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恨又爱地凝视了她好一会儿,那没良心的女人仍是不看他一眼,乱黑眸一
眯,凑上前去狠狠地吻住她,薄唇微扬:「我会做好的。」
  说著,刹那间便消失的不见踪影。
        一百二十二、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上)
  打了个呵欠,娼像是没骨头似的从沙发上坐起来,玉手撑住精致小巧的下巴,
静待敌人的到来。
  无聊的宴会,无聊的男人,无聊的一切连空气都这麽无聊。
  她果然是无法对某样事物喜爱得久一些啊!
  不过能怪谁呢?
  谁教那些东西的吸引力越来越小呢?
  就在她百无聊赖地开始继续戳蛋糕的时候,一抹高挑纤细的白色身影出现在
她面前,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味也随之而来。
  大眼闪了闪,其实她从来不用香水这类人工化妆品的。
  「亦翩姐姐,你怎麽来了?」站起身,做出无辜想不到的模样,楚楚可怜,
像只小白兔,非常好欺负的小白兔。
  她这样友好,乔亦翩自然也不会口出恶言,「娼儿,你怎麽一个人在这儿呢?」
  「哦,斐然哥哥去讲话了,不让我跟,说我会让听他讲话的人分心。」娼扁
起红唇,有些委屈。
  乔亦翩一怔,随即笑道:「斐然一向都带我一起上去,我也是要向员工们问
好的,毕竟是老板娘嘛,啊,我先在这儿陪你说会儿话好了,待会儿再过去,也
免得斐然等得极了。」美丽的脸上挂著浅浅的温柔笑意,高贵典雅雍容大方,的
确是完美妻子的表率。
  欺负她没听见两人的谈话麽?
  若非聂斐然对她有愧疚之心,她哪来的本事在这儿嚣张!
  哼,就算乔亦翩肯乖乖地和聂斐然分手,也得问问她同不同意呀!
  和乔家永远合作?
  赡养费随乔亦翩开口?
  怎麽可能!
  她要的,不仅仅是他们夫妻决裂,还要乔亦翩被自己最心爱的男人恨之入骨!
  心思百转千回,可娼面上仍是一派天真无邪:「真的吗,可是斐然哥哥说待
会儿要宣布我们的婚期耶!」
  乔亦翩脸色一沈,她究竟是真天真还是城府深?!
  这样的怀疑一闪现在脑海里,就再也挥之不去。
  可是当她看见娼脸上眼里的纯真干净时,却又迟疑了。可能吗?这样清澄无
瑕的目光,会是一个工於心计的女人所拥有的吗?她就算心机再深沈,又怎麽能
预料到腾优会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斐然会请她到聂家做客,甚至爱上她呢?
  不,这应该只是巧合而已。
  面前这个女孩儿,不过是个被保护在象牙塔里永远长不大的公主罢了,她根
本就是什麽也不懂,所以才会这样做人家的第三者!
  想到这儿,乔亦翩也就释怀了。既然娼不懂破坏别人家庭的罪恶的话,那麽
她来教她不就成了吗?
  「你知道吗,娼儿,刚刚我来的时候听见好多人都在讨论斐然带来的女孩子
是谁,说她美得不可思议,简直能让人失了魂!」乔亦翩努力笑得温柔真诚些,
不想把娼吓跑。
  「真的吗?」娼很配合的露出惊讶的表情,事实上,她又怎麽会不知道那些
人的心声呢?
  「当然啦!可是」乔亦翩适时地露出略显黯然不安的神色,想要勾起娼的好
奇心,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她得出一个结论:娼,十分贪玩儿,好奇心也不是
一般的强,对好玩儿或是有趣的事情一定是要刨根究底的。
  水眸一闪,娼更加配合了:「可是什麽,可是什麽呀!」大眼睁得大大的,
一看就是个好奇宝宝。
  「可是他们说,总裁不是都已经结婚了吗,怎麽还会带著一个女孩子呢?还
有哇,有人说斐然是个朝三暮四的花心男人呢,也有人猜测说娼儿你是第三者,
要遭天打雷劈的!这样下去的话,不仅你的名誉会受伤,连斐然都会因此遭到波
及!」乔亦翩状似真诚地握住娼的手,「待会儿我去宣布一下,就说斐然认了你
做妹妹,是我们聂家的小姐,好不好?这样的话,不仅你的名誉可以保存,斐然
也不会受到伤害!」说完,满是期待的盯著她。
  娼笑笑,见招拆招,「不会的,亦翩姐姐你放心好了,斐然哥哥说会保护好
娼儿,一辈子不让娼儿受伤害的!而且,有哥哥们在,没有人敢侮辱娼儿的,我
哥哥也是花心男人呀,可是大家都说他好有魅力哦!而且」小脸陡地羞红,「人
家就想喜欢斐然哥哥嘛,我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一百二十三、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中)
  乔亦翩脸色陡变。
  保养得宜的纤细素手暗地里捏成了拳,美丽的脸上温柔依旧,如果是第一次
见到她,你绝对不会相信她居然已近不惑之年,而正是这样阅尽千帆的自信,让
她无论面临怎样的威胁,都不肯轻易服输,坚信自己可以扫开面前的一切阻碍。
  娼笑得无比甜美,还主动上前扯住乔亦翩的手轻轻摇晃,就像两人是亲姐妹
般亲密:「亦翩姐姐,你放心吧,我会对斐然哥哥很好很好的。」说著,粉唇绽
开绝丽的笑,水眸也瞟向不远处正往此处看来的聂斐然。
  「娼儿。」乔亦翩和颜悦色的也反握住娼的手,为那牛奶般的雪滑触感恍了
一下神:「不是嫂子说你,而是唉,你当真是不明白吗?我们管那些介入别人婚
姻的人叫小三,她们这麽做是不道德的,社会是无法容忍她们的!我爱斐然,你
也爱斐然,可是爱是伤害一个人的理由吗?人家会说聂斐然为了权势抛弃原配另
娶娇妻,他的名誉很有可能就这样一蹶不振了呀。」水气弥漫的双眸透著淡淡的
柔弱哀伤,「我怎麽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况且,即便是斐然承诺了会保护好你,
可是──面对全世界的人都在污蔑他,指责他,娼儿,你又怎能忍心?」
  娼一直好奇地盯著她瞧,看著她把戏做的八面玲珑感人肺腑,爱一个人就是
要为他好,就是要牺牲一切做对他有益的事情,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就算是生命
也在所不惜。
  这话说得,真是不错。
  於是她也带著无邪的笑容应战:「可是亦翩姐姐,现在没有人污蔑斐然哥哥,
也没有人指责他呀,没有人敢这麽做的,你就不要担心啦。」敢同「聂氏」、
「金融」公然作对的人??有麽?
  「可是公道自在人心,大家早晚都会知道的,那时候就算他们不说,心里也
是这样想的呀!」乔亦翩有些急了,好话说尽,这丫头却仍是这般坚定不移,这
怎麽能行!
  公道自在人心?
  水润的桃花眼迅速闪过一抹好笑,这女人也配说这句话?
  不想再和她耍嘴皮子,娼露出阳光般璀璨的笑容,挽住乔亦翩的手臂,拉著
她坐下,才一脸的惊讶,「噫,亦翩姐姐,你今天穿的衣服好像我的哟。」娇媚
绝伦的小脸上仍是一派天真,就好像这句话只是她无意间开口的一样。
  被挽在手上的臂膀猛然一僵,乔亦翩顿时呼吸一窒──她的确是在模仿娼的
穿衣风格,还换掉了她一向热衷的钻石首饰,可聂斐然没有注意到,却被娼发现
了!而娼,今日竟是一反常态不是白裙飘飘,反倒是一袭红衣,豔妆逼人。
  似乎怎麽学,都不是聂斐然想要的那一个。
  也就是这样的哀伤,令她忽略了娼眼底不折不扣的慵懒笑意,如果她注意到
了的话,那麽,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但她并没有注意,也就是说,这个假设不成立。
  娼懒洋洋地四处瞄了瞄,松开了挽著乔亦翩的手,致命的打击一下就用完就
没意思了,慢慢来才是她的一贯作风、
  就在乔亦翩思绪莫名的时候,一阵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
过来,然後就有几道身影停驻在她们休息的附近,由於巨大盆栽的遮掩,她们看
得到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见她们。
  娼撑著下巴,好奇地往外瞥了一眼,却被两道灼灼的视线给拉了回来。抬头,
发现是聂斐然,那厮正一边说话一边往她这儿望,像是叮嘱她不准不乖似的。粉
唇一噘,娼当机立断地别过头,将注意力主要集中在那票未知人类的身上。
  八卦,果真是人类所共有的天性啊!
  尤其是对感到极度无聊的娼而言。
  乔亦翩也是柳眉微蹙,就想站起来命那些人走开,免得干扰到她和娼,谈话
还没有一个结果,怎麽能就这样算了呢?
  可正当她准备站起来的时候,那群人说的话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力,令她缓缓
地平息了满腔的怨怼转而专心坐下聆听。
  纤细如玉的食指轻轻点上自己的唇瓣,娼百无聊赖的勾画著自己完美的唇形,
娇豔欲滴的樱瓣在灯光下更是显得娇嫩如玉,吹弹得破。
  好吧,既然她想听,那她就奉陪好了。
        一百二十四、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下)
  「你们说那女孩儿是个什麽来头啊,瞧总裁对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我进公司
这麽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他有那样的表情呢!」声音略显低沈的女声穿过巨大的
盆栽,投入娼以及乔亦翩的耳朵。
  放下唇瓣上晶莹剔透的指尖,娼漫不经心地瞟了乔亦翩一眼,笑容愈发明媚
动人起来。
  「也是,之前总裁夫人不是也带著小少爷来过公司吗,我看总裁的态度也没
这麽温柔啊。」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平日里酷酷的就帅得惨绝人寰了,一下
子温柔起来,还要不要人活了?」到最後已经变成了纯粹的花痴。
  娼继续好整以暇的听,水润柔媚的大眼闪著异彩,宛如晶莹剔透的水晶,美
得纯净无暇。
  「噗──」又是一个女人,她的笑带著嘲讽和无奈,「拜托,咱们进公司这
麽久了,你见过总裁对我们瞧过一眼麽?越是站得高,就越看不上我们这些小喽
罗,这些你还不明白?」长得是不错,可是人家出生在富贵之家,含著金汤匙,
什麽样的美人没见过?像她们这般,在平常人眼里可能算得上都市美女,可在人
家看来,估计也不过是堆庸脂俗粉。
  高高在上的大总裁怎麽可能真的看上小虾米?又不是言情小说或是韩剧,人
要是没有自知之明,会摔得很惨。
  美丽脱俗的大家闺秀人家都不屑一顾了,她们这种生活在下层的女人,又怎
能入得了总裁法眼。
  可惜的是每年都有各式各样的美丽女人以为自己可以接近总裁,就算只是个
情妇的角色也是求之不得,可是他又怎麽会给其他女人一眼的施舍呢?爱他的人
也好,爱他的钱也罢,他永远站在高高的云端仰望著你,即使只是淡淡的看著,
你也会有种被世人嘲笑讥讽的感觉。
  受过高等教育气质绝佳的上流社会美人都不见得被他待见了,他又怎麽可能
给庸脂俗粉希望呢?
  「也不是不明白,咱们都是做过美梦的人──虽然最後的结局还真是梦。」
那个尊贵的男人根本不屑於看她们一眼,让她们连将他代入梦中的勇气都没有,
「反正看到他刚刚的表情,我是不嫉妒了,倒是感慨万分。」
  「有什麽好感慨的呀!」最初说话的女人又开口了,她的声音有种类似於男
人的沙哑低沈,
  「一看被他搂著的那女孩儿就不是普通人,天使一样的美人,你真以为一般
人家养的出来?她要不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就必定是真正的天使下凡了。」
  娼粉唇微扬,天使?
  倒是会想象。
  「也是。」一个女人符合了一声,突然「咦」了下:「那他们是什麽关系啊,
总裁好像已经结婚十年了吧?!」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寂静。
  唯有乔亦翩敛散了原本略显沈寂的眸子,透出一丝期待来。
  她在盼著有人猜测自己的第三者身份然後大肆抨击鄙视从而旁听麽?
  娼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没有丝毫不悦之色。
  沈默了良久,才有一个女人道:「那又怎麽样,人家喜欢谁不喜欢谁,结没
结婚,咱们管得著麽,再说了,上流社会那些人,有几个是干净的?你们看那几
个稍微有点钱有点样貌的男人,有哪个在外面没有另筑爱巢?总裁能维持这麽些
年的干净,已经是奇葩一朵了。」
  「可是」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带著些许迟疑,「不是都说总裁和夫人鹣鲽
情深恩爱不已吗,而且他们连儿子都XX岁了呢!」
  「切,那算什麽啊!」一个女人冷哼一声,「你看哪对有钱夫妻在媒体前不
是恩爱恒逾的模样啊,做戏而已呗!」
  之後是略显青涩的女声,她一直没插得上话,在听了这麽多之後,才险险来
了一句:「这样的话,聂夫人不是很可怜吗?她好像很爱总裁的样子。」男人总
是这样喜新厌旧,而女人,似乎也都是这般委曲求全。
  丈夫将自己忽略,带了另一个女人参加家族企业的尾牙,这是多大的羞辱,
偏偏夫人来的时候却依旧妆点著柔美温婉的笑容。
  看著爱人抱著别的女人,将自己彻底遗忘,自己强颜欢笑,才是世界上最最
痛苦的事情吧。
           一百二十五、蜚语流言(上)
  因为那个女人的一句话,乔亦翩的眼睛狠狠地快速眨动了两下,嘴唇也有些
颤抖,却依旧直挺挺地坐在那儿,不发一言。
  娼笑意盈盈地看过去一眼,又瞄了瞄巨型盆栽後面的几个女人,不由地微扬
粉唇,气定神闲地端起小茶几上的果汁轻啜一口,乔亦翩不动,她也就不动,以
静治静。
  半晌,有人不屑地嗤笑一声:「拜托啊小姐,你才来公司多久,就敢说聂夫
人很爱咱们总裁啊?」而且就算那是真的,也不能只看表面好不好,聂夫人比起
她们是要高贵优雅美丽的多,可是要达到将聂斐然收入囊中──恐怕功力尚欠。
  先前为乔亦翩抱不平的女人显然很不赞同:「可是既然总裁已经娶了人家,
又怎能就这样移情别恋呢?!」
  水眸微微闪动,娼有些啼笑皆非,还真有天真如此的女人哪,真是少见,不
过慢慢的就会改变了吧,哪有人真能一辈子天真无邪下去的,早晚有一天残酷的
世界会让她彻底清醒。
  啊说到这里,她还有一个小宠物,好像很久都没有去看看了啊,前些日子还
想著去一下,结果就这样干净利落的忘记了!
  浓密斜飞的黛眉微蹙,娼点点自己的额头,对已经很久没见的小宠物瞬间就
起了无尽的好奇。不知道他变成什麽模样了呢,自己可是专程交代孽好好调教的
呀~
  啊……想到就忍不住想要去看了
  娼一向追随自己的心走,现下有了其他的念头,原本的计划也就瞬间被她抛
到了九霄云外,伸了个小懒腰,眼看就要站起来,後面一个女人的话却引起了她
的又一波兴趣。
  「你懂什麽!」对於女人说的「婚姻专情论」表示嗤之以鼻,「我们总裁以
前可不是这样的!」
  崭新的八卦瞬间勾起在场所有人的兴趣与注意力,个个眼眸发亮的盯著爆出
猛料的对象,「怎麽说?」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个女人耸耸肩,从娼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她
的模样,高挑修长,青丝完成一个优雅的髻,虽然没有倾城色,却也是难得丽人
一名。「毕竟咱们都是一起进的『聂氏』,这个消息也是我听元老前辈讲的。」
不过讲完之後前辈的神色登时就变得青白交加,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吓得她保
守了这个秘密直到现在,若非在场的都是平日里交好的姐妹,她还真不敢就这样
说出口。
  「到底是什麽,你快点说,这样吊人胃口是不道德的!」
  女人耸耸肩,这似乎是她的习惯性动作。至少娼已经是第三次看到了:「先
等等,你们觉得夫人怎麽样?」
  提出「婚姻专情论」的女人抢著开口:「这还用问,美丽大方温柔高贵,典
型的上流社会贵妇,和咱们不是一个档次的。」但是和总裁郎才女貌非常的般配。
  是麽?
  娼笑笑,也不急著走了。
  听到赞扬的乔亦翩,微微扬起一丝浅笑,神情由最初的焦躁缓缓地走向温婉,
一贯维持的高贵优雅形象重新树立的坚定不移。
  「切──」不知道是谁不屑地切了一声,「你是新来没多久,没见过她几次
吧?那女人看著是大家闺秀,背地里的手段狠著呢!还记得微安吗?」见众人点
头,又道,「你以为她为什麽会因为窃取集团机密被辞退?她傻呀她!做总裁的
秘书不比做间谍来得好?咱们总裁虽然人冷漠了点,但是对员工绝对是大方的,
只要本本分分做事,他是绝对不会亏待咱们的。」这一点从她工作短短五年就买
得起市区公寓可以看得出。
  「这倒是。」有人点头赞同,「只要努力做事不捅娄子,总裁对我们的确是
很好的。」
  「是呀。」爆料的女人继续爆料,「可是微安她不是啊,她喝的是洋墨水,
作风开放又大胆,结婚了离婚不就成了这是她的口头禅,你们想想,依总裁那样
的天之骄子,微安还不卯足了劲儿去逮?她不像我们,只敢在心里YY,人家可
是真枪实弹的进攻的!」
  「真不知她是勇敢还是愚蠢,居然当著夫人的面说要公平竞争,的确,没错,
这是个法制社会,可是死在阴沟里暗无天日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仗著自己的肉弹
身材天使面孔,就想攀上总裁?不得不说微安是蠢毙了才会做这种事情。」
  「夫人是谁啊,她可是乔家的大小姐,聂家的少夫人,还为聂家生了个小少
爷,这地位,是区区一个微安撼的动的?这下好了吧,最後落得个盗窃集团机密
被驱逐出境的下场,可是这就完了?不久可是就传来了她在美国被轮奸致死的消
息啊!」
  「你们不会以为一切都是那麽巧吧?被微安挑衅之後夫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正常吗?再说了,微安领的是美国国籍,在美国生活了那麽多年都是好好的,
结果驱逐出境後反而死了,还是被奸杀,你们就没动点儿脑子想想?」
  「这世界上要真有那麽巧的事儿,我也不会连买十支股票支支跌的跟戴了绿
帽子一样!」
           一百二十六、蜚语流言(下)
  她说完的一刹那,顿时陷入了死寂的气氛。良久,才有人怯怯地问道:「可
是、可是──总裁不是没有被微安勾走麽,那夫人又怎麽会出这样的狠手呢?」
  不屑地冷哼:「女人的心眼儿都是很小的,对付情敌,更别提用什麽光明正
大的法子了,不把对方生吞活剥了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再说了,除了夫人,微
安还跟谁结下过梁子,而又有哪个和她结下梁子的人有那样的手腕,把她弄死了
都不用负责任?」
  又是一片死般的寂静。
  娼抚著下巴,纤细的指尖来回描绘著自己的唇瓣,毫不遮掩唇畔笑意──反
正乔亦翩此时此刻也没心思再来注意她的表情了,看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还
不知道心里又怎样的愤恨著呢!
  唉那个猛爆秘辛的可怜家夥,要是知道话里的八卦对象就在自己身後,还会
说的这样口若悬河吗?
  半晌,有人问了:「那你的意思是说,夫人其实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温柔
善良?」
  「仔细想想,LISA说的也没错。」一个女人看了看先前爆料的同事,点
了点头,
  「你们回想下,夫人来集团的机会虽然少,可是也不是全然没有。每次她来
的时候,咱们跟她打招呼,她有回应过吗?」哪次不是微微点头,然後就视而不
见地从她们身边走过啊。
  「而且对著男同事还好,对稍有些姿色的女同事,她似乎都是皮笑肉不笑的。」
  「你这麽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的确是这样没错,有一次我帮人事部的陈经理
送文件给总裁的时候刚好遇上她,她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呢,吓得我差点儿摔到
出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的热火朝天,娼坐在沙发上笑不可仰,这些可爱的
孩子呀,还真就这样大喇喇的说出来了,也不看看四周的情势再说。
  柔媚妖娆的桃花眼漫不经心地瞟向坐在自己身侧一脸僵硬的乔亦翩看,忍不
住笑了又笑。啊~ 果然是不辜负她留下来的决定哇,看到这样一张五颜六色交替
表情的脸,还真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对了,LISA,你刚刚说的秘密是什麽啊,咱们总裁以前难道不是这样
的吗?」一阵热闹後,终於有人记起了LISA的原话,好奇心一起就忍不住开
了口,「我们已经知道夫人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简单了,可是这跟总裁是什麽模
样又有什麽关系啊?」
  娼端起果汁,小口小口优雅的啜饮,静候这群女人即将脱口而出的八卦。黑
色的水眸深沈地如同漆黑的子夜,蕴藏著无穷无尽的神秘幻想,任何人只要见了
这双眼睛,必定都将沈沦其中,无法自拔。
             人类的好奇心呀嘻嘻
  LISA的声音变得更小了,可是这样却使得她即将出口的话显得更加有吸
引力:「听前辈说总裁以前可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小女友,还经常带著她来公司
呢!」
  「真的吗?!怎麽我们从来都没见过啊?」有人惊呼。
  「废话。」LISA翻了个白眼,「她在十年前就死了,我们当然不可能见
过。」
  「死了?!」显然这个答案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不然我们怎麽会没见过?总裁又怎麽会性情大变?集团又为什麽只留了少
部分精英,其他的员工都无条件解聘了?听说总裁可是将那丫头宠的天上有地下
无的,只要是她要求的无一不满足,连天上的星星都愿意为她摘下来!」LIS
A摊摊手,「谁教人家从小一起长大呢,听说那女孩儿长得像个天使一样纯真无
邪,咱们这种已经被社会打磨的唯利是图的都市女郎当然入不了总裁法眼了。」
所以,就算还对总裁有什麽非分之想,也只是想想罢了。
  「你这些都是打哪儿听来的?」
  「还能打哪儿,员工联谊会後喝得醉醺醺的前辈说的呗~ 」
  众人点头表示理解:「那就难怪了──」
  「切,你们想什麽哪!我和那男人啥关系都没有好不!」LISA很受不了
的翻白眼,「只不过闲著无聊听他讲讲八卦。」
  「那女孩怎麽死的啊?」有人好奇了。
  LISA摊摊手表示她也不清楚,「只知道当时『聂氏』、『乔氏』、还有
『路氏』三大家族因为上一任领导人的错误决定差点儿垮台,之後女孩就死了,
可这三大家族也奇迹似的复原了。」甚至因此更加壮大,而其中得到最大好处的
就是「聂氏」,它以出奇的速度将其他两大家族踩到了脚底,成为业界龙头,地
位迄今无可动摇。
  「好奇怪啊,三大家族和女孩有什麽关系吗?」有人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天知道。」LISA耸耸肩,忽而露出略显猥琐的笑容,「不过这些不重
要,听前辈说,总裁可是把那女孩宝贝的跟什麽似的,连当时身为他同窗的夫人
都不放在眼里呢!」
  「但这样不就更奇怪了麽?!」出现了反驳声,「照你这样说,总裁又怎麽
会性情大变呢?难道就是因为她的死?那总裁又是为什麽要娶夫人?如果我没记
错的话,他们就是十年前结的婚!」
  「哼。」LISA又冷哼一声,「这有什麽,男人还不都是这样喜新厌旧的
东西。你没听过那句诗吗?男儿若丧妇,能不暂伤情;应似门前柳,逢春易发荣,
风吹一枝折,还有一枝生。难过伤心几天就很了不起了,尤其还是总裁那般的天
之骄子。」
  「可是──总觉得总裁不像这样的人啊。」那个似乎是最晚进公司的女人怯
怯地道,「他和夫人结婚这麽多年,不也没闹出半点花边儿麽?而且,你看他刚
刚带进来的那个女孩子,长得那样美,穿著红衣妖娆透顶,却还是漾著纯真的味
儿,会不会是因为和最初的那个女孩儿很像的缘故呢?」
  「嗯,有道理。」很快就有人赞同她的说法,「这样的话──」坏坏的笑,
「那夫人不也是个替身哪?总裁喜欢的那女孩儿没死的话,哪里轮得到她?」也
就可以解释她为什麽对接近总裁的女人都怀著深刻的敌意了。
  从来都不是属於自己的东西,好不容易让自己成为了他的,再不好好看著,
要到什麽时候才能得偿所愿呢?没有安全感,对每个女人怀有敌意,也就不足为
怪了。
  就在她们笑成一团的时候,已经忍无可忍的乔亦翩终於「腾」的站了起来,
厉声道:「都给我住口!」
  一百二十七、小姐,我们认识吗?(上)
  场面霎时间陷入一片死寂。
  众女面面相觑,从脊梁骨开始发毛,见乔亦翩拨开了盆栽走了过来,一个个
禁不住地低下头,脸色皆是变了。
  这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是什麽?就是在背後说三道四的时候,话题的主角儿
就站在你身後,将这一切尽数听了去,而且她手里还掌握著你的生杀大权!
  以乔亦翩的手腕和能力,是绝对可以将她们弄死都不带喘气儿的,这就是财
大势大的好处,你不服?不满?可以,只要你有本事,你完全可以反过去收拾她
呀!
  「公司请你们来是为了让你们讨论总裁的私事的吗?!」乔亦翩微微扯起一
边唇角,笑得冰冷又高贵,眼角闪烁著的光芒几乎让人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人,
而是神,那傲慢到了极点的表情,杀伤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令人自惭形秽,好像
自己是只小强,而面前这女人也不是普通的拖鞋,而是上升到了强效敌敌畏的地
步。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非死即伤。
  「夫人,我们」有人尴尬地看了看四周,斟酌著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才能让乔亦翩消消气。
  她们不想被轮奸致死啊!!!
  漂亮的眸子淡淡扫过众人一圈,红唇微勾:「『聂氏』只是间小庙,容不下
你们这样的大菩萨,如果你们是对我有什麽意见的话,我会虚心求教,但是」眯
起眼睛,「背後说长道短的事情,大家还是少做,夜路走多了可是会遇上鬼的。」
这群无知卑微的下等人,有什麽资格评论她的所作所为?如果她愿意,她们会连
混口饭吃的机会都没有!
  「是、是、是」
  看了众人唯唯诺诺的样子,娼不觉好笑,手指百无聊赖地画著圈圈儿,樱红
的唇瓣微微噘起,看起来非常的不以为然。
  真是好威风,好煞气呀!
  将少夫人的劲头挥发的真是淋漓尽致,值得人学习。嗯她要不要也学一学呢?
跋扈傲慢的样子一定会很好玩儿!
  「你们给我记住了。」乔亦翩依旧在滔滔不绝,神情冰冷漠然:「聂家不是
任由你们在背後消遣八卦的对象,总裁的感情生活也与你们无关,至於十年前的
事情,还有那个女孩子,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你们会守住自己的嘴巴的吧?」
说著,嘴唇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看似在笑,却宛如黑寡妇般阴狠毒辣。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就再也不准提起!
  除了满口应承,她们还能怎麽样?
  乔亦翩这个女人,在某些时候,和聂斐然是非常非常相似的。比如说傲慢,
聂斐然平日里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傲慢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他脸上永远都有著尊
贵到了极点的笑,让人觉得他就是有傲慢的本钱,他傲慢就是应该的,我们就只
能仰视他,崇拜他,敬畏他;可乔亦翩不是,她的傲慢源自於富余的出身和後天
的教养,她是那种最典型的大家闺秀,别人眼里的她永远彬彬有礼温雅大方,但
是心机智慧却也是不能小觑。
  她比较像是日本女人,小巧又秀气,温温柔柔,荏弱不堪,永远都是一副小
鸟依人的姿态,但是这种礼貌和柔弱恰恰就是狠毒最好的遮掩。
  所以,即使平时她都尽量表现出自己的和蔼可亲善解人意,但是骨子里的东
西是怎麽也改变不了的,就像猪八戒怎麽变那个好色的特质都不会改变一样。
  所以,在乔亦翩的视线下,还真没有人敢反驳或是不满什麽,气场这种东西,
不管你承不承认,它都是血淋淋地存在著的。
  娼越发觉著这场面有趣了,千娇百媚的桃花眼里闪耀著幸灾乐祸的水光,直
到那厢气氛严谨的过了头,这才嫋嫋娜娜的起身,风姿绰约的轻移莲步,浅笑如
水的走过去,豔红色的裙裾在走动间飞舞飘扬,宛若神仙妃子,妖娆惑世中透著
无瑕的纯真。
  「亦翩姐姐。」纤细的双手交握在胸前,小淑女的模样十分的可人,嫣红的
唇瓣笑得甜美无比:「算了吧,这些姐姐不是故意的,你就别生气了。」
  说完,也不等乔亦翩回答,巧笑倩兮地就转向那个叫LISA──也是爆料
爆的最多的女人,温声道:「这位姐姐,常言道,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
片心,你说是不是?」言罢,小脸微偏,笑意盈盈地望著对方,绝美无双的容颜
瞬间看痴了在场的众人。
  这世界上不仅仅只有男人爱看美女,其实女人也爱看。
  被那清澈美丽的纯净眼睛看的体麻骨酥,LISA晕陶陶地盯著娼看,无意
识的点著头。
  其他人也都在内心感谢著娼的解围。在对娼的好感急剧上升的同时,对乔亦
翩的芥蒂也就越来越大了。
  本来就是在社会中摸爬滚打的人,道德观念在生存之中已经不再那麽重要了,
小三虽然是这个世界人人喊打的存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如果给了任何女人一
个做聂斐然情人的机会,那麽无论在这之前她是怎样的一个卫道士,也会在瞬间
投入聂斐然的怀抱。更何况,娼并非是聂斐然的地下情人,而是新一任的聂夫人。
  於是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以娼的完胜告终。
  「各位姐姐快回去吧,抽奖好像要开始了哦!」娼抿了抿红嫩的唇瓣,小脸
上一片娇俏嫣然,「斐然哥哥已经讲完话,姐姐们还不去抽奖吗?今年的大奖可
是欧洲双人豪华游哇~ 」说著,小脸更是显得甜美如蜜,凝笑娇语间让同为女人
的诸位都忍不住跟著露出笑容,先前的剑拔弩张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对著乔亦翩道了别,又对著娼露出大大的笑容,一干女人华丽丽的转身而去,
临走前不忘再小小声地讨论一下,什麽娼有多美多可爱多适合总裁啦,乔亦翩又
是多麽恣睢跋扈不讲道理啦云云。
  娼妖媚低笑,收服人心,有时候真的是简单的可以呀,不过几句话而已,居
然可以得到这样的效果,也真的好玩。
  再回首,乔亦翩已是全然变了脸色。
  菱唇微扬,桃花眼却微微眯了起来,又有人走过来了。
  一百二十八、小姐,我们认识吗?(下)
  乔亦翩可没有娼的听力,她勉强敛起了怒气,笑得极为僵硬,转过身对著娼
道:「娼儿做什麽要为那些人说好话,会在背後说三道四的人,想必也不会是个
口风紧的员工。」
  娼无所谓地笑笑,伸手拨了拨落在耳畔的纤长发丝,水漾眸光不经意地掠过
正开奖的聂斐然。根据惯例,前三等奖是要由大BOSS揭开的。她边看边若无
其事的说:「亦翩姐姐多心了,好奇是人类的天性,再说了,这些姐姐也只是猜
测而已,既然不是真的,又何必去在意呢?亦翩姐姐你说是不是?」
  看著面前笑盈盈的绝美容颜,乔亦翩陡然发现自己差点丧失了语言能力,是,
不是,怎麽回答对自己都是窘迫。
  於是她只好勉强笑了笑,微微点点头:「娼儿说的也对,是我大惊小怪了。」
  见她这样说了,娼也就不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上,柔媚动人的桃花眼微微眨动,
纤长卷曲的睫毛宛如两把小扇子,扑闪扑闪的,挠得人心痒痒的。
  啊……今晚注定会过的精彩非凡哪~
  身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娼背对著光,纤细的身子完全掩藏在光影里,是以
来人在光线的折射下也就看不清楚这里已经有了人,仍是急吼吼的大步跨了过来,
可偏离正厅的灯光後,这里的场景就被他尽收眼底了,「抱歉,我──」不知道
这里有人。
  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因为娼缓缓地转了过去,笑语嫣然的凝望著他。
  纤长入鬓的黛眉,秋水含情的妖娆美目,精致绝伦的五官洋溢著千娇百媚的
诱惑,点点华彩照射在她雪白的肌肤上,透出一种冰霜雕成的极致美感,鲜豔的
唇瓣娇嫩欲滴,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是勾人。
  是她!
  邵觉的心跳从没有这样的快过,佳人回头一笑,岂止是百媚生,连他的心脏
都不由自主地跟随著「砰砰」跳动,剧烈而紧塞的收缩,让他迫切地想要伸出手
去抓住些什麽。
  是有多久了呢?
  这张举世无双的容颜没日没夜的在他脑海中晃动,诱惑著他一遍又一遍的在
「黑猫」徘徊,期待著某一刻她会再从旋转扶梯上走下来,白纱似雪,笑靥如花,
牵著他的手,问他一句:你愿意和我春风一度吗?
  娼好笑地看著面前俊美无俦的男人一脸略显呆滞的表情,纤指轻抚下巴,低
低的笑出声,小脸微偏,刚刚被捋到耳後的青丝又顽皮的落下,让她看起来像是
个误闯凡间的美妙精灵。
  她怎麽可以美到这种程度!
  邵觉痴痴地凝视著眼前眉目如画的佳人,内心因著她的美发出一遍又一遍的
感慨:尽管只见过她几次,可是每一次见到,竟都是她不同方面的美!
  清雅的,妖媚的,诱惑的,纯真的
  「你」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变得如此沙哑,还带著略略的颤抖,
似乎不敢相信日夜念想著的人儿成真了,「怎麽会出现在这儿?」她是怎麽在这
儿的,不是说佳人只在「黑猫」出现,别人见不到的吗?
  乔亦翩精明地听出这句话的不对劲儿,邵觉似乎认识娼?!
  将乔亦翩眼底浮动的情绪一览无遗,娼不急不躁,就是浅浅的笑,摊摊手,
反问:「我怎麽就不能在这儿?」而他身为「邵氏」的董事长却在「聂氏」的年
终尾牙出现,这好像比她更令人不解吧?
  「呃,不,我只是──」想开口解释自己并无恶意,却发现怎麽组织语言都
不对,好像怎麽说都会唐突到佳人似的。
  就在万分尴尬的这时候,一个清脆野蛮的声音陡地划破空气,直直地传过来:
「哥!」
  高大修长的身子显然一僵。
  娼不觉好笑起来,好整以暇地等待来人上场。
  身著米白色小礼服的女孩子洋溢著青春活力,宛如清晨最先盛开的一朵粉色
玫瑰,傲然美丽的挺立在风中,静待惜花人的采摘。
  她刚走近就伸出手想缠住邵觉的手臂,却被他不著痕迹的避过,小脸不禁浮
上一抹羞怒的嫣红,这才将心思转向多余的人儿,下一秒立刻不由自主地尖叫出
声:「是你?!」居然是那个淫荡的贱人!
  水眸一眯,倾倒众生的笑登时在绝美的朱颜上展现,连邵莹莹这般刁钻刻薄
的人都忍不住为之动容。娼优雅低笑,干净的纯粹的美目漾著一片无邪天真:
「小姐,你在说什麽,我们认识吗?」居然敢在心底骂她是贱人呵呵,真是个胆
大包天的孩子呀!
  无知的人最幸福。
  幸福到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哩!
  邵莹莹听了这话,明显一愣,看了看娼,又转向一脸冷淡的邵觉,张了张红
豔的嘴巴,半晌才勉强挤出一句:「你你是谁啊?」好像,真的是好像,这样举
世无双的容貌,怎麽可能会不是同一个人呢?!可是──气质实在是差了太多啊!
那个女人美得妖魅放荡,可面前这个很明显是个纯洁到极致的天使啊!
  可──真的,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这世界上哪有人能生得一模一样的!
  在邵莹莹纠结的时候,邵觉已然收回了痴恋的目光──这个人儿和他放在心
底的那个,除了容貌,著实是没有其他共同点了!
  「不好意思,小姐,舍妹唐突了,实在是因为小姐长得像一位认识的朋友。」
他笑笑,黑眸却闪过一抹浅浅的迷惑。
  娼很满意这男人的上道,她自然是有办法让邵莹莹认不出她的,可是那样有
什麽意思呢?还是让邵觉来解决比较好玩儿呀!又能气气邵莹莹,又能找找乐子,
何必浪费自己的精力去做呢?
  「没有关系。」她露出浅浅的娇羞的笑,微微低下头,如同微风中轻摆的娇
嫩白荷,干净透彻,带著不解世事的天真无邪。
  邵觉的心脏再次开始狠狠地跳动,他忍不住伸手去摁住左边的胸口,漆黑的
眸子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邵先生。」乔亦翩走上前来,得体的笑容昭示著她才是这个会场的女主人,
「您怎麽有空来参加『聂氏』的尾牙?」
        一百二十九、失去了最珍贵的筹码(上)
  浓密的剑眉微微上扬,显示出一种优雅恬淡的姿态来,邵觉彬彬有礼的向著
乔亦翩颔首,温声道:「只是应这个时候来凑个热闹罢了。」顺便和聂斐然讨论
一下关於彼此合作的新开发案,可他并不打算告诉乔亦翩实话。
  「这样啊。」乔亦翩也跟著微笑,尽显大家闺秀的高贵风范,笑得雍容典雅,
「斐然还在忙,不如邵先生先坐下来等一下吧?」说著,伸手做了个「请」的手
势。
  邵觉挂著有礼却冷淡的笑,却并没有坐下去。
  「哥──」从对娼的惊豔中回过神的邵莹莹不依地缠上来,蛮横地问,「你
到底答不答应嘛,人家的生日很快就要到了呀!」
  剑眉微拧,邵觉非常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但是有人在旁边,他
也不会给自己妹子难看,只得伸手握住她挽住自己臂膀的手,不著痕迹地拉了下
来,低声道:「到时候再说。我不是再三叮嘱过你乖乖待在家里面念书的吗?」
才乖了多久,又变得一如既往的蛮不讲理了。
  从那次他说了重话之後,这丫头就像是幡然悔悟了一般,变得乖巧又听话,
甚至还愿意拿起早被丢在一旁蒙了灰尘的课本,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有了新的转机。
兄妹俩的关系虽然说不上亲密无间,也至少能够每天彼此问候交流。
  除了邵莹莹偶尔的出格,生活平静极了。
  可即使邵莹莹变得再多,邵觉也不会轻易地相信她。因为这并不是她第一次
说要重新做回兄妹,以往的教训告诉他,她说的话,极有可能只是在为下一个阴
谋做铺垫而已。所以,他相信她,愿意宠她,却都是有限度的。
  听了邵觉的质问,邵莹莹不满地鼓起腮帮子,眼睛瞟了下身侧的乔亦翩,不
依不饶的再次伸手拉住邵觉的手臂:「那你到底是答不答应嘛,你做人家哥哥的,
怎麽能拒绝妹妹的要求哪!」
  「这个问题等到回家再说。」剑眉拧得越发曲折,邵觉有些不悦。
  「我偏不!」邵莹莹低吼一声,「人家都求你好几天了,你就知道敷衍人!
不就是让你假装人家的男朋友嘛,有什麽难的呀?!」
  是不难,但是其心可议。
  邵觉抿起薄唇,淡淡的道:「我说过了,这事回家再说。」
  被他屡屡的拒绝气红了眼,邵莹莹使劲儿一跺脚,眼圈儿开始泛红:「人家
就这麽一个要求你都不愿意答应,算什麽大哥嘛,我要跟爸妈告状,让他们看看
你是怎麽照顾我这个妹妹的!」
  邵觉弃如敝屣的态度深深地伤害到了她的心,不甘,伤心,愤怒,绝望种种
情绪复杂的交杂在一起,让邵莹莹顿时心乱如麻。
  娼噙著浅淡的微笑看著面前戏剧性的一幕,有点儿乏了。刁蛮的孩子还是一
如既往的刁蛮,这出乱伦戏码估计是看不下去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可怜的
邵莹莹,心机再怎麽深沈,终究是个不到二XX岁的女孩子,嫩得很。
  轻轻抓住邵觉的手臂,娼绽出一抹柔美甜蜜的笑靥:「邵大哥我可以这样叫
你吧?」见邵觉点了点头,方接著道:「我猜邵姐姐只是想在生日舞会上找个男
伴而已吧?你为什麽不肯答应呢,就答应了嘛。」柔柔软软的嗓音宛若春风一般
令人心旷神怡,邵觉不由自主地舒展开了紧皱的眉头。
  见邵觉一脸的挣扎,娼聪明地又转脸看向邵莹莹,松开了邵觉,走过去,小
脸微偏,仍是纯真甜美的笑容:「邵姐姐也别生气,兄妹哪有隔夜仇哇,再说了,
邵大哥是姐姐哥哥这件事,大家早晚都会知道的,那男朋友的事情不就等於穿帮
了吗?倒不如让邵大哥以兄长的身份出席姐姐的生日宴会,大家一样会羡慕姐姐,
何乐而不为呢?」说罢,小脸一歪,又露出纯美的笑,两颗漂亮的不得了的小梨
涡瞬间展现,甜的让人心都酥了。
  邵莹莹考虑了好久,在娼亮晶晶的大眼注视下,竟不由自主地点了头:「好
吧。可是哥──你要请我跳第一支舞!」
  黑眸顿时掠过深深的笑意,邵觉意味深长地凝望著娼,对著妹妹微微颔首:
「可以。」
  「那你──」得到满意回答的邵莹莹笑著看向娼,刚开口说了个字才意识到
这麽久了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对了你叫什麽名字呀,也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
好不好?」
  娼不答,却是笑意盎然,绝美无双的容颜上闪著如玉般巧夺天工的精致光芒,
乍看之下,宛若冰雪塑成的极致佳人儿,美得不染凡尘,一袭红衣令她更是豔美
无双。
  小手轻轻捂住笑得开开的粉唇,「我也想去,可是得斐然哥哥同意才成,我
的意见算不得意见的。」水汪汪的桃花眼满是风情的看向邵觉,笑道,「邵大哥
愿意请斐然哥哥和我一起吗?」
  「非常乐意。」
  「那就结啦,啊对了──亦翩姐姐,你呢,要和我们一起去吗?」像是突然
想到还有个被自己忽略掉了的乔亦翩一样,娼纯真而不造作的转头看去,却见乔
亦翩正一脸的若有所思,她也不在意,只是笑得更加开心了,「亦翩姐姐?」发
呆可不是什麽好事情呀,容易变成老年痴呆的。
  险险回神的乔亦翩很显然有些茫然:「什麽?!啊我就不去了,你玩的开心
点儿就成。」居然能让一向厌恶女人的邵觉允许她称他为邵大哥,娼,究竟是有
什麽魔力才能让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为她痴迷?
  就因为那张脸吗?!
  「说到这儿,亦翩姐姐,腾优呢,他不是和你一起来的麽,我怎麽都没见到
他呀?」说著,小脑袋四处扫射,怎麽也没看见那道胖胖的小身影,要知道平日
里小家夥可是黏她黏的死紧的。
  「哦,刚进来的时候就被干部们抓过去玩儿了,毕竟他是未来『聂氏』的接
班人嘛。」乔亦翩笑笑,回答了娼的问题,却刻意不去看她的脸。
  这是她早就察觉的事情,那样一张风华绝代的脸,美得让你窒息,不管男女,
只要眼睛里盯著娼,就绝对无法拥有正常清醒的意识。这也是乔亦翩在思考的时
候尽量不去看娼的原因。
  她就像是一味令人上瘾的毒,明知道会沦陷,却仍然情不自禁。
         一百三十、失去了最珍贵的筹码(中)
  是麽?
  娼支著下巴笑了笑,正想说什麽呢,一只有力的大掌打斜里伸出来,不由分
说地勾住她的腰肢往後一带,吓了她一跳。
  「啊──真是的,斐然哥哥,你这样子很吓人的知不知道啊?!」小嘴儿鼓
起,很是不满地瞪著来人。
  「不乖。」修长的指刮了刮她俏挺的小鼻子,聂斐然不悦地沈下黑眸,「不
是要你乖乖地待著不准乱跑的麽。」害他一个回头没看见人,魂差点儿吓飞。
  「人家哪有乱跑呀!」娼伸出两只纤细藕臂,将自己整个人都搭在聂斐然的
臂膀上晃呀晃的,「不就是走了几步路嘛,又不是偷偷跑掉了」说著还不开心地
瞪了聂斐然一眼,换来粉颊被掐的凄惨後果。
  聂斐然无奈地捏捏掌下柔嫩的不可思议的小脸,眼底的宠爱在看向其他人时
迅速转变为事不关己的冷漠:「开发案的事情以後再谈吧,我会跟你联络的。」
  「也好。」邵觉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娼一眼,又道:「今天你算欠我一
次。」他们的约会可是一个月前就定下来的,这次他白跑一趟,算是聂斐然毁约。
  不耐地瞥去一眼:「你是女人吗?」不过取消一次洽谈而已。
  「你说呢?」邵觉潇洒地摊摊手,薄唇一勾,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了,我
妹妹的生日宴会,要来吗?」
  「不──」拒绝的话刚刚出口,便看到怀里的小东西一脸的不满,只好趁势
再改口,「到时候再说吧,请帖别忘记送来。」
  两人不咸不淡的寒暄了会儿,邵觉便告辞了,邵莹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後,
临走不忘对娼露出笑容,「记得要来哦!」
  娼回以无比真诚又甜美的笑,水漾眸光却自始至终都凝视在邵觉身上,似笑
非笑,待他经过自己身边时,红唇微启,却并不出声,轻的像是耳语:我的名字
是,娼。
  就见邵觉狠狠地一颤,黑眸猛地抬起来,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娼坏心眼地
对著他眨眨眼,模样娇俏可爱极了,然後转过头去再也不理他。
  即使有著满肚子的疑问,邵觉也知道,现在绝对不是问话的好时机,而且他
眼神复杂的看向一脸甜蜜对著聂斐然笑得纯真可爱的娼,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楚爬
了上来,瞬间将他整个人掩埋。
  「哥,等等我──」邵莹莹追上他的脚步,抱怨道,「走这麽快干吗啊,人
家差点儿追不上你!」小手伸出来就想挽住他的手臂,却被邵觉下意识的避开。
  一方面是不想和她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让娼看见他和别
的女人亲昵的模样──即使是和自己的妹妹。
  这种矛盾的想法在邵觉心里来回徘徊,搞得他觉得自己都要精神失常了。
  明明就不熟悉,明明只是见过那麽一面,可是这个女人的模样就扎在了自己
的心底,拔都拔不掉。
  邵觉紧紧握住拳头,做了个深呼吸。
  他想冲上前去抓住她,问她为什麽装作不认识他,又是为什麽将他的心搅乱
後一走了之潇洒地不再过问?
  忍不住又回头去看,那美丽的不可思议的女人正趴在聂斐然怀里笑声如铃,
见他看向她,便毫不吝啬的对他展开一个妖媚十足的弧度,完全不同於刚刚的天
真,而是和「黑猫」里一样,妖娆娇媚的令人心魂俱醉。
  这一笑,更是让邵觉确定了,她,就是她!
  「哥,哥,哥?!」邵莹莹叫他几次无果,又被他先前的躲避惹得满肚子火
气,不由地低吼出声,「哥!!!」
  「做什麽?」
  美眸一眯,顿时闪过一抹了悟:「你是在看刚刚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她长得
和那个贱人很像,你又心动了是不是?!别忘记她可是聂斐然喜欢的人,你是不
能去碰的,除非──你不想再和『聂氏』做生意了!」
  剑眉微蹙,邵觉云淡风轻地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唇:「不和『聂氏』交易,
你以为邵家就活不下去了麽?」
  两家旗鼓相当,合作不过是让彼此所能获得的利益更大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先回家吧。」邵觉也不等她说完,淡淡地打断她,脚步加快了许多,害得
邵莹莹不得不一路小跑著追上去。
  看著那对兄妹远去的背影,娼捂著小嘴呵呵直乐,聂斐然看得摇头,忍不住
伸出大手在柔滑细腻的粉颊上掐了一把,调侃道:「看什麽,小脑袋里是不是又
想些什麽乱七八糟的鬼主意了?」她整人闯祸的本事可谓一流,简直就是个惹祸
精,把她锁在身边,绝对是对世界的巨大贡献。
  娼噘著小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著:「哪有,斐然哥哥你别污蔑人家。」
  「污蔑你,有吗?」聂斐然也学她做出一脸无辜的小表情,「那是谁和腾优
整天想法子整人的?你敢说保全部门的防火墙不是你们俩搞坏的,还有厨房里的
食材明明都是新鲜的,怎麽吃起来就不是那个味儿了?还有──」
  「啊好了好了好了──斐然哥哥你不要再说了啦!」娼嘟著粉唇打断聂斐然
的滔滔不绝,绝美动人的小脸登时一片阴霾,「真是的就知道骂人,腾优也参与
了呀,你怎麽不骂他?」小气鬼,偏心眼
  聂斐然低低一叹:「我还不够宠你呀,由著你玩,只要不把自己弄伤就好,
而且要不是你的关系,你以为腾优每天哪来的时间陪你到处溜达?」若非他工作
太忙无法时时刻刻看著她,而她又不愿意到哪儿都跟著他,自己又怎麽会让腾优
陪著她闹陪著她玩儿?
  这下可好,小东西反过来责怪他不够宠她了!
  「好嘛好嘛,斐然哥哥最疼娼儿了啦……」见男人一脸的风雨欲来,娼连忙
扯住他的衣袖撒娇,「娼儿也最疼斐然哥哥了!」
  「是吗?」本想板著脸,可怎麽也板不起来的聂斐然忍不住微笑起来,「娼
儿打算怎麽疼我?」这丫头,嘴甜的跟抹了蜜一样。
  「嗯」攥著小粉拳想了好久好久,娼抿抿小嘴,踮起脚尖,在聂斐然唇瓣上
烙下一个细细的吻,然後羞赧著粉颊,「这样行不行?」
  行,当然行,他满意的很!
  聂斐然笑眯眯地揽著她,揉著她的小脸:「乖。」
  两个人蜜里调油似的缠绵悱恻,完全忽略了一旁还有一个人儿。如果说聂斐
然是意乱情迷没有注意到,那麽娼,就完全是故意的了。
        一百三十一、失去了最珍贵的筹码(下)
  乔亦翩静静地站在那儿,娇豔的嘴唇已然咬的泛白,丝丝血痕点缀其上,交
织成一抹最最锥心的绝望美感。
  要她如何不恨呢?
  从来都只爱著他一个人,心里眼里除了他别的什麽都不在乎,他不爱她,对
她只有愧疚怜惜,这些她都知道。可是谁又能说这样下去不好呢?即使不爱,他
待她也是称得上温柔的,若是一辈子这样生活下去,不可谓不幸福。
  可是为什麽半途中却杀出个娼呢?而这个半途杀出的女人,凭什麽能不费吹
灰之力的就把她的爱人抢走,让他的视线再也不为自己停驻?!
  强自忍住眼眶里溢满的泪水,乔亦翩痴痴地看著面前郎情妾意的一幕。他们
倒是恩爱去了,却把她一个人丢在地狱里,这算什麽?!明明她才是聂斐然明媒
正娶的妻子,是聂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哪!
  水眸淡淡一扫,娼掩去唇畔讳莫如深的笑意,扯了扯聂斐然的袖子:「斐然
哥哥,亦翩姐姐把腾优也带来了呢,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聂斐然微微一蹙眉头,轻轻在她粉颊上啃了一口:「坏丫头,又想什麽鬼点
子了?」黑眸透出浓浓的好笑意味,聂斐然在心底为即将倒霉的人送上十二分的
祝福。
  「哪有什麽鬼点子,斐然哥哥你想多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为
了表示自己的不满,娼还特意瞪大眼睛对著聂斐然瞅,一脸的鄙视。
  即将倒霉的可是你的妻子哩,你还献上祝福,啧!
  宠溺地看著她,聂斐然无奈地摇摇头,柔声道:「累不累,是不是想回家了?」
  娼眨眨眼,看了看聂斐然,又看了看乔亦翩,然後转回来问道:「那腾优呢,
不让他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聂斐然刚想说话,就被一旁沈默了好久的乔亦翩抢了先:「我会带他回去的,
斐然,你放心吧。」浅浅扬起一丝笑意,却是看都不看娼一眼。
  好在娼也不在乎,於是就欢欢喜喜地拉著聂斐然的手吵闹著要回去。
  「乖。」摸摸掌心下的小脑袋,聂斐然抬眼看著乔亦翩,淡淡地道:「嗯。」
  乔亦翩站在原地看著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数不尽的失落与苦痛将她整个人
都笼罩了起来,周身弥漫著一层冰冷又凄凉的哀怨气息,心里疼得再厉害,也只
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心爱的男人牵著另一个女人的手从自己眼前离去。
  他说:嗯。
  就这样,淡淡的一个「嗯」字,抹杀了自己心中前一秒所有的念想。
  她不懂,不懂这一切都是为什麽,真的不懂!
  在娼出现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不是这麽僵硬的,他会对她笑,会关心
她,会在公婆对她生气的时候出声维护。可是自从娼出现之後,一切就都变了,
他变了,公婆变了,佣人们变了,她的世界都变了!
  那个女人带著一脸的纯真,慢慢地,以蚕食鲸吞的方式,将她的世界缓缓地
摧毁,一分不留。
  陷入魔障之中的乔亦翩,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高挑的娇躯像是座雕像般屹立
不动,坚硬,却又脆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
  茫茫然中,她循著本能,找到正在干部群中嬉戏的儿子,不顾小东西频频追
问著「姐姐,姐姐有没有来,姐姐在哪里」之类的问题,带著他离开了会场。
  她光鲜亮丽的来,却得灰头土脸的回去。似乎所有人都在嘲笑著她,他们看
著她牵著儿子一步一步举步维艰的走出会场,却没有一个人表示问候,那一双双
眼睛里盛载的都是嘲弄的意味。
  乔亦翩突然觉得好冷,冷得连骨子里都结成了冰。
  小手被自己握著的儿子犹然在不停地问著姐姐在哪里,纯净无垢的大眼,即
使是在看著自己这个母亲,却也没有了属於自己的一方地域。
  娼不仅抢走了她的丈夫,也抢走了她的儿子,甚至──包括嫌贫爱富的公婆。
  她输得一败涂地,却仍旧死撑著不肯投降,噎著一口垂死的气不肯咽下,想
著怎样才能反败为胜,捍卫应该属於自己的一切。
  迷茫的坐进车里,示意司机开车,对儿子连绵不断的问话置若罔闻,乔亦翩
木然的坐在车里,怀里圈著小小的聂腾优,神色冰冷到了极点。
  她从来都不是轻易肯服输的人,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弄到
手,谁都不能挡在她前面,否则,她不介意亲手搬开一块一块绊脚石,成就自己
的欲望。
  娼就算你身出名门又怎麽样呢,就算斐然爱你,又怎麽样呢?不到最後,鹿
死谁手还不见得。就算只剩最後一秒,我也会将自己的爱情捍卫到底。
  死寂的美目渐渐被潋滟波光所笼罩,乔亦翩从不会让自己在低迷的情绪中挣
扎太久,那是对自己的折磨,是对敌人的献媚。
  而她,不屑。
  可就在她斗志昂扬的时候,一阵猛烈的不可思议的颠簸传来,行驶中的车子
猛地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乔亦翩心头,下意识地,她将怀里的孩子紧紧地抱住。
「发生什麽事了,秦伯,怎麽停车了?」
  「不知道啊少夫人,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突然有一辆房车打斜里冲了出来,
要不是我反应快,现在早就撞上去了!」吓出了一身冷汗的秦伯拍拍犹有余悸的
心口,直呼好佳在,谢谢老天保佑。
  「什麽?」乔亦翩按下中控锁,拉下车窗往外看去,前方的确是停了一辆黑
色的房车,可怪异的是它停在那儿动也不动一下,似乎里面并没有人。
  想了又想,她道:「好了,咱们绕著走吧,不管它了。」
  「是。」秦伯应了一声,握著方向盘的手却猛地剧烈抖动起来。「少、少夫
人──」
  「怎麽──」「了」字尚在嘴里没来得及说出口,乔亦翩就被眼前的阵势吓
白了脸。不知何时,一张戴著诡谲的黑色面具的脸已经放大,伸到了她的面前,
真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那张面具上画著奇怪细密的五官,见乔亦翩一脸的惊愕,便歪了歪脑袋,然
後伸出一只手。
  乔亦翩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只能眼睁睁地瞪著那只苍白的吓人的手,顺著车
窗伸了进来,放在了聂腾优的小脸上,小家夥同她一样,皆是吓得面色惨白,却
都不敢反抗,这人身上有种阴冷的宛如冰窖似的气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是一
种纯然绝然的黑,却又黑得诡异,黑得嗜血,像是死人一般,一点儿光彩都没有。
  而此时此刻,已经有数不尽的这样的人围了过来,皆是清一色的面罩,黑得
不可思议的眼睛,以及苍白的吓人的皮肤,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囊组织下都清
晰可见。
  於是,乔亦翩只能呆呆地看著那些人将手从车窗里伸进来,然後,一寸、又
一寸的,拉开紧揪著她礼服前襟的小手,再然後,拖走吓得已经不能言语的聂腾
优。
  最後,如同出现时那般,神秘的消失。
  一切过去後,什麽都没有改变,除了聂家唯一的继承人,不见了。
        一百三十二、你不再是聂家的媳妇(上)
  灯光如昼的客厅里坐了好些人。
  聂氏夫妇,乔氏夫妇,路滕秀,乔亦翩,司机秦伯,以及聂斐然和娼。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後,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怖的沈默里,一时之间客厅静悄悄
的,连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彼此的呼吸声成了在场的唯一声
音。
  聂父率先打破了沈默,他拧著粗浓的眉毛,瞪著乔氏一家,恶狠狠地道:
「什麽叫不知道绑匪是谁,那可是我的金孙,一句不知道就可以了吗?!」
  这话是对著乔亦翩说的,语气里的凌厉和愤怒可见一斑。
  「爸,我──」张开嘴巴想要解释,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句就被聂父气冲
冲地打断。
  「你不要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儿!」聂父气得胸膛都在狠狠地颤
动,他拍著面前光洁透明的茶几,怒不可遏的吼:「总之今天你要是不把腾优给
我带回来,我们聂家的门你就别想再踏进一步!」
  乔亦翩吓得脸色瞬间苍白,她猛地站起来奔到聂父座前,抓著他的手哀求:
「爸,爸你别这麽说,我会将腾优找回来的,求你相信我,不要赶我出去,求你
了,爸,我求你了──」眼泪顺势而下,蕴开了精致的妆容。因为著急的缘故,
从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到说出聂腾优失踪,再到聂氏夫妇和乔氏夫妇分别从宴会
和家中赶来,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六神无主的乔亦翩都没有换下衣服,身上犹穿
著那件白色的晚礼服。
  聂父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语带不屑:「你求我,我求谁?我答应你留下
来,谁答应我把我的宝贝金孙送回来?!他可是我们聂家的独苗,现在你把他搞
丢了,却来求我不要怪你?!」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您相信我,我会把腾优找回来的,爸、爸我求您
了,我给您磕头,求您不要赶我走──」被甩开的小手又重新巴住聂父的袖子,
乔亦翩哭花了脸,无法思考。
  聂腾优是她最後的,也是最珍贵的筹码呀!她为聂家生下了长孙,续了聂家
的香火,她以为自己的地位没人可以动摇了,接下来只要除掉娼就什麽阻碍都没
有了,可是现在是怎麽回事?为什麽一夕之间什麽都变了?!
  「亦翩,你别哭了,也别磕了,起来吧。」聂母叹了口气,想伸手去扶,反
而被乔亦翩一把抓住,「妈,妈您相信我的是不是,您不会赶我走的是不是?!」
语气中的期盼和哀求令人心酸。
  聂母尴尬地笑了笑,使劲抽回了自己的手,看了看丈夫犹有余怒的脸色,轻
声道:「亦翩,你是知道的,腾优是我们的宝贝,你现在把他弄丢了,我想保也
保不住你呀!再说,你也不是不明白你爸的脾气,他说要斐然和你离婚,就算是
天皇老子来说情也没有用!」嘴上这样轻柔,心里却早已烧起了熊熊怒火,腾优
不仅是聂家的独苗,更是她的宝贝命根子呀!就算是丈夫不提,她也绝对不允许
乔亦翩再在聂家出现!
               更何况──
  聂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躲在聂斐然怀里睁著一双纯净明媚的大眼好奇地四处
瞧的娼,如果和乔亦翩离了婚,她的儿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迎娶娼,「聂氏」和
「金融」财团也就可以很快挂上钩,日後的利益庞大的数不胜数啊!
  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和乔亦翩离婚,都是最佳的选择。她将孙子弄
丢,正好给了斐然和她离婚的最好借口!
  以聂家的身份地位,唯一的继承人丢了是件多麽令人震惊的大事!何况弄丢
他的还是聂家的少夫人!
  「不──妈,妈我求您,我求您了」无助地哭喊著,乔亦翩撕心裂肺的哭叫
让一直坐在沙发上的乔氏夫妇忍不住开了口。
  「我说亲家公。」乔母勉强拉出一丝笑容,「你这样──」
  一句话没说完,聂父的大嗓门已经吼了过来:「我怎样?你想说什麽?你们
乔家还有理了是不是?!把我们聂家的金孙弄丢了,你还想给你女儿求情?!」
锐利的眼睛在四周扫视一圈,看了看瑟瑟发抖的乔亦翩,冷冷地哼了一声,「我
告诉你们,话放在这儿了,你们也别说我聂某人不近人情。十二个小时之内,只
要绑匪来了电话要求赎金,这事儿就有转圜的余地,咱们两家的生意也就可以继
续下去。相反,倘若十二个小时内没有腾优的消息,那麽,你们就什麽都别说,
带著你们家的好女儿签了离婚协议书滚回去!」
  被这样不客气的一说,原本还存著和解心思的乔父也冒火了,他「腾」的一
下站了起来,用力一掌击在茶几上,「你这是什麽意思,我家亦翩还委屈你了不
成!」哼,当初他来他们乔家提亲时可不是这样子说的!
  聂父毫不示弱地跟著站起来:「别跟我说什麽委屈不委屈的,我只问你,她
是不是把我的金孙弄丢了?!」见对方窒了下,更加的得理不饶人,「你还有什
麽话说?」
  「这──」乔父一时语塞,随即不甘心地道:「是你们家儿子负心在前,如
果不是这样,亦翩怎麽会出这麽大的篓子?!」
  「我儿子负心?你开什麽玩笑,说我儿子负心,你有什麽证据?」聂父瞪大
了眼,牛气轰轰的问。「我告诉你,你再胡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证据?证据多得是,你儿子怀里的就是不折不扣的最有力的证据!」手指
指向待在聂斐然怀里吃点西的娼。
  闻言,桃花眼一眨,不是吧,安安分分的待著也有事呀?
  这老头子真是不教训不乖,和他的女儿一个样!
  娼不满地沈了沈漆黑的水眸,一只大手捏了捏她的粉颊,聂斐然轻轻吻了她
一下,安抚道:「别怕。」
  对著他露出阳光般的粲笑:「有斐然哥哥在,娼儿什麽都不怕。」换来赞许
性的轻吻一记。
  见二人甜蜜蜜的模样,聂父也窒了下,但马上就继续扯开了嗓门:「那又怎
麽样,反正他们都要离婚了,你管我儿子喜欢谁不喜欢谁!再说了,就算我儿子
出轨了,那也是因为你女儿没本事的缘故!」
  乔父被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张著嘴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也是,和一个只爱钱的无赖讲道理,你怎麽能赢呢?
  剑拔弩张的气氛越来越冷凝,乔父咬著牙,阴森森地看了聂斐然一眼,又在
聂母身上转了一圈,最後视线又调回聂父身上,一字一句的问:「是吗,你们真
能昧著良心做这些事?不要忘了十年前那个可怜的小丫头──」
  未竟便被乔母杀鸡似的尖叫盖过去:「你提这事儿做什麽!」
  可那句话,客厅里所以的人都清清楚楚的听见了。於是,乔亦翩不哭了,聂
父不吼了,路滕秀不动了,聂斐然僵硬了。
  只有秦伯依旧吓得大冷颤,娼依然自得其乐的吃饼干,眼底有一抹异芒迅速
划过。
        一百三十三、你不再是聂家的媳妇(下)
  现场的气氛再度陷入僵局。
  娼睁著一双波光潋滟的大眼睛四处瞧,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饼干啃得「哢
哢」响,她早就换下了礼服改穿粉红色的卡通睡衣──聂斐然买给她的,上面还
印了两只可爱的黑色小猫咪。
  大家要麽站要麽坐,姿势各不相同,唯一一样的只有脸上的表情──有志一
同的呆滞与惊愕。
  还是一直没有开口的路滕秀出口打了圆场,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站起身,
双手绞在一起:「聂伯伯,乔伯伯,你们都别吵了,十年前那种陈芝麻烂谷子的
事情还提它做什麽?眼下最重要的是腾优的安全啊!绑匪到现在都没有打电话来,
说明他们要的可能并不是钱,那麽他们很有可能会撕票的!你们确定还要继续吵
下去吗?这岂不是让那些在暗中做手脚的人畅快的更很吗?!」
  哎呦,娼惊讶地送去一眼,这女人还蛮聪明的嘛!
  乔父与聂父同时颓了口气,黯然的坐下。
  「总之,这事儿是不能就这麽算了。」聂父看了看众人,将视线定在乔亦翩
身上,语气冷酷,「十二个小时之内,绑匪要是打来了电话,事情就还有转圜的
余地,否则的话──不要说我不留情面!」他的金孙若是有一丁点儿的闪失,聂
家和乔家就势不两立!
  「你──」被聂父话里的绝情气得差点儿背过去,乔父猛地又「腾」的站了
起来,怒目圆睁,若不是一旁的乔母眼疾手快的抓住他,他就冲过去了也说不定。
  娼啃著奶油饼干兴致缺缺地看著面前这一幕无聊的场景,这两对夫妻,没有
一个在为自己的孩子考虑,满脑子想的都是利益,聂家害怕娶不到她,无法和
「金融」贴上关系,乔家害怕女儿被赶,从聂家得到的巨大好处会大打折扣。总
而言之,这不过是一场没有感情的利益之争罢了。
  两人之间火花四溅,整个客厅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
  乔亦翩呆呆地站在那儿,双手僵直地垂在身侧,眼神迷离,嘴唇苍白的吓人,
却始终一言不发,似乎已然失去了语言能力。
  依然是路滕秀打破僵局,她冲上前去扶住乔亦翩,水汪汪的眼睛充满哀求地
看向自顾自专心致志地抱著娼吃东西的聂斐然:「聂大哥,你就说句话吧,嫂子
那麽爱你,你们结婚都十年了,难道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要离婚了吗?!」
  「这样的事情?」聂父比聂斐然抢先一步开口,脸庞涨得通红,「什麽叫这
样的事情?!我聂家就腾优一个独苗子,现在因为这个女人被绑架了──」说著
手指向僵硬站著的乔亦翩,嗓门有继续加大的趋势,「这叫这样的事情?那你说
什麽事才算得上重要?!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东西,我们聂家的事情,轮得到你
来管吗?!」言语之不客气立马让脸皮薄的路滕秀红了眼眶。
  她哀哀地看著聂斐然,又转回来看聂父,被对方凌厉的眼神瞪得惶惶然低下
了头,声音里几乎有了哭腔:「不,聂伯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麽意思!」聂父大手一挥,不容人反驳的道。「就这麽定了,
腾优回得来,你乔亦翩就还是聂家的少夫人,腾优要是回不来。」顿了下,「别
说是你必须跟斐然离婚,就是乔家,也别想再从『聂氏』得到一丁点儿的好处!」
  这一番话说完,客厅里蓦然陷入一片死气沈沈,只有呼吸声响彻。
  突然,乔亦翩像是疯狂了一样,她挣开路滕秀扶著她的双手,猛地扑到了聂
斐然跟前,抬起眼睛满脸泪痕的盯著他,「斐然,斐然你不会不要我的是不是,
是不是?!你爱的人是我,对不对?你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你是绝对不会不要我
的,这样谁都不会拿那种眼神看我了,斐然,求你了,求你告诉我,你不会不要
我,你爱我!」
  黑眸淡淡的看了下去,最後定格在乔亦翩脸上,却是无悲无喜,平淡如水。
  「不」她喃喃地低声说话,「我不信,我不信」他爱的不是她,那还会是谁?
  绝望的眼睛充斥著满满的血丝,乔亦翩看著聂斐然怀里的娼,看著那双天真
纯洁到令她愤恨的柔媚大眼闪著如水的光芒,两只小手像是小猫咪般就著聂斐然
的大掌啃著饼干,一直矗立在她心中的某样东西轰然倒塌,砸的她鲜血直冒,痛
入骨髓。
  其实饼干也没有那麽好吃,娼不过是闲著无聊拿它来磨磨牙罢了,顺便充当
爆米花欣赏一下一出充满了悲剧的伦理电影。
  正看得无聊想打个盹儿,就被乔亦翩脸上的表情给吓了一跳,纤细的娇躯下
意识地往後缩了一缩。
  聂斐然当然不会忽略她的反应,黑眸一沈,也跟著看向乔亦翩,然後眼疾手
快的抱住娼迅速躲开狂乱的扑过来的乔亦翩。「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狐狸
精,我杀了你──」
  啊……
  娼做出害怕的模样,大眼里还闪著晶莹剔透的泪花,看得聂斐然心疼极了,
就连聂氏与乔氏两对夫妇,都不由地看呆。
  那楚楚可怜的娇俏模样,无辜的水润大眼,当真是无邪纯净到了极点。
  见聂斐然抱著娼躲开,乔亦翩忽地惨惨一笑,眼角流下淡淡的泪,她收回做
掐人状的双手,低低的问:「夫妻十年,我在你心中,就是这副模样?十年来,
你究竟有没有对我动过心?」语气轻柔地问,是冀望,也是心碎。
  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了她一下,最後还是停驻在娼美丽绝伦的小脸上,眼神
透出一种谁也不曾见过的深情温柔,话却是对著乔亦翩说的:「只有愧疚,没有
过动心。」
  「从来没有?」乔亦翩的声音更轻了。
  「从来没有。」他回答的亦是坚定。
  他说:从来没有。
  乔亦翩捂住自己的脸,狼狈的蹲下,止不住的泪水从指缝间宣泄而出。十年
的付出,十年的守候,换来他一句从来没有动心。聂斐然,你何其残忍。
  娼躲在聂斐然怀里,精致的五官依然带著些许的害怕,眼底却掠过高深莫测
的笑,她冷冷地看著面前哭得狼狈的乔亦翩,半是好笑半是鄙夷的别开了眼。
  哭得那麽厉害做什麽?不过是被抛弃了而已,更何况在被抛弃之前,她还拥
有过他十年的时间。
  看起来如此凄惨,却忘记被她害得神魂俱灭的女孩了麽?
  呵真是双重标准的人哪!
  「暂时我不会和你离婚。」聂斐然淡淡的开口,伸出修长的指,抹去娼粉唇
旁的饼干屑,语气淡然,「等到腾优平安无事之後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他。」
  「嗯!」忙举起小手表示赞同,娼猛烈的点头点头再点头,「优优最重要,
优优最重要!」换来俏鼻被轻捏一把。
           一百三十四、可爱的小宠物
  万籁俱寂的夜晚似乎最适合做些坏事情。
  掀开身上的白色薄被,娼打了个浅浅的呵欠,伸了个懒腰,随意地套上绵软
的鞋子,缓缓走到窗前,一人高的窗户外面正对著花圃,娇豔的夜来香正喷薄怒
放。
  听说夜来香的香味闻多了会让人掉头发啊娼撑著下巴思考,难道这就是园丁
为什麽秃顶的原因吗?
  片刻之後,她身上的睡衣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雪白轻纱长裙,纤长
的青丝柔顺的披在身後,绝美无双的容颜上漾著若有似无的微笑。
  推开窗户,优雅落地,娼扁起粉唇,大眼颇觉无趣的眨了又眨,现在她几乎
是不走正门了呀,什麽时候沦落到必须走窗户的地步了?
  歪歪头,轻巧的步伐向著未知的方向走去,纤细优雅的白影很快便消失在茫
茫夜色中,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看到。她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黑猫」的夜晚是淫靡堕落的,数不尽的男男女女聚集在这里尽情放荡欢笑,
一点一点糜烂腐臭,他们的灵魂是「黑猫」最完美的饲料。
  就像此刻。
  偌大的舞池里挤满了人,尖叫声,调笑声,甚至是欢爱时缠绵交媾的淫靡声,
这里就是堕落的天堂,不管你是谁,只要有钱就可以光临这个无爱的地方,名义
上的高级俱乐部,其实说白了,也不过只是个高级妓院而已。
  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黑猫」做不到的。你喜欢男人,喜欢女人,
或者是恋童,热爱SM只要掏得起腰包,「黑猫」会完成你的所有要求。
  这里的公关与保全都是没有心的人,他们陪你谈天说地情爱缠绵,为你做到
你想做的一切,却绝不交予真心,人与人之间,不过是在玩一场你追我赶你欺我
骗的可怜游戏。「黑猫」里的人不谈爱,更不交心。
  娼笑盈盈地看著大厅里淫乱无比的一幕,粉唇微扬,勾魂的桃花眼漾出点点
水光。在七彩的灯光下更是显得妖媚惑世,顾盼之间倾倒众生。
  如果放在平日,她兴许会无聊的玩玩也说不定,可是今天不一样。她可是来
看她那可怜又好玩儿的小宠物的,再说了还有交代乱去办的事情呢,不知道那家
夥会提出什麽样的要求来。
  抚抚纤瘦的腰肢,娼又是微微打了个呵欠,水雾弥漫的美丽杏眼扫了下四周,
就见守卫们纷纷行礼,不耐地摆了摆手,她挑起浓密的柳眉,粉唇扬起兴致勃勃
的弧度,哎呦喂,猜她看到了什麽?
  居然是那被她遗忘了数月之久的小宠物!
  此时此刻,那厮正执著透明的水晶杯有一下没一下地啜饮著里面绿色的液体,
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小脸上勾著丝丝放荡不堪的笑,修长好看的手指还轻轻描绘著
靠在他怀里的中年美妇,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噫不错嘛,可是那脸上的笑怎麽看起来那麽熟悉呢?她不在的时候,别是孽
来教导的这孩子呀!
  那厢的中年美妇已然挑开了白色衬衫的襟口,双眼泛著粉红色的桃心,就差
没有流下满地成江河的哈喇子了。
  衬衫被斜斜地扯在一边,一朵娇嫩嫩的茱萸就这样大喇喇的敞开在空气中,
充满诱惑力的绽放挺立,看得周围一圈男男女女一个个直了眼睛。
  清脆如铃的笑声顿时响彻整个大厅,其实娼的笑声并不大,可就是有那种穿
透千年万年时空距离的美丽,令原本灯光音乐说话等种种声音聚为一体的大厅蓦
地都安静了下来。不管男女,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痴迷著双眼死死地盯住一身
白裙仙气妖气皆备的娼身上。
  先前她站在不起眼的门拐角处,又刻意收敛了自身的气息,现在一笑,自然
就暴露了,好在她也不以为然,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前方吧台前敞著怀的姜子幽,
如玉的青葱食指伸出,做出个过来的动作。
  孩子果然乖乖过了来,温顺地伏在她脚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虔诚膜拜她。
「主人」声音低柔婉转,好似黄鹂鸟在清脆啼叫。
  娼不动,眼底笑意渐渐染上眉梢,下一秒姜子幽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
睁大了眼,有些不解,娼漫不经心地看向四周,又看回少年眼底,笑了,毕竟还
是个孩子,眼底的纯真犹然残留著些许。
  「你」姜子幽喃喃地开口,却不知道该怎麽问,好久才讷讷地道,「你、你
是来看我的吗?」
  黛眉一挑,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淡淡地看了看周围,一众人等在被她的视线掠
过之後皆不由自主地转回头,继续先前做的事情,之後就完全忽略了他们,连稍
早那个对著姜子幽上下其手的中年美妇,都改了目标,转而去调戏另一位相貌俊
朗的男公关。
  守卫们依然守在旋转楼梯处不动,低眉顺眼,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娼一般。
  因为他们知道,丢了魂之後的下场,绝对是万劫不复。
  姜子幽怔住,但只是一刹那,原本的惊诧便被完美的掩藏起来,脸上又是一
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娼又怎麽会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不以为然的看他一眼,这孩子还不知道
「黑猫」的起源呢,啊……真是期待他知道後会是怎样的反应啊,是吓得脸色苍
白还是不动如山呢?啊,好期待好期待……
  打了个呵欠,今天晚上就不去聂宅了,反正也没什麽好玩儿的,先睡一觉再
说吧。
  想到这里,娼便自顾自的转身上楼,除了姜子幽,没有人看她,大家都像是
没有注意到娼一般都的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娼,似乎在这个空间里是不存在的,
是空气。
  走到二楼,娼懒洋洋地回头看一眼,见姜子幽还站在那里,玉树临风,却没
有一丝尴尬的模样,杏眼微眯,甚是满意。
  对著他勾勾手指头,少年见了,忙不迭的小跑步追上来,亦步亦趋地跟在娼
身後,漂亮的脸蛋直勾勾地瞪著她的背影,抿著嘴唇一声不吭。
  这个女人,最初救下他,然後将他打进绝望的深渊,最後却又给了他重生的
机会。他不懂为什麽?
  就在按捺不住满心疑惑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前面的佳人居然停下了步子,
姜子幽一时之间没有收住冲势,竟狠狠地撞在了娼的背上,然後看著纤细的人儿
因这冲击力往前扑去。满心的恐慌让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捞,结果却在纤腰处扑了
个空。
  最後,只能愣愣的看著白衣如雪的佳人依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
          一百三十五、一只叫做小黑的白猫
  连抬眼去看抱住自己的人是谁都懒,娼娇娇地在微微露出的一片结实胸膛上
磨蹭,打了个小小的呵欠,「你怎麽来了呀?」唔,好困
  孽撇撇漂亮的薄唇,将她揽紧,狭长的凤眼慢条斯理地看向姜子幽,扯出一
丝不算笑容的笑容:「你先下去吧。」
  他说话也没有用怎样的语气或是表情,可就是那般的高高在上,仿佛你在他
面前不过是只蝼蚁,连仰望他的资格都没有。看著他,你唯一能意识到的只有自
卑。
  「是。」姜子幽下意识地看了娼一眼,却发现佳人正趴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昏
昏欲睡。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袭上心头,平日里「黑猫」的三位主子是极难
见到的,有些人在黑猫呆了十几年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所以,对於被小姐亲自选
中并由两位少爷其中一位调教的姜子幽是非常非常值得羡慕的。
  尽管姜子幽本人并没有这方面的认知,但他仍然非常明白,在「黑猫」,他
永远都是一个下人,即使混得再风生水起,在主子面前,下人的身份是永远都改
变不了的。这是交易的代价,终其一生他都是属於「黑猫」的,无法改变。
  而在面对主子的时候,高傲不驯的态度是不被允许的。「黑猫」是堕落的地
方,也是阶级制度极其严明的地方,顶撞主子的後果,他受不住。
  娼懒洋洋地睁开一只水眸,看著姜子幽行了礼之後转身下楼,扁扁小嘴儿,
又伸手扯扯孽的衣领:「做什麽要赶他下去?」真是有够无聊的,这男人吃醋的
劲道可真是越来越大了,还真拿她当自己的所有物看待啦?唔虽然名义上好像是
这样子没有错
  「不赶他下去,难道还等著让他抱著你睡觉不成?」这女人,明明有更好的
选择在她面前,却总是视而不见,拿些歪瓜裂枣来和他们相提并论。
  真真是不识好歹。
  可她就是再不识好歹,他也没辙,只能一边放狠话一边还得乖乖地为她做牛
做马。早知道一场游戏会弄出这麽个祖宗出来,他──他还是会选择那样做。
  「噗──」闻言,娼捂住小嘴笑得好不开心,柔媚动人的桃花眼温软的像是
一池湖水──美丽的教人忽略掉可能会溺水的危险。「孽呀,你可别告诉你这是
在吃醋哟~ 」表现的这麽明显,嗯
  孽扬起一边修长好看的眉毛,状似抱怨:「你这小没良心的,在外边逍遥那
麽久,从来都不知道回来看一看,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为了一个卑贱的人类,
啧!」大手托住不盈一握的纤腰,带著她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道:「这次我可
是淘到了很多宝贝,还有你最喜欢的十七世纪迄今已经近五百年的──」
  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兴奋的娼打断了:「真的吗?在哪里在哪里?」
  看到她这副喜极乐极的模样,孽开心地放声大笑:「放心,它就在那儿跑不
了。都是你的,谁也不会和你抢。」
  娼毫不吝啬的送上一个甜蜜蜜的笑,还踮起小脚在孽的唇瓣上烙下一吻。突
然,她不怀好意地问道:「孽你经常去世界各地游走,不会就是为了给我找这个
吧?」知道她爱喝,所以才马不停蹄的游走?
  对於她的问题,孽很镇定地不予回答,而是迅速转移了话题中心:「乱还有
礼物要送你呢,期不期待?」大手刮刮敏感的纤腰内侧,坏坏地问。
  青葱玉指缓缓地抚上下巴:「嗯还好,也不是很期待。」乱那家夥能给她什
麽礼物呀,这世界上又有什麽东西是她想要却得不到的?没有吧?所以,想要她
惊讶欢喜,估计是不可能了。
  在这样想的同时,她也很好商量的忽略了孽没有回答她先前的问话的事情,
反正答案已经是摊在那儿了,刨根究底的去问也没什麽意思,倒不如随他去。
  闻言,孽顿觉好笑,拥著她走进房间,刚进去就有另一双强壮结实的手臂将
她抓过去,置於膝上坐下。
  孽走到房里的酒柜处,打开,将酒瓶抛给娼。
  大眼漫不经心地看过去,也不接,果不其然,下一秒已经有另一只大掌接住
递给了她。小手握著瓶身上下左右的看,不时摩挲著瓶身上的标签以及美丽的英
国葡萄园,粉唇扬起开心的弧度:「1672年的,我喜欢,那个时候葡萄收成
很好,酿出来的酒也特别香醇,连带著人都皮肤白皙身体健康。」嗯,是个好年
代,所以能生产出这样的好东西。
  「噗──」孽朗笑出声,又抛了个高脚杯过去,依然被乱接下,然後递到娼
的手上,自己则率性的在铺著长长羊毛地毯的地面坐下,懒洋洋地托著腮,欣赏
美人饮酒的美丽画面。酒红色的液体沿著透明的水晶高脚杯沿落下,卷起无比漂
亮的小浪花,娼雪白的素手将其端起,樱唇微抿,然後笑开,唇畔犹有一滴余渍。
  凤眼猛地深沈起来,有种想要去为她舔净的冲动。
  可就在他准备起身之时,乱已经捷足先登了一步,水嫩唇畔的那一滴珠露已
然被他纳入口中,甚至还趁势卷起粉嫩的小舌,与娼深吻。
  好不容易等他们亲完了,孽眯起狭长的眼睛,很是不满地对娼伸出手:「娼
儿过来。」
  娼从善如流的离开乱的怀抱,扑过去,长长的白纱在空气中划出绝美的弧度,
像是从天而降的精灵般落入孽的怀中。
  抱住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将她亲得娇喘吁吁,水眸迷离。
  这副模样著实的精致妖娆的令人疯狂,可是孽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娼
儿这样给那个男人看过吗?」
  此语一出,连同乱都微微眯起了眼,整个房间顿时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娼翻翻白眼──这样不雅的动作在她做来,竟有种说不出的美丽勾魂:「你
们说呢?」真是矫情,曾经把她那样的送人玩弄,现在却来在意她有没有被别的
男人看过缠绵时的模样,啊……男人哪!
  下一秒,两个男人纷纷都沈了脸色。
  他们都很清楚,也咬牙切齿地目睹到了现在的娼对著聂斐然娇柔温顺的俏丽
模样,那是无论在之前还是之後他们都没有看到的娼,也是不属於他们认知中的
娼,而他们,迫切地想要去得到。
  粉唇微微噘起,娼才没有兴趣去管这两个男人脑子里是什麽样的想法,小手
伸出:「乱,我的礼物呢?」
  深知这女人一向没心没肺,乱看她一眼,一只大手毫无预警地伸出,上面居
然躺了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猫咪!
  水眸毫无兴趣地瞄了一眼,娼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小动物。呃,或者说,这世
界上的一切生物她都不喜欢,尤其是人类,各有各的肮脏。
  可是下一秒,一抹诡谲陡地掠过眼底,她从孽的怀里站起来,捧过那只雪雪
白的小猫咪,看了看猫咪那双水灵灵的黑色大眼以及萌死人的小嘴巴,柔嫩的唇
漾起一丝微笑:「你──居然把它弄来了?」这下更好玩儿了!
  「嗯。」乱宠溺地看她一眼:「给它起个名字吧,既然从今天起就是娼儿的
东西了,那麽以前的名字也就势必不能再要了。」
  「好吧。」娼将小猫咪捧进,两双漂亮的大眼互相看呀看,「就叫小黑吧!」
直接拍案定板,不容拒绝。、
  孽和乱相视一眼,摇摇头,无奈一笑。
  也罢,只要她高兴,随她取个什麽样的名字好了。
  一百三十六、很想知道我为什麽帮你?(上)
  捧著手心上乖巧的小猫,娼笑盈盈地望著那双漂亮的黑色大眼睛,点了点它
潮湿温润的黑鼻尖:「从今天起,你就要叫小黑啦,对这个名字有什麽意见没有?」
说完,绝美的容颜绽开更加妖娆的美丽笑靥,水润娇媚的双眼更是对著猫咪眨呀
眨。
  一声微弱到了极点的「喵」,小黑看著娼,眼睛水水的,就像是有话说一样。
半晌,拿著小脑袋在她柔嫩白皙的掌心来回蹭,嘴巴上一直「喵喵喵」的哼哼。
  一根修长好看的手指也跟著伸过来,慢条斯理地在猫咪身上划著,将原本雪
白整齐的毛都给弄乱了,「娼儿喜欢这份礼物麽?」
  「喜欢呀!」娼笑眯眯地继续玩著小猫,百忙之中抽空瞄了乱一眼,「不过
我的确没想到你会送这个小东西给我。」
  「哼。」乱冷哼一声,「我看你喜欢它喜欢的紧。」
  「是吗?」娼巧笑倩兮地看向他,唇畔一抹甜笑娇豔无比,白皙如玉如同上
好的工匠精雕细琢出的纤细玉手却缓缓地抚上了小黑的脖子,慢吞吞的绕紧,媚
眼如丝地看著可怜的猫咪卡著嗓子发出沙哑诡异的腔音,四只小爪子不停地在空
中挥呀挥,两只大眼睛眯得死死的,细看的话甚至可以看到里面蕴藏的水光。
「啊……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东西呢!乱,你说呢?」素手一勾,将小黑抛出
去,然後不差分毫地提溜著那细细毛茸茸的小尾巴,将其甩在空中,看它因为倒
立而变得扭曲的模样,笑得漫不经心。
  黑眸猛地一沈,乱眯起眼睛盯著娼,而她也就大大方方地任由他看,水嫩的
唇瓣上勾著一抹玩味的弧度。
  「我说你们俩。」孽改坐为倚,顺著地毯将修长的身子依在床尾,端著不知
道从哪里顺过来的水晶高脚杯笑得慵懒,「乱你明知道自己狠不下心来,又何必
与娼儿怄气,她开没心没肺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话是这样说,可也就是别人他永远看得分明些。落到他自己身上的时候还不
是一样被呕的一个字儿都讲不出来。
  乱伸手将连叫都叫不出声的小黑拎走,不满地瞪了娼一眼,嘀咕一声:「就
知道你是个喂不熟的小白眼儿狼。」跟她怄气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罪受,你气得
七窍生烟,人家大小姐仍然老神在在悠哉悠哉,哪里管你悲风还是伤秋,怀春还
是疼夏。
  将两条藕臂伸直,娼潇洒地站起来,捞过小黑抱在怀里,走向房门口,背对
著二人挥挥手:「好啦,见也见了,礼物也送了,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去做的,别
来妨碍我哟~ 」说完,还回过头对著两个早已过尽千帆阅人无数并且见识过无数
环肥燕瘦绝色美人的二人抛了个媚眼儿,妖娆娇媚的恰到好处,勾起你心底的痒
虫却又让你动弹不得。
  只能牙痒痒地看著她离去时婀娜多姿如莲般摇曳飘逸的身影,房间里甚至还
残留著她身上的奇异幽香,缓缓地弥漫在整个空气中,诱惑著人们去寻找,去痴
迷。
  谁教他们当初答应她无论去做什麽都不阻止不妨碍还会穷尽一切去辅助她呢?
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下去了,怪得了谁?
  不过,这世界上能令他们如此心甘情愿被差遣的女人,恐怕也就只有这麽一
个了。
  娼抱著小黑慢悠悠地在走廊里来回闲晃,先前的睡意在见到这只小猫咪後瞬
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倒不是因为欢喜,而是她想到了一些好玩儿的事情──甚至
恨不得现在就去玩儿,要不是天还没有亮,时候还没有到,她真想马上就去。
  经过拐角的时候她步伐飘飘的走过去,三秒锺後,又退著走了回来,勾魂的
桃花眼眨呀眨,歪了歪头,忍不住「噗」的一声喷笑出来。
  真是有趣,她的小宠物居然就呆呆地站在下面等著召唤哪!
  对著他勾勾手指头,小宠物很乖地迅速走了上来,也幸好娼站在死角处,大
厅里的人才看不到她。
  无意识地摸著小黑光滑柔顺的毛,她懒洋洋地问:「叫你先下去,又没叫你
在那儿等,站著做什麽,看起来傻极了。」
  「我对不起。」说著就是深深的一鞠躬。「今天晚上因为小姐的出现,子幽
没有单子接,也闲著无事,就站著了。」
  「哦。」娼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声,「跟上来。」
  「是。」
  又是七拐八弯,终於到了她自己的房间。随手开了小壁灯,昏黄微弱的光线
刹那间照满了整间屋子,没有太明亮──和那两人相同,娼也不喜欢太亮的地方,
白天出去是例外。月越是亮的地方暗下去之後就越疯狂,光明度很大的一方面也
就反应出了黑暗度。这是相辅相成也是必然的。
  抱著小黑坐到床上,小手放开它,小东西摇摇晃晃地在柔软的不可思议的大
床上走路,小小的可爱的爪子每走一步就深陷进软软的床里,总之一步一惊心,
步步危险。可娼却看得开心极了,在她无聊的时候是很擅长给自己找乐子的。
  「站在那儿干嘛,过来。」还需要她叫,真是的
  不过这又怎麽能怪姜子幽呢?他即便是天资再高脑子再聪慧也绝不可能在短
短两个月的时间内成为一流的公关,更何况先前的他可以说是纯洁小正太一枚,
哪里学得来八面玲珑巧舌如簧的本事,不被人骗就已经不错了。若不是强大的报
复心和自尊心,估计此刻不知道会在哪里挺尸呢!
  娼也不想想,这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遭受像她这样的命运,然後再拥有
像她这样的性格的。每一天都有数不清的男男女女被卖掉或是背叛,有些人可以
重新振作,有些人会从此堕落,又有几个人最後是像她这样的呢?
  无比地坎坷,却也无比地阴暗。
  其实,娼才是真正属於黑暗的主宰呀!
  小黑依然在那里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尽管没有一步是正常的,床实在
是太大又太软,小小的它又是雪白雪白的,站在床上如果不认真的话恐怕根本就
看不出来。
  娼兴味地看著姜子幽走过来,也清清楚楚地瞧见他眼底的犹疑,完美的唇瓣
不由地扯出一抹微笑,素手一伸,拽著他的衬衫下摆将他拖过来,精致绝伦的脸
庞缓缓凑近他,美颜上一片笑意盈盈:「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很想问我为什麽要
帮你是吧?」
  然後,面不改色的笑看姜子幽神色一变。
  一百三十七、很想知道我为什麽帮你?(下)
  「其实很简单哪!想知道的话就来问我不就成了?」娼单手托著粉腮,笑得
漫不经心又兴味十足。「把话憋在心里可不好,容易生病的。」
  「我──」姜子幽迟疑了半晌,还是没勇气问出来。
  「啊……」娼不开心了,瞟了他一眼,「好吧,我来告诉你好了,也省得你
没日没夜揪心挖肺的。」说著离开了大床转而到离床不远的沙发上坐下,微微笑
著看著床上仍然在艰难的一步一摔的小黑身上,拍了拍手:「小黑──」
  黑溜溜的大眼睛立刻看向她,嘴巴里还「喵喵」的叫了两声,似乎可以听懂
娼说的话。不仅如此,四只小爪子还开始朝著娼的方向前进,好不容易爬雪山过
草地的走到床边,却又害怕地瞅著离地面近一米的距离,吓得「喵喵」叫。
  「小黑……」娼笑著看小东西纠结的模样,瞧,多可怜呐,吓得连毛都要炸
起来了。伸出两只素手拍呀拍,她继续笑眯眯地唤,「来呀,小黑……」
  在她的召唤之下,小猫咪总算是咬紧了牙关,不顾死活的往下一跳──结果
很狼狈的四肢大开摔在地上,看起来有趣极了,自然也换得娼银铃般的笑声。
  伸手抱起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自己身边的小黑,娼亲了亲它可爱的小脑袋瓜
子,然後将它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著那水亮柔滑的白毛,抬眼
瞥了一下姜子幽,道:「站著做什麽,坐啊。」
  看到姜子幽落座,又看到他紧紧放置在膝头的双手,漂亮的脸上还有些难以
启齿的红晕,娼不由地微微笑开:「你紧张什麽,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啧,
人肉又不好吃,再说她也不是妖怪,小宠物至於吓成这样麽?
  「不是的,我、我」思量再三,考虑再三,他终究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才能准
确而明了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娼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你只是什麽?只是好奇,还是只是想知道?亦
或者是──因为自己被喜欢的人背叛从而导致了对旁人的不信任?」说罢,她轻
轻地笑了出来,语气蓦然变得无比冰冷,「哈,那我倒想问问了,小东西,是谁
给你这个权力去不信任呢?你现在是『黑猫』的人,生是,死也是。我让你去做
什麽你都必须做,这一点难道你还不明白?还是说成为红牌公关後你的傲气也跟
著上来了?不要忘记,眼宽则心高,心高则气傲,气傲──则命苦,嗯?」
  双手握拳,攥的死紧垂在身侧,姜子幽低著头,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直到
过了十几秒锺,才传出他闷闷的声音:「我明白了。」
  水润勾魂的媚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透露出浓浓的邀请意味,姜子幽不知不
觉地走近,被娼扯住衬衫下摆半跪在她身侧,然後以三十度角仰起头呆呆地凝视
著她。漂亮的红润薄唇微微翕动,却是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好孩子,你明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啦,那样也省得我为你费心。」娼这话
说的是真心诚意,夺魂摄魄的桃花眼里甚至有某些光彩在闪烁,看痴了柔弱美丽
的少年。见到那痴迷的目光,娼勾起唇角露出倾国倾城的绝色笑靥,「你是不是
喜欢上我了?」边说,纤细优美的指尖还边沿著少年美丽的轮廓缓缓勾勒,带著
些许懒散,却又不失挑逗。
  姜子幽很明显地被娼的话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就要否认。可娼已经先在他
否认前掐住了他尖细的下巴,唇边笑意更为明显:「不准对主人说谎,明白?」
  他傻愣愣地点点头,才咬咬牙,又点点头。
  娼忍不住「咯咯」娇笑出声,刹那间如同遍地鲜花怒放,数不尽的妖娆媚惑,
风情诱人:「你不是有喜欢的人麽?怎麽,这麽快就忘掉了?」她非常坏心的揭
人疮疤。
  姜子幽抿紧了嘴唇不肯回答。或许,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喜欢一个人,曾
经喜欢的那麽深,可是在被背叛之後,那种喜欢就慢慢地变成了负面的愤恨,累
积在心底,一天又一天,渐渐地就汇聚成了汪洋大海。
  曾经喜欢的人不再喜欢,明明知道不可能,明明知道不能相信,明明知道自
己已经没有去喜欢一个人的资格,却还是奋不顾身地投了进去。就像是扑火的飞
蛾,即使知道下场也还是想要去试试看。或许不能在一起,但是如果可以远远的
看著,未必就不是幸福。
  怎麽、怎麽就会喜欢上呢?
  她不过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将他收下,可这个「黑猫」却是属於她的,这里面
每天都会有数不尽的人踏进来,也会有数不尽的人走出去,为什麽偏偏就选择了
他呢?而又是为什麽,要让他将血淋淋的真相尽入眼底,让背叛从此深深刺进自
己的骨髓。又是为什麽,要他强大起来,不再任人欺凌?!
  甚至在那之後她根本就没有再来见过他,而是换了另一个神秘的主子来教导。
这麽多日子里,每天晚上他都会躺在被窝里想她,不知道为什麽,却就是戒不掉。
  喜欢这就是喜欢?!
  以前的那次交往,还是女孩子先追的他,现在想起来,是在那个时候就盯上
了他,决定将他卖掉吗?
  过往的一切如同雨点般向他打来,每一幕都在提醒著之前的不堪与愚蠢。
  姜子幽闭上眼睛,双拳攥的更紧。
  娼挑挑浓密纤长的黛眉,满是兴味地看著他在那里纠结疼苦,半晌,耸耸肩,
弹了一下姜子幽的额头。用力不轻,原本光洁的肌肤瞬间起了一个红印子。
  见小宠物捂著脑袋满是委屈地看她,娼微微一笑,又是一记爆栗:「以前的
事情就让它过去,嗯?」想得再多有什麽用,那个背弃了他的女人还指不定和她
的奸夫在哪里吃香的喝辣的哩!
  黑漆漆的眼睛呆呆地凝望著她好久,娼也难得好脾气地任由他看,直到姜子
幽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
  她这才放开怀里的小黑,往後倚在沙发上,笑吟吟地看著他:「既然你想知
道我为什麽要帮你,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反正也没什麽好隐瞒的,都是些陈芝
麻烂谷子的破事儿,权当讲故事好了,反正这些天她对於讲故事这事儿也蛮有兴
趣的。「也许是同病相怜啊。」
  姜子幽看她一眼,很明显地表达出不信的意思。
  谁会信!
  她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左右,容貌绝美倾世,一身优雅贵气,一看就知道是
名门世家才娇养出的公主,怎麽可能会像自己一样被抛弃过?再说了,她这麽小,
又能经历怎样的爱情?!如果真是被抛弃又被卖掉,那麽「黑猫」怎麽会是她的?
这所被称为堕落的天堂的俱乐部,一向是上流社会的众人挤破头都想要进来的,
她又怎麽会拥有呢?
  「啊……」不信她啊,「我可没有骗你,至於爱信不信,随便你。」没眼光
的孩子,难得她想给人讲故事呢,真是不知好歹,居然敢吐她槽。
  意兴阑珊地扯扯一直在自己身旁走来走去的小黑,娼看了姜子幽一眼,嘟起
水嫩红润的唇瓣:「可别以为你是第一个被我选中的,我以前也有看中几个好玩
儿的人留下来,可惜呀不管男女,最後都很让我失望,只好把他们都丢下去,你
不会让我失望的吧好孩子?」千万别像那些人一样只因为爱上她就开始不择手段
哪,否则她可是不会留情的。
  「是。」
  看了看窗外,娼扁扁粉唇,看样子今天晚上在「黑猫」恐怕是睡不成了,还
是回聂家得了,第二天还可以直接起床不用走路,嗯,就这麽办。
  「好啦,想知道我的事情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在你现有的基础上再努力就成
了,乖。」拍拍姜子幽的脸颊,娼抱起还在她腿边走来走去的小黑,依循老路朝
落地窗走过去,临行前不忘回头,「啊差点儿忘记了,你今晚就在这儿睡吧,明
儿一早再下去也行。」谁敢说不行。
  说完,便优雅的乘风而去,只听见小黑因为突然的重力下降而飘来的凄惨喵
叫声。
  姜子幽站在原地,眼神迷离,好久都没有动一下。
         一百三十八、唤美人起床是甜蜜的折磨
  聂斐然固定在每天的十点锺去叫娼起床。
  小东西平日里娇俏可人又乖巧听话,唯一的缺点就是有著很严重的起床气,
如果有谁在她好梦正酣的时候不识相的敢去打扰的话,绝对会把她弄得大发雷霆,
即使是他,也得好声好气地哄著骗著才能躲过一劫。
  唉,也不知道这麽个小东西哪里来的这麽大的脾气。
  聂斐然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推开门。
  白色的大床上有一团小小的突起,粉白色的被子包裹著纤细美丽的佳人。中
午的阳光顺著窗户照了进来,微风送来阵阵花香。
  这丫头,昨晚他离开她房间的时候明明是关了窗户的,她怎麽又起来偷偷给
开了,就不怕冻著感冒了?
  想归想,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也就没有关窗的必要了。
  黑眸略略染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聂斐然徒步走过去,看见披散在雪白床
单上的一头乌黑柔软的黑发。大手情不自禁地捋起一缕放在鼻端轻嗅,看见只著
薄薄一层睡衣的纤细肩头在被子下面若因若现,摇摇头,伸手将娼放在外面的小
爪子塞回去。
  「娼儿?」他拍拍她粉嫩粉嫩的小脸,柔声轻唤,「上午了,该起床了哦,
再睡下去你可就要变成小懒猪了。」说著,低下头以高挺的鼻梁去逗弄娼的,喉
咙里还发出坏坏的笑声。见她只是皱了皱小脸却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忍不住
伸手捏住可爱的小俏鼻。看著她嘟起小嘴儿一脸不满却仍是紧闭著眼睛睡得一塌
糊涂的模样,终於投降了。
  明知道这样是叫不起她的,又何必每天都要试一下呢?
  不过小丫头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大手滑不溜丢地窜进柔软的被子下面,顺著细滑的小腿一路往上,停驻在纤
细的腰间,坏坏地挠了一把,弄得娼瞬间呻吟出声。
  他的小公主可是敏感的很,腰部是她最大的弱点之一。
  聂斐然忍俊不住,抬眼看见她还在睡,就大胆地将手更加往上的地方探过去。
最後停留在纤细的浑圆下方,顺著那完美的弧度勾勒著丰盈的曲线,然後握住一
只令他心动不已的柔软温柔的捏弄著。
  水嫩的粉唇微微噘了起来,即使是在睡梦中,敏感的身体也依旧可以完完整
整地接受到外界的挑逗或是骚扰。娼咂咂小嘴儿,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继续开
睡,躲过了那只一直在她胸前作怪的大手。
  聂斐然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他无奈地摇摇头,深邃悠远的眸子一敛,大手不
屈不挠地转变了攻击方向,转而抚上两瓣粉嫩柔滑的俏臀。
  小丫头不喜欢穿内衣,睡觉的时候通常就是随意披了件睡衣就成,反正有被
子盖住也不怕走光,但这却为他创造了偷香窃玉的好条件。每天早上唤她起床几
乎成了聂斐然最爱的事情。
  灵巧修长的手指在两瓣水嫩嫩的粉臀上摸了摸,然後意乱情迷地下手去掐,
动作很轻──聂斐然哪里舍得将自己捧在心尖儿上的人给弄疼呀,然後顺著优美
的曲线滑进神秘的桃源,勾在顶端慢条斯理地逗弄著。
  有粘稠香甜的水液沾染上了他的指尖,聂斐然眼神一暗,眸底很明显地染上
了浓浓的欲望之色,只不过他早就发过誓,不到新婚之夜绝对不会占了她的身子
──他一点儿也不想在自己还是别人的丈夫的时候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上床,那是
对她的侮辱。
  又极富技巧性地揉弄了几下,修长的指尖甚至还小心翼翼地插入了紧致的不
可思议的甬道,刚一进入聂斐然就後悔了,因为里面的每一寸嫩肉都像是绝美的
小嘴儿般啜吸著他的手指,销魂的感觉令他的鼠蹊部越发的肿胀疼痛起来。
  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勉强将手指从佳人体内抽回,聂斐然盯著指尖捻出的一
点湿润发呆。半晌,才将其放入口中,把那香甜无比销魂至极的滋味尽数纳入腹
腔,强忍住满身满心沸腾的欲望,竭力克制住想要扑上前将小东西吃干抹净的冲
动。
  这下子他是再也不敢伸手去挑逗娼了──每天一次,每次的结果都是这样。
小东西睡得依旧昏天暗地,他依旧欲求不满,可是第二天仍然会是这麽做。
  暗暗呼出一口气,聂斐然决定速战速决。大手麻利地连人带被一同抱到怀里,
自己则一屁股坐到床上,低下头就狠狠地吻住微张的甜美小嘴儿,借以抒发刚刚
平息下去的欲望。老天,他真是巴不得快些将她娶进门!不然天知道还要这样忍
多久!
  一阵足以令人窒息的深吻过後,聂斐然粗喘著离开她勾魂的樱唇,努力将又
疯狂燃起的欲望给按压下去,而娼也张开被亲的红肿的小嘴打了个呵欠,水汪汪
的眸子微微撑开一条缝,见是聂斐然,又懒洋洋地眯起来。
  聂斐然见了不觉好气又好笑,好麽,他被她撩得全身都要被欲火烧焦了,这
丫头可倒好,居然连眼睛都不睁开!
  「娼儿,该起床了!」勉强板起脸,聂斐然亲了娼的粉颊一口,见她还是不
肯睁眼,於是又在滑腻的小脸上啃了一下,娇嫩白细的肌肤上立刻留下来了几个
浅浅的齿痕。
  啃完他就後悔了,捧著小小的脸蛋儿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在心里骂了自己好
几遍。
  兴许是这一下真的重了些,一向至少还得赖半个小时才肯睁眼的娼「喵」的
一声就伸手捧住了自己的腮帮子,柔媚的杏眼立刻泛起了淡淡的水雾。「斐然哥
哥!」
  「乖、乖、是哥哥的错,哥哥给娼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见到大眼
里的水雾,聂斐然的心都要疼碎了,他怎麽舍得娇人儿哭?「乖,娼儿不哭,不
哭」该死的,他是得了失心疯吗,否则怎麽会下那麽重的口?!
  娼张著小嘴刚要说话,突然挣开聂斐然的怀抱,焦急地四处看:「小黑,我
的小黑呢?」真该谢谢这只该死的猫,否则她也不必装出这副焦急的模样──要
知道演戏是很累的!
  陡地,勾魂的桃花眼里精光一闪,娼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因为聂斐然进来所
以只是虚掩著的门,娇豔欲滴的唇瓣缓缓地展开一抹微笑。
        一百三十九、永远只能远观的路滕秀(上)
  剑眉微微蹙起:「小黑?」
  「是啊,一只猫啊。」娼无辜地抬起大眼看他,长长的睫毛眨也眨的,「我
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黑。」
  聂斐然摸摸她的小脑袋,不觉有些好奇:「哪来的猫?」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遇见的,於是我就要了。」
  「你这丫头。」以为她说的小猫是昨天夜里因为没有关窗而闯进来的,聂斐
然又拍拍她的小脸蛋,不悦地道:「来不不明的动物也敢收留,你的胆子真是越
来越大了,喜欢小动物的话,我去叫人拿份列单给你。」想要什麽样的都有,哪
来稀罕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野猫。
  娼嘟起粉嫩红润的小嘴儿:「人家又不是喜欢小动物,只不过那只猫很有意
思嗒。」她可没说谎,的确是昨天晚上遇见的,然後她就要了,他心里想什麽可
不关她的事情。
  黑眸瞟向她:「那猫呢?」
  「猫」娼眨眨大眼,纤细的食指抚上自己的唇瓣,看了看房间的角落:「我
怎麽知道。」她回来的时候随手一抛,哪还有心思去管它死活,只不过可以确定
的是这只猫不会离她太远就是了。
  聂斐然不觉啼笑皆非,大手又是蹂躏她的发,刚想开口就被娼打断了:「啊
──小黑!」她惊呼一声,伸手去抱藏在被子下面刚刚碰到她的腿的猫,单手将
其给揪了出来,小嘴咧出绝美俏皮的笑容,「斐然哥哥,你看,这就是小黑。」
边说她还边献宝似的将猫咪给举高。小东西的四只小爪子就那样在空中扒拉,还
不时发出「喵喵喵」的叫声。
  一抹诡异的感觉迅速掠过聂斐然的眼底,他看了看那只猫,原本不准娼养的
念头居然就这样瞬间烟消云散了!那只猫漆黑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他瞧,却
莫名地给了他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可是怎麽可能呢?他一向不喜欢这些小动物的。
  娼才懒得去管聂斐然心里想的什麽。她将小黑举起来之後就抱到了自己怀里,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扯著它的胡子,神色也慢慢地沮丧了下来。「斐然哥哥,优
优还是没有消息吗?我好想和他一起玩哦。」
  「乖。」抛开心头的狐疑,聂斐然温柔地将娼揽到怀里,大手点点她俏挺的
鼻尖,「腾优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那──绑匪有打电话来吗?」大眼充满期盼,「或者有送信或是让人传个
话什麽的?」见聂斐然对著她沈默地摇了摇头,粉唇顿时不满地噘起来,「什麽
嘛,一点办事效率都没有,难道就不去找优优了吗?!」
  被她的义愤填膺弄得哭笑不得,聂斐然搂紧她,柔声安慰著:「我已经派人
去找了,也报了警,可是绑匪依然没有和我们联络。他们──或许要的并不是钱,
也不是为报复。」如果是为钱,早就应该打电话或是通知了,如果是为了报复,
那就更应该打电话,谁不希望让仇人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後再亲眼看看仇人
的下场?
  那麽,那些绑走腾优的人,到底要的是什麽呢?不为钱,不为仇,还能是为
了什麽?
  冰凉的小手抚上聂斐然紧皱的眉间,抹去浓浓的「川」字,「斐然哥哥也不
要担心,优优会回来的。」
  看见那双大眼里的乖巧温柔,聂斐然不禁莞尔一笑,亲亲她柔嫩的唇瓣,低
低地道:「真想赶快娶你进门,让你成为我真正的老婆。」他真不知道还能这样
忍受看著她而不触碰她多久?
  一抹红霞迅速飞上娼白皙的小脸,她揪著聂斐然的衣襟,躲在他怀里吃吃的
笑,半晌才抬起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只要斐然哥哥喜欢娼儿,那麽就是不
结婚也无所谓。」反正不管怎麽样,最後这个婚,恐怕都是结不成的。且不说乱
和孽那两个家夥,估计就是邵觉和阎性尧,都不会让他得偿所愿。
  诡谲的光芒从她眸底闪过,弥漫了些许妖气与阴毒。
  这场报复游戏差不多也要收场了,再不收场的话,她可就腻了。
  听了娼的话,聂斐然不悦地抿起了薄唇,弯曲指节轻叩了她白玉般的额头一
记爆栗:「胡说些什麽,我要你,自然要给你个完整的家,难不成真要你做小三?」
她愿意,他可不舍得。即使会对亦翩有愧,却也是难免的了。
  大眼眨了眨,娼摸著坐在怀里的小猫,又看了看自己,突然发现他们两人一
猫居然是叠著坐的。她坐在聂斐然怀里,小黑坐在她怀里,叠罗汉似的。「可是
亦翩姐姐要怎麽办,难道你真的要和她离婚吗?在客厅的时候斐然哥哥不是当著
聂爸爸聂妈妈的面上离婚的事情以後再说的吗?难道──你要食言?」不是吧,
聂斐然不应该是个言出必行并且绝对不屑於撒谎等等有损人格的事情麽?
  「我没有要食言,那时候的话也是真心的。」聂斐然微微叹了一口气,又道:
「当时腾优出了事,双方父母又闹了个大僵局,我又怎能在那种时候说出要和她
离婚的话来?更何况这麽多年来,是委屈她了。」一直伴在他身边,却从来不曾
抱怨或是後悔过。尽管并不是他要求她付出的,他却仍算是负了她。
  十年,就算是只动物也会培养出感情来,更何况是人,还是他十年来的枕边
人,他孩子的母亲。
  娼静静地看著他,倚到他怀里,水眸迷离:「那斐然哥哥想要怎麽样呢?」
作出这副痴情样子,却又想著娶她进门,算不算是吃著碗里瞧著锅里?
  「不怎样。」聂斐然低头亲她,「娼儿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要穷尽一生去
保护宠爱的人,我虽然对亦翩有愧,这十年来却也从来不曾亏待她,乔家的事业
一度陷入低谷,『聂氏』从未袖手旁观过。而且有些事,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
知道。」比如说,乔亦翩并不像表面上的温柔贤淑,他身边的女人有多少是被她
用了手段赶走或是威胁过的,他都一清二楚。不说,不过是因为那些女人对他而
言一直都是困扰,她这麽做也算是帮了他的忙而已。
  十年的时间,他却发现除了愧疚,自己对乔亦翩居然没有丝毫感情,而十年
前,他明明觉得这个女子温婉多情知书达理,是聂家少夫人的不二人选,可是为
什麽那种认知却一点一点的消失了呢?还是说,十年前的时候,他就已经隐约知
道事情的背後没有那麽简单了?再联想到这些年与乔亦翩走得非常近的路滕秀,
那个女人又在这些事件中扮演了什麽样的角色?若非她是笨丫头的亲人,他──
  一抹难以言喻的苦涩从聂斐然眸底闪现,他微微合起眼,复又睁开,又是一
贯的安然宠爱。
  娼点头表示了解,水眸若有似无地瞟向门边,一只小手攀上聂斐然的肩,娇
声问道:「那斐然哥哥现在就只喜欢娼儿吗?对亦翩姐姐和路姐姐,都没感觉吗?」
  此言一出,就见门外一抹纤细人影狠狠地颤了一下,耳朵也竖的更尖了,摆
明是想知道这个答案已经很久很久。
        一百四十、永远只能远观的路滕秀(下)
  线条无比漂亮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俏鼻,聂斐然将她拥得更紧:「我不是
只喜欢娼儿,而是只爱娼儿。至於其他的人──亦翩我是对她有愧,而滕秀,从
不认为和她的关系有多亲密,充其量不过是世代相交的同一辈而已。」而且,如
若不是因为笨丫头,他压根儿就不会理会她。
  闻言,娼满意地笑开:「真的吗,斐然哥哥真的就只喜欢我──不,是只爱
我一个人吗?」小脸仰起来看他。
  聂斐然越看她的娇模样越是喜爱,忍不住就低头在她粉颊上啃了一口,这次
没有用力,却仍是被那柔嫩滑腻到了极点的肌肤而吸引住。「这已经是众人皆知
的事实了,娼儿要是还想再听,我就一直说下去就是了。」
  「我才没有那麽无聊。」她皱皱鼻子,推开他一直凑上来要亲自己的薄唇,
小手摸摸怀里的猫咪,突然好奇地问道:「斐然哥哥不奇怪我为什麽给这只白猫
取名叫做小黑吗?」
  「呵,有什麽好奇怪的,娼儿喜欢便是。」聂斐然看向那只名叫「小黑」的
猫,挑了挑浓密的剑眉,心里却涌上一股尴尬的妒意──老天,他居然在嫉妒这
只猫可以光明正大地躺在娼儿的怀中!
  娼娇笑出声,将小黑放到一旁,青葱玉手揽上他的颈项:「我就知道斐然哥
哥最好,最疼娼儿了!」
  「傻丫头!」他刮刮她的俏鼻,不疼她,还能疼谁去?
  「啊……」娼撒著娇往聂斐然怀里钻,躲避他刮她的修长手指,抿著小嘴儿
「咯咯」直笑,半晌,等他消停了,才开心地仰著小脸往他唇边凑:「要亲亲。」
  聂斐然不禁莞尔,从善如流地吻住他心爱的小丫头,大手握住她盈盈的腰肢,
然後顺势爬上软嫩的胸脯,罩住一团嫩乳柔柔的捏弄起来。「娼儿我的宝贝」黑
眸充满温柔爱意,结实的胸膛将娼整个人都容纳在了自己怀里。
  「啊」娇乳被罩的刺激令娼软倒了身子,她柔顺地依附在聂斐然怀里,乖巧
地任由他对著自己上下搓弄,勾魂的桃花眼却漫不经心地瞟著门外的身影。即使
不去看,她也想象得到那女人会是怎生一副可怜又怨恨的模样。
  啧,果然是十年如一日的没有长进。没本事去抢,却又不甘心,只好听从乔
亦翩的号令,两个人一起狼狈为奸,结果自己却什麽都没得到,反而被心爱的人
说成是世交,啧,果然是非常非常值得伤心呀!
  啊……这世界上的笨蛋还真是不少,自己没本事,找个比自己厉害的做靠山
却又被人家彻彻底底地利用了,不得不说路滕秀小姐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悲剧中的
悲剧。
  被娼的嘤咛弄得口焦舌燥,聂斐然费了好大的意志力才把自己的欲望给压了
下去。黑眸扫向高高肿胀的鼠蹊部,不由地苦笑起来──他到底还要这样折磨自
己多久哇?想自己一向不少个重欲的人,结果一碰到娼儿的身子就像是吞了好几
百吨的烈性春药一般,再这样下去,他可不敢保证是不是真能将欢爱留到新婚之
夜了!
  娼趴在聂斐然怀里,坏心眼儿地听著他粗嘎到了极点的喘息声,桃花眼底迅
速闪过一抹狡黠,噗,臭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还真
的是爱惨了自己,所以才会如此珍惜。
  这样才好玩儿嘛!
  爱的越深,伤的才能越深呀!
  嗯娼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期待游戏结束的那一刻了,一定是非常、非常的好玩!
  故意忽略身下鼓胀著的欲望,她急急从他怀里爬起,改坐为跪,小手又揽住
聂斐然的脖子,大眼一眨一眨无比好奇地问道:「对了斐然哥哥,他们在客厅里
说的丫头是谁呀?为什麽一开口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呢?」这话问的是无比的天
真纯洁,看起来似乎真的只是对这个话题好奇而已,可只有娼自己知道,此时此
刻,她的心里掩藏著多麽深厚的笑意。
  看到那些人变脸的一刹那,她可是在心里开心透了!
  真不知道如果告诉他们她就是那愚蠢的小可怜,他们信是不信?嗯根据这些
蠢货的智商,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可惜呀,不信也没办法了,事实就是这样~
  听了她的问话,聂斐然的脸色明显一变,俊美容颜上满布的欲色瞬间冷却了
下来,只有身下依然肿胀的欲望,昭示了刚刚他的意志力是有多麽脆弱。
  大手抚上娼一头乌黑青丝,他喃喃地道:「丫头呵是个笨蛋。」
  「哈?」娼很配合的做出一脸的惊愕。
  「她──她是从小一手带大的妹妹,天真美丽又善良,可爱的不得了,就像
娼儿一样。」说著,他轻轻吻了娼一口,黑眸里闪过一丝极快的痛苦。「只不过
後来她出事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老天,是谁说恋人之间是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隐瞒的?!此刻,他居然不敢
将当年的事情再说出口。一是不想扰了死者安宁,二是不愿提起自己心头最深的
伤痕,三──竟是害怕娼儿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之後会轻视他,瞧不起他,甚至离
开他!
  不,不能说,他不能冒著失去娼儿的危险将当年卑劣无耻的自己尽数摊开在
她面前!
  「哦斐然哥哥很喜欢她吗?」娼好奇地睁大眼睛,微微上扬的眼尾竟诡谲地
透出一丝媚态,只不过聂斐然太过於沈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所以没有察觉。
  「是的,我很喜欢她,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宠上一辈子。」说这话的同时,
他的双手也不知不觉地揽紧了娼的身子,似乎是想要弥补当年的遗憾一样。「那
时候年轻,不知道什麽是喜欢,就觉得自己对她只是兄妹之情。所以明知道她喜
欢自己,也装作什麽都不晓得的模样。等到她真的离开了,却又後悔了,或许这
才是十年来亦翩一直陪在我身边也无法喜欢上她的原因,那不是爱,却是浓厚的
喜欢,这喜欢在她死後就变成了一根刺,被埋在心底,不想的时候不疼,可是一
想──就是硬生生的挖心之痛。我甚至无法爱我的儿子──总觉得、觉得自己若
是很深很深的喜欢一个人,就像是背叛了她一样。」在他把她抛下後,他日夜不
能眠,甚至闭上眼就是她哭喊著叫他的声音,一声又一声,每一声都像是用尽了
力气,连血都流光。
  娼玩味地看著他,颇觉有趣地挑眉,手上动作却无比温柔:「斐然哥哥,她
若是地下有知,想必也不会怪你的。」
  她可没撒谎,她是真的不怪他了喔,只不过对他做点儿什麽还是必须的。
  「嗯。」聂斐然点点头,拥娼入怀,「爱上娼儿真是一个意外,我本来以为
这辈子就这麽过了的。谁知道你就这样闯了进来,将我的一切都染上了娼儿的味
道,这辈子都洗刷不掉。」
  他不敢告诉她,笨丫头是不会原谅他的了
  「斐然哥哥」娼捧住他的俊脸,在他的脸颊烙下一吻,然後温柔地将他抱紧。
  一切都显得无比的美好,门外的人也终於死心离开,连小黑都无比温顺地趴
在一边动也不动地看著他们。
  只是──真的如此美好吗?
  那麽,娼的眼底流窜的,又是什麽呢?
  ***********************************
        一百四十一、想扳倒娼我们必须合作(上)
  路滕秀心不在焉地在花园里闲逛,美丽的脸蛋绷得紧紧地,眼神严谨,似乎
在思考著什麽。
  她原本只是无意中的经过,并没有想到要偷听聂大哥和娼的对话,可是他们
的话题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於是这才身不由己地躲在了门後,当娼问出那个问题
的时候,她的心都是高高揪著的。
  只是,怎麽也没有想到,最後的回答竟是那样的。
  只是世交的关系,在他心目中,真的就只是因为这样吗?
  双手不由地绞的更紧,路滕秀失魂落魄地摘下一朵花,然後一瓣一瓣的捻碎,
眼睛里也越发地露出恨意。
  为什麽总是轮不到自己呢?!
  为什麽总是有人来和她抢呢?!
  从聂大哥对娼的态度来看,他是爱惨了她了,现在要说什麽将他抢过来或者
是诋毁娼在他心中的地位──都已经晚了!再加上娼的家世,不娶她的才是傻子!
自己又能拿什麽和人家比?可是就这样放手了,真的就能甘心吗?!
  越想越是克制不住心魔,掌心的花瓣已经被捻烂了,嫣红的汁液栖息在雪白
的掌心,看起来尤为惊人,无比的怵目惊心。就像是一滩逐渐在扩散的血迹,一
点一点慢慢地侵蚀著干净的手掌。
  既然不能去抢,就只能去毁了。
  路滕秀微微眯起眼睛,冷睇著掌心鲜豔无比的花。
  就在她准备转身的前一秒,乔亦翩出现在她面前,一向高贵美丽的脸上挂著
一抹诡谲的笑:「怎麽,吃醋了,不装圣母了,想报复了?」问完,还忍不住弯
腰笑出声,似乎自己问的话十分有意思一样。
  路滕秀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闪烁了一下,别过脸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相信乔亦翩一次是笨,相信第二次可救药了!如果在这个时候还要去相信她,那
麽自己跟猪有什麽分别?!
  这也不是乔亦翩第一次找她合作,当年对付那个最大的情敌的时候甚至还是
自己先开的口,可是後来──路滕秀发现自己真真是蠢到了极点!原本还想利用
乔亦翩,却没想到对方棋高一著,竟是反过来利用了自己!
  可笑的是当时自己居然还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满心以为除掉了最大的情敌
聂大哥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谁能料到却被乔亦翩得了渔翁利!
  之後的十年里,她小心翼翼地溜著乔亦翩,盼著从她口里得知聂大哥的近况,
扒著与乔亦翩的闺蜜关系正大光明地来聂家做客,在难耐的日子里远远地看著自
己心爱的男人,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却不能说,还要装出一副与她友好的模样!
  这一次──她是绝对不会相信乔亦翩的!
  「哦?你会不知道我在说什麽?」乔亦翩轻轻地笑了,美丽的眼睛四处看去,
像是在欣赏周遭的风景,而後笑道:「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好像也没什麽长进哪,
路滕秀,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比起十年前,简直是──」她拉长了语调,唇
畔一抹冷笑也更显得讽刺,「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路滕秀脸色一变。
  「我什麽?」乔亦翩「呵呵」的笑出声,「难不成我还说错了?在爱情里,
盟友下一秒就能变成敌人。当年我们俩的角色如果转换一下,你也会和我做同样
的事情。难道不是吗?再说了这一次,你我二人都很明白,想将斐然抢回来是绝
对不可能的事情了,那麽,既然不能从斐然身上下手,就只能对娼下手了。而想
扳倒娼──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够?」
  路滕秀一窒,心里开始动摇。
  乔亦翩是何等精细的人物,她怎麽可能看不出来路滕秀心里想的什麽,於是
她的神情登时就变了,由原本的鄙夷变成了诚恳的央求:「滕秀,我们也是这麽
多年的朋友了,虽然彼此心里都有芥蒂,可是咱们心底都明白,唯一称得上朋友
的,也就只有对方了呀!就算十年前是我利用了你,背叛了你,可是现在──我
们最重要的敌人是娼,而不是彼此呀!如果这种时候我们还不能互相信任互相帮
助的话,那麽,斐然就真的不会再回到我们身边了!难道你想就这样看著斐然娶
了娼,两个人天天在一起甜甜蜜蜜,而你,就只能在墙角哭喊哀求吗?滕秀,你
也不是笨蛋,应该看得出来斐然的心思现在全在娼的身上,如果真的让他们俩在
一起了,那麽──这往後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到时候,我失去斐然,失去
聂家少夫人的身份,而你,也再不能借著理由住到聂家,更无法得到斐然一眼,
这样的事情你真的愿意让它发生吗?!」
  乔亦翩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路滕秀陷入了迷惘的思考当中。她知道乔亦
翩说得对,这的确是唯一的方法,但是问题在於──她真的可以相信乔亦翩吗?!
  「我知道你可能不会再相信我,但是有一个人,你可以相信。」乔亦翩看出
她的犹豫不决,故而将自己最大的王牌亮了出来。
  「谁?!」
  「阎性尧。」
  「是他?」路滕秀明显一愣,怎麽也没有想到阎性尧那儿去,「这事儿和他
有什麽关系,为什麽要扯上他?」
  「很简单,因为他要娼。」见路滕秀神色一变,乔亦翩便知道自己已然成功
了一半,「你也知道,娼的美,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实际上,真的是比我们高
出了几百几万的层次。那样的美女,哪个男人不会心动?!阎性尧也是男人,他
当然也不例外。」
  路滕秀也是一点就透:「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找他合作?」刚说完这话
就意识到了不对,乔亦翩说的是可以相信,而不是可以找,难道说──「他已经
答应了?」
  「说来你可能不信,是阎性尧主动找上我要求合作的。」乔亦翩自然不会讲
阎性尧和自己的约定讲出来,反正挂了个合作的明头,在路滕秀面前,还不是什
麽任由她说?反正路滕秀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找阎性尧证实。
  不准伤害娼这怎麽可能!
  娼活著一天,聂斐然就不会是属於自己的!
  所以,无论如何,娼都必须要消失!
  可是娼又为什麽会消失呢?
  到时候,那可就不关她乔亦翩的事了美丽的水眸若有似无地看向路滕秀,唇
畔勾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
        一百四十二、想扳倒娼我们必须合作(下)
  一直陷在自己的思绪中,路滕秀压根儿就没注意乔亦翩的眼神。她只顾著计
算自己的利益,估量相信乔亦翩对自己有没有害处,却完全没想到是否要探究一
下她们的目的最终将走向何方?
  她想要娼死,乔亦翩也想要娼死,可是阎性尧却要得到娼,那麽,在不引起
聂斐然和「金融」财团怀疑的情况下,还有一个前提,就是要骗过那个狼一样残
暴无情的男人。
  可是那个黑锅要谁来背呢?!
  乔亦翩的笑容突然变得无比诚恳,趁著路滕秀尚自沈浸在自己的心思里,便
一把握住她的手:「滕秀,我也知道,这麽些年来也算是辛苦你了。路伯父路伯
母一直都希望你能找个好人家,让自己的终身有个依靠,可你一心系在斐然身上,
任凭别人说破了嘴也不愿意妥协难道你真的就打算一辈子都这样了,不去争不去
抢,也放弃了对斐然的执念了麽?」
  「我──」路滕秀原本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在乔亦翩说话的那一刻不由自主
地停顿了。是呀,她真的还要继续这样浪费自己的时间吗?!已经不年轻了呀!
爸妈盼著自己成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可每次都被自己以各种各样的理由
推脱了,但是谁不晓得真正的理由是什麽呢?
  这一次不去拼,就真的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呀!
  背水一战,不管是输是赢,她至少努力过。
  见路滕秀神色较之先前动摇的更为厉害,乔亦翩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
「滕秀,你不笨,应该看得出来,腾优多半是回不来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
的神色有些凄迷,这并非作态,是真心实意的伤心,这世界上有哪个父母不疼爱
自己的孩子呢?只不过──有的时候,孩子也不过是为了奠定自己的地位的工具
而已,当面对更大的利益的时候,就算再怎麽心痛,也终究是要牺牲掉的。
  路滕秀被她语气中的绝望哀伤震撼住,不由自主地看向她,嘴唇颤了颤,终
究什麽也没有说出来。
  乔亦翩吸了吸鼻子,又做了个深呼吸,这才道:「腾优是聂家现在唯一的继
承人,也是我在聂家地位的最重要的保障。他不见了,我这个聂家少夫人的位子
又能做多久?斐然会和娼结婚,娼年轻貌美,会为他生下更加健康漂亮的继承人,
再加上『金融』背後的势力,聂家除非是傻了,否则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你的意思是说──不管是聂大哥还是聂伯父,他们都会只认准娼做聂家的
少夫人?!」路滕秀神色一震,她的确不笨,在某些关键的地方是一点就通的。
  可是不笨,并不代表聪明绝顶。即使她再聪明再慧黠,也抵不过心机城府深
到了极点的乔亦翩。
  试想一下,一个做了那样天理难容的坏事的女人,竟然能将那件肮脏的事情
掩藏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并且毫不心虚地接收了受害人的一切,甚至还博得了人
们的同情和喜爱,这样的一个人,她的脑子会是何等的曲折盘绕,又怎麽会是路
滕秀这样自以为是的女人能够对付得了的!
  「难道不是这样吗?」乔亦翩看著她,苦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上,美貌能
够比得上娼的女人,能有几个?!即使不甘心,我也不得不承认,她绝对是这个
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子!枉费我被称作上流社会最美的女人,可到了娼面前,和小
草又有什麽两样,云泥之别都不足以形容我们之间的差距!再加上『金融』财团
的势力你以为不除掉娼,我们会有机会吗?!可以这麽说,只要娼存在的一天,
斐然的心,就不会属於别的女人!」
  包裹在乔亦翩手掌里的双手开始微微的颤抖,乔亦翩不著痕迹地往下看去一
眼,一抹得意的狡黠从眼底一闪而过,嘴上却不忘记继续说服路滕秀:「还有最
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假使娼真的死了,那麽──聂家少夫人的位子,也轮不到我
了。」见路滕秀不解地看向自己,她淡淡一笑,眉眼间极富技巧的露出些许哀愁
的颜色出来,「因为,无论如何,腾优都是回不来了。那些绑走他的人,很明显
要的不是钱,也不是和聂家有过节,他们可能只是为了某个目的才这麽做的,但
是──不管是什麽目的,都是敲响我的丧锺。没有了腾优,公公婆婆是不会再接
受我的了。而你将会是唯一适合入主聂家的人选。」
  「我?为什麽?!」那麽多的名门淑女,为什麽会是她?!
  乔亦翩满含深意地望了她一眼:「聂家和路家是世交,路伯父路伯母一直都
很希望你能嫁进聂家,是吧?」得到了路滕秀的颔首後,她笑了笑,眼神里有某
种奇怪的东西在闪烁,「这不就结了?!没有了娼,『金融』自然不会再被聂家
攀上什麽关系,而路伯父也肯定会趁著这个机会向公公提议两家亲上加亲,再说
了,你这麽多年没有嫁人,不就是为了守著斐然麽?!大家虽然嘴上都不说,但
是心里都清楚。到时候没有了『金融』这个亲家,公公必定会迫於形势和路家联
姻,如果他决定另选儿媳的话,那麽就是置两家交情於无物,又怎麽能在商场立
足?」
  路滕秀想了又想,似乎自己真的是没有拒绝联手的理由!
  於是她也扯出虚伪的诚恳笑脸:「那嫂子会尽全力帮我的是吗?」嫂子看你
还能禁得起这个称呼多久!
  「那是自然的,我既然得不到斐然,又怎麽愿意让娼得到他,比起来,我更
愿意将他双手奉给你。」乔亦翩也跟著笑得一脸可信真诚。
  呵呵,最後的结局可不能这麽快就下定论呢,如果最後娼死了,路滕秀背了
杀害娼的罪名,那麽──聂夫人的位子,舍她其谁呢?
  至於娼的死会引来多少人的流离失所,会害得多少家庭分崩离析,那些,全
然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她要的,只有一个聂斐然而已,其他的,什麽都不重要。
  两个人彼此勾心斗角,肚子里打著各自的算盘,谁也没去想,倘若到时候这
事儿真的成了,那麽──聂斐然的反应呢?!
  这个问题,她们都忽略掉了,聂家现在的大权掌握在谁的手里是不言而喻的,
她们凭什麽认为聂父认可了,聂斐然就一定会喜欢呢?如果真的是聂斐然心中所
爱,那麽,即使是天皇老子来阻挡,他也是见神杀神,遇佛杀佛!
  於是至此,二人直接拍案论板,协议达成。
  ***********************************
  一百四十三、她终究是娼!
  其实娼对於天气什麽的不是很反感,毕竟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一个人要是
看什麽不顺眼,那就要有去毁灭的本事,如果既看不顺眼又没本事,那就是蠢货。
面对自己改变不了却又不喜欢的东西,只有五个字可供选择:眼不见为净。
  所以,乱和孽对白天的厌恶是被她极为不耻的。
  相比较而言,她是比较喜欢黑暗,但是白天也在她的审美之内,偶尔散散步
吹吹风什麽的也算是比较抒情的一桩美事。
  像现在这样,阳光透过玻璃晒进花房,透明的水晶茶几上摆了几份精致的小
点心,一杯花茶晕染著淡淡的清香,小黑乖巧地趴在桌面上,雪白雪白的模样和
周身的花朵相得益彰。长长的尾巴毛茸茸的甩来甩去,黑漆漆的眼珠子一眨不眨
地盯著娼看。
  「啊……」娼很是不雅地伸了个懒腰,可就是这样一个不雅的动作,在她做
来竟是那般的娇俏可人。
  纤细如玉的素手缓缓地摸摸小黑的脑袋,水嫩的唇瓣漾起天真纯稚的笑:
「小黑呀,你说──他们还按捺得住多久呢?」问罢,自己轻轻笑起来。
  本来她只是随口一问,反正乔亦翩那些人的动作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只
是懒得去看而已,不然到时候没有了惊喜可就不好玩儿了。可谁知道竟有人回答
了她:「已经按捺不住了。」
                啊哦~
  娼眨眨柔媚勾魂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的眼尾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浅淡笑意。
伸手将小黑从茶几上捧起来放进怀里,她一边慢慢悠悠地抚著小黑光滑如水的毛,
一边懒洋洋地将眼神从花朵上调到花房门口,黛眉一挑,很是兴味地问道:「噫,
是什麽风把阎性尧阎大少给吹来了呀?」还以为他能忍几天呢,啧!
  阎性尧潇洒地双手插兜,修长英挺的身子倚在花房的玻璃门上,一张俊美的
令人无法呼吸的脸庞带著邪佞的笑:「还能是什麽风,我想你了,自然就来了。」
  闻言,娼忍不住欢笑出声,小手捂住粉嫩的唇瓣,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数不尽
的盎然笑意:「那我可真是罪过了,居然能教视女人为无物的阎大少放在心里。」
  阎性尧拧起剑眉,走近她,薄唇冷冷地一撇:「我在外面为你劳心费神,你
可倒好,一个人在这儿可是享受。」日光浴加点心宠物,还有一脸没心没肺的笑。
  浓密纤长的眉微微一挑,娼为其语气里淡淡的委屈哀怨觉得非常好笑,她也
不站起来,也不抬头看他,就是平日里娇媚入骨的妖娆模样,纤肩因为笑还颤著:
「瞧您这话说的,我只是个女人而已,还能成什麽大事不成,您这语气很容易让
我认为您很小心眼儿呀!」啧,男人。
  黑眸闪过一抹不悦,修长的指尖勾起尖细的下巴,深邃的眼神在面前这张美
得举世无双的容颜上来回审视,试图看出些什麽来:「你是女权主义者?」
  「噗──」娼忍不住喷笑出声,懒懒地伸手打开他挑著自己下巴的大手,打
了个呵欠──这样的动作一般只有两个可能,要麽是她困了,要麽就是她觉得无
趣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後者比较有可能。「什麽女权男权的,这些是什麽?」
在她的心里,不管男人女人,只有足够强的人才配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傲视天下。
  男人怎麽样,女人又怎麽样?
  弱者只不过是阴沟里苟延残喘的蝼蚁罢了,只有强者才是世界的主宰。
  「你这女人──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阎性尧被她
气得牙痒痒的──天知道以往有谁敢这样气他!如果不是她,其他人估计早就被
他大卸八块丢到海里喂鱼去了!
  娼狐疑地看向他,桃花眼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扇动著,在阳光下形成一道美
丽的屏障。半晌,她才凉凉地道:「我有什麽必要告诉你麽?」他以为他是谁呀
用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跟她说话哼,这男人还以为她是十年前任他欺凌的小可怜
麽?
  男人哪,就是自大,难道不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我是你的男人,你当然有必要告诉我。」出乎意料的,阎性尧居然没有大
发雷霆,而是用一种十分严肃的姿态说出了这句让娼瞬间被雷到的话。
  黛眉一挑,娼摸著小黑的毛,忍不住笑了:「谁跟你说你是我的男人了,我
承认了吗?这世界上想做我男人的那麽多,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
男人遍天下?阎大少,我可是很挑的。」就算是极品的美男,也得看她的心情怎
麽样哩!逢著她不开心的话,就是天王老子也只有向她低头的份儿!
  她高兴的时候可以做个柔情似水的小女人任你捏圆搓扁,可是不要忘记──
她终究是娼!
  她爱怎麽对你都是她自己的事儿,你要不满要反抗都可以,只要你有足够强
大的力量。可是,如果赢不了她的话,也就只能在她脚下俯首称臣了,而那时,
她对你的兴趣还在不在,这谁都不知道。
  阎性尧明显地有些不悦──在他心底,不管娼现在是何种模样,只要他相信
了她之前对他说的话,她就永远都是十年前那个在他身下哭泣绝望又柔弱不堪的
女孩儿!也就是说,只要他相信她是当年那个女孩,她就永远是属於他的!
  至於她为什麽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既然她不想说,那他就可以不问,但是
──有一件事情必须要重申,那就是:她是他的女人!
  他阎性尧一辈子没对女人上过心,唯一一个看得上眼的就是十年前可怜兮兮
的娼,可他的心还没有动的彻底她就消失了,於是那份心动就被他掩埋在了心底。
但是现在,她既然回来了,那麽他就要把当年没有动完的心继续动下去!
  不,或者不需要再动了,在见到重生的娼之後,他的心就不再属於他自己了!
  阎性尧很清楚,这一切不是童话,他是真的在第一面就被娼勾住了魂,这个
女人是危险的毒药,你明知会死,却仍然不肯退後。
  **********************************
  一百四十四、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吧?
  「你承不承认不要紧,我认定你就行了。」阎性尧这话说的自信十足,一双
精湛幽深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娼看,修长的身子宛然如一道屏障般挡在她面前。
  听了这话,娼更是笑不可仰。清脆如铃的笑声响彻整个花房,伴著阳光与花
香,此时的她,看起来就犹如出尘脱俗的仙子一般清雅美妙不可方物:「阎大少
这样可是会教人误会的喔,毕竟我脚下踩的可是聂家的土地。」
  阎性尧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温热的大掌执起她放在小黑背上的柔荑,送
至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娼儿,跟我说实话。你待在聂斐然身边,是不是为了报
复?」
  娼绽开如花笑靥,任由他将自己的手越握越紧,粉唇漾出莫测高深的弧度: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麽,怎麽,你是想要为聂斐然护航,还是想要替他向
我动手哇?」
  剑眉一蹙:「我没有这个意思。」他和聂斐然不过是合作关系,还没有兄弟
情深到那样的地步。
  「那你是想怎麽著呢?」娼笑吟吟地歪著小脑袋看他,等著他开口。
  「我可以帮你。」阎性尧抛出一个诱饵,俊脸含笑。
  娼这一次可真是忍不住了,她陡地抽回被阎性尧握得紧紧地的手,娇笑连连
地捂住自己的小嘴,勾魂媚眼儿一挑,语气里满是嘲讽的意味:「你觉得我还需
要你帮?阎大少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啧,还真当女人都是弱者呀,大男子主义
的男人最受不了了。
  阎性尧也不生气──他纯当娼是在使小性子,只不过别的女人使性子让他不
耐烦,而娼则让他不由自主地悸动。大手抚上她柔软丝滑的发丝,薄唇咧开胸有
成竹的笑:「知道吗,乔亦翩和路滕秀已经找上我了。」
  「哦?」这个话题娼比较感兴趣,她仰起小脸,「她们找你做什麽?」
  「还能做什麽,不就是要我帮忙。」阎性尧冷冷地勾起一抹残笑,「说是绑
架你,然後交给我,而我要负责为她们善後,就是这样。」他摊摊双手表示无奈。
  「啊……真是无聊的把戏啊,就不能长进一点儿麽?」娼很不开心,拨开阎
性尧撩弄著自己长发的大掌,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我还以为她们能玩出什麽新
花样来呢,那你答应了?」水漾烟波的桃花眼迅速掠过一抹玩味。
  阎性尧看她一眼,大手改而爬上她的手背,随著她的动作一起在小黑的身上
划拉著:「不是你叫我要好好对她们虚以委蛇的麽,怎麽,现在又不开心了?」
这话他说得宠溺无比,黑漆漆的眸子还闪著淡淡的温柔光芒。
  「我可没有说什麽啊,是你自己自愿做的。」娼瞥他一眼,对他自信十足的
话表示十分的不齿。「再说了,我看你也是乐在其中才对。」耍人玩,看人在爱
恨嗔痴贪婪欲望中挣扎沈浮不也是他的爱好麽?
  黑眸顿时不赞同的眯了起来:「我可记得当时是有人不由分说地闯进我的房
子里威胁我不得不这麽做的。」真不知道当时她是怎麽突破重重的保全进入别墅
的,又是怎麽得到他的房间的方位的?!若不是相信她是十年前的那个女孩儿,
他是怎麽也不会相信世界上有这麽离谱的事儿!
  整容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相貌,但是气质年龄什麽的是改不来的!她明明应
该已经是而立之年的女人了,为什麽外表却还是一副二八年华的少女模样?而又
是为什麽,她完完全全的换了一张脸?!这张脸完全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完
美的就像是天生的一般,可是怎麽可能呢?世界上哪里来的这麽先进的技术?
  况且,就算是真有人能够为她换一张与先前完全不同的脸,那麽身子呢?这
香滑玲珑完美无瑕的身子,怎麽看也不像是三十多岁女人的模样!
  还有一件,也是令他最为不解的事情,就是「金融」财团。她和「金融」财
团究竟是什麽样的关系,为什麽会摇身一变成为了「金融」的公主,还让传说中
的两位主事者成为了她的哥哥,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从他的表情与眼神,娼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他在想什麽,既然他喜欢想的
话那就让他想好啦,反正怎麽想他也想不到,这样纠结一番也算是给他平凡的生
活找个乐子了。
  良久,阎性尧才把眼神驻足在娼的脸上,修长好看的大手从她滑腻的粉颊一
路蔓延上精致无暇的五官,一寸一寸的抚过她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黑眸闪过迷
惘的光芒。
  娼抿起粉唇轻轻一笑,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的脸颊上一路轻拂,精致的桃花
眼内漆黑如墨,波光潋滟的闪耀著夺人心魄的光彩:「你知道该怎麽做的,对吧?」
  「嗯。」阎性尧痴痴地点著头,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神智似乎也有些飘远
了。
  「那就成啦,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麽进来的呀?」要是她没有记错
的话,聂斐然今天可是不在家的。现在聂家只有聂氏夫妇在,他是怎麽做到进来
了却没有被那对爱财如命的势利眼夫妇给抓住的呢?他们不是一心想要找到足以
和自家联盟的盟友麽?
  阎性尧薄唇微扬,黑眸内迷离逐渐散去:「这有什麽难的,我自有办法。」
  「切──」娼不屑地撇撇小嘴,水媚的大眼直勾勾地睇向花房门口:「有人
要来了哦,你还不走麽?」八成是偷偷进来的,要是被人看见可就不好啦。
  「走走走,这就走。」阎性尧被她话里的无所谓给气急,大手猛地握住她纤
细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往自己怀里带,薄唇狠狠地吻上她水嫩的唇瓣,咬牙切
齿地道:「你就等著吧,总有一天非得好好收拾你!」说罢,十分不舍地松开她,
转身走了两步又气狠狠地踱回来,大步流星地又奔回她面前,在她粉唇上用力啃
了一口,声音沙哑:「小心一点儿,我会暗中派人保护你的,不要怕。」
  说罢转身就走,也不去想娼是怎麽知道有人来了的。
  浓密的黛眉不置可否地扬起,不回应,却也不拒绝,看著阎性尧的背影在眨
眼间隐去。纤细如葱的素手这才抚上精致的下巴,若有所思。
  这男人来居然就只是为了跟她说些乔亦翩路滕秀之类的鬼话,真是吃饱了没
事儿做的。啧,这年头连男人都开始罗嗦了呀!
  大眼瞟向花房另一头,笑看一道修长的身影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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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四十五、那是你在海底,我在地狱
  闭上双眼,伸出手去。
  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提起来,然後像是抱著什麽珍
宝似的拥进怀里,下一秒,娼就坐在了一个无比熟悉温暖的怀抱中。
  使坏地扭了扭粉臀,娼故意不安分的在聂斐然膝上动来动去,纤腰款摆,娇
豔欲滴的唇瓣扬起一抹坏笑。
  低低的叹息一声,聂斐然无奈地伸手钉住娼的娇躯,薄唇满是爱怜的在她滑
腻的小脸闪亲了一口,问道:「你这个坏东西,就急著想看我出糗是不是?」说
著,张开嘴巴在她的唇瓣上烙下一吻,灵活的舌尖深入香馥的小口,卷起嫩滑的
小舌尽情缠绵。
  娼无辜地眨眨大眼,双手爱娇地攀上聂斐然的肩,目光看向门外:「今天怎
麽这麽早就回来啦,不忙了麽?」
  「你又不陪我去上班,我自然就没心思工作了。」所以,都是她的错。
  秀眉高高挑起,娼扁扁粉唇,主动讨好地凑上前亲亲聂斐然薄薄的唇瓣,颊
畔一颗小梨涡甜美醉人:「人家去了也是无聊嘛,还不如待在这儿来的自在。」
虽然她对白天没什麽太大的抵触,但那并不代表随随便便的一个人都可以对著她
流口水。
  她可是非常非常爱干净的。
  修长的指刮刮她娇俏的鼻梁,聂斐然有些啼笑皆非,心却差点儿被她可爱的
模样给融化了,於是不知不觉地又凑上前去含住冰凉粉唇千般温柔万般宠爱的吮
吸啃咬,两人彼此相濡以沫,唇舌交缠中更是显得浓情盎然。
  一吻作罢,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娼噘著小嘴儿依在聂斐然怀里,两只小手
依赖的揪著他的衬衫,水灵灵的大眼里闪烁著一些莫名的光芒,粉颊染上情欲的
红晕,点点嫣红衬著娇嫩的白,更是显得她人比花娇,清豔无双,满室的鲜花似
乎都在一刹那间凋零了下来,只剩得她一人在春日里笑靥如花,娇媚妖娆。
  「娼儿」聂斐然将怀里的珍宝搂紧,薄唇爱恋地在她脸上洒下一连串细碎如
羽毛般的吻,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一片深情之色。
  他是不能失去她了,这一辈子都不能了。
  小脸微扬,娼笑笑著凝视著聂斐然,然後柔柔地往他怀里拱,娇柔的身子软
的像是一团麻薯,嫩汪汪的声音像是从他心底一般发出:「斐然哥哥,腾优还是
没有消息吗?」
  看著面前满是期盼的小脸,聂斐然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说出真相的勇气。他闭
了闭眼睛,大手温柔的抚过她的脸颊,柔声道:「娼儿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哦。」她讷讷的点点头,小手绞在一起,拧成一一团洁白可爱的小麻花儿。
  聂斐然无奈地伸出一只大掌,将她的双手包裹起来,薄唇时不时地轻吻著她
的小嘴,轻柔婉转的吮吸舔啃:「哦什麽哦,小笨蛋。腾优的事情,你不用太难
过,如果真的有了不好的结果,那也是我们缘分不够。」
  闻言,娼傲娇地拧起蛾眉,眼尾微微一挑,不满地问:「斐然哥哥的意思是
说如果娼儿不在斐然哥哥身边了,也可以用缘分不够来形容吗?」粉唇不满地噘
起,娼气冲冲地别过小脸,摆明了很是不满。
  啼笑皆非。
  大掌忙把闹别扭的小脸给掰回来,额头抵著她的:「胡说什麽呢?」
  「我哪有胡说,斐然哥哥连自己的儿子不见了都能说出缘分不够这样的话来,
更何况是我这个小女子?还不是一转头就给忘得一干二净。」话里的酸味儿恰到
好处,不会太浓也不会太淡,刚刚好,足以让人听了心疼而不觉得做作。
  「唉」聂斐然叹口气──他发现在遇到娼儿後自己经常无奈的叹气,但心中
却都是满足,似乎她怎麽作怎麽折腾,他都甘之如饴的为她收拾一切,只要她开
开心心的,其他的什麽都不重要。「傻丫头啊,你和这世界上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呵!」
  大眼眨巴眨巴,不明白他在讲什麽。
  聂斐然非常好脾气地给她讲解:「娼儿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容易动情的人。」
见小东西点头,这才继续道:「别说是亦翩、腾优,即使是父母,我也没有投注
过太多的感情,因为我一早就知道,在他们心里,永远有样东西是胜过我的存在
──那就是利益。为了利益,他们是什麽都可以牺牲的,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若非如此,笨丫头又怎麽会被他亲手推进地狱。「而且就算他们真的是一对好父
母,一切儿女至上,我恐怕也不会爱的多麽深──你要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一
种人的感情天生就是凉薄之物,别人再怎麽付出,如果不是他心中的那个,都是
没有用的。」再加上他一心对笨丫头有愧,又如何能够心安理得的去接受别人对
自己的示好。
  「你是我的例外,也是这个世界赐予我的最美好的礼物。」聂斐然温柔地凝
视著娼的容颜,俯首在她唇上烙下一吻,「娼儿调皮捣蛋天真无邪,是我的救赎。
只要娼儿平平安安的,别的人都不重要了。腾优他在是我儿子的同时,我对待他
更像是在对待一个接班人,感情是有,却并不深,真要舍弃了,也许会难受些日
子,却绝对不会痛苦。」可如若是娼儿离开他,那麽他一定会变得疯狂迷乱,再
也不复当初的安雅淡然。
  娼静静地看著他,柔媚的桃花眼一眨不眨。
  「所以,娼儿可以对别人有感情,也可以在难过的时候大哭出声,但是──
永远都只能在我一个人的怀里。『聂斐然如是说,眼神坚定,神色温柔。
  她却并不回话,绝美无瑕的容颜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显得仙气渺渺,高不可
攀。纤细的身子慢慢依偎进他的怀抱,唇畔的笑意愈发的明显。
  聂斐然永远都不可能明白,即使娼此刻在他怀里,娇柔婉转的对他笑,被他
抱,甚至对他露出深情款款的表情──这一切,却永远都不会是真心的。
  她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再温柔的语言,再暖和的怀抱,再赤诚的爱,都无法
让她动容。
  此时此刻,他们之间虽然贴的那麽近,却仍是像隔著数千万座大山海洋的距
离。一个在海底,一个在地狱。
  ***********************************
         一百四十六、我们来玩儿个游戏(上)
  娼难得乖巧柔顺的躺在车里,偶尔不安分的动动手脚,一双漂亮到了极点的
桃花眼却始终微微阖著,神态安详,一点儿也不见被绑架的恐惧。
  该不该谢谢这些绑匪呢?若非他们觉得她一个弱女子折腾不出什麽,又怎麽
会给她这样舒适的躺在後座的机会呢?而且──还是没有绑起来的哟!
  回想起先前路滕秀一脸心虚地拦住正欲出门的自己,支支吾吾的说的那一番
话,娼不由地扬起唇角,笑不可仰。
  就听见前座的人以满是赞叹的口吻道:「你说这小妞儿长得还真是他妈的漂
亮,老子长这麽大还从没有见过这麽漂亮的女人!」说著还想伸出手去摸娼的脸,
却被同伴「啪」的一下打了回去。
  随後就是一个低沈的男声:「就知道你们忍不住,不然我又怎麽会找东西把
她的脸给蒙上!」一群色鬼,看见美女就走不动路了虽然他也很心动,但是绝对
要按照客户的要求去做!人家要求把这小姑娘带到她面前才可以尽情的玩儿的,
所以现在就是再受不了也得忍著!
  「老大,你说这丫头和那个女人是啥关系呀?」
  「还能是什麽关系,一看就是情敌呗!」被称作老大的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
「说起来还不都是因为个男人惹出来的事儿?」真是奇了怪了,这样一想,他怎
麽觉得之前下单的那个女人长得有点儿眼熟呢?
  「情敌?干,凭这小妞儿的长相,哪个女人能赢得了她?」骂了一句脏话,
男人淫邪的目光重又回到娼被黑布蒙起来的脸上,下流的视线顺著雪白的颈子一
路向下看去,停在两腿之间的幽谷那里狠狠地盯了半晌,才又开始骂娘:「娘的,
今天这路怎麽越走越慢?得何年何月才能尝到这小妞儿的味道啊?!」
  老大望他一眼:「不就是因为没有女人赢得了她,所以才有人出钱让我们毁
了她麽?再说了,你以为就你急,旁人就不急啊?」这样一个美人儿,谁不想要?
  娼笑意盎然地听著他们之间的对话,眉头兴味的挑起,真是可惜,差一点儿
就窝里反了哩!
  越野性能非常好的吉普车一路颠簸,也不知道是走了哪条路,不上不下的,
颠死个人。有绑匪发出疑问:「老大,你觉不觉得那个女人有点儿眼熟啊?」
  他这麽一说,众人纷纷表示相同意见:「你这麽说还真有点儿,可就是不知
道是在哪儿见过。」
  「我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老大开口杜绝一切臆想,他满是威严的看了看
四周,「我们是混黑道的,又不是狗仔,那些名人什麽的记不住也是正常的。况
且能出得起一千万绑架一个人,想都不用想也能知道非富即贵了,想必又是些嫉
妒心上涨的富家女干出来的事儿。你看那女人长得一脸贵气,想想也是这样。」
  「说的也是。」以为娼仍在昏迷中的众人也不避讳──反正很快这个美人儿
就是属於他们的玩物了,无论他们说什麽她都是他们的盘中肉,兴不起什麽风浪。
「不过那女人的年纪看起来也不小了,这小丫头貌似不到二XX岁吧?!」
  「现在不是很流行包二奶养小三麽,想必是这小妞儿抢了人老公,於是正室
出来收拾她而已。」有什麽好奇怪的。
  如果不是怕吓到他们的话,娼真想站起来给做出这个推理的人鼓个掌──智
商还真不低,居然能猜到这个地步,不错,混黑道真是可惜了,倒不如去当警察,
兴许还能混个小组长什麽的。
  「我瞧这小妞儿细皮嫩肉的,怎麽看也不像是做小三的哪。」有人觉得不对,
出来反驳。
  「管她是不是呢?!」老大手一挥,截断所有发言,「只要我们完成任务,
钱到手,这女人就随我们玩儿了,其他的无所谓!」
  「老大说的是!」
  「咱们这些刀头舔血的人哪里顾得上这些乱七八糟的,随他去!」
  「快开车,老子都要忍不住想上了这漂亮的小妞儿了!」
  一众人等极其兴奋的叫嚣,为著即将到来的金钱和美女兴奋著,全然不知即
将面临自己的又是什麽样的弥天大祸。
  人哪,总是不懂得见好就收,贪心是他们共有的通病。
  娼轻轻地勾起粉豔的唇角,笑容清淡,却意味深长。
  聂斐然现在应该已经知晓自己失踪了的事情了吧?她可是留下了好大的线索
给他哩,如果他注意不到的话,可是会叫她十分失望的哟~
  而且现在的乔亦翩,是否正在前面等著自己呢?
  啊……好期待啊,连同著血液都开始兴奋起来了呢!只是想象著见到那两个
女人的时刻,她就开始热血沸腾呀!
  多久没有这麽兴奋了呢?
  嗯无聊的日子过久了,做戏的日子也过久了,所以最後商场的重头戏就特别
的令人期待。
  最後的游戏怎麽可以不玩下去,那样的话,多对不起自己。
  娼安然的闭著眼睛,唇畔含笑,春意盎然,为著即将到来的时刻感到十分的
期待与开心。柔软的身子娇弱无力地躺在後车座上,粉唇漾著灿若朝霞的弧度。
  居然还出了一千万的价钱请人来绑架她,那两个女人也真是舍得呀,果然是
有钱人,财大气粗,令人羡慕。
  绑匪的工作这麽好做,收入又这麽高,除了风险与之相提并论,倒也真没什
麽缺点了,真是让人心动不已。
  嗯要不要也去搞个玩玩儿呢?看起来似乎庭挺有意思的。
  她在这里天马行空的想象著,吉普车因为越野而令人反胃的颠簸似乎完全影
响不到她,这一点甚至引起了绑匪们的注意。
  「咦,老大,你说这小妞儿可昏的真彻底,这麽颠都没能把她弄醒?」有人
觉得奇怪了。
  「你管她呢,这女人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乙醚的量我又下的比较多,
正常。不过醒来之後可能不会很舒服就是了,但是不影响我们的事。
  「哦。」
  闻言,娼莞尔一笑。
  你确定,真的确定?
         一百四十七、我们来玩儿个游戏(中)
  为了保持自己的干净清爽,在听到一个熟悉的女音命令找水来泼醒她之後,
娼掐准了时间,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不忘在眼底植入一抹因为陌生的环境而产生
的惊慌与恐惧。水漾的眸底蕴满了雾气,看起来更是十分的楚楚可人。
  一干男人几乎看直了眼睛,哈喇子都开始往下掉。
  「亦、亦翩姐姐?!」小嘴张出微圆的弧度,娼表现出一副十分吃惊的模样,
这副受惊又柔弱不堪的形象成功取悦到了乔亦翩。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娼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态度俯瞰著她,红
豔的唇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出口的话却无比的礼貌又温柔:「娼儿一定很奇怪
自己怎麽会出现在这儿吧?」说罢,也不等娼回答,就「呵呵」的笑起来,双手
摊开比了比四周,「还满意这儿的环境麽?我想,谁也不会想到失踪了的你会出
现在这儿吧?」语毕,原本呵呵的笑声变得无比刺耳,在空荡荡的客厅回荡。
  下一秒,美丽的脸上连笑容都不见了,涂著鲜豔蔻丹的手指一把揪住娼的衣
襟,两人彼此四目相接,深深地看进彼此眼底。看见娼眸里的安然恬淡与纯净无
邪,乔亦翩蓦地哈哈狂笑起来,边笑边指著四周全部都是一身黑衣的男人们问道: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看了看精神明显濒临狂乱边缘的乔亦翩,娼抿抿粉唇,小心翼翼地摇摇头。
  「你当然不知道,这些人哪」凑近到娼眼前的美丽容颜上露出扭曲到了极点
的笑,「待会儿就是你的男人了!」
  「亦翩姐姐,你在说些什麽啊,娼儿不懂。」干净的如同明镜湖水的杏眼微
微瞠大,娼一脸的天真无邪,唇畔一抹浅笑更是国色天香。「我怎麽会在这儿呢,
我不是正准备出门去公司陪斐然哥哥吗?」
  看著那张绝色的脸上露出稚气真诚的笑,乔亦翩就忍不住满心的恨意!
  凭什麽她能在抢了自己的男人之後还这麽幸福,而自己却只能像是阴沟里的
老鼠一样,不但没有办法去抢回来,甚至还要因此忍受别人嘲讽鄙视的目光?!
这一切原本就应该是属於她的不是吗?!凭什麽娼出现了,她就要拱手相让?
  「你笑什麽笑,你抢了的丈夫,夺走了我的幸福,你凭什麽还能笑得这麽开
心、这麽幸福?!」她激动地双手并用,拽著娼的衣领尽情咆哮,吼尽心中的愤
恨与不甘。「我爱他爱了那麽多年他都不肯看我一眼,凭什麽你一出现就要把他
抢走?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有两个哥哥给你撑腰就了不起了是不是?!我告
诉你,如果你没有那个身份,斐然是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娼有点儿奇怪,但表面上却仍然做出一副天真懵懂的表情,真是好玩儿啊,
一个人在气急败坏的时候还能如此理智的将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全部隔离起来吗?
乔亦翩骂了这麽一大堆,可是丝毫没有提过她是「金融」大小姐的身份哎!
  好好玩儿,原来还可以一心两用的呀!
  兴许是骂够了,乔亦翩这才松开揪著娼的手,万般厌恶的将她推开,复而优
雅地回到沙发上坐下,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著娼,此时此刻,将情敌的生
杀大权握在手里的快感令她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是否应该先和路滕秀联络一
下以保证彼此都没有出纰漏。
  可是她实在是太兴奋了,於是也就忘记了。
  可娼给她记著呢!
  「亦翩姐姐,你究竟在说些什麽啊,斐然哥哥呢?我怎麽会在这儿呢?我记
得、我记得先前路姐姐也和我在一起的呀,她人呢?!」嗯,时间差不多了吧千
万别把路滕秀给忘记呀,就算是炮灰也得给人表现的机会嘛!
  被她这麽一说,乔亦翩终於想起那个和自己分工负责将娼诱拐过来的路滕秀,
不禁不屑地撇了撇嘴巴,冷笑道:「你可真是瞎操心,那个蠢女人连这麽点事情
都做不来,我还管她做什麽?:」狡兔死走狗烹,过河拆桥的事情她做的多了,
也不差这一件。
  娼不解地看向她,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一样扇来扇去,美丽而又纯真
的模样看得乔亦翩更是一阵火大!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又冲到娼面前蹲下,缓缓地勾起娼的一缕青丝,柔
柔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麽会这麽讨厌你麽?」
  「亦翩姐姐??讨厌我?!」娼微微颤抖著粉润的唇瓣,像是十分受不了这
样的打击似的,「为什麽?娼儿不好吗?」
  「你怎麽会不好,相反的,你好的过了头了!」乔亦翩猛地低笑出声,看著
娼的眼神里猛地透出一丝恨意,那眼神,既像是看著娼,又像是在透过娼看著另
外一个人,「你知道麽,斐然在遇见你之前可是喜欢过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长
得又漂亮又清纯,性格善良可爱,所有人都喜欢她,除了她的亲人。可是──斐
然居然也喜欢她!这太可笑了,我那麽喜欢他他都不看我一眼,那女孩儿却能得
到他所有的眷宠。凭什麽、凭什麽?!」
  见娼微怔地盯著自己瞧,乔亦翩不由地大笑出声,纤细漂亮的手指缓缓摸上
娼精致尖细的下巴,细细地端详著她的模样:「这样看来,你和那丫头长得也真
是像极了,你笑的时候颊边也有一个梨涡,啊──对了,嘴巴里还会露出一颗小
虎牙,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那女孩儿是安安静静的,可你,却教人没办法忽视!」
  她的神色陡然开始狰狞:「你为什麽要出现呢?又为什麽要长得和那个该死
的贱丫头那麽像呢?!瞧瞧这眉眼,这鼻子,这嘴巴生得比那个贱货美千万倍,
却是和她一样的贱,就知道抢别人的男人!而且──还偏偏就来抢我的!」
  娼微微眯起水眸,看似在微微的颤抖,可若是熟悉她的人却能够看出来,她
根本不是在害怕,而是在笑!
  那笑,没心没肺,开怀到了极点。
         一百四十八、我们来玩儿个游戏(下)
  「可是你知道那贱货的下场吗?」乔亦翩「呵呵」的低笑起来,抬起头的时
候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凭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也想和我抢男人?!你知
道吗娼儿她当时就和你的年纪差不多大,一样的清纯水灵,一样地讨斐然喜欢,
可是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们这样的女孩子!」
  娼扬起小脸看她,大眼里盛满水雾,看起来似乎是被吓得不轻一个。
  她受惊的模样成功的取悦到了乔亦翩,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没有人注
意到她眼底闪过的一抹流光。
  「大家都以为她是斐然害死的,可是谁都不说,因为谁都知道她是斐然心里
的一道伤,但实际上可不是这样,虽然斐然是害死她的元凶,可是真正在推波助
澜的人可是我呀!」似乎是认为自己离成功不远了,於是乔亦翩的语言也就渐渐
肆无忌惮起来,尽管如此,她还是保留了一些话:「娼儿,你说你喜欢的男人害
死过一个无辜的人,你有什麽感觉呢?是不是觉得害怕、恶心、不想再见到他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开口跟我说,我兴许还能改变主意放了你。」美丽的容颜上
勾起温柔又真诚的笑。
  鬼都不会信吧。
  娼作势害怕却又坚强地道:「不、不要!我喜欢斐然哥哥,不会不要他的!」
  「是吗,这麽坚贞啊?」乔亦翩不怒反笑,「真是令人感动可是你给我记住
这番话,今天斐然能够为了聂家和我将他喜欢的女孩子害死,明天也能为了『金
融』的财势和利益将你抛弃!你就等著吧!」
  「我、我才不相信你──斐然哥哥说过这辈子都只爱娼儿一个人的,我才不
信你这个坏人的话!」娼攥紧了小拳头,懦弱却又无比勇敢的开口,水灵灵的杏
眼里充满了对乔亦翩的鄙视与不屑。
  这眼神和话语终於成功激怒了乔亦翩,她一甩手,将娼的下巴拍到一边,咬
牙切齿地道:「好啊,那你就到地狱去守护你的爱情吧!」说罢招了招手,原本
守在大厅四周的黑衣男人一个接著一个的走过来。
  「娼儿,你可要好好谢谢我这样款待你。这麽多个猛男真不知你的小身板儿
受不受得住啊」乔亦翩哈哈大笑,满是兴味,「想当初那个死缠著斐然不放的贱
货也是走过这条路呢,你放心,为爱情牺牲是件很伟大的事情!再说了,这些男
人个个都是混黑道的亡命之徒,你就别想能够策反他们了,即使你有的是钱,他
们也不会。」越是血腥的人就越是重视金钱,但这些男人不一样,他们只收一次
钱,而且途中绝不反悔,否则她也不会找上他们。
  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是明智的,知道有时候钱少一些,就安全一些。
  「瞧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能受得了几回合。」乔亦翩装
模作样的叹口气,「唉你就好好享受享受,嗯?反正你也和斐然上过床了,应该
不是处女了吧?要是没被他们玩儿死而你又足够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重新回到
斐然身边呢,我相信他是不会抛弃你的,你说对不对?」说罢,笑声变得更加大
声猖狂。
  娼咬著粉润的下唇狠狠地瞪著她,将愤恨厌恶演绎的入木三分:「你这个坏
透了的人,斐然哥哥还有哥哥们不会放过你的!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
  「我就是喜欢听你这样的话,不知死活,又天真可爱。」娼的话令乔亦翩笑
得更开怀,「他们哪里来的证据呢?这座别墅是路家的,是路滕秀的,跟我有什
麽关系?再说了,把你拖在门口的可是路滕秀,不是我!就算他们找来了,我跑
不掉了,那也充其量只是个和你一起被绑来的可怜人而已,路滕秀喜欢斐然谁不
知道,因妒生恨是很正常的事情呀!至於为什麽你被奸淫而我安全我也想好啦,
因为男人都爱美女,两个女人中自然是选更漂亮的那个去玩!这还有疑问吗?!」
  娼咬紧了下唇,又气又怕地瞪著她,抖著粉嫩的唇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怕了吧,怕了你就不该出现啊。」叹口气,似乎是十分惋惜娼的不识相,
「我还有事情要做,你们慢慢玩儿吧,这游戏很好玩的,斐然跟你也玩过,娼儿
就别害羞了,嗯?」说完,美眸往四周看了一圈,「她是你们的了,怎麽玩是你
们的事,总之──我不希望她还能活著!」
  为首的黑衣男人看了她一眼,「不要忘记把尾款汇进来。」
  「不会少了你们的。」乔亦翩恢复了平日里高高在上优雅的贵妇形象,方才
的一顿泄愤让她似乎是舒服了很多,现在整个人面上都是春风般的笑意,「娼儿,
亦翩姐姐就不陪你了,你慢慢享受吧!我──可是要去重新要回我的男人了!」
  说完,便看也不看娼一眼,摇曳生姿的走出了别墅。
  仅仅是十几秒锺的时间,娼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汽车引擎声。
  乔亦翩走了。
  粉唇缓缓扬起一丝浅笑,娼终於抛开天真娇俏的外衣,展现出最真实的自己。
纤细修长的身子微微一歪,就势换了个坐姿,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意味深长的看著
面前开始脱衣服的男人们,有些好笑。
  难道这十年来乔亦翩真的一点儿的长进都没有吗?啊不,不是没有长进,一
个没有什麽大脑的人,你又怎麽能期盼她能有什麽长进呢?
  想毁掉情敌,真的就必须要找人轮奸她吗?
  不过话说回来,乔亦翩唯一打破了偶像剧狗血定律的地方就是没有对情敌扇
耳光,要知道这可是必要的天雷之一啊!
  看来,即使没有大脑,神经不正常了,贵妇风范还是在的。
  思及此,娼微微笑出来,竟看痴了一众男人。
  一百四十九,你们藏,我来捉(上)
  那娇豔欲滴的笑容,充满了诱惑迷离的意味,每一个眼神都足以令人心荡神
驰,魂不守舍。水嫩的唇瓣微微漾起稚气的弧度,脱俗的流光在她的眉眼之间流
转徘徊,美不胜收,精致绝色的令人不敢置信。
  活脱脱的一副妖孽模样。
  就见娼懒洋洋地靠在了地毯上,修长纤细的美腿透过雪白的薄纱长裙隐隐约
约地显露出来,惨白的吊灯的光直直地打在她的腿上,更是显得那方肌肤如雪似
练的白。似乎只要轻轻的一戳就可以戳破。
  男人们都看得痴迷不已,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因为渐渐升起的情欲而
干燥欲裂的嘴唇,然後使劲儿吞咽著口水──在娼想要媚惑人的时候,有谁能够
逃得掉呢?
  看著那一个个上下滚动的喉结,以及男人们眼眶里几乎可以燎原的欲火,娼
突然娇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宛若天籁传遍了大厅,在角落里回荡:「你们看什
麽?」
  语气温婉缠绵,又和面上的表情差了不少,云里雾里之间,让人分不清她的
意图究竟为何,只有如画眉目间闪烁流转的妖娆风情,让男人们清清楚楚的知道,
面前的这个女人,似乎和一开始被他们绑来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或者说,是完全
不一样了!
  白纱纷飞间,娼无比优雅地从地上站起来,不知从哪儿袭来的风吹拂起她肩
上垂落的发丝,交织出一帘华丽,更是衬得她青丝如瀑,美豔非凡。
  有异常浓厚的妖气从她周身散发出来,带著森森的冷和深深的毒,渐渐弥漫
在整个空间。可与此同时,她的五官中有化出异常柔软的神色,清凌凌的翦水双
瞳似乎照映了月光,隐隐的又有仙气透出来,浓烈的矛盾之色在她身上交织,却
又显得异样的和谐,似乎──她天生就该是这副模样,谁都无法忤逆她,也无法
拒绝她。
  在她面前,你合该就是卑微的,低贱的,不值一提的。
  此时此刻,谁都看得出来娼的变化,可偏偏就是有人不识相。
  收回媚惑人心的眼神,娼笑盈盈地看著围绕而来的男人们,削薄红豔的唇瓣
笑得莫测高深。她静静地站在那儿,幽深如水的看著那些人慢慢向自己逼近,记
忆里闪过某些很久没有想起过的片段。
  浑身赤裸的纤细女人惊慌失措地躲在角落里颤抖,身体上布满鲜红的吻痕与
淤青,房间里四下散落著各式各样的性爱用具,漆黑的长发遮住她的脸,满身满
脸的秽物。
             脏的教人叹为观止
  而周围仍站满各式各样的裸身男人,老的、少的,黑种人、白种人,肮脏的、
淫靡的、下流的、变态的就那样一个小小的女人,无力反抗,无力挣扎,只能任
人欺凌蹂躏,被糟蹋的再无人型。
  於是,慢慢地,身体不再是人,心脏也不再是人。
  娼轻轻耸肩娇笑,动人的清脆笑声似乎穿透了十年的空间,在这一刻重新投
注。她笑著微微舒展著藕臂,似笑非笑地看著率先向自己走过来──那个在车里
被称作老大的中年男人,笑不可仰。
  男人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那双粗壮有力钳子一般的手──它们
不知曾经夺走过多少人的生命,可就是这样一双手,居然被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
的小女子给躲了开去!
  桃花眼似乎在回想什麽似的眯著,娼在心底轻轻地安慰著那个蜷缩著遍体鳞
伤的身子窝在墙角一脸无助,只能看著男人拿著各种器具向她走去的可怜女人:
乖,不要怕了,你瞧你,哭什麽?有我保护你呢。
  原本便足以勾魂摄魄的妖娆瞳孔瞬间绽放出诡异的耀眼光华,一刹那间钉住
所有人的心弦,那绝世的美丽,透著浓浓的邪气和残佞,却仍是教人别不开眼。
  这就是娼啊,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娼!
  也不是没有过那样的经历,只是,在她蜕变之後,那些男人就都不在了。没
有人知道他们是怎麽死的,只有娼自己清楚。那些夜晚,她一步一步的走在寂静
的黑暗中,每一夜挖出一颗心脏,鲜血爆裂的同时,唇角犹然噙著一抹微笑。
  高跟鞋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黑夜,猫头鹰的哀啼是他们最好的奠曲。
  无关乎恨,也无关乎自尊,她只是不想让曾经对不起自己的人好过而已,让
他们亲眼看著自己的心脏被一下一下挖出来,不是有意思的多?反正都是阴沟里
的卑贱蝼蚁,生与死,对他们而言也没什麽不同。相反地,还拯救了处於无聊状
态里的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唯一教娼不解的就是:为什麽人类的血都是一样的呢?鲜红、温热、美丽。
生前的一切污秽似乎都被洗的干干净净──那样的事情,她怎麽能容许!
  卑贱的人,就要永远卑贱下去才对。
  想想那些到死都不知道为什麽的人,娼忍不住笑弯了腰,流光溢彩的桃花眼
几乎笑出来眼泪,扇子般的长睫毛上微微的挂了一颗露珠,圆滚滚的在那儿颤动,
却硬是不肯掉下来,美得教人忘记呼吸。
  「老、老大?!」很明显的,有人因为中年男人的失手惊呼了出来。
  一起出生入死这麽久,他们都很清楚自己领头儿的本事,能从他手中逃出去
的人能有几个?老大的冷静理智是他们活命的最大保障。可是现在──仅仅是一
个不到二XX岁的女孩子而已,老大却失手了?!
  中年男人的眉头很明显地皱了起来,又想伸手去抓娼,这一次他不再掉以轻
心,足足用了十分的力道。
  但是惊人的事情又发生了,他依然失手了!
  这种邪门儿的事情他们这麽多年也没有遇见过!明明猎物就在眼前,可你就
是抓不住!而且在定睛去看的时候,她分明还是站在原地压根儿就没有动!
  偌大的客厅一瞬间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在死亡边缘游走的人最能感应危险。尽管他们的大脑并不认可这种疯狂的恐
惧,但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战栗感却仍是紧紧地包围住他们。
  想张嘴,却发现瞬间发不出声音;想逃跑,却发现腿已经黏在地上动弹不得,
除了大脑运行正常,其他的一切功能似乎都已经失去了。
  如果现在有敌人靠近的话,那麽他们是连丝毫的反抗能力都没有的!
  一百五十、你们藏,我来捉(中)
  素白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娼巧笑倩兮的凝望著围绕在自己身边动弹不
得的男人们,打了个响指,於是离她最近的一个黑衣男人最先恢复了神智,伸手
就朝她抓过来,出手凌厉,似是不带一丁点儿犹疑。
  娼依旧笑意盎然,静待那只爪状的大掌接近,先一步拦截住男人的手腕,笑
吟吟地道:「出手这麽狠,那个出钱的人有这麽大的诱惑力,让你们这样为她效
忠?」
  「我们接到的任务就是玩死你,你们之间什麽关系有什麽恩怨我们不管!」
男人奋力想抽回手,却无比愕然的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得狠狠地道:「你这个
贱──你这女人,快点儿给老子放开,否则不要怪老子不怜香惜玉!」原本预备
出口的「贱人」两字,在看见娼面上清风拂柳的笑容之後居然不由自主地吞回了
腹中。
  只因那张绝色倾世的美颜上的笑,著实是美到了无人忍心亵渎凌辱的程度。
  「知道麽,我最讨厌别人对我指手画脚的了,还有──我忘记告诉你们了吧,
不要命令的,明白?」娼勾著浅浅的笑,缓缓地放下钳制住男人手腕的纤细柔荑,
转而顺著那袭黑衣慢慢地往下划去,每一下的动作都优雅的宛如古代仕女在温婉
的绣花,可所经之处衣物却一点点被撕开,露出黝黑的胸膛。
  白的接近透明色的漂亮指甲,就沿著男人的颈部线条一点一点往下移,勾勒
出动人心弦的美丽图景,鲜豔的颜色也顺著她的葱指往下滑落,一滴一滴,聚集
成海。妖豔的红配上纯净的白,竟是显得那般优雅动人。
  其他人连呼吸似乎都已经忘记了,一个个只能瞠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诡
异到了极点的一幕,没有人敢大声喘气,事实上,他们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变成透
明的!
  也许他们并不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可怕到何种境界,但是多年
生活在死亡边缘的第六感告诉他们,今天是很难活著出去了!
  有些人就是如此,她是王者,是力量的象征,你即使不认识她,不知道她,
但是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你就是能感受到她四周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从而又
内升起难以磨灭的巨大恐惧。神智无比清醒,身体却因为惊恐而无法走动分毫。
  只能,眼睁睁的看著死神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而自己无力阻挡。
  都说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兔子急了尚且咬人,狗急了也要跳墙,作为万物之
灵的人类,又怎麽会不懂得背水一战的重要性呢?
  但是在面对娼的时候,这群向来沐浴著刀风剑雨走在死亡边缘的男人,却压
根儿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曾有过。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恐惧,看到她就像是看见了自己心底
最害怕的东西,此时此刻,他们不过是砧板上任人鱼肉的猎物,哪里还有半点挣
扎。即使没有死透,也是知道逃脱不能了。
  於是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那只无比漂亮精致的素手上,那只手,春葱玉指,
骨节分明,肌理细腻,分明就是柔弱娇怜的模样,但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双
美丽到令人失魂的手,却能轻而易举的挖出一个人的心脏!
  男人痴痴地看著捧著自己心脏的那只手,鲜血淋漓中,那只手仍是一如既往
的洁净柔美,清豔无瑕,而自己的心脏尚在轻微的跳动,从他眼里的倒影,甚至
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那颗心上清晰的脉络,以及尚且有力的跳动。
  它前一秒还在温柔乡里,躺著自己的温床,下一秒却被一只美丽的手捧了出
来,见了天日,却是再也回不去自己的胸膛了。
  「你看,你的心是不是很漂亮呀?」娼伸手远望,香肩微微耸动,「居然是
红色的,为什麽所有的人心都是红色的呢?」天真俏皮的问话,却莫名的令人毛
骨悚然,不寒而栗。
  「你能回答我麽?」她充满好奇的问著依旧一脸痴呆的男人,也不等他回答,
「按理说,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是黑色的,可是为什麽都是红色的呢?」垂眸看向
手心不安分微微涌动的心脏,上挑飞扬的眼尾流露出令人炫目的七彩流光,妖豔
娇娆到了极点,然後桃花眼掠过四周,微微眯了下,「你们的心又是什麽颜色呢,
也是红的吗?」
  她问这话,并不需要人回答,於是素手一摆,那颗犹然滴著温热血液的心脏
就如同垃圾一般被抛到了角落里,与此同时,没有了心脏的男人也一声不吭的倒
了下去,因为娼伸手进去而微微撕开一个洞的胸口却开始诡异的交合,片刻之後
便不再流血,也看不出丝毫的异样。似乎──这人就是莫名其妙的死掉的,谁都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儿一般。
  也不知道是自哪儿吹来的风,在娼转身的一刹那扬起她如墨的青丝,雪色裙
裾荡出浅浅的弧度,美丽惊人,如水墨画般的眉眼间晕染著满满的笑意,飞扬入
鬓的黛眉弥漫著浓烈的妖气,野蛮而又傲慢的宣告著她的尊贵。
  「你们是在害怕麽?」她檀口微张,美目流转间带起秋波四溢,颊畔露出一
个小小的梨涡儿,唇瓣翕张间,一颗可爱的小虎牙也跟著露出来,天真稚气混合
著惊人的妖娆娇媚,令人看不透猜不透想不透。
  娼在男人们中间缓缓地轻移莲步,每走一步,雪白的裙角就如同莲花的花瓣
一般轻轻绽开,温柔多情的扫过地面,奇异的幽香渐渐倾注到整个空间里。
  「啊……你们来陪我玩儿一个游戏怎麽样?」娼猛地双手一拍,做合十状,
小巧的头颅微微偏著,模样娇俏的令人忍不住心动。「陪我玩的话有可能活下去
哟~ 」好整以暇地抛出橄榄枝,毫不吝啬的给予男人们希望。
  见他们在自己的允许下纷纷点头,娼笑得更加开怀了,绝美的小脸更是一片
兴致盎然:「这间别墅看起来很大的模样,我们就玩躲猫猫好了。你们不会有意
见的吧?」话是这麽问,她可不是在征求他们的同意,不过是通知一下罢了。
  「我给你们半小时的时间找个地方躲起来,躲到哪里都可以,但是必须在这
别墅内。半个小时之後我去找,如果被我找到的话」她轻轻笑出声来,水漾薄烟
的美目漫不经心地转向倒在地上早已死去的男人,「你们的下场不会比他好上多
少,反正一开始你们就是打了我的主意来的,那麽我也就无需客气了。」
  男人们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著娼看向躺在地上姿势扭曲怪异的男人。只这一
会儿的功夫,他已经面色泛青皮肤发白,空洞洞的双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看,身
体僵硬,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那绝对不是正常人的死法!
  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他们甚至开始分不清她究竟是人是妖了!
  看出他们心中所想,娼抚著下巴吃吃的笑:「还不去找地方呀,我可是早就
开始算时间了哦,而且──就告诉你们吧,我不是妖怪,所以,你们大可放心了?」
说著还做了个摊手的姿势。
  桃花眼里流光婉转,丽影婆娑,隐隐有妖气在四处流窜,泛滥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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