卷了乔敏,她血脉偾张,心儿彷似要跳出来一般!
不知不觉地,她的手指甲紧掐进他厚实的肩膀,两只玉腿也变得紧绷沉重。
她想要他……想把他紧紧包裹住,很深、很深地拥有他,直到他真正成为她
的一部分。
但当翟扬解开裤头,正打算如她所愿,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使她猛地拉
住他,「扬,你要温柔一点……」
「我一向很温柔。」他嗓音瘖哑。
但也唯有乔敏知道,当他们翻腾扭动,攀升到最后最神奇的临爆点时,他是
如何的激狂鸷猛了。
「不……」她抓住他的手覆在小腹上,「这里已有了一个小生命,你一定要
温柔,一定要轻一点。」
翟扬全身一震,所有的动作霍然定住,「妳说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先是震
惊,后来是了悟,接着转为强烈的喜悦!
「我说你快做爹了!」她温柔又怯柔地笑说。
闻言至此,翟扬正打算从她身上撤离,但他的腰身却被她的双腿给环住。
「别走……我只要你轻一点,因为我要你,已等不及了。」
「敏儿……」
他深吸了口气,禁不住她的诱惑,再次与她手足交缠、身躯相近,一个轻柔
带力的冲刺,深深嵌入了她体内。
瞬间,两人沉溺在结合的深海里,随着狂潮起浮,满足拥有……
第十章
五年后
这些年来,翟扬带着乔敏与一对儿女渐渐向南搬迁,最后在中原落了脚,但
随着时间的消逝,乔敏发觉翟扬似乎真的没有回罗俐国的念头。
今晚趁着孩子们都睡了,乔敏终于忍不住问道:「扬,你当真没有回宫的意
愿吗?」
翟扬先是一僵,随即轻摇头道:「不回去。」
「可是……可是你该知道我好想父王和母后。」她略带撒娇地说,希望这招
无往不利的功夫这次也能凑效。
「妳也不能回去了,都经过这么多年,妳也已是我翟扬的妻子,已毋需再回
到那个地方。」
就如乔敏五年前所言,现在的他已无法离开她,这并非是五年前他爱她不够
深,而是现在的他已懂得依赖,这份真情挚爱已不是他说愿意割舍便割舍得了的。
「为什么?难道你还怕我父王会为难你吗?」她坐到他身侧,轻勾他的臂弯,
摇晃着他的手臂,「银狼舞弊侵占公款的罪行是你偷偷调查后将证物托人送进宫
内的,否则我父王的政权或许早垮了。光凭这点功劳,他也会原谅你。」
「敏儿,妳不会懂的。」他叹了口气。
「还有亚喀,也是你暗中在他与陕北三雄会晤时将他擒住,送到北差官那儿
制裁,这个功劳也不小啊!」
「这些全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他闭上眼道。
「那你是顾忌什么?」今儿个她非得把他深埋在心底多年的疙瘩给找出来。
她感觉得出,在他心底隐藏着某个秘密,只是他不愿透露,若她不问,他也
许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我……我不愿失去妳,难道妳不明白?」他深沉地一吼,「五年前我或许
可强迫自己做到彻底的牺牲,送妳回宫,而后自己孤寂一生,但如今我却办不到,
真的办不到!」
「扬,我没有离开你的意思,即使回宫我也不会离开你,而且我只是回宫看
看,并不是要长住在那儿啊!」乔敏抓住他粗犷的身躯,认真地说。
「就算只是探亲,宫里的人会怎么看我?说我癞虾蟆吃天鹅肉也就算了,五
年之后又把公主送进宫,是不是得陇望蜀、企图明显,这教我如何承受?」翟扬
难以承受地对她咆哮。
「不会有人这么想的——」
「这是妳一人之念,如果妳设身处地为我想,就不要逼迫我。」他激愤、难
忍。
「这……好吧,那我就不逼你,随便你了。」乔敏眼眶含泪,气得转身奔回
房里,掩门大哭。
她不相信不能说服他,说什么也要将他带回宫见父王,更要将他心底的疙瘩
彻底拔除。
人家说磨杵作针,而她已整整磨了五年,肯定能办到的!
「爹……爹……娘不见了!」
一对儿女在翟扬伐木回家途中直奔了过来。
「你们说什么?」翟扬把斧头一扔,整个人狠狠震住!
「我们睡起来便看见地上好多血……姊姊说……说好可怕,要带我来找爹爹。」
老二翟暹哽咽不已。
「血?」
翟扬脸色一黯,赫然一手一个抱起两姊弟,急奔回家中。
果然家中那四方小厅内到处是血渍,一股腥味直唤醒了他心底蛰伏多年的杀
意!
究竟是谁敢动他的敏儿?
难道是陕北三雄或是银狼兄妹?不可能!他们现在应该都还在牢里啊!
再次仔细观察厅内后,翟扬眼一瞇.
「你们俩去隔壁婶婆家住个几天,爹去找娘,可以吗?」他对着一双儿女道。
「好,我们会乖乖听婶婆的话,爹放心去吧。」大姊翟纭以大人似的口吻保
证道。
「爹找到娘后一定会来接你们。」翟扬拍拍他们双肩,双眼微瞇地走出家门。
「姊姊,娘洒的这些鸡血好象满管用的。」翟暹咧嘴大笑,露出一边和乔敏
一模一样的梨窝。
「爹还真笨,这些鸡血味一闻就知道,他真的慌了耶!」翟纭也噗哧一笑。
「妳认为娘会成功吗?」他好奇地问。
「应该会,娘向来比爹的鬼点子多。」她对娘颇有信心。
「那表示我们可以回去见外公、外婆了?」翟暹开心不已地开始作着梦,
「娘说外公可有钱了,我要叫他买一堆玩具给我。」
「去你的,难道你看不出来爹一直不愿回去?所以我只希望爹娘都能快乐。」
真不愧是大姊,心思也较一般孩子早熟。
「为什么爹爹不愿回去见外公、外婆?」
「娘说爹有心病。」翟纭学着翟扬摸下巴的动作。
「那么娘是要为爹治病了?」翟暹兀自猜测着。
「别想这么多,反正等爹回来后一切就明白了。走,姊带你去隔壁婶婆家吃
饭去。」翟纭锁上门道。
「嗯。」
两个小小身影就这么蹦蹦跳跳地奔到邻居大婶家,也度过他们头一回没与父
母同住的夜晚……
乔敏离开翟扬与一双儿女后,本来一路上都平安无事,哪知就在出关前一晚
竟在半路上遇见地痞流氓,紧要关头之际,前来搭救她的竟然就是五年前害她逃
婚离宫的罪魁祸首——广怀王府大世子端木煜。
多年不见,存在彼此心中的结早已不见,剩下的就是过往无限的回忆,与友
情蒸融而成的思念。尤其是两人身上都除却了以往的矜贵气息,那份感受更是令
乔敏激动不已。
见端木煜身旁多了位红颜,乔敏心知肚明地祝福着他们。
沿路在端木煜的保护下,乔敏终于返回宫中,在与父王、母后乍见时的孺慕
情思冲击下,她已禁不住落下串串细泪。
「父王,母后,敏儿不孝。」
她倏然跪下,不敢再抬头看向两老,更因害怕,让眼中已泛滥的泪水流得更
凶。
「敏儿,真是妳!」
当侍卫通报时,罗俐王还不敢相信真是他那个离家五载的宝贝女儿回来了!
如今的她已褪去当年任性倔强的外衣,展露出来的净是属于小女人的可人与
温柔,时间的力量还真不容忽略啊!
「敏儿,母后好想妳。」王后的感情表达较直接,立刻冲了上前搂住女儿。
「母后,对不起……是敏儿不好,让您担心了。」乔敏揩了揩泪,露出一抹
与当年一般的俏皮笑容,「您放心,我过得很好,翟扬也待我一心一意,我们还
生了一女一男。女孩儿叫翟纭,男孩儿叫翟暹,全都乖巧听话……」她娓娓说着,
却不知两位老人家已瞠大眼,完全处于震惊中。
「妳……妳说什么?难道妳真的和翟扬……」
四年前银狼叛变被收伏,在被押人大牢前曾说过乔敏早与翟扬私通之事,但
罗俐王始终不愿相信自己最信任的护卫居然会与心爱的女儿做出这种事。
况且以往在宫中,翟扬便常常指正乔敏的作为,使得乔敏每每见了他就气得
寻衅又挖苦,两人经常不欢而散。这样的关系,怎么可能?
「是啊!他爱我,我也爱他。」乔敏露出幸福的笑容。
「算了,大王,敏儿和翟扬孩子都生了,就别再为难他们了,可是,我那两
个可爱的外孙呢?」王后直望向外头。
「说到这儿,我就生气,我是偷溜回来的,因为翟扬死都不愿意带我回来。」
乔敏气馁一叹。
「什么?那小子……亏我平时那么对他,他居然——」罗俐王气呼呼地。
「是啊,他如果追来,父王定要好好帮我教训他,可是……可是不能伤他半
根寒毛哦。」
「这些妳父王都有主意,妳放心吧。妳也累了吧,快回乔芳苑歇息,雅雅若
见妳回来,定高兴得不得了。」王后笑道。
「雅雅?是啊,我也好想她,那我先去找她了。」说着,她便一溜烟地离开
了。
两老看了,无不叹息。
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是这般天真,定是被翟扬那小子宠的,只是那块木
头是以什么样的本事追上他们的宝贝呢?真令人好奇。
等那小子来了,定要好好看看他究竟变了多少。
外面侍卫又来传报,「大王,翟护卫回来了,他请求觐见。」
「哦。」罗俐王眉一挑,「传进。」
「是!」
须臾,粗壮带黑的身影慢慢从殿外走入,罗俐王看着仍是这般英气逼人,却
又比以往更具成熟魅力的翟扬时,竟忍不住眼红鼻酸。
「大王,属下晚了五年回宫,特来请罪!」翟扬倏然跪下,并拱手道:「但
我绝不和敏儿分离。」
「你……你这家伙,骗了我女儿的一辈子,还在那儿大言不惭!」罗俐王怒
斥道。
「我亦是拿自己的一辈子去疼爱她,无悔无错。」他简单扼要地说,无畏无
惧地与罗俐王对视。
「你的一辈子怎能与敏儿相比?」罗俐王故意这么说。
「她已是我妻,嫁鸡随鸡,大王说她与我有差别吗?若真有身分上的分歧,
我想她已为平民,不适合再住宫中,所以特地来带她走。」
「什么?」王后闻言可着急了,「不……我不让敏儿走……」
「那您们也永远别想见到自己的外系。」翟扬并不愿意这么说,但他已被逼
上绝境。为了乔敏,他不惜赌上一赌。
「你好大的胆子!」罗俐王猛一拍桌,「不怕我要了你的命?」
「除非您要让敏儿成为寡妇。」翟扬淡漠响应。
「那你不用操心,敏儿身为公主之躯,多少人抢着要,没有你,她也不会缺
少丈夫。」罗俐王立即顶了回去。
「除了我,敏儿不会再要别的男人。」翟扬冷冷地响应。
「你就这么有自信?」
「没有自信的男人,就不配让她所深爱。」
「哦?那为何这些年你不肯带她回宫,这不就是你没有自信的原因?你害怕
在宫中会让你们俩产生隔阂与距离?」罗俐王一针见血道。
翟扬的心忽地一抽紧,久久才道:「大王真认为贫贱夫妻百世哀吗?我认为
我和敏儿虽生活简单,但快乐满足。进宫后呢?虽然我与敏儿彼此间的爱意不变、
情意不灭,但已缺少那种相扶持的绝对拥有。」
「你这是什么话?」罗俐王不服。
「敏儿已答应我,永远与我做一对山野夫妻,她今日回宫纯属探亲。」翟扬
坚决道。
「什么?敏儿还是要走?」王后不免又忧虑了。
「好,若你死不低头,我就将你关进大牢。」罗俐王也气上了心头。
「随您意,但我带敏儿走的心意已决。」他不畏死地道。
「你……那咱们就斗一斗,看敏儿究竟会听谁的!」罗俐王立刻下令,随即
命侍卫将翟扬给带至大牢。
「大王,您这是何苦呢?」王后着急地问。敏儿刚才不是说了不能动翟扬吗?
大王不仅动了他,还将他关进牢里,这下该如何是好?
「妳别插嘴,这是男人之间的赌注。」罗俐王隐隐一笑。想他怎么会对自己
的女婿动刑,这只是想测验翟扬对敏儿的心意及敏儿对他的爱意罢了。
但王后可不了解丈夫的用意,匆匆忙忙地赶往女儿闺房,好让她心中先有个
底。
经过母后的密报后,乔敏可是大惊失色!
她没想到翟扬的动作会这么快,她前脚才刚踏进宫,他后脚就追上了!
虽然她的目的是达到了,翟扬真的踏进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进的王宫,
但父王更是过分,竟将他关进漆黑的大牢!
为此,乔敏又是担心又是气愤,更是迫不及待能冲进大牢救出翟扬。
最后,她趁狱卒打瞌睡之际,偷偷进了牢内,一间间逐一探查,结果在牢底
的最后一间隐密牢房内找到了翟扬。
看来父王还算有点儿良心,并未将他与其它犯人关在一块儿。
她立刻拿起刚刚从狱卒身上摸来的钥匙,打开了牢门。
「扬……」她轻唤正在盘腿打坐的他。
翟扬倏然睁开眸子,一见是她,立刻咧嘴笑说:「敏儿,妳终于来了!」
「呃,你知道我会来?」她蹙起两道秀眉,不得不承认对自己的丈夫还了解
得不够透彻。
他似乎没有她所想象的死脑筋。
「把我骗来这儿,不就是妳的目的?」他微撇唇角,深沉的眸子进射出奇诡
的幽光。
「我不这么做,你又怎么会来?本来我想多留在宫里一阵子,没想到你这么
快就赶来了。你难道没有怀疑我是被一些江湖恶人给劫走,在外头多寻我一阵子
吗?」乔敏有点儿不甘心地噘起小嘴,气自己玩的一些把戏全都白费了!
「是啊!还拿鸡血诓骗我。」他忍不住轻敲了下她的脑袋。
「啊?」她捂住嘴,不敢相信地瞪着他,「连这个你也知道!」
天,那真的没得玩了。唔,没意思!
「我成天与那些鸡鸭为伍,会无法分辨鸡或人的血吗?在孩子面前故作无知
只是为了顾及妳的颜面,让妳的恶作剧更有看头些。」他轻漾出一抹笑,将她搂
进怀里,「妳或许忘了我曾为驆户长,要追踪妳可说是易如反掌。」
「什么?那你为何还跟来?」她不依地瞪着他。
「一方面是配合妳,另一方面是真的害怕妳一去不回。」他的目光直瞅她窈
窕的身影,潜藏在内心的情感持续加温着。
「你真的这么爱我?」她甜甜笑说,梗在心头的不痛快也被他这几句甜言蜜
语给融化了。
「妳要我怎么证明?」他猛然压缚住她曼妙的身躯。
多日不见的相思之苦,就要转化为浓烈似火的情欲,况且这是间隐密牢房,
翟扬不敢保证自己能在她面前保持多久的君子风度。
爱她、恋她、此心唯有她,如今他只想彻底拥有,不再让她这个调皮的小妻
子离开他半步。
「扬……」
他温热的气息拂在脸上,乔敏迷惘于他难得出现的焦灼神情。
瞬间,翟扬的舌已如一条灵蛇,舔过她小巧的檀口,探入其内,在她口中探
索蠕动。
他似火狂燃的吻技迷炫了乔敏,而他的下身就抵在她两腿间,让她清晰地感
受到他坚挺的欲望。
突地,她想起他俩身在狱内!「不,翟扬,这里不行……」
「放心,大王之所以把我囚在这儿,不就是为方便咱们吗?」他邪肆一笑,
眉眼间净是宠溺神采。
「什么?你连我父王想些什么都一清二楚?不会吧……」在他热情的爱抚下,
乔敏愈说愈气虚。
不知何时,他已褪除她的衣裳,掀高兜衣,并用结实硕壮的胸膛与钢铁般的
大腿压制住她。
「难道我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都是枉然的?」
他朗声大笑,低下头,一口叼住她一颗粉红色蓓蕾,用力吸吮着。
乔敏被他这番大胆的行为骇住,却又心醉神迷在他轻佻撩拨的手段下,娇声
燕吟已是不绝于耳。
「啊……扬……」
「妳还真狠,说走就走,还串通那两个小家伙,良心何在?我摸摸看……」
说着他伸手覆住她左边丰乳,用口衔住她另一只玉首。
「别——」分离了好些日子,前几天又老听见煜哥哥与他的小女人在客栈的
邻房内低吟的暧昧声,这会儿说她不想他,那才是骗人的。
「妳这招狠计奏效了,把妳相公给骗来了,这下是不是该赔给我一些温暖的
东西,嗯?」
翟扬眼露狡黠光芒,以暧昧的手法轻轻抚弄她两团柔软高耸的雪白胸脯。
「你怎么还有心情……我父王说不定要关你一辈子……呃——」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身侧,让她的椒乳完全呈现。望着这美丽的胴体,翟扬忍
不住将脸埋入其中,细细吻着。
「如果我真的得在这儿关一辈子,妳一定会陪我。」他邪魅低沉地笑出声,
缠绵的吻更加炽热。
他修长的手指直探入她双腿间,爱抚起她柔软的毛发。
「你……你好自大……」
她羞赧极了,本欲推开他侵犯的大手,怎奈在他的大胆拥吻与爱抚后,她软
化了。
翟扬试着摸索她两股间的幽秘,发现那儿早已为他湿濡、战栗。
在他更放肆的进占下,乔敏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
「吻我……」他粗嗄地命令道。
乔敏先是害臊的摇摇头,但在他火漾的眼神中,她竟乖乖照着他的话做。
她先吻上他的喉结,然后解开他的衣襟,尽情吸取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雄性气
息,原本激动的喘息更显急促了。
就在她的小嘴儿啄上他的乳尖时,翟扬发出一声声通体舒畅的低吟,颈动脉
鼓动得更为厉害。
乔敏得意轻笑,眸中闪过促狭与揶揄,在他呼吸尚未平稳之际,以舌头绕着
他的乳头,勾引诱惑着他。
「玩火的小女人,妳会把我逼疯的!」
情欲已达沸腾的他急促喘息,全身因亢奋而战栗不已!
她仅是嫣然一笑,舌尖缓缓往下舔,来到他小腹与欲望之间游走,不停诱惑、
折磨着他。
翟扬低吼了声,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分开她双腿,探进她温热又湿濡的唇
花壶口滑弄。
「啊……」只觉下体一阵痉挛,亢奋感觉让乔敏情不自禁地嘤咛着。
「想我吗?以后还会不会不知会一声就跑了?」他肆笑地问,加重手上的探
索。
「想……扬,我要……」她虚软地说。
「不可以。」他粗嗄地贴着她耳边厮语。
「为什么?」她闭上眼,意识已迷乱。
「这个地方不行,我一定要在个舒坦的地方要妳,才不至于弄伤妳。」看看
这四周全是粗木制的东西,翟扬可不愿意让它们伤了她柔软的肌肤。
「可你刚刚说……」在他的调情爱抚下,乔敏已软瘫了。
「但我不想伤妳,只愿让妳得到满足,释放一回。」他轻柔狎语,拇指搭在
她湿漉漉的阴唇瓣蕊上拨弄挑逗。
「那你……」
「我没关系,只要看妳得到满足与欢快,我就很欣慰。」他低嗄道,眸光忽
而深沉,手指微曲地戳入她体内。
「啊——」
他的挑弄使得乔敏一次又一次地窒息,胸口亦剧烈起伏。
直到他的指头牢牢被她吸附在唇心间,紧接着发出一阵阵剧烈的痉挛与抽搐,
翟扬这才深吸了口气,在自己还能控制之前尽快抽离她体内。
「好舒服……」她无力地倚靠着他,一双藕臂更是紧紧地搂住他的身躯。
翟扬满意的对她一笑,轻抚她乌黑青丝,「妳该回去了,这里太潮湿,会伤
身的。」
乔敏却执拗道:「不要,我不回去……」
「不,妳该回去,若想我,可以常来看我。」他一本正经地睇她失措又急
促的眼神。
「难道你真愿意一辈子被囚禁在这儿?」她不解地问。
「不会一辈子,但至少得等大王气消了。」
「好,那我去求父王。」说着,乔敏已跳离他身,打算进王殿求父王。
「别急,敏儿。」翟扬拦下她,「这是我欠大王的,是属于男人间的事,妳
别插手置喙,可以吗?」
她含泪欲泣,「可是——」
「好家伙!你也知道这是男人之间的事。」
此时,牢门突被打开,站在门外的就是罗俐王与王妃。
「你们怎么……」乔敏吓了一跳,连忙低头道:「敏儿拜见父王、母后。」
「妳呀!还真不知羞,就这么跑来会情郎。」王后拉住女儿,睨了她一眼。
「他是我相公,才不是情郎。」乔敏辩称。
「妳哟……」王后转向翟扬低笑道:「我和大王一向看重你,只是我不知道
怎么连敏儿也懂得」知人善用「了?一
「母后,什么知人善用,他哪儿好用了?」乔敏见情势变得怪异,急急问道。
「他不好用吗?不好用妳又怎么会生出两个孩子来?」王后开起自己女儿的
玩笑。
「啊!母后……」乔敏小脸臊红,继而又看见父王脸上的微笑,蓦然惊醒道:
「原来……原来你们早知道我会来了!」
「其实我们只是想试试妳这个定性不够的丫头对翟扬是不是真心的,还是这
阵子为了逃亡才故意依附他。」罗俐王抚须道。
「哇!你们居然怀疑我对翟扬的感情!」她哇哇大叫,突然抱紧翟扬说:
「你告诉他们,我爱不爱你?」
翟扬迎视罗俐王的炯然目光,「我若被关在这一辈子,敏儿定会在这儿陪我
一辈子。」
罗俐王一震,「那敏儿,妳说,妳还会离开王宫吗?」
「会啊,我允诺扬,只是回宫看看。」乔敏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妳真舍得离开母后?」王后闻言,可是又急又慌,更是舍不得。
「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一定会常回来看你们。」乔敏偎在翟扬身侧,「扬不
愿住进宫,我也绝不勉强他。」
罗俐王见女儿一脸坚决与他们俩那情意弥坚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道:
「那么算是父王恳求你们,能不能搬到京中住,那么就算我们想去看看你们也容
易些。」
乔敏闻言心一动,眼眶含泪,「父王……」她转向翟扬,摇摇他的胳臂,
「你的意思呢?」
翟扬先是柔和的看着她,接着回视罗俐王,「岳父与岳母既然这么说,小婿
若再不领情,就太不识人体了。」
「啊……」乔敏开心地笑了,「太好了!你们听见没,他喊岳父、岳母了…
…「
这两声称呼,可要比任何言语都来得贴心,直让两老激动得猛拭泪。
当然,翟扬也因而顺利地出了大牢,接来了一对儿女,从此与乔敏做一对人
人称羡的平民夫妻。
罗俐王夫妇也只能顺应他们俩,日后更是不时出宫探望他们及两位可爱的小
外孙。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