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之河(完)
*** *** *** ***
第一章
我就像迟缓而晦涩的英国夏季,慢吞吞地走进办公室。查利指名道姓地说何
时该为我准备辞职晚会?当我背对他正欲发作,他却告诉我麦克要见我。
麦克是总编辑。肥胖。深沈并且精力充沛。
我替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後走进他的办公室。
「你迟到了。」他愠怒的看看我。
我只是名雇员,只有这样才不会令我因惹怒他人而感不安。「我是迟到了,
老板。」我拉高语调,「因为昨晚我带着相机去参加了一个晚会,拍摄到一只真
正的大猩猩。接着我的一位女朋友在拐弯处挡住我,并询问为何她的丈夫总不能
理解她。那只大猩猩被其他人哩啪啦地拍着照,我都快疯了,因此喝得太多睡
着了,这便是我迟到的原因。」我往喉咙里灌了些咖啡。
「真让人心,西德尼。」麦克用较和蔼的语气说。他喜欢我的唐突。
我喜欢自己的名字。对於一个女人来讲,这是极罕见的。我的双亲从不抱怨
未曾有个男孩,他们只想令我在世上拥有一席之地。
我露齿浅笑,现在已无法在尘世间同他们联系。向他们炫耀了。
麦克有些吞吐。「我已替你安排了一项工作。」他说道。
查利的声音从身後传来。「住嘴,小子。」我正色道。「别这样。」
「你还没有听明白。」他很有耐心。
「我充分具备新闻记者的敏感。」我说。「知道何时会被人开除。」
「很多人都渴望得到这次机会。」麦克低声说。他掌握了真正的谈话艺术,
那正是为何我们只能在报纸上撰稿赚钱的原因。麦克保留了否决权,他清楚自己
不会写。
「那就让他们去干吧。」我慢吞吞地说。
「我指定你了,西德尼,这没得选择。」
「我好害怕噢。」我吱吱地叫道。
「卡尔在休养。」
「火车站?」
我坐在椅子里朝後仰了仰身。「哎哟,是吗?为什麽?狂犬病?他应该停止
拨弄那些奇怪的狗。」
「不要讲了,西德尼。」麦克尽量忍住笑。「这不是开玩笑。」
「你在骗人。」
「我没有。这家伙摔得很厉害,他跌断了好几根肋骨。」
「顶多写篇报导。」我安慰道。
「真该死。小孩子掉下来才会报导,一个撰稿人掉下来是不会有人介意的,
他们认为这很难堪。」
麦克说得一点没错,记者报导的事情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与他们自身毫无
瓜葛。
「我不明白。」我小心翼翼地说,「为何卡尔住进了医院就一定要找我。」
卡尔擅长写游记和历险记,他周游了世界各地。对我而言,旅游和冒险都是一场
灾难。
「我们已经为他订了座,西德尼,况且票价非常昂贵,我们没法退掉。」
「哼!不见得。」我深表怀疑地讲道。
「等到他完全康复至少还需几星期,现在的实际问题是必须马上有人去。」
「那可别派我去,老板,别忘了我是专栏记者。」
麦克朝我倾过身体。「每家报纸都在抢这个新闻,所以我们一定要与众不同
地处理此事。」
我睁大眼睛瞪着他。「我需要做笔记吗?」故意摒住气息地问道。他对我讲
话的口气好似今天我是第一次上工。
「卡尔就可以用不同的角度完成这项任务。」麦克说。他的忍耐所剩无几,
同时我的感觉越来越槽。「卡尔是位多才,有创意,勇敢无畏的写手。」
「是的,还有他那独特消费观念。」在办公室中卡尔的消费具有传奇色彩,
这正是他不受欢迎原因。每次他旅行归来,都会带回许多特别引人注目的报导,
令我们不得不重新排版。卡尔让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快,经理所以能够容忍他,正
如刚才麦克说的,因为他是位非常有才华。有创造力的作家。在我的印象中,他
也是个怪胎,行为猥琐,就像每个人所了解的那样。
「我们可以介绍周遭的状况。」麦克说。「但那只会是一篇平庸与别人没两
样的报导,因此我们开了个会,一致认为要避免如此,要保证拿出一个与众不同
的见解。」
「麦克,我爱你。」我说,「可我是靠写文章赚钱的,正如我无法诊断一位
四十多岁的妇女是否健康,因为我并不清楚她已过了绝经期,应采用荷尔蒙取代
疗法。」
「真的吗?」麦克转变了注意力问道,我猜想他的妻子如今一定有些麻烦。
「多看看你主编的报纸。」我乖戾地理怨道。
他恢复了正常。「西德尼。」他说。「你必须去,明白吗?没得选择。当然
旅行会使你兴奋,是吗?」
此刻我的胃部一阵痉挛。「难道要到非洲去吗?」我问道。「那些地方从未
停止过内战,处处都有挨饿的孩子。我无法完成这项工作,麦克我真的不行,我
要辞职。」
「不是去非洲。」
「那就是到一个所有的人民都认为女人该戴面纱又不能开车,或是已解体的
苏维埃共和国去。我仍然要辞职,决心不变。」
「别那麽蠢。那是地球上最美丽的地方之一,而且人口相当稀少。」
「南极洲。」我悲痛地呻吟道。「到处是企鹅。白雪和科学家。我相信企鹅
们一定会非常亲热。」
「不要再讲了,西德尼。」
「感谢上帝已有一个妇女攀上埃弗勒斯峰,并且还有进入太空的。」我随声
附合道,内心被吓得七蹦八跳。
「你太歇斯底里了。」麦克冷冷地讲道。
「所以这份工作根本不适合我。」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说着,在一旁
暗自窃笑。
「你明天搭飞机去迈阿密。」他根本不接我的话,自顾自说着。
我禁不住张开嘴。「迈阿密?人口稀少?我知道那儿的谋杀率很高,可没料
到会糟到这种地步。」
「你不需要离开机场,事实上也不可能,因为在转机之前仅有两小时。」
「转机?」我的声音含混不清。
「去贝伦。」
「伯利恒?充当宗教使者。」
「是巴西的贝伦。你可以搭早班机从贝伦到玛瑙斯,在那儿再坐船。」
「船?」
「去亚马逊河的船。」麦克重新又和蔼起来,倾身向後对我微笑着。「去看
一看雨林,西德尼,再对自己的第一印象下结论,不要考虑那些统计表,我们已
全部存进档案柜了。我们想要你的印象,一个普通人的看法。假如我们派个环保
学家去,他们会过分的感情用事。而在那里,我们需要一位有坚定信念的人。」
对於被当作普通人的这种侮慢,我恨本不予理睬。「麦克。」我声音嘶哑地
说:「那儿到处是各种各样的昆虫。」
「我们这儿也有虫子。」
「不一样。」我断然否决。真是个和蔼可亲的杂种。「我是指苍蝇。在人们
吃饭时飞来飞去,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轰炸机。它们到处叮咬,传泄细菌,
不过这些细菌倒会使科学家们感兴趣,因为迄今还未找到治愈的方法。」
「你可以穿迷彩服。」
「我不喜欢丛林。」我悄声低语彷佛这是个特大的秘密。
「那正是为何要你去的原因,你会有一个全新的视野。坦白地说,我们是比
较希望卡尔去的,但也并不介意在你身上重头做起,并且接受一个全新观点。」
「那我的主要工作便是伐木。」我无望地说。「我要在林中砍下软枝,在路
边堆成有门和窗户的房子,然後在屋顶竖起一块闪耀着比萨饼屋的霓虹招牌。」
「很好。」麦克笑咪咪地说道。
「我也喜欢黄金。」我说,「听说那些金矿工实在恶劣。」
「你爱怎麽写就怎麽写吧。」麦克虚怀若谷地讲。「我们一定会刊载的。」
「不。」我痛苦地连连说道。「不,不,不。」
「他们正在办公室拿你打赌,赌你是离开报社还是按照吩咐去做。」
「假如我离开,谁会负责这本书?」我用目光紧盯住麦克。
「克莱尔。有意思的是她已毛遂自荐,一旦你辞职,她便接替你的位置。」
克拉拉这只母牛,我就这麽骂她,竟想抢我的饭碗。
「西德尼。」很显然他明白我认输了。「一鼓作气,快捷,敏锐地将它写出
来。我们会为你感到骄傲,或许是几篇大篇幅。内容丰富的文章。就像你的红利
一样。」
「新闻图片怎麽办。」我急切地问。「我没有摄影器材。」
「都已准备好了,卡尔安排好了一切。有个家伙已经到达巴西,将陪你一同
上路,顺便说一句,这是一次私人名义的考查。」
「显然那人并非报社编辑,但卡尔说他是个好人,我想他是在回来的路途中
结识他的。而且我猜他就是那个认识有钱女人的人,正是那个女人支付了这次旅
行的所有开支。你正好趁机写一本书。」麦克不经意地补充。「我们不会介意。
我们可以连载它。」
「你是个爱撒谎的人。」实在是怒火中烧。
「你敢冒这个险吗?」他愉快地微笑着。「去整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西德
尼,珍妮会给你所有的材料。利用空闲的时间去买些衣服,并且打几针预防针。
记住一定要将服用抗痢疾药丸的时间填早些。」
我留了些时间去探望卡尔。尽管我不喜欢他,但还不至於如此冷酷无情,我
不能感到对不起一个看起来像是从一部恐怖电影中逃跑出来的人。他被捆挂着,
身体各处都缚着绷带。
「他们派我到你的那个地方去。」我幽幽地说,同时想知道透过绷带,他是
否能听清我说话,「你想我去吗?」
他的下颚被金属线固定住了。我凝视着希望能看清他的面孔。「眨一下眼表
示同意,两下表示反对。」我提议。
他眨了两下眼睛。
*** *** *** ***
我留下一小时向我的邻居蒂龙告别,他住在我楼下昏暗的地下室中。是一个
朋友,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们的关系很简单,纯粹建立在性基础上并非那种曾被某些人称之为:「纯
洁之物。」的性当那种渴念充盈於我们心头,但同时周围又无他人可迅速来解决
欲念之苦时,那我们彼此之间便可相互宽慰。解馋。
例如这种情景,某天晚上我看了一部电视,正如你们曾经历的,孤寂一人,
嚼着香脆的巧克力,狂饮了一瓶或是两瓶葡萄酒。此刻你将是约翰尼。迪普,丹
尼斯。奎德,尼古拉斯。凯基或者理查德。
塞尔,伴着影幕上热情而性感的娇艳女人尽情欢乐。我就把电视上的女人想
像成自己,随之产生了饥渴的感觉,你明白我指的是什麽,你的男根渐渐不安分
起来,那软软的玩意正变得明显。紧接着我用自己的拖鞋在地板上敲三下,假如
蒂龙在屋里并有心助人的话,便会迅速从那几阶昏暗的楼梯爬上来。
有时为了解决他自己的生理需要,即便没被邀请,他也会出现。同样我也要
委身於他,不用多久,他那从牛仔裤中掏出的僵硬的男根,便从兴奋进入了安顺
状态。
有时为了节省时间,他会脱去我的紧身衣和三角内裤,将我靠在门上,一边
将阴茎向上刺入我体内,同时托住我。深深沈入我伸展开。
雪白的双股。蒂龙拥有一副健美的体魄,每隔一天他都要到过两条街远的一
间体育馆锻炼身体。他常常选择不同的姿势。我喜欢以那种方式(和他在一起)
认真注视着每个性交动作,把它看成是一个真正的朋友赠予的神奇私物。他的阳
物就像他结实乌黑上其它每一块肌肉,又粗又大富有控制力,从未让我失望过。
我捆好行李,在离开此地去南美洲之前敲开了他的房门,我那带着挑逗性的
微笑是一个明显。有目的的信号。除了一条蓝底白点的短内裤外,他全身一丝未
挂。他的肌肉相当棒,那犹如蛇发女妖般恐怖的头发乱七八糟地堆在头和肩上。
当他瞥见行李时,挑起了一条眉毛,「喂,西德尼,我并不介意像一位好邻
居那样为你效劳。可现在实在遗憾,你不要搬走。千万别搬。那屋子若空出来,
肯定会被租出去,当然这是应该的,亲爱的,你能理解那一切。」
「我毫无办法。」我故作悲伤地吸吸鼻子。「我想这房子以後也没什用了,
我要乘早班机离开汉斯罗,然後进入亚马逊河进行探测研究,希望能忘记你。不
过看在过去的份上,让我们先来个小游戏,如何?」
「要知道一下子同你脱离关系让我措手不及。」他把我的行李拖进门里,将
门在我身後踢上。
我的裙子既短又紧。手慢慢向上蠕动着,从上到下解开了那件宽松的旅行短
衫前面的四粒钮扣。
他平躺在躺椅下,双脚撑在身体两侧,脊背平直。毫不费力地将一根举重杆
不停地上下举过头顶。现在他的短裤被丢弃在地板上,黝黑的快乐之根正指向天
花板,以一种友善的姿势晃动着。
我的手在裙子里蠕动了几下,猛地将它拉得高高的,脱去了三角裤,将一条
腿摆到他面前,并用舌头擦过他的耻骨,同时托起他那长长的阳具,将它放到我
那热辣辣。隐隐抽痛的地方。我沈下身体以便能碰到它。当它不知不觉地溜上来
抵住我的下体,毫不犹豫地深深插进债权人时,我发出了一阵:「噢噢。」的啧
啧自喜声。我紧紧夹住它,身体不停地上下扭摆着。
蒂龙咧嘴粗俗地大笑着,有棱有条的脖颈,紧收的肌腱,举重器被信心十足
地向上推动着。「合上节拍,亲爱的。」他抱怨道。我像个听话的女孩一般努力
着,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然後再向上滑到顶端,一只手摸索着,罩住了他的睾
丸,戏弄着,把玩着。
他犹如铁棒一样在我体内上下抽动着,像一名至高无上的运动员,就是那种
在三零年代会令希特勒以背愤对,嗤之以鼻的乌黑。健壮的运动员。
我的双乳在他脸上舞动着,蒂龙哈哈大笑,他喜欢这种揶揄的方式,不断地
触到。分开。他无法一边抽动肉棒,一边吸吮我的乳房,他具有如此强烈的锻炼
欲望,以至於无法停止手中的举重。事实上,我觉得他已获得了比以往任何时候
都更强烈的欢愉。
「五十。」他满意地吐了口气,将举重杆向後放到了支架上。他用白晰的双
手紧抱着我的双股,连续上下的推送着,非常欢愉,当我们的身体滑腻腻地扭动
到一起,他抬起脑袋,叭唧叭唧大声地吸吮起我的乳房。
我的性高潮来临了,全身震颤不已,他亦如此,猛地停住抽动,发出像猫叫
春一般的愉悦声。「噢!噢!噢!」我用自己骚动的阴肌紧紧夹住他多肉的。有
规律抽搐。塞得满满的阳物。
过了一会儿,我将自己从他那可爱的,正在变软的长长的男根中脱身出来,
慢慢晃到浴室里洗澡。他也跟了进来,在我涂抹粉红色的口红时,钻到了莲蓬头
下面。
「你要去哪里?」
「我告诉过你了°°去亚马逊河。」
「噢,是这样。」他低声轻笑,并不相信我,我只能说,全当它是预定的为
期二周的马约卡岛休假之旅,目的为了欣赏更多的种子般的家伙,和少许令人陶
醉的特制啤酒。当我拎起行李向房门走去时,对他送了个飞吻。
「答应我,别看我的报纸。」
*** *** *** ***
我厌恶飞行现在却只能坐飞机。我想随心所欲四处走走,吃些可口的食物,
消遣之後再冼个澡。而不是困在狭小的机舱内。接下来便到达了贝伦。
贝伦是座非常现代。很有名气。相当巴西化的城市。这比待在飞机里要强上
一千倍,我在商店里买了许多物品。下决心要超过卡尔的津贴。
接着,我又飞往巴西内地的玛瑙斯。我倒颇喜欢这架飞机,因为它并没有伪
装成安逸舒适的模样。在贝伦,亚马逊河是如此的宽阔,那是毫无希望的。
我是指,假如补充些盐分,这样才能获得比大海还深的情感。在玛瑙斯,我
又看到了河的另一面貌。
在玛瑙斯我必须等着见我的朋友,据卡尔说前来的将是位叫马森的摄影师。
报社已做了个交易,将购买他的摄影照片,那位视此行为度假的女老板显然高兴
有一位职业作家和一名摄影师同行。当我投宿时他不在我住的酒店里,因此我决
定享受一下这里的夜生活,看看这里的热带化商业有何特点。这里的男人相当敏
捷。大胆。他们采用了女士喜爱的手段,就像是一次不期而遇似的。
这是一种我能应付的方式。不过现在既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所以我友好
地打发他们回去,耐心地等待那个男人。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地方,约一百万人口,有许多摩登高层建筑,全部掩蔽在
丛林地带中间。每年这条河的水位落差有四十英尺,所以那些船坞都是浮动的。
我来到玛瑙斯歌剧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詹妮。琳达於一九一零年曾在此演唱
过,俄国的芭蕾舞团在全盛时期亦在此演出过。目前这里上演着一些低劣的文艺
节目,但还是一个挺不错的地方。
我并不愿意撰写有关它的事情。我不是游记作家,没必要写渡假文章,我更
不乐意陷入写导游指南的困境。我回到酒店,因闷热。潮湿浑身搔痒。房内没有
冷气。我换上一件白色泳衣,外披一条丝质便袍,来到游泳他边。
突然间天变得昏暗起来。我离赤道那麽近。游泳池几乎空无一人。池底亮着
灯,四周似乎很暗,因为池边安装在铺着瓷砖地面上的照明灯全关闭了,所以你
只能从上面看清它。自下面透过蔚蓝色的炽热池水仰视,便能看见夜晚的星空。
我浮出水面,自娱自乐,将滴水的秀发後捋,然後爬出水面。
一个男人正注视着我。他独自一人坐在池边的一张桌旁,抽着烟,仔细观察
着。
我搜寻着浴巾和便袍,它们不在我刚刚放的地方。最後,我把目光落在了那
男人身上。
我的浴巾躺在他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便袍也被搭在椅背。
我不喜欢破人耍弄。
我越过他身旁,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夜晚馥郁的空气如温热的橄榄油扑上我
凉爽的肌肤。
「要烟吗?」他边说边递过烟盒。
「我已经在冒烟了。」我答道。一边擦着头发。
他挑了挑眉毛。光线并不太亮,但仍能看清他约摸三十多岁,粗扩的轮廓,
穿着一套带摺皱的夏装。没有系领带,敞领的白色衬衣配上灰白的外套使他看上
去相当黑。
「当我被耍时。」我大声嚷道,「会非常生气。」我露齿笑着。
「西德尼。」他说道。
「嗨,那也是我的名字,真是太巧了。」
「为了认清你,我特地询问服务生。在我看来西德尼应是个男人的名字。」
「我动了手术。同约翰。韦恩一样。他企图做玛丽恩。」此时,我才知道自
己正在同一位美国人谈话,也可能是加拿大人,我辨口音不太灵敏。
他的目光停在我穿着比基尼的身体上。「挺高明的医生。」他边说边居心叵
测地吹了声口哨。
我穿上便袍。「先生,如果你想得到女人的衣物,可以去买嘛,下次再看到
你拿我的衣服,我可要报警了。」我低声说道。
「卡尔为什麽没来?」他突然地问道。
我的心一沈,他竟是我的同伴。
「他出了意外。所以报社就派我来了。」我小声地补充道,「我也是一名记
者。」
「那同卡尔的交易怎麽办,他可是一个重要的人。」
「你在同我的报社做交易。伙计,卡尔可不是发薪水的人。」
他显得怏怏不乐。「我不想带你一起去亚马逊河。」
「用不着你带我去任何地方,我自己能去。」
「为什麽卡尔没有亲自告诉我?」
「他的下颔被金属线固定住了,全身正处於固定状态。」
「他遭人毒打了?」
「喔唷。」我温和地说道。「你肯定来自於一个社会秩序非常混乱的地方。
在我居住的那条街上,犯罪仅只在人们的脑子里酝酿。即便发生了,也非暴力。
他从一个高台上不慎跌下来。我意思是他原本是想跳下来,不幸橡皮绳断了,就
这麽回事。」
他用拳头重击桌子。「我不相信。」他低吼道。
「我在说谎,不过迟早会有我们认识的人告诉你事实真相。」我尖声说道。
他是憎恶所有的女人还是因为我这易怒的性格?说实话,我本人倒蛮喜欢自己的
这种性格。
他乖戾地瞪着我。「你不应该来,应该是卡尔的。即使卡尔不来,至少也该
来个会写作的男人。」
「自负的家伙。」我振作了一下。「你正弄得我心烦意乱。」我眨眨眼皮。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嗨,这人实在糟透了,这麽想着,人渐渐变得轻松起
来。
夜色如爱人般怡人。隐隐听见里面传来些许强劲的音乐声。我感到有些饿,
今天早些时候我曾拜读过这里的菜单,看起来蛮可怕。身上沾的水在比基尼泳衣
的胯裆处集聚起来,慢慢滴到地面。
我有点意乱情迷。
「你看起来不像个愿意吃苦的人。」他说。
「告诉你。」我重又徐缓地说道。「抛开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一心一意地
拍摄,就这些知道吗,其馀便没你的事了。」说完扭头便走。
我仔细打扮了一番,在用餐前来到酒吧喝了一杯。在这儿,我承认结识了一
位真正温文儒雅的人。一位商人,他是这麽自我介绍的。看上去他的穿着极为考
究。我感到该是自己了解这国家的时候了。在一同享用了食物和酒水之後,我把
他带回了房间。
我能克制住自己,我并非一名花痴,尽管我喜欢这样,是打心底的喜爱。
那位摄影师一直注视着我,盯着我吃东西,喝酒,跳舞,直到和那个男人离
去。
这些摄影师大都有窥淫狂症,喜欢偷窥他人的一举一动。
我的这位巴西客人属上乘之物。他解开我的丝绸衬衣,亲吻着双乳,伴着音
乐的节奏紧搂住我摇摆着。巴西是个音乐王国,好像每个人的血脉中都流淌着乐
曲。
隔着他的裤子,我能感觉到他肿涨的阳物。我喜爱这一切,这种令男人和自
己兴奋的感觉,他太棒了,我们将一同享乐。这家伙很乾净,可以说相当洁净,
闻上去气味好极了。
他一边跳舞,一边脱去我全身的衣物,接着退後站住,观赏着,禁不住对看
到的一切鼓掌起来。「真美。」他喘息着,「太美了。」
其实我并非很美,不过这种赞誉对我没有丝毫伤害。
他褪去自己的夹克外套,但紧接着又显出不安的神情,他跪下来亲吻着我的
腹部,卷曲成环的汗毛,舔吻着我的双股直至我吸呼加速,这时我才想到旅行并
非一件无趣的差使。
他的衬衫很硬,在肤色的反衬下显得愈发的白。我解开衬衫的钮扣,轻吻着
他光滑无毛的胸部。当我解开他皮带上的绊钩时,突然听到他停住了呼吸。
这种体味太妙了。
他比我高不了多少,却有着发达的肌肉,强健的体魄。我面向他伫立着,将
自己赤裸裸的乳房贴在他裸露的胸膛揉擦着。双手扯开他的裤子。小腹向前挤压
着。我好喜欢这种方式,或许他也有同样喜好,不过他丝毫没在意。
性器官坚挺地挤在我俩中间,我们热烈地吻着,急促喘息着,越来越兴奋。
他甩脱身上所有的衣服。我用双手圈住他的臀部。真是太棒了,刚健而结实。他
舔吻着我的喉管,当我将头向後仰去以便使喉咙暴露得更为明显时,甚至能感觉
到自己的秀发正悬碰到後背。
我们跌落在地毯上,如此贪婪饥渴以至於来不及爬到床上做爱。他那玩意儿
硕大。可爱的悬垂着,我真的好喜欢它们。可恨的是这一切并不是你所拥有的,
它只是你能暂时受用的东西。
如果一把钥匙对一把锁来说太小了些,肯定是打不开任何房门的。那就是我
的看法。我的欢乐之门开启着。这个男人奇妙无比地舔吻着它,我快愉兴奋地扭
动着身躯。他似猫咪般地舔吮着我的阴部直至变得湿漉漉的,然後他又用舌头检
查着我的潮湿程度。我也设法舔吻着他那令人爽快的阴茎,我喜欢一个男人的阳
物坚挺兴奋。开始淌液的滋味,但还需要插入体内。
啊,多麽熟练。它就像一根罩了天鹅绒套子的铁捧滑进体内,好似擦抹了油
般的光润滑溜,如同一支玫瑰钻进了我体内。我紧绷浑身的肌肉,充满欢愉地低
吟着。他轻而易举地抽动着,紧压着我张开的身躯,那挺硬粗大的阴茎填满了我
紧塞的阴道,然後他抽回阳具,直到我饥渴地大声叫喊,他才重又钻进来。
他用阴茎跳舞多过在我体内的抽动。他轻轻地滑动,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一会儿粗野,一会儿温顺,紧接身体用力,跟着又轻柔起来,每个动作都变幻着
不同的特点。他又开始使劲插入体内,越发地贪婪起来。我的高潮降临了,正设
法使俩人更快乐。那多汁的阴肌不停吸吮着他的肉棒,挤夹着直到他喷射出来。
当阳具变软,这个男人仍然不舍得抽出来。
我心满意足地平躺着。他在我的乳沟处舔吻着,接着转过身开始拨弄我的脚
趾,不停地吸吮着。轻咬着。在此之前,我从不认为它们是身体的一种性感带,
但这位巴西人却能以此种方式制造妙不可言的效果。
同时我托住他的家伙。它的头部粘乎乎的,但後面的部分却躺在软绵绵。肿
涨的。蠢得有些滑稽的阴囊上。我又捧起这堆软软的袋子把玩起来。
我注意着那自鸣得意的阳物慢慢肿涨起来,软绵绵摺皱的包皮正鼓胀得油光
水亮。我开始舔吻着,我喜欢将男人的性器噙在口中的感觉,面对这种相反的方
式,一股剧烈的反应迅速波及了他的双手和膝部。
我的双腿伸展着。这位可爱的男人尽可能将阳物全部自然放松的悬垂着,使
我随心所欲地填满嘴巴亦可,要轻吮一些也行。此时,他把头埋进我的腿中间,
头发将我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撩拨的痒痒的。
他又开始准确地吸吮我。一切并未结束。这男人从各方面爱抚着,我既高兴
又惊奇,接下来又是无尽的兴奋快乐。他在我的肛门周围舔吮着直至碰到阴蒂。
他停在这部位开始轻咬细嚼,直到我的臀部微微跃动,在这种熟练的挑拨之下,
我再次迅雷不及掩耳的窜上性兴奋的高潮。他的口舌在我的阴部逗留着,小心地
刺激。拨弄着阴唇,然後又舔吻。吸吮着阴道口,使它如口唇般开翕着。
有多少男人能巧妙地运作这作爱的技巧?我的双手横过他的臀部,将他向下
悬垂的男根掬入口中。我开始卖力地吸吮着,手指刺入他的臀沟并轻轻抓挠着肛
门。
他将舌头舐进秘密通路,几经吸吮又伸了回来。同时,又用下颔抵在我的阴
核上。此刻我觉得快到了性兴奋极点,他的阴茎已完全移到我肉芽般的阴蒂上,
擦揉着,弄得我阴部湿淋淋的,小腹一阵趐软,浑身颤抖不已,我被他如此巧妙
的作爱技巧震惊了。
有时我认为社会应替男人开设一所学校,教授他们如何正确地做爱和爱抚。
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成为栋梁之材。
同样我也是个游戏好手。不停在他肌体上非常热烈的抚搂起来直至他的臀部
开始震颤。我甚至将一根指尖滑进他的肛门。不一会儿,他便兴奋地抽搐起来,
难以控制地喷射出大量白浊色的精液,我贪婪地品尝,吞咽着他那充满雄性咸味
的爱液。
之後我们共同沐浴。我很高兴他不想继续留下来,我不喜欢一早起来就看见
男人。甚至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人。我们一致认为还有别的工作要做,於是走到
门前,他穿上衣服,我也套上了丝质便袍。
在敞开的房门旁,他吻了吻我的双唇,并悄声说了些听起来很不错的葡萄牙
人的一些趣闻。
我目送他通过走廊到电梯边。像个娼妓似的斜倚在门框上,头发被弄得纷乱
不堪,脸上布满一种白痴似的表情,那位摄影师顺着通道走过来。
他似乎就住在我的隔壁。他一边走一边瞧着我。「感觉不错,是吗?」他问
道。
我必须回敬他一下,这家伙有点神经。
「味道太妙了,甚至连你看上去都充满了食欲。」我反驳道,不过这的确属
实。他个子很高,走路的步伐从容不迫,轻盈矫捷。
他冷漠地瞧着我,以一种很性感的姿势斜靠在那里。
「这是个错误。」他说。
我斜了他一眼。
「不要那样。」他冷冷地说着,扭过头看着我正在离去的情人。「我想像你
在这里代替卡尔。」
「不要将主要目的和枝节混为一谈。」我回击道。「当初我就不愿意来,现
在仍然不想待在这里。」
「明早八点半餐厅见,我们要好好谈谈。」
「八点半是工作时间。」我答道,冷冷地转过身。「假如还是冷嘲热讽,就
是等到九点多我也不会来。」
他起双眼却没能想出更好的反驳。当我返身关上房门,禁不住自鸣得意地笑
起来。同性感的男人们周旋,对我而言简直易如反掌。假如你不能和他们上床,
那麽就用言语折磨他们。
我边想边入了梦乡,我暗自觉得他蛮性感的。
我不断梦见那男人曲意谄媚的画面,口中喃喃低语着惊醒过来。一经醒来,
再重新放松,入睡便不太容易了。
每只不远万里飞来的蚊蝇似乎鄱在嗡嗡乱鸣,或者聚集在阳台上扑着飞翅。
只有上帝知道我们来到这片丛林是多麽的可敬。或许明天我该去买些塞耳孔的橡
皮塞以及一桶十加仑的驱虫剂。
我从床上坐起来,扭亮灯,诅咒着这座不在房间设小吧台的酒店。穿上绸缎
睡衣裤,我赤足走到百叶窗前,打开窗门,信步走到锻铁的阳台上。我决定打消
喝杯烈酒的念头,出来吸收一些玛瑙斯夜晚的新鲜空气。
几乎同时,我的注意力便转移了,由於一个毫无礼貌的男人闯进梦境而使我
惊醒,玛瑙斯的夜生活具有感泄力和穿透力,当我窥视着隔壁房间的动静时,想
喝杯酒的念头顿时消逝无踪。
我并不是窥探者。也不是爱偷看女人的马森,吸引我目光的正是那从前难以
遇见的情景。我也不认为自己是个窥淫狂,但此时却难以自禁地站在那里注视。
观察着,全被迷住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一步的结果。
我们两个套间的锻铁阳台是一个独立的构造,中间被一排铁栏杆隔开了。
站在围栏旁,我正好能看见隔壁房间的卧室门。屋里的灯亮着,所有的东西
被罩上了一层柔和的桃红色,为了吸取夜晚的空气,百叶窗敞开着。房间里是两
位服务生和一位女仆。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他们每一位的身份,因为今天早些时
候,我曾叫他们帮过忙。
这两位服务生是朱利欧和李嘉图,那个清理卧室的女仆叫康斯坦萨。尽管他
们此刻全身赤裸,没穿载有名字标记的制服。
我睁大眼睛紧紧注视着。万幸的是没有一个人能看见我。我感觉自己就像一
名淫猥的窥视者,不过就是难以控制。我想知道过程,想待在这儿仔细观察每个
细节直到屋里的灯关闭,一切结束为止。
屋里播放着音乐,是森巴舞曲节拍,每个男人轮流将女子拥入怀中紧簇着,
旋转着,阳具贴着她不停地蹭来擦去,同时另一个男人迫不及待地将她从抚爱的
手中夺过来。
康斯坦萨非常美丽动人。黝黑的肌肤,娇小玲珑,秀发如黑貂皮,双目好似
爱尔兰的天鹅绒,深邃迷人。两个男人极为喜爱,眼睛和双手一刻不停地缠绕着
她。
李嘉图双手托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举了起来,他那细长阴茎的肿涨龟头朝
她刺过去,她的双腿晃晃悠悠地缠绕在他身上,双臂搂着他的脖颈,他的头急速
俯下,吸吮着她的双乳。噢,天哪,刹那间我浑身像得了热病似的烧炙着。热辣
辣的。有如炼狱般的灼热。我的手掌不由自主地辗过颤抖着的前庭隆起,紧紧按
在了阴部,多麽走运的康斯坦萨。我忍不住喘着粗气。
朱利欧是一流的。当他把我行李运到房间时,就已对他垂涎三尺了。同样,
李嘉图亦如此。他俩可能是兄弟。黑黝黝的肤色,漆黑的头发和眼睛,瘦高个,
同斗牛士一样优雅风度。极像无声片中的鲁道夫。瓦伦蒂诺。
只要沈默无语地一瞥,便会令一个女人下身湿漉漉,战栗不止。当我在酒店
的餐厅里看见朱利欧在餐桌边倒酒时,就暗暗打算谎称自己患了心肌炎,以便继
续留在这里,而不必参加这次极为愚蠢的亚马逊河探险,一旦卧病在床,便可以
常常使用客房服务的特权了。
朱利欧。李嘉图以及康斯坦萨在屋里如此纵情耽溺,很明显尚未有一人获得
性满足的高潮。我敢断定这样的群欢肯定非常的痛快淋漓。
李嘉图把她放倒在灯心草编的草席,天花板上的吊扇不停地旋转着,因灯光
效应落下的倒影覆盖在他们身上,形成了一个不断泛起涟漪的圆圈。他的阳具紧
紧抵住她的阴部,腰部猛一用力向里面插了进去,我看见他粗大的阴茎全部淹没
在了她小巧,充满爱液的秘密通路里。
现在他的阴茎完全属於她了,睾丸紧挨着她的肛门不住地震颤着。同时她也
精力充沛地推送自己的身体,那麽饥渴难耐。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仍满足不了她
的肉欲,显然,他也能和我这儿干。
或许正是他那种南美人的致胜之处吸引了我,并且能为我增添一些性交的基
本经验,而康斯坦萨,对李嘉图和朱利欧来说似乎是太平凡而普通了。当与一位
蓝眼金发的北欧人种面对,无疑他们会和我现在一样的狂喜痴迷。
我暗自呻吟着。一定是喘嘘声太大了点。屋里三个人顿时停了下来,通过敞
开的法式窗户向外探视着,目光直逼到我身上。我嗫嚅着不住道歉打扰了他们。
李嘉图停住了在康斯坦萨体内的抽动,用棕黄色的双臂支撑着身体。
朱利欧走到阳台上,对我微笑着并且恭顺地微低下头。问:「女士请问有何
吩咐?」
「我想要一份和她一样的东西。」我请求着,淫荡地睨视着,想起了出自:
《当哈利遇到莎莉》中的一句对白,觉得自己真是太巧妙了。
「她正享受着全套服务。」朱利欧答道,将手臂伸过那道隔开我俩的栅栏搂
住我,摇摆着。
「全套服务?」
「对,全套服务。就是如此,女士。」
「我已经看到了。」
「不,还没有。只有李嘉图和朱利欧同时干才能完成全套服务。你可以过来
观看。或许会喜欢的,对吗?」
「啊。也许吧。」我专心地注视着眼前这联合小组的所有举动,只见李嘉图
又把自己向上冲顶的粗大肉棒刺入贪婪娇小的康斯坦萨的密孔里。
朱利欧走过来躺在这对正在交媾的男女身旁,抚弄着自己光滑。挺立起来的
阴茎,尽力向下捋动包皮露出极为敏感的龟头,并将它伸到康斯坦萨的口中。
在李嘉图来回急剧抽动的同时,康斯坦萨将朱利欧的阳物噙入了嘴中,她呶
起双唇嗟成一个紧收的圆圈套住了他的男根,同时配合着他强劲有力的肢体运动
有规律地上下吸吮着。
我在附近辗转不定。多馀,局促不安地待在那里,然而却因太刺激了而难以
离去。似乎受了他们意志的控制,不知不觉中竟解开了真丝睡衣裤的钮扣,抚弄
着双乳,阴部如同火烧般热辣辣的。不过,同他们插入体内的感觉相比,简直如
同牛奶碰上咖啡般淡而无味。
那个女孩塞满午夜点心的嘴巴发出了兴奋的尖叫声,骨盆向上弓起,配合着
李嘉图永不停歇,如同活塞般的运动。她渐渐全身哆哆嗦嗦地痉挛起来,先是大
声地呻吟,具有典型南美人的特点,接着又像刚逃脱了死神之手,发出一连串心
满意足地颤微微的叹息。
李嘉图勾起一根手指,咧嘴一笑示意我靠近,同时炫耀那根依旧坚挺,有着
悦人比例的油光光的肉棒。诱哄我走到精致的白色蚊帐下面铺着白床单的床旁。
其实根本用不着任何劝诱,我已被美妙而原始简单的肉欲撩拨得浑身颤抖不已。
我扯掉真丝睡裤,疾步奔了过去。
李嘉图把我拉到他身边紧挨,一只手摩挲着我的脸颊,然後是脖颈,肩膀,
臀部,大腿,最後停在了大腿内侧。他没有浪费丝毫的时间,用一根羽毛般轻柔
的手指划过我倒置的杂草丛生的三角地带,往上掠过肚脐,平坦的腹部直至丰满
挺实的乳房。
这个南美纨裤子弟笑咪咪的,倾身向前兴奋地用齿唇摩擦。拨弄着一朵有些
僵硬。小巧的乳头。他的舌头扫过我丰润白晰的柔肌,由於蚊虫的叮咬已留下了
些许红斑。从我在南美洲下飞机,李嘉图的口舌是我在附近遇到的最令人满意。
受欢迎的东西。
在他贪婪地咬吮我乳房的同时,他的膝盖抵开了我的大腿,以便那刚劲有力
的手臂能够缓缓的移近我多汁的阴部,小心地爱抚着,淫靡的蠕动着,湿漉漉。
热乎乎的,他用颤微的指肚不断摩弄。把玩着。
他轻而易举地碰上了我的密孔,一下子便溜了进去,由於饥渴难耐,阴部尿
了似的湿淋淋的。我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快感呻吟,李嘉图放浪地哈哈大笑着,
舌头疾风暴雨般的在我身上翻来覆去舔吻着。
他的整个身体简直就是一个滑动的快乐创造器,如蛇般柔顺易曲。他的身体
从头到脚抚触着我,令我太满足了。我的手指也划过他光滑如绸,倘着亮晶晶汗
珠的黝黑皮肤,用舌舐他的耳朵。肩膀,紧抓住他修长的双腿,他的手指从秘密
通路中滑脱出来。我呻吟着,自抑着,夹紧空无一物的阴肌,充满占有欲地抓住
了这个男人。
他揶揄地狂笑起来,对我嘲弄地蹙着眉,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女士太性
急了。你一定要学会等待。欢愉快乐就是所有等待的甘美。」他将身体挪到我身
上,使劲揉擦着,一只僵硬的乳头划过我突兀的肩头。
我努力平躺着,摆出一副准备性交的姿势,但李嘉图依然在一旁搂着我。充
血肿涨的阴茎顺着我滑润如缎的後背一直溜到丰满的臀部间,粗大的肉棒将滑溜
溜的秘孔拱开,湿腻腻地从背後一下子插了进去。
朱利欧也趴到了床上,男根软软的,康斯坦萨看上去极为满足和快乐,正喝
着一杯加了冰块的葡萄酒。
朱利欧用手指轻抚着我被淡红色褶子包围着的肛门,触摸着李嘉图正抽动着
的阴道,一种触电般的麻木迅速波及到我的头部。他扒开花瓣似的大阴唇,舌头
轻快地舔动着。我急喘粗气,揉搓着李嘉图,令他欢快地呻吟起来。在我的玩弄
下他越发剧烈地抽动着。
朱利欧的舌头落到了两片大阴唇之间花蕾般的肉芽上,手指向後把玩着肛门
周围的褶皱,每个隐秘的地方都散发出强烈的快美感,极度的兴奋令我发出了濒
临死亡动物般的叫喊声,伴随着连续不断的动作。
我一边抽泣,一边喊叫,李嘉图一下接一下地冲刺着,热乎乎。怒涨的阴茎
几乎戳破了我的阴道底部,可是他仍试图插得更深些,他双手用力扒着我大腿根
部,以便使我能充分享受强有力的爱抚。
他得意忘形地叫喊着,随心所欲地抽动,搅和着,就像一条公狗趴到母狗後
背般连续不断地快速抽动,纯属本能的动作。朱利欧的口舌舔弄得我销魂蚀骨,
再度的兴奋令我快愉地咯咯作声,用力揪住朱利欧的头发,疯狂地拽拖着。
第二天是个爽人悦目的日子,我穿上了显然蚊虫无法穿透的料纹布外套。
因为这种布质会降低蚊虫的叮咬速度,使你有足够的时间拍走它们。要不,
就是自己走开。
我认为应该穿上那双美丽。时髦的橡胶长统靴去吃早餐,会见那位摄影的男
人。我曾被人告诫,当你漫游於热带雨林观赏猴子和鹦鹉时,让身体全副武装是
必不可少的。
别的方面,我根本不担心。那个男人极易对付,用不着任何道具。
当我坐到浴盆边喝着香甜。可口加了奶的咖啡时,已经八点四十五分了。
在家里这种样子会使我感觉病态,而在这儿,却变得如此惬意。
那个脸色阴沈的奥林匹亚人早已到了,我盯了他好长时间。
「怎麽回事?」他怒气冲冲地问道。
「我需要精心地护理。清洁,才能保护好皮肤和头发。你应该有些好办法,
比如你自己的牙齿,是怎麽处理的?」我顾自说着。
他沈默了一会儿。「看来你被情欲搞昏了头。」最後他吐出这句话。
他偷窥了我们?
我喝着咖啡,心中漾起一股安宁。幸福的感觉。似乎觉得在巴西很适合滋生
这种情绪。
服务生将一份菜单递过来。「你要谈什麽?」点过菜後我问道。
他要了薰猪肉。煎蛋。马铃薯蛋饼以及一堆烤面包片。
「你有没有同卡尔谈过这次任务?」
「我已经对你说过,他的下颔被金属线固定住了。几乎连眼睛都眨不了。我
去看过他但无济於事。」
「这就是你了解的一切?」
我耸耸肩。新月形面包已经端上来,一层一层趐暖的。「没别的了。」我回
答。
「那就是我知道的一切。其实我根本不能替代卡尔,因为我无法完成他做的
一切,我所能写的就是提供一则有关于热带雨林新近发生的事件。没有哀伤,济
科。孟德斯T恤衫还放在抽屉里。」
济科。孟德斯是橡胶长靴的发明者,一个好家伙,却被几个可憎的混蛋杀害
了。
他注视着我。「真的吗?」探询道。
我狡黠地笑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放弃了答案。
「你得见见我们的赞助人,这次行动的资助者是位女性。」
「她是谁?」麦克曾提及此人,但他诡计多端并未细述。现在是我了解真相
的时候了。
「玛莎。她是位极富有的女人,承担了此次行动的全部费用。」
「这会给她带来什麽好处?」
他小心谨慎地看着我。「她喜爱旅游并以之为乐,她想弄清楚所有的丛林呐
喊缘由是什麽。并非缺乏理性,也不是不切实际,她耗费了许多钱想从中获取有
价值的东西。她掌握着特纳集团公司。有时,纽约大主教区无力购买一份图片,
特纳集团就会捐赠给他们。她不是卡内基,也不是洛克菲勒,更不是利特尔。利
格。」
「她知道我是名记者吗?」
「知道,不过她并不介意。换句话说,她也没在意过卡尔。不过她会亲自审
查稿件。那不是你的事,你的主编将和她处理此事。」
不过是一个摄影师,这男人显得有些骄横跋扈吧。谈话又冗赘。
「你是说假如我埋怨这儿气候炎热。又受到各种蚊虫的叮咬,她回去便会通
报我的主编,是吗?」
他眼中闪烁着受嘲弄的火花。「她不会关心这麽无聊的事。你可以亲自同她
谈。先前我己打电话预约了。」
「为何她会看中伦敦的一家报社?」我紧追不放问道。「还有我没了解的事
情吗?」
「不是她看中的。只是她想到了卡尔,是我介绍卡尔和她认识的,作为一名
作家和一位有成就的男人而言,卡尔距离了解种族或某一国家的文化和生活还很
遥远。是卡尔选中了你们报社,而不是玛莎。」他推开面前吃剩的早餐,没再要
什麽,点了一根烟。「别担心。你知道,卡尔爱自行其事。也许他计划一稿多投
呢。」
「他并不想我来。」我缓缓说道。「难道我会坏事?」
「关键是,只有她才拥有你是否能随行最後决定权。今天我就带你去见她。
你看,卡尔就很清楚自己的角色。只顾写东西。你却想得大多了。」
这的确是事实,所以并没有令我不快。是麦克将一切弄得一团糟。我盯着这
位身份特殊的摄影师。「还有谁去?」
「她的继女。秘书。一位保护她安全的男助手。也是这支探险队的组织者。
还有两个专向她汇报动场物生态的家伙。一位原电车司机兼厨子。还有你和我,
宝贝。作家和摄影师。」
「那麽有九个人。」
「嗨,数得完全正确。」
「三个女人,六个男人。」
「是四个女人,五个男人。那个秘书是个女的。」
我沈默片刻。终於直视着对面的大男孩。这个越看越温文儒雅的男子正困扰
着我。「那些家伙怎麽样?」我伪装正经地问道。「我有自由行动的机会吗?」
他笑得像条鳄鱼,实际上等於作了答覆。我只是想让他兴奋起来。「女士,
作为出资人,总是期望一开始就采取严厉的措施。那个继女胆子似乎很小,却偏
偏有一付饥饿的外表,如果你能理解我意思的话,那位秘书很恬静,不过我却很
喜欢这样的女人。她也非常美丽。」
「唷。」我逗乐地说。「一对不祥之人。」
「我期望她们别烦扰厨师。那样你可能就有一次机会了。」
我咯咯笑了起来。「什麽时候能见到女老板?」
「今天下午。我们所有的人要一起开个会。到时便会知道何时出发了。」
我饮完最後一口咖啡。「在哪儿开会?」
「在夫人的酒店,机场附近的里约大厦。下午三点。」
「会准时到达。」
*** *** *** ***
我不敢说目前知道的一切会有用。当然每件事情对我而言似乎都很不寻常,
不过我却由此明白了卡尔养成独行其事习惯的理由,我猜自己已陷入了他营造的
境地,却不知其规则。
实在令人难以忍受。麦克根本没必要如此盲目地派我来。他曾向我提及这位
玛莎女士,只不过想让我明白此行主要是为了报社的利益。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
短途旅游,而不像我是因为工作。
如今看来很明显,是卡尔计划要去的,尽管我还不知道那是什麽,不过我最
好的一招对於女人而言是易如反掌的,写所有从那儿获得的令自己高兴的事。至
於嘲弄那位摄影师仅仅是为了要这项不受欢迎的工作增添些调味剂。从第一次见
面,这男人故作姿态的模样,便成了我猛烈攻击他的原因。
这是必须的但也有些遗憾。他外形不错,看上去也蛮有智慧。我只是难以忍
受假正经的男人,一旦经过他们身边又会对你勾起手指,他移放我的毛巾就已表
现出那种企图。
所以我盼着开个会,好见识见识那帮人。
全身忍不住颤栗起来。真希望整个探险行动能速战速决,那样我便可以回家
了。我知道这想法很矛盾,我本不想去,可来到了这里却又准备尽力接受它。不
过那只是原因之一。一开始拒绝探险对我应是正确的,到後来又同意参与,若是
因受了别人的劝阻而放弃,倒真该死了。要知道我有掌握自己生活的力量。
不满现状的强烈欲望在内心挣扎已很久了。
*** *** *** ***
夜幕降临,同玛莎和其馀的人都见过面。心中已有了一个惊人的概括了解。
我是名雇佣写手,这是我一向的说法,如今对於文章的题材已嗅出点蛛丝马迹。
只是还无法深入。
到处都是炎热酷暑,弄得我晕头转向,我在自己凉爽的套房中昏昏入睡,像
沈入地狱似的被闷得透不过气来,恍惚之中却被屋里的人惊醒了。
噢,竟然不是自己。我可不是易被你们欺凌的懦弱女子。比如说吧,假如违
背了我的意愿,我就会咬牙切齿地戴上指节环来打招呼。
我从枕头底下悄悄摸出弹簧刀。其实我并没有在旅行时全副武装的习惯,不
过在贝伦我还是做了些准备。
「西德尼。」一个温柔的声音传过来。是个男人的声音。「西德尼小姐。」
我慢慢将刀移向腰部紧紧握着。「是谁?」我冷静地问道。
「别害怕。是罗瑞。」
「原来是罗瑞先生,我们是同胞。我认为你应该清楚进一位女士的卧室之前
该敲门。」
「请扭亮灯。我只是不想大声喧哗。你知道那个美国人就住在隔壁,我不想
他知道我在这里。」
我扭亮床头灯,坐了起来。在玛瑙斯我发现了一间专营真丝的商店,采购了
许多衣物,全都记入了报社的帐中。有便袍。衬衫。几条裙子和外套。两套时髦
的真丝睡衣裤。现在我便穿着其中的一套,乳白色的衣料在黄色的床头灯光照射
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每个女孩都喜欢自己在床上更美些,尤其是像罗瑞这样的人在屋里时。
我想到了马森,那位摄影师,一个外表通情达理的男人。罗瑞在抨击他。
他曾抨击过许多男人,除了马森看起来有些古怪。他外貌一点都不娘娘腔,
是个十足的男人。令我想起了年轻的史思。康纳来。
先前我说过,他是英国人,是以生物学专家身份加入探险的行列。玛莎当然
知道怎样选择人选。
「我必须单独同你谈谈,不想让他人知道。」
他在站卧室中间。身着黑色长裤,一件黑T恤和双胶底运动鞋。脚穿运动鞋
是为了便於溜进屋里。我不喜欢随意被人视作当然,除非一个外表及行为似罗瑞
的男人,或许有可能使我放弃成见。
「我可以坐下吗?」他用一种柔和的。公立学校培养出来的,优秀的英格兰
警察的说话语调询问道。而我来自於布瑞克斯顿,说话声音嘶哑粗嘎。
「不能等到早晨再说吗?」
他坐到床尾。我尽量克制自己,可是全身的毛发仍止不住竖立起来,弹簧刀
紧贴着我的右腿。
「我很遗憾。其实你应该相信我。」
哦?那当然罗,就像信任克里宾怪医生一样。我可没敢大声说出来。
「今天下午马森带你来时,真是引起了不小的震撼。我不懂为什麽报馆派你
而不是卡尔。我是指,他是代表个人前来,而不是作为一名报社的记者。」
「你去对我的主编解释吧。」我回道。「卡尔是主编,也许他有比实际上更
大的自由度来表现才华。不过,不管怎样说,罗瑞先生,我们全都是被雇来帮忙
的。」
「叫我罗瑞。」他在床上慢慢移动。体重不轻不重。「玛莎很喜欢你。」
他表情神秘。「别的全靠你自己小心了。」
我稳稳地看着他。「我也喜欢她。一位有胆识的女人,丝毫没因富有丧失意
志。」
「说的没错。她是一位出色的鉴赏家。这点迄今为止仍令我惊异。此次探险
不会舒服。以前去过很远的地方吗?」
我略加思考。「我已把它当成是去克洛顿一。二次。」回答道。
他哈哈大笑。「玛莎并不是唯一有勇气的女人。」他柔和地说道。
接着来是一阵安静。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有时甚至更甚於其它的欲望。
「那麽,你为何来这里?」我问道。
他立刻停住了献媚。我发出一声不太正常的叹息声,拨拉着双耳。
「噢,只想问问你对卡尔了解多少?」他探询道。「我知道你们是同事。」
「我负责专栏。」我坦然地说。「卡尔负责游记。一年之中或许能在办公室
遇见一。两回。」
罗瑞双眼放光,像只昼眉鸟。「尽管你将加入这支探险队。我还是认为,他
选你来是出於自己的利益。」
有时必须通过交换信息才能满足好奇心。「不完全正确。」谎话从牙缝中吐
了出来。并不一定要用正确的情报做交换。「他受了重伤,罗瑞。无法说太多的
话,就给我一个大概。」
「什麽大概?」
哎哟,我暗思。小鼻孔不住地开翕着,像个凶悍的泼妇。
「你肯定了解卡尔。」我耸耸穿有绸衣的双肩。「这个男人不是很坦率。」
罗瑞倾身向前,一只手放到了我盖有毛毯的大腿上。和他这种人在一起,便
想开着灯干那事。不想错过视觉上的享受。相对於马森他有乌黑的头发,宽阔的
额头,富於幽默感的双眼。
「我并不了解卡尔。」他又温柔地说。「这就是我的烦恼。我常琢磨卡尔,
这种思虑令我寝食难安。我也不相信他会和这位美国摄影师相处得很好。我曾极
力劝告玛莎不要他俩参加,可她却说他是最出色的,我便不便多言了。」
「你觉得事实同你的想法接近吗?」我更进一步,就快钓到鱼了。
「我怎样才能确定是否能信任你呢?」
「你当然无法确定。不过马森不喜欢我,总试图送我回去。这有帮助吗?」
他咯咯笑起来。「我想卡尔是针对某些事才去的。假定此次去亚马逊河的探
险,只是考察一。两条支流的情况,以及尽可能多了解一些生态环境。卡尔表现
得似乎有点超乎寻常热衷了,或许这只是我的看法。玛莎是位坚韧不拔的女子,
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有弱点,易被击倒的。」
「什麽方面?」我敦促着。
「她是富人。一件贵重物品。」
我顿时领会了。或许聪明的老卡尔寄望玛莎被绑票。这样他便会搭救她,要
求得到报答,并由此向报馆。向社会撰写一些令人兴奋的报导。
卡尔卑劣的品行正与我平素的判断相吻合。他同我曾有过一次小小的接触,
尽管没什麽大不了。这家伙在处理报纸新闻方面着实令人讨厌。
情报的共享即为情报价值的削弱。我睁大了双眼。「你认为玛莎处境会危险
吗?」我有点喘息。
「完全有可能。」这男人庄重及骤然停住的态度蛮有味道。他也明白这比向
我详述要有力的多。
过了一下。
「我们其他人也会有危险吗?」我喃喃而语,尽量表现得漫不经心。
罗瑞慢慢扯着床单。「如今你已有了一个朋友,你一定要相信这点。」
「我有自己的判断力。」我心神不定地说。
他爱抚地将散落在我面孔的秀发拨到了脑後。过了一会儿,双唇轻擦过我的
脸颊,停在耳际。我浑身顿时罗罗哆哆地震颤起来。真是一种悦人的方式。
他低声耳语。「你有非常成熟的头脑。」
噢,这个鬼男人。
「你能体会这次探险对我的意义吗?」他的双唇一直在我颧骨上轻触着。
「什麽意义?」
「现在赚钱非常困难。我并非富有。不需要工作的有钱人。同你一样,我也
是被雇来帮忙的。」
「是这样?」我附合道,向後伸着懒腰,合上了双目。每条神经末梢都被这
家伙撩拨的不得安分,渴望更多的爱抚。
「玛莎不仅拥有精力充沛的头脑。还具有年轻旺盛的身体。」
我一直坚持住。他以鼻轻轻擦弄着我的秀发,小心舔吮着耳朵。「我无法满
足自己的现状。」他悄声说道。「所以当玛莎以金钱换取援助时,总会得到所需
的一切。」
我保持了沈默。当一个你对他有强烈性冲动的男人向你坦白他自己是个为钱
卖身的角色时,还有什麽可多说的。
「在你来之前我从没介意过。我是指自己也喜欢她。这没什麽困难的。一点
也不。是一种快乐。但如今它却令我处在了一个糟糕透顶的位置。」
我喜欢他的姿势,坦白地说,喜欢他紧拥着我,亲吻我的脸颊,轻轻地搓揉
着丝绸睡衣裤。
他吻着我的眼睑。唇色。「我想和你做爱。」他边说边用一只手小心地搓揉
我的胸部,弄得衣服沙沙作响。「不过一旦被玛莎发现,我就毁了。」
「她不会把你据为己有的。」我接答道。坦率地讲,我也很茫然。
他吻着我的下颚轮廓。喉咙。「所有的有钱人都有极强的占有欲。」他说,
「这是条自然规律。亲爱的,所以我必须走了。」
我一下子怒火中烧。原来玩我。我盯视着他,疾速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
他看起来体魄健美,神情忧郁,博学多才。「我不会一直是公司的职员。」
他说。「说真的,在很多方面她是位出色的女性。我一定要同行的理由是因为我
确信她处境危险。你能与我并肩作战吗?」
我依旧牢牢注视着他,尽量平息自己被煽动起的情欲。「我与自己为伍。」
我冷漠地答道。
他露齿而笑。「那当然,西德尼。今後对你的好处也就是我的好处。」
*** *** *** ***
在他走後,我吃了许多东西以至於几乎消化不良。然後又从床上爬起来,在
房里踱着方步。除了熄灭床头灯,其它一概不去理会。漂亮女人的麻烦就在於她
们不会善理一切。举个例子,又要养狗又反对狗吠声。假如我是个美人,一定也
会这麽干的。不过把他当作军火库的一件额外武器,我还是要充分利用的。
总而言之,虽然罗瑞这家伙有些华而不实,善於钻营,攻於心计,未必就有
错。只不过这是他的方法,如同吃。喝各人有各人的方式。
不管怎麽说,为何要捏造这样一个谎言?我认为此举根本没什麽裨益。当然
自从和马森的短暂接触後,我便预感还有事要发生。
要不要把一切告诉罗瑞?假如马森和卡尔是同伙,那麽卡尔的缺席势必使他
们暗中图谋的计划化为乌有。我当然不相信卡尔与此无关,但他不是坏人。
很简单,我知道他喜欢错综复杂的事情,欢喜生活在刀刃上,是个令人讨厌
的优秀作家,而且他还相当喜好欣赏他人的痛苦。但说他将图谋不轨这也完全令
人难以置信。
如果马森失去了他过去同伙的帮助,还会完成这一计划吗?他压根不像我所
认识的任何一个摄影师。他们通常沈默寡言,透过尼康镜头观察世界,好排挤同
行的男人。容易产生忧愁。乖戾的倾向,狭小的透视世界的方法使他们形成了两
种极其武断观察事物的尺度。
马森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迹象。他出言不逊,生龙活虎,实在令人疑窦丛生。
刚想到这里便听见一阵声响。既然罗瑞已经晓得酒店的墙壁不太隔音。那麽
如今我听到的肯定是隔壁房门的动静。接着听到明显的门锁开启声。我迅速闪到
自己的房门前。钥匙在慢慢转动,这次的声响极轻微,然後脚步声渐渐在走廊中
远去。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未锁的房门,朝外面探视着,马森刚消失在安全梯旁。
我套上运动鞋,拽过一件亚麻布夹克罩在睡衣裤外面,抓起房门钥匙和一些
钱,紧跟着跑了出去。
我尽可能快地顺着水泥楼梯跑下去,小心谨慎地溜进大厅观察着。
已是凌晨三点了。这里几乎没什麽异常现象,昏暗的光线,万籁俱静。我迅
速穿过大厅,跑到了街上。
我看见他疾步行走着,离酒店大门已有一段距离了。
我现在位於普拉萨,是这座城市的中心地段。马森正以最快的速度朝码头方
向走去。
我不得不一路小跑方可盯牢他,不过他倒是没回一次头。我们很快离开了现
代高层建筑区,进入陈旧,低矮房屋糊着灰泥的平民区。到了这里,马森稍放慢
了脚步,我凭藉橡胶鞋底蹑手蹑脚地靠近,时刻准备闪进一旁的门洞或窄巷中。
一股腐烂枯朽的草木味,许多蝙蝠一下子从房屋和树丛中窜出来。我们穿过
一个在白天一定是热闹非凡的市集。又进入了一个依然陈旧的城区。所有的住宅
间隐隐约约的绳子上都挂着洗过的衣服。
因此我不得不保持较近的距离才能看清前面,不过他一直没回头。
突然他拐进一条拱道。我尾随其後,发现已置身於一个庭院中,院子中有一
眼杂草丛生,本用作装饰的早已乾涸了的喷泉。将近四点了,不知何处仍飘来音
乐声,我抬头仰视,有一。两个阳台透过百叶窗的窗户闪现着一丝微弱的光线。
空气中弥漫着猫尿的异味,闷热的夜空好似一床潮湿。发霉的毯子。
马森不见了。我很快便搜寻到漆黑的大门。这是穿过建筑群,通往公用楼梯
的通道。其中一个门廊处亮着盏方形灯,隐约听到一些声音。
我透过一个高窗台朝里窥视着。只见一间肮脏的房间里,最令人醒目的是天
花板上嵌着一大张捕蝇纸,上面粘着几千只黑色的死苍蝇。
我四下打量着,在一堆垃圾中发现了一只木板条钉的箱子。将它挪到窗户底
下站了上去,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有人进来。毕竟我处在主要入口处,尽管夜已很
深了。或许说是凌晨。所有干新闻的人都知道,应从两方面看待问题。其中之一
可能就是对的。
看见马森了,没错,正和一个矮子很严肃待在一起。这个小个子穿着件深蓝
色印有白点,亮晶晶的棉布衬衫,黑色裤子。衬衣领口敞开着,戴着一串,至少
有三条金链交织而成,吊着个大坠牌的项链。
这矮个家伙相当邋遢,一口可怕的牙齿。因为他和马森俩人均用葡萄牙语对
话,所以我一句都没听懂。
小个子往包里放着什麽。马森要看。俩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论,马森变得
很危险,那矮子竟抽出一把刀。
我紧握着夹克口袋里的弹簧刀,因为我是个既没有随从又喜欢自由自在逛大
街的女人。我思忖着马森是否需要帮助,若果需要,是否有帮忙的义务。假如我
能听明白他俩方才所说的事情,或许已在为矮子喝采了。
马森举起双手,显然是向这个暴跳如雷的矮子讲和。明显奏效了,因为我看
见刀不见了,那矮子不太情愿地将包递了过去。
马森打开外面裹的脏纸。把东西凑近面孔仔细察看着。那矮子不停地跳起落
下。
终於马森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掏出厚厚的一大叠纸币。
随後头部一阵撕裂肺腑的痛疼,昏眩中我感到自己从箱上缓缓掉下来。在失
去意识的最後一刻,我想自己的睡衣裤上将满是鲜血。
*** *** *** ***
我慢慢的苏醒过来,一阵心涌上心头。有人扶住我让我不雅地吐空胃里所有
的东西。脑袋里的抽痛正得到控制。一张纸币擦了擦我的面孔,接着我又躺了下
来。後脑勺被放了一些冰冷又潮湿的东西。我开始无力地哀号起来。
「闭嘴。」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知道你碰上麻烦了。」这声音又补充道。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回击道,因为嘴巴抵着枕头,所以发出的声音沈闷
而低。
「看来你感觉好些了。」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满意的语气。并允许我坐起来。
眼睛好似有人踏过般的刺痛。牙也有些松动。後脑像火在烧燎。就连眼睫毛
也受到了牵累。我双眼模糊不清地看着坐在身旁的马森,原来我正倚躺在自己床
上。「怎麽回事?」我哭丧着脸问道。
「你不记得了?」
「有人潜入你房间,大概是想偷东西,因为他晓得你床上肯定没有男人。你
定是惊醒後遭到了袭击。」
「医生呢?警察呢?」
「别乱嚎,小姐,只不过撞了一下。假如需要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喊医生和
警察来,反正我是不会打的。对於这次探险,特纳夫人还不想引起外界的注意。
她会补偿你的损失。」
「我的健康。」
「到了早晨,一切都会好的。」
「还要多长时间?」
「只需几小时。」
被他放了冰袋的後脑湿乎乎的。我小心地平躺下来。我想他们肯定视它为疼
痛的根源。其实在我脑袋热辣辣的同时,全身也一直非常的疼痛。
「给我几片阿斯匹林。」我呜咽而言。
「不行。只要安静入睡便可解决问题了。假如你确定身体状况正在转好,明
天再服用阿斯匹林了。」
「我恨你。」
「我才不喜欢你呢。」
我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他清理着先前被我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不久我便鼾
然入睡,一直没醒。
到了早晨感觉好多了,尽管还未痊愈。马森没在屋里,但我有种他不过是暂
时离开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烟的气味,烟缸中的似乎仍是热的。
我关掉冷气,你可能难以想像在巴西竟会产生寒冷的感觉,但此时我的确冷
得浑身直哆嗦。
我拨通客房服务电话号码,要了咖啡。肿涨的双眼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房间,
看不出任何小偷进来的迹象。
我贪婪地喝着刚送进来的香甜可口的加奶咖啡。然後又去舒舒服服地洗了个
澡。
正在此时马森回来了。
「你在哪,西德尼?」他透过门大声问道。
「走开。」我无力地答道。
他还是进来了。我浸躺在大量的沐浴液泡泡中,瞪视着他。
他低声窃笑。「你看上去真恐怖。」他说。「像一个发怒的白化病人。」边
说到边坐到浴盆的边缘。
「我好害怕。知道吗?我挨揍了。」
「没错。多亏你遇上了一位糟糕的隔壁邻居。为了清洗你那可怕的呕吐物,
我几乎整夜末眠。」
「你是要我感谢你吗?」我不敢相信地喘着粗气。
「嗨,亲爱的,是我吓走那个坏男人,挽救了你的私人财产。至少我是这样
认为的。他们并没有对我怎麽样。後来我把你放到地板上急救,并且干着只有仆
人才会干的令人呕心的工作。没错,我是要你说句谢谢。」
「谢谢你。」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一只手伸进沐浴液泡里。「还记得他吗?」不经意地询问着。
「不。他长得什麽样?」
「二十多岁,偏瘦,断鼻梁,紧身牛仔裤,衬衫上映有鹦鹉的图样,像个飞
车手。」他注意了一会儿我的表情。「再看看那肿块。」
我顺从地朝前坐了坐,将前额抵在双膝上。温和的手指在後脑壳上仔细探究
着。当手指拨弄得太亲密时,我不禁畏缩着。
「已经结痂了。」他终於总结道。「这样的重击足够杀死一个小男人。对你
却几乎伤害不了皮毛。」
「还要过多久我才不必睡冰枕?」我边问边吹着肥皂泡。
他用力拖曳我的双肩,使我向後斜躺在浴盆里。赤裸,湿淋淋的双乳滴淌着
泡沫。
「十分钟即可。勿需更多。否则我就会去叫医生的。」
我将双乳沈入水下,一动末动。过了一会,他抚触起离他最近的那只乳房,
大拇指轻轻划过了乳头,我一言未发。「总而言之,体形还不错。」他说道。
「什麽叫总而言之?」
「你是个狼人,也是一个不愿改变过去的人。」他弯下了身,亲吻着我的胸
部。
在这样的高温和蒸汽中,我的脸肯定红得像只火鸡。浴盆里的水温已高到我
能承受的最大极限了。当他吻着我的第二性感带时,我注视着他长满棕发头顶。
难道他以为我相信了他?现在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盏黄色的方灯,如同昨
晚亲眼所见般真切。肯定是他把我扛回酒店的。这真是座无法无天的城镇。
我肯定昏迷了一段时间。至少他一直待到我恢复知觉,同时确认我既没死又
没有记住什麽。
事实上,我并没有出任何差错。我是指明明记得当时处理得蛮完善,并且还
考虑到了他有随时出来的可能性,自己最好从箱上下来躲起来。随後便遭到了袭
击。不过我已无法回忆起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时间间隔。
换言之,究竟是谁侵袭了我?假如我的记忆力没出错的话,不可能是马森干
的。因为事情发生的同时,我正在监视他。可还是不敢确定。我当然想到了躲起
来,或许也做了,可能马森在窗口认出了我,偷偷溜出来,狠狠地给了我一下。
要杀死我?那倒不会。他很可以把我扛至码头,丢弃在那里。可是他却没这
样干,不仅把我送回来,还抢救我恢复知觉。又查询我想起些什麽。
如果我承认回忆起一切,他会怎麽做?再次凶狠地打击我?难道他已编好一
席谎言?反正他有充足的时间来编故事。
一想到与之有关的这个男人正在舔吻我的双乳,便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头发
搔得鼻子痒趐趐的。他仰起头,我们几乎是鼻子碰鼻子。
「如果我一直紧闭双眼,我想自己会慢慢喜欢你的。」他柔和地说。
「每当一个男人说喜欢我时,总令我很开心。」我瞪着眼睛。
「看来我不得不塞紧耳朵。」
他弯腰向前,小心地亲吻我的双唇。我恰如其分地回应着。这个吻灼热而性
感,意味深长地吸在了一起。
我用湿乎乎的手臂搂住他的脖颈,猛地一拽。
他一下子跌进浴缸,溅得水花四射,乱七八糟。他咀咒,挣扎着,我幸灾乐
祸地在一旁哈哈大笑,一受刺激脑袋又有点疼了,禁不住呻吟起来。他终於脱出
了窘境,双眼向下睇视着我,扑了过来。
大量的水和泡沫涌出来。我赤裸的身体一览无遗。
「哎呀,你的外套真脏。」我说。
他欲言又止。再次试图说些什麽,很遗憾只吐出一句简短的话。「哦,真讨
厌。」说着址掉了身上的衣服。
他将我转了个身,从後面搂住我。假如你谙熟此道,就会懂得在浴盆里作爱
并无很多令人舒服的方法。他的男根湿乎乎的,覆满了泡沫,不知不觉溜到我柔
软。已充血肿涨。多汁的阴部,一下子刺了进来,混夹着恼怒与色欲剧烈地抽动
着。
很难说清为何我竟会首肯。一部分是为报复。昨晚被罗瑞那家伙挑逗兴起,
脑海中仍记得他温柔多情的吻。他令我感觉像个真正的女人,并且产生了一些大
多数男人达不到的欲望,尤其当他们向我解释不能干那事时。
对於一个男人来说,利用他的身体来满足自己被另一个男人激起的性欲,实
在是件残忍的事,不过有时我们都会显得冷酷无情,当然,他们对待我们也毫不
例外,假如马森在不久的将来惹怒了我,我就有可能告诉他现在的实情。
同时,让阴道里塞满一根有规律颤动着的粗大的阳具,感觉也很过瘾,我清
楚这个男人并没有真正喜欢我,也就没有阻拦。皇后充满爱液的阴肌不断挤夹着
国王粗大。挺硬的男根。他的生殖器令我性欲猛涨,体会着人间极境的快乐。
随後他坐下来,让我也面朝着他坐定,周围到处是水。他亲了我一下,由於
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使接吻有些费劲。「我们得宣告停战了。」他说。「明天就
要出发,正正经经上路了。」
「我喜欢那样。」我严肃说。一边用手轻抚他阴茎。「你干那事很在行。」
脑中应运而生一个主意。假如我不住地阿谀奉承,或许他就不会有疑心了。
「你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由於脑震荡我感到十分虚弱。我想今天一整天都得躺在床上了。」
「好主意,这有助於你尽快康复。」
「啊。不过我就是在床上遭暗算的。」我故作无知的说。
「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要我带些吃的吗?」
「噢。一碟出色的龟头。」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发出一声低沈的叹息,「我敢说莎乐美被人搭
救後,勿须任何询问便会自觉感谢的。」
被解救,哼。
他的男根挂着水滴浮上来。你有没有注意过男人身上的载重吃水线是如何随
阳具的坚挺情况变换的?
我站起身,他朝前弓着身体,轻咬我那湿漉漉,滴淌着水线的柔软隆起。
接着又用鼻轻微地摩擦着,舔吮着以至於我的双膝突然感觉一阵虚脱。
「喂。」我有气无力地说。「我得擦乾身体躺到阳台上晒太阳。若再来点新
月形面包和咖啡将会更惬意。」
我从浴盆里跨出来,拿了条毛巾。仔细擦拭着身体。事实上,我感觉并不太
好。
他替我端来早餐,然後便走了。临走前他说要赶在明天出发前为这个城镇拍
些快照。
真是好极了。我正希望他尽快离开酒店。我早就动了私闯他房间的念头,以
便找到昨晚从矮子手中买回的包裹。我要仔细瞧瞧。如今看来,整件事真有点像
一个连续的梦。去之前我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心理状态。真是个好管闲事的人。
一个背着相机去亚马逊河考察的男人同这样一件事有关,倒底是想干什麽?
如此不同寻常。究竟是因为什麽?像他这种男人可能会走私一些东西,并在预定
的地点交货。我不过是看到他购买私货,就值得把我打晕?
那个包裹来自何处?为何那个矮子拿着?马森是如何知道的?我半信半疑的
那个阴谋在没有卡尔的帮助下能实现吗?
玛莎知道这些吗?
那玩意究竟是什麽?唔,当时昏暗的光线伴随着脑袋被劈裂的疼痛,我竭力
辨认着,那是只面具。
一只假面具。
那麽像这样一件东西会有什麽危害?
第二章
我用巧妙的手法撬开了马森的门锁。
我疾步跑到楼下,从花圃中捡起一块圆石。将它用作手中螺丝刀的代用锤,
这是我常干的一件事,将木门撬掉一小块,这样门便能重新关上了。
在至关重要的几分钟内,没有人到走廊来。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工作,一边
吹去手指上沾有的油漆粉和木屑。走进马森房间,我放下石头和螺丝刀,一边低
声哼唱着,一边开始搜寻。
男人们一点也不聪明。他们过份依赖聪明和体力,而我靠的是狡猾。
我在房间里翻寻着。看来他蛮爱整洁,所有的物品放的井然有序。没费多少
时间便找到了藏在他洁净的男用短裤里的面具,接着我又把房间乔装了一番,使
它看上去像被一阵旋风吹过的样子。
我研究着这件东西,它是由一种非常坚硬。发黑。密实的木材制成的。表面
列有凹纹图案,有一点儿像部落的印记。这是张长面具,严格地讲不能说毫无表
情,只是无法用适当的语言来描述。颧骨因雕工夸张显得很高。细长的杏眼在眼
角处向上斜吊着,罗马式的鼻连马都会黯然失色。
它看起来极具异国风味,线条非常简洁。
我不是非常喜欢它,可要将它放下还真有些勉强。我疾步走过刚被我弄得乱
七八糟的地方,站到了镜子前面。
我带上面具。它没有明显的挂绊,既无细绳也没有绳孔,尽管模仿成了人类
面孔的模样。我只是将面具扣到脸上,发现自己的脸部曲线竟与这东西的弯曲度
相当吻合,然後它好像轻轻地勾住我,竟然可以不用手扶着。
双眼透过眼孔闪闪生辉,赋予了它生机。鼻孔呼出的热气使浅黑光润的上嘴
唇泛起些许斑纹。潮湿的嘴巴闪烁着一丝光亮。
雕刻而成的颧骨微微闪耀着光泽。
我看见河水被从无穷尽的树根中分泌出的安宁酸和毒素泄成了黑色。飘零的
树叶浮在水面,迟缓地盘旋着。两岸的树弯曲着朝我们哈下了腰,枝端紧密地交
织。缠绕着。半淹入水中的树桩横卧在前方,挡住了我们的去向。身後的河水潺
潺流动,缓和着我们崎岖的道路。
男人们露出胸脯站在水中,将倒落的树桩拖向一边,手操大刀劈砍着那些滋
生蔓延的热带场物,以便穿越这条寂静。狭窄。深藏在热带丛林中的水路。
「蛇鸟。」有人喊道。这只鸟带着惊恐的喧嚣从水面飞起,那细长的脖颈,
伸展的脑袋,不停扑愣的尾巴。全身呈油晃晃的深绿色,被白色泥点溅得污秽不
堪。
我们进入了礁湖。男人们匆忙爬回船舱。这儿有比拉鱼。
我们钓着鱼休息了一段时间,接着却无法找到礁湖的正确出口。不过时间不
长,水流微弱,缓缓流淌着。
「该死的!」马森怒吼道。
我转向他,面具微笑着。他脸色乍白,颧骨上的皮肤毫无血色,以至於憔悴
得闪闪发亮。我取下面具。
身上那套乳白色的丝绸睡衣裤,在夜里跟踪马森时已被糟塌得龌龊不堪,那
仅仅是在昨天夜里。我的时间感好奇怪,现在我觉得自己正处於发情期。
我感到衣料滑溜溜。凉丝丝地紧贴在肌肤上。注意到马森渐渐恢复了颜色。
削瘦的面孔,隐约闪亮的皮肤,下巴的线条强劲有力。双耳端正,棕色的头发毫
不讲究地向後梳去。
他只手拿着帽子。我注意到那修长。有力的手指。衬衫在领口处敞开着,能
看见颈子底部有几道发黑的伤痕。
我润了润嘴唇。
「这是我的房间。」他声音嘶哑着说。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情,然後牢牢
地定在我的脸上。
「马森。」我柔声柔气地叫道,满脸惊异。
他向後退了一步,抬起一只手彷佛要挡开我。
我吟吟一笑,解开了夹克的钮扣。双乳挺立着,虽不十分大但结实。富有生
机,两朵乳头向前呶着嘴,微微分开,好像要拥抱什麽似的。
马森轻轻埋怨着,朝我挪过来。头脑中一阵嗡嗡声。我踢掉了已脱落到地的
睡衣裤,马森走近双臂将我紧紧地搂进怀中。
他的口唇碰到了我的唇舌。我顺势将身体靠了过去。他的喉咙里传来一声轻
微的咕噜声。接着他低下头注视着我的双眼,双手趁机溜进了敞开的夹克里面,
便暖暖地贴在了我光滑如缎的肌肤上。
我挤压着他的腹股沟,察觉到兴奋之根已膨胀起来。他轻微地震颤着,吻着
我的喉头。我闪了一下腰,指甲轻轻划过他裤子的前襟。他喘着粗气,我解开了
腰间的皮带。
我们滚躺到乱七八糟,扔满物品的地板上。他舔吮着我的小腹,然後支起身
体以便能顺利地插入双腿之间的快乐之源。他那勃起的阳具又大又粗,实在令人
爽快。当粗大的阴茎刚一刺进我体内,全身的每一部分立刻沈溺在了无比兴奋与
欢快的欲海。他就像打开了的香槟嘶嘶作声地干着,我极力回应着每一次抽动,
使它插得更深些。
他的体重恰到好处,沈实却没压迫感,是一种心醉神迷的力量。
随後,是一阵强劲有力。急剧的抽动,我那柔软的阴道口叭唧叭唧地吐着泡
沫,阴道完全沐浴在一片暖烘烘,熔化了的精液中,我俩躺在地上,全身灼热。
马森首先恢复了正常。他的男根有一半已从我体内滑脱出来,湿漉漉地平躺
着,粘乎乎地紧贴着我的大腿根。
「你到底在搞什麽,西德尼?」他喃喃地问道,满脸困惑。
我的头一阵刺痛,就像被针截了似的,实在该死。暴风骤雨般的狂乱已经平
息,只剩下亦要裸体的我极欲知道自己怎麽会同他一起躺在地板上。是甘美的施
舍,还是疯了?
他那张丑陋,稍有皱纹的面孔向上仰视着我,想让我开口说第一句话。探探
我的语气。「我不知道为何会这麽做。」我坦然地说,这是实情。
「你是我认识的女人当中,唯一一个在接吻时会变成青蛙的女人。」他吸了
口气。
「接吻?你就是这麽称呼刚才所做的一切?」我差点给气疯了。
「那就叫干吧。」他坐起身。「你这个淫娃。」他把衣服拉到一起,看都没
看我。
「我醒来後。」我灵机一动,首先抢占了上风,「听见从你房间传来沈闷而
低的声音。当然,或许那是手淫发出的声音,也可能是你们那里的宗教仪式,所
以我并没有考虑到要冲出去细察。後来我打开房门看见你的房门是敞开的。这家
伙正在捣毁屋里的一切。当他瞥见我便一个纵身跃过阳台。顺手抛下了这个小小
的东西。」
「你看见他?什麽模样?」
「一付皮包骨头。」我说,「很年轻,歪鼻梁,衬衣上满是鹦鹉。我没有轻
举妄动。」
出现了一阵尴尬的冷场。我是指,这家伙无言以对,他清楚我在撒谎,因为
这正是他曾对我讲过的谎话,现在全部奉还。
他强行克制着。「同一个家伙干的。」他自言自语。
「你对我说过他不会再来了。」我睁大眼睛,故作愚笨地说。
「我想他是不会来了。」他愤愤不已。还有一点我极欲知道,假如这是起性
暴力事件,他的动机或者说心理状况如何。无论怎样,我都自觉技高一筹。
「你最好向管理人员报告这一切。」我郑重其事地说。房里确实被翻得一团
糟。
「不。」他斩钉截铁地说。「我必须查核一下有没有丢东西。不过,正如我
曾告诉过你的那样,我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
「当他一个纵跃逃离阳台时,似乎没有拿什麽东西。除非像纸或钱之类的小
物品。他丢下了这个面具。」
「面具。」马森表情奇特地说。
我打了呵欠。「我并不认为你是个易受骗的人。」我说。
「难道你的看法已变了?」
「这是市集出售的玩意。为了吸引游客。买这种东西倒和你的年龄与摄影师
的职业挺相称的。这东西可能是香港制的。」
「快走吧,青蛙。只会带给我坏运气。」
「不错的主意。」我态度悦人,随它去吧。
*** *** *** ***
当天下午我们全都汇聚在了机场附近,玛莎宫殿般的酒店里饮酒饯行。这是
我们最後一次享受冷气的舒适。安逸。次日黎明便要出发了。
玛莎把我拽到一边,罗瑞注视着我俩。我霎了霎眼。西德尼,我告诉自己,
你有些晕头转向了。确实如此。
「听说你头部受了伤。」她说,她有一双漂亮的黑眼睛。曲线流畅的肌肤从
远处看非常高贵,近看也不太糟。我估计罗瑞没必要闭上眼睛或采取别的措施。
「有个小偷闯进我房里。不过现在身体好多了。」
「你仍然可以提出不干。」
「你可以不许我随行。」我彬彬有礼地说,「但假如我能胜任,我便会改变
立场。」
她看起来有些纷乱。「如果出了事怎麽办?」她联想着。「我们可能要过一
段时间的苦日子,探寻,只能吃到一点点食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比我约小十五岁。请注意,看上去她犹如龟般强韧。
我耸耸肩膀。「可能我不会喜欢这种条件,但绝不会乱发牢骚。因为来这儿
是我自己,也可以说是主编的过失,我无话可说。」
「那里有咬人蚁。胡蜂。大黄蜂。」
我开心地笑起来。「那些正适合我。依阿马森看来,他早就认为我该是只青
蛙。」
「蛇对你来说也挺不错吗?可不能有歇斯底里的女人与我们同行。」
「世上能凭说话刺伤我的蛇还不存在。」我反击地说。「我会处处显爱心。
甚至为它们打开房门,让出汽车里的座位。」为什麽我要说这些?他们想吓我。
玛莎勉强地露齿一笑。「这恰好与我良好的建议相背逆。」她说。「看来我
要一位作家随行的决定糟透了。不过卡尔十分出色。我们有过一些合作。」
她把头歪向一侧,双眼瞪着我,等待反应。
我同样以目视之。「我能写他会写。」我坦然地说道。「那麽多男人随行一
定能提供充分的需要。」在说最後一句话时,我犹豫了片刻。
她琢磨着我的话。我已承受了这个组织中尊卑次序的现实,她是老板,存心
要每个人清楚这一点。
我神态自若地度过了这个表面看似欢乐场面的馀时,尽管发现自己一直在注
视那个亡夫的女儿。
她叫卡拉。我发现她实际上是特纳与前妻所生之女。准确地说,卡拉应当是
特纳的继女。她的母亲,特纳的前妻病故後,他依然是这位年轻女孩的监护人。
後来他又同玛莎结了婚,她渐渐喜欢上这个女孩。当特纳病逝後,玛莎继续担任
了她的监护人,不过这似乎是一种心甘情愿的继承,对卡拉而言,尽管还年轻,
也到了可以独立支配财产的年龄。但她们依旧选择了生活在一起。
她和她的继母在各方面都迥然不同。从外形上看,她有一头乌黑的秀发,而
玛莎却是耀眼的金发,凝乳般白嫩的柔肌,一双漆黑梦幻般的大眼睛。她性格恬
静,说话柔声细语,甚至有点害羞。她的微笑非常优雅却难得见。玛莎的随从和
男助手都是肌肉发达的人,杰克就是她的贴身保镖。
但我在她眼中看到了那种神情,他们经常表现得很注意罗瑞。当我想要一个
男人时,便会准确地表现出来,我会起双眼,脑中闪现着淫乱的念头。卡拉却不
像那样,她的双眼变得大而困惑。但是我们拥有同样本质的感觉,即使表现形式
大不相同,男人令我们浑身灼热。这种体味,过後不会再使我们亲蜜,纯粹的肉
体交合才是我们的目的,只有将那些琐碎的细节串联一起,才会变得非常舒适。
分手後大伙各自早早休息了。黎明前,我们将携带好自己的物品,在码头集
合然後上船。共有两条能够在任何狭窄的航道上行驶的小船。
在此次表面很简单的探险背後,我还没有产生将有怪异事情发生的预感。
只有上帝知道官僚作风有多复杂。玛莎一定要为我们的出发做些安排,从伊
巴姆到美国的环境地理,从芬那到印第安旧址,从亚马逊河的拓展区域到最近成
立的使亚马逊河合法化的援助小组。
所有的一切只为看看鹦鹉。呸!
*** *** *** ***
当马森敲我房门时,我还沈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醒来罗。」他叫喊道。
「再迟就来不及赶到河边了。」
我低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觉得还没睡够,马森走进来按亮卧室的灯。
「混帐东西。」我怒吼着。
他咧嘴一笑。「我就这样。」他兴高采烈。容光焕发的说。
我迅速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内心深处很清楚这其实是个相当糟的点子,我
是在骗自己上路。当马森端着咖啡和油煎圈饼,像个丑八怪再次出现在房里时,
我的私人物品已全部装好,安排妥当。
「我早餐要吃新月形面包,而不是儿童食品。」我毫无礼貌地说着。
他一口一个油煎饼。「你可以蘸些甜酱来吃。」他提议。我露出牙齿冲他咆
哮着。「她还会笑呢。」他高兴地说道。
我的阴部静静地躺着,腹部里似有一只热热的蛞蝓。一想到曾和这男人发生
过性交,就有些局促不安。究竟怎麽了?这令我想伤害他,我不想让他偷走喜欢
他的念头。
我们一同搭乘计裎车来到码头。只有我们俩人住在这间酒店。其馀的人和玛
莎一起住在她那五星级的酒店里,除了厨子兼司机是本地人。
船小得惊人,依我看大约只有三十英尺长。前面一艘载着玛莎,她的继女卡
拉,私人保镖杰克,罗瑞和科林,研究场物和动物的男人。我们这条船上,有厨
子兼舵手佩伯,一个委内瑞拉人,另外有我和那个摄影师,马森。再就是玛莎的
秘书,玛格丽特。
拂晓前我们的船驶离码头。天空突然泛起金紫色。几片柳絮状云浮在空中。
河面宽阔,除了前面那条船驶过,扬起的层层涟漪,一切都风平浪静。
「托妮娜。」佩伯突然地说道。
「泥鳅。」玛格丽特说。
我紧紧注视着一切。河中的泥鳅跟随我们翻着筋斗。从前面那条船中传来阵
阵喧闹和嬉笑声,过了一会儿,泥鳅落在了後面。
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起来。两岸到处是悬垂着蔓藤场物的高耸树木。水花泛着
刺眼的白光溅落到河堤上。丛林本身却显得黑黝黝的,不讨人喜欢。几只长有白
色羽翅的小鸟扑闪着双翼轻盈地在水面上飞翔。还有几只双腿细长,非常大的家
伙,我猜可能是属於苍鹭和白鹭之类的。突然河面上飞过两只绿。白色相间的鸟
儿。
「鹦鹉。」我大声呼喊着。
「这是金刚鹦鹉。」佩伯对我霎眼示意道。他长着一嘴参差不齐,发黑的牙
齿。
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努力工作,而不是一味受他人影响。
马森拍着照片,玛格丽特检查着我们船上的贮存品,我仰卧着睡着了。佩伯
驾驶着船,过了一会儿,马森替换了他。
我们吃过在酒店预备的罐头食品,继续前进。河流一直向前,绵延伸展。鸟
儿越来越多,树林也越来越茂密。我们加快船速,疾速行驶着。
真是个度假的有趣办法,我迷迷糊糊地想,你大可以认为我们正驶向某地。
河水呈现出一种极罕见的颜色,一部分是深褐色,一部分暗黑色。佩伯鲜释
道。「这是内革罗河与亚马逊河的交界,河水在此汇合。却不似男人同妻子那般
混为一体。哈?」他咧嘴一笑,很明显地开了个玩笑。我回以露齿一笑。意识到
船上毕竟还有位博学者,就在我们这二条船上。
我们终於驶离这条巨大的航路,进入一条较小的河流,两岸由树丛筑成的绿
色长墙离我们那麽近,树枝垂落到水中,令航行越来越困难,因为有许多零乱四
散的水生场物覆盖河流的礁石上。有一些就像给岩石戴上了假发,其馀的我看大
概能隐藏住所有背着吹枪的印第安人部落。或许我就是想像力太丰富了。
我们临时停止前行,扎了个营帐。看来女人要在甲板上睡觉了,照这样的情
形,男人只能睡在岸边的花岗岩。鹅卵石上。玛莎堂而皇之地同罗瑞乘着橡皮艇
一起离开,说是去仔细探测一番。他俩用手着船,以便在看见野生动物前不会
把它们惊走。
蹼游。对了,真是个好名词。我不得不钦佩玛莎。我希望看在罗瑞的份上,
她应在橡皮艇上备置一顶蚊帐。我不愿意罗瑞在履行职责时,屁股被蚊虫叮得到
处是疙瘩。
我们都带了吊床。你宁愿睡在吊床上而不愿随他们到岸边裹床毛毯,因为感
觉并不太糟。
白天太热了。夜晚却很凉爽,尤其在黎明前。我睡得很不好,经常沈入栩栩
如生却又令人不快的梦乡,突然惊醒。
河水拍打着岸堤发出汨汨作响声,男人在岸边燃起了一堆篝火,佩勃说这是
用来吓美洲虎的。
炙然的天空升起漫天朝霞,曙光降临了,灼热的空气炙得脸直发烫。
两天来什麽事也没发生。我看见了更多的淡水泥鳅,一只龟,几条鳄鱼,呈
现鲜红色的蝴蝶兰,金刚鹦鹉,鹦鹉。苍鹭。鱼狗。蝙蝠,一次还看到看上去极
像糟糕透顶玩具的水鸟。佩伯晚餐熟煮的米饭和肉一点都不好吃,早餐吃剩的滚
烫的烙饼,到了中午也能凉着吃。味道不错。马森又拍下些相片。玛格丽特清点
着船舱里的贮存物,做着记录。玛沙变得明显兴奋起来,她每天照例带着罗瑞离
去,让他尽职尽责。没有一个人对这些加以评论。
飞虫总是从背後不时地暗伤我们,将一种过剩的毒液刺入我们无助的身体。
到了第四天,船驶进一条我不知其名,在一条绿色通道掩蔽下的小河流。
玛莎说:「该是告诉西德尼我们去往何处的时候了。」
*** *** *** ***
我们早早地扎寨露营。佩怕在一边垂钓,竟然轻松地从水里拽出一些约有一
英尺多长的大家伙来。它们又大又长的身体,犹如西餐用的大盘,小头上长有红
眼圈的眼睛。对我们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尖叫声,不停拍打着尾巴,直到
被一把大刀重击後才停止。鱼会叫倒是添了种新经历。在它们死後,佩伯为马森
掰开了鱼的嘴,好让他拍下它们的标本照。
「这些是什麽?」我不经意地问道。那些牙齿又大又平令人叹为观止,还有
极锋利的锥形牙尖。佩伯合上鱼嘴,将鱼唇向後翻去,我看见上。下两排牙齿吻
合得如此紧密,简直天衣无缝。
「牙科医生。」我赞赏地说。「你永远都不会清楚一个孩子戴上牙套是什么
滋味。」
「这是比拉鱼。」佩伯边说边咧嘴笑着。
我有点心。「不对。」我嗓音沙哑地说。「它们只有一丁点儿大。我看过那
部电影。是有关小鱼的,不是这些鲨。」
马森得意地傻笑着,我盯住他。「看来你同意我的说法,牛仔,你没必要再
找别人帮忙了。」我非常热心地说道。
「你不要害怕。」他说,「它们会自动从你身边游开的。只有血才会招引它
们,女士,何况你的静脉中含有毒液。」
「佩伯。」我叫道。
「嗯,西德尼。」
「你要烹煮这些玩意吗?」
「如果它还活着,我便煮了它。」
「就像折磨外国人那样?」
他不禁大笑起来:「我把这些外国人削成碎片,对你来说口味一定不好,西
德尼。」
「说得没错。」我赞同道。
比拉鱼做的非常好吃,我享受到了一种原始的满足感,最终体会到那些食人
族为何要吃掉自己的敌人。他们要吃掉所有敌人的灵魂不再不可思议,就像人类
历史上所有的谎言已令我们佩服了一样。这便是道地的复仇,越使对手恐慌,满
足感就越大。
我们在这儿体会最终胜利者和失败者的处境,获胜者可以任意地吃,失败者
却要被吃掉。你不能再彻底输掉,否则过去的敌人便会将你燔炙着吃了。那些比
拉鱼的嘴唇味道不错,更重要的是不能给这些要吃我的该死家伙提供半点机会。
此刻,我要先制住它们。
我抬起头,遇到了马森的眼神。我看他完全明白了,并被我奇特的想法逗乐
了。但接着玛莎正式宣布,该是让西德尼知道这项秘密的时候了。
「那麽,我们正驶往哪里?」我用一种懒散的声音问道。双眼轻扫过四周,
观察着他人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惊骇。他们全都知道真相,包括佩勃。看来这儿
只有呆若木鸡的西德尼还蒙在鼓里。
「你知道卡尔清楚这一切。」玛莎说。她身着一件时髦。典雅,剪裁得适合
探险的远征外套,裤子紧紧塞进了穿着特轻长靴的厚袜子里。在这儿你必须时刻
提防那些蚊虫。她的秀发扎着一条绸巾,束在脑後,是一种色彩斑栏的颜色。那
张倔强。被太阳晒成深褐色的面孔和雪白的牙齿,所赋予她的是一付令人印象深
刻。漂亮的外表。
而我浑身软弱无力。粘乎乎的,挨尽了蚊虫的叮咬,尽管用了大量驱虫剂。
我们全都聚集到岸边一张匆匆搭起来的防雨布下就餐,以防从树丛中爬出来
的蛇袭击我们。正是这些琐碎的细节,使得这儿的宿营显得如此有趣。罗瑞和科
林已睡到各自的吊床里,抽着小雪茄轻轻摇晃着。佩伯正往烟斗里填着烟丝。马
森坐在玛格丽特身旁,他似乎很喜欢她,这个可怜的女人。卡拉只是坐在火堆边
歇息,一边注视着罗瑞。
我保持了沈默。
「这不只是个假期。」玛莎说。罗瑞递给她一支雪茄烟,她接了过来。他从
吊床上弯下身体,为她点燃了烟。我看见他的脑袋几乎没动,一直注视着卡拉那
张忧郁的面孔。
原来他知道一切,哼。不过,那也可以理解。这肯定是他遭遇到女人的本能
反应。
由於结识了一位女贪欲者,从而破坏了一个男人的灵魂,这是我的看法。
千万别泄露,那是秘密。
「罗瑞和科林到这里。」玛莎继缵道,「主要目的并不是博览。」
她静默了一会儿。「难道他们来这儿是为了销售百科全书或别的什麽?」我
疑问道。
「我们是考古学家。」罗瑞说。
「考察被诺曼地人征服以前的新大陆。」科林说。
我想起了那个面具。「你们想得到印第安人的加工品,那可以在市场里面买
到。」我平缓地说。
「那并非我们的目的。」玛莎说。「我们要找寻一个地方。」
突然河对岸传来阵阵噗噗声,一种低沉的不连续爆发声又轻声回应着,总共
响了三次。
「美洲虎。」佩伯说。他往篝火堆里投进了更多的柴枝,然後靠着手中的大
刀柄歇息着。
空气闷热而潮湿,还夹杂着场物腐烂後的混合肥料味。
「是一个有特别意义的地方吗?」我询问道。
「维卡巴姆芭。」卡拉突然冒出一句,接着出现了片刻充满敬畏的沈寂,彷
佛她说了什麽可怕的事。
他们简直疯了,我想,脊梁骨嗖嗖生凉。可恨自己正同一群走火入魔的家伙
待在热带丛林中。
「最後一座印加族城市。」罗瑞说,他的脸孔被佩伯身边的篝火照得闪闪发
光。双眼像两个黑窝,嘴巴像个空洞。这使我再次想起了那个面具,一件死人的
遗物。也许就是如此。
「考古学家是无法找到它的。」玛莎说,她的声音冷漠而平缓。自从印加人
被西班牙征服後,他们便迅速在安迪斯山脉东部整编成军,然後转移潜伏进丛林
区,在他们最後的君主,图帕克。阿曼诺的率领之下他们仍然拥有大量的黄金。
珠宝。当然,西班牙人已销熔了他们拥有的绝大多数黄金。
「你觉得你们能找到它。」我尽量不动声色的说。不想让他们听出我觉得他
们疯了的音调。
「卡尔得到了这张地图。」
我的忍耐终於到了极限。「够了。」我大声地吼道。「热带丛林区的古老城
堡。隐藏的金银珠宝,地图。倒底谁想弄到这些钱?谁在耍欺骗手段。」
玛莎哈哈大笑。「那是种极正确的看法,西德尼。在此我郑重其事地回答你
的问题,没有任何人在耍手段。特纳集团公司将以信誉担保,所有的发现对於真
正的拥有者来说都具有合法的权利,无论最终的发现者是哪个国家的。」
「我们期待设立一次游历中的博览会,无论以何种方式,只要时机成熟便可
以。我对博物馆。历史。艺术都感兴趣,亲爱的。我拥经有曾经想要或需要的所
有金钱。」
简直妙极了。「那麽这两个人呢?」我极不愉快地说。「你宠爱的考古学家
们,他们能干什麽?」
「这是他们的职业。犹如发掘杜唐卡门的坟墓,将成为全世界的新闻。」
「新闻。」我说。
「没错,西德尼。正是新闻,那本是卡尔的工作,他是有主见的见证人,也
是主要替我们封锁新闻的人。如今你成了我们不承担义务的见证人。一旦梦想成
真,你就可以独家报导整件事情的经过。」
顷刻间我同情起卡尔。假如他真的相信这些无稽之谈,那麽我的取而代之肯
定会让他中风。
「这张地图。」我说。「怎麽会有一张地图呢?玛莎,你并不蠢。有这张图
的人自己就会去探宝。假如你买到这样一件东西,一定是上当受骗了。」
「这份地图从未使用过。我花了几英磅买下它。作为一件人工制品,价钱是
值得的,尽管我们无法弄懂含义。」
「这便是那张地图。」马森说着拿出了那张面具。
我的目光从马森扫到玛莎身上,然後又扫了回来。「他们如何鉴定此物?」
我询问道,显然是说科林和罗瑞。
科林说:「它看起来完整。当然我们还无法正确推断它的年代。它并非作为
一件古董被买来的,尽管这有点骇人听闻。它是被当作地图买来的,由此我们可
能会得到一丝线索。」
我拿起面具,再次感觉到它那温暖。坚硬的木质。火光在它後面摇曳不定,
透过鼻子。眼睛和嘴巴的洞孔照射出来。对於我曾见过的罗瑞的面孔,真是具有
绝对的反差。它只是财富的象徵,我寻思着。一笔特殊的财富,这东西似乎能改
变表情。
「我在你房间看到过这样东西,就是发现闯入者的那天。」我对马森说。
「我一直替玛莎保管着。是卡尔找到它并告诉了我,我同玛莎并不太熟悉。
过去只为她做过一次事,是我将卡尔介绍给玛莎的,正是那次会面酝酿了此次探
险。」
我的第一个念头这显然是一个谎言。卡尔真正目的只为获取所有的一切。然
後他便能写一篇足以傲人独家报导。假如他早发现了这个面具,并同玛莎玩着游
戏,那就说明根本不存在任何传说。想凭借一个膺品同人结交就不会有好下场。
「那个私闯者。」玛莎说。「真叫人担心。我们对这儿所有的秘密都守口如
瓶,假如我们告诉了那些地方政府真正从事的工作,那就得不到许可证了,同时
还会发现卷进了竞争之中。」
「一个决策委员会的竞争。」我喃喃低语。
「到底是怎麽回事?」玛莎说。
马森插话进来。「这个私闯者只是有巧遇奇缘的运气而已,玛莎。这我可以
确信。」
当然罗,马森清楚我在说谎,因为根本没有什麽私闯者,我只不过再次运用
了他自己虚假的描述。有趣的是,虽然他知道是我潜入房间里翻得乱七八槽,可
是他面对我时仍然没想过是否值得他这样去做。看来要证明他知道我在说谎,可
能只有逼他承认,我看见他从那个矮子手里买面具的事实了。
玛莎知道面具来自何处吗?我决定问问:「这面具从哪儿买来的?」我诡谲
地问。
「是卡尔找寻到的。」马森答道。
「你们得到它已很长时间了?」我问玛莎。
「时间不长。」
「假如你认为这是张地图,那麽没有弄清含义前怎能出发呢?」
玛莎倾身向前。我嗅到她身上那股雪茄烟的刺激。辛辣味,她的双目闪烁着
灿烂的光芒。「假如这件事很简单,谁还会做呢?」她尖声说道。「我们一致认
为必须先找到发现面具的正确地点。那是一座山,一座特殊的山,从这儿出发位
於安第斯山脉的东侧,丛林地带的中部。除了居住在那里的印第安人,几乎没有
人能看见它。我们就带着这个面具去那里,然後才可能了解它约含义。」
看看它告诉我们些什麽。可爱的上帝,多麽厚颜无耻的理由,这些入全都疯
了。
随它去吧,该是就寝的时候了。即便我能安然入睡,可是在道晚安前还有些
事要做。
「马森。」我低声叫道,其馀的人正朝各自的吊床走去。
「什麽,伙伴?」
「到丛林里散散步。快点。」
我们从火光处漫步而去,盲目地选了条近路进入混杂着树木。幼苗蔓藤场物
以及悬垂着水果的树林里。在这片树荫遮盖下,此处只能得到极少的阳光照射,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阳光又能十分轻易地透射进来。
我们发现有条蛇缠绕在树干上,马上熄灭了手电筒。「乾脆直说好了,亲爱
的。」我说。
「我猜你又在打我裤裆里的主意了。」
我才不拐弯抹角地说话。「在此次旅行中,你是否同其他人一样充当了一块
点心?」我问道。「当然佩伯除外。」我纠正着刚才的说法,「是谁在操纵这一
切?主要是出於理性?还是为了钱?」
「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块点心,不。」
「那就是你和卡尔在欺骗这位老女人。」我的声音显得极粗暴。但又不得不
压低声音,因为我们离其他人并不是很远。
「她并不老,你可以去问问罗瑞。」
我轻轻地在他胸前捶了一拳。「在我来此地之前,竟无法同卡尔谈上一句该
死的话。他的下颔被金属线固定着,浑身上下捆满了绷带,活像具木乃伊。」
「我完全是两眼漆黑介入此事的。所以这个面具究竟是哪儿来的?」接下来
一阵长时间的缄默无言。「我根本不信这是张藏宝图。」我说。
「你如何解释罗瑞和科林这两个人?」
「是玛莎出钱雇佣了他俩。他们仔细考虑了一块难以进入的地域,也许那就
是传说中黄金国的入口。假如那不是进口,他们会有麻烦吗?看来他们的情况不
会太糟。你的疑心病太重了。」他说。他的气息撩动着我的秀发,有些遥远的声
音开始响起,哦。噢。哦。啊,由远至近又远去,一遍又一遍。
「我是个新闻记者。」
「卡尔也是。」
「不。他是位作家,一个冒险者,一个喜欢虚构政事的作家,而我只是名雇
员。」
「雇员之一。」他说道,真是寸步不让。
我同他站得很近,几乎靠在他身体上,丛林实在可怕,使我有些胆战心惊。
「是你买了这个面具?」我问道。「还是卡尔?」
「是卡尔打听到它的下落。我认为它肯定有非常悠久的历史。真的,好似青
蛙公主。我的确相信它是件真正的印加制品,大约造於印加帝国的前期。我认为
它的有关传说是有可能性的,它包容着他们藏宝地点的线索,一个仅有他们自己
才能弄懂的线索,一个有利於他们的人民和後裔的线索。我并不认为我们能解开
这个谜,但这决不像你所指的那样这是个骗局。」
「好像有东西过来。」我提高的嗓门近似於一种充满恐惧的尖叫声。
他用双臂环抱住我,显然也听到声响了。我扭过脸来想看看究竟是什麽,马
森的手臂防护般地横在我胸部。
我们站靠的那棵树形似拱状,庞大而特别的辅根支撑着主树干。这儿的土质
适合生长浅根场物,因而树木常常长出这些特殊的气根。我们闪避到後面的一棵
树旁,不声不响地躲进阴影里。
我看见摇曳闪动的手电筒光,这才心神轻松下来,正想大声出口气,不料却
被马森紧紧按住了。「嘘,轻一点。」他在我耳边悄声说道。如此我只好继续默
不作声。
不一会出现了两个人影。起初的灯光很难辨清他俩,其中一人拎着盏燃烧着
煤油的提灯。在拧灭手电筒之後,他们便用这盏灯照明,接着其中一人向地上铺
着什麽东西。
他们把灯放下,盘坐在刚铺的防水布上。我试图稍作反抗地动一动,却被马
森紧紧地缠住,强迫我保持安静。
我只好静止不动。传来衣服摩擦发出沙沙声,喃喃低语声。我看到那修长。
苍白的下肢缓缓移近那盏火光炽热的油灯。要干涉已来不及了,马森妨碍了我所
有的行动。
我看见双唇慢慢擦过小腹和大腿。双腿朝两侧分开,摆出欢迎的姿势,那男
人的头就搁在腿中间。我看见一个向上挺举的腰肢,丰满凸起的臀部,以销魂蚀
骨般的依恋不舍爱抚着,亲吻着,舔吮着。一只乳房好似熟透的果子在两个身体
间揉压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喘息声在夜晚听起来是如此的清亮。
油灯投下了奇特的阴影。锯齿状的树叶经历暴风雨的袭击後全部撕扯开了,
经灯光照投射的暗影,落在那两具缠绕。交织在一起,蠕动着的身体上面,形成
了游动的云雾状。充满激情的喃喃低语潺潺流淌着,好似欧洲夜莺的鸣声。喘息
伴着短暂。轻微的喉声,接着又传出好似犯罪般轻微。低柔的啜泣声,然後是性
交过後愉悦。舒坦的满足声音。
马森将我一直紧紧搂在他紧绷的身体上。我能感觉到紧挨着我勃起的性器。
热乎乎的汗液在双乳间流动着。他的鼻息扑到了我肌肤上。我感到俩人的心都在
扑通。扑通直跳。
在我们前面那两位全裸的人彼此面对面跪着,当那个男人弓身亲吻情人仰起
的面孔时,身体竟呈一条曲线。他小心地吻着,嘴唇轻擦过她的双颊。下颔,跳
过了她的嘴唇。
他俩呢喃低语了一会儿,接着便穿上了衣服。那男人捡起防水布,仔细地抖
了抖,折叠好,便牵着那个女孩的��近的一棵树旁,让我背靠在上面,像发情的动物那般干着我,伴随
每一次强劲有力的抽动,他的喉咙里都传出低吼,令我兴奋地呼号着。我们差不
多立刻达到高潮,呼喊和低吼并未中断,兴奋的高潮竟然把树丛间的鸟儿都吓飞
了。
三天後我们肩并肩地俯卧在一块突兀的岩石背上,没人开口说话。因为我们
正在有目的地监视下方非常缓慢前进的。疲乏不堪的四人小队。
罗瑞扛着来福枪,一支用皮带吊挂在肩上,另一支紧握在手中,指着前方,
他看上去谨慎小心而又疲倦,但压根儿不跟那三位罗嗦。
丛林现在变得越来越稀疏,在多岩石而贫脊的地方长着几株生命力极强,扎
根於石缝的场物。遥望远方,那淡蓝色,蒙着薄雾的便是安迪斯山脉,一副最为
壮观的背景。
在他们前方,始终隐藏於一片浩瀚无边的林海中的是维卡巴姆芭。如今我们
正在靠近,也许只需一天半时间便可到达,我始终将这个秘密放在心底,因为我
一直不信任马森。
「玛格丽特还背着我的背包。真是位好女孩,至少我的相机和东西有人照顾
了。」马森悄悄地说。
我本想对他说几句尖刻的话,可是脑子里的事太多了。卡拉背着最轻的行李
在前面引路,如今看起来她最重要了,真是令人心。但她走的路确是没错。这点
我不能不承认。
我有这种感觉,任何一个戴过这面具的女人都会产生类似於一种卡拉和我的
心理状态,似乎它要将那古老的秘密不分清红皂白的地赋予每个佩戴者。然而对
每个人有不同地影响,无疑我不认为自己同卡拉一样,自夸自大。惹人生气。请
注意,马森大概不会同意。
「他们看起来非常疲惫。」他说道。「食物一定不够。」
我悄悄点了点头,动了一下。身下有东西发出轰轰声。我奇怪而担忧地看了
马森一眼,紧跟着惊恐地叫喊起来,身下的岩石在破碎并开始滑动,整整齐齐地
裂开了。
马森赶紧抓住我但太迟了。下面的那四个人一起仰起头惊叫着,看见我以这
样一种古怪的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罗瑞立刻用枪瞄准了马森。
「下来,马森。」
面对枪管,马森毫无选择。与此同时,我像个非常坚实的雪球滚下斜坡後,
还努力要爬上那条路。透过吞噬了我的扬起的灰尘,我什麽都看不清。我不停地
咳杖几乎要窒息了,同时惊异地发现除了一块指甲,其他什地方都没有受伤。
「西德尼。」玛莎亲热地喊道,同时伸出双臂搂住我,当我眨眼清理眼中的
灰尘时,她说:「感谢上帝你们平安无事了,因为杰克……」她没让自己说出:
「死!」字。
「我们一直非常难过。」
「事实上我很好,玛莎。只是灵感告诉我马森没死,况且我清楚自己在没找
到答案之前是无法安宁的。现在你看见了……」
罗瑞一直将来福枪瞄准马森,马森极度谨慎地顺着刚发生过山崩的碎石子斜
坡往下走。
「你不再孤独了,亲爱的。」罗瑞对我说话的态度就像一个父亲对待被自己
的溺爱的傻女儿,「这个男人很麻烦,他一直在用照明灯给孟德斯和他的同伙发
信号,他就是那个奸细。」
像这样的解释听起来倒很合乎逻辑。我非常相信罗瑞,并且仍对他抱有那份
特别的激情。
「我并不想杀他,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想让他别动以便他不再造成威胁。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一定理解,我为什麽这麽做。」
我点点头,暗示这麽做真是狡诈。马森用完全藐视的目光注视着我,罗瑞把
来福枪递给卡拉,并迅速将摄影师的双手捆到背後。
「看紧他,亲爱的卡拉。」罗瑞命令道。「我有话要同西德尼私下谈谈。」
他领我走到他们看不见和听不到的地方。
「亲爱的。」他高呼道,伸出双臂搂住我,令我大为震惊。「亲爱的,感谢
上帝你和他之间什麽事都没发生,你仍然安然无恙,究竟为什麽你要这麽做?」
「正如我告诉玛莎那样。只是有种预感。」我重述道,在他的怀抱中,感到
非常不舒服。我便尽量抽身出来,并不很多,或许有一英寸距离,突然之间,我
感到自己彷佛就快窒息了。罗瑞带着明显的忧郁摇了摇头。「假如你发生了什麽
事……」
「但是什麽事都没发生。我就在这儿,很安全,完好无损。」
「那他……」他有些嗫嚅着欲言又止,没有再问,但他想知道其它一切。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和他性交?」
他点点头,「我不愿问,但……」
「是的,我们有性交,罗瑞。这些事就发生在你没法拥有一台电视或立体声
音响的这些昏暗日子里。」我很不客气地回答道。
「可怜的宝贝,你说的好坚强,但我了解实际上你是一个娇嫩的小女人。他
干了些什麽?何时干的?」
他的声音和问题中包含着某些极不讨人喜欢的东西。「我不愿谈这件事。」
「我可以杀了他。」他带着夸张的妒忌,郑重宣告。
响起了警铃声,「我认为那有点过份了,他并没有强奸我,而是我自己想要
的。」
「他有没有令你像我干你时那样的叫喊?他的嘴唇有没有膜拜你的阴唇?」
噢,真是越来越毛骨悚然了。我发现很难不让自己的鄙视现出来,尽管明白
此刻最好听任他摆布,他的双手爱抚着我,嘴巴吻着我的前额。耳朵,用鼻子拱
我的颈背。当他试图亲吻我的唇时,我佯装需要咳杖。
「他同我性交很正常,没有丝毫奇特的事。」
「我讨厌想到这件事,他的双手在你身上摸,手指插进你体内,他的鸡巴强
插入你的身体,控制了你。你是我的,我爱你西德尼,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
他的手在我俩之间盲目摸索着,透过无法插入的裤子在我双腿之间柔软的隆
起上抚压着,他的胸部紧紧挤压着我的双乳。
他用力。像受了伤害似的狂吻着我,牙齿充满占有欲地紧咬住我的嘴唇,我
任其摆布,毫无感觉。无疑更不愿性交,尽管很明显他想干这事。他竭尽全力紧
贴在我的腹部,阴茎无比硬挺,充满欲望地靠在我的腹部,舌头在我唇上滑动。
我推开他,擦了擦嘴巴,「对不起,我没法做,现在不是时候,我太累了,
头昏脑胀,我不反对,可不是现在。」
他慢慢控制住情绪,看上去受了点伤害,但比我预想要好,挚爱地紧紧拥抱
着我,然後便松开了,同时还点了点头,「没错,我能理解,让我们即刻忘掉此
事。我太不会关心人了,只因为我太爱你。你肯定看得出来,不是吗?」
「当然。我简直有些受宠若惊,罗瑞,只是请给我些时间。」
「想要多长时间都可。」他再次保证道,同时伸出一只手臂拍了拍我,彷佛
我们是最要好的伴侣。
我们平静地走回营地。我看到在我出现的那一瞬间马森在凝视着我,我几乎
能听见他脑子正在转。我们压根没花多长时间,更谈不上有时间性交了。他表情
很冷漠,但无论如何我都要查明真相。
罗瑞面朝卡拉勾了勾手指,在她耳边悄声低语了几句,接着两人便走开了,
走到不远处浓密的树枝後面藏了起来,避开了我们其馀人的视线。至於他们正在
干的勿庸置疑,又是那事。罗瑞需要一个女人,他没能得到我,所以又同卡拉发
信号。
我能听到他们非常模糊的声响,那是一个男人在女人体内搅动时,她所发出
的低微声音,透过意会的眼睛便能看见他们俩,卡拉跪在地上,罗瑞正从後面干
她,彷佛这是他的嗜好。我越想就越感到浑身灼热,越觉得自己断然拒绝令人满
意的罗瑞或许太愚蠢了。
第八章
第二天当我们努力穿过那片茂密的丛林,寻找我完全认为只是做白日梦的黄
金国时,我和被缚的马森隔了一大段距离。一群狂乱贪婪的蠢人。
玛莎时常注视着他,同时充满责备地摆着头。她的批评总伴随着那几句责难
的话:「我从未想到你会和孟德斯这种人混在一起!马森先生,我太失望了,你
怎能出卖我们?为什麽?」
「因为你找到一个坏男人。」他平静地郑重声明,彷佛玛莎是个孩子,无法
或无从辨清是非黑白。
接着她恼火了,「你有照明灯,只有你才能向那架武装直升飞机上的跟踪者
发信号。」
然而,我在心中保留了自己的看法。无论什麽原因,但我开始对罗瑞产生了
怀疑。他是个施魔术者,这样形容太过份了吗?他在讨女人欢心方面确实很有一
套,然而却极少进行动场物方面的研究,在过去的每一天我们都能碰到一些特别
的兰花标本,或一些特殊新奇的看上去长着茎状眼睛的青蛙品种。
但这些天来他未记过一次笔记,或者对诸如此类的品种表现出爱好和兴趣。
然而,我也不得不承认,在马森未被捆绑或推下山谷之前,也没有拍很多相片。
无论如何,我必须因他与其他每个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我感到很不舒服,渴
望早日回家。
日落时分,卡拉个人决定停止不前了,并且宣称自己在接受那古老神灵的灵
力有了障碍,我不得不咬紧舌头才不至於说出讽刺的话来,不过坦白地讲,我认
为她太自大了,正耍着神灵鬼怪的把戏。
我们全都饿了,但没有一个人对那些失去水分牛肉乾有食欲。玛莎做示范,
把它们扔进一锅沸水里烧成了炖牛肉,这是我吃过的味道最差的炖牛肉。
我们一声不响地吃着,玛格丽特端着它站起来,准备用汤匙喂给仍被缚着的
马森。
今天下午,他又以一种老样子跌进了被淤泥充塞的河床,弄得满身泥污。
几天前,他如果这个样子,会使我无比高兴,如今却不一样子。
吃过那乏味的晚餐後,我们全都无所事事,或者更确切的讲,罗瑞和卡拉又
把头凑到了一块,我有点厌烦了,其馀的人都观注着他俩,等待着。
「假如你确定不了方向,一定要戴上面具。」罗瑞以自己特有的诱人手式恳
求道。
卡拉将手背搭在前额,看上去很烦恼。「我一定要戴了。」
哦!我真想甩她耳光,太假装了。
「你一定要戴,卡拉,为了我们。亲爱的,你没看见,我们全都靠你了。」
「是的,但这种牺牲……」
「将是值得的。」罗瑞强调说,并从玛莎那儿拿来两个面具。
我好奇地想知道他们究竟会选择哪个,并且我还想多知道一些,为何卡拉会
感到有再戴它的必要,也许她和古老过去的联系并没有我那般牢固。我精确地知
道该走哪条路,维卡巴姆芭位於多远的地方,我们将在明天到达那里。也许她很
清楚,而这次戴面具的举动完全是为别的原因。无疑是罗瑞一直在坚持要她戴,
并且她想取悦他,倾全力用了一种未知的神奇力量来令他快乐。
她戴上面具,我移开了目光,决心不再看,不再受那种神秘力量的牵制。
然而即使这样,我还是能感觉到它正渗进我的大脑,瞬间的意念。想像,正
以一种不同的时间。空间占据着。
她们°°玛莎和玛格丽特把马森捆到了一棵树上,他的身体紧绷,双脚刚触
到地面。她俩拉开他的衬衫,解开他的裤子。我也开始不由自主地脱衣服,并且
一丝不挂地朝那些人走去,这张面具对我们所有人就像是一种麻醉药。
我看见了那位印加君主,财宝就在他脚下,源源不断的黄金从他巨大的阴茎
喷射出来,风在不停呼啸着,扑到我赤裸的身上,在他面前弯下了腰,到处是金
子。我的手腕和脚踝戴着镣铐,喉咙和腰部全埋进了自己的头发里。
罗瑞弯腰把我放倒在地,作为同我有关的君主,他半裸的身体在我上方摇摆
着,阴茎紧挺,充满了渴望。他用手罩住我的乳房。已兴奋地翘立起并带着刺痛
感的乳头,我能感受到臀部中间他的那段男根,清楚他要做什麽。我不想要他,
我要马森。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森在我眼中渐渐变得不那麽丑了,我宁愿要他的粗鲁。
我试图爬向他,却无法动弹,因为被罗瑞紧紧地按住,我看到玛格丽特正在舔吮
马森的阳物,并将它全部吞咽入口中,他挣扎着彷佛并不喜欢这样,当他瞥见我
正在注视,便轻蔑地咆哮起来,任由那位忠诚的秘书摆布,为了使我难堪。
卡拉在面具背後伫立着,好像有些神情恍惚地浑身直发抖,口中不停念着咒
语,我仔细观察着面具表情的变化,渐渐转变成一种眼含淫意,狡诈的面容,同
时控制了我们,决定着所有人的情绪。
我全身热辣辣的,充满了性欲,迫切渴望被狠狠地干一次。我蠕动着身体以
致於罗瑞无法将自己硕大的阳具塞入我肛门,我清楚他想这麽干。我平躺在地,
挑逗似的把我双腿分得特别开。他的模样好凶暴,同我一样癫狂,完全受制於那
个我们永远无法控制的东西。
罗瑞紧抓住我分开的双膝,将龟头抵住我,非常小心地慢慢刺入那敏感的洞
穴,我迅速达到了极度兴奋状态。接着,那根阴茎在我体内既长又深地搅动着,
锁住了我的呼息,如动物般的抽动揉擦着的。我用双腿绞住他,脚踝交叉搁在他
的背上,他企图吻我,我扭开了自己的头。
我感到兴奋在提升,随着高潮的到来,发生了一连串微弱的低吼声,我牢牢
抓住这个男人近似痛苦的抽搐着,然後松弛瘫软下来。
罗瑞并没有达到高潮,没有放开我,他一把将我拽起来,并把我转了个身,
跪着背朝他,同时用手指抚弄我的肛门,使它润滑以便能让自己的阳物塞进来。
我知道,他喜欢我的肛门。
这是很明显的,当他不停地抽动着手指时,我好舒服,我正在紧缩,抵抗,
和蠕动的状态中,并且始终手淫着他的男根以保持它诱人的坚挺。最後,他终於
出动阳物,准备完成他一直渴盼的事。
他一只手托住充血勃起的龟头擦过我湿漉漉的阴肌,另一只手紧紧贴在我腹
部将我拉近。他猛地一下子全部插了进去,用力抱住我紧贴着它,勿容置疑,我
也正低下头,仔细观察着他那恨粗大的楔子在我臀部中间不断伸展着。我察觉到
他兴奋地颤栗着,便有意来得更紧些以便能听到他呻吟,果不出所料。
他抽了出来,仅仅让龟头留在里面,然後完全失去了控制再次推挤进去,我
一直静静地配合,臀部高挺着,任他随心所欲地折腾,我抬起头,仰视其他人正
在干什麽。
卡拉正慢慢靠近马森,高举双手,口中喋喋不休地念着远古的咒语。玛莎和
玛格丽特抚摸着他的身体各处,经过玛格丽特的一番口舌膜拜,他的阴茎重又仰
起了脑袋。这两个女人的行为似乎完全受制於那个面具佩戴者。
玛莎挨着他摆动着,紧贴着在他穿着衬衫的後背,摩擦着一对健美结实的乳
房,玛格丽特站在他面前,起伏不停地跳着爵士舞,臀部贴着他的男根嬉戏着,
这一定是块好吃的三明冶。
他似乎很欣喜,同其馀人一样被符咒镇住了,然而他的双眼越过那段间隔始
终注视着我,蕴含着痛苦并且对罗瑞干我非常愤慨。
我伸出一只手推开罗瑞,用另一只手保持身体的平衡,想要摆脱他却没有成
功。我要马森,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得出来他更想要我。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我用力推开罗瑞朝前扑去,他的阴茎从我的体内滑脱
出来,我半爬半跑地奔向马森。
我热烈地亲吻他,双手抚过他黝黑。削瘦的胸膛,把玛格丽特推到了一边。
「躺下。」一个傲慢的声音从卡拉的面罩中传来,听起来根本不像卡拉的声
音,对於这样一位年轻而瘦弱的小姐而言,未免太男性化了。
玛格丽特立即遵从命令,平趴在马森的脚边。我用力勾住马森的脖颈,身子
贴着他向下滑去,愉快地将他的阴茎刺入体内。
玛莎从我们身後跑出来,截住了蹒跚而来的罗瑞,他的阴茎滚烫,硕大却无
处可去。我暗思他一定患有视野狭窄症,要不眼睛干麽老盯住我的密孔。
似乎控制着卡拉的那玩意如今又凭借非凡的力量操纵起码莎。只见她一把抓
住罗瑞厚实的肩膀,整个将他扔倒在地,然後骑上去狼吞虎咽地用自己的性器吞
食着他的阴茎。她像个疯子般狂笑着,死死按住罗瑞的肩膀,看上去可怜的罗瑞
吓得半死。对他我没有任何同情,难道他以为这玩意只对其他人有过份的要求。
同时,我献给了马森一个无尽的香吻,身体紧贴着他不慌不忙地起伏波动,
多麽美妙,有规律地摩擦。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我俩才达到高潮,但这种等待是
完全值得的,过後我用手臂紧搂住他,四目相视,我们内心变得平静。
带着几分惊异,我惊异地感到身上的地面竟动了起来,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
竟一直站在玛格丽特身上。我究竟做了些什麽?我赶紧认错地跳下来。她狼狈不
堪站起来,和我一样困惑不解,挥掉了自己身上的尘土。罗瑞和玛莎已分开,卡
拉也拿下了面具,魔咒解除了。
我从马森怀中匆匆挣脱出来,但在找到自己的衣物,遮住裸体之前,先替他
提起裤子,拉紧拉链。
没有一人开口说话,没有一个人注视其他任何人的眼睛。太放纵了,不管怎
麽说它已经发生了,我们被一种魔力控制,至少可以说令我们大家局促不安。事
实上,我可以说,我们所有的人都非常困窘。
宁愿待在一旁,试图去想一些事情°°谈论任何事情除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当天晚上,我们全都早早入睡了。可爱的玛格丽特没忘记把马森从那棵树上放下
来。
我们似乎正在往高处走。事实上,坡度很小,很难注意到。走得越远场物草
木就变得越稀疏,湿度正在降低,所以到第二天下午日落前,我们己身处多岩石
地带,空气相当的乾燥。
我感到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我们进入一道峡谷,两侧峻峭,高耸的峡壁,估计大概有一百五十英尺高,
蜿蜓曲折,似一条远古的河流在向我们招手,并一直暗示着在下一转弯处会有发
现。
终於它出现了,我早就知道那便是维卡巴姆芭,或者说得更确切点,它那令
人印象难忘的道路,就横卧在我们眼前。
带着迎面而来的兴奋和期待,我们加快了脚步,奔跑着,就像小孩似的,全
都想第一个到达那里。接踵而来的是莫大的失望。
在峡谷的脚下以令人印象深刻的尺寸雕刻着一个明显的远古入口°°印加君
王的头像,戴着仪式的头巾,虽然经历了几个世纪的风吹雨淋依然清晰可辨,而
且冷峻地低头向下注视着。
我们拿着已备好的手电筒,慢慢朝里面移动穿过一条狭窄的通路,走进一间
巨大的空室,接着又出现更大一间。共有十一间出现在多岩石的坚固峡谷内部,
一间比一间雕刻得富丽堂皇,大多数似乎是用来充当接待室,直至最後一间才布
置着仪式的背景。
在最後一间里,一面较远的墙被劈削成一座祭坛。周围经过精心雕琢露出一
条襄有本地动物的横饰带°°蛇、美洲虎、猴子、以及类似的动物。环视四周墙
壁,手电筒的黄光所到之处,均是雕刻的面孔,丑陋得犹如犯罪者,我正寻思印
加族人的面貌实在古怪。
身边的玛格丽特全身颤抖着抬高了嗓门:「看上真脏,不是吗?」
在我另一侧的马森附和道:「一群可怕的人。」
玛莎正蹲着,手电筒照在一幅复杂的描画人类祭祀的浮雕上,这些雕像如同
当年刚列成一般,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陈旧。僧侣高举一颗心脏,受难者是那样
栩栩如生,太生动了。玛莎咽了下口水,关了手电筒。
我们呆立在那里,不知接下来该干什麽。事实上令人泄气的转变才是决定性
的因素,没有财宝,只有空无一物,时而雕琢华丽的石室。即使那些雕刻也非稀
罕之物,南美洲的博物馆中全都有类似的样本。
「我们一定走错了地方。」罗瑞谴责地转向卡拉。「你全错了。」
她摇着头,我敢说她和我们其馀的人一样感到失望,似乎无论如何这全是她
的过错。「不,就是这里,我认识,我感觉到的。」
罗瑞愤怒地冲了出去,其他人沮丧地跟在後面,留下我和马森殿後。
他狡黠地看着我。「你看见什麽了?」
我摇摇头。
「太可惜了。」
「但我感觉到一些东西,像卡拉一样,就是这里,马森,这便是维卡巴姆芭
了!」
「可惜它不具有传奇色彩了。」
我无力地点点头,脑子里有些杂乱的想法。我在後面替这位被缚着的美国人
照着路。「我们最好赶上其他人。」
他走在前面,回过头问我,「我想你不在意松开我吧?是不是那个种驴蛋使
你相信我就是那个奸细?啧、啧、啧,我原以为你不会受骗呢?」
「我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麽,所以也没有任何可能。坦率地说,我丝毫不相信
你。」我冷冷地说。
「我想起来了,几天前你还相信我。」他讥讽道,一边得意她笑着。
这种笑骂太侮慢了以至於我无法应付。不过,我伸出脚绊了他一下,看着他
跌倒,没去拉他,得到了一种短暂的满足。
他摔倒在地,非常痛苦地咕噜着,我站在他身边,双目凶恶地闪烁着。
马森打了个滚,挣扎。摇晃着,终於慢慢跪着站起身来,他怒目相视。
我愉快地,将他推到墙上,用力吻着,一边欣赏他那双深情的深褐色眼睛里
渐增的惊异神情。他一定没料到会这样。
我们後退到第一个房间,以一种失败者的心情在此宿营。这根本不是我们期
盼的结局,即使是我,一个自始至终的首号怀疑者,不得不承认内心也希望发现
一些东西,哪怕仅仅是从前的发现者丢下去的些许东西。
「噢,好黑。」意气消沈的玛莎说。「我们也预料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形,
这是研究古迹常有的事,总有遗址盗贼。想想金字塔那一座不全是空的。」
「并不总是这样。」罗瑞埋怨地更正道。「你忘了塔特国王的墓穴。」
「那是运气好。」她答道,「如今很明显的,我们不走运,好在也只有这一
次。」
「哦,闭嘴!」他叫道,同时愤怒地扔掉手中电筒,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似乎想要单独待着。
「自命不凡。」我喃喃低语,注视着他愤怒的背影渐渐远去,注视着那位专
情的卡拉,匆匆地紧随在後试图去安慰他。
瞬间我自己也想跟出去又停住了,我感到自己同他不再有共同之处,或许他
很对味口,但他的个性有瑕疵,在某些方面实在令人奇怪,他的人品大有问题。
我想当他开始滔滔不绝地倾诉所有的甜言蜜语时,倒霉的事就又要来了。马森此
时走到我身边。「干嘛不也跟出去,在黑暗中热吻?难道你不担心卡拉抢走你的
主菜?」
我傲慢地嗤之以鼻。「你知道,总会出现另一些小差错。」
我协助玛莎将大多数的物品搬进了第一个房间,我们已决定在此过夜,坚硬
的石地板被远古飘进来。几个世纪的灰尘铺得很松软。空气清新,看来并非所有
的房间都相同,有些室内充斥着难闻的气味,彷佛曾有动物进来。
天黑前罗瑞和卡拉回来了,她看上去有些愚钝,这时他已不太恼怒了,甚至
有点担忧什麽?
吃过晚餐後,我感到仍处在一种意气消沈状态中,最後还是慢慢设法钻进睡
袋里,准备躯除那源於新近的挫折所引起的加倍疲乏。
假如我们已找到黄金国,大伙肯定就不会睡觉了,我们会一整夜的狂欢,玛
莎将打开只为这种场合而准备的美酒。可现在并非如此,没有饮酒做乐,然而,
无论如何,它还是个多事的夜晚。
我睡得断断续续,脑中充满了各种各样古老的想像,悠久的文明一闪而过。
由於太闷热醒来了,在黑暗中好像患了幽闭恐怖症,我拉开睡袋的拉链,好让自
己的身体凉爽些。
我听见一些低弱的声音,这些低语使我想起卡通画中的老鼠°°快速而且吱
吱乱叫,我摸到手电筒,拧亮後顺着光柱扫视着整个屋子。马森正呼呼大睡,看
起来很不舒服,因为他就像一只准备烘烤的鸡仔那样被捆绑着。玛莎正皱着眉,
尽管是在梦中,仍然似乎很失望。玛格丽特睡得很香,一缕头发由於呼吸在她的
脸颊上来回飘动着。罗瑞和卡拉不见了。
近来他俩似乎常常因私人密谈而消失,我决定去窥察一番。
低语声从里面的房间传出。我始终将电筒对准了前面的路,身体贴在冰凉的
墙壁上慢慢向前挪动,在临近到达第六间房子时,我已能辨清他们正在说什麽。
「它没有提示。」卡拉正说道,声音充满了歉意。
「它会好起来的,亲爱的,它会的,别急躁,只要放松下来,使你的头脑什
麽都别想。过来,让我替你按摩一下双肩。你太紧张了。」
「那是因为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有多重要,罗瑞……亲爱的。」
「好啦,现在什麽都别想感觉就会好一些。」
我可以断言,他此刻已在玩弄其他地方而不是她的肩膀。当我走到第七间房
时,关掉了手电筒,然而极其小心谨慎地摸索着向前走,朝最微弱的灯光方向走
去。
「哦,太舒服了。」卡拉咯咯作声。
我窥探着那个角落,然後迅速返到不被人看到的地方。是的,没错,卡拉正
坐在祭坛边上,裤子脱掉了,双腿张开。罗瑞蹲伏在卡拉的双腿之间,正用舌头
取悦於她,为了从这个小姐那里获取想得到东西,他有多麽卖力。我慢慢挪着,
用一只眼窥视着他们。
他们的手电筒正放在卡拉身後的祭坛上,她的身体遮住了大片的光线,在如
此昏暗的情况下,我感觉十分安全。
她倾身向後,双手支撑身体,欣喜若狂地曲着。罗瑞用手指扒开她的阴唇,
并用舌头抚弄着,然後又尽可能深地舔了进去。她喉咙里传出剧烈的咯咯声。
他抽出身体,「再试试那个面具。」
「噢,别停下来,亲爱的。」她祈求着,所有曾被他舔吮过的地方都闪着萤
光。
「再试试这个面具。」他讨价还价道。
她把面罩靠近自己的脸,试戴着。
我的心跳因恐惧而加剧,因为我清楚那该死的东西将会受制於一种魔力,但
这次我似乎免除了灾难,什麽感觉都没有,面具已丧失了它的功效。卡拉很显然
并不情愿就这样告诉罗瑞一切,或许担心假如这麽做了,那他就不会满足她性方
面的要求。
「看见什麽了?」他极力想知道,舌头在她花蕾般的阴带上轻快地颤动着,
手一直从她的大腿爱抚到双膝。
「我不太确定……」
她是个狡猾的母狗,只是不想让他停住。
「为我再弄清楚些,亲爱的。」罗瑞边说边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把她的双
腿分开直到他塞进去为止。「为我努力做这些,因为我爱你,我想要同你结婚。
以前我从未想过这个念头,任何人都没让我想过这些,我需要你,我要永远拥有
你。」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喘息着,只觉得可哀而不是愤慨。这个卑劣的杂种,他
曾对我说过完全一样的话!即使後来给的那个意味深长的吻,也简直就是他会给
我的那个热吻的复制品。
厌恶之下我蹑手蹑脚地溜走了。当走到第二间屋子时,我抱着怀疑的苦恼喃
喃而言,我认为自己难以再入睡了,想要喝一杯。
我拧亮电筒走进我们的临时厨房,开始用肉眼搜寻酒袋。这个相当重的军队
多用背包,一直是由杰克负责保管,直到他死去。我恨本没有考虑会被抓住,直
到找到金属瓶装的白兰地,立刻喝了一口°°天哪,太呛人了,第二口°°感觉
并不太糟,又喝了第三口°°太过瘾了,接着一下子喝了许多口。
此刻我感到酒正涌向神经,感觉稍稍好了一些,站起身後又想去方便一下,
於是走到外面。
峡谷的两壁每隔一段距离便会出现一些小小的露出地面的岩石,这种情形很
滑稽,因为不会有人看见我,可我还是一直向前走,直到走到第一块小岩石後面
躲起来,然後拉下裤子蹲下来方便,一边注视着四周的岩石,感觉太小了,毫无
用处。我渴望拥挤,伦敦的紧张生活、地铁。
解完後我站起身拉上了拉链,从天然屏障的後面刚迈出一步,突然惊骇地停
住了。深紫色,星光灿烂的天空迸出雪白、白色橙状的发光物,以一种鬼怪的惨
白照亮了万物。
有人已经发了一颗信号弹。
我不由自主地朝印加古迹的入口处望去,罗瑞如同白天一般清晰地出现在那
里,很显然在发照明弹。在最初火箭弹般的嘶嘶声後,便悄无声息了,只有令人
目眩的强光似乎持续了几分钟,几百英哩外都能看见。他正在用使马森困扰的照
明灯给某人发信号,多方便呵,这比开枪射击有效多了。
我不喜欢这样,一点都不。随之我确信马森对罗瑞的分析是正确的,当初用
来福枪射击肯定是给孟德斯直升机的一个信号。
我必须返回祠庙提醒其他的人,但罗瑞却站在我的必经之道上,尽管照明灯
的光亮正在消逝,但摇曳不定的电筒光柱却将他的位置暴露无遗。
他走下溪谷,站到那条乾涸的河床中一块渐渐开阔的地方,我猜测,他肯定
认为这地方够宽敞了,足以让架直升机降落。
我像一只墙上的蜘蛛小心地向前挪动着,然後迅速无声息地突然冲进第一间
屋子,急促地摇醒马森,同时又用自己的匕首割断了他腕上的绳索。
「嘘!」我警告他,「罗瑞正在干一些事……放了你的一颗照明弹。我想他
正在向那架直升机……向孟德斯打信号。他们可能过几分钟就会到达这儿。」
话音刚落,我们便听见那熟悉的螺旋浆噪声,越来越大。
卡拉在努力感受那件远古的面具失败之後,刚刚入睡就被吵醒了,她眨着眼
睛醒来,抱怨着。
玛莎马上醒来了,「直升飞机。」她说道,看来是被它的喧嚣声而非我们的
说话吵醒的。
「我们知道了。」马森边说边晃动着手电筒,试图看到来福枪放的位置。我
有种不祥的预感,它们已被罗瑞带到外面去了。
「出了什麽事?」玛格丽特极欲知道。
「罗瑞出卖了我们,孟德斯就要到了。」玛莎冷静地解释,稍许有些担心,
她确实很镇定,我再一次发现自己不得不钦佩她。
卡拉惊疑地拚命摸着头,并叫喊道。「我不相信,绝对不会是罗瑞,他说他
爱我,我们就要结婚了。」
「卡拉。」我毫不客气,坦白地对她说,「罗瑞是个爱说谎的人,他曾对我
说过完全一样的话。他想让我们开心,因为他明白我们很有用,你帮助他找到了
这地方。」
「这不可能是真的。」她吸着鼻子。
「显然事实的确如玛莎说的。」
玛格丽特点点头。「没错,他也曾用这些战术来对付我,起初我相信了他,
直到後来我发现他在和西德尼拥抱、抚爱。」
「看起来好像我们全被占有过。」
「无论如何,我认为这倒不是最糟,况且,他还会干更坏的事。」马森警告
地说,令我们大家充满了不祥。「他拿走来福枪,我们甚至无法自我保护。」
说曹操,曹操到,罗瑞出现在门廊处。黎明快到了,昏暗中依稀的光线仅能
分辨他的轮廓。
「很遗憾这麽早提醒你们。没有援助,我很害怕。请你们所有的人走到外面
去。」
直升机缓缓降落下来,顺利着陆在由罗瑞匆匆准备的亮着火把的地方,这一
个涂有灰绿伪装色的庞然大物,扬起的尘土使我们了眼,螺旋浆的轰轰声令人震
耳欲聋。飞机刚一落地,舱门便迅速被打开,全副武装的丛林游击队员一个接一
个跳下来,整齐地排列成二人一行,手提式轻机枪全对准了我们。
一付南美洲反政府武装的嘴脸。我敢说我们所有的人都在靴子里哆嗦着,但
更奇怪的是同我们在一起面对来福枪口的罗瑞,他的危险似乎藏在裤裆里。
驾驶员关掉了引擎,螺旋桨渐减速下来。终於我们能重新完全睁开眼睛,并
吐出飞进口中的沙尘。
我正看着孟德斯,这个大毒枭,头号罪犯,内斯特先生,我希望他看起来像
卡斯楚的样子,吸着一根粗大的哈瓦那雪茄。接着这位高挑,腿部修长,是的,
甚至比我的腿还要瘦,美丽的南美洲人爬了出来,用带圈的短马鞭拍了拍自己的
大腿。
我几乎要咯咯笑出声来,这不可能是真的,简直是个高级玩笑,她太令人惊
异了,浑身上下一色纯白,精心设计的紧身衣令玛莎为丛林订做的普通行装变得
那样逊色。
她大步走到我们身边,充满了个性,慢慢流露着自信,看来罗瑞的颤抖就甭
说有多惊异了。
「太不幸了!」玛莎大呼,「我早该料到孟德斯是个女人。」
罗瑞跑过去向她致敬,同时以一种卑躬屈膝的表现欢迎她的到来。
我注视着马森,他的眉毛古怪地挑着,看上去扭曲的可笑。他一定是在以自
己特有的可恶方式暗喜这一切。
显然孟德斯。就是个女人。不喜欢从急言。殷勤的罗瑞口中听到的一切。她
突然停住脚步,从一种在五十开就外足以使埃特纳火山熔浆凝固的目光死死盯住
他,接着又劈哩叭啦说了半打精心挑选的轻蔑的话。
罗瑞现在浑身大汗,看上去好可怜,他不住地点头,搓着自己的手,乞求她
的原谅。显然他们正在谈论财宝的事,或者,更确切地说,根本一无所有。她似
乎正在评论他应对此次失败负责。
他俩主要用西班牙语对话,我一句都听不懂,但偶尔夹杂几句英语,所以不
难明白其中的概要。
「什麽都没有?」
「是的,什麽都没有,我很遗憾,我们得到了错误的资讯。」
「甚至连一点东西都没找到。」
「连一丝碎屑都没发现。」
接下来是更多听不懂的咀咒和急促谈话,然後,「这是不可能的。」孟德斯
怒吼道,一边命令她的手下搜查岩石中的圣地。十分钟後他们回来了,领头的消
极的摇摇头,并报告了罗瑞所述属实。
她抬手便打°°我是指打罗瑞的°°另一边脸又挨了一记耳光,愤怒地跺着
脚,罗瑞用手臂捂脑袋自卫。我注意到她那灰色华丽的小山羊靴,无疑是意大利
出产的。
「愚蠢!」这是她责难他时较缓和的一句。
「你肯定发现到了她很不满意?」马森极欲知道,这和发生在罗瑞身上所有
的一切一样的讽刺。
「我想知道他是否也对她说了,我爱你,我要和你结婚这样的话?」
「我认为他还不敢。」
假如我们不是身处这样一种复杂的情形中,我们一定会发觉眼前这出哑剧很
好笑。然而,那些手提式轻机枪多少有点令人心情沮丧。
罗瑞是那个奸细的事实没什麽惊异的,但孟德斯是个女人就出人意外了。
我们结伴一起返回第一个房间。在墙角处围坐在一起。被一群看似佣兵的家
伙监视着。
孟德斯走过来,双腿叉开而立,密切注意着我们,故意装腔做势地用手中的
马鞭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应该再装一个大难巴。她是位表演家,想要我
们为这场演出喝采,或者最低程度也要我们留下深刻印象。
她微笑着,牙齿在黝黑的面孔衬托下显得雪白而整齐。这并非一种可信任的
或友好的微笑,假如一条响尾蛇能笑,看上去就是这个样子。
「我的同伙,罗瑞先生告诉我这儿没有财宝°°没有金子。我太失望了,我
说这绝不可能,我们一定要再努力试试,米格尔。」她望着其中的一名士兵,伸
出手。「把面具拿来。」
我几乎期待着他脚後跟响塔一声,做出纳粹党人姿势,很失望他没这样干。
从一个木板条箱的乾稻草底下,他拿出一张面具,又一张面具。我们这帮待
在角落中的俘虏交换着困惑的表情,究竟有多少张面具?这最後的一个面具倒底
是真的还是膺品?
「现在。」孟德斯说,「你们当中谁还有这东西?」
「她。」罗瑞边说边指向卡拉。
她厌恶地瞥了他一眼。「你这个蠢货。」
这样的斥责他显然已不在意了,他正因某些非常可怕的事而浑身颤抖不停,
汗珠不断落到仅在一周前我还一直认为无比完美英俊的前额上。
「站起来。」孟德斯命令道。
卡拉下决心闭紧嘴巴站起来。我不得不承认她很有勇气,她一点都不畏惧。
「戴上面罩。」
卡拉应允照办,什麽都没发生。
「你没有尽力。」孟德斯以低沈而威胁的声音说道。
卡拉拿下面具,冷峻地告诉这个女人,「我没必要努力。假如神灵要传递他
们的讯息和画面,他们自然会做,我恨本无法支配它。自从我们抵达这地方什麽
都没显示过,什麽迹象都没了。」
孟德斯情绪激动地注视着她。「你是一个极为出言不逊的女孩,我不喜欢你
的态度,给我再坐回去。另一个面具在哪里?」
罗瑞迅速拿出另两个面具,准备以任何可能的方式在绝望之中重讨欢心。
「马森也带来一个。」
「有三个?」她思索了一会儿。「马森是从何处弄到他的面具呢?」
马森吱喳地说,「我在玛瑙斯遇见一个人,他说能卖给我去维卡巴姆芭的钥
匙。我付给了他相当於一个月的工资才买到这玩意,坦白地讲,我认为自己被骗
了。」
「嘿。」听到孟德斯稍稍後退了一下。「让这几个女人把它们全戴上,或许
魔力会更强烈些。」
我被命令站起来,然後是玛莎。戴上面具,我们三人充满惶恐地站到一起,
希望能发生些现象,那将换回我们的时间。我不清楚其他两人是否和我有一样的
想法,但我完全相信她们肯定有,无疑我们全都扮演着同样的角色。
过了一会,孟德斯站到我们面前,不耐烦地等待,马鞭在手掌中敲得直响,
什麽事也没发生,接着,我感到自己逐渐地向後退去,後退到历史的片断在我眼
前一闪而过,栩栩如生,零乱不堪。那是什麽时候了?
我和印加君王在一起。不,不,我就是印加君王,我从巍然的石制御座上向
下注视着我的臣民,他们俯伏在我面前,惊恐地不停颤抖着。那个背信者被拖到
我面前,英俊、黑发,他向我哀恳地伸出双手,双目在苦苦哀求。对於他的乞求
我根本不予理睬,下令将他作祭品。他被拖走了,凄厉的一声尖叫似乎穿透了拱
形的石屋。
祭祀在黄昏後开始了,所有身体在摆动着,人头钻动,我的耳中充斥着他们
那种兴奋的呼吸节奏。他们在我的脚边扭动着,双腿盘绕,身体相互绞在一起,
似一片焙烤的活鱼,尖叫渴望的海洋,是对人类躯壳的顶礼膜拜。
模糊不清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我离开了那个遥远的地方,慢慢前进,开始
一点一点地了解了我周围的环境,以及居住在这里的人们。
马森。罗瑞,雇佣兵,孟德斯。玛格丽特正彼此干着最特别的事,在我们这
几个戴着面具的人对他们行使的魔力之下,紧拥在一起。
罗瑞躺在地上扭曲着身体并含糊不清地说着什麽,似乎被一些未知的痛苦折
磨着,同时还用手拼命抓着岩石地板。
马森正跪在我脚边,他的脸紧紧挤压在我穿着裤子的性器上,双手搂住我,
像手铐般紧紧抱着我,我根本动弹不得,却感到非常安全。
雇佣兵们用手和膝撑着身体,裤子脱落下来,阳具全露在外面,纷纷挤进屋
里,将阴茎插入最近的邻居的臀部,从那些在迫切供奉的,紧张的臀部里不停抽
动着纤弱的阴茎,细长的阴茎以及粗大的阴茎传来很大的急推声和咕噜声。
马森一把将我拽下来,跪倒在地,同时神态恍惚地胡乱摸索着我的裤子。眼
前如此众多的性交和叭唧叭唧的抽动声确实已令我兴奋不已,我禁不住助他一臂
之力。
我叉开自己跪着的双腿,托住他灼热。肿胀的阳物,将那闪烁着晶莹爱液的
龟头放到开启的快乐之门,并将那渗透出来的珍珠般的液滴紧紧揉擦到自己的性
器上面,他呻吟着,急渴难耐,甚至有点发狂般要刺入我体内。我早已盼望他这
样,所以并未阻挡,在极度爱慕之後他猛然一下子插进我体内。我们融为一体地
蠕动着,粗重的喘息,四只手充满占有欲地紧紧握在了一起。
越过他的肩膀,我看见卡拉正在踢罗瑞。玛莎非常安静,颇像一尊雕塑,只
是浑身不断遍及一股最轻的微微颤栗,她的确陷入很深的出神状态,可是所有人
当中最令人惊愕的是玛格丽特和孟德斯。
她俩亲密地蜷身躺在坚硬的地板上,彼此充满爱意地用舌头舔吮着对方的性
器,找寻出紧密的摺皱以及最敏感的性感中心,舔吮着,并用舌头探试着令其突
翘起来,她们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在远古的符号魔力下销魂蚀骨了。
马森用力抽动着,令我忍不住也大声叫嚷,不惜一切代价地贴近他。他的双
手罩住我的臀部,用力将我分开以迎合他强有力的进攻需要和爱抚。我俩的转折
点很快便来临了,我们抓搔着,揉捏着,摇晃着,紧咬牙关,我俩的肌肉相互挤
压着,拖曳着°°似乎跟着就达到了性高潮°°就连生命和灵魂也来自於他,我
俩逐渐融为一体。
屋里别的占领者一个接一个恢复理智,并对自己狼狈而困窘状态深感惊愕,
无意中我注意到一些雇佣兵显然被自己的行为吓坏了。他们拉起自己的拉链,羞
耻的脸涨得通红,不愿意瞥旁边任何人一眼。
卡拉不再踢罗瑞,玛莎的身体随着一声呻吟亦从僵硬的颤栗中松驰子来。她
有些站立不稳,紧紧抓住墙壁支撑身体。
唯有俩人未曾表现不适,那就是孟德斯和玛格丽特。过了很长时间,她们才
满足了身体的热望,从失神恍惚中解脱出来,但两人依然紧抱在一起,眼睛。微
笑。轻柔的爱抚中充满了无尽的爱怜。
马森瞧了一眼後说,「好了,好了,你怎麽认为的?」
「她终於表现出了一些嗜好。」我嗤之以鼻,对於自己再次和他发生性交极
为愤怒。一种过分的习惯正在形成,我深深憎恶,可是似乎又没法拒绝。
他斜挑起一条眉毛:「这个女人只是试图利用我的知识。」
我正张开嘴巴,准备当孟德斯诘问时给她一个锐利刺人的反驳,「你们两个
玩够了,你看见了什麽,金子在哪儿?」
「很遗憾,什麽都没有。」我一边说一边摇着头。
「我也一样。」卡拉说。
「我也是。」脸色灰白的玛莎断言道,这是她第一次戴这种面具,那种体验
显然令她为之一震。
「你们说谎。」
我们三人坚决地摇了摇头。
「请注意。」我宽容大度地对她解释道,彷佛她是个白痴:「那里什麽都没
有,只有姿纵狂欢。那便是为何我们全都表现出这种样子的原因……大家都春情
发动和性交……罗瑞被一直踢着,在幻觉中他实际上是一件祭品°°心脏从他那
活生生的肉体中被剜剖出来,但就是没有金子。」
罗瑞拚命吞咽着,感觉不安。
她的眉毛锁成一团,嘴唇抿得很薄,「你出言也很不逊,我不喜欢你,不想
再听你的意见。」
「但是你问……」
马鞭啪的一声抽在我一边脑袋上,立刻使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嗨。」马森大声吼道,「够了……」
士兵们迅速围上来,用机枪对着他,以致於他恳求式的举起双手,并对孟德
斯全无诚意她笑了笑。「好吧,好吧。」
孟德斯挑起一条眉毛。「她是你的女人?」
「噢,不。」马森哈哈大笑,「当然不是!」我惊乎道,彷佛那是我曾听到
过的最荒谬的联想。
孟德斯看上去确实心情不佳,冲着罗瑞和手下发了一阵牢骚,然後撇下两个
士兵在屋里,自顾走到外面去了,现在天色完全转亮了。
「我想你可以告诉我们还要发生什麽,罗瑞?这对你没有坏处。」马森说。
「其馀的人马上就会抵达,她是去同他们会合。」
「其馀的人?」
「一支地面部队,会比我们迟一天到达,因为有一名受伤的士兵必须被空运
走。」
「听起来她好像有一支军队。」我喃喃低语。
「有三十多游击队员配合此次行动。」
「至少我们在丛林中应该听到他们的动静,察觉到被跟踪或其他什麽的。」
玛莎说。
「你们感觉到了一点点。」罗瑞毫不动情地说:「他们杀死了杰克。」
玛莎满脸惊惶。非常明显,那个男人的死根本没有令他困扰。
「他是个威胁……不得不除掉。」罗瑞说。「其实我同他从未有过任何私人
恩怨,但这个男人原来是个突击队员,懂得如何用枪。」
「是孟德斯的手下杀了杰克吗?」
罗瑞点点头,「一个男人使用了一支吹怆,这样你们会认为是土人干的。」
「但的确有印第安人。」我说,脑子乱哄哄的但又不愿承认真相。
「科林偶尔遇见他们纯属巧合。但对我而言却更有利了,因为它巩固了是印
第安人干的说法。」
「孟德斯给了你什麽好处,罗瑞?」马森想要知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咆哮
的威胁,但由於士兵在一旁所以什麽都不能干。
「我们过去是情侣,那是许多年前我在英国军队服役时,在泊里兹认识她,
那时她是一名改革者。私运军火,提供佣兵去拥护马克斯主义,反对法西斯的独
裁统治。至今在中南美洲仍有大量这样的人。」
这起特别大胆的行动已计划了很长时间,我们知道有关维卡巴姆芭的传奇中
肯定是存在着某些真实的成份,同时收集了各种各样琐碎的情报。我们努力将这
些消息拼凑在一起,但没有获得真正成功。所以当我们闻悉玛莎的冒险行动时,
便决定当探险者们完成这项艰苦的任务。找到目的地时,我们的人也将在有效期
限内到达指定地点并减轻你们笨重的金银财宝。
「只可惜什麽都没有?」玛莎悲痛地想起他,「杰克死的毫无意义。」
「是的,这里什麽都没有。」他面无表情地认同道。
「不过这个叫孟德斯的女人没有打我,倒是还能冷静接受这样一种挫折。」
「不,她很贪婪,而且贪得无厌,这是她最大的一次失败。」
「真讨厌。」我说道,同时发现对他简直产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同情心,他的
双手沾满了鲜血。
「她的真正姓名是什麽?」马森充满好奇心地极想知道。
「就是孟德斯。她总是谎称孟德斯是个男人,这既安全,又能使她发笑。」
「真有趣。」
「是很有趣,但对你没有任何帮助,马森,这样的消息将使你进入坟墓,你
要明白,你们知道的越多就越不会活着离开这儿。我们不容许那样。愚蠢的谈话
需以生命做代价,所有能活下来的就是我和孟德斯的人,让你们这些可怜而不幸
的人永远保持沈默不会令我受到良心的谴责。你明白这种危险性,你们的运气全
完了,真是不幸。」
「那你的运气会如何,人渣?」我提醒他。「我看白雪公主和邪恶的继母已
合成一体,她对你并不满意,罗瑞,老情人别高兴得太早。」
他自信地吸了口气。「我对女人有一套专门本领,这你非常清楚,西德尼。
我会劝她回心转意的,那只是可有可无的财富,她已经非常富有了。」
「祝你一直走好运。」
在他想到更为贴切的词句之前几乎要说出谢谢来。他重又恢复了无情神态,
大步地走了出去。
随後,事态以可怕的速度发展着。我们听见那架直升飞机发出喧嚣启动了,
听见孟德斯在大声下令,接着地出现在门口,猛甩头暗示卫兵退下,然後冲玛格
丽特微笑着。
「我答应让你一生荣华富贵和拥有甜蜜爱情,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玛格丽特很矛盾,想去但又不愿意在最困难的时候抛弃朋友。
玛莎鼓励着她。「假如想去就去吧。我们每一个人都不会把你当作坏人,你
有选择生活的权利,玛格丽特。」
「生命和爱情。」玛格丽特一边说一边猛烈地点着头,脸上洋溢着喜悦,一
下子扑进了孟德斯怀抱。这位身着雪白套装的女人给了她一个有力,热烈的吻,
然後把她推出了门口,她看了看自己的表。
「究竟出了什麽事?」马森问道,顺着背脊骨他预感到一股刺痛的恐惧感。
「两分钟内千万别动,否则会很危险,甚至会送命。」
「你们到底做了什麽手脚?」
她恨本不理他。「再见。」
「我不要只坐在这儿。」马森大怒,一下子爬起来。
就像打橄榄球一样,我发狂似地一把抱住他的双腿将他绊倒,「别傻了,假
如你跑出去或许他们就会杀了你,他们此刻可能正端着枪等着呢。」
「我怀疑。」他争辩道,「难道你没听见直升机的已经起飞了。」
他是正确的,但我仍然不愿意松开自己的手。「请等一等,她这麽严厉明白
的警告。」
随之而来的一声爆炸,使得我们四周的整条峡谷都发出了隆隆声并摇撼着。
卡拉高声尖叫着,紧紧抱住玛莎,努力使自己缩得尽可能的小。
「上帝!」马森高呼着惊跳起来。
「倒底是怎麽搞的?」
「一场大爆炸。」
尘土夹杂着爆风落到我们身上,浓烈的令人窒息。
「到两分钟了吗?」马森在爆裂的轰鸣声中问道。
「是的,肯定到了。」我大声回答道,同时点点头以防他听不清。
他小心谨慎地和我慢慢向前走去,走到印加神庙的入口处,很清楚这里已经
发生了什麽事。炸药被放置在主要入口处,爆炸後落下成吨的大块岩石和碎石。
「我们被活埋在这里了。」我非常恐怖呼号着,同时告诫我自己千万别歇斯
底里。
「我看见光线了,是一道裂缝,你看?」他抱着希望地说,一边爬上那堆石
砾。
一点没错,那儿确实有一道小裂罅,可以让他看见外面,只是周围全是巨大
的岩石,根本无法移动。我跟在他旁边向上攀缘着,将头贴在他身上,小心留意
着,吸进了好几口全是灰尘的空气。我就快哭出来了,能感觉到一股呜咽涌上喉
头。
此刻我们听见直升机在上空盘旋着,可能已经飞出了峡谷。我俩正在寻思这
帮猪就要离去,把我们扔在这里自生自灭的当口,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穿
透石室,持续不断地越来越大,接着传来呼的一声,然後一片寂静。
我的眼睛一下子扩展开来,「太棒了,仁慈的上帝啊!」
「那是罗瑞。」马森说,以防我有任何怀疑或者闭上眼睛,因为这并不是一
个悦人的情景。「主菜离去了。」
「呵,呵,太有趣。诙谐了。真是个不宽厚的人,一点都不愚蠢的女人。」
我边说边咽下喉咙里的赡汁。他一定是被扔出了直升飞机,垂直落到两百英尺的
地面,摔死了。
「我们最好回去告诉其他人。」马森说,同时将目光自那狰狞可怕的碎石上
移开。
「先说哪一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第九章
当初出发时,我们共有四女。五男,如今只剩下四人了,而且成了一群并不
开心的冒险者,即使连一向设法鼓舞大伙士气。不屈不挠的玛莎也是如此。
我们丝毫没有掩饰悲痛的心情,大家都在想自己就要死去。
我们又渴。又饿,而且寒冷不堪,充满了失败感。我们找到了维卡巴姆芭,
却是最大的失望,只有马森努力试图自救,然後即便他也不得不在那些巨大的石
堆面前承认失败。他坐在石堆底部,双手捂着头,就连我这样一个喜欢口头攻击
的人,也盼望从他那里获得一个令人振作的答覆,我们需要超人。
我们就这样度过了一天,第二天仍处在凄惨的不活动状态,每个人都带着各
自悲观的想法,没有一人开口说话。到了第三天,我想撇开同伴那些凄惨不乐的
面孔,独自一人各处走动。
卡拉一直不停叨唠自己又饥又渴,还有如何深恶痛绝那可怜的定量口粮。玛
莎的忍耐心已没了,她冲这女孩高声吼道:「快住口,别再无休止地抱怨,不满
了,否则我就捏断你的脖子!」一点都不像玛莎的风格。接着卡拉便正儿八经地
哭闹起来,我更加下定了决心去走动。
手电筒中的电池正在变得越来越弱,摇曳不定的黄色光柱仅仅以晦暗的光线
照亮着,一点都不清楚。我必须远离她们,至少得一会儿,她们正在令我发疯,
至少可以说我感到非常不舒服,接着又听见身後的脚步声,转过身却发现马森出
现在光柱中。
「我想独自待一会。」我以自己最讨厌的腔调说。
「我也是。那我们单独在一起了。」
「别蠢了。」
「为什麽不行?我不明白在这种可怜的境遇中有何关系。假如何以,我倒宁
愿自己愚钝。」
「那是你的逻辑。」我根本不睬他,走了,只觉察到他在我身後离得很近,
紧跟着微弱的电筒光线。「好罢,假如你要和我在一起,同我一起散步,就别跟
在後面,这样会令我不安。」
他朗朗大笑起来。这是个有点小,令人困乏的洞穴。「为什麽?难道你以为
我会趁着黑暗对你做出不轨的事情?」
「过去我都未曾担心过你,更不用说现在这种艰难时期。」
其实我一直在期盼这件事,毕竟他暗示了我,然而当他突然抓住我时,我还
是惊骇地呼叫起来,在黑暗中猛击他,电筒落到地上,熄灭了。
他将我牢牢地按到墙上。我心不在焉地挣扎着,他强有力地。深情地亲吻着
我,似乎他只知道这麽做,直到我的双膝开始不住地震动,不得不紧抓住他以为
支撑为止。他这才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接着是我的,并在漆黑一片中再次挤压着
我,深深地热吻着,以不同的方式令我耗竭,让我充满了炽热的欲火。
我呻吟着,嘴巴紧贴他疯狂地吸吮着,双手在他身上不住地来回游移着,脊
背。臀部。强健有力的双腿。他坚挺地抵住了我,那挺硬而硕大的……
「快点。」我祈求道,胯部紧挨他揉擦着。
「不行,要慢慢来,越慢感觉就越美妙。」他坚持道,以肘轻轻抵开我的双
腿,并用手摸索到阴部,如此微妙地轻抚着,那麽缓慢以至於我几乎都要极度痛
苦地啜泣起来,因渴望他所不能给予的而疯狂。
他低下头,不慌不忙地舔吮着双乳,每一次舌头的轻快颤动都有所调整,那
麽讲究,令人痛苦得快乐。他重新站起身体,同时将坚挺的阴茎刺入我的体内,
以一种又硬又深的爱抚要着我,令我双脚移离了地面。他双手罩住了我的臀部,
一根手指在臀部上游荡着,并将我紧靠在墙上,每一次爱抚都以极度的精确令我
呼号,使我带着近乎痛苦的强烈欢愉急喘着。
我大声呼叫着他名字,然而这声音却被淹没在一片喘息声中,我紧抱住他,
拽着他的头发,没多久便感到了那股喷涌而出的热流,那是一种悸动着的拖延而
至的性兴奋顶点所带来的欢快,刹那间我忘却了正面临的现实。我俩快活。安宁
了一会功夫,然而眼前的现实又很快吞没了这一切,失望纷沓而来。
我稍稍沈入他的臂弯中。「你知道,假如我是死在刚才的欢愉时刻,那将是
我生命中一个最美妙无比的结局,我恨本不会再有任何怨言。但事实绝非如此,
命运不会那縻友善,不是吗?它会安排进各种插曲,让我们在经历所有的磨难後
慢慢死去。」
他的气息暖烘烘的扑上了我的脸颊,有几分安慰。「难道我们现在非得谈这
些吗?」
马森喃喃低语道,「在你开口说话前,我简直快活透了。」
我几乎没在听,舌头继续不由自主翻动着,倾诉着头脑中所有不祥的念头。
「你认为我们将怎麽死?是饿死吗?那我们会不会吃同类的肉以苟延残喘,假如
是这样的话,我们将吃谁?或者我们中有人会发疯吗?没错,我可能就会发疯,
因为许多次我头脑中都出现这种症状。」
「现在我非常赞同这种说法。」
我有心无意地试图屈起膝盖攻击他最易受创伤的地方,不料他早有防备,避
开了进攻的下肢,躲进黑暗中得意地啧啧直笑。
我俩摸索着各自的裤子,只找到一条,是马森的,我不得不将就穿着自己带
有花边的马克斯和期帕克斯品牌的短内裤。对於丢失的衣物,我并没有过多的在
意,事实上如今已不存在真正的困扰了。大约一星期左右,在我死时它也就没有
任何价值了,我们只剩下极少量的水,离开了它你是无法再支撑很久的。
我们将死於一个谜样的坟墓中,永远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尸体,我的报纸或
许会尝试着刊一则独家消息,通常报业这行当,坏消息就是最好新闻。
对於我而言,并未产生过任何真正的印象,但报社的其馀同僚,在进展过程
中会随意编造出来,因为他们一直追随这样一句,亦是唯一一句座右铭,千万别
让事实妨碍了一段好经历。佩伯将陈述他是如何在旅途的最後一程自船上向大伙
挥手告别的情形,目送着我们消失在热带丛林。
从那里起他们便能毫无约束地发挥着自己惊人的想像力。这段探险经历在我
脑中已初步形成,大标题也已拟定,可是如今该由别的工作者来做这份工作,获
得那份荣誉,奖励……
返回第一间石室後,我们发现玛莎正眼泪汪汪地,哀痛地摇着头。「我选他
选他只因为那他绝捧的屁股,而不是他的能力……造成这种困境全都是由於我的
过失。我们将葬生此地全都因为我选错了人,我是个笨蛋。」
「别再责备自己了。」马森抚慰道。「他有独特的方法,知道如何利用自己
的外表和风度仪态。况且你的愚蠢也决非独一无二的,不是吗?西德尼,卡拉和
玛格丽特,全都上过他的当。」
我对他怒目而视,尽管这是事实,但我还是不愿意回忆起。
「可我早该看清这一切。我并不是轻佻的十几岁的孩子,当他说你就是那个
奸细时,我是那麽相信,我简直蠢到了极点。原谅我,马森。」
「快忘掉这一切,我已经全忘了。」
卡拉以鼻猛力吸着气,眼眶红通通地哭喊道。「我不要死。」
「我们不会死的。不管怎样,至少目前还不会。」马森向她许诺着。
我挑起一条眉毛。「哦,是吗,那死亡何时会来?你能创造奇迹还是别的什
麽?」
他面露不豫之色。「总会有机会,总存在希望。」
「那麽你是指假如我透过岩石堆中的缝隙无休止大声呼叫,会有人听见?」
我癫狂地哈哈大笑。「谁会听到?这儿没有一个人,甚至方圆几百里都没人,这
麽明显的事实难道都不记得了?」
「你就不能开朗一些么。」马森怒吼着。「看来我们不得不调整一下你的情
绪。」
「啊,陷入死亡的绝境!」
「你也一样。」
「你们两个快住嘴。」玛莎以嘘声表示友好,「争吵毫无益处。」
马森和我彼此瞪视着,我下定决心绝不移开目光。「我希望你第一个去死,
这样在我生命的最後几小时内还有令我欣喜若狂的事。」
「西德尼!」玛莎急喘着,浑身如电击一般。「别说那麽恐怖的事。」
「我,我们是绝对不会突然那麽易受伤害的。」我嘘声道。
马森的表情充满了蔑视。「毒蛇。」
「变形虫。」
卡拉突然跳起来,高声尖叫着,「假如你们两人再这样下去,我就等不及你
们自己死了,我会趁你们熟睡时杀了你们。」
我愤怒地冲了出去,我不想要任何同伴,只想自己一人待着。当然我没有走
得很远,在目前这种情形下也不可能。我来到第六间石室,或许是第七间吧?该
死的,谁会去数呢!如今我才不会去管这样的事呢。充斥我整个头脑的唯一一件
事,就是自己将会死去。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贱女人,不善於交际的小姐,就以这儿做基地,我放下自
己的睡袋,开始凭藉手电光亮翻查背包中的物品。那是罗瑞的手电筒,他再也用
不着了。
我还剩少量的水,一点脱去水份的食物,几本拍纸簿,几支原子笔,一打短
内裤和防虫用的喷雾器及霜膏。化妆物品极其简单,一把梳子,擦脸用的兰绒布
块,肥皂,口红和一面梳妆镜。
我凝望着镜中的自己,退缩地震颤着,这不可能是我!根本不可能!我是如
此悲惨,如同地狱中的一堆垃圾,一只恶犬。我觉察到啜泣悄悄开始了,而且心
中很清楚一旦开了头是很难抑止住的。我不愿再伪装成帅气的西德尼,无法再作
一名出色的新闻记者了,我成了一具骨瘦如柴的人类躯,如果我死了,心情还会
更好些,我不愿任何人瞧见我这付模样。甚至包括那个卑鄙小人,马森。
我怀疑不定地摇着头,用力扔掉了手中的镜子。他怎麽能让自己和我做爱的
呢?他一定一直闭着眼睛!可怜的马森,我不得不钦佩起他来,同时还有点同情
他°°也许他有一些超乎寻常的心理缺点,只喜欢和丑人干那事。
我在空旷的黑暗中哭喊着,为同时保存电池熄灭了手电筒,最後终於慢慢地
沈睡了。
这地方沐浴在阳光下,参差斑驳的阴影看上去凉爽且动人。到处是郁郁葱葱
的树丛和灌木丛,池潭的水呈深蓝色,雪白的沙质潭底闪烁不定,如同水晶般纯
净。
那儿有人,是当地的土族人,有着黝黑的皮肤和深蓝色的头发,这是他们的
生活环境。他们身着装饰华丽的衣服,极富鲜艳的色彩,红色和金色是她们的流
行颜色。
印加君王高坐在自己石制的御座上,身穿富丽的王袍,头戴王冠,身披一件
典礼用的斗蓬。黄金自他身上滴落下来°°双臂。脖颈和耳朵。
他的臣民不住地战栗着,被压抑的奴隶,甚至想都不敢想去背叛。他是天空
中太阳的後裔,周围的环境便是地球上的天堂。那个奇妙的池潭中,清凉如水一
样美丽的女眷,正一丝不挂地洗浴着她们身体的每一部份。
她们的乳头胀得很大,涂着黑眼皮,她们是来自於安迪斯山脉和亚马逊河最
美丽的女孩,全都属於印加君王,是一群令他快悦的女人。
当涉及到繁衍後代时,他却只能和一位如他自己一样太阳的直系後裔结婚,
那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娶自己的姐妹,但为了满足性需求,他可以在自己的子民中
任意挑选。
他一边饮酒,一边观察着她们,仔细而又肆意地挑选着。今天会选中谁?他
是感觉精力充沛还是要想稍作休息以迎合即将到来的一切?他又想填满她的嘴,
她那女人特有的快乐之门。或者呈金黄色的两个屁股蛋之间,紧收且具有反抗性
的阴道了吗?
一想起昨天占有那个女孩,他便禁不住得意她笑起来。他一直在用鲜嫩。甜
美的水果塞她的嘴,直到她拼命努力地呕吐,果汁顺着她的嘴角慢慢流淌下来,
同时伴随着浪笑和哽噎声。
当她的嘴巴填满後,他又开始把水果塞进她的臀部,细心观察着它们是如何
被挤压进阴肌,经过她的一小会收缩,便消失了,全被吞咽了进去,他是那般迷
恋,用力将越来越多的水果塞进她体内的口和肛门,一边热烈地亲吻着。
同时将自己的阴茎用力猛地刺入刚才填满水果的地方,想体验一下那种感觉
究竟如何。太愉悦了,简直令人不可思议,汁液自她的全身各处慢慢流淌出来。
现在他陷入了沈思,手肘搭在了精心雕琢御座的石扶手上,手托着下颔,仔
细注视着她们,努力做出抉择。
她们知道自己正被注视着,一边用带有漂亮纹路的桃花心木替代阴茎让自己
愉悦,不断地准备交媾,但控制着使自己不要达到兴奋的顶点。只有印加君王才
能做到这一切。
一个仆人走近,打断了他那欢快的情境,印加君王蹙起眉。
这个奴仆始终双目垂视浑身哆嗦着。「君王,那些拿着淡色金属的男人要求
被准许进入。」
漆黑的眼睛盯牢了他。「有必要吗?请求。」看来他十分厌恶他们。那些拿
着淡色金属的男人一直要来,他们佯装成君王的朋友,可他并不蠢。
「撵走他们。」
「我会努力,君王,但我不清楚他们是否会走。」
「你觉得这次他们又想干什麽?」
「想要我们的黄色金属,君王,他们的要求永远是相同的,这些被称为征服
者,拿着浅色金属的男人称之为黄金。对他们而言,它拥有无限的价值。」
「对我们亦是如此。」
「如果我们给他们一些,他们还会不走吗,君王?」
「好,但又能维持多久呢?他们会不断回来,要求更多的黄金,恐怕在他们
占有一切之前,是不会轻易满足的。」
「我们可以不让他们得到所有的黄金,君王,我们藏起一部分。」
这位印加君王点点头。「看来也只能这麽做了。不过,现在我得做出一付笑
容可掬的模样,让他们无法猜度我心中的怒火,让他们进来,不过首先要通知我
的女人,让她们躲藏起来。」
我一惊而醒,因眼前出现的强烈光线而霎眼,我的肩膀被挤捏着,有人在死
命摇着我。「怎麽……怎麽回事?」
「西德尼,我做了一个梦。」玛莎无比狂热地说,马森和卡拉正搂着她肩。
「重要的梦境。」我喃喃低语道,由於突然醒来,声音发的相当轻,几乎难
以听清。
「是关於印加黄金,它是那样逼真和清晰,彷佛我就在那儿。」
「梦中是不是有一群美貌少女在池潭中?」我玩笑似地问道。
「是啊!」
我立刻清醒起来,冲她蹙起眉。「还有什麽?」
「一……眼泉,一种放有御座供君王接见访客的会客厅,只是没有门。并且
还有一群无可挑剔的美女,使他无法下决心该选谁。」
「而且那些征服者抵达了,并要求被批准参拜他,是吗?」
玛莎疯狂地点着头,几乎惊呆了。「我俩做了同一个梦!」
我晃了晃脑袋。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绝不可能。你们清楚这一切。」一个寒颤直逼我的脊梁骨。
「不可能,然而事实的确发生了。」玛莎哈哈大笑起来,我想那是种轻微的
歇斯底里,就像一个过份激动的小孩。「而且我知道,无论以何种手段,趁它仍
然清晰地残存在你我脑中时一定要设法找到它。」
「那好啊,所以说这一切是超乎常理的。不过,它并没有指明任何事,不是
吗?它不会有助於我们离开这里的,不是吗?」我带着所有的感触和激动说道。
「是,它确实没有告诉我们任何明确的东西,也没有任何我能联想的事实,
但……哦,该死的,西德尼,你总是喜欢嘲弄一切。」玛莎泄气地说道。
他们瞪视着我,各种表情俱全,冷酷,阴郁,激怒。我同样也瞪住他们,比
他们几个人加在一起还要愤怒。「早餐吃什麽?」
马森那张粗糙面孔上的线条在嘴。眼之间抽搐着。只是一言未发,所以我没
有理由加以讽刺,巧妙的答案就映在他脸上。我有种古怪。受骗的感觉。
玛莎嫌恶地放弃了和我的争执,用手臂搂住卡拉的肩膀领她走了。当马森手
持他自己的手电筒慢慢走远後,我拧亮自己的电筒,尾随在他们身後,显然我受
到了孤立。
我气愤地将背转向他,随他们去,我才不在乎呢。我从未想要遇上这样一支
愚蠢的探险队。为什麽玛莎不能像其他的大实业家一样,将自己的财富花在慈善
事业上,以取代她脑中那种要到亚马逊河找寻传说中的财富的念头。不,我根本
没必要感觉糟糕,我不要让他们再继续指使我。
我一边在自己的背包中翻寻着,想找些东西°°任何东西°°只要能吃的,
一边紧盯着祭坛後面的那堵墙,细看着上面那些带着非常奇怪的憎嫌表情,令人
毛骨悚然的面孔,印加族人。我讨厌这河,每件事都是因它而起。一旦我离开这
儿……不过,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喉咙中再度升起令人窒息的肿块,我用力将它吞咽下去,并从祭坛的顶端拿
起一块松散的石块,用力砸向一张睑中间。石头笔直地穿过眼睛凹处,消失了。
我惊异地向後倒退着,霎着眼。
我高声喊道,「马森,玛莎,回来!赶快!」
听到我紧迫的声音,他们立即疾步跑过来,卡拉也随後赶到,因为她不愿被
独自一人丢在黑暗中。
「什麽?」他们不约而同地问道。
「在那堵墙的後面有着稀薄的空气,我刚刚扔了块石头,它……它使穿过那
个眼洞消失了。」我因兴奋而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把自己的手电筒递给玛莎,我们一起照亮那堵墙,同时马森爬上祭坛,犹
豫地用手摸索着那些脸孔,接着他的整条手臂穿过那孔洞。
「假如你开始呼号。」我嘲弄道,「别指望我会跳上去挽救你和你的手臂:
在《罗马假期》一片中我已观赏过卡莱葛伦和奥黛里。赫本的表演了。」
「嘻嘻。」他讥讽地狂笑起来,模仿着以取笑我。「把手电筒递给我。」
他将手电筒光柱从一个眼孔中照进去,并透过另一个眼孔察看着。「什麽都
看不见,光线似乎无法穿透它。这是一个漆黑的洞,没有墙什麽都没有。」
「只要我们能找到一条进去的路。」玛莎声音中充满希望地说。「那它可能
就是另一条路的出口。」
「反过来讲,也可能不是。」我补充道。
马森已从祭坛上跳下来,正站在那里琢磨着它,和我们其馀人一样,双手插
在腰间。「我们别无办法,只能破墙而入。墙壁非常厚……大约有六英寸。」
我凝视着那些脸谱,可憎的东西,随即我急喘起来。「哦,天哪,为何以前
我们从未见过它们!它们一直在瞪视我们。」
其馀人在那儿直愣愣地瞧着我,彷佛这次我真的发狂了。
玛莎一把扳住我的肩,将我旋转过来,带着迫切的希望紧紧盯住我的双眼。
「怎麽了?你看见了什麽东西?另一种幻象?」
「他们一直在脸中盯着我们,这些脸谱,看见了吗?」我一边晃动着电筒光
柱,一边指划着。「一个、二个、三个。很显然,它们是一把开启的钥匙。」
「摸摸她的前额。」马森尖刻的说。「听起来好像她正在身心崩溃。」
「不,马森。要知道,它有一个保护装置,当所有正确的暗码都齐了才会有
反应,懂了吗?」
「嗯……」他正在思索。分析,然後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玛莎高声呼叫,欣喜万分,「三张脸谱面孔,三个面具,这
些面具被分散开来,由於……印加君王的原因,没有一个人会同时拥有它们,你
认为呢,西德尼?」
我坚定有力地点了头,「肯定是这样的。那就是为何我们会做梦的理由。这
是个线索,由於征服者,他隐藏起维卡巴姆芭的财宝。只有他自己,或许还有另
一个人。他最亲信的仆人。清楚它确切的藏宝地点,并知道如何寻回它。後来,
面具无端离散了,财宝从此再未被看见,这个秘密也就伴随着仅有的两位知情者
从此消失了。」
「把面具拿来,亲爱的卡拉。」玛莎命令着她的继女,「快点。」
「我明白了。」马森说道,同时兴奋地握紧双手。
「哦,很好。」我说,「我知道你将是……最後一个明白的。」
卡拉拿着三只面具回来了,马森再次爬上祭坛,将每个面具放在与之一致的
墙壁凹处,它们相当吻合。
「还好孟德斯也有一个面具,并将它留给了我们。」卡拉说。
「没错。」玛莎赞同道。「她把它当做废物留下了。」
我注视着马森,等待着,期盼着,只到最後一个面具被安放在与之吻合的地
方,他向後挪动,察看着,可是似乎什麽都未发生。
「推一下墙。」我孤注一掷地说。「或许它可能需要一点帮助,历经这麽多
年後,它一定已经被住了。」
他背靠到墙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推着。紧接着,没错,我们听见巨大而呆滞
的东西发出了强烈的隆隆声。不过,并非墙被移开了,而是祭坛顶部的雕刻。它
缓缓滑开,并令人惊异地。迅速地加快了速度,马森正注视着那堵墙而不是自己
的脚,随着一声惊恐的叫喊,他落入了祭坛中。
卡拉发出尖锐的叫声,我们向前跑过去,用各自的手电筒对准了下面。
马森就在我们下方几十尺的地方,双脚抖动着,用力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
突如其来的跌落对他并未产生什麽影响。
「扔一支电筒给我。」他呼叫道,声音在空旷中回荡着。
我很仔细地,以离他最近的距离扔下自己的手电筒,使他轻易地接住。
他四处查看着,显然放松了下来。「这里不错,没有任何肮脏的,毛骨悚然
的或别的什麽东西。岩石的外部雕琢出一个楼梯,一直通到我的右侧,假如我还
能辨清自己方位的话,它的顶端完全远离了那个隘口,向上直入岩石的中心。真
是一个难以置信的工裎学上的成就。这可能就是一条离开这里的路。」
「我们就下来。」玛莎说,也是为我们大家讲的。
她首先悬抓着卡拉,这样马森便可以自下方接住她。接着轮到我,最後她自
己攀缘而下。
*** *** *** ***
我们边走边数着台阶。当走到第二百六十四阶时,我的电筒没电了。只剩下
玛莎那支发着惨淡,微弱的黄色光柱照亮路,大家全都专心致志地盯着前方,似
乎这样做便可以穿透黑暗。
「二百七十二,二百七十三……」卡拉喋喋不休地数着。
她开始搅得我心烦,仍然没有任何新发现。「你难道不能像我们一样在头脑
中数吗?」
「二百七十五……我愿意这样数……二百七十七……」
「不,是二百七十六,亲爱的。」玛莎纠正道。
我激愤地呻吟着,几个箭步跑到前面,期望别再听见这种烦人的声音,可没
过多久,我又能听见了。
「二百八十四……二百八十五……」
「你看还有多远?」我问马森。
他凄然地摇摇头。「不清楚,空气依然十分陈腐,只有当我们感觉到新鲜空
气,才能说明离顶巅不会太远了。」
「但假如我们到达那儿,却发现仍然无法出去,那该如何是好?这个出口或
许已封闭起来,甚至……」
「我最佩服你的一件事就是你的乐观主义。」马森反讽的说。
「我只是喜欢考虑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清楚事实真相。从一开始到现在,
我们仅存下我背包中那点少得可怜的必需品,只因为你们这些人在离开祭坛时忘
了带自己的东西。我们再也没有电池了,我的水壶中也只剩下一杯水,我估量每
人还能喝两口,我简直要为半杯啤酒去杀人。真该死,我怎麽会想到这一切?现
在我不能再想其他任何事了,真是痛苦不堪。」
他哈哈大笑起来,蛮仁慈的。
玛莎的电筒也灭了,「这就是说。」她在黑暗中的某处说道,彷佛我们需要
交谈似的。「从这里起,我们只能摸黑了,我们最好挨得紧些。卡拉,亲爱的,
如果你愿意,可以拽住我夹克的下摆。」
「我不喜欢落在最後。」卡拉害怕地咕噜道。
「总比在前面要好。」我提醒她,顾自摸索着往前去,接着拐过一个弯转。
每一级阶梯都在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成螺旋状地一会儿向右,一会儿向左,
有时又笔直向上变窄,以至於我不用双臂支撑便能感觉到两侧的墙壁。
自卡拉放弃大声地数数已有一段时间了。她喘着粗气,拽住玛莎的後背。
「能不能停一下?只要一小会,我已精疲力竭了。」
「好吧。」马森说,一边点燃一根雪茄。他倾身向後靠到墙上,深深地吸了
一口,并借着火柴的亮光注视着我。
「我认为……没错,它又出现了。新鲜空气,马森,你感觉到了吗?」
他手中的火柴熄灭了。突然台阶下面传来一阵怒号,凶猛的狂风,抑制住我
们的呼吸,扬起了大伙的衣衫。卡拉紧紧地依附在玛莎身後。
马森号叫着,我不胜惊愕地大声呼喊着,而且我也能听见玛莎在无力地尖声
叫喊起来,所有的叫喊声都被我们身旁轰鸣声淹没了,它以我们为焦点,似乎不
愿离去。
它用力拖曳住我的喘息,盘绕着我,像一头野兽般怒吼,撕扯开我的夹克,
我的半短内裤。
玛莎失声叫喊着。「它正在撕破我的衣服。」
卡拉只是一味大叫。
「上帝!」马森惊呼道。「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它正在毁坏我的裤腿,又撕
又扯。」
我听见他正在掌掴它,试图招架住。随即他又发出咯咯声,就好像这东西已
强入他口中似的。
「马森!」我发出尖锐的叫声。「马森!」
「这到底是什麽?它是什麽?」玛莎很纳闷,声音极度恐怖地颤抖着。「我
能感觉到它就在我的双腿上部,灼热、光滑。它正试图进中间……」她的话音中
断了,显然正与它奋力搏斗着。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它就在我的屁股,我
的性器中……」
「还有我。」卡拉哭叫道。「我的衣服全没了。它会是一条蛇吗?」
「不,不可能。」
它似乎有和章鱼同样多的触须,然而当我试图阻止它侵入我体内时,它却朝
我的屁股和性器上喷射了许多乳脂状的东西,可是我什麽都没有击中或抓住。它
太像一个幽灵了。
身上的乳脂在滴落着,我能感觉到它正顺着双腿而下,同橡胶一样细长而柔
软,如蛇入洞般窜入我体内,蠕动着,品尝着,揶揄着我的性感中心。它蜿蜓前
进着黏乎乎的触角,向上缠绕我,包围了我的双乳,摇曳不定地掠过双耳,鼻,
进入我的口中,它的阴魂附体是彻头彻尾的。它令我窒息,我不得不努力挣扎才
能有所知觉地待着。
我们全都被毁灭了,我们每一个孔窍均被这风一样的东西堵塞着。扩展着。
揶揄着。抚摸着。
我的双脚根本无法挨到地面。我被这种深深楔住我背部和阴部的特殊东西撑
了起来,被它吞噬。包藏起来。那些黏乎乎的触须在我体内慢慢摩擦着,带给我
一个接一个破碎了的性兴奋顶点,充盈着我,并将它那神奇的精髓喷人我体内,
仍然紧紧地充斥着我,依然那麽坚硬。渴求。
「哦,亲爱的,噢……」玛莎叫喊着,只是现在这种声音变成了愉悦而不是
骇惧。
它强行进入我体内,以一种从前没有一个男人曾有过的方式满足着我,揉擦
着我的阴蒂,直到我一次又一次大声呼叫着。紧跟着,如同它到来时一样的突然
和凶猛,伴着一种巨大的嘶嘶声,它顺着阶梯而下,一下子消逝得无影无踪。
我们全都缩成一堆,浑身直打哆嗦,情绪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後马森开口了。「女士们都还好吗?」
精疲力竭的情景是我们共同的回答。
我感觉着体内会被它占领过的地方,如尸骸般乾涸,却因过度的行为产生了
热辣辣的感觉。「那究竟是什麽?」我极欲知晓。
没有一个人回话。我猜他们一定正带着迷惑不解的惊愕摇着头。
「该死的。」马森充满惊畏而又疲惫不堪地喘着粗气,「以前从未有任何人
像那样对我干这种事!它几乎置我於一切!那麽潮湿,那麽黏。感觉上就像它令
我的直肠在一小时内猛增了一百哩,然而现在……我已完全乾涸了,真是难以置
信。」
「卡拉,你还好吗,亲爱的?」她的继母在有了足够的控制力後询问道。
「我想还好。它似乎也袭击了我。」
「真有其物吗?」我询问道,我已下定决心要弄个水落石出。
「没有。」他们异口同声地答道。
「那它到底是什麽呢?」玛莎说。「我能感觉到它,但我却无法抓住任何东
西。」
「会不会是一个吵闹的色情狂鬼?」
「不论它是什麽。」马森说。「它一定知道如何剥衣搜寻……」
我们三个女士一起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 *** *** ***
越走脚步就越摇晃不定,四周被砍削的东西非常脆,不再有坚硬的岩石,我
们小心谨填地继续前行。马森认为这些本是沙岩,因年代太久以及水的侵蚀变成
了尘土。
随後,我们闻到了泥土的芳香,我们都在想,离上面的地表面已不会太远了
吧。
我们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攀登速度,每个人都渴望获得阳光,从这令人心绪不
宁。不可思议的黑暗中逃出去。
在前面领路的马森突然停住了脚步。「哇,路上有东西。」
「什麽东西?」卡拉惊慌地问道,她不希望再出现任何意外。
「凭感觉,我觉得像树根。能把你的匕首拿出来吗,西德尼?」
我抽出依然在夹克口袋里的匕首,它还留在我身上简直是个奇迹。我把刀递
过去,不料却整个碰到了马森,无法看见的黑暗。他摸到我的手,小心拿住刀,
另一只手却顺势向下擦过我的腹部,这只淘气的狗。我也碰到他的睾丸,随後我
又想出一个好主意,狡黠地抽回身体,并以肘轻触卡拉,让她站到我的位置上。
「是西德尼吗?」他的声音中明显存有怀疑的语气。
越过卡拉的肩,我温柔地喃喃低语着,「噢?」
「没什麽。」
他一把拉近她,勿庸置疑,一定抓牢了她的臀部,并将自己挺硬的男根紧紧
挤压住她的肚脐。卡拉呼吸加速,轻声咕噜着,并不想失掉这个机会。
「是什麽要花这麽长时间?」玛莎想知道。
「一棵坚韧的树根。要花一段时间,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卡拉正完全融入这个游戏,她在黑暗中伸出双手,这样我便能趁机用自己的
双手抚弄起马森,爱抚着他紧挨她不停摩擦的地方,并拿起那恨粗大的阳具向下
滑去,通过她的柔软隆起,放进她湿漉漉的阴部。她浑身震颤起来,他也为之一
振,深深地刺了进去,急切而饥饿地用力抽动着,他那肉感的阴茎己全部塞入她
体内,却还在努力想插得更深些。
我触摸着他俩的连接处,她扩张的性器,他贪食的阳物,我的手指一直在那
里拨弄着,直到这对人发狂。
他开始沈重地出击,一下子埋入她体内,然後用力地抽出来,又猛地一刺,
用力地冲刺,塞满了她的阴道,揉擦在升级,愈演愈烈,终於爆炸了……
他呻吟起来,再也无法保持安静了。
「你们在那干什麽?」玛莎很纳闷,然而她声音中饱含的消遣感令我深信她
已经知道了一切。
「什麽也没做。」我故作羞涩地离马森耳根非常近地说道,以使他依然深信
我就是同他作爱的那个人。
卡拉站立不稳地走开了,可能脸上还挂着一付狡黠的心满意足表情,不料却
滑了一步,一把抓牢了我才没有跌倒。「谢谢。」她悄声说道。
为了什麽?是因为扶了她一把,还是让她分享了马森?
我们继续着逃亡,一些含有少量水份的树根无疑就是巨大的桃花心木或其他
硬木的树种,不久我们便看到了日光。
我们彼此打量了一番,大伙全都衣衫褴褛,实际上等於裸露着身体,因刺目
的强光不停霎着眼睛。另一棵树的根系在古老的洞口处交叉成十字形状,那块巨
大的石板一旦遮掩住楼梯,就会被那些生长着坚固的树折断。我们一定要通过的
那个非常狭窄的缝隙。
卡拉走在最前面,马森在她身後用力地推了一把。
「作为一个绅士,你应该闭上双眼。」她强调道。「我不想让你直盯住我的
臀部。」
「就好像我会看似的。」他显露出一种不悦的表情。
这是一个很挤的地方,但纤瘦的卡拉却很快爬了上去,到了地面,带着一种
愉快的表情四下环顾着。「哇!多好的风景。」
「你看见什麽了?」
「整个世界!」
「我要第二个上去。」玛莎力言,她迫切希望看到卡拉看到的一切。她将脸
转向马森。「对我也要一视同仁°°闭上你的双眼。」
「你还应该加一句,做为一名绅士。」他把手放在心口,做出发誓的模样。
马森举起玛莎,稍稍费了一点功夫便把她塞进了缝隙,推出了那个洞穴。
一到上面,她立刻就忘记了下面的两人,跟在卡拉後面漫步而去。马森和我
听见她俩正称赞着这片风景。
「难以置信。」
「令人惊讶。」
「她们完全忘记了我们。」我愤怒地说。
现在我就在洞穴的下方,准备让强壮而能干的马森托起来,重返人世间。
「真是令人兴奋,垂手可得。」马森近乎淫乱地说道,他的手顺着我的腿溜
上来,他的脸紧挤住我的屁股,牙齿戏谑地磕咬着。
「快停下来。」我厉声吼道,表现出愤慨而又不情愿的样子,因为我明白他
不该再干了。
手滑向我的双腿中间,罩住阴阜,并把我拽向他,同时将我稍稍的弯曲了一
点,以使他的阴茎在我的臀部间戏弄起来,揶揄着我的小密孔。他是那般灼热,
坚硬,而我自刚才的游戏开始,便已分泌了许多湿漉漉的爱液,全身火辣辣的。
他猛地刺入我体内,用力将我推靠到墙壁上,饥饿地狂吻着我的颈背,爱抚
着阴唇中间的龟裂,迅速满足着自己强烈的冲动。他的手指把我送入一个关键的
转折,他的阴茎拼命又毫不放松地扑唧。扑唧抽动着,我的臀部尽量张开,以让
他彻底伸入。
「噢,太棒了。」每一次抽动都令我无比欢快呻吟着,我夹紧阴道括约肌,
用力推挤着。快乐又贪婪的猛攻。
他的气息扑上我的耳际,滚烫滚烫的,令我兴奋。「你实在贪得无厌。」他
嗓音沙哑地说道,一边将我紧紧捺在墙上,抓牢我这个俘虏,彷佛永远都不愿我
离去似的。
我感到他是全能的,在任何时候对所有女人都始终如一。「关於这一点,你
有答案吗?只怕你役法赶上我哦?」我嘲弄道,自然不会告诉他刚才在台阶上是
卡拉而不是我。一定不能讲,如果那麽做,乐趣何在?让他好好想一想,甚至难
过,他并不能完全令我满足。没错,我不希望他太自信,我不想让他对我产生错
觉,认为我是一个易被征服的人。
「我喜欢挑战。」他喘着气,嘴唇贴在我的耳廓,阴茎仍深埋在我体内,我
俩的身体正摩擦着,火热而潮湿。
我的高潮来临了,我大声急喘着,低柔地呻吟着,全身都在颤抖。他的兴奋
顶点伴着嚎叫和呻吟接踵而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我。坦白地讲,稍後我们
才发现再爬出去实在困难,他推送着我,随後我让他拽住我後面的背包把他拖上
来。最後,我们终於爬了上来,瘫倒在草地上,因阳光的照射而不住地霎眼。
我们忘记了实际上自己正全身裸露着,周围的景色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至
少可以称之为宏伟壮观。卡拉说得一点没错,它就像处在世界之巅,只有远处淡
蓝色的安迪斯山峰稍高一些。我们正位於一张桌面上,如同热带丛林中的一个岛
屿,还有被太阳晒乾的,瘦瘠的草地,俯瞰下去,正好是经历了几个世纪的古老
树林的顶部,此刻,在我们头顶上方,一只兀鹰带着一股上升的热空气盘旋着。
我转身一百八十度,一切尽收眼底。
「太令人惊异了。」
马森点点头。
玛莎两眼因惊叹睁得大大的。「该说使人兴奋还是别的什麽?」
「太美了,我该如何合理地在报纸专栏中发表它?」
玛莎注视着马森只剩下衬衣领的衣服碎片,禁不住纵声大笑起来。「不,他
们或许更对我们全都裸体观赏风景的事实感兴趣。」
「好一个愤世嫉俗的你,玛莎。」我故作自卫的表白道,紧跟着又想起一些
东西。「你说这些倒提醒了我。」我跪下身,解开背囊。「虽不太大,但总归还
能遮掩一下。」
我翻出几条漂亮,不太实用的女式短内裤,拿出来让他们挑选。玛莎和卡拉
深表谢意,马森也很坦白地说,由於别无它法,他也只得穿女式短裤。卡拉挺同
情他的,将自己T恤衫的碎条递给了他。他将这些弄成了一条缠腰布,当他模仿
着辛蒂。克劳馥的样子系上时,令我们大家笑得前仰後合。
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我们开始考虑或许仅仅是或许,我们有机会碰上活的
东西了。
*** *** *** ***
耗费了许多天才攀登上这些台阶,却在半小时内就到了太阳西下,整个天空
散发出橙红色,樱桃色和紫红色的光芒。
我们四个人缩成一团,躲进了高地的一个岩穴里,一棵远古被砍倒的树成了
我们的防风墙,但夜风带来的寒意仍令我们感觉痛苦,因为我们都未穿衣服。天
空漆黑一片,星星在眨着眼睛,我们平躺着如沙丁鱼般渴望温暖,太疲惫了,以
至於无法尽情享受如此贴近的性感。
我全身哆嗦着醒来,空腹发出了可憎的咕咕声。这一动惊醒了玛莎,她一翻
身,又把卡拉给弄醒了,没看见马森。
我们坐起来,烦躁不安,大家不悦地相互凝视着,当马森回到我们中间时,
他的愉快却极端地激怒我们。他吹着口哨,肩扛一大串香蕉,足有他人那麽高,
并冲我们一笑,如同一个大丈夫,令人作呕的甜蜜。
「早餐来了,女士们。」
玛莎这位曾经很有思想的女人,尽力表现得很满足亲切。「谢谢你,马森,
你真太好了,我都快饿死了。」
他捡出最熟的递过来。「这些青皮的香蕉放一段时间。它们可以供我们吃好
几天呢。」
我尽量让自己慢慢吃,这样就不会造成消化不良了。突然我一下僵硬住了,
双眼紧盯着那些茎杆。
马森注意到了。「发生了什麽事,医生?」
我指了指,从那些香蕉中爬出来一只我所见过的最大,最多毛的蜘蛛。当时
我们正在谈论巨型茶盘的尺寸。我的整张脸因恐惧吓得变了形,全身感到阵阵刺
痛,我憎恶蜘蛛,这种最原始的节肢昆虫。
马森竟然仰面大笑起来,畜牲!
我止不住颤栗起来,全身是鸡皮疙瘩,一个寒颤顺着脊骨而下。我吓得面无
血色,由於惊恐两手紧紧绞在了一起,我明白自己永远都无法战胜这种恐惧,除
非到我死的那一天。现在卡拉也看见了它,并开始发出长而尖锐的叫喊声,我有
了一个支持者,感觉稍微好过了一些,不只有我这样一个蠢人了。
「快帮帮忙,马森。」我恳请道,一边小心地注视着这个多足的东西慢慢爬
过香蕉。
他抬起脚,佯装踩到了它。「不!」我高喊道,「别杀它,只要赶它走就行
了。」
他翻着眼睛,无疑觉得我是个活着的最可笑的女人,只好举起香蕉把,将它
扛过一段合适的距离,然後用手中吃剩的香蕉皮轻轻挥掉那只蜘蛛。「现在可以
了吗?」
我充满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我勉强地说道。
「若你在家洗澡时碰上这样一只蜘蛛,该怎麽办?」
「逃到邻居家里。」
「为何不马上淹死它?」
「我只是对它有种难以言状的害怕,并不是说我要这东西死掉。」
他的眉毛在颤动着。显然他认为很好笑。
「好啦。」在他有机会开口前,我喃喃低语道。「所以说呢,我是地球的一
个秘密的朋友,千万别宣扬出去。」
他哈哈大笑,撕开了另一根香蕉。
早餐结束後,马森说我们应该跟他去看看他在觅食时的发现。
我们知道在高地的一侧有个峻峭的陡坡,不过其他的斜坡则逐渐伸向那片热
带丛林。我背着背囊,马森扛着香蕉,我们出发了。
斜坡上有一些几世纪前古老建筑物的残骸。石制的盖顶已倒塌,支撑的石柱
也已断裂,散布开来,不过我认识这地方,我注视着玛莎,她也看着我。「印加
君王的御座。」我俩异口同声地说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们怎麽知道的?」卡拉问道,她什麽感觉都没有,基於某些原因,她己
无法再扣动这个心领神会的源泉了,因此,她显得有点愠怒。
「我们在梦中见过。」玛莎答道,一边指点着面前与众不同的建筑物。「那
便是他的御座。实际上它看上去相当的完好,上面有石制的华盖保护他免受阳光
的照射,下面有一个池潭,供他的女人在哪里沐浴,看,那儿藤蔓场物已受到束
缚,呈现出一种新月形,成梯形的间隔。他的臣民就坐在其上的岩石,就像坐在
一个圆形剧场中的罗马人。」
马森专心地倾听着,全盘领悟,并在脑海中生动的描绘着它。我们非常小心
地攀缘而下,穿过那片碎石瓦砾和滋生蔓延的杂草,巡视着废弃的御座。它已遭
受到时光的蹂躏,所有精美。细致的雕刻都被雨水和狂风冲逝掉了。拐角衔接处
已成碎片,华盖早已倒塌落在上面。
我抚摸着门前的御座扶手,在上世纪的征服者到来之前,在他们自己的土地
上,面对臣民的顶礼膜拜,印加君王触摸它约有五百年历史了。
我不得不坐到御座上,仅仅因为不得不,我被拖曳过来,钉牢了。玛莎点点
头,看来她也感觉到了这一切。她坐在我脚边,握住我的双手,我感觉指令迅速
涌入了她的血脉,她的双臂。
马森和卡拉已慢慢顺着斜坡而下,开始在面朝我们的层层石椅上爬。我凝望
着他们,然而我却看见了工人的鬼魂,穿着他们祭神时了装扮的华丽服饰,这个
太阳帝国,每个座位都被坐满了。
彷佛是玛莎的,我们的双手交织着使能量加倍。在我的脑海中,这幅画是那
样的清晰透明。此时我并不需要戴面具,我就是印加君王。我在下命令,黄金被
藏在西班牙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被深深地埋了起来,它的真实可靠性,在成充
为奇後才模糊起来。
我从石座上一跃而起,向天空太阳扬起双手,咒语从我的唇齿间倾吐出来。
玛莎臣服地跪在我的脚边,马森和卡拉正站在新月形处注视着我,一边相互暗示
着,对我这戏剧性的突发感到极为好笑,传来他俩环绕着这个类似圆形剧场的墙
壁不停回荡的声音。
「你觉得她疯了吗?」卡拉尖酸地说。
「不,她总是对很多事有兴趣。」马森答道。
咒语中断,我的双臂落下,头脑清醒了起来。
玛莎和我紧紧搂抱在一起,我们的脸上洋溢着欢喜。我们终於知道了这个秘
密的答案,我们已被选中去领受它了。是的,就是像我这样一位言语尖刻。傲慢
自大的女人,我变得谦逊起来。
我们奔跑着,不慎摔倒,便顺势一直滑到了斜坡底部,站在曾经是供印加君
王的美人洗浴的池潭,现在已被铺起来的地面上。我们站在那儿,心中明白正是
这地方,它就在我们脚下,这伟大的,甚至或许是全世界最了不起的宝藏。
印加君王放空了池潭中的水,将他绝大部份的金银珠宝放在了里面,然後又
在池潭里填满土,用草覆盖起来。然而,我却不知道为什麽,後来它竟被铺成了
路。征服者来了又走了,并在同样的铺道上行走着却从未引起过怀疑。每当印加
君王看见他们这付模样,便暗自咯咯发笑,同情起这群可怜的笨蛋。
玛莎和我仍然紧握着双手,像天真的孩童一样围成个圈舞动着,跳跃着,一
边尖声地狂笑起来。我感到要准确描述这种幸福感简直太困难了,我相信自己永
远都不会有这样的快乐。
「就在这儿,就是这儿。」我俩高唱着,「就在我们脚下,就在这里。」
「她肯定发狂了。」卡拉酸溜溜地低语道。「看她,这个蠢女人,再看看我
的继母,穿着两条借来的短裤,乳房到处乱甩。」
「但乳房确实很美。」马森友好地说,并屈身来到路边,试图从玛莎和我这
里获得一些理由。
「好吧,发生了什麽事,够了够了。」他力言道,一边横插到我们中间,打
断了我俩癫狂的舞动。「你们怎麽了?」
突然停下来,没有任何东西可抓,我站立不稳,头晕眼花,摇摇晃晃终於倒
了下来。伴着一声尖叫,玛莎也倒下,我们平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就在这儿……财宝。他放乾了潭中的水,然後就将自己的财宝全都填了进
去。」我说。
马森非常小心地转过身,感兴趣地指了指脚下的石板。「是这儿?」
「没错。」
「你能肯定?」
「百分之百放心。」
「当然是这里。」玛莎补充道。「不过它很深,只有上帝才知道我们该如何
将它挖掘出来。如今要做的有理智的事便是重返文明世界,搬来装备,申请到权
益後再回来挖掘,问题是,我发现要让它合理化非常困难。呵,我一定成了淘金
狂。」
她连最低限度的端庄都放弃了,愈发咯咯傻笑。马森正在判读她的表情,我
越过他,将目光投向卡拉,她站在几排简单的石椅後,冲我们这边皱着眉,观察
着,似乎因我们滑稽的动作而感到局促不安。她的不赞成压根没影响到我。
我的注意力被我视线上方一个突然的移动吸引住了,当一队土着的面孔出现
在新月形座位的顶端时,我感到又惊又奇。先是脑袋,然後是躯干,最後是腿。
除一人外,全都涂抹成了深的棕黄色,他全身苍白,非常英俊,金发碧眼,他挥
动着手。
「科林!」我高声喊道,真的非常开心看见他,「为什麽你没死?」
第十章
科林正处在爱恋之中。我既羡慕又怀疑,即使像钉子般顽固的我都渴望感受
一下那种难以捉摸的激情,然而我完全不相信它的存在。
他一直凝视着一位尤其英俊的印第安人的眼睛,紧握着他的手。
我们坐在石板铺道上,土人们慷慨地拿出自己的食物与我们分享,喝着一种
令人作呕的棕色饮料,似乎是一种冷咖啡渣和河中淤泥的混合物,然而我实在又
饿又渴,几天来一直没吃到太多的东西。如今我成了一付高而瘦长的骨架,轻了
几磅令我看上去确实显得细而瘦。
我们告诉科林有关罗瑞和孟德斯的一切,随後他也告诉我们,他和他的新朋
友们遭遇了由直升机空降下来的地面部队经过。科林告诉我们这是一支游击队,
尽管我们已知道是他们用一支带有剧毒的箭杀死了杰克。他还说正是他的这一小
队印地安人尾随着佣兵穿过那片丛林,并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各种陷阱。
「他们有多种方法可以令不受欢迎的来访者自觉不如在家好。」他说。「他
们把嫩枝和绿藻覆盖在陷井上,这样就会使一个毫无警觉的家伙掉进去,并发现
自己正和一只有毒的青蛙面对面交谈思想……」
「可是佣兵中有一个印第安人和他们一起。」我提出了质疑。「他怎麽从未
识破你的朋友?」
「他们说他仅仅是半个印第安人。」科林充满自豪地说。
「你们是怎样沟通的?」
「看我这位朋友。」他一边告诉我们,一边搂抱住他爱侣的肩膀。「当他还
是个孩子时,曾做过几天银行警卫。他的西班牙语讲得还不错,我的也可凑合,
我们就这样勉强沟通着。」
科林边说,边将目光扫过他的新朋友,「他们跟随着你们的足迹来到隘口,
但很显然,我们发现一大堆岩石堵塞了通往印加圣地的入口时,我们找到了罗瑞
的尸体。我们决定在附近搜寻,期望能找到你们,不料却在这地方偶然相遇了,
连印第安人都不知道这地方的存在。」
「科林,这就是维卡巴姆芭。」印第安人开始叽哩咕噜地敬畏地提及此名。
「就是这儿,在我们下面,便是印加君王的黄金埋藏地。」我告诉他。
「简直令人惊讶。」他终於热情地吐出这个词。「哇!他们说他们知道这儿
有东西……你们明白了吗,摇摆,幽灵。他们似乎是对的。」
「难道你认为他们会帮我们得到它吗?他们会拒绝吗?搅乱它我感觉不自在
我认为它应属於他们而不是我们。毕竟这是他们的土地。」
「我们一定要把它挖掘出来。」卡拉说,同时紧盯我,彷佛我是疯子一样。
「这就是我们来此的原因,也是这支探险队的全部理由。假如我们不挖,所
有的努力岂不白费。况且,你怎麽会突然间变成了理想主义者。」
我耸耸肩,她那苛刻的批评毫无效果,我可以随时在口头上攻击她。这太容
易了,根本没必要,我只是轻蔑地瞥了她一眼。
「我明白西德尼的感受。」玛莎说。「我理解她所说的一切。我们已目睹了
当时的情景,是我俩。他们确实很特别,一个引以为荣……然而这一切是可以想
像的,可能正是在我们被赋予了使命才找得到这地方,确定藏金的位置。我认为
我们是授命来扮演这个角色的,将它挖掘出来的。」
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说辞,所以只好投降。「好吧,可能你是正确的。」
*** *** *** ***
玛莎想要男人了,从她的眼神,从她煽动的表情中我看出了这一点。自从罗
瑞以及在地下的楼梯上那段不同寻常的插曲後,她还没碰过任何人或任何东西。
她正在扫视那些土人,试图决定哪一个可供自己利用。
曾为绅士的科林,将自己的夹克,T恤和男式背心递了过来,好让我们这些
女士能遮掩住各自半裸的身体。随後所有的男人都赤裸着胸膛辛劳地挖掘起来,
其中两个白人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开始晒成了粉红色,後来逐渐成了褐色。
他们轮流干着,一次约有六人,停下来的便缓步走到阴凉处恢复体力。
玛莎也无目的地漫步而去,尽管不是太远,但我还是难以清晰地看见她要做
什麽。
一个土人懒散地待在树下,双腿微分地背靠在树干上。
她闲逛过去,迅速瞥了一眼,估量着他大概有多大能耐。显然他通过考核,
因为她是如此友好地微笑着弯腰寻找一些面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好诱惑性地让
他看看自己浑圆臀部,以及带花边的马科斯。斯帕克斯短内裤。
他敏捷地直起身体,舌头扫过嘴唇,两腿间黑黝黝的阴茎肿涨了起来,在我
眼前,变粗,变长,几乎有点笨重。
他扔掉一直在用牙齿剥皮并咀嚼着的甘蔗,无声无息地朝玛莎这边过来。
她当然知道他在那里,可是假装不晓得,游戏正要开始。
他慢慢潜行通过了灌木丛,一只手臂搂获了她的腰部,另一条把持着一只丰
满的乳房。她的下体因期待和渴盼变得湿漉漉的,这也是正常的,而他没有任何
先兆便直向她的臀部,一把将她的短裤拽到大腿,阴茎抵进了她的阴道,过了一
会儿,又转向另一个进口。
玛莎以前那地方从未被使用过,所以有一点惊恐,试图慢慢设法挣脱那个已
经推进紧缩洞穴中的龟头。可是他并没有受到阻碍,依然全部推送了进去,他的
腰部痛快地推送着,带着深深的,不固定的爱抚包裹着自己。
玛莎脸部留下了难过表情。她发现自己喜欢这样,向他高抬着自己的屁股。
他发出一阵低沈。愉悦的声音,高潮降临了,他使劲地急推、急推、急推,然後
用力一抽,他的性欲比玛莎更强烈。
她感到蒙受了屈辱,狂乱地环顾四周。她的双眼盯住了另一个仰卧在那片高
高草丛中,正在吮吸一根青草的男人。他一直注视着她和他的朋友,并戏弄着自
己那根短而粗。勃起的阴茎。她浪笑着,朝他那边走去。
我浑身感到火辣辣的,有一股强烈的性冲动,并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正自玛莎
的古怪行为移到了马森的身上,他正在用一把木铲拼命地挖掘着,几个印第安人
迅速配合着。马森那刚硬的体魄上隐约闪现着汗珠,鼓凸起恰到好处的肌肉。
我瞥见在他那条过小的缠腰布下的性器,它们正文雅地悬垂着,我不得不承
认它确定成熟且光滑柔软,依我丰富的想像力来看,它只是在等候被挑逗兴起。
我在脑海中想像他的干劲,有必要修正一下,我在想任何一个人。
我决定以玛莎为榜样。
她试图让这个已兴起的土人两腿叉开,然後好拿起他那根冲天怒胀的阳具向
上塞入自己体内并控制他,但他什麽都没干。
根据他的习惯,男人应该是支配者,女人则应该像个容器那麽简单地等在那
里。他抓住玛莎的双肩,一把将她扔倒在地上,接着猛一用力刺入她体内,深深
地淹没进去,此时所有的一切只剩下一只不停眨着的眼睛。好吧,看来我有一点
点夸张,但仅仅是一点。
他非常之迅猛。这是最原始的性方式,他们这麽干是由於性对他们而言是出
於本能,一种动物般的本能。冲动。他们对女人干这事,一旦没有了可近便的女
人正如那天我亲眼目睹他们俘获科林後的情景°°他们也对其他男人这麽干。
我决定不再介意那些事。我正穿着科林男式背心,这背心对我来说太大了,
不断从肩上滑落下来。现在我已不再恼怒不安地把它们拉上去,任它们掉下来,
一边比另一侧更低的悬垂着,卖弄着鲁莽无礼,丰满的乳房,乳头也渴望地僵硬
起来。我朝玛莎那边蹒跚走去,那儿有许多男人正在休息。
当我漫步到他们中间时,这才留意到他们的阳物全都勃起了,他们全都在仔
细观察着玛莎和那个土人交媾的场景。
我走过玛莎身边,扭摆着屁股冲她霎眼示意。她躺在那个发出低沈咕噜声的
印第安人身下,也霎眼回视着。他用双臂支撑住自己的体重,只有阴茎和大腿同
身下的女人接触。没多久他的哼哼声变得大声而急速,最後竟叫喊起来,他疯狂
地急抽着,然後滚翻下来,她的欲火仍然没有被扑灭,她叹息着,可怜的玛莎,
但愿我比她幸运些。
我懒洋洋地斜靠在一颗树上,腹部收了进去,使得双乳更大而丰满,乳头也
因兴奋而坚硬起来。我既不愿再渴盼地等待下去,也不愿像玛莎那样。
又一个印第安人已经出现在她的双腿中间,一个姆指放在她的阴蒂上,一根
手指在她的每一个隐秘之处抚弄起来。我很高兴看到他们能这麽干,有时,的确
需要一点点勇气。
几乎与此同时,她欢快的呻吟起来,无疑这种愉悦感也波及。感泄了他灵巧
的手指。她平躺在地上,全身放松且心满意足,然而他并没有将她一个人单独留
下,他还要满足自己的需要,他拖起她的双膝,将阴茎滑进了她慷慨的。湿漉漉
的阴部。
此时,我正被一个有着硕大坚挺阳物的土人观察着。我甜甜地一笑,发出了
一个明显的挑逗信号。他站住脚,来到我身旁,一只手抓住我暴露的乳房,粗鲁
地拽捏着乳头,然後拉进口中吸吮。感觉简直太美妙了,我的腹部一阵抽痛,阴
部也痉挛起来。我朝他推送着自己的骨盆,感觉到他挺硬的阴茎,是那样坚定,
那样长,我忍不住呻吟起来。
他甚至根本没有费事拽下我的短裤,只是抓在裤裆处,将它们扯开,一根手
指摸到阴道口,便立刻拿开了,他那根充满肉欲。粗大的阴茎随即便直刺进来。
他塞满了我的阴道,他那坚硬,灼热的阴茎令我紧张到了承受的极限,然後
又伴着每一次迅速而急剧的腰部抽动急抽出来。我紧搂住他的脖颈,他那高挑的
身材使我离地有三、四英寸高,他的阳物将我挑了起来。每一下抽动都要引起我
大声地嗥叫,多麽奇妙的感觉,那麽强烈,甚至可以说有些残忍。
他的高潮到了,我也是,当他抽出阴茎时,我的阴门仍在有规律地颤动着。
他微笑着表示谢意,而後大步地走了。我沈陷到地上,两腿分得开开的,像果冻
一样抖动着,我感觉很好,想要稍睡片刻。
可能仅有一分钟左右,我的脑子一片宁静和空白,当我睁开眼时,却发现另
一个土人出现在双腿之间,他正抬起我的双腿,将它们向後紧紧靠在了我的躯干
上,一边把那颇大的阳物插入我体内。所有的软弱无力和松驰都一扫而空,我任
其随心所欲地干,我相信还会有人要同我快速地性交。我的判断一点没错,又一
个感谢的笑容,又一个令人昏昏欲睡的中间间隙。
随後我一定翻了个身,要不就是被人翻过来的。我俯卧在地,一个黑黝黝的
身体躺在了我的後背,一边将自己的阳物抵进我的肛门。我抿嘴咀嚼了一下,不
料却被弄醒来,肛门太紧缩了,实在令他难以进入。他只好改换进入我的阴道,
同时又用一根手指设法蠕进我的肛门,他一边与我性交,手指一边在里面搅动玩
弄着。
噢,天哪,这感觉太棒了。我只是向他稍稍抬了一下身体,便觉有更进一步
的倾向,他不慌不忙,熟练地要着我,同时一只手缓缓伸到我身下,爱抚着我的
阴蒂。如此彻头彻尾的刺激,我的性高潮又急遽降临了,我咬紧牙关,阴道括约
肌不停地紧收,以增强他的快感,并将他也迅速带向兴奋顶点。
*** *** *** ***
挖掘整天都在进行着,层层的粗石瓦砾和泥土被挖到一边。再下面是沙子。
尘土,最後铲子终於传来了第一声沈闷的金属声。
每个人都开始兴奋地喋喋不休,马森警告那些土人千万要小心,轻一点,我
们不想让任何东西受损。挖掘停止了,他们开始慢慢清理。
当天傍晚时分,第一件东西终於显露出了一部分。科林和一个土人费尽千辛
万苦才把它拔出来,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聚集在四周仔细察看着。我想大家全
都在渴望着,我的心激动地砰砰直跳,玛莎则局促不安地绞着双手。
他们终於托出了一个金制的酒瓶。它的美简直难以评价。它是一件正式场合
中使用的器皿,特别的大,瓶嘴被装饰成了一种异性交媾的情景。
我伸出一只哆嗦不定的手,用手掌慢慢抚过身体的曲线,那麽凉,毫无瑕。
「它是纯金的。」科林说,「非常重。在欧洲,我们多用镀金的银,这些人
真是一群傻瓜。」
「真倒霉。」马森懊悔地喷着鼻息说,「真希望有架照相机。」
科林同情地点点头。「若能做一次摄影记录,那真是太棒了。看到这个装饰
过的瓶嘴,还有那对相互缠绕在一起的爱侣了吗?这是一种最受人喜爱的形状,
通常这些瓶和器皿是由身怀此种绝技的印加女人精制而成的。」
他们继续着小心谨慎的整理,直到黑夜来临,土人们在树桩上插了火炬,使
男人们有足够的光亮得以继续工作。
其後,新发现来得又多又快,它们之间几乎没有停过。所有的东西都那样美
丽。同第一件出土的一样惊人。我惊叹地摇着头,省视着越来越多的瓶。有盖的
罐、盘、刀、小碗,还有金制的首饰盒(一旦里面的沙子被小心翼翼地弄掉後)
里面装满了红宝石,和葡萄一样大尚未骓琢的绿宝石。翡翠,如鸽子蛋一样,形
状不一的珍珠。
卡拉和我手中放满了各色贵重的宝石,还把它们放进各自的肚脐里,举到耳
边,并通过擦得非常亮的银镜察看自己的影像。我们得到的珠宝要比整个英国王
室所拥有的珍宝还要多。
「我已经死後上天堂罗。」卡拉欣喜地欢笑、戏谑着。
後来我便睡着了,因为随後的一段时间我根本无法让眼睛再睁着。
旭日东升,一轮火球挂在遥远的地平线上,一阵骚乱惊醒了我。
玛莎。卡拉和我支起肘,朝那群相当兴奋的土人眨眼望去。很难说清他们是
气愤、高兴还是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依我看,他们多半是激动,他们的手臂四
处舞动着。
躺在黄金海之中,我们三个人看上去有些滑稽,而且发现很难彻底醒来。
「科林?马森?」
他俩正站在曾是沐浴池潭的洞边。自我睡着後,他们又挖了很深的一段,而
且还发现了个更大的箱子,里面装有更多珠宝及黄金花盘,只有典礼仪式中才穿
的礼袍,金制头巾,金制匕首,金制带扣子的鞋,国王衣服,好一个太阳帝国。
襄嵌精细的池潭如今又重见天日了,池底襄着黄色、白色、橙红色,像是旭
日图形。确切地说,中间还停放了一付被砍削过的石棺,其他就什麽都没有了。
我脑中顿时闪过一个念头,明白了早些时候为何我会混淆不清。只有一个最伟大
又重要的男人才会被埋葬在这样一个地方。
我站起身,双眼凝望向前走去,彷佛被一块磁铁吸引了似的,并未察觉玛莎
和卡拉在我醒来後亦动起来。
马森和科林站在雕刻精美的石棺一侧,土人们此刻正呈N形跪下来,一阵突
如其来的微风扬过这块秘密的小空地,一团云遮住了太阳。头顶上方,四只兀鹰
在昨天还仅有一只的地方不停盘旋着,我们全都不寒而栗。
我感到一切正变得越来越重大。我却并未因之而感愉快。我似乎已失去了对
自己生命、身体的控制力。我想要夺回自主权,可又明白这绝不可能,除非我远
离这块地。
石盖被精心骓琢的犹如一轮旭日。一股电击般的震颤迅速传遍了我全身,我
感到很惊骇,然而我还是命令他们撇开石盖。我知道谁在里面,坦白地说,我觉
得非常害怕,几乎频临於昏厥的边缘,甚至希望逃离此处。
卡拉和玛莎站在我的一侧。与自己相比,她俩似乎很镇静。我好羡慕她们,
钦佩她们,大胆的西德尼己消逝了,现在的我只徒有她的躯壳。
科林和马森吃力地举着石盖,俩人的前额上挂满了汗珠。五个世纪以前,要
把这石盖放到上面肯定需要两打男人。土人们一起做要容易些,可是他们并未参
与,在尘世间他们的近邻中,再没有比这个人更具强大的力量了,他们面朝它鞠
躬俯首,匍匐在地。
石头发出了摩擦的吱吱声,慢慢地被移动了,并且带着一种足以使地球震撼
的隆隆声落了下来,他出现在那里,印加君王,太阳的化身,丝毫没有腐败,彷
佛睡着了一样,身穿装饰高贵华丽的王袍。耳朵上戴金耳环,手指上戴着戒指,
手臂上戴着臂镯,腰间系有襄嵌着翡翠、绿宝石的金带。
周围一片沈寂,我们似乎全都晕厥了,我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他被如此
完好地保存着,毫发未损,我几乎期盼着他能坐起来,我的心剧烈跳动得传到了
耳际,我受不了了。
卡拉在我身旁摇晃着,我伸出手臂,极力地搂住了她。玛莎已双膝跪下,眼
前的奇景弄得她神魂颠倒。
我一直有这种看法,那些能听见头脑中各种声音的人,应该被身穿白袍的人
迅速而安静地带走。然而此刻我自己竟然也听见声音了,那样清晰,彷佛那个演
说家就在我身边似的,那麽贴近,事实上,不论你信不信,我的确想要看看那儿
究竟有没有人。
没有任何人,除了他。不过当然罗,我自始至终都清楚这一点。我只不过想
和自已开个玩笑,因为我需要这种方式就像我需要在头上留扇窗一样,不明白自
己为何会被选中。为何没选玛莎?她会激动的。
如上所述,不管如何,这声音就在我脑海中,他正在说的音调是那麽强烈而
有力,「拿下我的头巾,它是你的了,把它送给你是最合适的人。拿住它,拿着
它……」这声音不停重复着,非常坚决。
我迈了两步不情愿、不稳的步伐,站到他一边。他的肌肉已薄如羊皮纸,骨
骼清晰可见。我俯视着这尊躯壳时,我看见了这个无数次梦中的男人,一个英俊
潇洒的男人,一个眼睛中能燃烧出一种暧昧的强烈情感的男人。
然後我注视着身上满是尘土、大汗淋漓的马森,他那乌黑的头发被手指向上
梳去,双目漆黑且富於热情。三张脸孔交织在一起,重叠着,最後融成一张。这
一切令我非常迷惑,真是一种令人讨厌的困境。
我向下伸出手,非常小心谨慎地,轻轻地从他头上迅速脱下那个头巾。由於
年代久远,这东西很容易碎,外形像一把扇子,红色和黄色的羊毛织布由於时间
久远已失去弹性。我的手指触摸着几处已破碎的地。
「马森。」我的唤声令他吓了一跳。他一直在专心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已走入了一个属於他自己的境界。「马森,我被要求作出选择,我选择了你。」
「被选中干什麽?」他非常严肃地挑起一条眉毛,甚至可以说是机警小心。
「戴这顶典礼中的王冠。」
他惊讶地拚命摇着头。「该死的,不,这事绝不会让我开心。我是局外人,
在这片土地上是一名外国人,让一个当地人做吧。」他建议道,一边指向那些俯
卧在地的印第安人。
「我并没有要求你担负起王权的重任,只是请你戴一下头巾,是他要求的,
不会太麻烦。」
根据他的表情,我认为他会用给我一句譬如那些:「可怜的女人,她竟然和
如只水果蛋糕一样坚实!」的话来,出乎我的意料,他并没有讲。
看上去他不是那麽坚决,终於点了点头。「好吧。」
我释然地吐了口气,感觉到我俩竟因印加君王的密谈拉近了距离。这或许是
我们被要求做的最後一件事,我不喜欢让他在最後的冲刺阶段倒下。「谢谢!」
马森绕棺巡行过来,站在我面前。「我想要知道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是否会
有什麽事发生在我身上,我要对她完全负责。」他一边指向我,一边不自然地打
趣道。
对这一切我压根不予理睬,伸出手,将那顶有着灿烂、艳丽线条的帽子方方
正正地扣在了他的头上,同时站在那里等候着,想知道结果。
一分钟过去了,这种等待开始令人觉得有些愚蠢,或许不会有任何想像中的
事发生。我看见马森开始不安份地曳足而行,他的耐性正在耗尽,无疑他感觉自
己像个傻瓜。也许,脑海中的这种声音是自己构想出来的,毕竟,这些天我没吃
过正常的食物,很有可能是这因素在影响我的大脑,竟想出这种事。
一阵强劲又特别长时间的狂风怒号着吹过这片小空地,吹掉了科林头上的帽
子,将我们穿的衣服紧紧贴到了身上。天很炎热,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团乌云,我
们此时正处在它的阴影之下,黑暗一片,隆隆的雷声,喷射着之字形的闪电。它
令我寒栗,甚至影响了我们的灵魂。
气流旋转着冲过我身边,令我身上的男式背心飘扬起来,也撕扯着马森的头
巾。
我注视着印加君主,他正在我眼前消失、风化,身上的衣服和肌肉如风中的
灰尘一样飘逝,直到只剩下骨架和衣服上的金银珠宝。
马森头上除了一些的尘土之外,光秃秃的,他抖掉了灰尘。
狂风在我们中间如此暴怒搜劫了一番後,又如来时一样突然间消逝无踪了。
激情在我心中喷涌而出,就像水冲过破堤一般汹涌,泪水顺着双颊如河流般
淌落下来。我朝後退却,同玛莎和卡拉一起跪了下来,在一种无限悲痛的可怕重
压之下,我们全都嚎啕大哭起来。我们知道、明白了为何他会在这里,在他的财
富丛中。
印加君王拒绝告诉征服者财宝所藏之处,而和他们一样可恶的淘金狂,虔诚
的宗教狂热分子,以一种毫无人道的方法将他致於死地,并想遍了印加君王可能
藏宝的任何方式。到他死,西班牙人离去时,他那秘密的保险柜已长成了令人厌
烦的热带丛林固守的城堡,他那些最亲信的奴仆用他的金子埋葬了他,然後留下
了被遗弃的,只有幽灵占据的维卡巴姆芭,沉进了热带丛林。
我的情绪是如此激动,起初,我并没有看见马森像尊雕像般伫立着,高大。
挺直,双眼生辉。仍然是同一个马森,但却有区别了。
他站了很久,双臂伸展着,抬头凝视着天空中漆黑,之字形的闪电。我开始
感到害怕,闪电就要劈到他了,但他彷佛在公然蔑视这种自然力量。
我的眼泪已乾,朝他走去,并不停晃动着他的双肩。「马森!快对我讲话,
你还好吗?别浪费时间了,你这该死的白痴。」
随後他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我急忙抽身後退,喘着粗气。他乌黑的双眼
流露出忧郁,印加君王的眼睛。他一手托住我的臂,一手抬起我的膝,一把将我
抱起,拥入臂弯之中。
「马森,你在干什麽?你疯了!快放下我。我是指,马上!马森……」
他把我抱到他的御座上。我是指,印加君王御座。坐下後,他把我抱到自己
腿上,手臂像钢筋一样坚固,用仅有马森才有的方式深情而有诱惑力的吻着我,
直到我不再愤慨地反抗,不过由於渴求紧贴着我屁股的那块挺硬的鼓凸,我的下
身己全湿了。
他一把拉过我面朝他,如今是跨骑着,并移掉了想像中那条破碎的缠腰布,
他的阴茎已充血勃起,坚挺着,包皮自龟头向後缩回。他温柔地在我阴唇的沟缝
间蠕动着一根手指,我垂下头去,用舌头戏弄着他。
他彷佛受了极大痛苦般的呻吟起来,我抬头看到马森恢复了,那位曾来过的
印加君王已离去。我敢断言,他最终找到了一种宁静。
马森温柔地唤着我的名字,没错,是呼唤我的名字而不是像以前那些苛毒像
蛇的绰号。
「西蒂……西蒂……」
「是的,马森。好了,没事了。」
我拿起他那粗大的阴茎,慢慢而小心轻柔地把它放进体内。我们在这个世界
上一直相互拥有着,那里没有竞争,没有狂乱的喧闹。他再次亲吻着我,双臂缠
绕在我身上,令我感觉温暖、安全。一边思考着我们此刻的境遇,继来的感觉只
有一种,就是想要爱抚。
感觉上我们彷佛已彼此迷失了几小时,当我找乐子时,我丧失了所有的时间
感。但不对,这个词不该是乐趣,乐趣是我通常性交时所拥有的感觉。马森和我
此刻并非在找乐子,我们是……真该死,简直弄不清楚了!这并非一种充满乐趣
的气氛,那是因为没有同一些有五百岁年龄的骨骼共同控制这一经历。
此刻我的感受是错综复杂的,既为找到财宝高兴。又为印加君王的事悲伤。
还短时间地担心马森。又疲倦、又饥饿。那也正是为何当他拥我入怀,抱起我,
又不理会任何抗议的原因,我已经暗自感到安心和愉快。就是这地方,它被施了
魔法。我再次回复了古老的自己,回到了被泄污了的古代伦敦。是啊,就是它°
°我因为一氧化碳而中毒身亡。
我真的靠近去挤压着他,俩人之间隔着那条过大的男式背心,我的双乳紧贴
他结实的肌肉压搓,脸孔挨紧他的头背,亲吻他的耳,暖烘烘的气息冲他扑去,
直到我看见他的汗毛一根根向上站立起来,兴奋起来。
接着,我的双唇慢慢退後朝他移去,吸吮着他的上嘴唇,然後是下嘴唇,最
终以他亲吻我的方式热吻着。包括他的阴茎,在我体内如此深的搅动着,每一下
令人着魔的抽动都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快乐,那种吻的感觉简直无法与之相比较。
它带给我俩的感受也是其他任何东西无法实现的。在最後的几星期内,一些
确实超乎常理的东西发生在我身上,但那天在维卡巴姆芭,我们欣喜万分时的感
受?到那种激动将成为一种永远留在脑海中的回忆。它改变了我们,说得更确切
点,或许那件事。我们的融合,使我们认识到自己已经发生变化了。
後来,我们懒散地靠在座上,注视着那批最後被从墓中挖掘出来的工艺品。
玛莎己跑去摘了许多鲜花,把它们放在了印加君王尸骸的周围,我们的头脑中已
没有任何声音,所有的一切都已了结。
土人们不停为这个死人嗫嚅着充满惊畏的祷告和祝福,并抬起那块大石盖,
阖上了石棺。
「你认为科林的那帮印第安伙伴,会是这座古老的维卡巴姆芭的後裔吗?」
我问道。
「或许吧。」马森答道,毫无疑问地点点头。
「我们已经找到了财宝,如今还会有什麽事发生吗?」
他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较为切实的想法。「我确实不清楚,理论上我们现
在暂时保持了一致的意见,但我认为最好应该将这些东西移交给维卡巴姆芭所在
的任何国家的当局政府,这些东西应该送到一间博物馆里陈列展览。」
「听起来你并不太想这麽做。」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怀疑。
「是的。」他承认道。「我认为,就留在这儿或许会更合适,我根本不喜欢
要把这些东西拿走的主张。」
我满腔热诚地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想法完全一致,我对自己说
太蠢了,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有权利参观所有一切,这儿正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博
物馆,它将有助於秘鲁、巴西或者我们最终发现的处所任何国家的经济繁荣,并
增进观光客量。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喜欢。」
我们相互笑起来。同盟者,真是太棒了,这一次没有争论,冷嘲热讽和抱怨
有时真有点令人厌烦。但你要明白,我并没有完全放弃这一招,只是稍作休息。
玛莎和卡拉正慢慢走近,看上去意味深长的。她俩也在微笑着,天哪,看来
今天不单是我们有一种愉快的心情。
「卡拉和我刚才一直在谈。」玛莎从她那特有的极富权威的语气说。
「是吗……」
「商讨着这些发现的……」
「是的……」
「我们意识到将它带走是错误的。」她举起一只手,彷佛预料到我会立即开
始劝说。「我知道它就是我们一直说要寻找的东西,但……是啊……想法已经变
了……我们已经有所改变了。」
卡拉也坚定有力地点点头。「这地方具有着魔力,充满了颤音……如今又有
了更美妙的颤音……我不愿因为我们做的事而令它发生改变。我想我们已被允许
看到了过去,发现了财宝,这样我们已经成为它……这儿的一部份了,假如我们
把它全部带走,那麽这种魔力将会消失。」
「科林的意见如何?」马森问。
「他将留下来,他已下了决心,但愿他能成为这地方的保护者。」
「看来一切都搞定了。」我高兴地说,「维卡巴姆芭永远保留住它的秘密。
科林是守护者,我们将返回佩伯和船只的所在处。我们终於完成了一次完美无瑕
的历险,假如我们提及到达这个圣地,但却由於罗端将我们出卖给了孟德斯,以
及他自己的死,使得这个圣地成为一个死亡的陷阱,那麽它将成为我的报纸上一
篇非常好的小说,应该会使我们那些爱好耸人听闻作品的读者满意。」
「好想法啊,西德尼。没错,这次冒险将以对圣地的失望和罗瑞的死亡为结
局。」
「是啊。」卡拉也热心加进这个话题。「我们就说这次聚会给大家带来了霉
运,杰克、科林、和罗瑞全都死於恶鬼之手。」
「噢。」玛莎显得谨慎。「没错,但要记住,亲爱的,千万不要写太有趣的
事,以至於令一些冒险团体又决定来搜寻维卡巴姆芭。我们要让维卡巴姆芭被遗
忘,成为一段虚构的传奇。」
这便是整件事的处理结果。科林和土人领着我们返回了佩伯的船泊地,我们
就地宿营,分享了最後一顿晚餐,谈论着所有发生的事情,直到又有了更多的惊
异。它们将伴随时光流逝而消褪,就像所有的回忆,不过此刻它还很让人兴奋,
令人欢喜的。
我们每个人都带了一个纪念品,也是我们允许自己拿的唯一一件战利品。
我们相信印加族人会愿意送给我们这种适度的纪念物。红宝石、绿宝石和珍
珠只是根据各自的喜好选了一样,我挑了红宝石,并一直将它紧紧握在手心。
纵使我的脑中一直充斥着各类奇事,但仍然有一小部份刺骨铭心的离愁,我
们已结成朋友、爱人和敌人,我们心中不会有任何人再经历同样的事。
我们全都难以入睡,斜倚在火堆旁。我并未特意选择马森来度过这最後一个
充满激情的夜晚,那只不过是偶然发生的,我只不过偶尔进入了他的生活,他对
我亦是如此。
我侧躺着,穿着褴褛短裤的一侧大腿根向上凸突着,我的体重全靠一只手肘
支撑着,他在我身後,手指插入我发间,气息喷上了我的脖颈,他的胸膛紧紧贴
住了我,我低低地呻吟起来。
他伸过手在我的腿上,轻轻地平抚着,巧妙地向後挪动了一点点,正好压到
他的腰,他的阳物又大又硬,只要一知道这点,便会令我饥饿难耐。我用自己的
双腿缠绕住他,并抬起大腿好让他进入我阴部,同时半侧过脸,让他能吻到我。
他的手指摸到了我的隐部,开始是那麽轻柔,接着又是那样迫切地爱抚着,
探求着,拨弄着,令我进入了一种充分备战的状态。
接着,我感觉到他那坚硬的肌肉慢慢钻入我的臀部中间,寻找着被我藏起的
密孔,用力推进去。我再次呻吟起来,继之变成很大声。他是那般勇武、坚决,
他的抚弄是那麽深入、有规律,以至於伴着每一次抽动都令我发出了饱含赏识的
小闹声。
他的腰挨着地面,没多久,我便开始不停地喘粗气,现在马森阴茎的抽动变
得十分激烈、疯狂,一下子就让我的高潮降临了,并引发出一阵阵的颤抖悸动,
随後,他的手指对我阴蒂的拨弄令我到来了第二次高潮。
其馀人都忍不住地偷偷注视着马森和我的一举一动,科林的爱人也产生了一
种迫切的需求,他手牵住科林,将他领到一棵已倒的树旁。科林动作优雅地趴了
上去,两人的裤子脱落下来,那个印第安人走到他身後,用自己的腰和胯部紧贴
住科林摩擦着。
故意揶揄了他好几分钟,直至科林开始不断乞求得到性爱。他不停爱抚着他
的脊背,以及他那结实的,然而又极富诱惑力的屁股。当他明白他已令可怜的科
林意乱情迷了时,他掀起自己身上极小的缠腰布,露出了一根爽人而又挺硬的阳
物,并且轻松地将它送入了这个白人的肛门,一边抽动着,一边心满意足地咧嘴
而笑。
他抓住科林的双肩用力向下按去,同时迅速而有效地劫掠着,随後伴着阵阵
嗥叫,他的高潮来到了,接着他又弓起背,同科林调换了各自的位置,并将自己
的臀部供奉给了科林。
科林如今生活在天堂中,他曾发现这个白人的世界充满了鄙视,他也曾绝望
能找到真正的爱,如今他确信已找到了,没有羞耻和责难。
玛莎小心谨慎地仔细察看着一切,并不希望自己看上去显得粗鲁或患了窥淫
狂症。不过这一切确实令她性起,我能看懂她的形体语言,她全身的线条那麽优
美,全都是诱人的起伏,她毫不在乎倾身向後,斜靠在一块不太舒服的岩石上。
她非常友好地冲着吸引住她注意力的土人甜笑着,他们中有两人确定受了诱
惑,她那双着的眼睑之间明显表露出快乐上床的表情,不论什麽教养。他俩胆怯
地侧身走过去,坐下後开始与她调情,专心致志地竞争着,没多久,这一切全都
升级了,她和他俩一起翻滚到地上,这两个人从头至尾仔细地探究着她的身体。
他们的部落中很少看到女人°°尽管有时在某些地方还是有几个的,科林曾
说°°玛莎,卡拉和我是一种真正的新奇物,尤其我们长有一身不寻常的皮肤。
女人有两个能引起欢愉顶点的地方可探求,而且探求确实只是四处游逛和只干一
点点的婉转说法。
其中一人把玛莎向後拉入怀中,一根手指抬起她的臀部,紧跟着便将自己肿
胀的阴茎迅速抵入。她喘息着,因为他主动出击而倍感愉快,当另一个男人跪到
她面前,扒开她的双腿,同时将自己的阳具埋入她的阴道时,她忍不住发出了大
而尖锐的叫声。
她像一名德克萨斯人那样高声呐喊,体味着一种真正超越放纵之上的快乐,
就这种无拘无束的奇遇而论,她感到这一切就像是她自己的天鹅临死前的哀鸣。
不管怎麽说,这将是一件她永生难忘的事。
卡拉有点累了,在吃完土人慷慨供给我们的晚餐後不久便睡着了。在东西被
吃完後,科林说它并没有具体的名字,而且补充道:「我认为你最好还是不要知
道它里面是什麽?它很合口味,无疑这才是最重要的,对吗?」
「我想应该如此。」我说。
後来,当我正准备躺下睡觉时,马森表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们共处的时
间即将结束,这点我们都清楚,不管怎麽说,等到了明天,当我们再次与佩伯会
合时,便将踏上归途,一个现代的世界。而且我将待在伦敦,他会回到美国°°
具体是哪儿我还搞不清。
「没有了那道主菜,你将干什麽?」他轻声询问道,大概是暗指我对罗瑞不
理智的迷恋。
我打着呵欠。「有时为了应付消化功能,主菜可能会太多了些。我十分喜爱
残羹冷饭,我有一大堆泡菜以及会吱吱叫的玩意。」我一边告诉他,一边搂抱住
他的手臂紧紧环抱着自己。
他显得有一点儿高兴,但更多的是迷惑不解。「你的回答并没有使我产生一
个完整的概念,泡菜和什麽……」
我用掌心抚摸着他的後脑,把他拉向自己,深情地吻着他,深深的……
第二天清晨,在相互亲吻,搂抱後,我们向科林挥手告别,我们带走了身後
的最後一眼,终於返回到远处的山丘,朝河流方向走去。
只见佩伯就在那里,两腿悬挂在船边,懒洋洋地躺在甲板上。
玛莎大声呼叫着。
他一下子从船板上爬起来,一丝微笑浮现脸上,接着他开心地大笑起来。
「玛莎……西德尼……」当他数到我们的人员时有些支吾而语,一边眺望着
我们身後,想要找出那三个不见踪影的人,他的眉毛皱成了结。
这便是我们冒险结束,说谎开始的地方。
* * * * * * * *
「圣诞快乐。」我含混地说道,一边挤进纷拥的电梯,离开了身後乱哄哄的
办公室,并推开了一个试图跟着我回到新闻编辑室的男人。
「圣诞快乐。」布顿恩一边大声回道,一边在关门。
我明白,他想要回到我的工作室,但这并没纳入我的计划。
我要回家,回到有巧克力盒等着我的家中。马森肯定会兑现他的许诺,昂贵
的比利时诱惑物挡住了我的门阶,他并没有像他曾许诺那样每周送一次巧克力,
好罢,假如那样确实会过份,况且他并不想让我发疯,而是每个月一次,它们总
是被包裹在像避孕套一样的,防潮的泡沫袋里,并且用丝带捆系起来。包裹下面
有一张便条,上面总说着同样坚毅而神秘的话。「味道如何?」
我并不蠢,明白这是什麽意思,过去的几个月中我根本没有准备,因为自己
还没有适应过来。事情并不轻松,勿庸置疑,不是因为马森,况且,此外已没有
办法让他认为我是一个易被击败的人。等候对他有好处的,当一件东西越发受到
高度的重视,就越想要获得。
当天早晨,我的礼物送到了,撕开後,正如美国人一向的习惯,要收货人复
写送货人的地址。几个月前,当第一次巧克力寄达时,我便在自己的通讯薄里记
下了这个地址,如今根本用不着查找,我就能准确无误地写出来,那个地址才是
紧要的。
我在家中喝着咖啡,竟清醒起来。随後我整理了两只小提箱,塞满衣物,并
将一张便条钉在了蒂龙的门上,这样他就会取消我的报纸了。我不愿看见他,也
不想对一个好朋友说:「不!」字。我叫了辆等在楼下那条寒冷、幽暗街道上的
计程车。
去海斯罗的路途简直像一场恶梦,这位司机不住地摇下计程车的窗户,朝每
样东西,每个人粗言粗语地叫嚷着。
马森住在佛蒙特,我记得已带了雪靴,并且在我的化妆品袋里还有一颗大得
看上去几乎不像真的红宝石。我想像着自己在这段未确定的时间里,能有机会把
它嵌入肚脐中,再燃起一段美妙的回忆。
【神秘之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