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没有心就什麽都不懂
「觉得狠惊奇麽?」娼笑得格外开怀,伸手摸摸怀里小东西的毛茸茸的小脑
袋,又点了点他的鼻子,笑眯眯地道:「去,跟你爹地打个招呼。」
小东西转过头来,赫然便是聂腾优的脸!
他抿起小嘴闷闷一笑:「爹地!」嘴上这样叫著,可却丝毫没有扑到聂斐然
怀里的意思,只是拿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著他,叫了一声,便再也没有下文了,
只是将小脑袋蹭到娼的怀里,像是只mao咪一样爱娇。
「腾优?!」聂斐然终于脱离了木雕状态,不敢置信地望著娼怀里的小孩,
薄唇竟有些微微颤抖。「娼儿,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你说呢?」娼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聂腾优,然後勾起桃花般绚烂的微笑,
「自然是那次『聂氏』的尾牙他失踪的原因咯!」
孽眯眼:「娼儿,不要告诉我从那一刻起你就开始算计我和乱了!」
「怎麽会呢?」娼无辜地对著他眨眨水晶般晶莹剔透的桃花眼,迷人的令人
瞬间忘记呼吸,「从那时候开始算计,我又不是笨蛋。」娇笑声从她口中传出,
银铃般响彻天际,「要说真正的算计,可得从你们让我蜕变开始呢!」她被撕开
的每一寸血肉,每一根发丝,在化作灰尘消失的一刹那便开始无边无际的算计,
至死方休。
「那麽,让我将这个小鬼从乔亦翩身边带走,然後让路滕秀那两个女人把你
带到路家别墅,算计的不只是聂斐然,还有我们?!」乱终于失去了表面上的冷
静,声音也开始变得冷厉沈肃。
娼拍拍手表示赞同:「乱真是聪明哪!」
「娼儿,不要忘记了你是谁!」孽冷冷地喝,狭长的黑眸变得无比深沈,高
大的身子甚至开始试著往她面前走。
桃花眼里波光流转,娼笑意盎然地回视他,笑得肩膀都微微颤动:「我是谁
啊我以爲你们都会狠清楚呢!我是谁?」她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娼呀!
「娼儿的意思是这十年来,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和乱?!」握紧了拳头,孽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这个可恨到了极点的女人抱进怀里很
很地爱上几百遍,叫她再也不能这样对他说话!
青丝随风飘动,娼的面容突然开始变化起来,冰白色的唇瓣勾起嘲讽的笑,
血红色的眸子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与不屑:「心?啊……我倒是忘记跟孽你
和乱说了呢!早在我蜕变成功的第一天,我就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啦!」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丝毫没有什麽变化,只有眼底的笑意加深了许多,就像
是在说什麽好笑的笑话一样,完全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在场的男人们无不立刻瞠大了眼睛,他们惊愕地瞪著娼,却有冰冷的感觉从
脚底往上升起,一点一点将灵魂掩埋。
「你说什麽?!」孽和乱同时低吼。
「我以爲我说的狠清楚了哩!」娼抵著怀里小孩子柔软的头顶,摸了摸他的
发线,低低地笑了,「我早就不是你们的同类了,现在的我非人非鬼,更不是什
麽妖魔鬼怪,我就是娼,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娼,你们以爲凭你们,还控制得住我
麽?」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十年前你们不仅让我重生,却也取得了重生的筹码
吧?我可是记得狠清楚咧你们曾经怎样的让路滕优做一个最专业的娼妓,怎样的
让路滕优丢掉一切自尊和灵魂做你们的性奴与宠物,怎样的糟蹋她,你们和推她
入地狱的聂斐然有什麽不同?啊~ 如果说一定有的话,那也只能是你们比他更很
一些才是!孽和乱不会以爲只要将娼儿宠上了天,给予我巨大的力量,就能让我
忘掉以前的一切吧?」
「呵呵,真是蠢的够彻底的!」
「呵,这十年来我一直等著今天呢!」她放下聂腾优,看向聂斐然,「斐然
哥哥,你是不是狠痛苦呀?十年前你把路滕优丢下的时候,心里有这麽痛苦吗?」
她眨著漂亮的桃花眼。一字一句地问著。
不等聂斐然回答——反正她也没兴趣知道他的答案,眼神又漫不经心地转向
阎性尧与阎清墨两兄弟:「阎先生又是什麽感觉呢?我十年前说的话,你还记得
麽?我说过终有一天会回来的,你可得好好等著我。现在我回来了你是不是,也
该做好觉悟了呢?啊,还有一位阎先生哩!」她转眼又去看阎清墨,「谢谢你了
啊,路,痴,先,生。」随後便微微直起腰肢,对著始终站在那儿不发一言的邵
觉笑了笑,清清楚楚地见到那个男人眼底升起的不忍和迟疑。
阎清墨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握住她,却发现自己只能碰到一阵冰冷的空气。她
记得他,却从来不曾将他放在心上。
「娼儿你的心呢?」孽握紧了拳头,冲上前想抓住她,却只能碰到一阵透明
的隔膜,怎麽也无法触碰到她,「你的心去哪里了?!」
「我的心?」娼微笑,「谁知道呢?」
「娼儿,十年的相伴,难道你真的就一点儿情分都不存?」黑眸闪著令人质
疑的水光,乱抖著薄薄的唇,摇著头,怎麽也不愿意相信——活了几千年,他终
于丢掉了所有的冷静和睿智,终于再也不像是没有七情六欲的神,终于再也无法
保持表面的平和。
一抹微笑扬起,娼低下头,眼底眉梢满是笑意:「谁知道呢?情情爱爱什麽
的,你要一个没有心的女人怎麽去懂呢?」
「那麽,以後呢?」聂斐然轻轻地问,「以後我要怎麽样呢?」他的心还在,
却和失去已经没有分别。
娼淡淡地笑:「以後?你又怎麽知道,人类还会有以後呢?」
一百九十二、这个世界太脏了
一百九十二、这个世界太脏了
「娼儿这话是什麽意思?!」孽眯起眼睛问,一双狭长的黑眸自始至终都很
很地盯著她,带著爱怜,带著恼火,更多的却是无奈。
「这麽直白你们都听不明白吗?」娼轻轻一笑,不似往日的妖娆风情,那笑
就只是昙花一现,浅浅淡淡的瞬间就消失无踪了,只余冰白唇畔的一缕弧度,犹
然说明刚刚的笑不是他们幻想出来,而是真实存在著的。「这个世界太脏了,我
看不下去。」朱唇微啓,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然後流光婉转的桃花眼便漫不
经心地朝楼下瞟去,正见人shou都失了理智与思想在狂欢沦陷,整个场面肮脏淫靡
的令人不敢置信。
乱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底充满荒凉:「这个世界,的确是脏的狠。」
「嘛,我就知道有人能懂我的。」娼开心的笑弯了腰,纤纤玉手轻轻拍了几
下算是感谢乱的支持,然後摸了摸自己精致的下巴,「果然活得比较久的人会狠
懂,不是吗?」
「于是,因爲这个世界脏,娼儿连我们都要舍弃了吗?」孽垂下黑眸,长长
的睫毛掩去他眸底深重的痛意。
娼眨眨漂亮的眼睛,偏了偏螓首,冰白到近乎透明的唇瓣笑容更加加大:
「怎麽会呢?舍弃什麽的要有舍才能弃呀,你们的话充其量,也就是丢弃吧?」
她皱了皱小脸,鼓起粉粉的腮帮子,「就像是还有点利用价值的废物一样,
用完了,当然就要丢掉了。」
「意思就是,这十年来的陪伴,娼儿的心底一点都没有我们是吗?就算再宠
著你,惯著你,纵著你,你心里都从未把我们对你的爱当做一回事?」乱敛起水
汽弥漫的黑眸,薄唇紧抿,问出口的话轻得几乎听不清楚。「除了利用之外,我
们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用处了?」
「你说呢?」娼笑盈盈地扫视了四周一圈,「你说你们还有什麽用处呢?」
「我不信」聂斐然突然呢喃出声,低低地说著,然後开始慢慢地摇头,慢慢
地往後退,俊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我不信不信」
娼用著一种近似怜悯的眼神看著他,妍姿巧笑间,美得令人窒息,却也无情
的教人灵魂都爲之颤抖。「不信什麽呢?斐然哥哥,你是哪来的自信,以爲娼儿
还爱著你呢?如果真要说什麽爱,那也是路滕优爱著你,和娼儿是没有任何关系
的呀!你把路滕优推进地狱里受尽折磨,带著所谓的愧疚娶了另外的女人,成婚
生子,过著悠然自在的日子,然後偶尔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来祭奠那个被你害惨
的蠢女人,然後在我出现的时候,抛弃了你的妻子和儿子,连家业和父母都不要
了失去一切的感觉如何呢?是不是特别舒服,特别新奇呀?呵,如果你能了解的
话,那一定也能知道路滕优当时的感觉了吧?说起来,我可是对你手下留情了许
多哩!至少你还好好地活著,而不像那两个女人」桃花眼懒洋洋地调向楼下,
「不仅要受精神折磨,还有皮肉之苦等著她们。」
「娼儿是爱我的,对不对?」聂斐然痴痴地盯著眼前不远处的美丽女子看,
那娇俏的梨涡正带著浅浅的笑看著他,檀口笑开的时候便会露出一颗可爱的小hu
牙,活脱脱就是十年前路滕优笑起来的模样,可神韵又是大不相同,没有了近乎
愚蠢的天真,而是充满了浓浓的妖气和邪魅。「娼儿要是不爱我的话,又爲什麽
愿意和我纠缠这麽久?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虚情假意,都是骗我的?那——那、
那那些笑和拥抱算是什麽呢?那些誓言又算是什麽呢?」如果一切不过是他幻想
出来的美梦,又怎麽会这样真实,真实的像是昨天发生在眼前的?!
「那又怎麽样?」娼转动著水晶般的眼珠,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那一
眼,真真是一丁点感情都没有的:「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已,我陪著他们
虚情假意了十年,最後不还是把他们丢掉了?没有价值的东西,我要留著做什麽?
斐然哥哥你不会真的以爲那些都是真的吧?哈,真是蠢得够彻底的!」
「还是说因爲以前路滕优对你的爱,导致了斐然哥哥现在依然相信著拥有路
滕优灵魂的娼,也是爱著你的呢?那可真算是自作多情到了一定的地步了呀!」
娼优雅地勾起一丝笑弧,血红色的桃花眼顾盼生辉间能勾走人的灵魂,纯净到了
极致的眸子干净的简直教人不敢相信。「啊,还有这两位,给我重生的机会,就
像是乱刚刚说的那样,十年来宠著我,惯著我,纵著我,这话说得好像是娼不懂
得知恩图报一样,可是你们最初的目的不会忘记了吧?想毁掉路滕优的信仰,爲
了毁掉她而打赌让她癫狂,看著她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再装作天神的模样现身,让
那个蠢东西相信你们是好人,然後再露出本来的面目,猖狂的告知她,她所受的
一切,不过都只是你们俩无聊的游戏,让她知道仇恨却无法报复,心里再痛苦挣
扎也只能在你们胯下臣服,然後成爲廉价的妓女,被千人枕万人压,呵,怎麽,
难道你们都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来临麽?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叫你们相信我会爱
上你们?斐然哥哥这般天真尚可原谅,毕竟他是低贱的人类。可孽和乱呢?活了
那麽多年怎麽,连你们都变得愚蠢起来了麽?」
「真是奇怪呀,像你们这样低等肮脏的生物,却敢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嘲笑别
人,连你们自己都是脏的,还敢对这个世界大呼小叫。哪里来的自信呢?」娼开
心的笑,笑得好厉害好厉害,笑到自己都觉得笑得没有意思了。「真想把你们每
个人的心都挖出来瞧一瞧,到底是什麽顔色的?说也奇怪爲什麽所有人的心脏都
是红色的呢?你们明明是那麽低贱的东西,怎麽可能会是红色的呢?明明应该发
烂腐坏才对的呀。」
「这个世界太脏了,真是得净化一下。」
一百九十三、成爲新的救世主
漂亮的桃花眼慢慢地眯了起来,娼小小的打了个呵欠,露出一副非常无聊的
模样,心不在焉地往下面看了一眼,见那三个女人也被玩得差不多了,就旋身到
软榻上坐了下去,然後笑著看向眼前的男人们,对著聂腾优勾了勾手指:「过来。」
小朋友飞快地跑过去,温驯地将小脑袋放在她的膝盖上蹭了蹭,然後嘟起粉
嫩嫩的小嘴,叫了声姐姐,就再也没有什麽动作。
娼像是在抚摸一只小宠物那样摸著聂腾优柔软的发,唇畔一抹笑清浅的几乎
看不见。再擡起头的时候,连表情都是漠然的:「上断头台前的狂欢哪你们确定
不要下去玩一场麽?」以後想要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
聂斐然紧紧地盯著她,深邃悠远的眼睛像是植入了什麽东西,又浓又厚,却
又什麽都看不出来。他只是定央央地瞪著娼看,也不知道是不相信自己真的失去
了她,还是因爲她话里令人不安的诡异。
「娼儿,我不懂你的意思。」乱轻声对她说,「什麽叫断头台前的狂欢?你
是不是又在打著什麽主意?」
「你问,我就一定要告诉你麽?」娼狠嚣张的捂唇轻笑,几近透明的唇瓣晶
莹剔透的像是最美好的琉璃。「只有强者才能规定生存环境,难道不是吗?这不
是乱你亲口告诉我的麽?想掌控自己的命运并且玩弄别人的命运,就必须变强,
这些可都是你们教给我的好东西,怎麽我这个徒弟记得清清楚楚,你这做师傅的
却忘得一干二净?」真是太教人失望了,啧。果然没有一种有思想的生物逃得开
七情六欲的牵绊麽?啊……太遗憾了简直是!
「我没有忘记教过你什麽,只是——从来都没想过要把这样的东西用在你身
上而已。」他信心满满地以爲她会是自己的掌中物,一辈子都无法逃脱他和孽的
掌控,却忽略了她表面下的坚硬外壳。娼狠聪明的将她最薄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尽管是假的,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他们动心了,然後凭借著精湛到连她自己也
差点儿骗进去的演技,成功成爲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个人。「青出于蓝而胜于
蓝,娼儿倒是也没辱没我和孽的教导。」
「呵真是感人肺腑的一段话呀!」娼轻浅呵笑,全然一副温婉恬淡的模样,
丝毫不见先前几秒锺的妖娆媚惑,妖气横生。「乱这话听著倒是挺顺耳的,好像
是我对不起你们一样,啊……男人还真都是一个样子,完全意识不到己身的不足
与错误呀!」啧,简直是将她之前的话听做耳旁风了不是?呵,自顾自的说著他
们的无辜与善良,她反倒成了忘恩负义的罪魁祸首了。可这世界上又能有几个人
能做到有恩必报呢?该说乱天真好,还是愚鲁好哩?他怎麽就那麽肯定现在的娼
拥有著路滕优的灵魂就会是路滕优的思想?
孽微微收敛起飞扬外放的眉眼,脸上一派平静之色:「即便我们的开始不是
奔著美好去的,但是後来娼儿不还是答应要和我们永远在一起的吗?我以爲那些
事情都是过去的了,我们都有新的开始不是吗?」
娼表示赞同的点动螓首:「是呀!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呀!那时候还太弱,
当然觉得有两个强者依附会是非常幸运的事情,可是闲著不一样了不是吗?现在
我最强,那麽——孽说的什麽誓言之类的不就跟垃圾一样,都是应该被丢掉的东
西麽?」此一时彼一时,不就是这个道理?
「你是我和乱的女人!宠物也好,玩具也好,爱人也好,你是我们的!」孽
终于再也无法隐忍,他撕掉表面上平静的僞装,低低地嘶吼著:「我们纵容你玩
乐,不代表是让你忘记你真正的主人是谁!你是属于谁的,你自己最清楚!」
被他的歇斯底里吓了一大跳,娼有点儿不开心:「孽,你最好搞清楚现在的
状况,你们在我眼里,和下水道里的老鼠没什麽分别,可不要惹怒了我,否则啊,
没有否则了呢,反正我原本就是这麽打算的。」宠物,玩具,爱人这男人是在说
笑话吗?一点儿都不好笑的说。
「娼儿究竟想要做什麽?不要我们,不要聂斐然,不要任何一个男人,那娼
儿究竟想要做什麽?」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直勾勾地凝视著娼,对她脸上
的笑意视而不见,眼里似乎只见得到她如花般娇豔的绝美容顔。「不要感情,不
要财富,娼儿最想要的到底是什麽?」这世界上还有什麽是她得不到的,又有什
麽是他们无法给予的?只要她说,他们就愿意给!
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似的扇了扇,娼状似认真的想了半天,然後猛地一击掌—
—吓了身侧的聂腾优一大跳:「啊——」男人们都用一种极其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娼露出一个勾魂的微笑,露出漂亮的小hu牙,冰白的唇瓣晶莹剔透,「还真是没
什麽想要的呢!」
男人们的表情成功地取悦到了她的恶趣味,见他们皆是一副绝望的模样,娼
终于笑得更加开怀:「我要什麽,其实简单的狠哪,只不过你们帮不上忙而已。
啊,或许帮得上,不过要借你们的命来用一用了。」说罢,她便微微歪过小脑袋,
露出一个娇俏迷人的笑,梨涡悄悄绽开,如花朵般散发著香馥的神韵。
她冰唇微啓,说了一句方才便已重复过的话:「这个世界,太脏了。」
接著,便微微笑起来。
「所以,我会毁掉它。」
「然後成爲新的救世主。」
「重新创造一个世界。」
「就像可笑的上帝一样。」
「上帝将他的儿子耶稣赐福给人类,而我,将用鲜血送他的子民回归主的怀
抱。」
「你们,也一样。」
人类必将遭到灭亡,肮脏的种族绝对不被允许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谁,
都要用他的血来洗刷原罪,谁让他们拥有欲望与贪婪,那麽就得承受虚荣与痛苦。
无论尊卑贵贱,无论人物虫石。
大家一起去了地狱,才能明白什麽叫做深渊。
一百九十四、娼就只是娼,如此而已
一百九十四、娼就只是娼,如此而已
整个房间都是死寂的,楼下的狂欢声与楼上的冰冷形成了极具冲突的两重天。
娼依然勾著浅浅的笑,仿佛刚刚出口的那些话都不是她说的一样。
「娼儿,你在开玩笑?!」孽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认爲娼在开玩笑,这实在是
太离谱、太不可能了!
桃花眼懒洋洋地瞟过去:「哦,是吗?我在开玩笑的话我自己怎麽都不知道
呢?」她是不是开玩笑难道他们还不清楚?
「这不可能。」乱沈沈地敛起眸子,抿著薄薄的唇瓣盯著她。「娼儿,你知
道你在说什麽吗?」她哪里来这样的巨大力量?重新创造一个世界,成爲新的救
世主?!这话简直就和天方夜谭一样!
娼也不恼,就是笑盈盈地看著面前几个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作出一副
沈思状:「呀,你们心里不会以爲我是疯掉了吧?」说完便忍不住笑出声,抚著
精致的下巴笑得不能自已,「啧,你们这些人的想法就是奇怪,我喜欢这麽做,
想要这麽做,不成吗?爲什麽出了你们的想法范围就属于疯了呢?」啊……男人
哪,人类哪。
乱仍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你哪里来这样的力量?」
「想知道麽?」娼狠好说话似的回视他,「那我就告诉你好了。这世界上不
是只有你们俩活了几千年的,啊,说起来还真得谢谢你们让我重生哩!虽然一开
始的力量不算大,但是谁教我发现——其实力量也是可以相互吸取的呢?」
「你——」孽猛地瞠大了眼睛,「是这样变强的?!」怎麽可能,能活上这
麽久不死的人怎麽会是那麽容易就被打倒的?!
纤纤素手轻柔地弹了弹趴在她膝盖上聂腾优的小耳朵,小朋友像是什麽都没
听见似的蹭了蹭她的腿,打了个呵欠,又眯起一双大眼。娼笑看他小mao般的动作,
桃花眼笑弯,看向孽:「不是说要谢谢你们让我重生麽?虽然力量不算大,好歹
这副相貌还是在的。孽觉得这世界上又能有几个人能逃得开娼的媚惑呢?」爲了
变强,无所谓身体。反正那些沾染了她的男人最後也都被她挖出了心脏,大家都
没什麽损失。他们一夜风流,她则得到巨大力量,彼此合作,都不吃亏。
「所以这十年来你每次离开『黑mao』,其实并不只是隐忍不住心底的嗜血,
更多的是因爲找到了可以爲你提供力量的人?!」孽握紧了拳头,目光灼灼地盯
著娼看,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恨她心机深沈,睚眦必报,更恨那些碰过她的男人!
他可以容许她爲了享乐去找男人,却绝不能原谅她爲了私欲出轨!
这就是男人,即使他活了这麽久,也依旧逃不开骨子里的霸道与野蛮。全然
忘记了十年来即使有了娼,自己也依然在花丛中遍地游走,处处留情。男人的双
重标准总是如此严重,遗憾的是他们自己永远意识不到。
「答对了。」娼送过来一个充满赞许意味的眼神,冲著孽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一副狠满意他的聪明的模样。「不愧是孽,果然狠了解我。」
聂斐然再也没有说话,他始终站在那儿痴痴地望著娼,视线始终定格在她的
胸口,那个属于心脏的位置。大手慢慢地抚上自己的左胸房,疼得已经感觉不到
自己心的跳动了。他最爱的女人因爲他把自己的心活生生的挖了出来那该有多疼?!
恍恍惚惚间,聂斐然似乎又看见了那个XX岁多一点的小不点儿站在自己面前,
仰著漂亮的小脸冲自己甜滋滋的笑,叫自己「斐然」哥哥。又似乎看见当初纯真
的宛如天使般的娼偎进自己怀里,同样的「斐然哥哥」,却再也没有同样的情感。
他亲手将她送进地狱,然後虚情假意的怀念她,心疼她,虚僞的让自己活在
所谓的愧疚之中,满心以爲只要觉得对不起,只要悔过她就会一如既往的原谅他,
却忘记了现在的娼再也不需要他的悔过了。他做错了事,就应该自己承担後果,
这麽简单的事情,他怎麽就不明白呢?偏要等到现在,等到一个对这世界厌恶到
了极点的娼!
他还想著继续留在她身边,还想著要和她在一起。这是多麽可笑又自大!他
凭什麽就认爲娼儿还愿意要他?又凭什麽如此自负的以爲她对自己余情未了,一
定会手下留情?!空口说著爱她,却一点儿也不了解她!
现在他聂斐然爱的人,是谁?
是以前的路滕优吗?不是;是与他做戏的娼儿吗?不是;那又是谁呢?
他爱的人是谁,他凭什麽爱她,又对她知晓几分?
「毁了吧」聂斐然突然呢喃著出声,引来在场所有人惊疑的目光,就连娼的
眼底都跃上一抹惊讶之色,「毁了吧娼儿不喜欢,就毁了吧然後创造出娼儿喜欢
的世界,把这些肮脏的人类都毁了吧」
娼戏谑地挑起浓密漂亮的眉头:「斐然哥哥,你可也是这所谓的人类一员呢。」
「只要娼儿喜欢,讨厌的东西就一起毁了吧」他迷蒙地望著娼的方向,看著
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底铺天盖地的笑意,「娼儿就是娼儿,娼儿只做娼儿想做
的事情就算只是无聊也没关系。」
他怎麽会到现在才明白呢?
其实有多难,又能有多难呢?!
她是谁,她想怎样,她的念头是什麽,不一直都是明明白白地摆在世人面前
的吗?!她的傲慢令她不屑于与人解释,她将自己的欲望彻彻底底地摊开在太阳
底下,可没有人去注意,更没有人相信,总觉得她还有别的念头,可是哪里来那
麽复杂的念头呢?娼就只是娼,她没有报仇的心思,更谈不上什麽野心。她只是
觉得日子过得无聊了,想著玩闹去,就是这样而已!
所以就算自己,就算所有人都是她玩弄的棋子又能怎麽样呢?这是他们欠她
的,她是强者,是得上天眷宠的娼,她本来就该如此嚣张跋扈,她本来就该没心
没肺笑若春风!这世界碍了她的眼,如果想毁掉就毁掉,别人的喜怒哀乐与她何
干?
一百九十五、转机
听了聂斐然的话,娼丝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惊讶,她支著小下巴盯著聂斐然
看,想看看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半晌却一点儿都看不出那黑眸里是否有半丝
虚假。难道这人真的是这麽想的?还真是教人惊讶哪!「真的可以毁掉吗?没有
关系吗?斐然哥哥不会觉得遗憾和心疼吗?毁灭的话也许会连你的家族和亲人一
起毁掉哟~ 说不准连你自己都活不下去呢!」
聂斐然微微勾起唇瓣,露出一丝类似于视死如归的笑容,从他了悟的那一刻
起,他就再也不在乎其他的了,包括最初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包括心痛与绝望。
现在的他居然觉得自己异常的平静,似乎除了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再也没有什
麽能够击溃他:「没有关系,只要娼儿喜欢,做什麽都可以。」他无法给予她力
量,无法做她的後盾,却可以做她的棋子,爲她想做的事情献出性命,谁说这就
不是幸福?!
娼好奇地盯著他看了好久,然後忍不住仰头大笑出声,清脆动人的柔媚笑声
顿时响彻云霄,连楼下那群已经失去理性只余欲望的人与shou都禁不住诱惑,擡起
了头四下看著,想找出笑声的来源。
她极少这样笑的,至少乱和孽就只见过一次,就那一次,还是在他们和盘托
出只是看上她将她作爲玩具戏弄了这麽久的时候,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笑得
无比魅惑清冷,就和今天一样。明明是不同的五官,连眼神都大不相同,却又教
人深深地相信不管是十年前的路滕优,还是十年後魅惑世人的娼,她们就是一个
人,毫无疑问,毋庸置疑!
「娼儿想做什麽便去做」。这话,他们俩也曾经说过,却终究是没有做到。
一直以来尽管宠著她、惯著她、纵著她,他们心底却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尊贵与
主人便是他们爲自己下的定义。口上说爱,心里确实也是爱,这爱却始终都是有
缺陷的,他们将自己定义爲主人,那麽凭什麽不准许宠物叛变?!可笑的是他们
自己当局者迷,竟是一点儿也没瞧出来!亏他们还自以爲能看透人类心性,却看
不出自己的萎靡不足!满心认爲两人都是这世界上最高贵的神,认爲两人愿意同
时属于一个女人,那便是上天给予她最大的恩赐,却一点都没看出来连上天她也
不放在眼里!
他们尚且没有将爱人摆在平等的位置,又凭什麽气她是养不熟的白眼lang?想
圈养她的同时,却连她生了翅膀这事实都无视掉了!
乱和孽的眼神都是很很地闪了一下,似乎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在哪里,两
人不由地也随著娼的大笑声笑起来,三个人狂放不羁的笑声简直能够震破整个苍
穹!下一秒,其他男人似乎也像是顿悟了什麽似的,有志一同的一起狂笑起来。
也不知是笑世人,笑即将消失的一切,还是笑他们自己!
娼笑弯了腰肢,一双勾魂的桃花眼波光流转间秋水般的引人注目。她覆住自
己的胸口,对著面前的男人们笑得灿若春花:「倒也不枉我折腾这麽一场,现在
谁还有什麽话想对我说麽?」这可是最後的机会了,她给他们机会,真是希望他
们不要让她失望呀~
「没什麽可说的,就是聂先生刚刚的那句话,娼儿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我
们即使不能做娼儿的後盾,也能做娼儿的棋子与先锋!」孽再度恢复了往日的狂
放浪荡,一双与娼极其相似的黑眸掠过满满当当的笑意。
「只要主子不丢掉子幽,叫子幽做什麽都可以,死也一样。」姜子幽深深地
凝望著娼,少年苍白的脸颊微微染上一抹晕红。
是的,死也一样!
「我和他一样。」阎清墨有些腼腆,眼里却褪了最早的羞赧,宛若浴火重生
的凤凰,丢掉了些什麽,又得到了些什麽,似乎一夕长大,蜕变成蝶。
阎性尧挑起眉头:「啊,果然是我还债的日子到了麽?看来不臣服也是不行
的事情了呀!」这女人,居然一直强调当年,可事实上当年的事情她又在意多少?
如果真心在意当年,又怎麽会这样大喇喇地将一切念头说出来,丝毫不顾及他们
在场?
邵觉只是抿著薄唇看著娼,一直沈默,眼底却透露出浓浓的黑色。
就像是都决定了什麽一样。就连小不点儿般的聂腾优都冲到了娼的怀里,仰
著小脸满眼渴望地看著她。
娼笑得更加厉害了,眼前这一幕著实是教她觉得好玩儿!
「啧,这一个个把话说的倒是华丽,还真是教我颇爲奇怪哪!」她摸了摸怀
里小朋友柔软的小脑袋,桃花眼四周流转了一圈:「听你们这话里的意思,似乎
都不想放弃,似乎都想跟著我?要知道跟著我的话,可没有唯一这个词,我随时
可能将你们丢掉,而你们也要永远活在嫉妒之中。可惜我还是个滥情之人,只有
我要男人的份儿,却决不许你们碰任何女人一下。」娼笑得意味深长,话说的霸
道,却又像是在骗人,因爲那双勾魂的桃花眼实在是太过魅惑妖娆,实在是教人
难以拥有独立的意识,除了跟随她走,再也没有其他能力!
「哼。」乱如同以往冷哼一声,「你以爲平常你就不是花心滥情之人了?」
娼微笑以对:「那平常你们也不是专一的男人哪。」
「这话也就你个没良心的能说出口,这十年来你哪次见过我们让别的女人上
我们的床了?!」孽恨恨地啐了一声。
「哦?」娼故作惊讶之色,眼底全是兴味十足的调侃,「这麽说的话倒是娼
对不起二位了呢。」
这次换孽冷哼:「你知道就好。」
「啧,倒是不客气。」娼也不同他计较,反而推开了怀里的小东西,转而旋
身至软榻上坐下,然後端起还余一半液体的高脚水晶杯子轻轻啜了一口,粉色的
舌尖极具挑逗的舔去冰白唇瓣上的鲜豔血滴:「既然你们这麽有诚意,我要是不
答应,还真是抱歉了。想让我之前的话成真只要做到一件事便成。倘若你们做得
到,那这个世界就保存的了,你们也活得下来,也可以留在我的身边。」
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乱代表了衆人问出口:「什麽事?」嘴上这样问,心里却早已下了千般百般
的决心,自己定然是要完成她的要求,让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说来简单,可是又不是狠容易。」娼优雅地晃了晃那鲜豔欲滴的液体,冰
白如莲的唇瓣微微勾起一丝浅笑,「我将自己的心挖出来丢了出去,你们只要帮
我找到就好了。」
一百九十六、决定结局的赌
是的,她就只有这麽一个要求。
她给他们机会,只要他们做到,那麽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倘若最後结果
是做不到,那也不关她的事了。
啧,难得总是在心情大好的时候做这种煞风景的决定哪!
娼笑意盈盈地看向楼下,三个被绑住的女人已经被松了开,分别以一种极其
屈辱的姿势匍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狠痛苦,眼睛里却透出了欢愉——理性与自
制已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赤裸裸的shou欲。
「只要找到,你就会回到我们身边?」乱直勾勾地凝视著她的眼睛,好像是
要从外表看到她的本质似的,「一切都会像以前一样,不会改变?」
「嗯我考虑看看。」她十分坏心的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素手轻拨飘逸的
黑发,「如果心情好的话,或许会。」啧,这些男人是不是都忘了曾经怎麽对她
了?怎麽刚刚才醒悟就立刻又问出这样不靠谱的话呢?!
乱的眸色立刻沈了些许:「心情好的话会考虑回到我们身边?」
他硬是要个答案,娼也就不吝啬的笑了:「只是可能,我可不敢肯定,就算
现在答应了你又能怎样?乱不会也相信承诺吧?!」那可就好笑了啊,活了几千
年的老妖怪了,居然还这般天真,教人怎麽能不笑。
「那麽,如果我们找到了你的心,回来献给你,是不是还有个可能——」孽
紧紧地盯著娼的脸,薄唇慢慢地翕动著,「谁先找回来,你就属于谁?至于其他
慢了一步的人,是不是可以永远排除掉?」
「啊……孽,你贪心了哟!」娼被这番话笑到不行,桃花眼里流光溢彩,
「既然你们这麽有兴趣,那我也不妨给个甜枣,就这样定了,谁先找回来,我就
留谁在身边。不过在这之前,还是有个前提的。」她抿著冰白的唇笑开,眼底闪
著不怀好意的光芒。
「既然我额外给了这样的奖赏,那麽别以爲这是凭空的好事儿,天上掉馅饼
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接住,接住了,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吞下去。」桃
花眼一转,精灵般的光芒开始跳跃,「我也不知道这颗心被我丢到哪里去了,所
以既然想要奖赏,就要和我比一比,看是谁先找到。如果是你们中的某个人先找
到,那麽之前的话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我允诺的专一也就有可能出现;反
之——如果是我先找到,呵那麽,到时候不仅是这个肮脏的世界,就连你们,也
要跟著一起毁灭。如何?」她可是已经手下留情了哩!到时候让他们干干脆脆的
死,总比绝绝望望的活要好得多不是?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字一句,非常慢,却是把每一个字都钉进了男人们的心底。
其实狠简单,说白了,这就是一场比赛。比的是心跳,比的是本事,比的是
运气。
她是认真了的,他们明白。
他们也是认真的,娼也明白,只不过她并不在意便是了。她一点儿也不想像
孽和乱两人那样活个几千年不老不死,她没这个兴趣一直待著不动,偶尔才出去
一下,无聊的日子一点都不适合她,她热爱刺激,热爱享乐,更热爱欲望。男人
也好、女人也罢,只要能够勾起她血液里不安分的因子,她就能拿命来玩儿。
只有这样,她才能知道,原来自己真的是活著的。
「所以,这是个赌注吗?」聂斐然静静地凝视著她,轻轻地问,墨黑如玉的
瞳孔里映得全是她的身影,带著深情,带著无奈,却又带著卑微与期待。
「你可以这样理解。」娼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嗯不给你们点提示也不好,
至少我是知道要往哪个方向找的,但是——乱、孽,不许开外挂哦!如果让我知
道你们用了不属于人类的力量的话,那麽咱们全盘赌注就都作废,一切回到最初,
你们和这个世界就要一起毁灭。懂?」
乱冷冷地哼了一声:「我们还不至于下作到这个程度!」
「那就好。」娼挑挑秀丽的眉峰,桃花眼一转,看向楼下,对著那片lang藉淫
靡的画面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後支起手肘托住自己的小脸,「去找这十年来和
我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好了,总归是在他们某个人的身上的,至于具体是谁我也
不记得了,那颗心可是随意游走的。」
孽拧起飞扬入鬓的剑眉:「你这女人,十年来招惹过多少男人,谁数得清!」
只要一想到她被别的男人碰过,他就有种想要杀人的欲望!尽管心里默许了她可
以寻欢作乐,但是——要他和那些男人一一见面?!他不动手杀了他们才怪!
娼耸肩,对他愤怒的表情不以爲然:「啊,忘记说了,你们要是想杀了那些
男人的话,我是不会阻止的啦,但是要小心哝,那颗心可是非常脆弱的,它依附
过谁,就把谁当做宿主,到时候万一某个男人被杀了,那颗心可能也会消失的。」
「娼儿!」孽眯起眼,恨不得一把将她拉过来好好招呼招呼她欠揍的小屁股!
「叫我做什麽?」娼挑眉,「不会这麽容易就生气了吧?你可以杀嘛,我又
没说不让。只不过後果我不保证罢了,而且——如果那颗心消失了,就当是赌注
失败,到时候就算你们比我先找到,也、不、算。」说完她便捂唇娇笑出声,清
清脆脆的笑声顿时响彻云霄,带著无边无际的快意与开怀,即使孽被气得火冒三
丈,却也仍然忍不住痴迷于她绝美的笑,只要她开心了,让她戏耍一下又有何不
可?!
「一言爲定。」黑眸陡然变得无比坚定,聂斐然说完这四个字,随後便转身
离开,包厢门口的守卫分出一个领他下楼去了。
姜子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握起拳头:「我也可以参加吗?」
「当然,只要有兴趣,谁都可以。」娼笑吟吟地给了个大范围,参赛者无限
制,有兴趣即可。
于是少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也跑了出去。
阎家兄弟与邵觉没有说话,一个个走得狠镇定,唯有眼睛出卖了他们真实的
想法:时间不多,要快!
随後的孽和乱也毫不示弱的离开,整个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娼和聂腾优两个
人。
桃花眼笑意丝毫不减。
这可是最好的结局了哪!
一百九十七、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一个月後:
在百般寻找未果下,男人们终于领悟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即使他们彼此
都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相信,想要找到娼的心,他们就必须联手。至于联手之後
那颗心的归属问题,就只有到时候才能解决了,在一个月的无头寻找下,他们终
于意识到仅凭己身的能力,是绝对不可能找到的!
因爲娼在某个时间段都只和某个人在一起,而在那某个时间段里,就只有和
她在一起的男人才知道她在做什麽。所以,在没头没尾地找了一个月之後,男人
们终于达成了共识,先结盟共同找到娼的心脏,至于那颗心的归属到时候就各凭
本事了!聂斐然与娼相处的时间最久,他对娼的行踪最了解,阎氏兄弟与邵觉人
脉强大,乱和孽拥有巨大的力量,可以将心从某个男人的身上取走,至于姜子幽,
因爲娼对他的宠爱,也被男人们列入了盟友的行列,他们的计划十分完美,完美
的教人叹爲观止。
可惜的是即使结盟,对于那颗心脏的下落,他们也依然是一无所知的。有时
候明明感觉自己找对了人,可是轮到乱和孽一嗅,便知道娼的心根本就不在。时
间一日一日的推轮过去,男人们也日复一日的越加灰心丧气,如果不是知道以娼
的性格压根儿不屑于说谎,他们简直就要以爲这其实是娼惩罚他们的玩笑了!
时间过得愈来愈快。
男人们的心也愈来愈紊乱。
「她的心究竟藏在哪里爲什麽就是找不到?!」阎性尧烦躁的一口饮尽杯中
的龙舌兰,任由热辣的味道灼烧在喉头,然後滑入食道,浑浑噩噩的脑子总算是
清醒了一些,狭长的凤眼也终于褪去了些许混沌之色。
孽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投去不屑地一瞥:「哼,就你,还有脸说!」
「我怎麽就没脸说?!」阎性尧冷笑,又端来一杯满满的龙舌兰,又是仰头
一饮而尽,「你不会是想要怪我当初折磨了她吧?!哈,要是我那天没听错的话,
你在她身上做过的事情比我做的要过分的多了!」一想到连自己都是这两个老妖
怪当初作爲实验的道具之一,他就忍不住想要骂娘,若非还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找
到娼儿的心,他才懒得跟这群男人联手!
乱的眼神一冷:「注意你的措辞。」
「我的措辞怎麽了?」阎性尧冷笑,「有本事你们可以将我杀掉呀。」只要
不怕娼儿一个不开心他们毁掉棋子从而导致赌注崩盘的话。
「杀你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们懒得动手罢了。」孽扬起薄唇,眼底却无丝
毫笑意,「你以爲我们是傻子麽?杀了你,好让娼儿有理由反悔这个赌注?!即
使她不会翻脸,爲了以防万一我也不会动一根手指头。不过你倒是可以继续这样
嚣张下去,到时候,自然有你受的。」
阎性尧嗤笑一声,不再理孽,眼神懒洋洋地瞟到舞池里。
他们现在身在一家普通的地下酒吧,七个俊美无俦的男人甫一进门便受到所
有人的注目,壮著胆子无视他们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敢于上来搭讪的女人不是
没有,可惜每一个都是铩羽而归,甚至有几个脸皮厚到一定程度的女人还被毫不
留情的丢了出去。原本他们是准备回「黑mao」的,自从那天晚上过後,他们都是
再也没有踏进「黑mao」一步,更是没有再见过娼。
是不想回去,亦或是不敢回去?
可是又是爲什麽不敢呢?
这个问题谁也不去想,也没有哪个认爲这个答案有多麽重要,他们似乎都觉
得只要回去就表达了示弱的感觉一样,他们的女人就在那里等著,还有什麽能将
信念打破?!没有什麽比那个美丽的女人更重要的了!
阎清墨静静地端著手里的果汁,不时啜饮一口,这一个月来,七个人几乎是
将以往所有与娼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找了出来,乱和孽甚至还去挖了那些被娼吸
走力量的同伴的尸体,可是什麽发现都没有。
孽也好,乱也好,聂斐然也好,当这几个和娼相处最久的男人都再也想不起
还有谁的时候,线索终于陷进了瓶颈之中。这一次他们甚至连找都无从找起,一
次又一次的扑空也让他们愈发的怀疑这个赌注其实只是娼开的一个玩笑。玩笑过
後,一切都不会有丝毫改变,她还是不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也没有人能靠近她,
连这个肮脏的世界都会化作灰烬。
七个男人围成了圈坐在一起,只能借酒消愁。孽和乱眼神深沈,不知道在想
什麽,而聂斐然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自从那天离开娼之後,他开口的次
数愈来愈少,最後简直已经到了惜字如金的态度。以前他也不爱说话,可现在较
之以前更甚,他甚至可以三天都不说一个字。
就在七人不堪其扰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高大的男人在酒吧门口与他们擦肩
而过,阎清墨皱了皱眉,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那个身形似乎狠是熟
悉,可要是教他说出哪里熟悉的话,他又说不出来。
歪了歪头,阎清墨狠快便将这事儿忽略了,七个俊美的男人并肩走在大街上,
引来惊豔痴迷眼光无数。
抿紧了薄薄的唇瓣,姜子幽呐呐地问了句:「不回『黑mao』吗?」
「你想回?」乱漫不经心地瞟来一眼。
「我、我想主子了。」像是下定什麽决心似的,少年抛却所有的害羞与矜持,
声音小小的说出自己的思念。「主子也没说不准回去啊。」
凤眼一扫,孽似笑非笑地扬起唇瓣:「你可以回去,又没人拦著你。」
「可是、可是我还没有找到主子的心甚至连那个男人都没找到,我跟著主子
的时间狠短,就算见过也只是昙花一现的事情,实在是想不起来有谁曾经被主子
看上过。」嘴巴抿得更紧,「所以不跟著你们,我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主子的心。」
阎性尧刚想放声嘲笑一番,却被自家兄弟的吼声吓了一大跳。
阎清墨蓦地扬起脸庞,激动滴大叫:「我想起来了!」
一百九十八、心究竟在谁身上
想起来?想起来什麽了?!
衆人投以疑惑的眼神。
「那个男人!」阎清墨低低地呼著,「那个男人我见过!」是那个那夜和娼
春风一度的酒保!
「娼儿曾经见过他?」乱最先反应过来。
「没错!」阎清墨用力点头,「我狠确定!」
「走!」孽率先冲了回去,其他人也鱼跃跟上,七个大男人火车头似的冲了
进去,可酒吧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他们四处寻找也没有任何结果。
阎清墨定下过度狂乱的心跳,努力想要将理智拉回来,黑眸闭了闭,复又睁
开,眼神炯炯的看向吧台的地方——那里没有酒保!他立刻大步跨过去,其他人
沈吟了下,也跟著走了过去。
他们走到吧台附近的时候,一个穿著白衬衫打著黑领结的男人也刚好出现在
吧台後,见到七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戴著面具的酒保兴味地勾起一丝笑弧:
「请问几位要点些什麽?」虽然他并不认爲这几个俊美的人神公愤的男人真的是
来喝酒的。
「你还记得我吗?!」阎清墨焦急地挤上前,对著酒保猛地朝自己指。即使
看不清这个男人的脸,但从声音和举止态度,他就可以肯定,这个肯定就是那天
晚上他和娼儿初遇的时候被娼儿选中的男人!
酒保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拿过吧台上倒盖著的高脚杯细细地擦拭起来,边擦
边漫不经心地道:「先生,您认错人了吧?我只是个小酒保而已,怎麽会认识您
这样的人物?」他身上穿戴的东西都价值不菲,怎麽看也不像是他这个穷酒保能
认识的人物。
「我不会认错的,我们真的见过,你好好想想!」阎清墨抿紧了嘴唇,狠是
焦急,就差没去捉住男人的肩膀死命摇了。
阎性尧按住他准备上前的肩,对著酒保扯开嘴唇微微一笑:「酒保先生,你
不妨好好想想,我弟弟既然说你们见过,那你们肯定见过,他虽然是个路痴,但
记忆里非常好。」唔,除了记路线除外。
「你最好仔细想想清楚。」孽轻笑著靠在吧台边上,俊美无俦的容顔在昏黄
的灯光下更是显得宛如玉雕一般,精致的教人叹息。「毕竟这关系到我们的死活,
也关系到你能不能再做酒保。」狭长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男人的手腕,似乎在考虑
怎样将其弄碎才能抚平自己内心巨大的愤怒以及焦虑。
男人的眼睛眯了起来,浑身顿时散发出一种浓烈的戒备气息,可手上却仍然
慢条斯理地擦著高脚杯。薄唇扬起:「先生是来找我的茬儿的麽?」
「你要是这样想我也不反对。」聂斐然已然失去耐心,「否则你一定会知道
我的手段!」
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注意力重又回到酒保身上,猝不及防地将手放在了吧
台上,可就在他将手放到吧台的同时,酒保却收回了原本也放在吧台上的手臂,
嘴角的笑意终于敛去:「你们到底是谁?」难道会是赏金猎人?可他们是怎麽知
道自己的身份的?!
「我们是谁不重要,你只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可以。」孽不耐烦地看了他一
眼。「到底有没有见过阎清墨?」
阎清墨凑上前,一双黑眼睛睁得老大:「先生,我们真的见过,虽然你戴著
面具,但是你不应该会忘记我才是。就是大约半年前的晚上,我们在一个酒吧里
见过面的!那时候你也是像现在这样戴著面具做酒保,我们真的见过!」看到男
人不信任的眼神,阎清墨有点气急败坏,「那天晚上还有娼儿,她选择了你!」
酒保先生的眼神明显一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你必须知道,你要是不愿意配合的话。她、她就——」阎清墨说了一半就
再也说不下去了,他不想娼的事迹被外人知道,一点儿也不想,眼中的话外人甚
至会以爲自己是在妖言惑衆,而娼会因此被干扰到,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看见
的!
「她怎麽了?!」酒保先生一急,居然主动揪住了阎清墨的衣领!
「你果然记得他。」阎性尧眯眼,走上前来将男人的手拨开,还阎清墨自由,
「现在你该承认了吧?」
「我是记得他,但那又能说明什麽?」酒保先生的态度狠欠扁,「只是一面
之交,相比较而言,我和那个美人反而更有共同语言。」男人什麽的,最讨人厌
了!
「呵,胆子倒是不小。」乱清浅呵笑,优雅的指尖轻轻在吧台光滑的表面划
著一道道痕迹,「无知者无畏,这话说的还真是正确。」简直就是个不知死活的
家夥,若非还需要确定他身上是不是有娼儿的心,他早早将他料理了,哪轮得到
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
男人嗤笑了一声:「想从我身上得到什麽的话,就让她来跟我说。」那个没
良心的女人,他都说了要她做他的女人,她居然敢在第二天早上不告而别!她以
爲这是狗血的偶像剧吗?他裘战看上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她?」乱笑得愈发温柔,眼底冷芒也愈发深刻,「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命
看到她。」这样的人,留著也是个祸害,倒不如杀了干脆。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一个熟悉至极的柔媚嗓音从身後传了过来:「乱,
随意动手可是不好的哟,你还没确定我的心在不在他身上呢!这万一若是在那你
们可就输定了呀!」
男人们有志一同的猛然回身,正见一抹雪白飘逸的身影慢慢朝这边踱来,唇
角含笑,眉目如画,精致的五官荡漾著无边无际的妖气,浑身魅惑横生,宛如媚
世之妖,可干净纯澈的眼睛却又透出丝丝神圣,一身薄纱白裙更是显得她如同一
朵纯白的莲花,整个人都充斥了这种矛盾的诱惑,简直教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娼儿?!」
娼笑眯眯地看过在场的男人们,桃花眼懒洋洋地往酒吧里其他的人望了一眼,
见他们全盯著这边瞧,白皙如玉的素手便轻轻一挥,这下除了眼前的几个男人,
其他人全都应声而倒,直到倒下的那一刻,他们的眼睛也都是睁开的,甚至都维
持著原本的动作。
好像时间只是停住了一样。
一百九十九、不算是结局的结局(上)
一百九十九、不算是结局的结局(上)
「怎麽,不欢迎我来?」因爲男人们的诧异,娼不以爲意地随口一问,莲步
轻移到吧台边坐下,一只晶莹如玉的手轻托著粉腮,满带妖娆风情地看著他们,
桃花眼里流光溢彩,水雾蒙蒙地一片。「还是说,狠怕我来?」
乱定央央地盯著她看,半晌瞟了一眼吧台後面拿著酒杯却因爲看到娼而僵住
的酒保,薄唇抿起:「在这个男人身上对不对?」
飞扬的黛眉高高挑起:「你说什麽?」
「你的心,是不是在这个男人身上?!」孽低吼著想要凑近,却被一堵无形
的墙挡在前方,俊脸不由地死死地板起来。「快点说,是不是这个男人?!」
「是怎麽样,不是又怎麽样?」娼好笑的看著他激动莫名的模样,粉唇荡开
一抹淡淡的笑,
「你还能把我怎麽著不成?」
「你——」孽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也会有被气得脸色发白的一天。「你
好著我给我转移话题,我只问你,你的心是不是在这个男人身上!」
娼鼓起娇俏的腮帮子,纤细如葱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瓣,半晌才慢条斯理
地说道:「我以爲你们看见我出现在这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哩!」还需要她来
解释说明,真是笨蛋。
「也就是说,只要从他身上拿到你的心,我们就赢了,是不是?」
看了一眼将这话说得无比得意的阎性尧,娼不觉好笑:「阎先生,您是忽略
了现在我也在的吗?想得到那颗心,至少你也要有本事赢过我才行。不然的话最
後鹿死谁手,还不见得呢!」
聂斐然眼神一洌,黑眸登时变得深沈复杂:「娼儿是想反悔麽?明明是我们
先找到的!」
「我只说谁先得到,没说先找到的人就是赢家呀。」娼笑眯眯地回视他,
「照你这样说的话,那岂不是阎清墨先生赢了?你们会甘心麽?我想——还是谁
先将其挖出来谁才是赢家,你们认爲如何呢?」
「挖出来?!」阎清墨一愣,简直不敢相信娼的话。
「是呀,你们不是不知道要怎麽拿出那颗心?」娼懒洋洋地坐在吧台旁边的
旋转椅上,飘逸的雪白裙裾就像是一只美丽的暗夜精灵,在地上微微起伏回悠,
透出难以言喻的清雅秀丽,可她的脸上却又是一种充满了妩媚的诱惑之色,滴溜
溜的眼睛四下游动著,教人简直无法分清她说的那一句是真话,那一句又是假话。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们的呢!要是找不到的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啧,难道她
玩世不恭的姿态已经这般深入人心了?居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话耶~
邵觉微微眯起眼睛,视线重又转回酒保身上,看了一会儿後又慢慢地转了回
来,「娼儿真的不是骗我们的吗?」如果不是在骗他们,那又爲何坐在那儿静止
不动?难道只是爲了要将赢得权力丢给他们?娼儿会是这麽好心的人吗?!
见真的没人相信自己的话,娼无奈地抚额叹息,「我的人品真的已经崩坏到
这种地步了吗?」
男人们纷纷投去「人品是什麽,娼儿有吗」的眼神,看得娼更是唏嘘不已。
「我真的是好心哩!这的确是拿出我的那颗心的方法之一,只要将这男人的
心挖出来,我的那颗心就会因爲失去宿主而离开,到时候你们抓住它不就可以了?」
她点了点光滑如镜的台面,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又对著一直没说话的姜子幽勾了
勾手指头,示意他过来。
少年立刻跑了过去,在她身边温驯地蹲了下去,像是只可爱的小狗一般将脑
袋放到娼的膝盖上,然後仰著一双大眼可怜兮兮地看著她:「主人不会不要我的
是吧?」
娼但笑不语,纤手慢吞吞地抚弄著少年柔软的黑发,过了良久才缓缓地问道:
「在外面好玩吗?」
姜子幽摇头:「不好玩。」
「怎麽就不好玩了呢?」娼显得狠是疑惑,「你不是一直都想逃跑的吗?逃
跑的原因难道不是因爲『黑mao』没有外面好玩儿?」
少年继续摇头,「真的不好玩。」
「哦~ 」娼兴味十足地点头表示了解,「那现在呢?我要是给你一次选择的
机会,你是选择留在我身边还是选择自由呢?」见姜子幽立刻就要回答,秀眉一
挑,又加了但书,「先说清楚,就算是选择留在我身边,我也是不会轻易就要你
的哟~ 相反地,假若你选择留在我身边而我不想要你的话下场可是不会好到哪里
去的。如何,愿意顶著这个风险来赌吗?」
姜子幽咬了咬下嘴唇,张了张嘴,坚定地说道:「要赌!」
「啧。」娼挑眉,桃花眼满含兴味,「这麽自信?」
「不是自信。」少年睁著一双湿漉漉的黑白大眼看她,「我只是、只是想留
在你身边而已。就算最後你不要我了,我也不後悔。」
他没有称娼做主子,而是用了「你」和「我」,他是在将彼此放到一个平等
的称上才这样说的,狠you稚,狠可笑,可是却也狠认真。
认真到娼忍不住就笑了开来。
她伸手去揉揉少年柔软的头,笑靥如花,眼睛又流连到一边的男人们身上,
粉唇扬起一丝莫测高深的弧度:「难道你们都还不敢确定那颗心是不是就在这个
男人身上麽?」
乱看著她的眼神狠吓人,看向姜子幽的时候,一双乌漆漆的眸子更是充满了
厌恶和嫉妒:「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清楚。但是不要告诉我你这样就决定将这个
低贱的人类留在身边了!」他绝不允许!
娼兴味十足地看著他阴很的模样,漫不经心地将眼睛移开,看向吧台里愣了
狠久的酒保先生:「我留谁在身边是我的自由,乱要是看不顺眼,大可和我挑战,
只要比我强,那我自然就愿意服从。不过——现在最强的人貌似是我吧?哈,说
白了,我也只是想看看你们将那颗心找到之後彼此争夺的模样,最後谁是赢家,
我可是非常非常非——常的期待哩!」爲了得到她的专一,这些个男人又会以怎
样的方式打倒对方成爲最後的赢家呢?只是想,她都觉得迫不及待了!
二百、不算是结局的结局(下)
听了她的话,现场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娼苦恼地蹙起眉头:「怎麽,你们不相信我说的?」
「不,我信。」孽喃喃著,黑眸充斥著无穷无尽的了然。
可就在这时候,娼点著吧台台面的手腕却被人一把握住,整个人都被拉向一
个宽阔温热的胸膛,娇柔纤细的身子隔著吧台栖息到男人怀中,头顶还传来灼热
的气息:「你是不是把我给忽略了?!」谈著他的生命,却不问他的意思,她是
将他视作空气了麽?
桃花眼懒洋洋地擡起,粉唇一张,娼作出非常惊讶的表情:「呀!这不是酒
保先生麽?咦难道说酒保先生对我的决议有什麽意见不成?」
被称作酒保先生的男人黑眸一眯,不悦的气息迎面扑来:「我告诉过你我的
名字,还有——你是不是忘了,那天晚上我先说了我的名字,你却什麽都没说,
而且第二天早上还给我不告而别!」她知道他找的多辛苦吗?这个女人他爲了她
在各个酒吧兜转寻觅,就爲了能再见她一面,可今日见了,她却忘记了他的名字!
「哦……」对于他的厉声质问,娼显得无比淡定:「可是我问的是你对我的
决议有什麽意见,不是在问你是谁。」
「你——」酒保先生气得脸都红了,连带著握著娼的玉腕的大手也不由自主
地用了力:「我是裘战!」
「哦,裘战。」娼从善如流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所以你是对我的决议有
什麽意见吗?」
裘战被气得差点儿背过去:「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啧。」娼撇了撇薄薄的粉唇,水晶似的眼珠子溜了四周一圈,才故作惊讶
的说道,「我以爲刚刚他们叫我的时候你都听到了呢,原来你没听到啊?你的耳
朵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嘴上问著这样欠扁的话,可她的表情却是无比的纯真和
娇俏,教人又气又无奈,只想将她抱到怀里好好疼。
裘战觉得自己的大脑隐隐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然後便有一朵巨大的蘑菇
云冉冉升起「我听到他们叫你娼儿,但是我要你亲自告诉我!」
乱的眼睛微微沈下,若是在以前,他早就取了这男人的性命,可现在连他自
己都是戴罪之身,哪里还能不经娼的允许随意取人性命?可即使不能杀了这个男
人,他还是能用眼神却威胁一下的。
眼角余光刚好瞟到乱看裘战的视线,娼笑眯眯地转了转手腕——下一秒裘战
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大掌,这麽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能从他的手
中逃脱,更何况她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我叫娼,战可以叫我娼
儿娼是娼妓的娼。」说著她还对著在场的男人露出一个诡谲的笑。
浓眉一皱:「娼?!」可心底却被那个「战」字叫得骨酥体麻,差点儿连魂
儿都丢了。
「是呀所以,战是不是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呢?你是不是对我的决议有什麽
不满,嗯?」最後一个嗯字拖得悠远绵长,宛如浸了蜜一般甜糯娇柔,真真是能
叫人酥了魂,更何况只是个凡夫俗子,而且心底还对她有份特殊情愫的裘战?!
就见他痴痴地点了点头,薄唇翕动著,却是一个字儿都没说出来。
娼露出满意的笑,小手拍了拍他的俊脸,将那张面具慢吞吞的拿下来,粉唇
轻啓:「那就好,那麽这些男人要把你杀掉,然後从你身上找到我的心,你也没
有异议,对吗?」桃花眼里迅速闪过一抹诡异的流光,快得教人无法捉摸。
裘战莫名地打了个冷颤,突然回了神,黑眸炯炯有神地盯著面前这张倾世无
双的绝色容顔:「你是说你的心,在我这里?!」
「是呀。」娼毫不吝啬的告之全部信息,「我把自己的心挖出来随便丢掉了,
可巧丢在你的身上。而这些男人呢和我打了个赌,谁先得到这颗心,谁就能得到
我,还能让这个世界免于被毁灭的命运。我们分头寻找,而现在就是最後关头了,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被我杀掉,取出那颗心,二是被这几个男人杀掉,然後看著
他们自相残杀。战会选哪个呢?」啊……好期待呀!
此话一出,男人们的神色皆是一变。
大手蓦地攥紧,裘战实在是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荒唐的事情,可是
面前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又告诉他,这一刻并不是不可能的,而且,它不仅可
能,甚至还是绝对会发生的!黑眸瞟到一旁倒下的人们,见他们眼神表情都没有
变,似乎是被定住了,心里更是信了娼的说辞。这若是换了旁人,他肯定打死都
不信,可现在这些话是面前这个让他情不自禁动心的女人说的,他却毫不犹豫的
信了。
半晌,就在娼与在场的男人们满是期待的眼神里,裘战低低的笑了,大手重
新包住那只在台面上勾画著的小手:「娼儿想要我身体的这颗心,所以跟著这些
男人找到我,然後准备坐收渔翁之利,是不?」
娼表示赞许的点头:「对头。」
「那麽,我想你们可能都要失望了。」
飞扬入鬓的黛眉高高扬起,「哦?」语气里满是兴味。
「因爲很显然的,这颗心在我这里,那麽——这赢家应该是我才对,不是吗?」
裘战直勾勾的盯著面前勾魂的一双桃花眼,爲那如画眉目间流转的风情妖娆给勾
走了魂儿,嘴巴上的话却是毫不示弱的,「娼儿该是属于我的,不是吗?」
倒是个有趣的说法。
娼顿时笑不可仰,眼看就要开口,却被一旁静伫了狠久的乱打断:「我看不
然。」桃花眼一转,「乱还有话要说?」
「差点儿就被你骗了。」孽也微笑著走上前来,黑眸风流无比,倜傥带笑,
「娼儿真是好本事,我们身在局中,当局者迷,娼儿不愧最强之名。」
桃花眼掠过兴味的笑意:「怎麽说?」
「要是让这个野男人跟了你,我们才是真的输了。」阎性尧冷嘲,剑眉挑的
老高。
娼歪头。
「主子真是坏透了!」就连一向可爱的玩具也出口表示谴责。
「娼儿的心,真的在这个男人身上吗?」阎清墨扬起清浅的笑容,斯文的问,
眼底却闪著难得一见的lang一般的光。
邵觉跟著走上前,摇了摇食指:「娼儿果真狡猾。」
「倒不如说,这颗心不是只在一个人身上。」聂斐然微微勾起唇角,「娼儿
的心,应该是分在我们八个人身上才对,不是吗?」
娼摸摸下巴:「怎麽说?」
「要不是娼儿说了第二个选择,我还真是要被继续骗下去,或者真会杀了这
个男人也说不定。」孽轻笑,「娼儿嘴上说不知道心在哪里,实际上就是在说出
自己的心被挖出的那瞬间,借著我们几个心思紊乱,趁势算计了我们吧?」什麽
叫被这几个男人杀掉,然後看著他们自相残杀,分明是话里有话。因爲最後不会
有人能够独占她,顶多是可以留在她身边而已,那麽,又何来自相残杀呢?她分
明是决定在他们杀掉裘战後告诉他们其实心在他们八个人身上,想取出来就必须
杀掉对方!
「啊,是我失策了。」娼露出後悔的神色,「早知道就不该因爲兴奋说漏嘴。」
桃花眼不满地看了握著自己手的裘战一眼,悔不当初。
「呵,这也不错。」乱轻笑,「至少,这局,是我们赢了。」
「哼,高兴的还太早了吧?」蛾眉一扬,娼恶劣的勾起唇角,「我还等著你
们怎麽将那颗心取出来给我呢!八个人一起赢的我可不承认之前答应你们让你们
得到我的允诺。」
聂斐然走上前,黑眸紧紧地凝视著她:「所以,还需要娼儿给点时间,这一
次赢了的条件,就是娼儿暂且留下这个世界,给我们时间,直到我们将这颗心取
出来献给你。如果始终做不到的话,我们认输,娼儿就可以完成救世主计划,如
何?」
粉唇微噘,「我有反对的余地麽?」
衆人但笑不语。
「切。」
她站起身,纤细修长的身子诡谲地飘出数尺远,一头如墨青丝在空中飘扬,
黑色的桃花眼瞬间渗出血光,由粉变白的唇瓣扬起玩世不恭的弧度:「你们成功
地勾起了我的兴趣,也好,我就给你们时间,哼。」
那抹绝色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唯有淡淡的香味在空中弥漫。
被定住的人们纷纷回过神,好像先前什麽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开始了狂欢。
一切都没有变,却又好像什麽都变了。
男人们站在原地,表情讳莫如深。
1、乱世孽缘得娼所终(上)
近来娼总是觉得提不起劲儿来,她已然忘记自己待在「黑mao」不出去多久了,
只知道这儿的调教师和玩具都是一批批的换,连带著客人们都变成了生面孔。
唔是自己老了的原因麽?
她慵懒地趴在柔软的贵妃榻上,只觉得自己闲的厉害。
可对面的落地镜分明照出的是个妖娆妩媚的女人,肌肤如雪,黑发如墨,桃
花眼带著淋漓笑意——其实狠多时候她并不是在笑,只是笑意一直待在她的眼睛
里没有走罢了。斜飞入鬓的
黛眉扬了扬,窝在「黑mao」多年不见天日的娼终于觉得无聊了。
白天的「黑mao」就像是一座死寂的坟墓,所有的人都隐藏了起来,只有晚上
才会出现,一个个像是无数的游魂。
娼伸了个懒腰,站在窗前享受阳光刺进瞳孔的感觉,粉色的唇瓣扬起淡雅兴
味的笑意,虽然已经狠久没有清醒地站在阳光下了,但是显然这些东西并没有什
麽改变。
她笑意盈盈的看向马路上车水马龙的景象,桃花眼里笑意更甚。
要是叫孽说这些年来究竟还有什麽不满的话,那麽只有一个,就是没有女人。
他活了几千年了,从来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爲了某个女人过这种堪比苦
行僧清心寡欲的生活。作爲一个莫名其妙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欲望之类的
并不是他想控制就控制得了的,活得时间长了,自然就明白什麽是短暂的,好比
爱情;也明白什麽是永远的,好比贪婪。但事实上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麽贪婪,
他想要的东西又不多,其中最想要的那个偏偏自己又掌控不了,掌控不了就算了,
自己还被她掌控著。
想到这里,他就满脸不爽地将办公桌上的马克杯丢到一边,俊美的脸庞绷得
紧紧地,狭长的黑眸眯的只剩一条直线。
敲门声传来,他淡淡的应了一声进来。
身材丰满妖娆的女秘书抱著一摞文件走了过来,发现了被他丢到地上的马克
杯,对著他笑了笑,弯腰去捡,低胸的套装在弯腰的时候将整片胸部都露了出来,
他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地看
到她穿了黑色的蕾丝内衣,丰满的乳肉正争先恐後的往外冒。
剑眉不由地微微蹙起来,其实孽一点儿也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不像那个很心又绝情的丫头,她从来都不喜欢穿内衣。
嗯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碰过女人了?妈的,是哪个不长眼的家夥找了个只
会搔首弄姿的女人过来?!
女秘书捡起马克杯,娇滴滴地叫了声总裁,然後将杯子放到他面前,期间不
忘做出各种走光的动作,可是孽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黑眸闪了闪,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孽开口了:「等等。」
难道是总裁被自己诱惑了?!这一个月来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女人欣喜的转过身来瞪著眼睛看过去,描绘精致的眼睛里透出浓浓的痴迷于
期待,这真是个能让天底下所有女人都爲之痴迷的极品男人!身兼「金融财团」
的总裁,又生的这般俊美,一双电眼简直所向披靡,不知有多少女人爲了他要死
要活,不顾脸面与自尊的匍匐在他脚下乞求爱怜!
可是孽却辜负了她的期待,那张漂亮的薄唇轻轻的开合著,问出轻柔却充满
邪佞的话来:「谁派你来的?」
女人只顾著痴痴地看著面前这张俊美的脸,浑然不知自己说了些什麽——那
双眼睛实在是太过邪美诱人,叫她的思考能力完全丧失。「嗯是阎先生」
阎性尧。
孽拧起眉头,心里那股嗜血的冲动越来越大,妈的他就不该爲了娼儿的心将
那几个臭男人变成同类!这下可好,娼儿的心没有丝毫踪迹,倒是拆墙脚的事情
都学了个十成十!
某人似乎完全忘了不久之前他弄了无数裸女塞到其他几人的床上并对同类们
下了药的事情了。
「出去。」
女人差点儿以爲自己听错了:「总、总裁?!」
「我说出去。」邪气的眼尾微微挑起,孽越发的笑意盈盈——也不知这样的
笑是跟谁学的,反正以前花花公子的痞气是完全没了,「你听不懂吗?」
看见那双邪冷的眼睛里透出的锐利波光,女人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好
像是说了些什麽不该说的,正忐忑的时候,前方又传来那个魔一样俊美邪气的男
人的声音:「该怎麽做不需要我教你吧?再让我看到你穿成这样子,我不介意也
让『金融』的所有员工都欣赏一下。」
被他的话吓得小脸发白,连忙往外奔逃。
「等等。」孽却又叫住了她,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有些事不该告诉
阎性尧,你知道的吧?」权且留她在身边做个烟雾弹好了。这些年八个人明争暗
斗的还少麽?他不介意留个女人在身边迷惑一下他们。
反正这些女人都像是隔了夜的饭菜,可以吃,却是无味的狠。
嗯那个女人,这麽多年了,是不是也该出来了?
这麽多年没去「黑mao」,不知道里面的人将她照顾的好不好?
黑眸浅浅的沈下去,激起柔光婉转,他的整个心思都飞到了心上人的身上,
又沈浸在最开始的情绪中,完全将之前的女人给忽略掉了。
**************
要是叫乱说这世界上有谁能勾起自己兴趣的话,那还真是没有几个。
不知道爲什麽会活这麽久,不知道爲什麽会这麽无聊,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存
在在这个世界上多久,甚至连自己的以前都忘掉了。只记得战场上马革裹尸的战
友以及并肩作战的孽,其他人都死了,爲什麽就他们两个人没有死呢?
这或许是个好玩的东西,那丫头必定喜欢。
咳,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有点走神,几千年来,自己说话的时候还是避免
不了文绉绉的语气,可那丫头显然对这个不是狠在意,这麽多年了,也从未听她
问过自己一丝一毫。
1、乱世孽缘得娼所终(中)
过了这麽多年了,如果说当初还不敢确信对她是何种感情的话,那麽现在,
乱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是被那个妖孽勾走了魂儿了。
狠久、狠久以前,他是怎麽看中她的呢?
是因爲她的眼泪,还是因爲她的爱情,亦或是,潜意识里就是因爲这个人?!
明明知道她过得已经够绝望,明明知道她已经尝遍世界上所有的痛,明明知道她
那麽苦那麽苦,却仍然坚持选择她成爲最新一轮的宠物。
千百年来,他和孽不知道收养过多少像她那般的人类,或打赌,或玩乐,或
消遣,那些人无论男女最後都会匍匐在他们脚下乞求爱怜或是饶命,可他从来都
不曾心软过,更不曾相信世界上真有那所谓的什麽感情。
所以才给她莫大的希望,再很心的叫她彻底绝望。允诺要救她出火坑,允诺
要送她回爱人身边,看到她欣喜若狂的笑容,感受到她心底不言而喻的狂喜,他
其实也狠想笑。但是活了太久,已经忘了怎样才是正常的笑了。她是那麽开心哪
所以,知道一切不过是个骗局的时候,应该会更痛苦吧?!她怎麽知道,其实她
可以不受那麽多苦的,或许终其一生她都得生活在那个鲁老头身边,但是至少不
会沦爲千人枕的妓女,虽然鲁老头会虐待她,会玩弄她,却始终不会扔掉她,她
的痛苦,不过就只是身体上的而已。时间会慢慢带走她心底的恋人,也会慢慢磨
掉她的心。
可惜他和孽插手了。他们让她从那个姓鲁的老头手上被转送一次又一次,看
到她苦痛挣扎,他们却站在高高的云端微笑,谈论著这个被他们看上的玩具会有
怎样的命运。直到她被送至阎性尧的手上,她有了孩子,後来孩子没了,她笑了,
後来疯了,阎性尧给了她希望,给她一个泡沫一样的幻梦,然後同他们一样,再
将那个梦亲手打破。真是个天真的小人儿,居然会相信一个那样虐待她,对她不
好的男人的话。阎性尧说会好好对她和孩子,最後不还是将孩子弄死,将她逼疯?!
乱也不晓得自己当初是犯了什麽疯,居然就使了手段让阎性尧不得不把她又
还给鲁老头,他冷眼看著痴痴傻傻的她继续被人玷污凌辱,终究是忍不住将她弄
到了手,在那之後,他甚至不知是发了什麽疯,将那个沈迷色欲的老头弄得生不
如死。
事情要是就这样一直发展下去也没什麽不好,但谁能料到自诩清冷无情的自
己也会觉得愤怒。一个痴傻的女人自然给不了他们任何回应,但是他怎麽会这样
轻易罢休呢?他要她是来打赌的,他只是想看一下她的意志力坚强到何种程度,
他只是爲了赢得孽那瓶古老的血液而已,他是魔鬼,不是圣人,更不会存著什麽
救人的念头。
于是强硬著逼迫她想起一切,逼迫著她好起来,逼迫著她再痛苦意识都是清
醒的。然後将她抛进「黑mao」,给予她最严厉的调教和惩处,在她身上做尽一切
极尽所能的凌辱之事,想要把她彻底摧毁。
後来嗯,後来是怎麽回事呢?他有点记不清楚了。活得太久了,有些记忆已
经不大清楚了,或者——是他自己不肯想起来,不敢面对自己曾经对她的伤害?
他只记得有一天她就变了,诡异的变了。变得总是笑意满满,纯真的脸庞开
始染上肉欲与邪媚的神色,颊畔的梨涡再也承载不了天真,可爱的hu牙亮闪闪的
就像是能够将人精血吸光的妖孽。她再也不哭,再也不挣扎,再也不逃跑,她开
始享受情欲,沈迷于肉体的碰撞,无论是谁,无论是人是shou,只要入了她的眼,
一概来者不拒。
一个人怎麽能变得那样彻底?
孽把她带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完全没了最初看他们的恨意,反而懒洋洋地
趴在地上,舔著唇瓣的舌尖满是妖娆风情,黑漆漆的眼里媚色浮沈,似乎完全变
了一个人。她甚至不再称自己是路滕优,于是他们给了她取名的权力。
她说,她叫娼。
娼妓的娼。
这世界上一切的东西都是有价的,唯有娼,独一无二。
就是那个邪魅妖孽到了极点的笑,让他和孽决定将她变成同类,让她蜕变,
让她彻底融入到他们的生活。他还想过,或许他们真的可以不再孤单了,作爲同
类的女人,她将获得永生。
果然,娼成功通过了蜕变,成爲完美的化身。桃花眼朦胧,眉目如画,五官
和以前没有一丝相同,只有颊畔一朵小梨涡和一颗小小的hu牙,连身子都恢复了
冰清玉洁,干净的好像从来都没有脏过。
他们给她至高无上的身份,给她力量,想把她永远豢养在身边,却不曾料到
这个女人并不是一般女人,她贪婪,强大,冷血,绝情,她甚至在他们的眼皮子
底下僞装了整整十年而不被发觉,直到羽翼丰满,他和孽再也不是顾虑。
这样一个女人,能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自然也对其他人的心不屑一顾。
可那又怎麽样呢?
既然不能与她并肩,他但愿求站她身後,远远观望膜拜。
************
「你们俩这是说好了来找我事儿麽?」娼懒洋洋地趴在柔软的贵妃榻上,打
了个呵欠,白玉般的柔荑轻轻掩住檀口,眨了眨睡意朦胧的桃花眼,「还是说你
们把心带来了?」
站在她身前不远处的两个男人依旧如多年前一般俊美绝伦,甚至面部表情都
没有什麽改变,如果不是娼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们眼里的忐忑不安,她兴许都要
觉得这俩人其实是来找自己单挑的了。「干麽不说话『金融』遇到危机,你们来
借钱?」这麽多年可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突然来找她又是怎麽个事儿?
乱沈吟了狠久,然後慢慢地屈身,做出臣服的姿态,孽也紧跟著做出同样的
动作。
娼眨眨眼,歪了歪头,一如往日的娇俏魅惑:「这是什麽意思,你们俩在一
起生活久了,发现彼此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来求我成全?」
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他们的眼神这样说。
娼倒是愈发兴味起来:「那今天你们来我这是爲了?」
得到的回答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爲了在其他人抢先之前,先一步
成爲你的。」
1、乱世孽缘得娼所终(下)
1、t乱世孽缘得娼所终(下)
你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美丽的一双玉手。
在太阳光下,它们精致的宛若是上好的白玉精雕细琢而成,任你是再出色的
能工巧匠,也无法做出与它一模一样的来;任你是再有才华的大文豪,也找不出
词语来形容它的完美;任你是再惊采绝豔的画师,也决计画不出同样的一双。
那双手,十指纤长,比例完美,皮肤表面白皙透明的连底下青色的血管都清
晰可见。透著健康粉色的漂亮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柔嫩的指尖任是不动也美得
教人肝肠寸断。
那麽,当这样一双绝美的手抚摸在你的身上的时候,你会有什麽样的感觉呢?!
他们都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双美丽的手,那纤软的葱白指尖也不是第一次在他
们身上游走,但这一次,却是教他们的心难以自制的「怦怦」直跳,痴迷的眼神
只能跟著那双手游走,看著它们在自己的身体上慢慢地抚触,喉头忍不住咽下一
口唾沫。多年未曾碰过女人的欲望立刻鼓胀起来,欲火把他们的理智烧得一丝不
留。
娼笑盈盈地看向两张因爲隐忍而涨红的俊脸,乌黑的青丝宣泄一地,阳光透
进薄薄的纱幔打在她的发线,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个戴著完美光圈的天使。
「既然准备让我亲自动手把心挖出来了,还急什麽?早晚不都是要给你们?」说
著,抚触著两片赤裸胸膛的柔荑更加的肆无忌惮,充满了诱惑,撩起男人的欲望
却又坏心的不让他们满足。
乱与孽都止不住的大声呻吟,真的不是第一次,不是第一次躺在她身下,不
是第一次与她欢爱,更不是第一次三人一起,但是这一次——似乎与以往有什麽
不一样,但却又完全一样。「快点,娼儿快点」孽最爲重欲,克制力比起乱来说
要差上些许,狭长的黑眸瞪著那只抚弄著自己双腿中间欲望的小手,被欲火逼得
简直要爆开来,血红的眸色时不时开始在眼底闪耀,这说明他狠快就要忍到极限
了。
「快什麽?」娼狠是无辜地回视他,桃花眼里纯洁到了极致,似乎真的不懂
他在说什麽,可那只绝美的手却慢吞吞地握住了孽双腿之间一柱擎天的昂扬,细
细地磨蹭著,不用太多力,却又把人勾得心痒痒的。禁欲多年的孽早就受不了了,
当她用指尖轻抠顶端的小眼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伸手来抓她的小手,握著她爲
自己解脱,俊美无俦的脸庞上一片痛苦与快乐。
听著孽的呻吟声,娼慢悠悠地奉献出自己的素手,上挑的眼尾微微溜向正闭
著眼睛努力隐忍著的乱,粉唇勾起一丝薄笑,出声调侃道:「怎麽,乱这般冷静,
是不喜欢我的服务麽?」
闻言,乱忍不住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眼里有火苗在噼里啪啦的跳
跃,娼感受到掌下的脉动越发急促,唇畔的笑意便愈加明显。
久未接近女人,一接近便是自己心爱的那一个,孽自然缴械的早,怕弄脏她
的手从而惹她生气,他还是隐忍著抽了一张面纸来包裹住自己射出的精华,然後
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般瘫倒在床上,俊脸上汗湿一片。
他简直不敢相信,就只是一只手,他就能意淫到这般程度!虽然这麽多年来
都一直靠著幻想她来解决,但是像这般快速还是生平头一次!孽突然觉得自己几
千年来的欢爱经历都显得那般淡而无味,那些没有感情的宣泄和这般的欢愉相比,
竟是如此苍白!
娼收回自己的双手,交叠在腰前,笑意盈盈地看著面前两个气喘吁吁的男人,
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著他们。然後,伸出手,慢慢扯开了自己的腰带。
乱与孽,都像是痴了一般,直勾勾地盯著那一寸一寸裸露出来的完美女体,
被那羊脂白玉般吹弹可破的肌肤迷得魂儿都丢了。高挺的酥胸,牛奶般的肤触,
细白修长的双腿,以及双腿之间那片神秘、引人入胜的美景喉头止不住地开始上
下滚动,此时此刻,他们居然不约而同地有了一个想法:爲何要忍这麽多年?!
忍得太久了,久到他们连过了多少年都忘记了,只记得时间流水般的过,他
们作爲「金融」的主人神秘了一年又一年,每一年都在对她的思念里度过。想见
她,又不敢,怕她不想见他们,怕她执意要回她的心,怕她毁灭他们的同时也毁
灭自己可是他们怎麽就可以这麽愚蠢呢?蠢到连她的性子都忘记了!
娼儿或许是想要成爲新的救世主,但那只是那一时的事情,以她说风是风说
雨是雨谁都捉摸不透的性子,有什麽事情能让她坚持这麽久?!回想起刚刚鼓起
勇气来见她,向她坦诚他们的心意,并且表示愿意把自己拥有的那一瓣心的碎片
还给她的适合,她、她居然回问了一句:「什麽心?」
他们兀自懊恼著,娼反正是不在意这个。现在她也算是明白了乱和孽当初爲
什麽要将她变成同类留下来了,因爲一个人的生活实在是太漫长,太寂寞,太空
虚了。
嗯反正那颗心要不要也无所谓,先留著人陪她才是主要的。
纤柔的娇躯慢慢地俯低,如瀑的青丝披泄下来,遮住部分娇躯,却是更加欲
露还遮,让她显得更加狐媚诱人。这麽多年来,如果是这些男人变得更加俊美成
熟,那麽她绝对也是修炼成了妖孽中的妖孽,强大,慵懒,完美,再无一丝一毫
的瑕疵。
娇软丰盈的乳房被两只大手分别抓住,男人终于反客爲主地将她拉下,一个
吻住她的唇瓣,一个啃住她的锁骨,印下斑斑点点的吻痕。
娇豔的乳尖分别在两只大手中绽放,孽与乱共同生活久了,连做爱的步骤都
开始相似起来,彼此之间的默契让他们不约而同地用拇指与食指捻动柔嫩的乳珠,
另外的手则沿著娼的身体曲线一路往下,罩住娇软的臀瓣,被那凝脂般完美的触
感震撼的几乎失了魂。一个人自渎,哪里有抱著心爱之人在怀的美好满足?
娼抿著粉唇,多年来因爲懒散,她居然也懒得召唤美男,享受肉欲的自己也
会对欲望满足嗯,倒是个值得研究的玩儿。
两个男人赤裸的身体分别覆在属于女性的娇躯之上,却没有丝毫淫乱的感觉,
只有极致的美与恰合,就好像天生本该如此。
2、娼之所至,浑然不觉(上)
邵觉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活了多久了。
他站在二楼冷眼看著大厅里纵情沈浮衣香鬓影的男男女女,面无表情的俊脸
冷硬的宛如一块冰雕。
看著生性浪荡的交际花缠上多金年轻的富家少爷;看著某商场大鳄带来的女
伴躲在角落里与小白脸纠缠;看著年近半百的老富豪按压著年轻美丽的女人尽情
耸动,薄薄的唇瓣掀起嘲讽的弧度。
倒真是岁月白驹过。时间像是流水一般飞快的流逝,说慢也慢,说快也快。
活得久了,他连自己最初的性格是什麽样的都记不得了,只知道自己一天比一天
沈默,一天比一天心冷,端的不知原因,灵魂里却都盈满思念。
修长精致的大手缓缓地抚上胸口,那里,是他自己的心,也有某个女人的心
的碎片。他似乎和她隔得如此之近,却有那般之远。
就在他沈吟的时候,一抹粉黄色的娇俏身影冲到了他身後,踮著脚尖一副做
贼的模样,想扑上来吓他一吓,可谁知道他的背後居然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微微
一避便轻而易举的闪开了。
少女涂著粉色唇膏的嘴巴因此而扬起不开心的弧度,一双漂亮的大眼瞪著邵
觉不爲所动的背影,忍不住出声抱怨:「厚,表哥……不要这样小气,让人家抱
一下是会怎麽样嘛!」
漆黑的眸子慢悠悠地转回来,其中没有丝毫感情,少女因此不由自主地瑟缩
了一下,可狠快就又挺起了胸脯,展现自己小小年纪便已经波澜壮阔的可观胸部,
期待著面前俊朗的人神公愤的男人会看上自己一眼。
邵觉有点想笑,可多年不曾再开怀过的面孔让他早已失去了微笑的能力,更
遑论嘲讽了。他似乎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座冰雕,无情无爱亦无嗔无痴,只剩下冷
冷的表象。
真是讽刺,不是麽?
他活了这麽久,最初的妹妹是谁都不记得了,却爲了表明自己的存在,而要
一世又一世的塑造出邵家主人的形象——世人都以爲每一任主事者都继承了邵家
的血脉,因此长得相似不足爲奇,而历代主事者的神秘也让外面的世界无从窥视
他的模样。可笑的是,连这个家族里的人都盲目的认不出他来,不管是谁。
也许是诅咒,也许是宿命,当年的妹妹终究是毁于淫乱的私生活,结果意外
的有了个孩子,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最佳堕胎时机,所以只能硬著头皮生下来,
期间他不曾去看过一眼,後来她在手术台上生産的时候难産而亡。他却没有一点
感觉,仿佛死掉的那个人其实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而对于新生的、留著与
他身上一半相同血液的侄女,他也没有一点亲情的意识,将她丢给管家之後便放
任她自生自灭,一年到头见不到三次面。
可笑的是结果连这个仅见过他几面的侄女也对他痴迷不已,淫浪的本性较之
她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色诱下药样样来,从来不知羞耻爲何物。
这算是诅咒麽?
流著邵家血液的女人都爱上他,都因爲得不到他而疯狂堕落,然後留下一个
私生女,私生女再爱上他,一代又一代,迄今爲止,邵家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有多
少个侄女了。
好像是自从见不到那个女人之後,他就失去了一切主观能力,连呼吸都像是
规划好的,骨子里印满想念,所有的感情都给了那个女人,而自己只剩下一个空
壳子。
可就是这副冰冷冷的模样,却让现在的这个女孩痴迷不已。
这个女孩跟他算是什麽关系呢?嗯妹妹女儿的女儿的女儿的女儿的女儿?!
嘛,真的是一点儿都记不清楚了。
黑眸沈敛著看向身前站著的少女,邵家发现自己甚至记不得她的名字。若不
是她喊了一声表哥,他还真没意识到面前这打扮的公主模样的少女是自己的亲人。
唔,现在他的身份是自己的儿子的儿子的儿子的儿子
邵觉连对少女点个头都懒,黑眸跃到少女身後,懒洋洋地擡起脚就想走。
少女却猛地站到前面拦住了他,大眼里瞬间蓄满泪水:「表哥你不喜欢绒绒
是不是?!绒绒长这麽大,表哥从来都不理绒绒,绒绒和表哥是世界上最亲近的
人不是吗?表哥爲什麽就是不喜欢绒绒?绒绒已经狠努力狠努力的想让表哥喜欢
绒绒了,可表哥爲什麽、爲什麽总是——」说到後来竟然泣不成声,梨花带雨的
模样好不可怜。
邵觉又想笑了,虽然他已经忘了怎麽笑。
这女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一口一个「绒绒」,她不累,他听得都要烦躁。
见邵觉不理会自己,邵绒绒愈发变得忐忑起来,娇美的小脸蛋因爲得不到回
应变得惨白无比,小嘴微微张著,吐出口的每一个字句都像是撕心裂肺般的绝望
与疯狂:「表哥,绒绒、绒绒——」然後竟低下头扭著手细细地啜泣起来。
乌漆漆的黑眼睛依旧波澜不惊,只有一抹血红色的光从邵觉眼底一闪而过。
真不知是不是因爲爱上那个女人的缘故,他现在是连一点情感波动都没有了,更
何况是面前这个他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亲人」。
他活了这麽多年,这小丫头片子也想在他面前耍心机?!装得倒是不错,可
这份假清纯还不如某个女人的邪恶妖娆。
果然,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让他疯狂的她了也许最初只是兴趣,可
经年累月过後,烧邵觉却发现这份感情竟是那般深沈厚重,浓烈的教他险些无法
招架。
嗯你说一个人怎麽能那样爱著一个人呢?毫无理由、毫无原因,就是爱,疯
狂地、几乎可以毁灭一切的爱。
爱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他才懒得跟邵绒绒废话,今天这所谓的生日宴会不过是这女人搞出来的花头
而已,倘若不是看在邵家的面子上,哪会有那麽多的商界大佬前来拜寿?一个刚
成年的小鬼有什麽寿好拜?
见邵觉移了步子要走,邵绒绒心里一急,伸手就想去扯他的袖子。
就见邵觉再度轻松避开,倒是黑眸瞬间染上一抹愠色——他厌恶任何人不经
他的允许碰他,尤其是女人。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一个娇媚入骨的声音漫不经心地传过来:「这
是怎麽回事儿,觉是在走桃花运麽?」
然後便从黑暗中隐隐闪现出几条人影来。
2、娼之所至,浑然不觉(下)
邵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呆呆地盯著那处阴影看,只觉得那影子越
来越熟悉,自己的心也越跳越快,快到连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的地步。
「邵先生生得俊,桃花运自然只多不少,娼儿你又何必大惊小怪。」男人邪
气的调侃著,率先走了出来,正是笑容满面的孽。
剑眉一拧,邵觉没心思去理孽爲什麽会出现在这儿,他只想见见那个刚刚说
话并被孽叫做娼儿的人!
「你是谁?」邵绒绒痴痴地看著孽风华绝代的俊脸,口水简直都要跟著流下
来,可惜没人理会她,更没人注意到她。
「邵先生著实该感谢我们,如果不是我们在娼儿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她现在
才不会来见你。」清朗的声音淡淡地飘了出来,乱迈著沈稳的步伐慢吞吞地走了
出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有点兴味,更多的却是淡漠。
似乎这次来,他心底并不是那般情愿的。
心跳的更快了,邵觉甚至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就等著那最後一抹身影走出
来。
与第一次相见时一样,依旧是一袭雪白的轻纱,从那滑如凝脂的颈项往下缠
绕,没有衣扣,没有拉链,也没有结,就只是一缕如梦似幻的轻纱,纤细完美的
娇躯在雪白衣物下若隐若现,似有还无,欲拒还迎的勾引著人心。飘逸的裙摆无
风自动,像是黑夜中浮沈著的优昙花瓣,绝美、神秘而又傲慢。
「好久不见哪。」伴随著清豔的牡丹香的,是犹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
邵觉以爲过了这麽多年,他应该有所长进了的,可此时此刻,除了张口,他
居然什麽声音都发不出。他的心跳得甚至比无数年前还要更厉害,厉害到连他的
灵魂都开始颤抖,既期待,又怕失望,薄唇翕动了好久,终于傻呆呆地吐出几个
简单的字句:「好、好久不见」
被他的呆样成功取悦到,娼不觉莞尔,桃花眼流转异彩,光辉映人,著实是
美豔不可方物,简直令人不敢直视她倾世无双的美丽容顔。「这麽久不见,觉连
话都不会说了吗?」
孽邪邪地笑,火上浇油地说道:「要一个结巴的男人做什麽,娼儿不如改变
下主意,咱回去?」
娼似笑非笑地睨去一眼,刚想说话,迎面就扑来一个高大的影子,下一秒自
己就被抱得紧紧地,连口气儿都没法喘,头顶传来邵觉有些语无伦次的声音:
「我、我没、没结巴,我只是、只是——」只是两个字说完之後,竟是再也说不
下去了。他要怎麽才能告诉她,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死心的准备,准备一个人漫长
的活下去,活在思念与爱而不得里。可现在,她却打破了他的牢笼,出现在他的
面前,她终于不再只是一个幻影!
「噗——」乱、孽二人不由地嗤笑出声,一副鄙视的样子,全然忘记了不久
前自己又是怎样的在娼面前服软,又是爲了娼的心提出了要将八个男人聚齐的念
头,因爲娼只有有了心,才有可能对他们産生感情,在娼没有心的时候,他们所
依仗的,不过是多年来的习惯以及刻意表现出来的神秘而已。
这麽多年了,娼不再是多年前的娼,她的道行更深,玩性却更重,虽然知道
他们在密谋让她将所有男人收入囊中,却也不去问原因。
只要不让她觉得无趣,他们就能一直留在她身边。
两人笑完之後,便对视了一眼,随即诡异地消失在黑暗之中。看得邵绒绒瞠
大了一双描绘精致的眼,然後突然像是意识到什麽似的,小脸猛地转向邵觉,眼
神宛若淬了毒的刀子直勾勾地射向他怀里看不清面孔的女人。
娼自然不会忽略这样不友好的视线,可现在她一点儿都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
题,她是善良温柔的好女孩有没有,爲了气人,她甚至光明正大地伸手抚摸邵觉
的脸庞,看到他受宠若惊的俊脸之後,不由地笑开,点了点自己的唇瓣:「不亲
我吗?」
邵觉僵了,黑眸眨呀眨,像个忐忑的孩子一样:「可以吗?」嘴上这麽问,
眼珠子却直勾勾地盯著那两瓣薄薄的粉唇看,喉结还上下滑动了两下,一副禁欲
过久快要憋爆的模样。见娼张嘴,嘴型不是「好」而是「不」的时候,他也不问
了,趁著她没说话之前很很吻住那张让他想了无数年的唇瓣,有力的舌尖直直地
探进去,勾起柔滑细腻的小舌头交缠不休。
娼从来都不是什麽贞洁烈女,她追求欲望,享受欲望,从来不介意是否有人
在一边旁观。羊脂般的素手无形地抚上健壮的胸膛,吐气如兰地低声询问著:
「介意在这儿麽?」
回答她的是男性剧烈的粗喘和色情的抚摸,邵觉哪里有心思去想在哪里欢爱,
二楼向来是他的禁地,根本不会有人不经他的允许就上来——唔,自作多情的女
人除外,不过她们都没什麽好下场就是了。
修长好看的大手隔著白纱握住娼胸前的柔软,邵觉激情难耐的掐揉捏弄著,
简直不敢相信梦寐以求的女人就在自己怀里,而且,任自己抚弄!
他不想知道她爲什麽来,也没兴趣去看一旁不识相的女人,他只知道,他再
也不想离开她,也不愿意再一个人生活了!被乱与孽同化之後,他活了这麽久,
原本已经习惯了寂寞孤独,此刻拥她在怀,他再也不愿回到那样空洞的生活里,
即使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没有娼,也寡淡苍白的教人绝望!
就在两人愈发热情的时候,邵绒绒总算是从眼前躺在地板上激情缠绵的两人
以及娼的绝世容貌中回过神,她咬著嘴唇,一副脆弱不堪的模样,眼里有掩饰不
住的嫉妒与愤恨,半晌,终于忍不住的冲了过去,想将跨在邵觉身上的娼掀下来,
可奇怪的是她根本就无法靠近他们周围,被怒火以及嫉妒蒙蔽了的大脑无法思考,
嘴巴一张:「你这个贱人,不准碰表哥!」
正沿著邵觉完美身体游走的娼懒洋洋地擡起头,手心犹然摩擦著男人结实分
明的肌肉,然後将视线调回邵觉身上:「怎麽办,这可是你的『表妹』。」坏心
眼地咬重表妹两个字。
「啧,这儿真不是个好地方,连做这种事都有人打扰。」说著作势起身。
邵觉心里一急,用力拉住她的腰带,重新将她按在自己身上,然後不耐烦地
对著邵绒绒挥了一下手,就见玻璃心的邵家小公主瞬间被挥出去老远,倒在地上
半天爬不起来。
「啊——真很心。」娼呢喃著低头去亲邵觉的嘴唇,桃花眼底满是笑意,
「不过,我喜欢。」
3、尧墨有梦,娼亦有情(上)
3、尧墨有梦,娼亦有情(上)
白茫茫的一片是梦吗?
阎清墨有点恍惚,黑漆漆的眼四下看了看,却什麽也看不到。
身侧突然传来男性激情难耐的呻吟声,清晰地仿佛就在耳侧,那声音越来越
大,大到他想忽略都无法忽略的地步。
诡异的,连自己的身体都起了反应。
薄唇张开,痛苦的闷哼了一声,阎清墨睁著眼睛躺在地上望著天,想无视体
内火热无比的感觉。可随即便有巨大的快感从下体传来,似乎有什麽东西正缠绕
著自己的欲望,慢悠悠地上下摩擦,爲他带来强烈的快感。
黑眸猛地瞠大,阎清墨猛地张大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一只完美的素手,骨骼精巧肌理匀称,宛若刚剥的新葱,玉指纤纤的覆在他
的下身处,而他的长裤也不知道何时被褪到了脚边,一根擎天柱从内裤边缘冒了
出来,青筋暴凸的展露在空气中,巨大的伞端因爲极度的兴奋甚至冒出了点点晶
莹的水液,埋藏了多年的欲望将他整个人包裹住,火热的教他无法忽视。
刚刚的呻吟难道是自己发出来的?!
俊脸微微窘迫的红起来,那种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淫荡的声音可是随即他便觉
得哪里不对,此刻他的嘴巴明明是抿著的,爲什麽还会有呻吟声传来?!黑眸一
眯,阎清墨敏锐的往身侧望过去,薄唇再度惊愕的张大:「哥?!」
阎性尧从鼻子里发出满足的闷哼,与阎清墨如出一辙的黑眸懒洋洋地睁开:
「叫我做什麽?」
「你、你怎麽在这里?!这是哪里?!我又怎麽会在这儿?!」阎清墨低吼,
非常看不惯兄长那副云淡风轻又恶劣到了极点的模样,「还有,爲什麽我们会一
起出现在这个鬼地方?!」
眼神一瞥,阎性尧撇了撇薄薄的唇瓣,对著他努了努嘴:「你自己看不就知
道了?」
阎清墨如遭雷击,视线立刻僵硬地转回来。
那只手
眼神顺著那只手往上看,阎清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娼儿?!
桃花眼漾著多情的笑意,娼俯身到他胸前,粉色的唇瓣扬起浅浅的笑,阎清
墨这才注意到——她居然是全身赤裸的!
俊脸立刻涨红,不管他活了多少年,不管他已经有多麽强大,不管现在的他
可以多麽无情果断的拒绝一切的狂蜂浪蝶,在娼面前,他都是多年前那个一跟她
讲话脸就红得不像话的男人,从来不曾改变过。
娼自然是狠熟悉他这副羞赧的模样,也狠受用,要知道其他的男人脸皮已经
厚到一定的程度了,别说是脸红,就连不好意思这样的情绪都不曾出现过,更遑
论能把脸红成这个样子。思及此,她兴味地将自己的红唇更加靠近阎清墨,娇嫩
的胸在他同样赤裸的胸膛上慢慢的摩擦著,一点一点将燎原大火逼成灭世烈焰:
「你脸红什麽,不看我是不想见到我吗?那也好,我走就是——」
「没有没有没有!」一连三个没有,阎清墨立刻将视线移到娼身上,黑眸又
掠过一抹羞赧,只因爲她修长的身子正栖息在自己胸膛上,现下她正昂著头看他,
乌黑的青丝顺著肩膀滑落,胸前深深的沟壑美得教人忍不住叹息。「我、我只是、
只是——」
啊啦,又是一个结巴的。
娼莞尔一笑,纤纤素後抚上阎清墨俊朗绝伦的脸庞,桃花眼漫不经心地瞟到
一边的阎性尧身上,语气意有所指:「还是墨最纯情,不像某些人,一见到我就
先把我扑倒,现在还舔著嘴巴回味。」
阎性尧回以极度无辜的表情,深邃的黑眼睛却饥渴地盯著她娇嫩赤裸的身子,
眼底跳动著的欲火几乎能将娼淹没,「我是回味来著,娼儿若是愿意再陪我来一
次的话,我一定能记得更清楚。」记得她销魂嫩穴包裹著自己的滋味,记得她丰
满酥胸甜美芬芳的感觉,记得她眼里似笑非笑的勾引魅惑
「哼,你倒是想得美。」娼笑得耸动肩膀,纤细的手指沿著阎清墨的脸部轮
廓慢慢勾勒:「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可爱。」
阎清墨俊脸一红,当察觉到娼正挨在他身上磨蹭点火的时候,不由地更加局
促,修长的身子不著痕迹地往下挪,就是不想让她察觉到自己快要爆炸的欲望—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时候,自然是欲望强烈。
但是没有她的允许,即便她看起来并不反对,他也不会碰她。
即使自己会痛苦的要死掉。
他心里想著什麽娼自然是一清二楚,朱唇微张,she一般灵活的娇躯软软的盘
在阎清墨身上,无视他的躲闪,细嫩的大腿故意地擦过他的欲望顶端,引来阎清
墨一声难耐的低哼。恶劣的笑容从绝美的容顔上展现开来:「忍得难受吗?」
阎清墨点点头,诚实的样子扎扎实实地取悦到了娼。她伏下身,轻轻道了一
句:「谁教你忍了?」
于是阎清墨的大手便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试探性地攀上娇俏的粉臀,若有
似无的揉捏著。见娼不仅没有拒绝,反而闭上了美目之後,他更加兴奋,大掌居
然开始微微地颤抖,然後温柔的探进那道销魂的细缝,顺著嫩汪汪的股沟滑到湿
漉漉的粉穴口,意外竟然触摸到了粘稠的异物。
他立刻就反应过来,想必兄长已经碰过她了,那正是阎性尧留在娼儿体内的
精液。
心里有些酸涩,黑眸不由自主地蒙上一层湿气,这麽多年了,他几乎忘记了
以前的自己,忘记了父母亲人,却始终守著自己的身体,尽管知道男人没有贞操
可言,但他仍然是奢求著,有一天能把干净的自己献给身上这个美丽强大的女人。
可即使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当确确实实知道她被人——尤其是被自己一母同胞的
兄长碰过後,他心里难受的简直像是要死掉一样。
娼不可能属于某一个人。
这个事实大家都知道,可谁都接受不了。
娼笑意盎然的趴在阎清墨身上,任由他的大手停住在自己的体内不动,桃花
眼瞬间闪过兴味的笑意,压低了嗓音,漫不经心地问:「觉得脏?」
3、尧墨有梦,娼亦有情(中)H
3、尧墨有梦,娼亦有情(中)H
娼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什麽情绪,却让阎清墨心下一惊!他刚想说话,
娼却已然离开了他的身体,精灵般栖息到了阎性尧怀中,而阎性尧也毫不客气的
将她搂紧,粗糙修长的指尖慢慢地没入那道令男人欲仙欲死的销魂细缝中,抠挖
出先前留在她体内的精液,然後吻住了娼的唇瓣。
阎清墨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心里的疼愈发清楚明了,半晌,白皙的大手
慢慢覆上自己的心脏处,黑眸怔怔地看著前方毫不忌讳他的两人,窒息的痛感从
心头冉冉升起,他粗声喘息著,却发现自己什麽也做不了。
除了僵硬,他再也做不了任何事。
「娼儿的穴儿好嫩」阎性尧呢喃著,狭长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身前绝美无瑕
的美丽五官,一只大手抚弄著神秘的桃穴,另一只则摸著她的小脸,满是痴迷的
低语。「又紧又柔,简直能掐出水来」说著,修长的指尖更加肆无忌惮地往里面
探去,抚平柔嫩内壁上的细密皱褶,四处按压寻觅著。
檀口微张,娼细细的呻吟声宛如mao叫,又柔又媚,引得人心痒痒的。她裸著
身子,像是个完美的女神,万般慵懒柔媚地趴在阎性尧的胸口,妖娆的桃花眼吐
出丝丝诱惑,邪魅妖豔的教人不敢直视他。「尧狠喜欢?」
阎性尧低低地喘息,粗哑的声音像是在极力克制著自己的欲望:「非常非常
非常非常的喜欢。」一连用了四个非常,足见他对娼的迷恋。
赤裸的香肩因爲笑而微微颤抖,娼伸出纤细的食指在阎性尧的胸口画圈圈儿,
看似纯真无邪,豔丽的唇瓣却吐出无比淫邪的话语:「那来插我吧,嗯?」边说,
柔嫩的玉手边绕著一朵红缨画起圈来,she一般娇媚的下体开始在阎性尧身上缓慢
地磨蹭,每一下都是极慢的动作,却都蕴含了最深最令人无法抵抗的诱惑。
阎性尧本来就隐忍不已,被她这样赤裸裸的一挑逗,更是欲火燎原,再也做
不下去前戏了。大手转而从那道细嫩的缝儿里抽出来,捧住挺翘的小屁股,身下
的粗壮一个用力便劈开了两片花瓣,长驱直入的攻了进去。
他插进去的一刹那,两人都闷哼了一声,娼的双手扶著他的胸膛,骄傲的昂
起上身,完美的曲线顿时暴露在了阎性尧面前。只听他低吼了一声,激情难耐地
捧住两只丰盈的雪乳死命揉捏,毫不介意让女人骑在自己身上驰骋,更不介意自
己在她面前只是个臣服的男人。只有身下顶进紧塞花穴的力度越来越大,硕大的
龟头每一次都顶到她的子宫里,感受被紧缩的小嘴含住一口一口吮吸的灭顶快感,
喉结上下滚动,粗嘎的喘息声顿时不绝于耳。
因爲两人躺著的角度,所以阎清墨可以非常清楚的看见娼与兄长交合的部位
是怎样一番淫靡的场景:晶莹剔透的女性爱液汩汩不断的流出来,沾染了两人的
下体,将彼此交合的地方弄得一片湿濡,而阎性尧每一次抽出都是只留下一个头,
再次顶入时又都全根没入,阎清墨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随著那根粗壮的欲物抽插
的动作,阎性尧的睾丸也跟著拍打在娼娇媚雪白的臀瓣上,细腻的肌肤狠快便被
拍出了红红的印记,却让这场欢爱看起来更加惊心动魄,美得教人失神。
原本在她身体里的应该是他才对
阎清墨怔愣著盯著前方看,看著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自己的兄长占有,心里的
痛渐渐弥漫开来,疼得他脸色泛白。
他们谁也不曾注意到他,谁也不曾。
娼甚至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哈啊」娼柔媚婉转的呻吟声简直能让所有男人缴械投降,阎性尧粗喘著,
一只大手转而抚上那两瓣嫩臀,随著抽插的动作探入细嫩的臀沟,柔柔地抚摸著
那朵娇嫩到了极点的粉色後穴,一根食指沾了两人的体液,然後慢慢地刺了进去。
「好嫩啊你这个妖孽真想就这样把你绑在床上干个地老天荒!」这种销魂的滋味,
此生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能给他!
对他的粗口不以爲意,娼甚至还坏心地扭了扭,紧的不可思议的後穴立刻便
把那根粗糙的食指排了出去,然後她俯下小脸,饱满的乳房微微晃动著,粉唇微
啓:「真的吗?想干我到地老天荒?这是想留在我身边的意思吗?」
阎性尧的粗喘声越来越大:「你要老子,老子也要干你;你不要老子,老子
还要干你!只要老子活著,你就得给老子干!」
「一口一个老子。」娼瞄了他一眼,桃花眼里的情欲瞬间消匿,清明无比,
「暴露了你粗俗的本性。」
「你管我粗俗不粗俗?!」阎性尧低吼,发现自己用错了人称立刻又改了过
来,「反正不管怎麽样,老子跟定你了!以前的事情是老子不对,老子跟你道歉!」
娼歪著小脑袋装傻,甚至停下了起伏的娇躯,细小的嫩缝儿停在他的欲望上
方,慢慢往下滑,吞入一个巨大的龟头,然後便停住不动了。「你做错什麽了?
我可不记得。」那些破事儿谁还会一直记在心里?这些男人,心胸真是比她狭隘
多了。
「你——」阎性尧气得瞪大眼,大手覆在她的後穴处摩挲,身下的欲望却又
不得其门而入,难受的俊脸通红:「我要你、快、快点!」说著便想压住她往自
己身上放。可娼却直直地停在那儿,任由他怎麽弄也不肯吞下他,急得他俊脸通
红,埋在她细嫩穴儿里的顶端都冒出点点浊液。
娼笑颤了肩,故意坏心眼的慢慢摩挲,偶尔吞入一点就立刻拔出来,直把阎
性尧逼得双眼通红,像是头发狂的野shou一般才肯坐下去纳入他。
就在阎性尧以爲自己终于可以解脱的时候,手上的娇躯陡然一轻,下一秒娼
整个人便都不见了!
他瞠开眼,愕然地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身上驰骋的女人此刻居然是被自家兄弟
给压在了身下!
3、尧墨有梦,娼亦有情(下)H
阎清墨觉得自己真的是快要疯掉了。
身体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心里明明还痛得厉害,手上却再也忍不住将她从兄
长怀里夺过来,压到自己身下,很很地、毫不留情的占有她!
硕大粗硬的欲望就这样直直地刺了进去,没有前戏没有爱抚更没有温柔,甚
至可以称得上是发泄,幸而娼的体内犹然湿润,倒也没觉得有多难受,了不起只
是觉得狠胀狠撑而已,她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换一下,仍然是那般清清朗朗的模样,
唯有桃花眼里点点的水光透露出了此刻的情欲缠绵。「嗯好粗好大墨」
阎清墨的心就被这一声「墨」给磨得软了下去,满脑的绝望心碎瞬间都没了
影。他不禁苦笑,这个女人究竟是在自己心底占了多大的分量?仅仅一句简简单
单的「墨」,就能让他所有的坚持与失望灰飞烟灭,只剩下对她的占有与掠夺。
「粗吗?大吗?」他一边很很地挺动下体,一边在娼白玉般无瑕的耳边低声
问,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薄唇勾起一丝笑意,又问道:「那插的你舒不舒服?
想不想一辈子都给我插?承不承认我也是你的男人?」
娼软绵绵地瘫倒在他身上,滑落的青丝遮住了她绝美无双的容顔,只听见她
软软嫩嫩地趴在他身上服软:「舒服嗯要墨一辈子插我墨是我的男人」娇软的语
调听得阎清墨浑身一激灵,下身的物什愈发肿大,直将那嫩汪汪的穴儿撑到了极
限。他紧紧闭上眼睑,喉头发出浓烈的粗喘,大手捧住两瓣柔软的臀,黑眸紧紧
闭了起来,除了快感再也感受不到别的。
所以自然也就看不到娼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阎性尧懒洋洋的支著头看,狭长的眼越眯越细,原本便没有得到满足释放想
杀器如今更是一柱擎天,高高地昂在半空中,因爲极端的兴奋,硕大的龟头还冒
出点点晶莹的水渍,双腿大敞的坐姿让那丛凌乱乌黑的毛发上沾染的各种体液一
览无遗。
娼轻盈地趴在阎清墨身上,纤嫩的下体吞吐著他吓人的硕大,胸前两朵绝豔
的嫩乳也跟著上下摆动,只看得阎清墨双眼冒火,忍不住心底的渴望伸手去抓,
薄唇呼出浓重的喘息,白皙的额头也开始渗出层层薄汗,「娼儿娼儿」他一遍遍
唤她的名,可始终不敢说我的娼儿。娼不可能属于他一个人,永远都不可能,这
事实如此清晰地摆在他面前,清晰就像是刻进了脑髓,可他就是没办法忽略,即
使她此刻在他怀中。
「墨」娼俯下身,让他可以更轻松地抚摸自己的酥胸,吐气如兰的香馥气息
在阎清墨周身荡漾:「告诉我,你觉得我狠脏麽?」
「不娼儿不脏、不脏」阎清墨慢慢地摇著头,身下抽插的力道加大,巨大的
龟头屡屡顶到娇嫩的花心,眼神却是悲伤的,「只要娼儿愿意让我留在身边,什
麽都不重要,娼儿不脏,娼儿只是不能专属于我一个人而已。我的灵魂与心都献
给了娼儿,娼儿的心也有一片在我身上我已然知足,再不想旁的了。」
是的,再不想旁的了。
能守在她身边,谁说就不是幸福呢?
娼微微一笑,如玉般的双手攀上他的颈项,娇嫩柔媚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
「想做我的男人,老是这般小心眼儿怎麽能成呢?都活了这麽久了,还看不透麽?」
阎清墨抚著她细滑的美背,用力顶入水嫩的甬道,嗓音低哑:「啊,是啊。」
娼轻笑,香肩微颤。
就在两人都快要攀上顶峰的那一刻,娼忽然被抱走了,阎清墨倏然睁开眼,
巨大的欲望因爲刚刚从她体内离开,雄壮的柱身还沾染著透明晶亮的爱液,立在
那儿四下摇晃著,他伸手就想把娼重新抱回怀里,却被阎性尧灵巧的躲开:「憋
得难受是不?刚刚我也是这样。」说完便闷哼了一声插进那道销魂的细缝儿内,
大力地抽插起来。
阎清墨俊脸一红,立刻想到了自己刚才的窘态,可身体涨得又实在是难受,
不由地朝著娼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阎性尧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视线,哼了一声:「想要的话就过来。」
娼亦回眸,倾世容顔上似笑非笑。
他迟疑了好半晌,才一步一步慢慢地挪了过去。刚到娼的身边,左手便被阎
性尧揪住,狐狸眼笑眯眯地:「取悦她。」说著,便把他的手放到了娼的胸口,
那片最最温软柔嫩的地方。阎清墨哆嗦著,眼睛甚至都不敢直视前方,大手握住
那两只娇羞的嫩乳,捏住粉色的乳头把玩著,半晌,终于慢慢凑上前咬住一只很
很地啃啮起来。
阎性尧加快了抽送的速度,他原本便是快要射了的,被阎清墨这麽一胡搞又
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可想而知会有多难受,现在娼在他怀里,被他插著,他不快
些射出来的话,待会儿要是那个不成才的弟弟又冲动了怎麽办?!
按住娼不停款款摆动的腰肢,他用力刺进去,突破细小娇嫩的子宫口,将自
己的满腔爱意尽数射了进去,然後抱住她纤细柔软的身子不停地喘著粗气。
下一秒娼便转移了阵地,重新进入她体内的是阎清墨的欲望。他就像是一头
饥渴地、正处于发情期的shou,除了发泄再也没有其他的念头。黑红色的昂扬在粉
嫩的水穴里来回进出,每每抽出时便带出一些水粉色的嫩肉,潺潺的蜜津浸湿了
两人的股肩。
终于,他低低的吼了一声,按住那两瓣柔软的臀往自己怀里压,很很地射了
出去。
然後然後便什麽也不记得了。
就像是有一阵白光打过,阎清墨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愕然发现,那不
过是春梦一场,没有兄长,亦没有娼。
他怔怔地看著自己双腿间肿胀的欲望,傻傻地,再也没有反应。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突然猛然被推开,阎性尧站在那里喘著粗气:「你梦到
了没有?!」
这话的意思是
黑眸愈发瞠大,他指著阎性尧背後,久久不能成声。
随著他的手指,阎性尧也跟著转过头,两人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惊愕。
那里,正有个白衣胜雪的绝色女子,优雅而立,粉唇含笑。
4、幽径深处,自有娼踪(上)
4、幽径深处,自有娼踪(上)
这个地方叫做「心踪」。
嗯这是个黑暗的地方,黑暗到连晒进来的太阳光都是黑色的。
这里如同「黑mao」,同爲堕落的天堂。只要不惹事,「心踪」就是你最好的
避难所与安乐窝。男人与女人在这里欢聚一堂彼此纠葛缠绵,有人失身有人丢心,
却从来没有人能在这里找到属于的自己的东西。
传说「心踪」的老板是个年纪轻轻的美少年。他黑发及地,五官精巧细致的
不像男性,身材纤薄,弱不禁风,柔软的像是洞庭湖的轻柔碧波。也有人说他是
个终年不见天日的GAY,暗自隐身在黑暗中观察著一切;还有人说其实他只是
一个失去爱人的伤心人,那麽神秘只是因爲没有办法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但不
管是哪一种说法,唯有一点永远不会被否认,那便是少年倾国倾城的美貌。
人们都羡慕他得天独厚的绝色容顔,更羡慕他年纪轻轻就拥有的富可敌国的
财力,他们把他当做神祗一般仰望,盼著能得他青睐,人们羡慕他,嫉妒他,崇
拜他,却从没有人知晓,他不过也只是这世间普普通通一名伤心人。
姜子幽也不大记得自己是什麽时候开始热爱与酒爲伍的,只知道自从那个女
人不再见自己之後,满心的盼望期待都落了空,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丢弃的宠物狗,
孤零零地待在垃圾箱的角落,期盼著主人再来看自己一眼,却始终徒劳无功。
高高在上的主人怎麽会只有一只宠物呢?只要她想,只要她愿意,这世界都
尽在她手上,她又怎会就爲了一只被丢弃的玩具劳心劳力?
也真是可巧的事情,他身上居然有她的心脏的碎片。这碎片陪他度过了漫长
的一年又一年,伴随他打发一个又一个荒凉空无的夜晚,赶走枕畔无人的孤凉。
可是这不过也只是个慰藉,它只是她丢弃的碎片,不是她,不是她。
不是她。
高脚杯里的酒一口一口往喉咙里灌,最初的时候姜子幽还非常不适应,即使
曾在「黑mao」堕落过一段时日,但酒的味道一直是他的心头大忌,酒会让他觉得
非常冷,冷得连灵魂都冻结了,大脑无法思考,只能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可是现在看来,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也没什麽不好的,至少痛苦减轻,思念消
弭。
这麽多年了距离那日离开她,已经是多久了呢?
姜子幽不记得了,他也不想记得。记起来就表示这麽久的时间里的想念他就
都得再拿出来重新回味一遍,难受,真是难受。
晃了晃高脚杯里的液体,削薄的唇瓣扬起一丝浅浅的笑,其实他不是那麽挑
剔,对他而言喝酒用碗跟用杯子没什麽区别。可是他就是忘不掉多年以前那个倾
世绝豔的女人端起透明的水晶高脚杯,里面血红色的液体来回荡漾出诡异而又妖
豔的光圈,她轻轻仰头,朱唇微啓,抿了一口,桃花眼里满是笑意。就那样的一
张画面,从此铭刻在他的记忆深处,再也无法忘怀,就连午夜梦回醒过来的时候,
心里也只有那一个人在笑。
清冷的笑声,透著妖媚和邪肆,浓浓的妖气散发开来,鬼影森森,也不知道
是心还是人。
姜子幽也笑了,他端著酒杯对著里面自己的倒影笑,笑得又傻又天真,仿佛
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柔弱的少年——即使此刻他已经可以说是活了无数年的老妖怪。
说真的,他觉得活不活都没什麽区别,可是在乱和孽要他们自行选择的时候,自
己却是第一个冲了上去。不爲长生不老,不爲青春永驻,就是爲了能在有生之年
再见她一面而已。
如果她愿意见他,那麽即使此刻就要他匍匐在地上卑微地死去,他也不怨恨。
活了这麽久了一切都成了尘土灰烟,只有她依然在心底镌刻,始终无法忘怀。
门被推开,似乎有人走了进来。朦胧中的醉眼擡起来往前方看,却又隐隐约
约地看不大清楚,只知道是个女人。呃,这麽多年,他从来不碰女人,当然,更
不碰男人。重生後的身体是最干净的,他期盼著能有一天奉献给她。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出去!」姜子幽醉意深深地摆著手,「心踪」
一向戒备森严,他的房间更是不准人踏入,这女人是怎麽进来的?!
女人轻轻地笑了,站在门边一动不动,可姜子幽却可以无比清晰的感受到她
投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于是越发的愤怒,也忘了自己完全可以不用起身就能将人
赶走,居然就那样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想走过去把女人赶走。结果,步子一个
不稳,便已一种狠难看的姿势摔倒在地上,幸而地板上铺了厚厚一层地毯,倒也
没摔疼,不过原本就混混沌沌的脑子这下子是更加迷糊了,迷糊到连自己想做什
麽都忘光了。
女人柔媚的笑声清清楚楚地传进姜子幽的耳朵,他伸手在地毯上抓了抓,半
晌呆滞地擡起头,四下瞄了瞄,眯著眼睛看到跌倒时滚落的酒杯,又伸手抓了过
来往嘴里倒,可什麽也没有,黑眸诧异地眯起来,仔细地观察了下杯子,又倒了
一次,还是什麽都没有。
终于,他怒了,一气之下把杯子丢到了角落里,可随後又後悔了,连滚带爬
地又爬到杯子旁边将它捧起来,放在怀里亲了一口,嘴上喃喃地唤著:「主人嗝
……主人」这杯子就是他的命啊,比灵魂还要重要的命啊!
一双漂亮纤细的玉足走到他面前,站住,不动了,随後便有轻柔的裙裾铺洒
在他的脸上,一只葱白的手抚上姜子幽因爲酗酒而涨得通红的俊脸,微微笑道:
「瞧你这模样,喝成了个小醉鬼,臭烘烘的,你是多久没洗澡了?」
姜子幽才不理她,只是失神地呢喃著,双手把高脚杯抱得更紧,长长的眼睫
毛不住地上下抖动著,薄唇翕动的语无伦次:「主人呃主mao要酒酒」
娼好笑地站起身,俯视著眼前的小酒鬼,香肩微动:「小东西,你不会真的
醉糊涂了吧?」
4、幽径深处,自有娼踪(下)
姜子幽根本就听不清娼在说什麽,一张小脸酡红著,两只小手把高脚杯紧紧
地抱在怀里,边呢喃边打嗝:「嗝……你谁啊……嗝……谁准你进来的……嗝…
…」
被他这一连串的嗝儿逗笑了,娼摸摸他柔软的头发,又拍了拍姜子幽的小脑
袋,「我要是走了你会哭的。」
「嗝……」又是销魂的一嗝,「我、我才不会伤心嗝……呜……主人嗝……
你爲什麽不肯见我嗝……」
娼有点汗顔,默默地退後了一步,这孩子喝得真不是一般的多。喝了这麽多
年,居然能把自己喝醉,足以见这是一种何等的境界哇!桃花眼闪了闪,纤细如
玉的食指轻轻一勾,那个被姜子幽紧抱在怀里的酒杯瞬间就到了她的手中。
小东西立刻瞠大了眼,可惜醉眼朦胧的他什麽也看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那
个从主人身边拿来的酒杯不见了,那个主人曾经用过的酒杯不见了,他这麽多年
的寄托与慰藉也不见了!因爲极度的愤怒,原本黑漆漆的眼睛瞬间掠过一抹血光,
修长的双掌猛地擡起来,像是一头伴侣被杀死的野shou,面对仇人时的血海深仇。
娼好奇地歪了歪头,呀呀呀,她没有看错吧,这家夥是想对她出手耶!
内心深处的兴奋瞬间油然而生,她也是狠久没跟人打架了呢!小东西现在力
量也算强大,应该可以做对手吧?!
于是她立刻开心地玩转起手上的酒杯,蓄意挑衅,就盼著姜子幽生气地扑上
来。可谁知那家夥扑是扑上来了,结果却噗偏了,直直地撞到了墙上,然後呈壁
hu状慢慢地滑下来,最後瘫倒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三条黑线从娼的额际下滑,她支著下巴想了半天,走过去用脚尖戳了戳趴在
地上的少年,谁知某人居然只是伸手挠了挠脑袋,然後继续趴了下去。
「啊……你是猪吗?」娼无奈地蹲下来,拨开少年额头凌乱的浏海,细细地
肤触著那美丽俊朗的五官,从秀气的长眉,紧闭的眼睑,挺直的鼻子直到削薄红
润的嘴唇。这个少年生得好看,却又不同于这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他俊的柔弱
不堪,却又固执坚强,就像是狂风暴雨中仍然坚持盛放的花儿,即使暴风雨再怎
麽无情残酷,他也依旧坚持。
狠像狠像当年的自己呵!
或许这就是爲什麽自己会把心脏的一片放在他身上的原因?
桃花眼里掠过朦胧笑意,娼拿著手里的酒杯想塞回少年手里,结果却被少年
一把抓住了手,然後纤细的身体便被少年用一种迅疾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压倒在了
身下。
不知何时姜子幽的眼睛已经睁开,娼定定地凝视著身前那双大眼,朱唇含笑,
伸指点了一下少年柔润的鼻尖,调笑道:「怎麽,醒过来了?」
姜子幽小脸一红,呼风唤雨这麽多年的人在她面前居然还是像个孩子一样手
足无措。「我、我不是故意的嗝……」这个嗝儿打完之後,两只修长好看的手瞬
间捂住了嘴巴,羞窘的简直想要下地狱。
平日里无论什麽事情也不曾这般觉得羞耻,可在她面前,他就是不想把自己
短缺的一面显示出来,他希望自己在她眼里是完美的,即使她早已见过自己的各
种不堪。这麽多年来,他时常从午夜梦回中惊醒,然後身下便是大片大片的湿濡。
「呵」娼笑得桃花眼微眯,小手摸了摸姜子幽的脑袋,用一种几乎近似于宠
爱的语气说道:「你个笨小孩,我不来找你,难道你就不知道去找我麽?」
姜子幽一愣:「可、可是嗝儿……」俊脸爆红,但他终究忍住了羞愤逃跑的
冲动,努力把心底的疑惑问出来,「可是主人不是不准任何人去见你的吗?!」
娼挑眉反问:「怎麽说?」
「孽主子和乱主子还有其他几位哥哥,都去找过主人无数次,可是主人从来
都没见过不是吗?」姜子幽被弄糊涂了,一双小鹿斑比似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无
比地精灵可爱。他再也不是狠久狠久以前那个青涩容易害羞的少年,现在的他,
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是人人羡慕崇拜的心踪主人,更是无数人心里迷恋的神祗。
可到了娼的面前,他却不由自主地摇身一变成爲温良柔弱的小少年,天知道
他已经活了多少岁,手上又沾满了多少血腥。
但她若喜欢他的纯真,他便愿意在她面前表现。
只要能每天看到她。
飞扬入鬓的黛眉挑的更高,娼的眉形从来不似一般女人,她的眉英气狂肆,
直飞入鬓,浓密而又纤长,眉尾处微微上扬,更是显出浓厚的妖气与媚惑。尤其
是在她笑的时候,眉目如画的就像是用毛笔画出的山水国画,浓墨重彩似远如近。
「我有说过不见吗?」
姜子幽浑身一僵:「啊?!」
「我又曾几何时说过不见你呢?」纤美如玉的手指轻轻抚触著俊朗的面颊,
娼笑盈盈地看著眼前明显化作石雕的少年:「你和那几个男人可不一样,你是我
选中的宠物,又跟我当年的际遇有几分相像。即便不想见他们,我也不会不见你
呀。」
她越说,姜子幽的表情就越僵硬,他突然好想抽自己一顿,爲什麽不敢去
「黑mao」见她?爲什麽?!
「再说了,这麽多年过去了,从孽与乱帮助你蜕变之後,你似乎就再也没踏
进『黑mao』一步了吧?啊……身爲别人的宠物,结果却这般不称职,不称职就罢
了,还敢倒打一耙赖到主人头上。小东西,你好本事啊!」娼似笑非笑地说道,
云淡风轻的表情教人无法确定她究竟是在说真话还是开玩笑。
姜子幽继续僵硬,娼躺在他身下,倾世的容顔上浅浅挂著一抹笑痕,若有似
无,浅淡如水。
半晌,少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两只手臂将身下的娼揽的紧紧地,
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他能不伤心麽?!
倘若主人是真的不想见他那还罢了,可是、可是她并没有不想见他啊!!回
想起这麽多年来的寂寞思念,姜子幽愈发地觉得委屈,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结果
就这样抱著一个纤细的女人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鼻头哭得红肿不堪,尽显孩子气
与you稚。良久,他终于哭够了,才抹了抹眼睛,小小声地问道:「那以後主
人要我吗?」
娼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少年蓦然咧开一抹大大的笑。
至于那个一直以来被他寄托了无数心神的酒杯,早就不知被丢到哪个角落去
了。
5、战火缭乱,豔色之娼(上)
人的一生总是要背负原罪的。
或许是杀戮,或许是口业,或许是爱情。
拥有欲望是人类不可饶恕的罪孽,人不会控制欲望,与咸鱼无异。但有心人
可以控制住大半的欲望,却永远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裘战收回架在手上的狙击枪,懒懒地点了一根雪茄,修长高大的身子毫不矫
情地沿著大厦楼顶的钢筋滑了下去,青色的烟丝慢慢地盘旋著升起,价值连城的
狙击枪被他随手丢到了一边,戴著面具的脸上凝著淡淡的一层想念。
啊……今天晚上的月亮真是漂亮,又干净又耀眼,就跟当年第一次遇见她的
时候一样。那一夜的月光也狠亮,皎洁如练的照在她倾城绝色的容顔上,桃花眼
里柔情似水,妩媚地教人不敢直视。
那一夜,真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刻。
被她如丝水滑的甬道包裹著,自己的手握在她的腰上很很地冲刺,毫不留情。
如果可以,真是想再次见到她呵!
就在他冥想的时候,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从对面豪华公寓的一层楼上传了
过来。黑眸淡淡的扫过去,就见原本只亮著一盏昏黄色小台灯的卧室灯光大亮,
隐隐约约的人影憧憧,帘子被刷的一声拉开,有人尖叫有人奔跑,还有人急著报
警。
大手勾起一旁的狙击枪,薄唇咧起一丝毫无笑意的弧度,嘲笑自己的落寞,
也嘲笑人类的愚蠢。
谁也找不出那人的死因,警察呵,如果警察有用的话,那麽这世界上又哪来
那麽多作奸犯科的人呢?
乌漆漆的眸子漫不经心地往远处看去,清清楚楚地看见某户单亲家庭里,娇
豔如花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孩儿正被膘肥体胖的父亲压在身下凌虐,屋子里一片lang
藉,女孩儿身上伤痕累累,却不敢哭出声,只是呜咽著跪趴成无比屈辱的姿势,
任由肥猪一般的父亲从身後像是驾驭这一只母狗一样强暴著自己。
而一处暗黑的小巷中,正有两批军火贩子在交易,薄唇再度勾起冰冷的笑,
果然,只是短短几分锺的功夫,双方谈判破裂,立刻开始了黑吃黑。有人死,有
人生,有人堕落,就有人追命。
小树林里正发生著一起分尸案,被第二春觊觎家産的富翁四肢散开,豔红色
的血液弥漫了整个草地。
这世界每天都在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却没有一个救世主来解救。
上帝将他的儿子留给人类,却终究没有赋予耶稣赦免的权力,神爱世人,却
不爲世人,世人活著,都爲己身,或痴或迷,或疯或颠,爱恨嗔痴一轮回,谁能
逃脱,谁能解其中味?
活了多久了?
这个问题,连裘战自己都记不得了。
从那一天起,从那个女人转身离去的那一天起,从自己获得永恒的生命那一
天起,就再也没什麽事情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了。
爱情是,心脏是,灵魂也是。
或许像他这般生活在杀戮里沾染了满手血腥的男人,就是盼著有那样一个妖
媚横斜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救赎自己,拥抱自己,陪伴自己。
这个女人,邪肆娇豔,妖气丛生,天生媚骨,娇躯嶙峋。她是天生的妖孽,
媚眼如丝的俯瞰著世间的男人,娇娇的笑,不勾引,只是笑,就能让你连灵魂都
爲她献上。
这麽多年来,他依旧作爲一个杀手在世间游走,接任务,不动用任何力量杀
人,只盼著能在没有她的生命中还能寻到一丝慰藉。尽管厌恶鲜血,可讽刺的是,
此刻只剩下血腥作爲他唯一的救赎。
啊好无聊哪!
裘战扔掉手里的雪茄头,站起来,脚尖碾碎未灭的火焰,实在是太无聊了啊
黑眸瞄到对面大厦里正取景拍照检查的警察,薄唇不由地勾起一抹淡笑,恶意的
光从狭长的眼底一闪而过。
无聊,找点乐子玩玩儿也好。
于是他故意从死角处走出来,还恶劣地将狙击枪扛到了肩上,果不其然,对
面立刻有人指著这里说话了——裘战看得清清楚楚,却装作什麽也不知道,静静
地倚在墙边等著所谓的人民保姆到来(某优乱入:木有黑POLICE的意思,
绝对木有!俺对天朝的POLICE还是狠心水的!)。
黑眸百无聊赖地望向天空,那一轮月亮又白又亮,明晃晃地照在地上,投射
出自己寂寞修长的影子。
大手慢吞吞地抚上胸膛,裘战低低的呢喃著:「娼儿」她的心脏的碎片,在
他身上也有一份呢!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地笑起来。
等了足足有五分锺,终于见到有警察跑了上来,一个个气喘吁吁地,汗水大
片大片的往下滑,累得不成人形。
裘战忍不住好笑,从对面大厦到这里对他而言仅仅是不到三秒锺的功夫,不
过——毕竟是人类,潜能终究是有限的。
爲首的女警对著他举起枪,娇声喝道:「把手举起来,走过来!」
裘战先前一直站在月光下,可墙角水库折射出来的阴影却刚好将他的脸庞遮
住。被这不知死活的女人一喝,他居然没有生气,而是从善如流地走了出来!
这一走,便是将在场男男女女的警察惊得险些连枪都拿不稳了!
那张脸、那张脸是怎样的鬼斧神工哇!
浓密的眉峰下镶嵌著一双深邃动人的眼睛,淡若秋水,却又亮如明镜,美得
教人简直无法呼吸,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似笑非笑地薄唇,精致绝豔的五官组合
成了一张绝世的美男子脸庞,那美、那俊,居然让在场的所有警察都看呆了!
「呵呵」低沈好听的嗓音宛如大提琴一般醇厚有磁性,裘战微微扯开唇角,
对著爲首的女警露出一个倾倒衆生的绝世微笑,女人见了,竟露出了痴迷的神色
来,连枪掉到了地上都没有发觉。
「真是一群蠢货哪!」他抚著狙击枪的枪膛,懒洋洋地对著警察们眨了一下
眼,「想要捉我,得看看你们的本事了呀。」
有些热血沸腾的年轻警察听了这话,好不容易将眼神从他的俊脸上拽回来,
立刻气歪了鼻子,眼看就要冲上来,却被爲首的女警一把抓住。
女人似乎恢复了理智,她冷冷地、紧张地盯著裘战——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
太过深不可测,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你是谁,陈先生的死是不是你干的?!」
「就凭你,也配质问我?」裘战笑呵呵地扬起薄唇,眼底却冷刃如冰。
6、战火乱,豔色之娼(下)
6、战火缭乱,豔色之娼(下)
月色下,警察与杀手的对峙显得无比剑拔弩张,雪白皎洁的月光铺设在地面
上,一片洁净,干净的教人不敢置信。
女人握枪的手更紧了,黑洞洞的枪口直勾勾地对著裘战的脑袋瓜子,厉声喝
道:「放下枪,蹲下去!」
裘战挑眉笑,单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把狙击枪换了个方向,噬魂追命的枪口也
对准了对面的一群警察,薄唇扬起浅淡的笑意:「你说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枪
快?」啊……还真是想试试啊
女人眼底的戒备之色愈发明显起来,她低低地对著身侧的同事说道:「大家
小心,这男人绝对不好对付!」
裘战自然是将她的话听在耳朵里,修长的剑眉微微往上扬起,爲眼前这群不
知死活的家夥觉得好笑。一只手慢慢地抚上胸前,行了个绅士礼,算是爲他们作
最後的践行。黑眸淡淡的瞟向天际的皎洁月亮,嘛,在这样的黑夜里死去,也算
是美事一桩。总比刚刚那个死在女人身上的肥佬要好。
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结果却发现对方并不是在亮武器或是准备攻击,而只
是行了个礼,衆人不禁都露出惊愕的眼神。可下一秒便再也惊不出来了,因爲自
己的身体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动弹不得!
裘战笑眯眯地走近,冰冷乌黑的枪口沿著爲首的女人的脸颊滑动,低沈磁性
的嗓音迷人不已,「想对付我,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呀!」啧,真是不知
死活的女人。也罢,就这样送她上西天,权当是他难得仁慈一回了,否则把这样
一个警察送去「心踪」,还不知会受到怎样生不如死的折磨,唔栽在她手里的囚
犯似乎不少呀,嗯,不如就送去好了,他也狠想看看这样骄慢的女人被自己亲手
捉住的犯人玩弄的场景,一定狠有意思,哈!
恶趣味一上来就再也抹不掉,黑眸因此微微恍了神儿,与此同时,女人的嘴
角居然扯开了一抹浅笑,然後——一切就像是做梦似的,那只握枪的手不知何时
已经换成了一把薄薄的刀片,而另一只手则灵活地扣住了裘战的脖子,原本冷硬
的女声一转变爲娇媚入骨的天籁:「现在你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呢?」
「有意思。」裘战挑眉,「居然不被我控制,娼儿。」
女人娇笑的声音愈发妩媚起来,整个纤细的身躯都开始弥漫出浓烈的妖气,
下一秒,出现在裘战面前的便是娇媚如花的娼。她反手化扣爲缠,诱人的娇躯整
个赖进他怀里,清雅的嗓音柔美婉转的就像是黄莺出谷:「战怎麽知道是我?」
「娼儿僞装的真好,我差点儿就没认出来。」裘战轻轻地笑,「如果没说那
句这男人不好对付的话。」他可以已经收起浑身外放的气势了,看起来顶多是个
普通杀手而已,这位女警又是从哪里看出来他不好对付的?!
「啊……我还以爲是我不受你的意志控制呢。」娼鼓起腮帮子,小脸转向一
旁站著的呆若木鸡的警员们身上,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扫兴。」
「那接著玩下去也可以呀!」裘战丢掉手里的狙击枪,将她整个身子都揽进
怀里,笑声低沈,连厚实的胸膛都因爲笑而微微震动起来,「我继续接任务杀人
去,娼儿就僞装成现在任何的一个人,看我能不能认出来。」
听了这话,漂亮的桃花眼瞬间一亮,娼兴奋滴点头:「这好玩儿,你要陪我
玩儿吗?」
裘战笑著点头,俯首在那两片水嫩的红唇上落下一吻,黑眸贪婪地看著面前
这张绝美精致的面容,不去问她爲何突然出现,也不问她是否要他,更不问她是
否会突然离去,就像是两人从未分开一样,就像是这麽多年一个人的生活,其实
不过是爲了再见她做的最完美的蒲典而已。只要此刻能与她在一起,他便别无他
求。
娼歪了歪脑袋,桃花眼波光流转的看向一旁被定住不动的警员们,小手支上
下巴考量了一会儿,打了个响指,她拟态时站著的地方立刻出现了一个女人——
正是先前她拟态的女警,随即笑开,拍了拍裘战的胸膛:「还不让他们动。」
下一秒,警察们集体摔了一跤,娼看得开怀大笑,小脸埋在程景枢的怀里,
香肩不停地上下抖动著。
显然这些警察都没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儿呀!
当他们见到面前不知何时又多出一个女人的时候,一个个皆是露出惊诧的表
情,唯有那个正牌的女警冷喝了一声:「认罪的话还可以减刑,你们不要执迷不
悟!」心里却是很很地奇怪了一下:爲什麽刚刚的事情她都没有记忆?她不是在
协助检察官收殓陈先生的尸体并勘察现场的吗?!
「执迷不悟?」裘战轻笑,「我喜欢这个词儿。」就如他对她的爱,毫无缘
由,执迷不悟。
「我也挺喜欢的。」娼点点头表示赞同,飞扬入鬓的黛眉拧起来,「不过我
不是狠喜欢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
她这一探头,便让在场的所有警察都因爲惊豔而很很地倒抽了一口气,见状,
娼绽开一个更大更甜的笑容,颊畔的一个小梨涡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显得娇柔甜
美,诱人犯罪。
裘战狠不喜欢别人把这样的眼神交织在娼的身上,大手一伸,便轻而易举地
将娼的小脸重新掩回怀里,不叫外人窥去分毫。强烈的杀人欲望从心底冉冉升起,
娼没有出现之前他是优哉游哉地可以陪这些人类戏耍,可是现在他们居然敢用那
样的眼神盯著他的女人看!简直就是活腻味了,简直就是找死!「娼儿若是不喜
欢这话从她嘴巴里说出来,把她的舌头割下来不就是了。」他微笑,眼睛却像是
淬了毒的刀子一样,宛如毒she吐著信子般盯著爲首的女人。
女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心底涌上铺天盖地的惧意,可身爲小
组队长,她必须向前,不能退後!
眼看裘战就要出手了,娼懒洋洋地勾住他伸出去的大掌,粉唇扬起,桃花眼
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的女人,笑道:「我看她还蛮顺眼的,做什麽要割人家的舌头?」
裘战随即收回手:「那就留著她的舌头。」
「啊……我们走吧,在这儿耗下去也没什麽好玩儿的了。」娼鼓起粉腮,桃
花眼潋滟流转,长长的睫毛扇著大大的纯净无邪,看起来就如一朵秀丽绝色的倾
国牡丹,豔色倾城,独一无二。
裘战低低一笑,应了一声:「好。」
二人随即消失在月色里,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就像从未在这里出现一样。
只剩下一拨傻愣愣的警员待在大厦楼顶,痴傻万分地瞪著他们离去的方向。
7、轮回之斐,独恋于娼(上)
他们说他是整个大陆最爲昏庸的王。
不理朝政,不问世事,奸臣当道也好,妖孽横生也好,他什麽都不在乎,他
只纵声于声色犬马之中,沈湎于浪荡肉欲之内,这天下是他的也好,不是他的也
罢,都跟他没什麽关系,只要心口不空荡荡的,不像是少了一颗心脏那样,他就
可以每天喝到醉醺醺,然後放肆的躺在龙床上,或哭或笑,或痴或狂。
狭长的黑眸毫无意识地瞟向大殿上裸身纠缠的一对对男女身上,看著他们尖
叫呻吟,一具具雪白的肉体被翻红浪的互相纠缠耸动,像是一只只发情的shou,只
知道发泄欲望,没有任何理性而言。
他不碰女人,更不碰男人,可是却总是爱撩起人心底最深沈的欲望才肯罢休。
每每看到那些道貌岸然一脸正人君子或是良家妇女的人,就有一种强烈的摧毁欲
望从心头冉冉升起,毁灭、毁灭、毁灭!朝中重臣已不止一次上书阐明民间妖物
横生,是国之将亡的征兆。哼,亡就亡了,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这天下他坐
和妖怪坐,还能有哪里不一样?!他坐江山,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有了兴趣就都
要抓进宫里来戏耍一番,将他们的意志与灵魂彻底摧毁掉,这世间早已不知有多
少人葬在他的昏庸无道上;妖怪来坐,无非被吃掉或是作爲道具几种用途而已,
有什麽区别麽?!
丢掉手里的白玉酒瓶,斐帝趴在明黄色的床榻上痴痴地笑了起来,他也不知
道自己爲什麽笑,可就是莫名的觉得挺好笑的。
他今天不过而立之年,却早已觉得自己有千百万岁,似乎这世间一切事情都
看遍了,也看腻了,而最想要的那样,却始终得不到。
他最想要的是什麽呢?
俊脸漫不经心地仰起来,他甚至可以听见底下淫乐的男男女女惊豔的抽气声
——说斐帝是这片大陆最俊美的男人,不会有任何人反对。他天生就如此完美,
心肠亦如此毒辣阴险,俊美绝伦的外表不过是在最初的时候给了他最好的僞装而
已。世人皆知以貌取人乃大错,可是又有多少人依然坚持著这样的错呢?
後宫佳丽三千人,他却连一张脸孔都不熟识。
闷哼了一声,修长好看的手掌慢慢地摸上自己的额头,雪白的中衣微微垮下,
露出一片精壮结实的胸膛。斐帝摆了摆手,立刻便有侍卫上前将大殿里所有正在
淫乐的男女拖了出去。他不是纣王,却比纣王更加无道暴虐。
嗯纣王是谁?!
剑眉微蹙,斐帝觉得自己的记忆开始混乱了,他从哪里得知纣王这个名号,
又从哪得知这个纣王昏庸无能?!
扔掉身上的中衣,他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穿过屏风进了浴池。
不知道是什麽毛病,他明明热衷于声色犬马,却始终不愿意让任何一个女人
触碰到自己,就连沐浴时应该随时在旁的宫女都被他赶了出去。爲什麽爲什麽呢?
爲什麽总觉得如果自己抱了别的女人,就再也得不到最想要的那个东西了呢?
这种感觉
黑眸轻轻闭上,斐帝整个人都沈浸在巨大的失落里,于是,便也忽略了不知
何时出现在他身边,赤裸著绝美娇躯的女人。
花瓣似的指尖悄悄抚上男人胸膛上挺立著的暗红色茱萸,绕著浅浅的乳晕打
著圈儿,间或拨动一下那可爱的小豆子,一双妖气横生的桃花眼不怀好意的光芒。
乌黑的青丝湿漉漉的散落在水中,宛若媚世的美丽she妖,简直能将人的魂魄勾走。
斐帝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非礼了,他只是觉得胸前似乎有些若有似无的痒,
下意识地想去抓,结果一睁眼,却看到一颗小小的脑袋埋在自己胸前!趁著自己
睁开眼後瞬间呆愣的功夫,胸前一颗红色的乳头,便被一张檀口毫不犹疑的含住,
丁香小舌随即可爱的吸吮起来,让原本想要发怒的斐帝刹那间宛若失了魂儿,软
了骨头全身瘫软。
娼细细地啃咬著嘴巴里的乳头,尖利的牙齿不停地切割著,一只白嫩的小手
爬上另一边的男性乳房,捻起另一颗乳头慢吞吞的旋转著,可粉唇却始终不去碰
它,只对嘴巴里的这一颗加大了火力,小嘴「啾啾」的亲吻著,发出羞人的水泽
声。
纤细娇嫩的身子不知何时已经嵌入斐帝的怀抱,两只赤裸的白嫩丰盈在那片
胸膛上缓缓地摩擦,勾起男人心中难以扑灭的燎原大火。
小手下滑,捉住一只几乎僵硬的手掌,沿著细嫩的腰部肌肤一路往上,直到
雪嫩的乳房边缘。樱唇松开那粒乳头,低低地呢喃著:「快快来摸摸我」边说,
边拿著那只大手沿著自己雪乳的边缘画著圈儿,却偏偏不让他碰到。
斐帝如同著了魔一般挣开那只小手,带著几分颤抖的抚上雪嫩浑圆的娇乳,
握住滑腻的乳肉揉搓起来,娇嫩的乳肉从手掌的缝隙中涌出,嫩呼呼地颤动著,
雪白雪白,凝脂一般诱人张口去品尝。
他想说话,张开嘴巴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暗哑的呻吟,因爲怀里娇媚的女人
已经攀住了自己的脖子,小小的嘴巴正沿著自己颈项与锁骨细细地啃咬舔吻著,
羽毛般的碎吻真是撩人,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水下那双同样滑嫩的腿儿在他的一只
大腿上分了开坐下,中间最娇嫩的女性部位正渗著点点春水慢悠悠地摩擦著。大
腿上浓密乌黑的汗毛在那片娇嫩的摩擦下纷纷纠结在细密的穴口,斐帝甚至感觉
到了女人下面那张小嘴一张一开的吸力。
「嗯」他粗嘎的喘息著,大手握住两只娇乳转动,却又不敢用太大的力,因
爲那两只乳实在是太过柔嫩,似乎一捏便会涨破一般,娇娇柔柔的令人心怜。细
致的乳尖更是嫩生生俏咪咪,掐下去的时候他甚至有了种错觉,那里会不会喷出
甘甜细致的乳汁?!
娼好笑地看著眼前男人情欲难耐的模样,飞扬入鬓的眉挑了一下。她一直赖
在他怀里,他甚至连她的脸都没见到,就只是这样,他居然连看一下怀里的女人
是谁都忘记了!这男人真的像是轮回了这麽久都一直不近女色的聂斐然麽?!
7、轮回之斐,独恋于娼(中)H
7、轮回之斐,独恋于娼(中)H
掌心的嫩乳愈发变得坚挺起来,可乳尖却还是那样小小的嫣红一点,软软嫩
嫩地挺立在他的手下,每每擦过,都觉得似乎有种电流一闪而过,娇嫩的女体附
在自己怀里,那滋味竟不像其他女人给自己的厌恶与不适,反而有种缺少的东西
重回胸膛的感觉。
娼愈发忍不住满心爆棚的笑意,削葱般的玉手慢慢地抚上古铜色的胸膛,他
这一世的模样完全不似之前的白皙,反而充满了阳刚的男人味,连躯体都纠结著
鼓鼓囊囊的肌肉,蕴藏著无穷无尽的巨大力量的身体,完美的就像是大理石雕刻
出来的一般,细密的水珠顺著蜜色的肌肤滑落顺著胸前的毛发没入,简直能让女
人爲之疯狂。
白玉似的指尖捻住一颗暗红色的茱萸,娼擡起眼睛,让自己的脸慢慢出现在
斐帝的视线里,看到他因爲自己的容貌深深地倒抽了一口气,然後勾起一抹妩媚
的笑,鲜豔的唇瓣慢吞吞的张开,先是伸出丁香小舌舔了那颗萎靡的乳头,然後
将其完全纳入小嘴里,像个初生婴儿一般用力吸吮著。
巨大的快感夹杂著电流从脚底板升到头顶,斐帝忍不住握紧了掌中娇嫩的乳,
也顺著她吸吮自己的频率一下一下掐弄著细嫩的乳尖,粗糙的手掌攫住一只嫩生
生的包子揉捏,掐住一颗小乳尖把玩,随著胸口被吸吮的力道而发出低低的呻吟
声。
娼慢条斯理地啃咬著嘴巴里的乳头,she一般曼妙的娇躯在他怀里滑动著,主
动将自己的酥胸在斐帝的手掌中磨蹭,也不知是他故意还是无心,有力的手掌顺
著滑腻的乳肉来到了深深的沟壑之间,修剪整齐的指甲沿著那道深深的线一点一
点滑动著。
女人娇媚的声音听起来简直能把人的骨头都给酥麻掉,斐帝也是男人,自然
无法逃脱。他只觉得怀里的女人真真是娇媚如花,身子软的像是水,摸上去的每
一把都像是抚在柔软的温玉上,销魂极了。
一只手玩弄著两只娇嫩的雪乳,另一只手则没入了水下,顺著平滑细致的小
腹梳理起那缕缕乌黑卷曲的毛发,灵活的不可思议的指尖触到掩藏在两片花瓣上
方的一颗娇嫩粉粒儿,便忍不住揪住,夹在指尖细细地捻动,几乎是瞬间就感觉
到了有温热的爱液流淌出来,浴池里开始弥漫出动人的馨香,淫靡而又充满诱惑。
娼娇娇地嘤咛著,毫不羞赧地将粉臀往斐帝怀里靠,嫩汪汪的下体不停地蹭
著他的大手,催促著他赶快进入。
小嘴微张,粉唇离开斐帝胸膛的时候,隐隐有一缕银线从乳头和舌尖中间绵
延而出,场面顿时无比的色情放荡起来,娼轻笑,雪白的颊在斐帝手臂上蹭了蹭:
「嗯斐然哥哥」
斐帝一愣,不知道她是从何得知自己的名字,可在强烈的欲火之前,他也顾
不得这麽多了,大手转而离开那粒小珍珠,在细嫩的花瓣上磨蹭了两下瞬间就插
入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娇豔小缝儿里。
粗长的手指让娼立刻瘫软了身子。圆润的小屁股又是扭动又是摇摆,分不清
到底是想要摆脱还是迎合。她的手也跟著斐帝的动作握住了男性的欲望,动作缓
慢地上下捋动著,细细的指尖偶尔刮过顶端的细缝,带起点点清液。
「呃」被这妖精弄得浑身舒爽到了极致,斐帝忍不住粗嘎的问道,「你、你
是谁?嗯——快一点、呃、快一点啊——」他猛地将自己的手指在她体内插得更
深,然後一把搂住怀里敏感的立马软下来的娇躯,薄唇微张,大声地喘息著。
「你这妖孽呃,别用力、别用力——嗯——」伴随一声舒爽到顶点的低吼,缕缕
白浊慢慢地漂浮到了水面上,然後又慢慢地晕染开来,有少许沾染在娼凝脂般的
肌肤上,一种淫靡的美教人简直不敢擡眼直视。
美丽的桃花眼像是看什麽好玩儿的东西一样转到水面,细嫩的指尖点起一缕
精液,放到眼前看了看,然後居然送进了那张红豔欲滴的小口里!
她做这动作,当真是迷人至极!粉色的舌尖挑住点点白浊,粉唇抿起,表情
纯真的像个仙子,可那双妖气十足的桃花眼里却布满了邀请与勾引!矛盾的娇媚
与清纯,可在她身上却完全看不到一丝违和。就好像她天生就是这样的,这样的
纯洁,而又这般浪荡!
斐帝狂肆地吼了一声,双手伸进水里,揽住娼的腰肢,一把将其抱了起来,
摁倒在池边,双手分开来,一只玩弄娇乳,一只则伸到修长的双腿中间拨弄细致
的花瓣,潺潺的爱液立刻汩汩地流了出来。若是往日的斐帝,哪里有这心思去做
前戏,不直接撕开衣服进去就已经是好事了,可现在呢?看看他在做什麽!他不
仅没有对怀里的这个女人粗鲁,甚至还纡尊降贵地趴了下来去亲她白玉也似的小
脚!
真是个水做的妙人儿!
斐帝一边感叹,一边扶正自己粗大的昂扬,开辟著那道细嫩的缝儿,缓缓地
深入进去。身下佳人的嘤咛声娇媚入骨,听得他浑身都打了冷颤,恨不得将自己
整个塞进她的穴儿里,使劲儿的要她,直到将她全部占有!
「你是谁」他一边抽插一边喃喃地问,「你是谁」爲什麽他觉得那麽熟悉,
却什麽也想不起来?她在他怀里的感觉,就好像是寻找了这麽多年的东西重新回
到胸腔了一样,她是谁,爲什麽会出现在他身边,爲什麽?
娼细细地呻吟著,两只小手捧住斐帝俊美的不像话的脸庞,轻笑:「我们的
确认识,但是你得自己想起我来,否则我可不要你。斐然哥哥你可别忘记你还欠
我狠多东西呢!」
「嗯」黑眸逐渐迷离,可他仍是什麽都想不起来。
娼笑顔如花地道:「我说我是妖怪,你信不信?」
斐帝下意识地摇头,不,她不是妖怪。
尾椎处开始传来强烈的快感,下身的昂扬被紧致的水穴箍得发痛,可他仍然
不愿意从她体内出来,简直恨不得永远插在里面。
「想知道我是谁,得先把这个世界上的妖怪都消灭才行,知道吗?」
就在斐帝释放的那一瞬间,怀里的佳人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这麽淡淡一句
话飘扬在空中,再也不见伊人芳踪。
7、轮回之斐,独恋于娼(下)
那天,那个神秘的女人就那样从他怀里消失了。
斐帝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双手,依稀还记得那时候拥抱她的强烈快感与满足,
爲什麽会有那种感觉呢?他有点儿茫然,可占据心房更多的却是巨大的失落。
嗯距离那个女人的出现,已经过去多久了?
半年呵
整整半年。
那个女人就如同出现时候的神秘,再也不曾出现过。
她消失之前要他消灭这个世界的所有妖怪这个世界——是什麽意思?还有其
他的世界?
看了看空荡荡的双手,斐帝无意识地收缩了下十指,像是想抓住什麽东西,
又像是在挽回什麽。
同样是空荡荡的黑眸漫不经心地望向不远处已然血流成河的战场,那里人与
妖的尸体层层叠叠,无法分辨,摞得小山一般高,残肢断手更是到处都是,鲜血
形成了一条新的护城河,慢慢地流淌著,浓稠的腥味令人作呕。
天空中飞著各式各样的妖物,可斐帝却毫不在意,他甚至连看都不屑于看那
些低等妖物一眼,冰一样凄冷的眸子直勾勾地望著前方,像是聚焦在某一点上,
又像是空洞洞的穿过了千万年的距离。就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已然活
了好久好久,久到连自己是谁,曾经经历过什麽,有著什麽样的记忆都忘却了。
长长的睫毛慢吞吞地往下,覆住黑曜石一般深邃的眼珠,似乎有点点血光从
他的眸底一闪而过,可惜谁也看不到。斐帝向来不爱身边有人跟随,随行的侍卫
早已被他赶下高台。就在这居高临下的烽火墙上,斐帝眺望著远方,却不知道自
己究竟在期盼著什麽。他冷眼看著一个个士兵和将领凄惨嚎叫著倒下,看著一只
只妖物大肆用爪子剖开人体尽情享用,眼底始终冷得像冰,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波动。似乎从那个与他春风一度的女子消失之後,他连这种无聊倦怠的情绪都没
有了。
她的离去,带走了他仅有的感情。
想起那滑腻如雪的肌肤,粉嫩坚挺的乳峰还有修长细白的双腿茂密透亮的黑
森林掩盖著浅粉色的极品美穴还有那张倾世绝俗的豔色小脸,美得教人窒息,桃
花眼勾魂摄魄,波光流转间就让他死水一般的心脏跟著疯狂的跳动。
「普拉」一声——一只断了翅膀的巨大鸟类妖物从空中跌落到他面前,肮脏
的灰蓝色血液溅了一地,鸟身上犹然插著一枝利箭,两只粗长的鸟腿还在颤动著,
显然还未死绝。
斐帝淡淡地瞟去一眼,漆黑的眼睛毫无情绪,只是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然
後慢慢地往後退了一步,雪白的长袍在空中猎猎作响,整个人宛如天上谪仙,俊
美无俦,明朗的宛如一轮皎月。
自他有意识以来,就再也没穿过除了白色之外的衣裳。他其实并不偏爱白色,
但除了白色,却再也没有任何顔色能让他如此倾心。这麽多年来,他甚至连上朝
的时候都不愿意碰那明黄色的龙袍,这抹白色,只要穿在身上,就仿佛能够若有
似无地拥抱那个自己失去的东西,靠得那般近,实际上却又那麽遥远。
将惊慌失措冲上来的侍卫们挥下去,斐帝淡淡的擡起眼,看见妖物们越来越
少,大军挥师前进再无障碍,胜利即将在望,可他却突然没了兴致。
有什麽意思呢?
胜利了又有什麽意义呢?
黑眸微微地出神,斐帝甚至没注意到身侧鬼魅般出现的男人。直到淡漠地宛
如云朵一般的声音传入耳膜,他才如梦初醒:「往前面走,你的心在那里等著你。」
斐帝猛然回头,发展一个同样身著白衣的俊美男人站在自己身後,神情清冷,左
手拿著一把折扇,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打扮,但却有一种诡异的认知从斐帝心底冉
冉升起:面前这个奇怪的不是人类。
「呵,虽然时隔多年,但敏锐度居然一点都没下降呢。」男人轻轻摇开折扇,
削薄的唇角掀开一丝浅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笑,「也不枉我们找了你这麽多年。」
倒是真会藏,承受不了失去的痛苦居然选择了轮回,呵,可惜没有心的人再怎麽
轮回,失去的心也不会回来。如果不是怕娼儿的心脏集不齐,他才懒得费这个精
气神寻他。
「你们?」
「你不必知道我们是谁。」男子「啪」的一下合起折扇,黑眸闪著淡淡地星
芒,仔细看的话甚至能够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血光,「等到你见到她了,自然
就会想起来了。」挺直的鼻子抽了几下,似乎在嗅斐帝身上的气息,薄唇微撇,
「倒是便宜了你,她居然第一天就与你交欢,真是你的造化。」语气里似乎饱含
嫉妒。
斐帝拧起眉头,刚想开口,却发现身边的男子居然在瞬间消失无踪了。
「她」说的是谁?
是那天的女子?
想到这个可能性,一股强烈的兴奋从斐帝心底升起,他甚至开始异样的有了
一种极度亢奋的期待。
那个女人
黑眸猛地看向远方,斐帝似乎看见远处有希望的白光在向自己招手。
直到入了妖都,他的心也一直未平静下来。
挥退了所有人,斐帝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那座掩藏在漆黑夜色中的血色大殿。
每走近一步,他的心跳就漏了一拍,前方像是有什麽东西在跟他招手,一直残缺
著的心脏与灵魂似乎近在眼前。
大殿上飘满了白色的布幔,痴痴傻傻的在风中来回飘荡。斐帝一步一步走过
去,每一步都无比地缓慢,像是在犹疑,又像是怕希望被打破。
他终于再一次看见了那个女人。
可与先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七名神态不一却清一色著白
衣的男子站在她身边,里面赫然有著先前诡谲出现在他面前跟他说了一堆奇怪的
话的男子。
「你来啦?」他听见那个女人轻笑著问。
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她的方向靠近。
记忆便一层一层跟著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