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康庄大道。
  那种熟悉的柔软湿润唤起了身体狂野的记忆,在密室中的痴狂,在鞭打中的
快意,在征服中的暴虐与承受……那些如云的记忆唤起他男剑的酥麻麻的醉意,
他借著那兴头舒舒服服的破开重重阻堞,插了进去。
  「喔──」他舒服的叫了一声,手下抓紧了她的肩头,几乎把她骨头抓碎。
  甘草被他插入,她的身子早已被花飞飞调教的习惯了那种坚硬的感觉,甚至
生出一种难言的快感,而肩头又遭遇痛楚,双重的折磨给了她矛盾的刺激,下身
渗出些不明原因的水迹来。
  偏偏她又被他托著脑袋迫她亲眼看著他进入,她的身子有多敏感,心中就有
多羞耻。而更为羞耻的是,她的花穴格外的润滑,竟然贪婪的吞掉了那可耻的入
侵者。
  那颗泪滴晃悠了几下,终於支持不住,从卷曲的睫尾滑落入地。
  田天齐抽动的更加顺畅,对她身体啧啧称奇,抱住她一捏就能断的小小脖子,
把她全都闷在怀中,嵌在她身体里往前蛤蟆般一拱一拱的,不断侵入那温暖的沼
泽。
  他能感觉到她的变化,她的身体不再那麽艰涩的排斥他,而是有了水花。那
种变化让他喜悦,她就算不喜欢他,到底臣服在他粗硬的家什下不能自拔。
  田天齐用双脚脚面勾住她的小腿,迫她分开的再大些,花穴里的进出似乎更
畅通无阻了,甘草被迫被他奸淫著,双腿又大大的分开,花穴里那一股股抽插带
出的痒痒的快意再也忍不住,身子又被他绝对征服的完全压在身下,呼吸不畅,
在那高度的被迫下越发敏感,田天齐全身带动下的抽插又一次比一次有劲,几乎
带著全身的力气,重重的插她,让她水花越来越多,随著抽插的进行而发出「啵
啵」的声音来。
  「啊……啊……」甘草关不住唇,张口吐出一串引人疯狂的呼唤。
  田天齐享受到征服的快感,又听到她下身的声音,更加勇猛,像一柄剑一样
奋力疾驰著,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深入花心,他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插
进去!插烂她的小穴!
  而他口中更是不肯消停,污言秽语不住的刺激她脆弱的心房。
  「怎样,看著我这样干你,是不是很爽快,很过瘾?」他钳住她的小下巴,
压低她的脑袋看向二人结合处。
  「看你,徒劳内心摆出不愿的样子,小穴还不是吃的欢畅极了?」果然,随
著他一说,她的花穴简直像配合他一眼,那哔剥的套弄水声掩都掩不住。
  甘草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自尊和伪装了,她被他逼著看他用丑陋的器官奸淫
自己,以及目睹自己的丑态,她想强颜欢笑装作不在意,可是她笑的比哭还难看,
到最後,她的哽咽声已经变成跟呜咽呻吟一般的放肆哭叫。
  那「啵啵」的水声再也掩盖不住,极为放肆的在山洞中响起来,甘草的压抑
的「呜呜」哭声也回荡在山洞中,像母兽的哀鸣。
  花飞飞石像般站在山洞的石壁外,拳头紧握,直到掌心流出血来,放荡不羁
的脸上都是惨淡的汗水。
  她叫的这麽欢快,做的这麽舒服,是用自己的身子又跟田天齐达成了什麽协
议吧?
  不用说也知道,他们眼下的情形,只怕不是她护著,他也会一死而已。
  可是,为什麽听见了她欢快的声音自己会那麽难过?
  也罢,自己有什麽资格去要求她呢?何况她一直是这样的女人没错,他又有
什麽资格干涉她?他不能替她报仇,不能为她抵挡田天齐……他注定,也不过跟
田天齐一样,是一个卑鄙的勒索者。
  田天齐在一阵水波荡漾中舒服的射了出来,她的小穴已经能够从容的吃下他
了,他满意的从她身上起来,穿好了衣衫,看著甘草婀娜的一件件穿回衣裙,背
後还有在石地上被小碎石磨出的血道子,和他以前抽打出的未长好的鞭痕交织在
一起,触目惊心,满目疮痍。
  田天齐心中一阵难以言说的复杂,眼神落在她斑驳的背上,突然有些伤感:
她毕竟是一个几十年来唯一慰籍了他的女人,而且还本应是小儿女在长辈膝下撒
娇的年纪,却不得不承欢他的身下──他的心思忽然停顿了片刻,柔软了那麽一
瞬,尽量放柔了声音,盯著她的眸子叹了口气,诚恳道:「甘草,从仓术到定柔
必然转路天元,那里是朝廷的中心,你,逃不掉的……」
  他略微顿了顿,这次却不想撒谎:「何况,你如果不留在我身边,我定然不
能放你自由天下,武林追杀令即开,武林盟和朝廷的密使都会不遗余力的追杀你
──出了仓术,你必然是死路一条,你不如留下来,做我身後的女人。我把你藏
起来,你仍然是可以好好的──」
  他冷漠的脸上竟泛出一抹柔色,「虽然我不能给你名分,但这辈子,一定不
亏待你。」
  甘草微微扬起下巴,屈辱的脸蛋却因傲气而显得意外的神圣,淡淡道:「你
不过是稀罕我身子罢了。你放心,定柔,我是一定会去的。刀山火海,死也死得
其所。」
  田天齐怔了一刻,似乎这才发现她的模样,那傲然无畏的样子,看得他心中
丝丝纠结,不想放她离开。
  他别过脸不再看她,叹了口气,也没再劝她,背过手静静的驻了一刻,似乎
只是在犹豫最後的诀别,良久才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好好保重吧──」
说罢,毅然走出了山洞。
  他走到外头,正看到石化的花飞飞,不由大剌剌从他面前经过,慢慢在他面
前系上自己的腰带和玉佩。
  花飞飞狠狠的瞪著他,好像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田天齐迎著他的眼神状
似挑衅地轻蔑一笑,果然把两人留在此地不闻不问,召唤一众手下远去了。
  第123章。忿怒甘草反复整理,尽量使衣衫看起来整齐干净,这才出了山
洞,她知道花飞飞定然什麽都听见了,她解开他的穴道,嗫嚅著不知该怎麽解释,
「花大哥,我──」
  花飞飞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激烈。
  他往日的风流从容俱都不见,仿佛一个拈酸妇人,捏住她的喉咙,这是他第
一次露出这样粗暴的行径,只因他几欲失控!
  「贱人!我叫你不要理会那个女人,你偏要回转,你就巴不得送上门给他是
不是?!」
  他嘴里吐出恶毒的字句,成功的看到她一点点被剥去血色。
  「你叫的那麽大声,他果然操弄得你舒服成那样麽?」
  他微眯了眼睛,轻蔑嘲讽,「你呢?又是把自己卖了个什麽价钱呢?」
  他说著放荡不羁地笑了起来,「让我想想,盟主大人已经同意放了我们,这
麽说,这嫖资还真是不简单呢,我的甘草好大的魅力!」
  他说完方才察觉自己的毒舌都说了些什麽,全都是自己心中咒骂她的言辞,
竟然腹诽著就这麽说出来了,而看著她随著他恶毒的话语生不如死,他就越发快
意,咄咄逼人。
  甘草知他心中对她蓄了感情,才这样失态,遂垂了臻首,请求道,「花大哥,
别、别这样──」
  花飞飞加重手劲,看著她鱼儿脱水般几乎无法呼吸,困难的吞咽,而他若再
不放手,就要几乎把她捏到窒息,突然如梦初醒的一脱手。
  她脸色唰白,嘴唇翕动,随著他的言语几乎要萎顿软倒在地,捂住胸口大口
的喘息。
  甘草来不及恢复,却觉得现在刚刚羊脱虎口,不是来纠结这些纠葛的时候,
强忍著憔悴笑了笑,「花大哥,我们……我们……该走了。」
  花飞飞越是看她拼命装作如常的样子越是心烦意乱,她若是正常女子一般哭
诉,他会怜她惜她,可她偏偏该死的倔强,更让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沮丧。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钳住她不得离开。
  「你逃避什麽?」他一直付出,却始终不能明了在她心中的席位,早已堆积
成了心病。
  「怎麽,让我说中了?对著我,哪怕对你万般好,也作出不情不愿的模样!
对著你那盟主大人,却媚态横生,是嫌我功夫不够好,满足不了你麽?」
  甘草唇角嗫嚅了几下,想要辩解,终於什麽也没说──她无论说什麽,都显
得如此苍白无力。那些恶言恶意固然针刺般凌迟她的心,可是她只觉得他胡闹的
像个孩子,而且他此时根本什麽也听不进。
  他见她语塞,更是不满,一把把她面朝下粗暴的推倒在地,狠狠覆了上去,
像对待牲畜般骑住她不得动弹,「那我好好侍弄你一回可好?可好?可好?」
  他说罢,发泄般在她刚承欢过的身体上一阵大力的蹂躏,恨不能把她身上都
打上他肆虐的痕迹,发怒中的阳物气势汹汹的抵著她的双股,蓄势待发。
  甘草先是挣扎,待发现他的失态随即无力地失神扭头看著他,木然不言不语。
  花飞飞疯狂的扯下她的衣衫,却愣住了:她旧伤未愈又遍布新伤的背部暴露
在他眼前,那还是在石洞中因为男人的毫无怜惜而落下的划痕,深深浅浅还带著
新鲜的血迹……
  花飞飞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再也说不出一句指责谩骂的话,手指轻颤,想要
逐一去安抚那伤疤,却在触到时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无力的缩回了手,重新又
默默为她穿戴整齐。
  他心里忍受了一场巨大的煎熬才会爆发,因为他发觉他爱她,但她所受的苦,
并不是她的错;而她所受的伤痛,又真的比他少了吗?
  他明明知道她今天为了保全他和她才会这样牺牲自己,他明明知道她有多恨
那老贼,可是他亲耳经历他们的活春宫,他嫉妒疯狂的歇斯底里!他难过的快要
扭曲了,因此他要用最恶毒的语言骂她,让她也体会他压抑的痛楚,好为他分担
一二,更重要的是,弥补他心中实际从未正当得到过她的不安。
  而如今,她是痛楚了,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可是他又真的得到了救赎吗?
  花飞飞把她翻转过来,见她满脸泪痕,死咬唇角不肯出声,心里比刚才听她
跟别的男人翻云覆雨还要痛楚,他把她拥在怀中,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只是
轻轻反复懊恼叹息,「对不起──对不起──」
  他把她轻轻抱起,脚程不停,带著这遍体鳞伤的小人儿飞快逃离这充满滔天
恨意和翻腾妒意的梦魇洞穴。
  一路上,小人儿一句话也不说,仿佛还没从刚才的颠簸中回神。
  花飞飞後悔极了,忍不住轻声道,「甘草,你别恨我,花大哥不是个东西!
我方才是嫉妒的发疯了,才会去欺负你,你别再同我计较,好不好?我只希望你
能好好的,其他的事,我再也不同你奢求了……」
  甘草悠悠叹了一声,叫人听了心疼到心眼里去,她伸手环住花飞飞的脖颈,
「花大哥,你是真心对甘草好的人,甘草感激你的雪中送炭还来不及,怎麽会恨
你呢?」
  花飞飞欣喜於色,慌忙解释道,「甘草,我也许……爱上你了,才会那麽难
受,想要死了一般,但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只要你好好的,我便有什麽又不能忍
呢?」
  花飞飞絮絮道,「我其实并非迁怒於你,我只是痛恨自己无力,为何竟然保
不住自己心爱之人,如同身临剜心刮骨之痛……」
  甘草并不十分意外,只是对他厚重的感情无法回应,她轻轻把脑袋贴在他的
胸口更近的地方,叹了口气,轻轻蹭了蹭,这小小的动作已经足够取悦安慰到他。
  而与此同时,甘草还在盘算另一件事:田天齐果然奸诈,天元是朝廷的地盘,
但是通过定柔又必须从此路过天元,田天齐原是算准了前路是一条死路才会放他
们离开的,好借别人的手来杀他们。
  看来终究低估了田天齐的能力,而他们此行不知是否能活著到定柔呢?
  她心绪不宁便连带著在他怀中也不安稳的拱起来。
  花飞飞见她消沈不安,似乎算准了她的心事,慰籍道,「别担忧,有我在一
天,便挡在你身前,即便是替你去死……今日那般牺牲之事,今後再也不要做了
……你却不知,我宁可去死,也不要看你去糟践自己……你这样换来的生机,我
又怎能心安理得呢?」
  甘草依旧沈默,只是双手从他腋下穿过,悄悄从他背後环住了他的腰背。
  花飞飞早已习惯她的回避,不料她此时动作温馨,他身子一僵,心头如鸿羽
撩过,很多想象中的东西冲破心防,结成美好的憧憬:「待此间事情了断,你也
许便对我有了答案,到时你我二人逍遥天涯,早也不受那些贼子纷争束缚威胁,
真是天大的美事。」他说著神采奕奕,「到时我们找一处山林,盖一座小木屋,
隐居起来,只有你我……」
  他还在兀自描绘未来的蓝本,却发现不知何时小人儿已经蜷在他怀中睡著了。
  而他此时唯一能做的,便是加快步伐,为小人儿提供一个安稳休憩的场所,
看著她娇俏疲惫的睡颜,他把她牢牢护在胸前,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
宣誓:「你放心,我答应了你的事,就算到死,也保你周全。」
  第124章。翻山苍术与天元中间隔了一条低而缓的白云山脉,枫叶红时,
一山鲜豔欲滴,亮煞人眼。来来往往赏秋烧香的来客很多,混在这熙熙攘攘的人
群里,任何一个人都显得微不足道。
  从山那边过来的香客里有一对年轻男女,一路互相搀扶,饿了就靠在树边,
女子为男子擦擦汗,男子仿佛得了天大的恩赐,亦关切的拿出干粮来细心的掰成
小块递给女子吃。
  路过的香客无不羡慕的看著这对小夫妻,两人面容给汗水和尘土玷污了七八
分,十分狼狈,就连衣服也因长途跋涉有些褴褛了,可是那温馨的模样,不由让
人想起少年夫妻相伴时。
  那对「小夫妻」便是甘草和花飞飞二人。
  花飞飞见甘草吃不太下又给她递上水袋,有几分欣喜,「甘草,咱们歇一歇,
等翻过这座山,就是天元了。」
  甘草微微蹙眉,轻缓道,「白云山坡浅,翻过这座山是容易,我只是担心,
到了天元,反而深入虎穴了,朝廷,或许比田天齐来的更可怕……」
  花飞飞似想起什麽,眉间也闪过一丝极为避讳的忧色,随即消失不见,又笑
言安慰道,「不妨事,朝廷厉害的人物,大抵我们都能对付,」他随即拿起枯枝,
在地上画了草图,「你瞧,咱们现在在这里,从天元到定柔如果走捷径的话,堪
堪绕过天幕山即可,其实,不过是借了一角罢了,天幕山终年阴寒陡峭,又是天
山王封地,鲜有人靠近,或许,未必惊动朝廷的狗腿呢。」
  甘草见他如此说来,也稍稍放下心来,又好奇问道,「那天幕山可是有什麽
矿藏宝贝?」
  花飞飞失笑,「终年阴寒险峻之地,哪里有什麽宝贝,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甘草怪道,「天山王位高权重,又是皇叔,怎麽封地在这样的地方呢?听起
来倒像是吃了暗亏。」
  花飞飞道,「这你倒是说对了,位高权重,若是再给他金山银山还得了,可
见小皇帝也并非不谙世事,还是有所顾忌的。这位皇叔,恐怕难以善了。」
  花飞飞又补道,「不过,天山王的驻军并不在这里,他还是暂居天都,驻军
则散布在关外和京畿周边,小皇帝想要对他有所防备,只是却也暂时耐不得他何,
姑且算是僵持吧。」
  甘草不由想起了康熙小皇帝,她一向听起周围的江湖人谈起这位龙霖皇帝都
唤作「小皇帝」,可见世人也没存了几分敬意,她猜这小皇帝大约不过XX岁吧,
心里也颇有些惋惜。
  花飞飞见她表情,失笑道,「甘草,你又多操心了,眼下我们生死未卜,都
是托这小皇帝的福,你莫不是还在惋惜他吧?趁早收了这心,他再小,也是个皇
帝,不是你想的那麽简单的。」
  甘草懒得掰扯这些复杂的世事,便拽拽他,「咱们赶路吧,争取今夜入得天
幕山。耽搁在这地方,我不安心。」
  花飞飞被她拽著往山那边翻去,腿脚凌乱,脸上却有些惬意的笑著,「甘草,
跟你在一起,即使是逃命,也甘之如饴,我恨不得咱们一直逃下去才好……」
  甘草白了他一眼,「乌鸦嘴!瞧你说的什麽傻话,你以为是游乐麽?还说的
逍遥自在……」
  她脚下匆忙,不到一个时辰两人便到了山的那边,田天齐虽然奸恶,但也算
说话算话,这路途上并没有派出人来跟踪追杀。
  而眼下准确的来说,已经到了天元了。
  眼见要踏上新的征程,回首往山上望去,甘草突然觉得心中一派苍凉,像是
有极度的不安和担忧在心中挣扎,呼之欲出。
  花飞飞见她怔忪,不由问道,「甘草,你怎麽了?不是催促快走麽?」
  甘草望向山顶白云深处,恍惚问道,「听说这里白云山寺是龙霖国寺,灵验
非常,是不是这样?」
  花飞飞点点头,「若不是赶路太急,我便带你去烧香拜佛,求个平安。」他
嘴上没说,其实他生死於度外,只想求个姻缘。
  甘草想起前世今生种种,由不得她不信神灵,仿佛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可是既然有神灵,为什麽要她来到这几乎无用武之地的蛮荒之地,还过得这样凄
楚?
  她心思复杂,想起了那黄泉下的孩儿,终究聚集了几丝敬意,向著山上行了
个佛礼,面上遣隽圣洁,喃喃念道,「大慈大悲的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倘若
你们看得到善男花飞飞,善女甘草赤诚之念,希望念在一片拳拳无恶之心,保我
孩儿依依早日投的一个好人家,不要受苦受难……」说著脸上转而一片狠厉:
「……保我义兄妹俩一方平安,手刃仇人,待到大仇得报,报仇雪恨,必定三拜
九叩,叩谢我佛眷顾。」
  她却不知,即使佛祖真的听见了她这番说辞,那说辞中的仇恨杀意却是与佛
旨格格不入的,仇恨只会入魔,释怀才是佛道。
  所以此时,她唯能依靠的,便是自己了。但这个粗浅的道理,她此时却是不
懂的。而待到日後她决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时候,她却情知,自己早已心甘
情愿坠入阿鼻地狱,这世间,没有谁比自己的双手更靠得住,即使沾满血腥令人
作呕。
  白云山顶,灰色袈裟的和尚盘膝而坐,穿过漂浮游移的白云望向山脚,那周
围缭绕的白云隔阻了他的视线,在山中营造出一片不真实的感觉,连带著他的安
宁,都显得如此不足道。
  普觉大师不知何时已在他身後,心中有些惋惜,这个徒儿,进了寺门就几乎
不肯言语,几乎麻木,而现在,虽然肯言语几句,却依然恍若痴痴傻傻,他不忍,
想要点拨一二,「在想些什麽?」
  了尘起身,良久偏了偏头,遗憾道,「徒儿在想,何谓放下,如何放下。」
  普觉大师笑了笑,「未曾拿得起,谈何放的下?」
  了尘摇摇头,「有的事,昨日於今日已经仿佛相隔百年,但是偏偏日复一日,
都如梦魇无法忘却,这样的事,要如何再拿得起?」
  普觉大师道,「有因必有果,有得必有失。即使是痛苦,也是我佛的淬炼,
人生在世不过一场苦修。倘若不能彻底摆脱过去的纠结缠绕,那了尘这一辈子,
都无法真正了尘。」
  了尘没有接口,只是依然茫然的看著山下。
  普觉大师却又说道,「你看那山下,芸芸众生,各有各的悲欢离合,痴念欲
求。你所纠结的,於苍天大地俯瞰之下,不过沧海一粟,不足一提。端看你是否
有一隅胸襟装的下,」他顿了顿,叹息道,「了尘,你这样成日冥想,是不会空
有所悟的,反而是对我佛的亵渎,过去你不谙世事,才会缺乏一颗明辨是非的强
者之心,善者之心,行者之心。不如你下山去四方游历,也许,尝遍酸甜苦辣,
看遍世间百态,你就会明白,如何理清丝丝缕缕的纷扰,如何皈依我佛。」
  了尘愣了愣,似乎不太明了,但是他也同样想要放逐自己,或许风沙的磨砺
可以充盈他的空虚,而他也隐隐意识到,自己呆在山上,其身份对主持大师可能
带来的麻烦,遂点点头,「弟子今晚就去准备,明日就下山去。」
  第125章。银刀翻下白云山脊到了天元,路便好走了许多,天元正是京都
天都所在行省,天都则是前朝壬都改头换面的新城,虽然换了朝代,但是先帝不
愿劳民伤财,改动不大,处处渗透出古城的风味。而白云寺又是国寺,因此纵然
这里没有开官道,来来往往的香客也已经把路踏了出来。
  然而情况却非常不妙。
  田天齐下了追杀令,虽然他依言没有亲自追来,但是各门各派的赏金杀手也
如同骨之蛆,花飞飞轻功再好,带著甘草一路逃亡也有些吃不消了。两人几乎
没有缓冲休整的时间。
  而进入了天元之後,很明显的,能感觉到身後追踪觊觎的势力又多了些秘密
的眼睛,想必就是朝廷密探了。
  甘草忍不住狐疑道:「花大哥,我觉得有些不对,我们原来准备的路线竟然
一直有追兵,照这样的走法,不知是否田天齐那奸贼在我身上做了什麽手脚,我
们打算避开大路走山路的做法也许对方也已经料到了。」
  花飞飞沈吟了一会,道:「即便如此,也不能反其道去走官道,在朝廷的地
盘走官道,九死一生,唯今也只有在入天幕山之後看能否设个障眼法甩掉他们。」
  两人最後决定行下下之策,不走山脚,连夜入山,在山外是死,那或许入山
的话对方还会有所顾忌。
  两人几乎走了最偏僻的山路,这里山势陡峭,几乎没有路径,好在花飞飞轻
功好,在山路上终於有了用武之地,抱著甘草树丛间连连飞跃,逐渐甩掉了追兵,
往山里走的深了些,到了一处僻静的所在,山中阴寒的很,让人泛起彻骨的寒冷,
草木并不很繁盛,多是参天的高杉大树。这样的树林里,想要隐匿绝非易事。
  他生起一堆火,「这里暂时安全,今晚要连夜赶路,甘草你先睡会,我去布
置些陷阱。翻过了这座山,就能够到定柔了,也许今晚会有极厉害的来客。」
  甘草点点头,也没有心思吃东西,又困又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又做了那个光怪陆离的梦!
  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妇人走到她面前,「小姑娘,如今你如同过街老鼠,怎麽
样,要不要同我学功夫?」
  甘草揉揉惺忪的眼睛,愣愣的半天说不出话。
  妇人似乎有些失去耐心,「我不过看在你是一棵好苗子,想给你脱胎换骨的
机会,但是此时你也没有多的选择。」
  她见甘草还在犹豫不定突然语气凌厉起来,「我已经给过你三次机会,这次
再不珍惜,我可再也不会找你!」
  甘草愣愣的想著,明明只做过两次这样的梦啊?难道还有一次她忘记了?
  「我不杀无辜之人!」甘草想起了她那个教功夫的条件,忍不住重申道。
  她的坚持始终不能放下,前世即使她是当家家主,也是赏罚分明,其实甘草
算不得特别精明强干的女子,她又比较喜欢研究家族里那些武书,并不是一个善
於谋划的人。而麻烦龌龊的地方,自然有邱白路替她摆平,可以说,她的手上没
有沾过一滴血。
  妇人似看待一个愚蠢的生物:「啧啧~~~真是冥顽不灵,你落到这一步田
地,竟还如此看重你所谓的道义?痴儿,你还没有看得透麽?」
  甘草咬咬牙,不再出声,很想看清她的模样,凝著眼神望她,可是稍一集中
精力,就发觉头痛的厉害,眼前清晰了一刻马上就随著精力的涣散又模糊下去。
不过终於一瞬间看得清妇人的样子,她美豔的如同一朵芍药,神色张扬,带著丝
丝冷漠,浑身丝绦锦绣,朱红冶豔,丝毫不见徐娘老态,反倒是个举止优雅的宫
装美妇。
  美妇摇摇头,极失望的转身走了,甘草忽然觉得似乎要失去这根救命稻草,
急切地想拉住她的衣角,一用力,又醒了过来。
  她怔了半天无法回转,四周荒凉寂寥,什麽都还是原样,却又似乎有什麽不
同,她低头,发现手里还余有一角衣炔,一块朱红轻纱,上面绣著一朵妖冶红莲。
  四周安静的没有人,甘草突然一阵心慌,她都睡过了一觉花飞飞还没有回来,
她担心花飞飞出了什麽事。
  甘草心里突突跳著,当下也顾不得什麽交代,一路小跑,远远听到两人说话,
躲在杉树後面,看见花飞飞正与一个深蓝锦衣的男子在对峙,那男子骨架宽大,
浓眉利眼,鼻骨挺拔,一身的落落正气,他就像一只睿利的鹰。
  花飞飞从容一笑,道:「想不到,朝廷为了抓我,竟然派了御用银刀凌霜寒
来,啧啧,真是看得起我。」
  凌霜寒用刀指著花飞飞,冷冷淡淡:「本来是要抓一个女人,没有想到揭了
你的追杀令三年都没寻到你的踪迹,这回却撞在我手上。」
  花飞飞面色一肃,「那麽我们就正面决斗一场吧,如何?」他不知甘草醒了
没有,但二人决斗的声响势必会惊动甘草,希望甘草能趁机先走!
  凌霜寒面色惊异,要知道花飞飞也就是一身顶级的好轻功,让他追踪三年都
无迹可寻,可是如今竟然要同他正面对决,岂不是自寻死路麽?
  他疑惑的看著他,「你可不是开玩笑?」
  花飞飞仰天一笑,笑的极为洒脱,一身的风流自负,眼珠一转,「倘若你不
能杀死我,那麽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凌霜寒也大方摆出攻势,「好,决不食言!」
  花飞飞身形灵敏,先攻了上去,转瞬就绕道凌霜寒身後,向他腰间飞出二指,
凌霜寒神色一禀,侧身躲过,却被花飞飞一剑拦向脖子,他上下受制,只能往後
飞出,避开花飞飞极快的攻势。
  凌霜寒重整了攻势,全身迸发出全力以赴的气势,一招一式密不透风,力道
刚猛,只一道刀气就震得花飞飞脸色不稳,近不了身,再好的身手都化作了无用。
  趁著花飞飞脚步虚浮,凌霜寒稳稳飞身上前,刀刀重手,逼得花飞飞避无可
避,花飞飞本来就善逃跑不善打斗,给他逼得躲闪不及,身上划出一道道刀伤。
  凌霜寒逼近他,手下只要再轻轻的一刀,就能取他首级,「论武功,你不是
我的对手,胜之不武,你可还要再运用你的轻功?我可以给你一炷香来逃跑。」
  他一直想要抓捕他归案,可并不是今天这样来的诡异。而且其实心底,他与
他无怨无仇,并不是那麽讨厌。当初若不是花飞飞在天都做了几个大案子,把相
府和京兆尹的女儿睡了,也不至於陛下要他亲手去抓捕一个淫贼,不过他是知道,
那相府小姐和京兆尹的女儿私下却眼红红的拜托他手下留情,这让他心里对女子
厌恶的同时,对花飞飞也不是那麽执著。
  第126章。赌夜(虐)
  花飞飞见他手下留情,若有所思,借他停下的缝隙问道,「今天不巧撞在你
这里,看来是我忘了烧高香了,恐怕够你回去向小皇帝邀功讨赏了吧!」
  凌霜寒摇摇头,「我今天是为一个女犯而来,不想跟你多纠缠。若是你今天
比武胜过我,我可以放你走。」
  花飞飞心中转了一圈,凌霜寒既然这样说,可见那命令是下死了,他装作不
屑的嗤了一声,道,「我好歹也是天下第一淫贼,怎麽,还不够一个女犯有分量?」
  凌霜寒见他倒计较这个,冷哼道,「你嫌命太长,不妨去天都走一趟。」
  花飞飞轻哼一声,「什麽样的女子?还身价重过了我?」又问,「小皇帝要
你抓那女子,抓住以後会如何?」
  凌霜寒似是想不到他突然问这个,但也不屑於撒谎,何况在他看来,一个弱
女子在天幕山里很难逃得出去,而杀完那女子再来追捕花飞飞依然来得及。
  「杀无赦──」
  花飞飞心中一凉,终於下定了决心,施展轻功往山那边来路掠去,想要引开
凌霜寒,嘴里还挑衅道,「所谓御用银刀,不过如此罢了,追都追不上,何谈杀
呢?」
  凌霜寒见他要逃逸,也追了上去,可跟了几步,见越来越远,又觉得不妥,
从怀中拿出一方通缉小像,上面的女子正是甘草,凌霜寒看了几眼,又看看花飞
飞去处,终究还是拔腿向林子深处走去。
  花飞飞见他不追过去也懊恼了,饶了一圈截住凌霜寒去路,「怎麽,想不到
大内第一侍卫竟然是这样的无用!」
  凌霜寒被他几次三番拦截又出言相激,心中也生了疑,更恐生变,皱皱眉再
不手软,提起大刀果断杀了上去。花飞飞纠缠著他左右来回躲闪,他的剑迎上那
大刀几乎不能相持。而他的纠缠在凌霜寒眼中竟然如同戏耍一般。
  凌霜寒大怒,痛下杀手,「你这麽想死,我就成全了你!」
  不到一刻,花飞飞身上便挂了彩,却依然不肯离去。
  他的甘草应该不至於睡得这麽死,应该已经明白利害,逃走了吧?那他就放
心了……
  突然花飞飞听见杉树後传来的紧张的抽气声,心中又苦又涩又喜又甜,甘草
竟然没有丢下他逃走,她还是挂念他的安危,她心中是有他的……既然这样,为
她死了,又能如何?
  凌霜寒下意识看向树後的女子,再想起通缉令上的小像,又惊又疑,「原来
──你是她的同党,怪不得……」
  花飞飞微微一笑,竟然是那样光华无限无与伦比的美男子,他看著凌霜寒道:
「凌霜寒,记得你的誓言──」在甘草的惊呼声中,竟然一剑穿透了自己的胸腔!
  甘草再顾不得其他,连跑带摔的扑上来,眼泪汹涌的落下来,「花大哥,你
怎麽这样傻?」
  花飞飞却不看她,只看著凌霜寒,想说什麽,却止不住吐血,坚持道,「你
没能……杀死……我……是……是……我自己……你……输了……」
  凌霜寒震惊,看了眼甘草,「你不用说了,我什麽都明白了──让我放过她
却是不能,不过,我可以给她一夜时间……」
  一个弱女子一夜翻过这座山,几乎不可能,不过,总是一线希望,何况,过
了这山就是定柔了。
  凌霜寒摇摇头,又叹了口气,离开两人几丈开外,席地坐下,闭目不语。
  花飞飞这才看向甘草,他无力的枕在他手臂上,血液汹涌的从口中涌出,
「妹子……花大哥没用……不能……不能帮你报仇……也无法保你的周全……」
  甘草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花大哥!你别这麽说!再没人比你对我这麽好!
你别死──!」
  甘草突然魔障了般紧紧箍著他的身体,发狠般命令道:「淫贼!你别死!你
还没帮我完成交易!我已经亏了身子给你,你却不兑现诺言,你做鬼我也不放过
你安生!──」
  花飞飞伸出颤巍巍的手,摩挲著她的侧脸,「其……其实……那件事……我
早已查的……心中有数──你要找的人……应是……莫离公子……和……和……
他的护法……红绡女……」
  他的失血而破败的脸上泛发出刹那的光彩,似穿透甘草的脸看到极为向往的
事:「我……我原本,想利用……这消息……逼你……逼你嫁给我──你……你
瞧……我多卑鄙?」
  如果他不一直固执的想给自己找一个答案,他大概不会被这个女人吃的死死
的,落的身死心失吧?
  一切都源於他妄生的执念,可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话音落毕,他眼睛瞬间黯淡下来,如昙花开败。
  甘草比她自己死了还要难过!之前素娥的死她还一路跟他置气,现在想要给
他脸色看,他也不能了──甘草此时觉得撕心裂肺的痛,可是後有追兵,她连放
声大哭都不能,她抱著花飞飞还有余温的身体,低下头,在他满是血腥的唇上印
上一个虔诚的吻。如果花飞飞还活著,必定高兴得跳起来,这是甘草第一次肯心
甘情愿的吻他。
  甘草回头,眼睛猩红,狠狠的望向凌霜寒,恨不得用目光剜他的肉!
  凌霜寒把大刀往地上一支,静静地道:「现在已是丑时,你再不走,已经没
有机会了。」说罢看看花飞飞,也有些敬他的气魄,「你朋友的尸体我来收敛,
你逃你的去吧。」
  甘草咬咬牙,把一绺发咬在嘴里,从灌木丛扯下几根藤蔓,她的手被荆棘扎
的血肉模糊,她把花飞飞背在身上,绑在自己的背上,绑的结结实实,一步步往
林子深处走去。
  凌霜寒看著他们交叠的背影,张张口,「你这样是走不远的。」
  甘草看也不看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那清瘦的小身子几乎都被花飞飞的尸
身压垮,可是却异常坚定,她现在还没有能力替花飞飞报仇,她决不能再浪费他
用命给她换来的生机!今天,她就是走到脚断,也要走出这座山!
  山路多崎岖,又是黑夜,四处还尽是低矮的树丛,甘草好多次被树根绊倒在
地,身上的尸身像山一样压著她,摔倒起来这样正常人都能简单完成的动作在她
却要经历万般艰难。
  她的脸都给眼泪,汗水和地上的灰糊的乱七八糟,衣服也给勾破,玉雪的肌
肤给划得一道一道的,脚底板不知磨了多少水泡。
  许是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人总会爆发出超常的潜力,在第一缕曙光到来之前,
甘草终於背著沈重的尸体,站在了通往定柔的官道上,这意味著,朝廷的密探将
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抓捕她了。她往天幕山看了一眼,那里流尽了花飞飞所有的血,
她赢了他的赌约,凌霜寒没有跟得上她。
  她匆匆收回目光,找了家农庄买了架马车,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於松驰,郁
结的伤痛得以宣泄,可是此时,她再也没有仰天长吼和嚎哭一场的气力,那种堵
塞全身的压抑痛苦从全身弥散开来,让她无力,喉头一阵翻滚,吐出大口的鲜血
来。
  凌霜寒背著大刀站在山峰上,身形完全隐在树影里,他目送著那个瘦弱又坚
毅的小身影离开,他只要施展轻功飞身而下,就能取她的性命,然而,许是花飞
飞那个恶徒的悲壮震撼了他,许是女子坚强的毅力感染了他,他终究只是看著,
直到马车消失不见。
  第127章。求助1甘草马车赶得飞快,一路颠簸,把一日的路程硬是半日
就走完,来到定柔入口宛平镇,许是那日吐血吐出了郁气,人反而有了几分精神。
  她的仇还要报,目前总还得活著,即便她悲痛的快要垮了。
  现在天地间,似乎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呢。曾经的夫君,不知在哪里,曾
经的情人,应已娶了妻,曾经的仇人,还四处逍遥。
  对她最好的那个家夥,已经冷冰冰的死去,那麽她的命定之人,又在哪里?
  甘草因为带著尸体,不便住宿。因此就在官道附近找了座赶尸人的房子住下
来,房子里又潮又阴,还有些霉味,她一个女子住的还有些害怕,夜里,想著花
飞飞死时的难过,就觉得,这麽死去给他做个伴也挺好,也就不再害怕了。
  一路上朝廷的密探依然还是尾随著,只不过在这种官道附近人来人往的地方,
终究不敢光天化日的取她性命,但是她要好好安葬花飞飞的尸体,却成了一件难
事,她不希望她前脚安葬,後脚就被朝廷的密探掘了坟割走首级,何况,她若现
身,他们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甘草实在没有了办法,苦思冥想,恍恍惚惚地在宛平镇上走著,只见一队车
马急汹汹的走过,她被人流挤著往边上一推,手中刚买的干饼也全掉了地,她抬
头一看,只见这队车马浩浩荡荡的,押运的都是粮车,想必是皇城运过来到定柔
粮仓的储蓄粮,听闻定柔产稻,天元产麦,而以往定柔略有不足的时候,上头也
会拨下些麦谷补充定柔粮仓。
  这些兵士穿的也都是皇家的兵服,甘草初时没留意,突然听一个小领队呵斥
道,「把头盔戴上!」
  那士兵委屈道,「走了这麽远路,实在是热啊头儿!」
  「真罗嗦,可别给大家惹事!这可是皇粮!」那领队不由分说,把头盔往他
头上一套。
  可是甘草却看得真切,那士兵太阳穴鼓起,分明是练家子。
  甘草生了疑,想想,听说定柔富饶,今年也没听说哪里遭灾,再看队伍过处,
干干净净,竟是一粒遗漏的粮米都没有。
  可是如果是杨门镖局的话,都是要竖镖旗的,怎麽还……
  她脑中零星一闪,忽然记得田天齐说过,「那趟镖」要押到定柔来,而杨威,
白宇臻,张子振等人会来押镖,多半宋玉卿也会来。而犹记得那个日期,似乎正
是最近这时候。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队人马,会不会就是──她往队伍前头瞅了瞅,却没
看到谁,只隐约见到几个将领模样的人在前头奔忙。
  她心思活络,不由想到了宋玉卿,那个人虽然也曾奸淫过她,到底是在被迫
的情况下,又事後妥善给她善後,到底是心存几分善念,如果找到他,可以帮她
这个忙?他多半应该不会拒绝吧……
  如果他肯帮忙,那麽她便不再恨他。
  即便她再不想去找他们,可是目前的情况,她又还能找谁呢?为了她,花大
哥已经死了,倘若他连尸骨也无法好好安葬,她会良心不安的,如果她的宽宥能
换来花大哥的善终,那麽她愿意,放下心中的刻骨铭心的恨意。
  甘草跟了上去,悄悄记下他们下榻的院落,到了夜里穿上夜行衣,带上面纱,
悄悄的找了上去。
  院子里只有两间房还亮著灯,甘草凑近,其中一间里传出隐隐水声,甘草想
了想,还是悄悄凑到床下,戳开了窗纸,屋里有个人在沐浴,胸膛玉白,俊美的
脸侧是因为潮湿而贴服在耳侧的鬓发,尤其显得几分妖娆性感,甘草只一眼便心
中怦怦直跳,那个人,是白宇臻没错……
  她突然发觉脸上红的发烧,慌忙扭过头,既然是他们,那麽也许事情就有转
机了。
  她避开这间房,摸到了另一间,犹豫了半晌,还是轻轻叩了门。
  开门的不巧却是杨威,杨威看到甘草这装扮又惊又疑,却没有让她入内的意
思。
  甘草也不知他是否还记得她,索性拉下面纱,趁著他发呆的功夫闪了进去,
把门带上。
  杨威呆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惊讶的看著甘草。
  甘草见他那样子,想他大约记不得了,便道,「是我,前年入秋,定州城郊
破庙。」
  杨威依稀是记得她的,只不过实在是惊讶的过了头,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
出现在这里,等她张口介绍了清楚更是心里欢喜这送上门来的肥肉,眼里隐隐喜
色,作势就去搂甘草的腰,「小美人,什麽风把你给吹来了?」
  甘草一闪身避了开来,蹙了蹙眉头,「宋玉卿呢?」
  杨威听的浓眉一挑,「你找宋神医做什麽?哥哥身上这麽强壮,功夫这麽好,
不比宋神医瘦瘦弱弱的好?他又不习武,哪里比得上我们这些……」
  甘草听他越说越不著调,也没了好气,强自压抑著不快道,「我找他有事,
他到底住哪个院落哪间屋子?」
  杨威从头到脚扫了扫她:「你找宋神医问诊吧?得了什麽疑难杂症?瞧你这
小模样憔悴的……」他伸手就去摸甘草的脸,给她摸的一阵反胃,厌恶极了,一
下子退出去好几步远,跟他拉开了距离,大有他不说清楚,就不让他靠近之意。
  杨威见看得著摸不著,也稍稍收敛了一些孟浪之态,笑了一笑:「宋兄出去
云游采药了,所以不跟我们在一处。你便是寻他,也是没用的。」
  甘草听的失望极了,花飞飞的尸身放了几天了,不能再放下去了,须得入土
为安。她焦躁的来回走动,想不出该求谁为好。
  甘草只好收敛了焦急无助的心神,「他什麽时候回来?去了何处?」
  杨威回答的有些幸灾乐祸,却不似作伪,「归期不定,去处不明。」
  「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甘草绝望透顶,若不是扶著桌角,差一
些瘫倒在地。
  杨威大喇喇坐在八仙椅上,看著她著急,心里越是惬意,女人吗,越是走投
无路,越有意思。他吊了一会,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喝,「不妨说出来,若是缺钱
少银的事,我杨威也替你办了。」
  甘草愣了片刻,声音温软了几分,「杨公子,甘草的结义义兄花飞飞已死,
甘草不便出面安葬他,希望杨公子能够帮忙──」
  她看杨威只看著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半天又艰难道:「倘若杨公子能够帮
此大忙,让死者入土为安,甘草愿将前仇旧事一笔勾销!当做没有发生过──」
她抬起头,仰望著杨威,眼里都是希冀。
  杨威挑了挑眉,「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诚意麽?」
  甘草为难的咬了咬唇,半晌没有说话,最後一咬牙,红著脸半跪了下来,
「求公子略尽绵力!」
  杨威轻轻的站起,避过了她跪下的方向,道:「你可是折煞我了,我可不是
这个意思。你的大礼我怎麽受得……」
  他身子避了一边,眼睛却直勾勾地顺著她的白皙的颈项扫过她的胸脯,似无
意道:「甘草,甘草……这名字好生熟悉──我若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是武林追
杀令的追杀对象,你根本没资格跟我谈前仇旧事吧?」
  他笑了笑,半是好奇半是酸道:「花飞飞也是朝廷通缉的采花贼,莫不是他
采的小娘子好不舒服,竟然跟了他?」
  甘草抿了抿唇,指甲抠进肉里,忍住不说话。
  第128章。求助2杨威跟她僵持了一会儿,突然一把把她捞到怀里,趁著
她气血虚弱头晕目眩的空隙把她压在椅子上,抵著她饱满的胸脯,凑到她胸口贪
婪的呼吸亲吻著,「小娘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的味道……」
  甘草给他突然的轻薄弄得身子酥软,反应过来拼命踢打他,「你──你做什
麽?」
  杨威的大掌已经不安分地滑进了她的衣衫,把她乳儿搓扁捏圆,淫邪的笑著:
「做什麽?你不会不知吧?安葬朝廷要犯包庇武林公敌这样风险的事,难道,甘
姑娘就不预备付出点什麽?」
  甘草掩了掩衣襟,声音颤抖,「你,你想要什麽?」
  杨威扑上来压住她,「我日思夜想的就是你的身子,什麽女子都比不上!你
陪我一夜,我杨威便允了你的要求如何……」
  甘草闭上了眼,苦苦在心里挣扎著,她上次卖身给田天齐,委实是为了不拖
累花飞飞,可是现在,她这条贱命,还要贴这个贴那个的去贱卖吗?花飞飞的尸
身可以就此入土为安……
  她脑海里浮现出花飞飞临死前那神采飞扬的眼睛,他九泉下洞悉的话,必然
不愿她变得如此低贱吧?
  她矛盾著,刚下了决定就发现外衫已经被杨威扒掉,这才警醒了过来,什麽
也顾不得了,狠狠的推开他,「不要!」
  杨威惊疑不定,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嘘──你疯了!大半夜的,你想让人
来抓麽?」
  甘草又是一呆,这才想起这里有的是跑江湖的人,她若是暴露了形迹……
  杨威趁著她愣神的功夫,竟然胆大非常,移开了手掌,一口堵了上去,扣住
了她的唇吻。
  「唔……唔……」甘草想要拒绝,却都被他堵在口中,手臂也被他拧在身後
动弹不得,口中刚想要呼救,却被他热舌投机的创了进来,放肆的攻城略地,在
她口腔中肆虐。
  甘草因为优柔寡断失了先机,此时才知道自己是宁愿死了也不愿屈服於这个
恶人,悔恨的不得了,可是却身不由己,被他在口中欺负个不停。
  甘草的眼泪夺眶而出,待到缓过神来,一口咬住他的舌头,狠狠咬了下去。
  「呜呜……」杨威冷不丁被她袭击,卒不及防,一巴掌把她抽翻在一边,
「你这贱人!你敢咬我!」
  他正待继续抽她耳光,只听门当啷一声,传来一个男子有些数落的声音。
  「义兄,你又──」
  白宇臻穿著白色中衣,只披了件外袍就闯了进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带
著沐浴的香气,他话未说完,看到屋里的一幕匪夷所思,只见他的好兄弟嘴角渗
著血迹,满脸忿忿,而旁边的矮桌一个女子头发有些散乱,衣衫不整,扶著矮桌
呼吸低泣。
  而当他看到甘草那张脸的时候,下半句话怎麽也说不出来了,他又惊又喜,
快步上来,抓住她的手臂:「小草,怎麽是你?我找的你好苦!」
  甘草抬头见他,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又抽回了手臂,好像躲避瘟疫似的离开
他远一些。
  他看见她痛苦的表情,又看见她被扒的只剩内裙的身子,皱了皱眉,看向杨
威,怒从中来,「杨兄,这是怎麽回事?」
  杨威摆摆手,「可不怪我,是这女人自己送上门来的。」
  白宇臻看著甘草,知道她必然遇到了难事,不然不肯找上他们几个,「小草,
你遇上了什麽难事?」
  甘草抱著凌乱的衣服,背过身去,「花飞飞为了救我而死,我要安葬他。无
法出面。」
  杨威索性又端起那杯凉茶,坐在两人对面椅子上看起戏来。他这个兄弟的心
思他再了解不过了,对这女人记挂的要死要活,还一直内疚,杨威一直对此觉得
匪夷所思,他想也许是因为白宇臻是个雏,就睡了这一个女人,所以就犯了傻,
但是眼下,怕是有好戏看了。
  白宇臻面色忽然有些阴晴不定,「花飞飞?你跟那个淫贼在一起?」
  甘草听他说淫贼面色不豫,绵里藏针道:「他这个淫贼可比那些道貌岸然的
伪君子好得多。」
  白宇臻脸色给说的青白,还是不肯相信事实,忍不住问道:「你跟这个淫贼
……你们?」
  甘草惨然一笑,不知忆起什麽长长叹息,「是,我只恨我没早答应嫁给他,
和他做一对世人唾弃的贱夫妻。」
  杨威突然哈哈大笑,道,「贤弟,你为人家牵肠挂肚的,人家似乎不怎麽领
你的情呢……」
  白宇臻听见他说话,明知是打趣,却依然觉得刺耳,身子晃了晃,一拳头砸
在桌子上,目光复杂极了,他一直在寻她,想要对她负责,可是她却跟了别的男
人,还是个臭名昭著的淫贼,那他,难不成是个笑话吗?就算他们认识的方式不
对,那他的补救就一点都没有用吗?
  他声音颤抖,桌子登时散了架,「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寻你?」
  甘草刚刚险些被侮辱,再也不想做低三下四的无用姿态,也不理会他剖白似
的言语,冷冷的回避开他的问话,「白公子,你帮我这个忙,我知道会带给你麻
烦,可我也明白,之前淫辱我,害我滑胎的事你一直心有歉疚,倘若今次帮了我,
我们可以一笔勾销,我不再记恨那件事,你也不必再良心不安。」她说罢希冀的
看著他,希望能说的动他。她知道他的心肠也不坏,一直对她心存愧疚,她想他
应该会答应她的。
  白宇臻听的心里一阵刺痛,不知道自己为什麽那麽难过?他是应该答应的,
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不住她,想要补救,而她这个条件多好啊,他可以不必再
於心不安了,可是为什麽他那麽不甘愿呢?想到她提起花飞飞时脸上回忆的光彩,
心就抓挠似的不舒服,直觉他不想去为她的情人做这件事。
  而且,为什麽听到她说要「一笔勾销」,他的心就像被什麽束缚著抽紧一样,
喘不过气来……
  偏偏杨威火上浇油道,「贤弟,你不是正愁对甘姑娘愧疚吗,要我说你就答
应了吧,我觉得她说的没什麽不好,人家都肯放下了,你也放下罢……」
  白宇臻突然失控般凶狠地冲他吼道,「你住口!」
  杨威眯了眯眼,没有再说话。
  其实,他是有意如此,他可不希望他的好兄弟对这样一个女人执迷不悟。他
们牵扯的越深,他的兄弟就越发走不出来,而这位甘草姑娘,不管从过去跟他们
那段尴尬的灾祸,还是从感情上,都不适合他的兄弟,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心。
  白宇臻平缓了下心绪,握了握拳头,突然背过身去,声音漠然而疏离,「对
不住姑娘,花飞飞身份滋事重大,恐给家族招惹麻烦,在下怕是无法安葬花飞飞
了。」
  甘草没想到他竟然拒绝,身子晃了晃,脸色苍白,终於定住身子,她已经没
有可求的人了。
  她目光空洞,把衣服囫囵穿好,失魂般的走了出去。
  白宇臻脸色不比她好多少,他突然想起,有很多话,想跟她说,该跟她说的,
却都没有说,他想追上去,到底止住了脚步。
  既然她不能接受他,宁可去爱一个淫贼,那麽,就让她恨他吧!是不是这样
做了,两个人就会永远纠缠不清?……
  第129章。逐波甘草衣衫不整,摇摇晃晃的走在荒野的路上,也不辨来时
方向,只盲目的走著。
  她终於知道了什麽叫做丧家之犬,过街老鼠,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花飞飞的尸首还在那里孤零零的,她身边一个可以求助的人都没有了,而自
己活著已经是恩赐,想要报仇,更是万难……
  这样活著,到底做什麽呢?难道就为了自己受尽屈辱,给身边的人一个个带
来死亡吗?
  荒野的路上,离开官道已远,夜幕下神不知鬼不觉,正是刺杀的好时机。
  几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尾随,提著明晃晃的剑向甘草刺来,眼看就要把浑然不
觉的她刺成刺蝟. 只听叮铃铃几声,一个肉粉色衣裙的女子从天而降,一道衣袖
一抽,就缴了几人兵器,她面色温婉,容色妩媚,豔丽不可方物,美得如同仙子
一般,又透著股子妖冶,恰似一朵大粉芙蓉。
  此刻身影飞旋像朵水仙,粉色衣裙也随之舞动飘摇,裙角所绣的粉色莲花也
在动作下漾起淡淡丝光,她几招间就飞出绸带,拦著脖子绞死了几人。
  女子杀的不够劲,拍了拍手,看见甘草还形同未见得,麻木往前走著,上前
拦住她:「喂──你疯了啊?这麽大动静你听不见?」
  甘草不理她,继续往前走。
  女子急的跺脚,「喂!你住的地方明明在那边,你往这边走反了!」
  甘草这才停下来,木木的看向她:「你怎麽知道?」
  女子掩口道:「我可没有跟踪你……」说的有些心虚,接道,「好啦,快跟
我回去,我帮你出面安葬花飞飞。」
  甘草听的一怔,似乎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你说真的?」
  女子想了想道:「是了,花飞飞好歹也跟我有过露水姻缘,帮他收个尸也是
应该的。」
  甘草听到这一节,心里无端的不舒服,虽说她对花飞飞到底没有爱情,但是
知道他跟别的女子睡过还是心里针刺似的,有了芥蒂。
  「不知姑娘怎麽称呼?」甘草戒备的问。
  女子爽朗道:「我叫逐波,之前跟花飞飞相好过一段,这家夥手上功夫不怎
麽样,房中功夫倒是了得,我还想跟他多来往几次呢,才知道他竟然转了性了,
说是要一心一意对待一个女子,还玩什麽私奔,特地来看这个女子是谁,长的如
何?」
  甘草淡淡一笑:「甘草蒲柳之姿,怕是让姑娘失望了吧?」
  逐波又扫了眼她,道:「我也是奇怪,一个二个都为了你要死要活的,你也
长的没有倾国倾城的麽,花飞飞为了你而死,连白宇臻这烫手山芋也盯著你……
啧啧……」
  甘草没有忽略她这句脱口而出的细节,突然记起听说过白宇臻与逐波仙子的
前事,很快联系起来,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你怎麽知道,白宇臻一直在找我?」
  逐波惊觉说错话,道:「啊──那小白脸长的俊俏,竟然在我手下宁死不从,
我後来不服,一直跟著他想挽回一局……」
  甘草本来担心会拖累别人,逐波不由分说已经把她拉上车,「你放心,我的
功夫,多保护你一个也不成问题的。」说完已经赶上马车出发了。甘草想想,到
时去定苍山倒也顺路便不再拒绝,逐波运起内力把车驾的飞快,倒是把暗中追兵
都甩在了身後,即便有追得上的,也依次在路途被解决掉了。
  甘草用自己破烂的衣袖沾上烈酒,小心的为花飞飞净身换衣。
  「花大哥,我活了十余岁,白学了一身功夫,却没有用武之地。身边对我好
的人,都被夺走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入这个轮回,不来这个世界,这样
就不会害死你们。」
  「你和袁大哥,是我最对不起的人了。甘草何德何能,让你们付出这样大的
代价。花大哥,我现在觉得,有时死也是一种奢求呢……我背负了这麽多人命,
真是想死也不能了……」
  「也或许,老天就是要让我这样家破人亡的活下去,等到把所有对我好的人
都克死了,也就是我下黄泉见阎王的时候了,到时候,我让你们把帐都算回来好
不好?」
  甘草簌簌的落泪,说到这时,几乎是万念俱灰了。
  逐波在前头听著她喃喃自语,初时还觉得她痴状好笑,因为她从来没觉得男
人是什麽好东西,也没把那些卑贱自大的男人放在心上过。
  可是听著听著,那言语中孤独悲怆之意,让她心也凉凉的难过,说的她都有
些心疼,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把她从车里头拽了出来,放在身边,「好了,你也
休息够了,真是的,我在这里赶车,你却在里头舒服,真不懂事,快陪我聊聊天,
讲讲笑话,不然车夫一犯困,可就不知走错到哪条路上了!」
  甘草一愣,方才的难过都憋了回去,便在旁边陪著她驾车,笑话自然是说不
出来的,她只好静静的看著路边被风吹得起伏的田地,和鬼怪似的远山。
  逐波见她视线,微笑道,「喜欢山吗?」
  甘草道,「我想起了我的家乡,不知叫什麽地方的,但是在深山里,要走很
多山路的地方。」是的,还有等待她洗手做羹汤的三位好夫君。
  逐波道,「这里不过是些小坡罢了,真的要看山,要去鄂南,那里的山,一
座比一座有灵气,就像树木一样,快成了精了。」
  甘草没有接话,也对她的来历似乎不感兴趣。逐波却不停说些方外趣闻,奇
闻轶事,还甚至有些香豔的段子,一路上甘草倒是少了几分伤心失神。
  天亮前二人到了定州小沧村的後山,原来小土坡上的小孤坟已经长满野草,
甘草默默将草锄净,又在旁边把花飞飞掩埋,牌位上书「夫君花隐士之墓」,她
到底不想用真实姓名扰了他死後安宁,想起他曾经说过,让她放下仇怨,嫁给他
浪迹山崖的话来,给他写了这样的牌位。
  粗活做完,甘草又给一大一小两个坟头依次上香,烧纸。折腾完,两人也要
分道扬镳了。
  「逐波姑娘,你这就要走?」甘草吃了一惊,没想到她真的专程来帮自己,
而自己,似乎也无路可去。
  「是啊,我要走啦。不过我看你顺眼,日後你若实在走投无路,记住可不要
去求那些混账男人,」她说著拿出一枚青色玉牌,玉牌中央却有天成的白絮恰似
一朵莲花,「你可以带著玉牌来鄂南托付我。」
  甘草见了那面玉牌,越发笃定了自己的推测,一下子半膝跪在她面前。
  「逐波姑娘──甘草有一事相求!」
  逐波有些慌乱,怎麽也扶她不起:「甘姑娘,你快起来!你这是做什麽?」
  第130章。定苍甘草看著她,目光澄澈,「逐波姑娘,我已经想的很清楚,
这世间是非颠倒,黑白混乱,已经没有什麽值得遵循的操守,我一向只想安守己
身,却被逼得家破人亡,如丧家之犬,这所谓道义,已经没有什麽坚守的必要─
─」
  如果说上一次她还有所坚持,那麽,这一次,她已经明白,什麽叫做完完全
全的绝望。
  她继而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不断的变强──弱者永远没有制定规则的权利,
而想要坚持心中的原则,必须得有命才行。自尊也好,操守也罢,都得有一双翻
云覆雨手。
  也只怪当初邱白路把她保护的太好,从没让她沾过人命,竟叫她万难之後才
下了这样的决心。
  逐波看著她目光有些躲闪,「你不要跪了,你跟我说这些做什麽?」
  甘草却不起来,「我知道,你定然跟之前要教我武功的那位妇人有些渊源,
只有她在我受难之时一直在观察我,否则,你定然不可能知道我跟白宇臻的纠葛。
而且──」她目光扫过逐波的衣角,「你们衣饰上都有些莲花,不过颜色不同罢
了。」
  她一下跪到底:「我已经跟她失之交臂,希望逐波姑娘代为引荐求情,甘草
决心做她弟子,即使阿鼻地狱,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逐波闪身避过她的大礼,目露赞赏:「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确实很聪慧,」
说罢为难道「你说的也不错,太阴娘子的确正是我的师傅,所以你的事情我都知
道,」言毕同情的看著她:「我可不是不救你!是师傅她──不让!」
  甘草摇摇头:「我的遭遇与姑娘无关,希望姑娘能够与师傅她老人家说说话,
甘草即使割股去肉,也要拜她为师。」
  逐波点点头,「那麽,甘姑娘,我尽力一试,至於师傅她怎麽要求,我就不
能保证了!」
  甘草万分感激:「多谢逐波姑娘!我此去定苍山投奔,倘若姑娘有好消息,
只管来定苍山寻我!」
  逐波应下,当下把甘草送上官道便作了别。甘草弃了马车,骑上马日夜兼程,
披星戴月的到了定苍山。
  定苍山在定柔的东部,原本其实是定柔的界山,此处恰恰同那天山是一路原
理。这里本来不是什麽独立的版图,却因为被一夥贼匪占了去,连同此山东部的
些许不宜定居的山林一起偏安一隅,与其西侧的定州遥遥相望,很是猖狂。
  从天元到定苍山,定州确是必经之路。
  甘草到了定苍山脚下,被山脚下巡逻的小兵给拦住了,吆喝道:「你这女子,
这麽面生,你要找谁?」
  甘草理直气壮道:「我是朝廷通缉的人,来投奔定苍山的豪杰,我有要事要
禀告你们当家的!」
  小兵不信的扫了甘草一眼,押著她上山了。一路上,跟她所想象的不同,所
有的山贼都穿的整整齐齐的皮甲,整齐划一,也没有行为粗鲁,到了山顶上,一
个天庭饱满,身材健壮,却清秀的像书生的男子吸引了甘草的注意,一见之下就
觉得面善,兴许是知道自己长相不够凶悍,他蓄了短须,还穿了铠甲,看起来威
武十足,若不是甘草出现在定苍山上,定要以为他是位杀敌的将军人物。
  甘草径直走到男子面前,听那小兵说这就是大当家的,当即拱手行了一礼,
「大当家的,定苍山规模已经不俗,但是想要跟朝廷抗衡,想必钱银还是难题。」
甘草瞧著男子饶有兴味的眼神,道:「小女子就是从田盟主家逃出的朝廷要犯,
甘草,不巧正好听到了这次关於镇匪的事,知道他们近期要打从定柔北部经过,
不知大当家的可有打算?」
  男子漫不经心道:「哦?镖银的事,我们也略有所闻,只是不辨真伪,不知
道这次是谁当值?」
  甘草走了两步,道:「恐怕没有那麽容易劫得,此次是杨门镖局坐镇,白张
二人都随同护驾。」
  男子看向甘草,「甘姑娘可有良策?」
  甘草道:「我知道他们经过的路线和时期。」
  男子心中一动,却不动声色。
  甘草没有直接回答:「不知如果能支开白张二人,可有胜算?」
  男子点点头:「上次是我们轻敌,而且缺少将领,其实单只杨威的话,不足
为惧。眼下我二弟正在赶回,张子振是个莽夫,我二弟引开他阻杀就行,白宇臻
却是最不好对付的那个。」
  甘草附道:「既然如此,甘草有办法引开白宇臻,咱们同仇敌忾,合作愉快!
不过,甘草只有一个要求,待我助你们完成此事,我要坐镇定苍山三当家,大当
家的以为如何?」
  男子先是一怔,没有想到她竟提出这样的要求,世上女子皆是弱者,从来只
有提出庇佑的份,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想要分庭抗礼。继而哈哈大笑,爽朗的答应
了,只是觉得有些意思,若是到时看她不顺眼,杀了她就是。
  甘草回到卧房,看到包袱里多了封信,是逐波留下的,大意是说,师傅可以
接受甘草的请求,收她入门墙,但是需要她能彻底放弃三样东西:第一,放弃仁
慈,去杀一个跟自己无关之人,第二,放弃贞德,委身於一个不喜欢之人,第三,
放弃容貌,自毁面容。倘若她能通过考验,就准予她拜在门下。
  这封信可真的算是,百般刁难,样样致命。她相信:那个「师傅」,是真的
生气了。若不是太阴之前曾经找过她,她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跟她有什麽深仇大
恨。
  甘草想了一天,她如今觉得很多事都看得开,可以放得下了,可是对於她,
一个来自未来的人,最难以开怀放下的,大概还是随意剥夺人性命这样的关卡吧?
可是,她不如此去杀别人,最终死的很惨的就会是她,而现在的她,身上系著太
多牺牲者的性命,她已不容自己随便丢掉!
  然而要论第一想要杀的人,该当田天齐莫属,可是眼下,她却杀不了她,那
麽好,既然杀不了他,能跟他作对也是好的,甘草想起那日书房偷听到的话,算
起来,那小王爷的脚程也就在通往定州附近了。
  既然你要杀他,那我就想办法救了他。只是想象跟田天齐作对,甘草心中就
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意,至於拜师的事,先顾不得了。
  第131章。示警在一处开阔的原野,一队豪华的车马安营扎寨,阵势张扬
而霸道。
  甘草扮成小厮跟人套了些话,叹了口气,久闻天山王的威名,治军极严,听
说他的儿子年纪虽轻也有几分本事,让父亲的手下信服,却因为宠溺太过而为人
十分不近人情。而且,这个杜皓然一点功夫也没有。
  待到看到杜皓然,跟想象又不同,只见那杜皓然俊秀堂堂,面如白玉,只是
眉峰浓郁而尾梢锋利,眉目间颇有些阴狠之色,奢侈而张扬,却并不同於一味浮
夸之人。
  她原先以为杜皓然是来混军功的,这下看,或许他真有过人之处,不然他父
亲的部下不会那麽听他的话。於是,甘草想,若能伺机把他带上山也不错,这样
就能让剿匪大军投鼠忌器。
  想归想,她悄悄混进了杜皓然的帐子,却一天连留书的机会都没有。直到傍
晚,杜皓然沐浴,也不知故意还是随手一点,独独留了甘草下来服侍。
  甘草谨小慎微,刻意下重了些手劲为他搓洗,杜皓然办了一天的公文,被她
小手揉搓著,舒服的要死,几乎要昏昏沈沈睡去,却嗅到她近身的清清甘甜香味,
这才想起自己留下那个可疑的小厮,身上一股电流流过,竟然无意识地下身硬了
起来。
  却说甘草本来待要他睡著了便留下一方便签走人,却无意中看到他下身的异
状,出於本能,一下子吓得小手轻颤,後退一步。
  杜皓然正是被她这一激灵人也清醒了过来,一把紧紧箍住小厮嫩白绵软的手,
狐疑的转过身来,「你是女人?」
  甘草看到他赤裸的正面,转开了眼去,「小的不是,小的只是长得像女人。」
  杜皓然已经了然,一把掐住她的脖颈,「还说不是?那你为何不敢看我?」
  甘草脸色发白,顺著他的目光,自己根本没有喉结。她一瞥却见杜皓然恼怒
痛恨的神色,跟杨威之流看女人完全不同,想必这杜皓然不喜欢女人近身,便灵
机一动,「小王识破了,其实奴婢是王爷吩咐给公子随身的侍婢,公子回去对证
即可。」
  她猜得不错,杜皓然的确不会动她,可是她低估了他对女人的恨意。如果甘
草多些时日了解,便会知道,杜小王对女人几乎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天山王也
不会触其霉头。
  杜皓然冷笑,「杜皓然不近女色,多年父亲也不敢勉强,你却是哪里来的东
西?」
  甘草吓了一跳,又开脱道,「王爷担心公子的身体不对,所以此行嘱咐奴婢
用些手段得了公子的青睐,若能传宗接代,便允了奴婢在公子封王後得侧妃之位。」
说著,一脸憧憬和谄媚。
  杜皓然听的半真半假,狐疑的打量她,见她欢喜不似作伪,脸上浮起浓浓的
唾弃和厌恶。
  杜皓然不耐的挥挥手,「滚出去!」
  甘草委屈的答了声「是」,疾疾往外走去。
  杜皓然看著她的背影,冷笑,她面上委屈,脚步却轻快,而且像习武之人,
怎麽可能是侍婢?他轻轻尾随在後,发现她直奔马棚,竟是要离去。
  杜皓然趁她不备,堵住了她的去路,「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甘草吓了一跳,步步後退,被他堵在墙壁,说不出话来。
  杜皓然捉住她手腕扣住,另只手揉弄她的绵软,「既然父亲叫你爬上我的床,
那就现在好了,叫你看看我身子是不是不对?」
  甘草惊慌失措,别过头去,「停……!」
  「嗯?」杜皓然挑挑眉,却不停手,依然往她衣衫内滑行,带著丝丝凉意,
碰触到她的花蕾。
  他也想看看,自己如今对女人,能够容忍到什麽程度。若是能不对女人厌恶,
与他倒是一件好事,那麽他也不介意拿这送上门的小丫头做一回试验。
  甘草彻底慌了,其实她有武功完全不用怕他,但杜皓然眼中的阴狠竟然震住
了她,不由说了实话,「我虽不是什麽侍婢,但是来这里没有恶意,只是想提醒
你,这一两日你会遇到刺客,你要小心些安全。」
  杜皓然玩味的看著她慌乱的脸色,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不讨厌她的气味和
接触,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跟他印象中王府里那些脂粉香完全不同,於是双手
顺势从她腰後一搂,把她贴向自己,竟因她羞涩的提醒起了几分开心,「你喜欢
我?」
  甘草大怒,这才发现自己的作为确实没办法解释,只好硬著头皮应付道,
「是……」
  杜皓然再看她的样子,怎麽都觉得更像恼羞成怒而不是害羞,看著她鲜豔欲
滴的唇,第一次察觉自己不是那麽讨厌女人,於是凑上去……
  待甘草发现自己竟窝囊的受制於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才清醒过来,趁他分神,
利落抽身,抽出匕首一个旋身已把他擒在胸前,「再动剁了你的手脚!护著我离
开,说,哪匹马最快?」
  杜皓然本以为真是个倾慕而来的江湖女子,这下脸色比锅底还难看,指了一
匹神骏的白马。
  甘草说完方发现,这间马棚十分讲究,而且就这麽一匹马。
  甘草本想把他打晕了再走,结果发现那匹马不让她近身,她心中一动,手中
匕首在杜皓然脖颈上带出一道血迹,「你先上。」
  杜皓然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翻身上了马,心中把甘草腰斩了几回,甘草这才
跟了上去,随後将匕首收在袖中,双手环上他的腰,冰冷的匕首隔著衣料抵著他
的肌肤。
  杜皓然被她搂住,那股清甜的香气包围了自己,心中一动泛起一阵酥意,杀
意不知不觉消弭,出营的时候竟然分外配合她的把衣领拉高,遮住了血迹。
  两人一骑,畅通无阻的出了大营,离开营地十里有余,甘草停了马,毫不客
气地把杜皓然从马上推了下去。
  杜皓然摔得狼狈,气的脸上一阵青白,见甘草要走,吹了声口哨,那马长嘶
一声,竟然前蹄跃起,把甘草给甩了下来。
  杜皓然本来想惩治她,但见她空中花容失色,心中不忍,不由自主的翻身过
去接住了她,垫在她身下。
  甘草睁开眼,自己一点都不痛,只觉身下软软的,偏偏却有一处硬硬的。
  杜皓然呆呆的望著她,没想到自己竟不厌恶这女子的触碰和肌肤相亲,还起
了反应,他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丝慑人的狂喜,心念电转,做了个飞快的决
定,手指飞快封住她胸前穴道。
  甘草根本没有想到,他不会武功,却会点穴!
  杜皓然把她固定在怀中,骑马往营地回返,离营地还有两里的路程,却遇见
父亲的副将蒋离,蒋离看见他大喜,「小主人,幸好你没事,帐中出了刺客,七
人都服毒自尽了,还有三个跑了。」
  杜皓然若有所思的看了下甘草,把她就近安放在草丛里,「如此帐中已经不
安全了,我要出来避几天,待我回去取一件东西,等我片刻。」
  杜皓然要取的东西正是天山王的半枚虎符,这半枚虎符不仅能调动这一支军
队,若是跟天山王手中那剩下的半枚合并,能调动天山王在京畿的全部力量。
  第132章。牙印(h)
  甘草仰面躺在草丛里,因不能动弹而充满了对陌生环境的恐惧,等了片刻,
只听见有些动静,却不防兜头一片黑暗,一件披风迎面飘落,埋住了自己的头脸,
她这下不仅不能动弹,眼睛也什麽都不看不见了。
  「谁?」甘草心中的恐惧和不安膨胀到极点。
  她身上随著对方动作竖起了汗毛,能清晰的觉出,那双手先是有些颤抖犹豫
地解开了她的衣衫,然後是几乎粗野的扒开她的中衣和亵裤,把她剥光了干净。
  「你是谁?」甘草的声音因模糊的预感而颤抖,她太熟悉这样的「扒光」,
毫无怀疑的知道下一步是什麽……不禁憎恨起那个杜皓然,他为什麽还不来?把
自己置於这样的险境?
  来人没有出声,只是粗重的呼吸泄露了有些不平稳的情绪,他继续著手中的
动作,直到最後一件肚兜也被解开扔在一旁。
  「淫贼!放开!我……我相公就在附近,待他来了,将你碎尸万段!」甘草
尽量编织著对自己有利的谎言。
  那只在胸口肆虐的手,因她的话突然动作猛烈,几乎是捏面团一样握住她的
一只乳儿来回揉搓,另只手似乎在悉悉嗦嗦地解著自己的衣衫。
  那滚烫的身躯向自己贴过来,小心的撩开披风盖住自己嘴巴的部分。
  甘草几乎能闻见对方渐近的呼吸凑近自己的唇角,她几乎能预料到对方的动
作,趁著对方身体覆下来她一口咬住对方的肩膀,狠狠的咬住,直到嘴里尝到铁
锈的腥味,对方任她狠狠的发泄,直到她再也使不出力气,一声不发,一指点了
她的颊车穴。
  甘草的嘴还保持著咬合时微微张开的动作,且因唇齿间沾染上的血迹而分外
妖娆诡异。
  男子抽了口气,不再压抑,重重的压了上来,而她很快尝到了报复的滋味,
那人也在她肩头同样的位置,一口狠狠的咬住,几乎让她疼到骨子里!
  之後像是为了安慰,男子先是反复蹂躏她的双唇,直至舔的她唇上一片亮色,
泛著透明的光泽,犹不知足地轻轻啃咬,小兽般含弄她的香甜。
  甘草被动的忍受著莫名的遭遇,心中早已将杜皓然和自己恨上百遍,然而那
人也不知餍足,长舌轻易的长驱直入,探入了她的口腔,一边搅动她的口舌,一
边因那品尝而发出沈重而满足的嗅声,似乎不肯错过一丝她的香甜。
  这个吻并没有进展太久,那人已经忍耐不住了,不甘於这样浅薄的刺激,遂
开始双手齐下,欺凌她身上不可抵抗的美好。
  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是多麽致命的冶豔,是的,从以往那些男人扒光她後闪烁
的眼里,她就看到了,那是超越她面孔的美好诱惑。
  男子的手轻轻下滑,探入她已经羞耻地湿润的巢穴腹地,生涩而探究地抚弄
著中间平滑而奇异的花瓣。
  男子贪婪的将头埋进她的肩膀,口鼻并用,粗重的嗅著她的每一丝气息,仿
佛这样的气息让他无限安宁和欣慰。
  他迷乱而不得技巧的摸索让甘草不能并拢的下身充满异物入侵的不适,疼痛
和刺激同时袭击著她的下身,不管怎样,她的花穴还是越来越湿润了。
  男子显然是心急的,他没有再做细致的挑逗和调情,而是用那火热的柔韧抵
住了她的潮湿,却发现,那处显然没有想象中那样能够轻易进入,反而充满排斥
和阻挠,尤其是对他这样的新手。
  男子只好分出双手,钳住她的双腿往两边一拉,两只玉腿已经不雅而放荡地
被大大拉开到两旁,摆出了诱人而放浪的姿态。
  即使知道,这并不是她的意愿,他还是欲火中烧,已经坚挺不支的肉刃抵住
她湿润的下身,往里探入,然而依然全是尽力的排斥,这个认知叫他恼怒,难道
她的身子真的如此排斥他的进入麽?他索性用两手摁住她的两片花唇,往两边一
掰,随即里面灼人的热度缠绕上他的柱头,几乎叫他颤栗!就是这里了!
  他狠狠地往里一戳,肉刃圆鼓鼓的头部终於如愿,被那火热湿润的小口张嘴
含住,他一舒服,几乎如坠云端,初尝甜头的顶端因著这样的刺激竟然收不住,
小孔一下流泻出一股粘液。
  男子慌忙用手死死按住肩头那个牙印,疼痛分散了部分亢奋的精力,守住了
精关。
  与此同时,微风轻轻拂过草丛,吹的一地此起彼伏。
  远远的,一只秋鹿在远处机警地探望著那片茂密而传来动静的草丛,隐约的,
能看见女人的玉腿散乱的大敞,被健硕颀长的男子牢牢扣在双腿密处,隐忍起伏,
波浪般蠕动,以及发出太过满足的叹息。它什麽都看不懂,确定对它没有威胁,
便低下头继续吃草。
  甘草被他木偶般摆弄著,待觉出他侵入的一刻,噬骨的快感让她的身体不由
自主地黏腻了起来,滋润出热情洋溢的蜜汁,然而心底却沈了下去,因为侮辱和
无能为力而极度痛苦。她从未这样渴望过力量!明明是被羞辱的,却还让别人看
到极度陶醉的丑态。
  男子又调整了下呼吸,身子往前一倾,那满是阻叠的肉穴於是迎刃而解,一
层层不甘不愿的肉壁不得不顺著力量,被那粗大的坚挺就那麽霸道的冲了进来,
剧烈的快感让他几乎灭顶,一时不能动作,只能伏在如玉的肉体上轻缓的摩擦。
  甘草已不再纠结为什麽人还不来这个问题,她现在只希望不要有人看见她的
样子。在被撕裂般的痛楚和被占领的快感下,泪珠顺著眼角淅淅沥沥的析出,春
雨般无法停止。
  男子舔了舔她的泪珠,恨不得立即用热情的摩擦来分散她的痛楚,於是也不
再迟疑,开始尝试抽进抽出,那陌生的体验叫他小腹一阵阵发热,恨不得再快些,
再快些,自己的欲根仿佛被推阻和抚弄中前进後退,每一点细微的动作都传导著
无法言说的快意。
  甘草被他制住哑穴,本来就呼吸不及,嘴角泌出点点银丝,心头在巨大的屈
辱和快感中渐渐变得迷失和空落,双眼渐渐失去焦距。
  这具柔弱的身躯,总是逃不开被羞辱吗?……
  男子罩上她的唇,不放过她的每一丝津液,贪婪的吮吻著她,下身也加快了
节奏,无法忍耐的疯狂律动,看到她面上因窒息而泛出淡淡的粉红,他知道自己
再也无法控制了,扣紧她的唇吻,使那个吻密不可分,下身的肉刃以一种初次经
历的男女无法承受的速度抽动著,在灿烂华丽的窒息中,把热液深深灌入她的身
体。
  第133章。野合(h女欢)
  男子泄过之後,看著女子迷蒙不堪蹂躏的样子心里火热,方才第一次,还是
野合,他心里又害怕又忐忑,他有些急躁,这次却要慢慢的探索。
  拨开外面小厮的衣服,只见两捧乳白的丰盈挤在一起,烘托出深深的玉沟,
男子心里跳得更快了,他索性一拉腰带,把她的外衫都脱了下来。
  她的身子实在是美极了,窈窕和饱满恰到好处的结合在一处,就像白藕,莲
叶和粉荷做成的天然人儿,看的面前的人呆住了。
  此时此刻,实在没有谁还会去想,她的面孔是不是出挑拔萃。
  手指一点点掠过她胸前的山峦,腹部的平原,和臀部的浑圆。此时,甘草已
经累极,不知如何应付,但是感觉却是细密而敏感的。
  女子大抵都是腰肢细,身子软,而这女子明明纤细,一对奶子却丰满的很,
饱满多汁,肤色白皙滑腻,她轻微的随意扭动都带出完美姣好的曲线。
  男子的阳物开始蠢蠢欲动,再也按捺不住,一看时光还早,反正已经做了,
不品尝一下实在可惜,於是索性把她全部衣物都解了开来,缓缓上来,亲吻她的
脖颈,一手从她美好的颈项一直调情般的往下摸,手下的肌肤富有弹性……
  甘草昏昏沈沈中,只觉得一双手先是拍开自己的哑穴,後在自己的敏感处不
住的摸索揉捻,比方才粗鲁的直接侵入更是放肆不少,忍不住在那双毫无顾忌的
手下呻吟出声,浑然未觉。
  他的手指移动到她双腿间隐秘的幽处,还没怎麽动,已经有动情的蜜液混著
精液流了出来。他轻轻转动手指,她的花朵已经完全湿润,贴在他的手指侧面吸
著不松口。
  他忍不住掰开她的双腿,探索那神秘的幽处,他的眼睛都不够用了,未曾预
料女子的花穴可以精致成这样!没有一丝累赘和暗沈,娇俏的含苞待放,还带著
淡淡的诱人的味道,并非那种馥郁的花香,而是这女子特有的催情的香味。
  他忍不住伸出舌头,对著那粉嫩的花瓣舔了两口,就见那花瓣乖巧的配合著
分了开来,露出中间晶莹粉嫩的小珠蒂。他热血沸腾,觉得自己被那小珠蒂挑唆
著,做了一件未曾想过的事──他一口含住了它,而且如同吃到蜜糖一般啧啧的
吮吸它,把它都卷入口中涮洗的淋漓尽致。
  甘草迷迷糊糊中觉得被人吃著下面,恍若做梦一样,像是回到了那夜,陈侨
舔舐著她,包含著她,吮吸著她,他最喜欢为她做那种事了……
  甘草忍不住心中呻吟出声,那呻吟声跟刚才又有所不同,拖延了开来,调子
在末处又往高挑了一下,拨了人的心尖。
  男子被她撩拨的疯狂,庆幸自己解了她的哑穴,双唇再无芥蒂的紧紧贴合住
她中间的整颗,那带著情欲诱惑的味道在粘稠的唾液中化开来……
  甘草觉得自己自己好像被浸润在温暖的海洋中了,而且,随著那潮汐上涨下
落,不能醒来。
  男子紧紧扣住她的翘臀,嘴巴重重的往里一拱,不停的吮吸,那带著异香的
口水都被他尽数吃下,而她脆弱的孤立起的小珠蒂也随著他口水的流向而几乎要
被他吸的深深拔出。
  实在太过难以言说!全身的力量都绷到了那小珠蒂上,随著他的吸吮而要冲
出体内,甘草被那极力的刺激弄得醒了过来,精神还处於极大的麻痹之中,可是
花穴处那极端的刺激还来不及沿著神经缩回。
  她这才警醒过来,眼前是一片黑暗,不禁花容失色,「你……你……快放开!
──」
  男子先是吓了一下,也惊觉自己竟然去吃女人的下身,可她迷离欲醉的样子
让他不能收势,而她的惊吓仿佛更令他觉得更有趣,反而一头埋了进去,一张细
腻的唇在她花穴中抢食般胡乱的嗅著,品尝著。
  「啊……不要……」甘草脸色已经变粉,那种快感已经不可逆转的奔著那点
去了!
  男子双唇分开旁的花瓣,夹住那珠粒重重的一吸,甘草只觉得像是尿意的感
觉潮汐般冲破了闸门,被释放了出去,全身都瘫软的无法动弹,只剩自己吁吁的
轻喘。
  男子看她的样子,两颊绯红,娇喘不胜,他扶著火热的欲根跪在甘草双腿间。
  甘草气急败坏却偏生骨头酥软,「你──」了半天却是辩驳不出。
  他竟然直接压上身来,轻轻松松坐在了甘草的胯上。
  「你──你厚颜无耻!」甘草恨恨道。
  男子恍若未闻,身子往下一错,刚好来到她的双腿间,把她双腿一分,巨龙
就杵在了她的花缝口。
  他说罢对准那几乎没有一丝空隙的中缝使劲一挤,骨头就一酥,她实在太紧
了。夹的他都进不去了!
  甘草刚被他亵玩过,身上酥软,又折了腿,稍微一动就痛,根本没有招架之
力,已经给他破开了花缝了。
  她的推拒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把她弱弱的身子轻巧的按在地上,他一边脑子
里狂乱的回想著甘草刚才陶醉的样子,一边在她窄小光洁的肩头舔来舔去。
  甘草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他的碰触让她觉得脏,可是自己的那处,已经滑
腻腻的接纳了他,做出了违心的事。
  「哦……」实在太舒服了!男子才进去了个头已经给她夹的心肝都酥了,只
觉得浓浓的欲望上头,想要更多,更别说她温柔的警告了。
  他身子往前一耸,已经给粗大的阴茎给送入了进去。
  「你!──啊……」
  方才一次时间短,还不觉得太被摧残,此时被那麽粗大的家夥一分,涌起了
强烈的异物入侵的不适感,她根本控制不住,意外的发出娇弱的呻吟。
  男子得了她的「鼓励」,忍不住在她洁白无暇的肩头轻轻啃咬,留下浅浅的
齿痕,看著嘴下的肌肤颤栗,他的阳物兴奋地又往里推进不少。
  「啊……!」甘草的呻吟几乎像哭一样,她实在不想出声,可是太久没有过
刺激的她不得不随著他动作有了反应。
  男子又啃咬她竖起的小蓓蕾,下身往里使劲一杵,终於深深的埋入了她的体
内。
  男子全都戳了进去,再慢悠悠拔出,带出了一层耀眼的晶莹露水。
  甘草下面已经给他漫长的爱抚弄得湿了,只听见「!」的一声,大棒就又浸
润水波荡漾的小穴里了,然後开始了漫长的动作。
  「你还要多久?」甘草的骂声已经变作了无奈和哀求。
  他不说话,几乎被难以言喻的快感弄得缴械投降,暗自抽气。他使劲往後抽
出来,又往前一冲刺,实实在在的都给填满了进去,双目灼灼看著身下的胴体,
开始野蛮而冲刺般的抽插,让女子在身下溃败无形。
  甘草觉得花心都给重重的一撞,腰都酥了,她慢慢闭上眼,思绪如白云般飘
散,想起了那封信上交代的三件事。
  若要论起来,这倒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吧?可是她实在还没做好准备,也无
法愉悦的去享受,她实在不知道她该拿什麽心情去对待这场意外。怪只怪她报仇
心切,太执拗?
  罢了,想到那三个条件,总算是解了个无耻的难题,她索性闭目养神,冷却
身体,想要把那些可耻的快感都自我封闭,自我排遣,至於男子什麽时候完事,
什麽时候离去,她懵懂未觉。
  第134章。女香甘草被唤醒的时候,便看到杜皓然那张无辜的脸,十分欢
喜的冲她扬著一个包袱,「咱们快走,好像有人跟踪我。」
  甘草应声站起,发现除了浑身酸痛外,衣衫齐整,根本就像是一场春梦,什
麽都没有发生过,她险些要以为身子是因为穴道被封住太久才会这麽痛楚,可是
在她庆幸地随著杜皓然走了一截路,她就脸色一沈:下身析出的粘液已经浸透到
小裤上,黏糊糊的让大腿根部都不太舒服,这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
  甘草不由咬紧了牙,被杜皓然拉住的手也无意地握的生痛,杜皓然却恍若未
觉,「不好,还是有人跟来了,都怪我不会轻功。」
  甘草收回心神,果见有两人不远不近地跟著他们,从容极了,显然不同於那
些能够失手被擒的家夥,再也顾不得胡思乱想,下意识地询问,「怎麽办?」
  杜皓然在她手心轻轻一握,「不怕,以你的轻功,甩掉一个不成问题吧?」
  甘草惭愧不答,杜皓然顿了下又道,「这附近有一处断崖,咱们把他们引到
那里,他们还想要我手中的东西,不会敢轻易痛下杀手的,有了顾忌便好处理的
多,我们伺机把他们踢下去。」
  甘草果然随著他把刺客一路引到断崖,那刺客无处藏身,大约是因为不知甘
草功夫深浅,一人躲在密林中观望,一人则索性现身,杜皓然忽的从包袱中拿出
一枚白玉符,「虎符在这里,要的凭本事来拿。」
  刺客冷笑,「我怎知是真的假的?」
  杜皓然把虎符对著阳光,只见上面流转出流云般的光泽,「你主子叫你来夺,
必然教了你辨识之法。」
  刺客大喜,正在寻思如何诱骗到手,却见杜皓然把玉符往空中一抛,於是凌
空上去要夺,却见玉符不知如何拐了个诡异的幅度,往悬崖下飞去,他本能之下
竟然也直奔而去。
  杜皓然突然阴阴笑道,「既然如此,你便跳下去拿吧!」
  刺客已觉不妙,他哪肯死在这里,慌忙要收住去势,杜皓然从他身後飞起一
脚,只听他嚎叫一声,果真跌了下去。
  而杜皓然的手轻轻一挥,那玉符又飞回了他的怀中,甘草「咦」了一声,这
才发现,原来玉符上竟然系了根鱼线。
  林中那名刺客固然有观望的意思,想刺探甘草功夫深浅,但更多的也是想先
处理掉这名同伴。眼下同伴已经死了,也顾不得甘草底细,索性直接痛下杀招,
直奔甘草,准备解决掉她,再去处理杜皓然。
  甘草不敢大意,这刺客正是田天齐的门徒,她应付了一会便觉得力不从心,
索性使出《天启剑诀》的招式,虽然毫无内力相称,却也起码能独当一面。
  「是你?!」刺客一惊,已然认出了甘草,便是他此行另一个目的,「真是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刺客冷冷一笑,也不再隐藏虚实,「反正
你们都要是死人了,罢了。」他也不再顾忌隐藏身份,田家功夫展露无遗。
  天启剑诀精妙,甘草又灵巧,几乎把刺客每招每式都能抵挡化解,可惜施展
不出内力,所以虽然抵挡了刺客的攻势,却被刺客逼得连连後退,心头给那阵势
压迫的几乎无法呼吸。
  杜皓然见甘草不支,忙道,「不要惊慌,照我说的做。」
  「攻他下盘。」
  「刺他肩井。」
  「斩他後腰。」
  甘草定下心神照做,果然,即便只能堪堪抵挡,却一时无碍,即便她没有内
力,也刺的刺客手脚忙乱应接不暇。
  刺客恼羞成怒,索性突然杀向杜皓然,甘草根本没反应过来,那杀气腾腾的
一剑已经逼向杜皓然,以他不会功夫的身手,根本无从躲过!
  而他一死,甘草也依然难逃一死,不,她还不能死!她心中一急,只觉得丹
田被强行聚了股热气,而手脚偏偏更加冰冷,冷热交替好不难受!但丹田中的热
气叫她一喜,凌空一个剑花,那内力充盈的一剑已经将刺客当胸穿透。
  杜皓然大喜,又补了一刀,确信刺客死透,这才移步甘草。其实他身上很多
小机关,即便刺客近身,也杀不了他,他自知没有功夫,又怎麽会以身试险。
  甘草使完那一剑,丹田中气力陡然抽去,只觉得四肢中的冰凉迅速蔓延到内
脏小腹,整个人阴冷无比,流著冷汗昏了过去。
  杜皓然惊慌失措,摸了摸她的脉搏,费解极了,她脉象紊乱,似乎是不堪重
负,刚才明明看她使出实力不弱的一剑,可是现在探她气息却不足,哪有丝毫内
力?
  杜皓然就近找了家猎户的小木屋,把甘草放在床上,却见她迷迷糊糊中额头
直冒冷汗,人也蜷缩在一起,「好冷……好冷……」
  杜皓然一窒,却没有拒绝,在她耳畔轻轻说了句话,出去捡了干柴在屋里生
起火,然後解衣上床,把甘草牢牢搂在怀里,像是固定一件珍宝。
  甘草在他怀中睡得像小猫一样,还轻轻拿头拱进他的怀中,乖极了,好似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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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江湖录(卷03)(楚歌卷)


                楚歌卷
  第110章。搭救1
  花飞飞与素娥也是旧相识了,素娥原是大家落难的小姐,在她十五卖身子的
那日,是花飞飞赎了她,这小姐虽然被老鸨调教了些日子,但是仪态风度丝毫不
减,花飞飞怜她身世可怜,便索性把她买了下来,无处安置,便养在了倚翠楼里。
  其实他买她,更是因为,他当时尝惯了官宦人家偷情的美妇,好奇处子的味
道,想要看看,女人的处子血,是不是有什麽特别的意思。
  结果他发现,女子的处子血并不能叫他更加舒服,倒是那些女人,更容易喜
欢上让自己疼痛的男人,甚至不惜降低身份尊贵。於是他在过了好一阵子闺阁小
姐的瘾之後,便不再沈溺於此,至於有什麽人会要死要活,他是一点也不在乎,
为此,他上了朝廷的通缉令。
  素娥也在那一夜便爱上了这温柔备至的公子,那时,她并不知他是谁,可以
说,喜欢上他是落难少女对於大户人家俊逸公子的错觉。
  但女人惯於将男人的身子和心联系在一起,她以为,他待她甜蜜的温柔,他
便是真心喜欢她。
  及至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也半点没有退缩,她实在不相信,那麽温柔的纠缠
都是逢场作戏。有时或许就是这样,浪子的真心往往更吸引女人的情怀。
  然而花飞飞只怜惜了她两天,便甩手不见,她本来已经死心,没想到他这节
骨眼上又回来了。
  花飞飞怔怔的看著素娥,几乎移不开目光,他的眼神却比他的心更深,穿过
了她的面孔,不知停留在什麽地方。
  素娥不知他在思量什麽,竟然有些惶惶然。
  「听说,你要开了门做生意?」花飞飞撩起她的额发,痴痴的盯著她的眼睛,
看出些不同,有些失落,转而看著她的面孔,神色复杂,似乎有些不忍。
  素娥一僵,欣喜已经冷却下来,「素娥把公子当做良人,公子却一别不见,
素娥总也不能不过活了。」
  花飞飞神色一黯,「我给你留下的银票,够你一辈子安生立命了,何必糟践
自己?」
  素娥讽刺的一笑,却知自己绝不是笑他,「是了,是不必操心营生,只是这
心里,实在是很空,素娥只想让自己想的少一点,妄想少一分。既然这里空了,
那麽便把别处填满好了。」
  花飞飞看见她凄楚的样子眼神渐渐迷茫,迷失在自己不明的情绪里,眼里闪
过那个小鹿般的影子,和眼前的清秀的面容重合在一处,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别这样……」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这张脸,不要在别人的身下承欢…
…」
  素娥的心一恸,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被他迷乱的往床上一抛,已经压在了
身下。
  花飞飞再也待不得,思维已经有些紊乱,翻身把她压住,眼里牢牢盯著她的
面孔,身下已是硬的不行,正要宽衣解带,却见窗外黑影掠过,顿时清醒了几分,
追了出去。
  院子里,岳小川淡淡的打量他,心里暗叹了口气。
  他今日去盟主府,东西没找到,却看到那小女子,心头触动极大──他一向
端著无情,今日倒不是怜惜她伤痕,他只是为她的反应所奇怪,要怎样的人,才
能在红尘里碾压的体无完肤之後还能有一双清澈镇定的双眼,去思索怎样继续活
著?
  他不由有些兴趣,会叫这女子动容的会该是什麽样的事呢?若是惨到不能再
惨,是不是她就会了无生念?
  他会这麽想,实在是因为他没可能知道,甘草究竟经历过些什麽。有时苦难
就像赌博,越是累计,越叫你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寻求一个翻本。
  他很少跟女子打交道,但也知道女子但凡遭遇巨变,无一不是哭哭啼啼或者
寻死觅活。那女子明显已经失贞,却有著强烈的求生欲,而且毫不避讳他的存在,
丝毫没有哪怕一丝赴死的自知,并随著他的举动作出最为理智的反应。
  说来,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是到底还是冲著她特别的冷静给她跑这一趟,
但是从听到她说要找花飞飞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是有些奇怪──毕竟,跟那个人
扯在一起的,似乎不能是什麽良家妇。
  而见到了花飞飞,他就更难以确信,如此薄情而寡廉的男人,又正在好事,
怕是那女子托错了人了。想起那女子那双冰湖般的眼,他竟然隐隐有些不舒服起
来,於是有了自觉,今日似乎不该为了陌生人频繁的费解,便皱了皱眉脱口而出,
「花公子,有位姑娘被困在盟主府的书房暗室,叫你过去相救──」
  他话未说完,已看见花飞飞变了脸色,竟与方才风流倜傥的样子全不相同,
道谢也来不及,已经飘然远去了。
  岳小川突然察觉,自己脚步一滑,险些跟著也飘了出去,不由暗自懊恼,自
己这是怎麽了,何时别人的事情也这麽上心,遂摇摇头一身冷清,办他的正事去
了。
  甘草几乎没抱什麽希望等待搭救,因为她每次期待有人搭救,都屡屡破灭,
她更希望田天齐那老匹夫能记起给她送些吃的喝的来。
  饿死她倒好,若是留她一命在,必定叫这两父子血债血偿!
  但是即便在密室中的时光是如此的难捱,她还是觉得花飞飞到来的实在很快。
  只不过小半天的样子,她意识到有人来了。
  抬头看见是他,还是那副翩翩公子的优雅模样,反衬的她如此狼狈不堪。
  两人不过相别数月,那时他们还在执手相别,花飞飞一身白袍精美,珠冠别
致,双目含情,唇角无意,甘草一身紫色纱裙,轻灵秀美,而现在公子还是那般
赏心悦目,小姐却赤身裸体,勉强肚兜遮体,满身伤痕,头发散乱,像狗一样被
锁著手脚。
  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
  花飞飞勾人的眼睛里春水都化成寒气,上来将甘草身上的伤势看了个遍,她
一身青紫淤血几乎无处可揽,他生怕弄疼了她,久久才咬牙切齿道:「是谁?是
谁干的?」
  甘草看到他就像看到亲大哥,她同他之间的纠葛暧昧又与别人不同,也不再
避嫌,一头靠在他肩头,「是田天齐那个奸贼!」
  花飞飞握的拳头指节咯咯作响,摸著她後背的手顿了顿,终於悬空收起,他
心里起了浓浓的心痛,那背上竟然遍布粗粗细细的疤痕。
  花飞飞没有再多问,几下斩断她的镣铐,解下外衫给她裹得密不透风,一把
把她打横抱起,「我先带你离开──」
  甘草不忍的看向地上已经干硬的袁彤术的尸身,田天齐不知去了哪里,她现
在逃亡更无法带走师兄的尸身,只能让他继续暴尸这里,她心里极为不忍,想起
师兄舍身相救的情形,不由又簌簌落下泪来。
  花飞飞看了眼地上的男尸,似有所悟,柔声道:「甘草,放心吧,死的人必
不会白死的,你可还得出去为他报仇呢。」
  甘草点点头,柔顺的忍痛埋首在他胸前再也不看。
  甘草只觉得身子一阵腾空穿梭,几乎没感觉到怎样跳跃震动,只看见身边的
景致走马灯般经过,在她犹豫回首间,已经远离了盟主府,到了倚翠楼。
  第111章。搭救2
  甘草一见素娥不由呆住:素娥姑娘长得很娇弱,倒有点甘草那种意思,并不
似大豔大俗之人,秀雅清丽,知书达理,有点像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的结合体。
本来容貌就有六分相似,气质又接近,竟然看上去像一对姐妹花,只不过,她的
眼睛娴静的有些冷清。
  她老远迎进两人,就要去挽花飞飞手臂,「公子,回来了?」
  花飞飞身子一侧,避开了去,把甘草放在绣床上,让她背部朝上。
  素娥先是一愣,看到甘草样貌更是顿住,神色复杂,却不多说什麽,脸色略
白了些,只愣了一恍惚,已经体贴的拿过湿布,为甘草细细的擦了身子,又接过
花飞飞拿来的上好养伤生肌的药为甘草细致涂抹,贤惠极了,好似本来也没什麽
该介怀的。
  但心里难免已经翻江倒海,女子的自尊使得她有一刻竟生生想要毁掉自己的
容貌。
  然後甘草後背的伤扼住了她的胡思乱想,她到底还是女人家,心软不忍,满
眼的惊骇。她小心的侍弄了一会,一边细心的为她清洗抹药,一边略微停滞,看
了眼甘草,又看了眼花飞飞,有些吞吞吐吐。
  「公子……」
  花飞飞心中一紧,转过身来,「怎麽了?」
  素娥摇摇头,看著甘草的後背嗟叹道,「可惜了这一身冰肌玉骨的好肌肤,
被这麽摧残过,又沾了尘土没有及时清理,怕是要留下骇人的疤痕了……」
  虽然不在脸上,但是哪个女子又能不在意身上的疤痕呢?何况,要是嫁人的
话,那便是受过凌辱的印迹,有几个男人不在意呢?
  花飞飞心里一酸涩,也不知怎样才能叫甘草好过一点,从素娥手中拿过药,
「还是……还是让我来吧。」说罢也不避讳甘草的裸身,一寸寸伤疤的为她涂抹。
  而甘草竟然好像触感全无,觉察不到疼痛一般,任他施为,叫他犹为担心。
  素娥欲言又止,看了他一眼,轻轻为他挽起了衣袖,好叫他方便些,然後或
也觉得房中气氛压抑,便低眉敛目的告退了。
  甘草心中却不是在想伤痕的事,她看见素娥的动作早已走神,加之之前的种
种,早已猜出这两位有过什麽故事,她心里突然一阵酸涩的不好受。
  她并没到喜欢花飞飞的地步,可是知道一个自己正在依靠的,还跟自己有过
些暧昧的男人跟别的女的相好过,她还是心里不舒服。
  素娥走了,甘草的情绪也完全松弛下来,刚才因为饥寒交迫和紧张陌生而来
的空白不再,脑子里全都是这些时日的屈辱和痛楚。
  背上的手温柔的轻抚她,安抚她的情绪,甘草不由得扭过身子,抱住花飞飞
一阵哭泣,将这些天的委屈都给哭出来了。花飞飞於她,像大哥,像好友,像情
人,但真要说的话,又似乎什麽都不是。也或许,知交便是如此吧?他的情,她
是有些明白的,否则,哪个飞贼肯闯进盟主府去冒著杀身之祸救人呢?
  花飞飞还怕她在难过疤痕的事,安慰道,「妹子放心,有哥哥在,这轻功不
用白不用,到时去大内皇宫做做客,顺便给你捎些灵药来,保管不会留下什麽难
看的痕迹。」
  甘草心中感动,点点头,她自然知道,哪里有说的那麽容易,她并不想叫他
涉险,但现在还是顺了他的意思好叫他放心。
  花飞飞把她抱在怀里,抚摸她的侧脸,两人呼吸可闻,花飞飞缓缓低下头,
像著魔般去亲吻她的娇唇。
  甘草又一次条件反射的别过头去。
  花飞飞顿了片刻,捏了捏拳头,然後似乎什麽都没有发生。
  他见她脸上还挂著泪痕,便想说些振奋的事,不由问道,「接下来你要怎麽
做?」
  甘草止了啜泣,默了片刻,道:「田天齐跟朝廷是一夥的,我知道了他们勾
结的事,他必定上山下海的捉我,唯今之计,只有去投奔他们的对头了。」
  花飞飞思忖了下,摇摇头:「田天齐为人奸猾,很少与人交恶,现在时机未
成熟,站出来揭发他反而会弄得自己一身骚,若说谁公然与他交恶,我还未怎麽
听说。」
  甘草想了想,忽然出声问道:「可听过千里逍遥岳剑仙此人?」
  花飞飞挑眉:「你怎麽知道此人?他老前辈成名很早,已经销声匿迹二十多
年了。」
  甘草好奇道:「岳剑仙与岳小川是两父子麽?」
  花飞飞摇头:「岳剑仙既然号称千里逍遥,自然没有娶妻,岳小川是他收养
的孤儿,养大後就半子半徒,承袭了岳洛水的衣钵。」
  甘草低头,道:「我在盟主府时曾听人说,田天齐当年曾经不光彩的暗算过
岳前辈,那麽,我是否可以投奔岳前辈请他报仇呢?」
  花飞飞摆摆手:「绝不可能。岳前辈当初想要与田天齐争夺武林盟主,只因
他想要寻他的未婚妻子,他本来并不是贪图功名的人,结果後来意外,也就浪迹
江湖逍遥天下了,估计如今这些事无法再引起他的兴趣。否则,以他们师傅二人
的能耐,怕是盟主府不得安宁。」
  甘草又想了想,「那麽我去定苍山。那些匪类占山为王,朝廷很是畏惧,也
难以剿灭。朝廷的敌人自然也是田天齐的敌人,我只能去投奔他们了。」
  花飞飞不置可否,旧话重提:「不如,你哪也别去,我一身好轻功,也许未
必能马上为你手刃仇人,可是能保你来去无忧。你,你就跟著我浪迹天涯,如何?」
  甘草心思很复杂,她如今只有他可以依靠,但是却最不想依靠他。并非当初
直截的嫌弃,而是觉得花飞飞其实很好,她明知无望便不想累积他,他的感情,
来的太重。而与她有些关联的人,又怎麽独善得了其身呢。
  她不想牵扯与此,承他情谊,索性有一分算计说一分,直直迎著他,似乎要
把那丝毫暧昧擦干抹净不留痕迹:「花大哥,我正想再请你,可否护送我去定苍
山?」
  花飞飞一愣,自嘲的笑了笑,嘴角轻轻翘起:「那麽这次,我该得到什麽报
酬?」
  第112章。报酬1甘草突然褪下身上的披衣,光洁圆润的臂膀展露无余,
虽然一身青青紫紫还未褪下,但那「冰肌玉骨」便是冰肌玉骨,瑕不掩瑜,如蚌
中藏珠般散发著神秘而诱人的异彩。
  花飞飞看的眼珠子都直了,呼吸也不再齐整。虽然说并不是没有看过,但是
那时路途上戏谑的心态,和新近自己心中莫名想要压抑的不明情愫又有所迥异。
於是他原本焦躁的心绪被她的真实存在撩起了趁火打劫的涟漪──虽然他其实并
没有实实在在想要伤害她什麽。
  甘草又从脖颈上解下墨绿粉荷肚兜,她圆满的双乳高高耸起,粉嫩的小豆粒
调皮的翘在上面。
  甘草倒是从来没有想要避讳他,一如她在密室见到他就没有觉得难堪过,那
麽屈辱的时候都被他看见过,何妨是现在。她想的倒是简单,早些天两个人不是
没有赤身裸体相处过也是克己无事,她已觉得没什麽好再矫情。
  只是,她错估了男子的心意。
  此一时,彼一时,何况,花飞飞其实是有些行为偏邪的人,并不同於正人君
子,或许,他会不明原因的放过你,也或许,他就不明原因的想要你了……毕竟,
他不是吃素的人。
  花飞飞又是兴奋又是激动,欲龙已经一弹一弹的跃跃欲试,其实也怪不得他,
他也实在会错了意:佳人美意,盛情难却,何况还是心心念念想又不敢的事?
  他就要解衣,忍不住又有些犹疑了,生生压住自己的雀跃:「你後背的伤─
─不碍事吧?」
  甘草先是呆住,见他跃跃欲试的眼神,这才噗嗤笑出声来,几下把肚兜里子
拆了线,拿出本薄薄的小册子,「这本田家的《天启剑诀》,做你的酬劳,怎样?」
  花飞飞眉角一扬,心中却泼冷水般失落了一下,拿过册子草草翻过,难掩赞
叹,点头道:「是本好剑法,也是江湖中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秘籍。可是──」
  他把册子还回甘草手上:「我花飞飞胸无大志,只想采采花,偷偷香,这个
换在以前也许我就笑纳了,但是现在,我却有了更想要的。」说罢,他目光灼灼
盯著甘草,半是深情的看著她眼睛,半是无意的瞄过她赤裸完美的酥胸。
  甘草一愣,身子僵住,直觉般双手交叉护住胸部,只觉得气氛突然怪异无比,
想想也释了怀,突然觉得自己大惊小怪,在她心里,花飞飞并不是那般毫无顾忌
的人,於是继而笑道:「好啊,那我们还是上次那样。」说罢又把册子藏进肚兜
飞快的缝好。
  花飞飞半晌没有说话,隐忍不发,见她避重就轻,忽儿不耐的抓住她双肩,
把她靠近自己毫无距离,有些气恼,「你明知道我想要什麽!是不是?」
  甘草脸色一白,想起他有意无意的那些暗示,无奈的笑了笑,避开头去:
「你要的,我给不起。」
  花飞飞不管她,直直盯著她叫她无法躲闪,「不,你想要给,就给得起……」
  甘草抬起头,歪著脑袋看他,咬著唇久久才吐露出一句来,「花公子──我
有预感,你跟我牵扯太多,会害了你……」
  花飞飞轻蔑的笑笑,浑不介意,「难道现在牵扯就能少了去?」他的手把玩
著她的一绺发,气定神闲,话语却咄咄逼人,「若是想要不跟我有瓜葛,为什麽
在绝境的时候第一个想到我?」
  甘草的脸色唰的一下全都白了,被他诘问的无话可说,像是瑟缩到死角里,
是的,她当时只想著绝处逢生,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本能也好,她都只得一个他
可以求救。
  但是现在,她确实在想要和他撇清关系,她不想承他太多关怀和奢望,也不
想给他更多东西。她只希望和他在她有所保留的基础上交易一二。
  这不能怪责她,有的东西,越是失去,越想守住。说她装模作样也好,忘恩
负义也好,她越是被人蹂躏的败坏彻底,越是不想再去触及那个可怕的防线。尤
其是在自己有好感的人面前。她在田天齐身下尚能舒服的叫出声来,她担心,她
今後会变成一个在任何人身下摇摆乞怜的贱女人。
  交合对於她,已经几乎成了一件肮脏的事。
  花飞飞不知何时已凑到她耳边,轻轻吁出的气息让她耳朵发痒,声音明明诱
哄,却透著股苍凉,「已经晚了,我已经上了你这条小船,只能随著你一起飘泊
了……」
  甘草心中一时五味,不知该是为他的吐露而狼狈窘迫,还是该为他的纠缠而
安定庆幸。毕竟,此时此刻,离了他身边,恐怕她只是一死了。而她,向来倔强,
却不是倔强到不顾一切的人。
  她轻轻一偏头,错开他的耳语,脸色绯红。
  她半天也无法理清头绪,见他颇有掌握的看著她,似乎料准了她走投无路一
准得向他投怀送抱,嘴角泛上淡淡的笑意。
  甘草心一急,便恨不得搬出一切能划清暧昧的话来,「花飞飞,你别忘了,
我和你不过萍水相逢,相交於龌龊交易罢了,」她这麽生冷无情的话都抛了出来,
索性一并做了那忘恩负义的小人,「花公子,我叫人带话让你救我,你可以不来,
甘草也不敢有怨言,可是你已经救了我出去,再来图谋,不嫌太迟?」
  花飞飞眼里火光冲天,一直温柔多情的脸霎时变得阴森可怖,一拳头砸在床
头,让甘草心中咯!一声,「你说我图谋?──你就是这麽看我的?」
  他寒冰般的双目几乎叫甘草害怕瑟缩,心中泛起寒意,她原本说出那话已经
有些觉得不合适,但也不知如何更正,一时两难,又听见他冷笑一声:「我知道
你瞧不上我这样一个浪荡子,你这麽想跟我一干二净,那你便走好了!你走!现
在就走!从此你的生死跟我无干!」
  他手指向门口,却再也不看她一眼。
  甘草面无血色,心中一恸,说不清为什麽,她已经确实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
她可以不必委曲求全,为什麽还心痛,是了,她一定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自己
的不理智也许叫自己下一刻就暴尸荒野,但是……她不想後悔。
  第113章。报酬2甘草挣扎著把衣衫草草系好,再不看他一眼,踉踉跄跄
向著门口摸索过去,门却先行一步被推了开来,素娥把门阖上,突然在甘草身边
跪下,艰难的说道,「甘……甘姑娘……素娥恳请你……不要离开……公子他待
你的一片心,你还不能明白吗?」
  她低眉敛目,姿态低微,话语却是凄凉,「若是素娥能够相替,必然……死
了也……甘愿了……」
  是个男人,听见这样的剖白,都会无法不怜惜的吧……然而,这却是一个几
乎没有心的浪荡子。
  她这一跪,倒叫甘草不知所措了,尤其是看到一个几乎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给自己下跪,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不适……
  而那厢花飞飞听到她那个「死」字,也一下子警醒了过来,气息平复了一刻,
对素娥皱皱眉,「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先出去吧,我来留住她。」
  素娥愣了愣,却不再说什麽,目光复杂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抬袖揩了揩泪告
退了。
  素娥一走,气氛复又难堪了起来,甘草身子一僵,就要继续出走,却被他轻
轻叹了口气,把她打横侧身抱到了床上去,轻轻放下,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品。
  甘草斜了眸子赌气的瞟他,却发现他哪里还有丝毫温柔的表情,脸上又挂上
了那副风流淫邪的惯常模样,正同他初次遇见她洗澡时那般无二。
  既然她那麽想跟他划清界限,那麽就如她所愿好了,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
爱她,或许心里是一直存有什麽新奇的念想,但却没有必要把她高高供起,所以
──他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他半是戏谑半是认真道:「甘草,你既然说要再请我办事,那麽咱们就来说
一说报酬,你也该记得,上次离开我就说过,再交易时,我开的筹码一定不会那
麽简单。」
  甘草背过身去,尽量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有一丝忐忑又有一丝无奈,「我
还有很多事要办,无法空口许你未来。」
  花飞飞不知何时扯落她的外衫,紧贴她裸背,低头印下一吻,声音撩人,
「如果──我暂且只要你的身体呢?」
  刚才气氛闹得僵,他自然明了这小女子有多倔强,不敢再逼她太甚,只是,
他越发迫不及待的想要掠夺她了……
  甘草无处可摆的手抖了抖,又若无其事的护住前胸,看向他满是恳切:「花
大哥,我刚才也是故意说了那样的话──甘草承了你相救,自然是感激的,日後
你若用的著我,我自然也赴汤蹈火,不遗余力,虽然现在我这样说显得很可笑…
…但你现在非得这样吗?你明知道我心里会不情愿。」
  花飞飞喃喃道,「我心心念念的,只得一个你的身子而已,」他说著,闭上
眼睛似乎矛盾了许久,抬眼看到眼前一片交错的伤痕又突然愤怒,道:「上次就
是放你去做你要做的事,我信了你的,不强你,结果,你看你落得什麽模样?我
後悔了!後悔当初客栈里没先要了你!後悔送你去了盟主府!」
  他轻轻撩拨著她的下颌:「这次,说什麽也不由著你,要麽给我,要麽你别
想踏入定柔一步。即使没有个结局,我也先得了你的人!──」
  说完又自嘲的笑笑:「我花飞飞本来就是个贪色忘义的人不是麽?我就是要
强人所难,趁人之危,要了你的身子当筹码,又能怎样?」
  甘草有些心凉又有些无奈,她知道他并没有那麽不堪,可是她无法跟他理论,
她苦笑了下:「我已经没得选了不是麽?」
  方才一激,或许她就径直离开跟他断了瓜葛,可是冷静下来,她是不会做出
那般自寻死路的举动了。
  花飞飞痴狂的亲吻著她的脸颊,「给我吧,让我花飞飞得了你的身子,好一
了心愿,把你从我心里赶出去──你说你要模样没模样,要痴情没痴情,我为何
总是想著你念著你呢……」
  他越说越难过,一点点舔著她因为几天不见天日而苍白的小脸,他的舌苔引
得她一阵阵的麻痒。
  他的贴近带来浓浓的男人味道,让因囚禁而心生抵触的女人慌了神,脸上露
出小鹿般的慌乱。
  她的慌乱取悦了男人,继而温柔的舔吻她,好用那耐心的柔情唤醒她曾经日
夜陪伴野宿温情的记忆。
  但他栖宿青楼沾染的脂粉香气却叫甘草心里一禀,本能的想要躲,心中更是
不明所以的不适。甘草忍不住往侧面微微避开,嘴角微张,一声有些慌乱的「啊
──」字伴随著如兰的气息从嘴角泄露出来,花飞飞就像最灵敏的蜂蛾,给那气
息震慑了心神,凑过去捧住她的小脸,如痴如醉的舔著她的嘴角,妄图把灵巧的
舌头伸进去,吸取更多的芬芳。
  他陌生的气息叫甘草慌了神,不住的扭捏躲闪。
  甘草忍不住再侧了些角度,可是那舌头已经尝到了甜蜜,怎麽会停止呢?她
已经被那舌头撬了进来,撩动她的蜜源。
  甘草慌了阵脚,她一直有自己的坚持:就是只亲吻自己发自心底喜欢的男子。
陈家兄弟是她从心底接受的宿命,她愿意他们吻她,耿天赐是她阳光的救赎,她
也愿意接受他,可是,花飞飞虽然救过她帮过她,她却无法从生理上接受他!
  甘草强劲的挣扎,要抽开被搅动的小口,可是花飞飞一反平时的温柔,极为
强势的揉住她的後脑,把她扣在手心里,像捧著珍宝,完全的覆上她的完美的唇
线,她淡粉的嫩唇就像最美的菱花,散发著朝露的诱人滋味,花飞飞咽了咽口水,
把自己的火热对准那粉嫩的软糯,那触感,让他心醉!她的味道是那样美好!他
忍不住对著中间的缝隙一阵迷醉的吸吮。
  甘草紧紧抿著唇,咬紧了贝齿,眉头紧蹙,可是那柔软的舌头锲而不舍,硬
是从她唇际沿著左边舔到右边舔的又湿又滑,然後几下挺进就伸了进来,意识到
贝齿的拒绝,它又轻轻舔著她的贝齿,一点点从中间撬动著,甘草虽然牙齿有些
力气,可给他堵得呼吸不过来,张口就要喝退他,却被那舌头得了空子赶紧溜了
进去,顿时满口全是他的气味!
  他湿热的舌头灵活的像蛇一样,在她口中乱钻,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吻得
甘草呼呼喘气,几乎是霸道的侵蚀她的气息。
  他还调皮的贴近她的香舌,想要她跟他一起舞蹈,甘草被他的热情吻得呼吸
不匀,不知如何反抗才好,又给他猛烈的进攻触动了感情的底线,只觉得再也不
能忍耐僵持下去了,张口就对著他的舌头咬下,一道鲜血顺著两人纠缠的口角流
了下来。
  第114章。诱哄1(微h)
  花飞飞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离开了她,随便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
得意的笑了。
  甘草喘著气,却比什麽都坚持,「不许你亲吻我的嘴。」
  花飞飞也没再忤逆她,只轻轻一拂,她刚刚披上的纱衣已经又从滑腻的肩头
散落。
  甘草脑子一片紊乱,预感到即将发生的事,她还在激烈的斗争,毕竟这一次
是明码标价的肉体交易,这已经违背了她的心声和底线,虽然她并不讨厌花飞飞,
可是,过了这一晚,也许她会丧失一种叫做原则的东西,如果说以前的她,是因
为劫难重重失了身子愧对陈家兄弟,那麽打从今夜起,她将彻底沦落,无颜再去
面对他们……
  花飞飞可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竟然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还有短暂的失神,他凑
过去在她耳边,轻轻沿著耳廓一点点舔下来,然後含住她的小耳垂轻轻啃噬。
  他似乎意料到她在胡思乱想些什麽,声音足以祸乱心神,「不要想那麽多,
你我快乐一场,便足够,若是满意,日後日日夜夜枕席相伴,做一对戏水鸳鸯,
若是不满意,便当作是个春梦一场……」
  他的气息就吹拂在她的耳侧,叫她酥痒难耐,忍不住想要躲闪,心里却渴望
起来。
  「不……不成……不可以……不可以……」她几乎是无意识的呢喃著,却已
经输了防守了,被他整个摆在了餐桌上,等候一场狼吞虎咽的享用。
  甘草忍不住颤抖了下,听见花飞飞邪魅的声音:「待会儿,我会拿出所有的
手段来,让你尝到我的好,那种欲仙欲死的滋味,会让你永远别想离开我……」
  甘草一下红了脸,她害怕了,她胡乱抓起衣服就想往身上套,嘴里慌乱的宣
誓著:「不,不成……这不成!我反悔了,我不要跟你交易!让我走!」
  花飞飞哪里肯依?他被她的反复激起了怒意,一把扯掉她的遮羞布丢到地上,
随手一扯,几下就把一身华服脱得一干二净,白皙矫健的身材正对著甘草,他小
腹下一丛黑色蜷曲的毛发里,一根涨的通红的饱满肉茎直直的立起,昭示著他的
意图。
  花飞飞的声音像蛊惑一般,动人心魄,「甘草,你逃不掉了,我花飞飞胯下
的猎物,怎麽可能逃得掉呢?」他的声音忽而严正起来,「用你的身体取悦我,
让我对你厌倦了,你就能离开我了──」
  他反手把她双手都扣在身後,另只手腾出来揉弄著她胸前的柔软,甘草想挣
动都不能,只能被那只手搓扁捏圆,乳房上陌生的手给了她极大的不适,可是身
体里却腾起陌生的空虚,配合著那只手一起撩动她的情绪。
  甘草想说点什麽却发现无从说起,她哀求的看著他,希望他可以停手。
  花飞飞看著她清澈的眼睛,心潮又汹涌了一分,他轻轻捻起她粉嫩的乳尖,
又是抚弄又是捻捏,让那小豆粒在手里坚硬,他抓住她的乳,低下头轻轻舔过坚
硬莓果上的每一处,用舌蕾刺激著小果的每个不平滑之处。
  「啊──花大哥,不要这样──」甘草难过的往後退避。
  从心里来说,他更像是她所熟捻的一个大哥哥,一个生死之交,一个异性知
己,一个惺惺好友,而不是一个可以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享用她,给她制造颤
栗、让她失控的人。她所有的意识几乎都要溃散了,无法思考,湮没在那颠倒思
维的禁忌中和他全心全意的好手段下。
  花飞飞一口及时的含住她的莓果,用力的吸吮,竟用唇舌的吮吸把她的退避
牢牢的挽留,觉察到小人儿还有些不老实,他索性轻咬住小莓果,不让她挣动分
毫,把莓果固定在上下齿之间,然後用舌头反复戏弄中间进退两难的粉红果。
  甘草身子越发无力,给舔的连连哀叫,花飞飞又含住她另一只小果,先是连
连挑拨,然後吮吸不止,甘草无力的仰倒在柔软的床铺上,花飞飞顺势就压了上
去,贴著她豆腐样的肌肤,心弦全乱了!
  甘草无力的挥动手脚,想赶他从身上下去,「花大哥,甘草还是有夫君的─
─一步错,步步错,你别叫甘草犯难,回不了头!」
  花飞飞一下明了了她的隐忧,原来她心底还记挂了人!他突然那麽不甘心!
他为了她屡次破例,眼下真的要拱手让人吗?
  他轻轻解下袖口的束带,一边一根,先是温柔又小心的把她双腿像青蛙一样
高高曲起,把她的左手腕和左脚腕束缚在一处,又把她右手腕和右脚腕也束缚在
一处,还小心的在她後背垫了松软的被褥,声音温柔的诱哄道:「别怕,过了这
关,你就是我的人,你要我帮你做的事,我都义不容辞,你看,你以後还要报仇,
这於你,是多麽划算的买卖……」
  这个交易许诺实在太划算太诱人了,而这个姿态也实在太撩人,太危险了!
  甘草无论怎样挣动手臂,都只会让下腿打开的更敞亮!即使双手收拢到最小
最安分,下腿还是羞耻的分开的大大的。她越是挣扎,就越是使双腿打开的更大,
反而像是急於恳求男人疼爱的样子……
  甘草看著自己羞耻的样子,正对著花飞飞曲线流畅的裸体,虽然他们无数个
行路的日夜也曾经这样赤裸相对,可是这次却不一样!这次注定了要有恃无恐的
发生点什麽……她的心中突然开始深深的恐惧!
  甘草双手紧紧抓住绑在一处的小腿,抓出了道道血印子来,一双眼睛又是绝
望又是难过又是难堪,饱含对永远无法再获得的平静生活的缅怀。
  那双眼含潮带露,诉说著无限的哀怜,和浓浓的忧伤。
  花飞飞看的呆了一呆,一把解下了发带,一头青丝倾斜如水,美公子的样子
更加风流不羁。
  花飞飞轻轻把发带给她蒙在眼睛上,在脑後系好,「丫头,看著你这双眼睛,
我就不忍伤害你,做你不愿意的事……可是,今天,不行──就当你偿还花某人
的救命之恩吧!」
  第115章。诱哄2(h女欢)
  甘草失了双目,只能凭著感觉分辨男子在做的事情。那种无力感和危险的感
觉被无限放大,每一个细微的侵犯都激起她恐惧刺激交织的难堪。
  就像又回到了那个密闭的地下室,那麽无助,她不由手脚并用,想要後退。
  花飞飞不待她後退,已经把修长的身子全置於她双腿之间,迎了上去。
  甘草感到他火热的皮肤贴上了她的肌肤,直觉下不安的挣动双手想要去推拒
他,可是却忘了手早已和脚绑在一处,她的挣扎只让双腿打开的更厉害!
  随著她的动作,中央的阴花大大的绽开。包裹花朵的两片花叶随著两腿向两
边扯动分开,饶是花飞飞遍品名花,也被那旖旎的景象看的满眼惊豔. 花朵里因
为不安还流出几滴恐慌的露珠。
  花飞飞比任何一次都强烈的想要她!
  他被瑰丽的花瓣吸引了全部的注意,不知不觉把头嵌了下去,来到那因为手
脚的挣扎而不协调的分开的花穴口安抚她,他怎麽会叫他期盼了好久的这件事在
她的恐慌中进行呢?
  花飞飞伸出舌头,把唇瓣上的露珠都一一吃掉。他灵活的长舌一点点舔著她
娇媚的花唇,花唇被这样挑逗,都颤栗著溃不成军,甘草浑身都被挑起了麻痒的
情欲。
  花飞飞见那唇瓣可爱的颤巍,於是坏坏的一笑,含住了两片肉唇,在嘴里吸
捻,花唇迅速的充血红润起来,在他口下娇豔欲滴。
  甘草忍不住「哦──」的长吟一声,感觉像是花缝里的某些露水也要被他吸
出来了。
  花飞飞直到把那双唇都折磨的不堪一袭,才放弃对它们的挑逗,顺著花唇上
移,小花蒂因为害怕还柔软的瑟缩在里头,不肯探头,花飞飞的口就像灵巧的淫
蛇,他对著柔软的花蒂左右包围著细细舔弄,让它不得不硬硬的站立起来。
  「喔──不要──」甘草挭直了脖子,难过的承受著。她实在难过死了!好
羞耻的感觉啊……
  花飞飞舌头更加快了,上下飞速的像刷子一样洗刷著花蒂圆鼓鼓的顶点,让
它又涨又硬,像颗粉红色的小宝石。
  花飞飞待到它完全勃起,舒展嘴唇,完全用温热包裹住小花蒂,让它进入温
暖湿润的海洋,他知道这是她最敏感最诚实的地方,他不惜一切的想取悦它!他
轻轻的吸吮著整颗硬果,察觉到小果核在口中神奇的变硬,恨不得把它整颗吸到
嘴里来辗转品尝!
  甘草迷醉的用指甲抓紧了脚背,她感到中间的果核突破重重果皮要一点点的
被吸吮出来了!即使最敏感的舔弄也不能跟那种无与伦比的敏感相提并论!
  那深深的果核那麽脆弱,即使拿舌尖轻轻一扫也会让人疼痛难忍,花飞飞只
强烈的吸吮,并不触碰,让那深深的果核一点点融化在他温热粘腻的口中。
  甘草先是感觉自己的果核突破重围被吸将出来,然後就是他的口水,像无边
的海洋荡漾著她,让她最敏感的深处融化成了一滩水迹,迅速从那一处扩散往全
身所有的神经,舒爽的像烂醉过去!
  此时花飞飞只轻轻包裹著她,即使再多吸一口都会让她难受的无力承受!她
现在脆弱的如同丧失了全部的元气,受不得多一下的刺激。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有意的打开了双腿,两只手臂都
在刻意牵引著双腿大大张开,好叫他含弄的更彻底更仔细……
  「喔……啊……」甘草喘著气,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好,好舒服──
让甘草这麽死了吧──」
  果核晶莹的亮著,闪著诱人的色彩,花唇里泌出香甜的蜜汁。
  花飞飞邪魅的舔了舔唇,终於放开了她的敏感和脆弱,「这便受不了了,还
有更舒服的呢……跟著我,便要你天天享尽这快乐事!你那思念的夫君,哪里有
我这样能天天讨好著你舒服?」
  甘草动情的无以复加中听到他的劝诱,脑中第一个闪过陈家兄弟,继而又想
起了天赐,高潮过後本来就在空虚迷茫,不知怎麽心中低落极了,眼角含泪,更
加觉得自己无耻之极,眼下的春情更是不应该发生,本能的就想再躲闪瑟缩,可
是此时哪里还动弹的几分?花飞飞只含住了她的小核,就几乎叼住了她整颗心,
把她牢牢吸在口中,不肯放过毫厘。
  他其实说那话也是逞一时口快,他最受不了的不是甘草失贞,也不是甘草有
夫,而是她实实在在不肯忘却她的丈夫。其实说完就已经後悔,他知道甘草心中
定然是伤感起来了,他便索性装作不知,用更刺激的手段转移她的心绪。
  高潮後的花核格外不堪忍受,甘草「嘤咛」一声,颇有些受不了的意思,花
飞飞随即往下移动了分毫,用舌头顶开两片粘在一起的花唇,花唇还扭捏著不想
让开,他长舌一挺,直直的长驱而入,伸了进去,甘草早已空虚的下身舒服的抽
搐了一下。
  花飞飞淫邪的把过路遇到的蜜水都吃了干净,左右上下搅动舌头,挑逗内壁
的触觉。
  甘草觉得内里一阵瘙痒,难耐的分开再大些,让舌头不再那麽容易触碰到她。
  花飞飞索性直直刺入,整个舌头全都填了进去,扭动舌头,带出一股股清甜
的蜜汁,带到了洞口,用嘴一啜,全都尽数吸入口中。
  「哦……哦……」甘草难过的扭动身体,花道里更加痒了,他的舌头像长长
的鹅羽,撩拨著她每一处,让她恨不得把内壁都翻过来,不再分泌出那麽多羞人
的淫水来。
  「我……我受不了了,别,别再折磨我……」甘草皱著眉头,疲累的挣扎。
  她是看不见,可是却能感受到他吸吮著她的秘处不肯放过,像是吃什麽宝贵
的东西,还发出咂咂的舔吸声,令她不能自已。
  花飞飞又对著她蜜口吸了好一阵,来回用舌头伸缩著插了她几下,看到甘草
腿都绷得直直的,这才从容的掏出他粗长的欲根,对准已经完全缴械投降的花缝
往里一顶。
  甘草虽然手脚被制,心理更是抵触,可是她的身体是那麽期待,那根粗大的
东西赶快戳进来!填满她幽深的柔软!她甚至无甚把握,此时若是她得了自由,
还会不会那般有勇气反抗他?还是会淫荡的配合他……
  甘草胡斯乱想著,眼睛又什麽都看不见,只觉得那粗硬往後又退回几分,她
恨不得出声挽留!
  正在空虚侵袭间,她的花壶里滋生出更多的搔痒,突然一阵勇猛的攻击,那
根又粗又硬的棒子一点点破开她娇嫩的花瓣,然後运足了气力全部深深捅入了她
──
  第116章。诱哄3(h)
  霎时间甘草舒服的不知如何是好,像是所有的奢望都在瞬间圆满,紧窒热情
的小穴被填的满满的毫无挣扎胜算,花壁里滋生的水汁终於有了用武之地,争前
恐後的去纠缠捅入的男龙,柔软的花壁也都紧紧都包裹上来,纷纷展平自己的身
体,吸吮著坚硬的男龙。
  花飞飞也给爽的差点丢盔卸甲,额上流下几滴热汗,男剑更硬了几分,不敢
动弹。
  甘草生出了一种被迫的快感,而且,当她什麽都看不见的时候,身体的感觉
更是敏感了几分!
  花飞飞镇定下来,他的男龙已经坚硬的像石头一样,即使再纠结的花穴也阻
挠不了他的前进!他慢慢的,慢慢的往里移动,周遭的湿润内壁早已迫不及待的
吸著他滑进,花飞飞给里面吸得舒服,不由自主就全部都给插了进去。
  他一向自诩慢慢享用女体为乐,这是第一次,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竟然
这麽快就进入了这一步,还给猴急的就插了进去。
  坚硬的欲根完全进入了滋润的港湾,甘草觉得那种内里搔痒的感觉似乎缓解
了一点点,一下子好舒服,可是她又止不住更贪心,想让他动一动,她的花穴里
又紧又热,好想有个棒子来回动几下,让她那些炽热的感觉被散发出去。
  但她的意念里残存的理智却又阻止她享乐,分外的干扰她的心神,而这反复
矛盾的踌躇,反而更叫她身子在近乎诱奸的情形下兴奋起来。
  花飞飞果然动了,他慢慢往里顶到了头,然後一点点抽出他的大家夥,他能
感觉到甘草粘的化不开的淫水浸满他的每一寸,而且迫切催著他再动作,他忍不
住心里膨胀极了。就算她是被迫的,此刻,她的身体也在渴望著他的暴风骤雨!
  花飞飞又来回从容的抽动了几下,实在不是他故意不给她痛快,而是那感觉
太舒爽!他恨不得慢慢品尝个中滋味,他抽了几下,成功的看到甘草手臂又不甘
的舒张了些开,中间的腿分开更大,花道更顺畅了,他的进出不知不觉中就因为
阻碍的减少而快了些。
  「喔……唔……」甘草轻咬下唇,沾染了情欲的她看起来更加迷人。
  花飞飞微微一笑,附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撩动著她:「这麽想要,我这就
给你了──」
  说罢抽出来一大截,重重的往里填满,如此反复,规律的插著她娇嫩的花穴,
甘草舒服的全身血液都兴奋沸腾了!终於随著他有力的填满而叫出声来:「啊─
─我……不──不要……」
  花飞飞闭上眼叹了口气,停住攻击阻止自己的兴奋,坏坏的问道:「到底是
要,还是不要?」
  甘草忍住被挑起的疯狂,咬著牙,似乎挣扎极为难过,终於忍住了想要出卖
的自尊,「不……不要碰我……」
  花飞飞给她又挑起了不服,他胯下还没有过屡次在他高潮的床技下还死不服
输的人,哪一个贞洁烈女再要死要活,被他干个一会还不是要什麽说什麽?甘草
怎麽就这麽拧呢──而闺房中的惩罚,总是不嫌多的。
  他狠狠的笑了下:「好,你既忍得住,就让我好好伺候伺候你,看你怎样享
受的不能再享受!看你如何羞耻的在我身下呻吟──」
  花飞飞突然间贴著花壁的上半边往深处重重一戳,甘草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不知哪里给他磨得那麽舒服!花飞飞的欲根是略弯的,因此很容易碰到女人内里
的敏感,他每次都这样磨过,然後重重戳到花心,甘草承受著双重的刺激,再也
控制不住那快乐的声音,「啊──啊──」的叫出声来。
  她甚至狂乱的拉开双腿,让双腿无耻的洞开,为欲龙大开方便之门。
  花飞飞被她狂乱的美迷了心窍,只觉往日那些美人都白睡了,哪一个也比不
上这般销魂滋味!
  他急速的攻击著花心,花穴已经在他的攻势下带出一波波粘水,随著皮肉的
摩擦发出清亮的声音,花飞飞忍不住低头看去,那原先淡粉的花穴口因为兴奋和
刺激充了血,变成了深深的粉,而他的欲龙就在那深粉色的花朵中穿梭打洞,他
兴奋的热血沸腾,大汗淋漓,快的不能再快,头一次失了玩弄猎物的兴致,想要
伴著那快感赶紧冲破精关,不管不顾,全都释放进她身体里面。
  甘草在他急速的动作下身体里被挠的舒服极了,她的每一寸内壁都渴望坚硬
东西的安抚,她只能「呜呜……」的连声呻吟,而她弱小的呻吟正不断勾起他新
的兴致,一次次狠狠插入她,插满她的小穴,他感到快感堆叠的越来越多,集中
在龙头顶点,呼之欲出。
  甘草一阵咬合般的收缩,全身都舒畅了,嘴里已不成声,发出几个不成句的
词语,「要死了」「不要」「死了」。
  青天白日的,那声音叫的实在不小,即便在门外也听得清清楚楚,这种声音
在倚翠楼平时并不稀奇,可是,素娥探向房门的手还是颤抖了一下,她低下头驻
了片刻,轻轻拍了拍膝盖上下跪时留下的灰尘,还是慢慢转身,默默离去了。
  在甘草狂乱的情潮和下身的咬合中,花飞飞到底把快感全都宣泄了出来,往
她身上重重的一压,粗粗喘著气,下身还在她小穴深处抽搐著,射出一股股余液。
  这一场欢爱,两人都是大汗淋漓,浑身舒畅,只不同的是,甘草心里始终在
矛盾的抗拒著。
  云收雨济,花飞飞从她体内抽离,不慌不忙的给甘草解了束缚,一一穿戴整
齐,心满意足的回头,却见甘草呆呆的看天,脸上红潮未退,身子粉红诱人,那
眼神却哀婉失神,恍若失了极重要的东西。
  她实在是内疚极了,她竟然莫名其妙,就被这样弄上了手……她的确行动受
制无法反抗,可是只有她知道,她刚才哪里做过一点抵抗?除了那一点违心的口
是心非。
  是的,她一定是因为亏欠他,所以,把自己这不值钱的身子卖了。
  第117章。结义花飞飞一把把她抱入怀中,「妹子,你总算不再是我手中
漏网之鱼了,以後,哥哥定然十足听你差遣,不过那定苍山,我看你还是不去的
好……」
  他一面费著口舌,一面叹息,自己似乎陷入了什麽情绪之中了,他想起了甘
草那时说跟她在一起没什麽好结果的话,其实他又哪里不知?他善於逃亡,对外
界的安危预感最是灵敏,他一直都知道,每次接近她都叫他觉得越发危险,可他
还是像中毒一般不能自拔。他就像醉生梦死的酒徒,明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溺死
在酒池里,还是嗜酒如命。
  他说完在甘草脸蛋上香了一口,甘草微微避了下,收拢起自己的情绪,「到
底不算你强了我的,没有你帮助,我终归寸步难行,罢了,以後这样的事再也别
做,不要强迫我做这种事,你知道,我不愿意的。」
  她说著,又微微侧目补充道,「不过,定苍山,我是一定要去的,你……你
既然已经对我……做了那等事……那麽你便别负了我的嘱托罢……」
  花飞飞却不容她避,用两指挑起她的小下巴扭过来,「怎麽,刚才我那事做
的你不快活?还是嫌我没满足你?」
  甘草并不想和他随时开这种玩笑,这叫自己觉得自己很廉价,她拍开他的手,
强笑道,「花大哥,我心中还有自己的坚持,求你别再勉强我好吗?」
  花飞飞脸色暗了暗,没再说话,理了理衣服,抛下她一个人落寞怅惘。
  他很烦,他并不是需要对女子死缠烂打的人,但是他确实一直在死缠著她,
甚至卑鄙的在她神智未恢复时诱奸她,现下眼见得到了她的身子,自己心中依然
没有觉得满足,反而因她这副排斥而更空落了。交易,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的身子
那份新奇执念,这到底是骗她还是自欺欺人?他自己都无法说的清楚。他迫切想
要出去走走,分分深冷落下自己的心。
  苍术东部,与天元相接的山脉,白云缭绕,有如一条曲折的天工玉带。
  寒山连绵,落叶遍山,一些潜心向佛的香客便自发的在山脚下扫起落叶来。
  白云寺里今日格外冷淡,不知什麽缘故寺门紧闭。
  金身大佛面目慈祥而冷静的看著烟雾缭绕中的世人,不置可否,只听见木鱼
声阵阵。
  主持普觉大师摇摇头,手下的剃刀再次停顿。
  「年轻人,你六根未净,业障未清,实在不适合落发为僧──」
  普觉顿了好久,见男子也毫无反应,叹了口气,道:「你可先在山寺中带发
修行,再做决定也不迟……」
  堂下跪坐的男子脸色灰白,乱发全都打散,依稀见得眉眼如丧考妣,蓬发疯
子一般遮住了头脸。
  见大师迟迟不肯,似乎生怕有什麽来阻拦,他干裂的唇终於出声了,却是铿
锵逼人。
  「绝不後悔,求大师剃度。」说著,他前额狠狠磕了一个响头,仅一磕已经
前额出了血。
  「求大师剃度!」他再次磕头,似乎生恐有什麽阻挠他,这再一磕让他脸色
更白,血迹顺著额角留下,他更因为那重重的一磕而头脑一阵恍惚。
  「求大师剃度……」他依然坚持,那是仅次於死志的坚决。再次磕了一磕,
已经是血肉模糊。
  普觉大师不忍再看,摆摆手,「罢了罢了……都是命中业障,既然投在白云
寺,希望你日後潜心修行,早日顿悟。」
  男子也不应声,只茫茫然的呆跪著,好像得了失心疯一般。
  普觉大师为他轻轻的剃发,於是,三千烦恼丝全都落在地上,露出了一张万
念俱灰,但是清俊非常的脸。而那张脸上的表情,真不知该说四大皆空,还是执
念太深。
  普觉大师再次叹息,这次却不再多言,拿起香柱,在他头顶烙下香疤。
  「但盼你早日顿悟,了去一干尘俗,真正皈依我佛,便法号作『了尘』吧。」
  俊逸木讷的和尚低低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著衣上香,从此,他便是了尘了,
一切,也便都结束了吧……
  檀香嫋嫋,甘草备了坛酒,又设了案子,把几炷香端端正正的插进了香炉。
在青楼中,这样正经的香气倒是颇让人费解了。
  花飞飞气恼的出去逛游了一圈,本想找个老相好驱散下刚才的不快,可是到
底还是忍住,脑中甘草那张清秀却没什麽好脸色的脸又浮现出来,他叹了口气,
拔了脚步又走回了倚翠楼。
  走到素娥的房门口,忍不住愣了一下,只见甘草似乎什麽不愉快都没发生过
一样,朝他微微一笑,引他走向刚置的香案。
  「花大哥,蒙你多次仗义相救,又不遗余力帮我,甘草深深引为知交,择日
不如撞日,我们今日索性结拜了兄妹如何?」
  花飞飞听的一双眉挑起,淡淡的看著她。
  好,很好,为了抵挡他,连结拜这样的事都拿了出来,他倒不知道他的不堪
交易到她嘴里都成了「仗义」呢?
  花飞飞侧身推过她的手臂,「妹子,你该不会以为,有这不甘不愿的一次来
打发我,就能让我为你达成心愿吧?」
  说著他怪异的看了甘草一眼,「虽然我能帮你的时候是很愿意效劳没错,不
过我花飞飞确实不是吃素的啊。」
  甘草低著头,没再说话,想了好半天,无力的垂下双手,突然抬头定定的看
向花飞飞。
  「我需要查出我的仇人,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他们所赐,让我无端端的陷入
纷乱,即便是後来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没有那开始,本不应由我来承受……」
说到这,甘草深呼了一口气,「这件事你能帮我吗?」
  花飞飞饶有兴味的听著,「哦?」,他皱了皱眉,道:「你说说看。」
  甘草略有停顿,道:「不知这江湖可有一个公子性情冷漠无情,且手下有一
位懂些药理的女子的,且这女子对她的主子还怀有春心,心狠手辣?」
  花飞飞似忖思,默默想了想。
  甘草急急补充道:「若是这件事查得出,那我也算求仁得仁,去找他们拼个
鱼死网破,好歹是前途未卜,生死不明,即便是身子都给了你又如何?你肯助我,
我自然心甘情愿的。即便你让我为奴为婢,多半我也能应允。」
  花飞飞看著她坚定的双眼,有些担忧又有些欣喜,担忧她话语里透露出的决
绝之意,欣喜自己机会来了,他的轻功一流,打听消息再是灵便不过。
  「这件事可以答允你,不过,妹子,你求了我这麽多回,是不是该敬我一杯
酒聊表心意?」花飞飞端过酒壶,飞速的扬手倒了两杯酒,其中一只杯中轻轻荡
起小片涟漪,很快消失不见。
  甘草听他肯答应,高兴得心花怒放,爽快的接过酒杯,向花飞飞拱手一请,
一饮而尽。
  花飞飞慢慢品完了美酒,看著甘草因饮酒而微微酡红的脸儿,舔了舔嘴角,
把她揽在怀里。
  甘草不胜酒力,额头眩晕,差点支撑不住,被花飞飞一揽,顺势倒在他的怀
抱,只觉得喝了酒热气腾腾的,忍不住开始撕扯身上的衣衫。露出大片的玉雪肌
肤,身上滚烫滚烫的,发烧一样,随著她的动作,乳尖颤巍巍的从肚兜侧面探出
头来,俏皮可爱。
  第118章。干柴(h)
  花飞飞眼神变得炽热,下午那回他就没有吃饱,这回可要好好利用,他把甘
草打横抱起,走向床帐,轻轻放下,解下自己的衣衫躺到她的身侧,紧紧贴著她
的起伏。
  小东西,我怎麽能叫你为奴为婢呢?我自然有迫切的要求──甘草感应到他
身上的清凉,忍不住贴的再紧些,紧紧抱住他,开始嘀咕,「花大哥,我好热,
你身上好舒服──」
  花飞飞从她腰侧伸出手去,把她揽到臂弯里,他一抽手,甘草就俯身趴在了
他身上,她的小手止不住在他玉白的胸膛上到处摸索,她的每个妙处都恰到好处
的贴合著他。
  花飞飞觉得浑身上下都著了火了……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对她这样下三滥,可是他魔障一般,迫切的想要她迎合
的样子。他却没发觉,自己越来越贪心了。焉知这次过後不会奢望她的一颗心呢?
  甘草开始喃喃的胡言乱语,「唔……抱著你好舒服……」然後就是扭动身子
水蛇一样趴在花飞飞身上乱动,扭得花飞飞呼吸开始不稳,肌肉都结实的硬起,
腹部也高高竖起了硬硬的男根。
  「唔……」甘草小肚子被硌的难受,不住的拿小手去拽那只男剑,想把它拽
到一边去。
  花飞飞被她柔软的小手又是拖又是拉的,出了一头大汗,那活儿反而更硬更
大了。
  「小妖精!」花飞飞忍不住甜蜜的咒了一声,为甘草扯掉最後的遮羞布,自
己也一只手利落的褪的精光,甘草的私处於是刚好坐在他的大棒和子孙袋中间,
已经有一些踊跃的蜜液浸润著他的欲茎,让他头皮一阵阵的麻痒。
  而甘草还毫无自觉的扭动著身体,摩擦著花飞飞敏感的男剑。
  花飞飞用手指沾了沾唾液,轻轻揉捏她的乳尖,看著淡粉的乳尖在眼前变得
晶莹坚硬,甘草扭动的更厉害,他忍不住抬起身子,含住了一只乳尖先是用舌头
轻拢慢捻,然後配合著几下温柔的吸吮,甘草「哦……哦……」的呻吟著,把胸
脯送的再靠前些,好让他整颗都吃到。
  花飞飞也不推辞,索性把整个前乳都吃进嘴里,让那软肉在嘴里受尽挑逗,
被嘴巴玩弄成各种造型。
  她的乳房都沾满了他的唾液,亮晶晶的诱人。
  「喜欢吗?」花飞飞声音有些沙哑,沈浸在欲色中的甘草是如此的诱人,他
似乎可以理解,自己究竟是如何喜欢上这个貌不惊人的丫头不放,她又如何惹上
了一身的麻烦,他突然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这样一具身子,要是容貌再突然
变得上乘的花容月貌,该是怎样的祸水?
  这麽遐想著,他越发的暴涨欲望,欲龙也不安分的顶弄著她的粘处跃跃欲试。
  「啊……」甘草摇晃著腰肢,忘情的闭上双眼,「好喜欢……」
  花飞飞把粗长的欲茎往上竖起,正对著甘草的幽门,诱哄道,「喜欢,就自
己坐上来。」
  甘草就像听话的羔羊,乖乖的,顺著他扶正的粗大,张开双腿,劈叉一样的
姿势慢慢将阴花对准了上去,慢慢的坐下。
  花朵听话的亲吻了欲龙的龙头,花飞飞一激动,沁出几滴淫液,欲龙跃跃欲
试的往上拱了一下,把脑袋没入了花朵之中。
  「唔──」甘草不知舒服还是不舒服的停顿了一下,好似没反应过来,还没
待她做出反应,花飞飞已经抱住她的小腰使劲往下一按,她的身体完全的套在了
他的龙身上,就像一个小玩偶。
  这一下顶的太深入太过激,甘草不适应的惊叫一声,想要逃避一些距离,她
的花壁突然被那冲入的男剑展平填满,又直直插到她的花心中,她有些涩痛又有
些奇怪,下体收缩了起来。
  花飞飞销魂的闭上了眼睛片刻,意识到小人的意图逃离,两手飞快的握住她
纤细的小腰,又一把把她定了回来,於是,本来已经退回寸许的花座又给牢牢的
套回了男剑上,因为抓的急切,竟然比方才还套的深一些,真正完全契合了。
  甘草本来蹲著的双腿完全给刺穿的无力,软软的坐在花飞飞的小腹上。
  花飞飞握住她的小腰开始上下套动,好似她只是他手中一个自慰的小巧工具,
以一种机械又固定的速度开始反复袭击她。
  甘草被连番的刺入给顶的招架不住,想要起身却没有丝毫气力可以抗衡,在
那每次都直入花心的顶撞中,她觉得那种酥痒的感觉又回来了,花壁里随著插动
开始习惯了男剑的进出,竟然还快乐的流出了淫水来,使她花壁和男剑的摩擦在
粘液的作用下更润滑,更舒服了。
  「啊……好舒服……好舒服……」甘草忍不住直起腰板,墨发在身後飞舞。
  花飞飞被她一刹那少见的妖媚震慑了心魄,失了神,随即握著她腰肢的手掌
更是大力,把她每一次重重的摁回到他身上,含住他的每一寸不放。
  他看到她花穴里流出的蜜水,眯了眯眼睛,用手指抹了抹,伸到她的吞吐著
他巨棒的阴部,开始在她内外翻动的花唇口来回摩挲,一会夹起她的花唇,一会
又来到後阴,摸索著那花缝尽头被撑得快要开裂的地方,甘草给摸得里面外面全
都麻痒,又无法驱赶他的手指,只好随著节奏坐的更加快些,好像快些就能解痒
一样。於是那加快的节奏带出了更多一拨的蜜水,汩汩的顺著巨棒流到了花飞飞
的毛发中。
  花飞飞难过的呻吟一声,原来她动情的时候是如此的美好啊!他看著身上吞
吐著自己粗大的粉嫩花穴,已经给他的东西涨得满满的,好似不能再放进多一点
食物的嘴,他忍不住想更大的开发它!让它吞的再多些!好展现出更淫靡失控的
景象。
  花飞飞竖起一根手指,来到花缝後方结点,放慢了速度,指尖抠进她的已经
涨满的花穴,花穴不安的蠕动了一下,到底还是被手指给伸了进去,又撑得更大
了。
  「喔……哥哥,你不要──」甘草不适的往上动了动。
  花飞飞却往上一挺,把肉茎重新送入她的花壶,而伴随著肉茎的冲锋,那根
食指也一道没入了进去。
  甘草觉得自己给撑得更大了,花壁给拉的平平的,无力收缩,只能被撑得满
满的扩张著,而花飞飞却加快了速度,飞快的抽插她已经紧的不行的小穴,小穴
被撑得淫水全都流到他手掌上,湿了一手。
  花飞飞干脆就著湿润的中指,也抠了进去。此时适应了手指存在的花穴因为
更粗大的进入而兴奋起来,紧紧包裹著所有,吐露著一波波的蜜汁。
  花飞飞手指并著欲龙一起上下钻探,一下下袭击她潮湿紧致的花壶,在那粗
糙的攻击中,甘草神志不清的大声呻吟道:「喔……好舒服──好粗──插我…
…快些插我……」
  第119章。素娥花飞飞手指摸著她全是水的内壁,想著自己就被包围在这
个光滑滋润的地方里,更加兴奋,卖力的挺动小腹,把甘草刺得一次次颠起,淫
水流了他小腹上都是,空气中都是那诱人的味道,他疯狂的挺动男剑,手指则以
不同的频率更快的抠挖著她,在甘草一声尖叫中,湿了他腹上一片,他也如喷泉
般倾泻在她深处,颤栗不止,抱著甘草软倒在他身上的身体,舒服的想要睡去。
  话说甘草在一阵颤栗的高潮中,舒服到了极点,只觉得从身体内里到肌肤每
一处无不舒舒服服妥妥帖帖,在顶点处喷涌出一阵释放的喜液,脑海中也心花怒
放。
  花飞飞平息了些许,见甘草几乎要被插的背过气了,手腕脚腕更是因为极度
的刺激而挣动的一片印迹,赶紧给她解开了束缚。
  然而在情欲倾泄殆尽之後,甘草神智渐渐回转过来,刚才不耻放荡的一幕幕
无比的清晰,她记起自己淫荡妖娆的样子和那些主动求欢的投怀送抱,脸色苍白,
又岂能不明白怎麽回事?「啪」的一声,狠狠甩了花飞飞一个耳光。
  花飞飞又惊又怒:「你疯了!你打我做什麽?」
  甘草冷笑道:「你非得让我说吗?我为什麽刚才会发浪?你竟然用春药算计
我?」
  花飞飞脸色回转了一些,似笑非笑又挂上了浑不在意的样貌:「总之我应允
了你会帮你查那件事,你是早是晚陪我又有什麽关系?何必看的那麽重要?」
  甘草脸色越发的白,「现在还不是我孤注一掷的时候,我不想做让自己後悔
的事。」
  花飞飞无所谓的笑笑:「做都做了,何必认真?」
  甘草默了一会,饶是再失身多次,也受不了他这样针锋相对的羞辱,突然泪
如潮水,嘤嘤的哭了,「我已经如此不堪,你非得把我拖入万劫不复才肯甘心麽?」
  花飞飞心中一恸,被她一责备,也有些觉出自己自私,本想说些柔软的话,
却发觉自己的恶劣已经毫无立场,遂拍了拍她肩膀,想搂她入怀,「我是世人鄙
视的淫贼,你又是无家可归的弃妇,我们凑一对岂不正好,何必苦苦折磨自己。」
  这话甘草已听他说了多遍,可是从来当是狗屁不往心里去,不仅是因为她不
愿,也是因为她不能。
  甘草避开他的手臂,一边揩泪,冷冷笑了下,却比哭还渗人,也索性将就说
开了,「世人谁能理解我,我本来想好好的过日子,相夫教子,却遭遇无端横祸,
有家不能回,有夫不能认,本来已经想要忘却不堪的过去,同恋人重新开始,又
发现过去如影随行,怎麽也逃不开抹不掉,索性直面我的仇怨,难道我心里连个
妄想都不能有麽?」她清秀的脸突然阴狠狰狞起来,歇斯底里,「为何你们一个
两个都不放过我,都一定要把我逼到死角?」
  花飞飞听的心里黯淡,好想把她揽入怀中好好疼爱,可是,他到底选择尊重
她一次,静默了一刻,他无力的叹息一声,「答应你的事,我会尽力帮你去查,
我答应你,在此之前,不再碰你。」说罢,翻身往墙里睡去,留出一半的床来。
  甘草愣了一下,也躺了下来,安静的跟他同床而眠,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两人收拾了些行囊衣物,决定赶紧去定苍山,以防夜长梦多。素娥姑
娘收容过他们,露了行迹,以防万一,也跟著他们一起出发,避了风头再回来。
  而几乎同时,田天齐在疯狂的寻找甘草。他毫无费力的想起了花飞飞其人,
并且很快追查到了倚翠楼,在这里确认了甘草逗留过的事实,但是他断了线索,
鸨母说起来一脸怨艾,抱怨那位花公子连日逗留不付包身银还不说,还拐带了她
最当红的花魁素娥。虽说素娥是自由身,可是已经答应了在她这里接客,牌子都
打出去几天了,却又跑了,算怎麽回事?
  田天齐在素娥空空的房内来回踱步,把玩著一把普通之极,在路边摊一吊钱
就能买到的黑铁匕首,突然眼中精光大盛,对随从摆摆手:「去置办些干粮,买
两匹快马,我们连夜去定柔。」
  花飞飞三人夜间刚好栖在仓术跨境的山野,正是秋季,还不是很冷,三人找
了个山洞,刚生起一堆火,花飞飞突然几脚把火踩灭,「快,躲起来,有人来了!」
  甘草惊呆了,她没想到这样快,花飞飞既然警惕的人,必然是练家子,多半
跟她有关系。
  她看看黑黝黝的山洞又看看外面,「那进去还是出去?」
  花飞飞也是一时著急,进去的话,有可能被甕中捉鳖,出去的话,万一暴露
了行迹,不知拖著两个武功不行的弱质女流往哪边呢?
  花飞飞当机立断,一手一个挽起两人飞出山洞,专挑灌木丛多的地方走,进
了条丛林小道,能感觉到跟踪的人仿佛尾巴一样甩不掉。
  这地方没什麽树木,多是低矮灌木,如果照这样地毯式搜捕的话,相信来人
很快就能捉到三人了。
  花飞飞忍不住低低咒骂,「田天齐这老贼,来的倒是出乎意料的快。」
  甘草同他面面相觑,也不知怎麽办才好,想起田天齐的手段已经有些慌了神。
再落到他手里,相信她不会死──只会比死更痛苦。
  三人在一处灌木後蹲下,俱都被木刺扎的狼狈不堪,素娥突然开始动手解甘
草的衣衫,「快──把你衣服脱下给我!」
  甘草愣了下,看向花飞飞,花飞飞眼神闪烁了下,也道:「快,跟她换衣服。」
  甘草云里雾里被素娥换了衣衫,也不知怎麽回事,素娥就要起身冲出,「我
去引开他们,花大哥带著甘小姐趁机逃跑吧,逃脱後我们在十里外会合。」
  甘草这才明白她的用意,她对她虽无好感,可也不是牵连无辜之人,一把抓
住她的手腕:「你不要命了?我怎麽能叫无关的人为我冒险?」
  素娥睫毛扑扇,沈下眼,没有说话。
  花飞飞避过了侧脸,也没有说话。
  素娥突然安慰甘草般轻轻笑了,看向花飞飞,幽幽道:「前年仑台一别,素
娥为花公子牵肠挂肚,花公子近来突然眠宿素娥这里,素娥还受宠若惊,看到这
位甘草姑娘的时候,却明白了一切,」说完苦涩又温婉的笑了笑:「花公子这次
带素娥同行,不正是想要素娥危急之时能替甘小姐分担一二麽,我又怎麽会不知
……」
  花飞飞只是听著,却毫无辩解,眼眸一闪,却依然冷落。
  甘草几乎震惊,虽然前世也有专人舍身保护她,可是现在,这个素娥姑娘却
是因著别人的关系,实实在在跟她没什麽关系的。
  素娥见花飞飞不说话,更是失望,从甘草手中抽回手去,如壮士赴法场般坚
定而倔强,一身柔弱却有著不容忽视的神采:「你知道的,你的要求,素娥一向
不忍拒绝……即便是要了素娥的命,又如何……」
  随著一声叹息,素娥已经冲出了灌木,虚晃一下,往相反的方向去了,只听
见两人惊呼一声,也尾随远去了。
  花飞飞只停顿了一下,随即快速抓起甘草的手,头也没回往前面掠去。一路
飞奔。
  第120章。谈判奔了一路,甘草心里又不安又伤感,脑海中总也脱不去素
娥无辜赴死的那一幕,猛的挣脱他的手,「我自己的交易是我和你的事,我绝计
不能连累旁人!」
  花飞飞急道:「她是自愿的,你管那麽多做什麽?快走吧,走的越快才越安
全!出了仓术就好了!」
  甘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想起素娥姑娘素净又高傲的脸,越发替她心痛,
「你怎麽可以是这麽自私的人?花飞飞,枉我叫你一声大哥,你这样利用姑娘家
的感情,还算得男人吗?」
  花飞飞几乎哑然,却理直气壮,「甘草,你要明白,我们没有逼她怎麽样!
何况,你的命比她的命宝贵的多。」
  甘草几乎不知该如何跟他探讨人命贵贱的问题,索性丢出一句,「我不管,
如果要随便牺牲别人的性命,那仇不报也罢──」说罢回身往来路走去。
  花飞飞又急又躁,却无可奈何,又不肯叫甘草厌弃他,只好气急败坏的挟起
她一阵飞掠,又回了原地。
  甘草焦急的四处搜寻著,顺著素娥行进的方向,冷不丁却被绊了一脚,低头
一看,素娥颈上腰间都是剑痕,胸前还中了田天齐一掌,断无活命!
  甘草说不清心里有多难受,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摇著头重复著,「对不起─
─」
  素娥气息微弱,已经难以成声,还勉力道:「甘──甘姑娘,素娥,不怪你
──请帮……帮素娥转告花公子……素娥……会……一直念著他……」
  花飞飞不知何时已站在甘草身旁,看著素娥表情复杂,「我花飞飞会一直感
激你的──」
  素娥看向他,似不甘似留恋,竭力喊道:「别……管我──快走!」人已咽
了气。
  甘草还兀自回头看著素娥无辜的尸体,比她自己死了还要难过。这是第一个
受她连累而死的人!活生生的人!而她却连为她安葬立碑的机会都没有──甘草
一阵恍惚,花飞飞一把扛起甘草就要逃跑,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前面道上
走过来一个人,脚步沈稳,中气十足,不是田天齐是谁?而田天齐那一帮手下,
早已得了令乖乖退避三舍。
  花飞飞一脸戒备,仇视著田天齐。稍有动作,他便待运足全力抵挡。
  田天齐目光复杂的看著甘草,问道:「跟著这淫贼,真的就比跟著正道盟主
还好麽?」
  甘草这时哪里还能不醒?她听的气血上涌,从花飞飞身上翻下,走到田天齐
跟前,呸道:「别人不知你底细,我却不知你是个什麽东西?十个你也比不上花
大哥一个有情有义!」
  田天齐一听之下,浑身散发出凌冽的寒气,倒不急於处置甘草,反而向花飞
飞出手,大下杀招。
  花飞飞仗著身子灵巧,左躲右闪,却因为心系甘草无法离开此地,大好的轻
功被困在原地也只能是死路一条,他挨了好几掌,摇摇欲坠,甘草早已捡了根树
枝也攻上来,田天齐一见她也加入战局,心头火起,连带著对花飞飞下手都重了
几分,却又顾忌著有事找她,暂且不敢伤著她激怒她,索性直接点了花飞飞的穴
位,叫他动弹不得。
  甘草见花飞飞站在那里不动,嘴角沁血,大怒,「你把他怎麽了?」
  田天齐此时倒有些吃味,「小东西,你就一点也不念著旧情,只想著这个恶
贼吗?」
  甘草讥讽道,「田大盟主不会是来找我叙旧的吧?」她心里早已料定田天齐
是来灭口了,却不知自己如何重要,劳他亲自来善後。
  田天齐声音低下来,「他只是被点了穴,你跟我进山洞来,我有话跟你说。」
  花飞飞一听,急得要疯了,不管他如何不济,他怎麽能放任自己的女人在自
己眼前被羞辱?那简直奇耻大辱!
  甘草犹豫不决,可是眼下的情形,即使他们顺从不顺从,都无法逃脱,是以
甘草看见花飞飞眨眼暗示,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冲他安慰的笑笑,缩回手。
  田天齐见甘草还是不动,似乎在权衡,冷冷的目光刀子一样扫过花飞飞,又
落在甘草身上,叹了口气,「甘草,我想跟你谈谈,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如果
你最终要走,我也放你走,你跟我来──」说完往来时那个山洞走去。
  甘草自然知道,就算她答应不答应,他都有办法把她弄进去,可是她若不配
合,只恐连累了花飞飞,想了想,还是跟上去,看他到底想要说什麽。
  花飞飞恨不能攫住她的手,放他去见那个老匹夫,他怎麽放心?可是他也知
道,就是他要做什麽,他即使在当场,也不过徒取其辱,他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
为什麽把心思都放在轻功逃跑和偷香上,而没有好好学武功。
  他眼中一片寒芒,只不知这老贼怎麽来的这样快,几乎叫他措手不及!与其
说是抓捕,倒更像是追踪而来,在这里等著甕中捉鳖。
  他绝望的望向山洞,再不敢看一眼,沈重的闭上了双眼。
  甘草跟随田天齐来到山洞,四处静谧,唯有二人的呼吸之声可闻。
  「说吧,田大盟主,找我有什麽事?」甘草淡淡道。她恨不得杀了这人,可
是现在,她唯有审时度势,忍气吞声。
  田天齐叹了口气,听起来无限疲累,「单儿,单儿那孩子想不开,一时崩溃,
去了白云寺落发为僧。」
  甘草听的一呆,随即握紧了拳头,当日密室中的无伦羞辱历历在目,她心中
嘲讽:以为当了和尚就能摆脱干系麽?还真是天真呢……
  田天齐靠近她,看著她低垂的双眼,「我希望你跟我回去,帮我劝说单儿还
俗,跟我回家。我就这麽一个儿子,还要继承家业,如果他出了家,我这一身又
有什麽意思?」
  甘草咯咯笑出声来,「出家?出的好啊──可真是寻到了避世之处了,以为
过去的仇怨都可以一笔勾销麽?」
  田天齐想要发火,终究忍住,想了想,大概觉得甘草是碍於失贞於自己无法
面对田单,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甘草,我想你和单儿也不会一丝感情也没有
吧?他那日确实是受了蛊惑,才无意伤了你心,你肯原谅他,他自然也会心无芥
蒂……」
  甘草一味露出古怪的笑意,却不接话。
  田天齐见她不肯心动,遂开出更好的条件,「你是单儿唯一动心过的女子,
他对你或许有一丝牵挂,你若说的动他,我可以放你和花飞飞安然离开。」
  甘草忍不住笑弯了腰,眼泪都出来了,「田盟主,谎话说的太过,可就不可
信了,我知晓了你的事情,你会放过我离开田家?你不是在说笑话吧?还是当我
是XX岁孩童?」
  第121章。威胁1(微h)
  田天齐见她不信,也轻轻笑了笑,忽然声音放柔了,引诱道:「甘草,留在
田家有什麽不好,我对你也有几分感情,你不喜欢,以後便不会锁著你,盟主府
足够让你锦衣玉食,单儿又真心喜欢你,你若劝得回他,倘若真的情投意合,即
便你们成亲又有何妨?这样的日子,你不憧憬麽?」
  他的声音柔软而魅惑,几乎叫人随著他说的图画去憧憬,难以抑制的心动。
  甘草权当他在放屁,冷哼一声,「田天齐,我不会帮你的,你们父子俩的事
也别扯上我,你们父子两个,我都不想再瞧见一眼──」
  田天齐那份男人的自尊作怪,又见她死活不肯帮田单,笑容也狰狞起来,
「甘草,你以为你还有活路麽?要麽生,跟我回去,要麽死,被武林和朝廷联合
追杀,你没有选择──」
  甘草粲然一笑,「死也死的干净,好过活著被你们玩弄是不是!」
  田天齐怒气突发,再也抑制不住,鄙视著她,一步步把她逼退在石壁上,
「你当真不肯答应?」
  单儿是他的全部,倘若甘草肯帮他,也算大功一件,索性便不计较她的叛逃,
把她带回去豢养起来,当作什麽都没发生,可是她既然不肯答应,那便别怪他心
狠手辣!
  甘草迫使自己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敢一直去对视他的威慑,道,「绝不──」
  田天齐笑的越发阴邪,突然用手掐住她的下巴,「你刚才说想死的干净?我
现在就想要你呢!许久不见,它还真是想念你的味道!」说罢,就用另只手在竖
起的下体摩挲了几把,把那玩意摸得高高挺起,像一杆长枪。
  堂堂武林盟主,做出这样猥亵的动作,真是淫邪至极,可是他就是想要把这
贱女人就地「痛」爱一遍。既然她已无用,那便叫他好好来调教片刻吧,也好叫
那跟她眉来眼去的小白脸听听活春宫。
  甘草脸色白了白,「你不是说过只是谈一谈,会放我们安然离开麽?」
  田天齐哈哈一笑,手下越发放肆,直接伸进了甘草的胸前粗鲁的揉捏著那抹
浑圆,「我怎知你竟然拒绝了我呢?何况,刚才,你们就算想要脱身,可走得了?」
  甘草奋力从他掌下挣出,脸色屈辱,闭目排遣那深深的厌弃,「你别以为哪
里都是你的田盟主府!」
  田天齐凑近她,对著她耳朵轻轻咬了一口,咬的她从耳根红到脖颈,「反正
现在你在我手上,你可以不从,花飞飞若不丢下你也跑不了,你说,你是愿意跟
他做一对落难鸳鸯,还是愿意委身於我,伺候的我舒心了,再放你们离开?」
  甘草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别说花飞飞被点了穴,即使行动自如,怕是也
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虽然他屡次冒犯她,但她又岂能不知谁对她真心好,谁对她有所图?
  这皇天之下真是像个笑话,看上去正义不阿的正人君子,却是最冷血薄情之
人,看上去无情无义的浪子,却是最重情义之人。
  甘草心中委实已经想要舍弃自己,她恨不得毁了自己去杀了他,哪怕她知道
成功率微乎其微,可是花飞飞已被他拖入事局,她已经欠他良多,不能再连累他
枉死……
  甘草苦苦煎熬,千难万难地做著抉择,她紧咬下唇,直到咬出一排血印,才
顺从的回身勾住田天齐的脖子,忍住心底的恶心。
  「师傅那麽想要我,小徒弟怎麽敢拒绝呢?」闭目片刻,手指灵活的在腰间
一解,衣裙滑落在地,露出中间洁白无暇的出水芙蓉。
  田天齐玩味的一笑,他早知她是这样识时务的人儿,怎会辜负他的兴致呢?
有了牵绊的人自然要顾及自己的同伴,只是,想到她为那人作出这样委屈求全的
牺牲,田天齐又越发的不悦,手下粗暴不堪,更大力的揉弄她的双乳,揉的那柔
软不堪变形,红了一片,再看甘草,仿佛被搓扁捏圆的不是她的胸脯,脸上没有
丝毫痛苦的表情,还是温顺的笑著。
  只是额间的冷汗出卖了她的境况。
  田天齐不由哈哈大笑,往山洞外瞥了一眼,竟像少年人呷醋一般高声道,
「这才是我的乖乖宝贝儿,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无用的小白脸又给得了你什麽…
…」
  花飞飞听的一阵颤栗,她果然又在跟别人做交易了麽?
  他几乎被仇恨迷失了双眼,明知道她或许是为了自己,但他不能不恨!在心
中用最恶毒的言语辱骂她:这个贱女人,永远戒不了向别人投怀送抱,嫌他蹂躏
的她不够麽?她到底要把自己卖多少次才够?
  是的,只有最恶毒的辱骂才能稍稍平息他疯狂的自责和嫉妒,他快要嫉妒疯
了!
  田天齐几把除了衣衫,露出精壮的身躯和黑紫色大支欲根,把她压倒在地上,
跨坐在她胸前,用两只乳房夹住他的欲根来回揉搓,那皮肤光滑的缎子似的,揉
搓的他舒服极了,眼看著自己黑紫色的大阳物映衬在她洁白娇嫩的胸脯上,他就
生出兽性的兴奋来,摩擦的更加起劲。
  甘草微微调整呼吸,看著眼前丑陋的东西在她胸口吐露出透明的露水,一丝
亢奋的味道也随之在山洞里散发出来。她眉心如涟漪般轻皱,只是一瞬,便又平
静下去,闭目等待他的侮辱。
  那粗大的黑紫棒子已经膨胀的几乎不能被夹住了。
  田天齐调整了下急促的呼吸,来到甘草的腿间,轻轻朝她看了一眼,那拧紧
的双腿已经自动乖乖的打开,露出粉嫩的蜜穴来,那个他想了好几个日夜的美丽
的蜜穴。
  他不经意见她平静的姿态,偏偏不能容忍她逃避,手掌粗鲁的拨开她的眼帘,
冷哼一声,「怎麽,委屈了你麽?」
  甘草强颜欢笑,眼睫里却参杂了晶莹的露珠,竭力挂著泪滴不叫它掉落。
  「怎麽会,能侍候师傅,可是甘草的荣幸,也希望师傅说放过我们,说到做
到才好。」
  田天齐一把托起她的後脑勺,迫她上半身立起看著二人下身,「为师答应过
的,自然会做到,但是你要乖乖的,」他的声音威胁中透著危险,「看著为师是
怎麽奸淫你的。」
  第122章。威胁2(h)
  田天齐眼睛弥散了红丝,扶正涨大如苞米的欲根,对准了娇嫩万分的花穴,
那中间明明密不可分的缝隙竟然在他强硬的挤入下破开了一道小小的幽径,他每
进入一分,就把前方的羊肠小道都分成能容纳自。
  杜皓然身子一僵,险些忘记,这个小猫也是一个女人。
  他自you习武,根骨极佳,本是个练武奇才,曾得名师指导,到XX岁已
有小成,父亲得了一名精通房中术的西域胡姬,宠冠王府。然而那宠姬因见他小
小年纪便英俊倜傥,且冷傲脱俗,便起了淫心,给他饭食参了媚药,而当时他正
在小成筑元期间,眼见要打通筋脉,却被心头不住萌动的热意撩拨,已经知道自
己将要走火入魔,强行用内力压制,不想那宠姬胆大妄为,竟然亲自穿了薄纱到
他房中百般挑逗,甚至坐进他怀中上下其手。
  那宠姬只是觉得他少年老成,尝过了女人滋味便会懂得消受美人恩,见杜皓
然小小年纪虽则坐怀不乱,但是却满面通红压抑,显然是害羞克制,便心中窃喜,
越发大胆,用手握住他的那活儿上下套弄。
  杜皓然本想置之不理,强行打通筋脉,却不想那胡姬妄为,想强要他童子身,
一时顾不得全力拍了对方一掌,结果经脉逆行,对方重创之下自己也吐血反噬,
那宠姬这才知道利害,趁他走火入魔偷偷逃去,待到他醒过来,已经变成废人一
个,不能再习武了。
  从此以後他恨极了女人,尤其是女人那股胭脂香粉味,天山王因为这件事愧
对他,也不敢强迫他娶妻纳妾,见儿子习武无望,这才想办法想替儿子挣个爵位,
好待百年後即便不能习武称霸武林,却也有权力能够傍身。
  杜皓然从回忆中醒来,看著甘草不安的睡颜,有些怔忪,他没有想到,有一
天,他会不再排斥一个女子,并非因为美貌,也并非因为因为聪慧,只因那女子
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气,似莲非莲,只甜三分,似草非草,清香馥郁,让他觉得
安宁极了,安全极了,信任极了。
  他厌恶女子正是从一股子香气开始,却莫名终结在另一种安抚的香气中,也
算是有始有终吧!
  他不由把头埋进甘草的颈窝,贪婪的呼吸著她清甜的气息,心中的满足渐渐
升华。若有熟悉杜小王的人看到,必然惊诧不已,只因那个阴狠毒辣的杜小王竟
然也有温柔乖巧的时候,实在让人大跌眼球。
  第135章。心结(微h)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甘草的耳畔,引得她迷蒙地呻吟,像撒娇一般,「陈大
哥……」她哼著,把脑袋更深的埋入他的怀中,几乎不见。
  杜皓然一急,脸上原本安宁的面容竟然戾气遍布:难道那个陈大哥是她的夫
君,或者心上人?他想起什麽,心中觉得不快,便一点点解开她的小衣,想要试
探一番,他恨恨地含住她的小红蕾,轻轻啃咬了一口。
  「天赐哥哥最坏了……」甘草嘟著嘴,在杜皓然脑袋上一拍,打得他脑袋发
晕。
  杜皓然气急了,又来到上头,扳正她的小脸,「我是谁?」
  甘草不耐了,「天赐,别烦我。」
  杜皓然黑了脸,「我到底是谁?」
  甘草又答,「陈家哥哥……」说完,紧闭的眼眶先流出泪水来,又紧紧的抱
住他。
  杜皓然气极:她到底招惹了多少个男人?他不想再去思考这些烦人的问题,
反正现在,以後,她是他的!若是她的男人找上门来,那他就杀了他们!若是她
还想著别的男人,那他就杀了她!
  他抱著她沈沈睡去,直到清晨,怀里的小人儿似乎要醒来了,在他怀中不安
分地扭动。
  杜皓然摸了摸她的脉搏,那股阴气没有退散,依然在她身体里乱窜,甘草冷
的手脚冰凉,整个人恨不得嵌进杜皓然身子里去。
  杜皓然再讨厌女人,也搁不住跟一个女子肌肤相贴,更何况,他其实有点喜
欢这个女人,尤其喜欢她的气味,就像动物那种最原始的本能一样,也正因为吸
引他的是这样的东西,他的欲望也更原始地被诱发了出来。而且,清晨,正是男
子精力最充沛的时候呢。
  杜皓然下身坚硬如烙铁,还不时被贴上来的甘草碰到,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把甘草压在身下,徐徐解开她的贴身小衣,於是破除了衣服的阻隔,那股沁人的
清甜更加诱惑他的本能,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揉弄她的一只乳儿,更把脑袋埋了
上去,含住另一只乳尖,轻轻的舔动小巧的顶端。
  甘草被这样对待,身体里不由得被诱哄出一些饥渴的热意,随之也不是那麽
冷了,惬意极了,忍不住热切的抱住胸前的脑袋,还不住拱起胸脯,想要把乳尖
送入他的喉咙。
  她的手指还轻缓地在他脸颊和耳畔来回摩挲,像是搔痒,但却搔的他更痒。
  天!这个小妖孽实在太浪了……
  杜皓然也耐不住选定的女人这样投怀送抱地求取更多的爱抚,於是嘴巴和手
掌都更加努力,把她两只乳儿都吃了个遍,舔上了他的气味,把甘草胸口白嫩的
肌肤弄得一片春光潋滟。
  这时甘草也已经无意中动情,刚才寒冷的感觉逐渐退散,只剩下蠢蠢欲动的
欲望,使她不再矜持,竟然出人意料地抓住了杜皓然肿胀的欲根。
  「喔……」杜皓然猝不及防,只觉得被她小手隔著衣裤那麽一拂,竟然比当
年那个荡妇全力套弄的还要舒爽百倍,让他无法抗拒。
  他甚至在心里暗想:如果当年勾引他的人是小妖精的话,那他便是走火入魔
也认了,能一辈子像婴儿一样嗅著她的甜香入眠,那也很不错是不是……
  杜皓然不由急躁地扯开自己的襟口,撩起衣袍,悄悄把火热的欲根掏出长裤
放入她的手心。
  甘草开始轻轻的呻吟,「爱我……快爱我……」她的花穴迫切需要那个火热
物事的进入,来温暖她。
  杜皓然忍耐不得,用火热湿润的前端抵住了她的穴口,激动难耐,遂把头伏
在她耳边轻轻安慰,「我会好好爱你,你忍著。」说著往前头轻抵,湿润的龙头
已经陷入泥泞的两片花唇之间,仿佛要被中间湿润的粘液融合在一起。
  甘草不由在模糊的幻想中陶醉舒服地呼出心底话,「陈大哥,快进来,甘草
任你怜爱。」
  杜皓然哪里肯让她这样煞风景,突然粗暴的抓住她的肩膀一阵摇晃,「你看
清楚,我是谁?我是谁?」
  甘草意识迷蒙,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但这样直接暴躁的性格她却怀念,不由
甜甜一笑,「我看错了,不是大哥,是阿侨……」
  她又说,「快来,今天换你爱我也一样……」说著,有些冰冷的手臂又去拥
抱杜皓然的身子。
  杜皓然哪里肯给她,他气的嘴唇直哆嗦,下身也软了下去,再无半点兴致,
他原以为自己恋慕的女人跟她的味道一样,必定清甜怡人,跟他这样偏执又挑剔
的人正是相配,哪想她不仅仅心中有情郎,而且看似还几乎人尽可妻,他堂堂一
个小王爷,本来要什麽样女子没有,怎麽能要别人嚼剩的骨头?他本来想闭眼装
作不知道,可是没想到她心里还是想著那些来历不明的野男人!这叫他如何忍得
下去?
  他被荡妇所害,所以尤其看重女人的贞洁和操守,却不知,不是所有人都像
他,生下来就可以选择自己的所爱。而没法选择的人,注定要被别人选择,也就
注定身不由己的。
  他心中一股煞气,到底还是想不通,看著甘草贴上来求欢,越发在心里骂她
贱,气的一时失手,一巴掌把她扇在床上,旋风似的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杜皓然拿著剑把林中树木胡乱砍伐一汽,越想越是气愤:难道他就只能将就
她麽?不可否认,他这次出来避祸,其实更多的是为了这个女人,其实他呆在帐
中总比跟著她一个弱女子安全吧,他冒了危险出来更多是为了跟著她而已。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转身离去,再也不管这个女人。而当他「如释重负」
地走出林子快到官道时,他的心却意外的纷乱。
  不知那个女人怎样了?她经脉紊乱的厉害,没有自己,是不是又变成「冰人」?
一个女人在那里,还被他剥的衣衫不整,会不会遇到什麽野兽野男人?没有她的
味道,他晚上会不会入睡的慢些……
  呸!他才不会因为她影响睡眠,他只是因为她救过他,所以不想做那背信弃
义的小人而已,对,一定是这样,等她不再犯寒症,他便离开她,让她後悔自己
曾经淫乱。
  可是他没有去想,自己为什麽想让她後悔,又想她後悔之後做什麽……
  待他真正如释重负地回到木屋,却敏感的发现,屋里似乎来了陌生人的气息,
想起临走时她玉体横陈半裸春色的样子,他心中一凉:若是来了什麽人糟蹋了她,
他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於是他晕眩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进去,他小心的来到窗下,却听到甘草发出
叹息般的呻吟声,声声令他冷入心扉。
  「啊……好舒服……嗯……」
  第136章。歧途杜皓然从袖中掏出暴雨梨花针,只准备进去就射死那个趁
人之危的野男人,一面心中暗暗悔恨,一脚踢开了门,只见一个黑色劲装少年正
俯在床前,一手搭在甘草的脉搏,一手覆在甘草头顶,虽然确实有些亲密,但两
人衣物俱都整齐严实,没有越礼之处。
  而他也是练过功夫的,一眼便看出,少年是在通过某种途径给甘草输入一些
真气,并且确实使甘草看上去颜色好了许多。
  少年很快结束,从床前坐起,表情淡漠地扫了杜皓然一眼,显然,他来的时
候床上的少女衣衫不整玉体横陈,跟眼前的白衣少爷有莫大的关系,杜皓然心中
认定他是野男人的同时,他也觉得杜皓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杜皓然被他冷冷的看著,一时心虚竟有些无话。
  甘草因补足了气息,很快醒转,也不再发冷,喃喃道,「果真暖和多了,我
是又活过来了麽……」
  少年这才转脸看向甘草,「甘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甘草看著他清冷坚毅的轮廓,有些惊疑,「你是……岳公子?」
  岳小川点点头,「你还记得我。」
  甘草笑了笑,又想,岳小川这样的人,总不会是专程来找她的,可是,这密
林深处断崖尽头,说是路过也太凑巧。
  岳小川见她沈默便道,「我是来找你的,」他顿了一顿,「姑娘可还记得上
次碰面时在田府……」
  甘草见他提起见面时,一时想起当时狼狈的女奴样,总是被他见到过,当时
匆忙不在意,现在确实一下子红了脸。
  於是,这情形落在杜皓然眼中,便成了暧昧的叙旧。他越看越刺眼,甘草跟
他在一起很少露出这样害羞的样子,他一时忿忿,走过去插在甘草和岳小川中间,
大剌剌坐下,粗鲁地给甘草盖上被子,「你怕冷,快捂好。」
  甘草有些挣扎地想推掉被子,「我……已经不冷了」
  杜皓然见甘草挣扎,越发笃定来者不善,干脆往床头一靠,把甘草揽在肩头,
「这位公子,接著说吧。」
  甘草自认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可是偏偏她大病初愈,也挣不动,只好
尴尬地看著岳小川,希望他赶紧说完。
  岳小川视若不见,只看著甘草,「上次你的情形,後来在山上我无意中和师
傅提起,师傅说叫我告诉你,叫你不要随便修炼心法,尤其是阳家内功,会令你
筋脉紊乱,重则丧命。」
  他肃然敛眉,「看上去似乎我来晚了。」
  甘草皱眉,「我最近确实……在修习一门阳家心法,也确实怎麽都聚不起内
力来,但是凶险时能聚起一些功力,过後则如竭泽而渔。」她没有说,自己在悄
悄修炼的是《天启剑诀心法》。
  岳小川点头道,「上次我便观你内力异常,我师傅说,这或许与本门有些渊
源,但是眼下还说不清楚,你以後也许会知道。」
  甘草忽然问道,「我恍惚记得,公子门下与太阴娘子有些关系?」
  岳小川有些诧异,「是,她……算是我的师叔。」话虽如此,面上却没有多
少敬意。
  甘草又问,「那我现在停了心法修炼,是不是可以好些?」
  岳小川叹气,「恐怕你已经走火入魔,以後不易太过激动,过激过怒都容易
再次发作,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超过三次,便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救治。」
  甘草没想到自己轻易之下强运内力竟然後果这麽严重,神色寥落,「情绪实
难控制,难道叫我做偶人?」
  岳小川思忖之下,终於道来,「你的情形,或许是因为先天元阴不足,似被
釜底抽薪,所以难以筑元,若是再次发作的话,要麽有内力深厚精粹之人为你输
入一甲子内力……」
  他话未说完杜皓然已经急躁,「这个不妥,我不会武功,有没有别的法子?」
  「又或许……」岳小川犹豫片刻,冰冷的脸也有些了破碎。
  「或许什麽,你快说啊?」杜皓然听到有解法,早已急了。
  岳小川正色,「师傅说或许和处男子交合,可以弥补一二。」他说完,偷偷
打量了下杜皓然,颇有些好奇,却见杜皓然默然不语,反而颓然失色。
  甘草也无助的呢喃,「难道叫我采补别人去保命,实在太下流……」也太不
能顾全她的脆弱。她本性并非淫荡,又怎能做出违心的事来?
  岳小川也懒得去管别人的闲事,「不管怎样,姑娘也只有三次生机,我要走
了,姑娘还是切忌动怒为好。」说完,便告辞了,不愧是岳逍遥的弟子,来无影
去无踪。
  杜皓然沈默半天,突然道,「甘草,你随我回王府吧,我娶了你,以後用天
下最好的名医名药和高手料理你的身子,也许不会再发作的。」
  甘草并没听进去,只是在想,情况严峻,看来她得快些去投靠师傅才行,或
许太阴有法子可解。
  两人各怀心事,沈沈睡去。
  次日清晨,甘草在一个温暖的怀中醒来,看著眼前的少年睡眠中不复阴狠,
安详英俊的脸,她心中荡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她不甚喜欢他,但是说不感动,却
是假的。她不由自主为他把纷乱的襟口整理好些,看著他玉白的肩膀露出,不由
咽了下口水,正要盖上,却突然顿住,霎时被各种感觉席卷,不甘,愤怒,憎恶,
痛恨,屈辱,一时纷纷涌上心头。
  他的肩膀上,有个小巧的牙印,小则小矣,却咬的极深,可见下嘴的人用了
几分恨意。
  甘草气的发抖,而杜皓然也慢慢醒来,顺著她的目光呆住,悔恨不已,他当
初为什麽要不择手段先占了她?是,他杜皓然一向是一个要什麽都不择手段的人,
他不觉得有什麽不对,多耽搁一天,谁知道她会在谁的怀抱?他没有料到的是,
她已经不是处子就是了。而就在他渐趋接受的时候,她却又发现了这个事实,这
叫他如何接近她面对她?他第一次能不排斥女子,一半是占有欲,一半是治愈心,
他终究做了蠢事。说到底,就像抓住一根稻草一般,一瞬间的私欲叫他做了小人。
  「你……你听我说……」杜皓然紧张的坐起,把她紧紧拥入怀中,「我不是
故意要羞辱你,我只是……」
  甘草冷冷看著他,他的只是再说不出口。
  杜皓然嗫嚅半日,最终却权衡道,「你已经是无处可去的通缉犯,我会庇佑
你一生,难道不好麽?就算我之前孟浪,唐突了你,你原谅了我吧。」
  甘草冷笑,「你想威胁我麽?」
  杜皓然也急了,「我为你权衡,你怎会这样想?」
  第137章。情迷(h)
  甘草心中翻江倒海,动了大怒。她此生最为厌烦的,就是沦为男人的玩物,
被人强暴和亵玩。只因这些是给过她莫大的阴影。每每午夜梦回,曾经破庙和密
室的噩梦都袭击著她脆弱的神经。也正因此,她一直对於花飞飞那样玩弄过女子
的人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即便他对她真的好极了。
  但现在,眼前的牙印无不讽刺著她,之前杜皓然做的一切都抹煞了。倘若是
平时,她或许冷静片刻会想通,但是现在,一时急怒,身体立即反而出异样,一
股阴冷的气息开始弥漫她的全身。
  杜皓然见她瑟缩,手腕更是冰冷,大惊失色,糟糕!她的寒气又发作了!
  「甘草!甘草……」他把她拥入怀中,想要用体温温暖她的身心。此时甘草
即便想要推拒也有心无力,只好任他拥抱,瑟瑟发抖。
  杜皓然脸上苦笑,果然是自作自受麽?当日自私地要了她,现下却酿成死局。
他心中已经百转千回:难道要他亲手抓一个处男子回来给她交合吗?不!他做不
到!
  「我不信……我不信……我也可以的……」他喃喃自语,抱住甘草一阵迷乱
的吻啃,似乎在排遣心中的不甘和担忧。
  「我就不信,一定要别的男人才可以……」他发了狠,把甘草轻轻放倒在床,
解去她的衣衫,「乖,别怕,这次我会很温柔的,待我要过你,你就会好多了…
…」他说著,脸上竟然现出一种扭捏的羞色。
  甘草冷得很,只知道四肢紧紧的缠绕著男人的身躯,不肯松懈。
  杜皓然早已失了理智,他解尽她的衣衫,看她清秀的面孔下展露出妖冶的身
躯,妖女般吸引著他,就像那日草丛中的放纵,考验著他所剩无几的克制。
  她承受不起的楚楚可怜模样浮现在他脑海中,男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她,想要
让她在身下温顺驯服。
  杜皓然刚把她按倒在床,她的四肢已经藤蔓一般缠绕上来,不肯放手,她美
丽清澈的眼中像是蒙了一层雾,使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甘草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不去寻找攀附那热源,她实在好冷,是从血脉中散
发出来的刻骨的阴冷。明明此时憎恶他到极点,却又不得不主动去纠缠他,他心
里一定在嘲笑她,在觉得她这般的不知羞耻,口是心非吧?
  想到这里,她忽闪了眼睛,流出两道小溪,与此同时,她的手臂收得更紧,
把他的头牢牢带向自己的颈窝,双腿大大的打开,从他双腿两侧勾向他的臀部。
  杜皓然诧异的被她带向自己的怀抱,像恍恍惚惚被妖精引入洞穴的懵懂书生,
尚且无法消受自己所见所闻。
  片刻,看见她眼中的恨意,他便明白过来,她已经不能自已。但即便如此,
他依然欣喜,她也有如此渴望他的时候,即便,只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他用手掌拂过她的眼睛,阖上了她的眼皮。如果是个梦,那麽就让他迷失放
纵的彻底一些,他不想看见她的厌恶。
  他在她的颈窝深深的呼吸,像他最喜欢做的那样,嗅够了她的香气。他一直
期待,这样的香气如果是她衣物上的多好,这样他便有借口离开她,可是这样的
美好的气味,确实是她骨子里散发出的,并随著她的情绪起伏,在小小木屋中散
发出馥郁的情欲。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伸出舌头,在她颈侧小心而细密地舔著,引起她嘤咛
的颤栗。
  他如饿狼般贪婪的呼吸,已经引起她胸前饱满的起伏。
  他顺著起伏的山丘,一点点下挪,有她香气弥散的地方,他都一点点用口舌
膜拜,舔舐她的美好,从山脚下舔到山峰,带出道道晶亮的痕迹,最後才在山顶
的小小红蕾轻轻的吮一口。
  「嗯……」甘草被那乳尖的一吮,从顶端酥到了四肢百骸,无法动弹。
  杜皓然含住小红蕾,或轻或重的吮吸,让舌头与它嬉戏,直到雪白的胸脯泛
起均匀的粉,稍稍起了一些热度。
  两只乳蕾都沾雨带露,晶莹可爱。
  杜皓然顺著她的肚腹一路往下舔弄,他的温热的气息稍稍缓解了她的寒冷。
但他的气息平复之後,那些吻过的地方又重归冰冷,就像尸体。
  杜皓然心急,再也顾不得,两手架开她的双腿,低头在她眼皮上烙下密密的
吻,「我知道你怨我恨我,但我不想放手,不想把你让给别人,就让我试一次吧
……我的第一次也是跟你,怎知这一次就一定不成呢?……」
  他吻著她冰凉的脸蛋,几乎像小狗样狂乱的舔著,她那麽的冰冷,就像要死
去一般,让他简直不能容忍!他不能让她死去!
  他火热的下身已经抵住了她的沼泽,蓄势待发。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声音突然微微嘶哑,下身一沈,巨大的欲根
已经涌入了她微微湿润的花穴。
  「啊……」
  「唔──」
  两人身体一热一冷,紧紧相接,都不由发出难以言喻的叹息。
  坚挺火热的玉茎如鱼得水,在花穴中缓缓地滑行,慢慢向前蠕动,狭小的花
穴被它破开,最终无可奈何地包容了它。
  杜皓然心中全是满满当当的满足和狂喜,仿佛这样一刻已经完全得到了她。
他轻轻动作,看著她想要蹙眉又想要呻吟的样子,全身越来越热,越来越渴,好
像有一把火在烧,便像拉锯一样慢慢的动作,期待她的适应。
  甘草「嗯哼」了一声,已经被他全部进入,而他还在她身上热情的舔舐,她
里里外外都是他的气息了。心中还在矛盾著,可是却能体会到他的爱意和珍惜,
她该恨他的……
  杜皓然不是没看见她眼中一闪即逝的矛盾和纠结,他慌乱,他不想要她的清
明,他身子一抬,抽出了大半,看见她眸子中似欲求不满的疑惑,那模样,让他
爱煞了。
  他心一暖,又尽数插入,把自己满满的填了进去。他相信,假以时日,他终
会填满她的心。
  「不要……」她娇媚地抗拒一声,攀附在他臀部的双腿被他冲撞的有些松散。
  杜皓然双臂挟紧她的双腿,把她牢牢固定,下身开始一进一出规律的抽插。
这样坚挺的律动给花穴带来了炫目的快感,在侵袭下流出湿润的口水。
  杜皓然沈醉在她的美好和紧窒中,没有了上次的紧张和羞涩,这次更加顺畅
和狂野,他的动作由青涩到熟练,已经能掌握原始的韵律,也已经体会到女人的
好处。
  她的小穴又紧又湿,牢牢吸附他的所有,让他几乎动弹不得。但本能驱使他
由不紧不慢到暴风骤雨,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从羞涩的尝试变成迅猛的征服。
  他紧紧搂住她的身体,用体温温暖著她,身体贴著她的身子前後冲锋陷阵,
密切的用行动爱她。
  甘草已经陷入情欲交织的迷蒙状态,她看不清眼前是谁,也不知自己是否出
自本意,但她的身子却被动的迎合著这热烈的占有。
  她只能摇摆著下身,随著他的节奏而起伏左右,她不再为理智和情感所左右,
剩下的,只是最原始的渴望。而这样的她,却更加吸引人了。
  第138章。发作(h)
  PS:男主没死杜皓然重重的喘息,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气息和规律,只好任
男剑粗重地任性抽插她的身体,每一丝插入的牵连都撩动他全身的热血,每一次
抽出的挽留都剥离他仅有的神智。
  「不……啊……好舒服……」甘草神智不清,自然不知羞耻,何况就算她清
醒,这样强烈的占有也无法抑制自己不去呼救,就像把她整个都要吃个干净,一
点一滴都不放过,牢牢的占据她的所有湿地,让她也随之欲罢不能。
  杜皓然听见她舒服,更加不能忍耐,耸动小腹,结结实实地撞击著她的芳草
地,不遗余力。他虽然好些年不练功,但是小时根基尚在,身材玉立修长,也充
满力量,随著撞击,双卵也迎合著甘草湿湿的夹缝,那凉丝丝的触感缓解了他燥
热的不安。
  他迷乱纵情中还不忘去拨开她散乱的额发,却发现,这样剧烈的动作下,她
身上却是干爽的很,一丝汗水也无,就像一樽玉做的人,是那样美,那样不真实。
  他心中不由咯!一下,道声不好。
  「冷……好冷……」甘草眉心一蹙,不由自主梦呓般呢喃出声,身子已经被
情欲烧的彻底,可是彻骨的寒冷却驱之不去。那一冷一热的煎熬,反而让她更加
的痛苦难耐,就像被冰火双重煎熬。
  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果然……还是不行麽?
  杜皓然脸上满是懊恼,被她的呢喃唤醒了一丝神智,不,一定是因为他还不
够热情,还没跟她融合在一起,一定是这样!
  他越发用力越发快速,恨不得把所有能给的都给她,可是他的体温只浅浅在
她肌肤上驻留了一丝温度,便悄然退去。
  「让我看著你去跟别的男人……怎麽可能?」杜皓然紧紧拥著下身娇俏的女
人,下身的坚硬仍然热情的抽插,可是心头的绝望就像雾一样。
  而这样的懊丧和绝望,都化作了饱满的力量,使他越发狠狠的进入她,想要
用最原始的动作来驱散绝望和不甘。
  谁知道到头要如何解决呢?只有这一刻,她还是他的吧?
  如果不能得到,与其拱手让人,还不如让他毁了她!
  他的绝望和不甘迅速被狂野所替代,下身不住的挺弄,积蓄著力量和不明的
情绪,一次次攻入她娇嫩的花心,搅出浓烈的治水。
  她的身体被冷和热阵阵煎熬,他的心又何尝不是呢?
  他奋力在她身子上动作,下身更是捣药般不懈地占有她,几乎把她里里外外
都翻了个遍。火热的男剑被凉凉的花穴所浸润,别有一番舒服,他的顶端像被一
张小嘴含著吮弄,还带出些「咂咂」的声响,让人脸红。
  「啊──」在一阵剧烈的快感中,他再也忍耐不住,在她小穴的吸吮下鸣金
收兵,倾泄出来。心满意足之後是冷静和慌乱。他给她的体温逐渐褪去,她的身
子却比方才更加的阴冷。他无法欺骗自己,连她花穴深处,都是凉凉的感觉。
  甘草在炽热的高潮的彻骨的寒冷中经受不住,痛苦的尖叫一声,再睁开眼,
眼中只有狠厉和暴虐。
  她所见的,是她最不想见的人!面前正是曾经羞辱她的田天齐,那些日夜的
情景浮现在眼前,他狰狞的笑意在她眼前扩散,而自己,依然躺在他身下,还被
他牢牢压住。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甘草突然用手掐住杜皓然的脖子,手劲之
大,几乎要掐碎他。
  「甘草!」杜皓然叫声不好,慌忙之中把她推倒在床,胡乱套上衣服,又想
给甘草穿衣保暖,「你怎麽了?难道你真的如此恨我麽?」
  甘草咬牙切齿的看著他,顺从地被套上衣服,只安静了一刻,突然提起剑向
他刺来,「老贼受死!」
  杜皓然一愣,险险躲过她的剑,狼狈的左右躲闪。
  甘草突然大笑,「哈哈,你武功废了?你也有今天!」说罢又向他连连刺来。
  杜皓然已然明白,她已经迷失心智,不知把他当作了谁,可是她发起狂来,
却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只好逃出屋子。
  他是有那些致命的暗器,可又怎舍得用在她身上?
  「别跑!」甘草如女魔头般披头散发提剑就追,还没出林子,已经一剑刺在
杜皓然肩头,血溅了一地。
  杜皓然闷哼一声,眼看就要吃她一掌,此时甘草又无形中聚了那阴损的内力,
威力不比往日,绝对能一掌拍死他!
  他看著她突如其来的狞笑,想起她的呓语,突然道,「甘草,是我!我是阿
侨啊!我是你的阿侨!」
  甘草果然停住,她的剑尖依然牢牢钉住他,她的眼睛却有了几分迷茫,「阿
侨……是阿侨麽……」
  趁她愣住,杜皓然已经从剑尖抽出肩膀,拼死往前跑去。
  「不会呀,阿侨还在山里,也许娶了妻吧……」甘草转而痛苦,见他逃跑,
更是警醒,紧追不放,竟然生生把他逼到断崖处。
  杜皓然流了一地血,早已不支,狼狈的站在那里苦笑,「甘草,你真的想杀
死我麽?也罢,我不想当别人的替身,我是杜皓然,你就算杀我,也只能记得这
个名字。」
  甘草逼近他,脑中涌出被杜皓然压在身下的样子,跟田天齐重合在一起,
「我要杀死你!」
  杜皓然捂著肩仓惶後退,「果然……还是想要我死麽……如此,我宁可杀死
你,也不愿看你和别的男人……不如你杀死我,然後再陪我死吧!」
  甘草脑中一片疼痛,一掌拍向他,正中他的肩头,他胸口的血花随著那一掌
而扩散开来,必然重伤不治。
  杜皓然随之残叶般坠落,向崖下飞去,他突然灿然一笑,吹了声口哨。
  甘草看见他的笑,忽然心中一痛,脑中迅速拨开混沌,绽放清明,「不──」
她用力去抓,却只扯落他一截衣袖,那人,终於鸟儿折翅一般坠落了。
  「不……」甘草什麽都明白了,这些天的一幕幕陪伴出现在脑海中,烙的心
口生痛,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
  她虽然怨他,可是却没有想要杀他!可是现在,她却亲手杀了他!她捧著残
袖久久不能言语,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悲痛瑟瑟发抖。
  远处从林中驰出一匹马儿,正是杜皓然那匹马。
  他……终究还是不愿意她死在这啊。
  甘草茫然地上了马背,也不知怎样恹恹地驰上官道,只知道纵马驶向定苍山
的方向,已经在身心折磨下昏睡在马背上。
  彼时,定苍山的魁首正在甘草空无一人的房中踱步,看著从她房中搜出的那
封书信若有所思,那封信上正是太阴留给甘草的三个条件。作为一个匪首,他对
她的过去未来有些同情的同时,也暗暗担心:这女子的来历会不会是什麽邪魔外
道,会不会给山上带来什麽不测。
  「大当家的,不好了,前些日子的甘姑娘,被马送回来了,看著像是受了重
伤!」
  男子来到前厅,正看见昏死过去的甘草,探了下她的脉息,大惊失色,「把
她搬入我的房中。」
  甘草躺在床上,记忆选择性忘却了那残忍的一幕,停留在木屋中那温馨的时
刻。
  男子轻轻拂去女子满头满脸散乱狼狈的发,女子突然抱住了他的手臂,「别
……别走,我不杀你……」
  第139章。处男(h)
  男子大吃一惊,眉心一皱,虽然不知有了什麽变故,但从她眉目间也可见揪
心的痛苦和懊丧。他见她情绪几近颠狂,只好轻声安抚,想要从她怀中抽出自己
的手臂,甘草平静了下去。
  男子正要挣动,方觉得,这女人身上凉的有些不正常,像是死过去了一般!
如果不是手刚好能触及她的心房,他几乎要以为她是一具尸体。
  心下明白,她一定是得了什麽寒症,男子也不敢耽搁,赶紧交待人搬来了一
桶热水,将甘草褪尽衣物放进木桶中。
  甘草美玉般的身形在水中像白菱角一样,随著水波折射出窈窕的身姿来,男
子面上一热,加之手中她肩膀的触感温软柔嫩,赶紧别过头去,手也不由得一松。
  甘草失去了扶持,毫无知觉,噗通一声,身子软倒在桶里,要看头颅也要没
入水中。
  男子吓了一跳,也不敢再顾忌什麽非礼勿视,一把把她从水中捞出,扶著她
的肩头将她固定在桶边。这样就不得不看著她妖冶的身躯,摸著她光滑的肌肤,
再是正人君子,也有些心猿意马。
  再说甘草被泡在热水中,身体表皮被渐渐暖醒,可是身体里面的寒气不仅无
法被化解,反而因为内外冷热交替而更加痛苦,在这样的煎熬中甘草悠悠醒转了
过来,再看面前的男子虽然满面尴尬,但却没有放肆地打量,当下对他印象好了
几分,虚弱道,「大当家的,烦劳……试著输些内力与我。」
  男子犹豫了一下,「这……我……」
  甘草强撑著凝神,「非常时期……不用顾忌我。」
  男子便不再坚持,也除了衣衫,只著亵裤,来到甘草背面,坐入了桶中,以
手正对甘草背部,想要为她疏通。
  触手之下觉得有些粗糙的凹凸痕迹,男子忍不住抬头,才发觉,她原本光洁
的背部竟然满是伤疤,纵横交错,一看就是受过虐待,且在鞭伤之後伤上加伤。
  男子大惊失色,他原本内力就有些不继,再加上分神,一下子反噬过来,虽
未吐血,也受了些内伤。但是这些内伤都不及他的惊愕来的更甚,他现在有强烈
的愿望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像白兔一样好好保护起来。当她趾高气扬地来投奔他
时他并没有什麽打算,当他发现她的密信时顶多是同情,而现在却有些心疼。定
苍山上每个人都有些伤伤痛痛的过去,他也没有抱定独身的想法,只是不觉得会
有什麽样的女子会和他同心同意。
  男子有些内疚,平复了气息接住甘草软倒的身子,「真对不住,本来我功力
就不足,现下分神收了内伤,怕是不行了……我去为你寻个大夫来,你等我!」
  男子正要起身,冷不防甘草突然转过身来,如无骨的鱼儿不得不攀附住他的
脖颈,虽然事从权宜却显得十分暧昧,「你是处男吗……」
  男子惊得身上僵直不敢动,「我……我……你……」他不知该怎麽回答,脸
已经先红了。
  甘草疑惑地看著他的反应,以手抵上了他的前胸,於是,面前健硕却洁白的
胸膛也被那红色一路蔓延,染上浓烈的羞涩,而随著她的手一路向下,滑过小腹,
来到他的杂草,他的整个身子都快变成粉红了。
  「是不是?」甘草虽得他一些内力,可到底坚持不了多久,所以急切万分,
她的话语令人浮想联翩,可是眼中却无半分温度。
  是,她只不过在寻一味救命的良药而已。
  看著他的反应,她也明白了几分,但事关性命,她可没时间耽误,必须确定
才行。
  男子虽然方才对她有了些好感,但也没想这麽快,被她这麽一问反而起了厌
恶,想自己堂堂一个当家的,怎麽会给女子如此逼迫,再说也不知她练的什麽邪
功,便撑著想要离开。
  甘草哪里肯给他机会,一把握住了他早已肿胀不堪的分身,一手勾著他的脖
颈,小口一送吻了上去,他的牙关紧咬,像是紧张不已,甘草用舌头撬开他的牙
关,搅动他的口咂,如入无人之境,竟无半点反应,只余木讷承受。
  男子本来还有些怒意,在这样从未有过的挑逗下脑子一片空白,什麽也无法
思考了,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身子似乎越来越轻,都不像自己的了。怒意全
化作了酥麻的快意。
  「是不是处男……」
  甘草诱哄的言语随著香甜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弄得他耳边轻轻的痒,
红烧一般的灼热,最怕不是严刑拷打,而是迷魂汤,铁血的男儿都能忍受炮烙凌
迟,却未必能在软玉温香的极尽魅惑下谈吐自如啊。
  男子再无反抗之力,早已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乖乖地答道,「……是…
…处男……」
  饶是甘草再对他无情,再事从紧急,也被他堂堂大男子这样乖巧害羞承认的
模样给萌的不行,疗伤的初衷都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一把搂紧了他,热切地亲
吻他的唇舌。他的唇舌初时连动都不动,只木木的承受,随著甘草的热情,也慢
慢开始迎合,小蛇出洞般伸出舌头笨拙的跟她缠绕。
  甘草见他这样可爱,只想上下其手,摸摸亲亲,可是体内寒气乱窜,已经无
法忍受,不知什麽时候还会发狂,再说这男子生涩的像个呆头鹅一样,那活儿在
她手中颤抖,已经剑拔弩张,似乎要随时射在她手上。
  甘草褪去他的亵裤,将下身对准他的男剑,眉心一皱,闭上眼睛,缓缓坐了
下去。
  男人只觉得莫大快感从分身传导了过来,竟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尤其是还身
处热水之中,整个人都如在仙境沈浮。
  而甘草的花穴带著凉凉的湿意,包裹著他的炽热,这样天壤之别的触觉,让
他如上天入地,享受到颠覆的快感。
  甘草一点点让自己把他吃了进去,最後却是有些到了尽头,她心一沈,尽数
坐下,跟他紧紧贴合在一起。借著水的滋润和推力,也不算很辛苦。
  男子被这麽一坐,这才如梦初醒,呆呆的看著怀中与自己已经连为一体的甘
草,「甘……甘姑娘……」他神色尴尬又紧张,即使是清醒过来也不敢妄动。
  天哪……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发生的啊……为什麽他竟然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书生任人摆布了。
  不是他不想动,是他实在不知该做何反应,他本来一个威武的匪首,竟然就
这麽被一个弱女子给「办」了,偏生自己又没被点穴没被迷药迷倒也没吃春药,
他都不知自己怎样白痴被这样给吃了进去,只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脑袋很空白。
  他是不是该发怒?可是他不太生气。那是该赶紧离开?唔,这个决定有难度
……那他该开心豔福不浅?不知不觉的豔福,倒是有些窝囊才对。
  他从未刻意拒绝女子的触碰,只不过定苍山没女人而已,兄弟们有需要也是
请假偷偷下山逛花楼,眼下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终於他想明白了,他是该好好
享受一番,其他的事後再说。
  他这麽想著也就不满足於甘草缓慢的动作,臀部抽送,用玉茎抽打她的小穴,
感受那无尽的湿意。
  第140章。疗伤(h)
  男子动过了几下方觉出好处来,每一寸触碰,都撩动他最敏感的快意,几乎
让他随之沸腾起来。他的隐秘处随著女子花壁的摩擦越来越亢奋,那快感被无限
度的夸大,从分身一直传到四肢百骸,随著水波一起荡漾。
  「啊……怎麽……怎麽会这麽舒服……」男子失神的喃喃自语。他向来接触
的是铁血的兵器和粗鲁的厮杀,哪里享受过这样的美玉在怀?
  甘草见他失神自言自语,更觉好笑,本来抗拒憎恶的「疗伤」竟然因此起了
几分趣味,更加变著法的想要玩弄他。
  她贴近他的胸膛,用自己两个高高的坚挺抵住他,小舌也听听舔弄他的下巴。
他的胡茬青青的,从人中蔓延到两边,跟他儒将的形象有点不太搭边,但不知为
什麽,从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长得很文气很俊秀。
  甘草忍不住一边用身子摩擦他的胸膛,一边想要透过胡茬看出他的本来模样
来,依稀能看出,他也是很俊的。
  男子却无法镇定了,下身被她紧窒牢牢箍住吞吐,面前还搁著她的绵软,挤
出了深深的乳沟,她还调皮地舔著自己的下巴,就是不肯好好亲吻。
  他紧紧一把搂住她,下身奋力往上顶弄,果然,女人分不出心来挑逗了,只
能皱著眉妩媚的呻吟,乱了分寸。
  男子趁著她呻吟的空,扣紧她的唇吻了上去,下身勇猛的攻占她,随著快感
倾泄如注,元阳一出,尽数被她的花壁吸收了去。
  甘草在他怀中窝了一会儿,待身子渐渐从寒气中缓了过来,恢复正常,轻叹
了口气。她现在可算是为了性命无所不用其极了,也谈不上什麽坚持和羞耻了。
  她从他怀中挣动,想要起身,却被男人牢牢摁住,不由疑惑的看向他。
  「我……还没够……」话未说完,男子的分身又坚挺一如刚才,蠢蠢欲动。
  「你……」甘草一惊,眼下已经痊愈,实在没有那个心思了,「不要了,我
已经好了。」
  男子微微讶异,又想起那封信,「你在用我练功?」
  甘草也懒得解释,他误会最好,「是,我采补了你,现在你没用了。」
  但是,永远都不要跟一个男人讲,你没用了──男子怒极,方才满足的脸涨
得通红,「你问我是不是……处男……就是这个意思?」
  甘草干脆道,「是。」
  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就算觉得哪里不对也无心思考,冷笑道,「既然如此,
那就采补个彻底好了。」
  甘草讶异,还不等退出,已经被他双臂牢牢摁住小纤腰,抱住她上下插弄。
  「唔……你……不要……」甘草本来就体虚,才刚刚好,哪吃得住他放肆的
玩弄。
  男子却铁了心要治治这个小骗子,每一次都深深插入她的花心,也不准她逃
离,生生将她固定在自己胯上,小玩具一般上下套弄,她本来就身轻,他这样一
点都不费力,反而更加省事了。
  那噬骨的快乐直冲脑海,生生打散了他积蓄的愤怒。
  「啊,真要命的妖精……」他吁了口气,狠狠的撞击她的花穴,方才一次泄
的匆忙,这次却能坚持上久一些。
  女子的花穴像温暖的唇舌,包裹住他的阳物,还暧昧的舔弄,每每让他几乎
要泄出来。
  「你!……」甘草觉得有些不妥,想要抗拒,可哪里挣得过蓄势待发的男人,
早被他摁的死死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被他固定著,一上一下,有节律地安慰男人
的身子。
  男人见她愠怒更是得意,想要看她更多反应,便插的更加勇猛,几乎用上全
身的气力,誓要把她里面给掏空。
  「别……受……受不住了……」
  「又不是……我求你疗伤……别这样对我……」
  甘草气喘吁吁,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勉力吐露出可怜兮兮的字句,下身被他
插弄的酥痒难耐,连连娇吟,可是身子却是虚弱的软软瘫倒,无法直立。
  男人这时见她可怜模样也有些醒悟了,「别担忧,我慢些来。」说完,果然
温柔了许多,不再一味的索取,而是尽量温柔地进出,在她身下带出许多可爱的
泡泡。
  「嗯……唔……」甘草被他仔细的对待,方才不能承受的感觉也好了许多,
慢慢能跟上他的节奏,吐露出细碎的呻吟。
  男子心头一动,低头含住她的唇,学著她之前的模样,生涩的勾引她的舌,
渐渐尝出了其中的乐趣来,上下一起紧紧的贴合她,把那亲昵都贴合到了极致,
狠狠的几个冲刺,射了进去。
  甘草忍不住高声尖叫一声,又低落了下去,这回彻底软倒在他怀抱中。
  男人平息了一会,把女人小心擦洗了一下,抱上了床。
  他也上了床,贴在女人的後背,柔柔的舔舐她的疤痕。
  甘草眼神直直的看著不知什麽地方,叹了口气,「大当家的,我明天离开这
里。」
  发生了这样的事,再留下确实有些尴尬了,她不想给别人带来什麽困扰,寒
气发作了两次,也是时候去找太阴娘子问问了。
  男子沈默了片刻,「你用我疗伤,是我自愿,当时我没拒绝,现在也就不会
赶你走。」
  甘草有些没想到他这麽说,浅笑道,「谢谢大当家的好意,但是我一个女子,
这里总不是久留之地。」
  男子双臂揽上了她的纤腰,以为她担心礼数,「你担心这个……别怕,我会
给你一个名分,教你可以一直呆的下去。」
  甘草愣住了,她正要解释,却被他紧紧搂住,「我要了你,会对你负责的。」
  他抚著她的疤痕,一条条细数,「我没见过你这样坚韧独行的女子,初时有
些好奇,但并不想招惹,因为我这样的匪人,还是喜欢温柔的女人。现下机缘巧
合,做了夫妻,谁说不是缘分呢,我虽不喜欢你这样的妻子,但放你走我会不安,
想到你会被别人再鞭挞我会心疼,想到你会找别的男子练功我会难过,想到你要
毁容我会心痛。你就留下,别去练那个邪功了好不好?那师傅叫你对自己残忍,
也必定不是什麽正途的。你以後要采补……就采补我吧。」
  甘草哑然失笑,翻过身来,从他眼中读到无尽的怜惜和羞涩,他的确是个好
男子,或许没有喜欢上她,但她却信了他说的。
  身体的关联,有时真的很微妙,能让人产生奇妙的占有欲。
  甘草刚想说她不在意,人各有命,但却听到他清晰说道,「你也吃了不少苦,
就跟著我吧,定苍山从没办过红事呢,我信你能站在我的身边,充作左膀右臂,
也许……这样的女人也是不错。」他威严的声音此时沈得像柔情的溪水,「从你
来到定苍山开始,我们就注定是般配的一对,一样是走投无路,一样的不纯粹,
做一对贼匪夫妻不好吗?」
  甘草心念一动,花飞飞曾经玩笑的话宛在耳边,「你是没人要的弃妇,而我
是声名不佳的淫贼,咱们做一对贱夫妻岂不正好?」
  她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因为拿不起,放不下,已经害得袁师兄,花大哥白白为了她而牺牲,当初,
如果不是她只看著过去,不敢回首又割舍不下,也不会叫袁师兄和花大哥都死的
那麽遗憾吧?
  人都死了,再想答应什麽都不成了。
  她眼睛微湿,绽开莲花般的笑,「好啊,我们就成亲吧。」
  第141章。二弟1(h)
  少年一身褐色的皮甲,身後背著箭筒,把挺拔的身姿衬得更加英武,他长得
白白净净,眉目清秀,端是个清俊的公子哥儿,或者什麽高门府邸的翩翩公子,
认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是个山贼。
  他嘴上已经因为连日赶路出现了淡淡的青,倒更抹煞了年少模样,凸显几分
男子气了。
  胯下的马儿跑的飞快,可是他还是不住的打马催跑快些,他是回来参加哥哥
的婚礼的。因而这阴霾的天气并不足以影响他的兴奋和喜悦。
  到了山上,守卫的小兵都恭恭敬敬行礼,唤声「二当家」,少年微微点头,
也顾不得说话,把马匆匆忙忙拴到马厩,就急急的往山顶上走。
  哥哥的住处却不同了,一圈高高的篱笆把房子围了起来,看不到里面,遮住
了仅少的目光。
  少年狐疑的到了哥哥房内,也没见到人,只闻到一股子男女合欢的味道,混
著淡雅的熏香,床上还丢著女子的散乱的衣物。
  少年了然的笑了笑,这个大哥可算是开了窍了。他又想起这处後面有个洼地
塘水,装了天上的雨露,哥哥晨起是喜欢去沐浴的,便打开後门蹿了过去到处寻
找,却被塘中一抹丽色点燃了双眼。
  山上的塘水因为清晨的缘故还飘散著蒸蒸雾气,一位白皙婀娜的姑娘就静静
坐在池水中,她凹凸的身子美的像水墨画,她安静的拿梳子顺著发一点点往下梳,
发梢随著动作,在池水上扫起一片涟漪。
  衬著雾色,她就像瑶池沐浴的仙女,随时要穿上天衣飞走了。
  姑娘轻轻侧过脸儿,她的容貌并不如她的身子那般妖娆,而是清淡的像水草,
却一下子缠住了少年的心。
  「我在做梦吗……你又出现在我的梦中了……」
  「我还以为……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少年呢喃著,也不解靴,轻轻淌著水,中了幻术一般向女子走去。
  女子听到声响,也转过身子来,面前裸露的一双玉兔饱满而挺立,绽放在来
人眼中。
  姑娘先是一愣,继而荡起一个浅浅的笑:「你来了。」
  她被他一把带入怀抱,纤细的手指轻轻掠上他的人中,想起今早他打赌输了
无奈答应修面剃须的话来,当时他还狡辩说做匪首没有胡须会叫人瞧不起,现下
还是乖乖的剃了去,不由得意又调皮的笑道,「洁了面净了须,倒越发显得像个
後生了,年轻几岁了似的。」
  少年只看见她的樱唇一张一翕,吐露出洁白的米牙,一阵如兰如麝的香气袭
过他的心房,她的长发水藻般飘散在他臂弯,她还那样温柔的看著他,让他心都
乱了。
  少年径直走进水中,抱住了姑娘,把头埋入她湿漉漉的发,对,就是这个味
道,就是梦中那味道……
  再没有比这更美丽的梦了──那就是梦想成真。
  甘草觉著有什麽不对,那个爱害羞的处男本应该气呼呼的打掉她的手,然後
义正言辞的板著脸说他才不是小白脸才对,可是他今日似乎只想用身体跟她理论。
  但她也没有细想,这些天,做了未婚夫妻,那冤家便格外的放纵,几乎每天
早晚都把她要个三四次,不尽兴不罢休。
  少年喘著粗气,脱掉了已经湿透的衣服,又火烧火燎的解开腰带脱了裤子,
怀里的女人依然好笑的看著他,笑得情真意切。这不正是他一直期待的吗?他脱
衣的速度飞快,生怕破碎了这个美梦。
  他脱光了自己,又紧紧抱住甘草光溜溜的身子,她的肌肤那麽滑腻,他生怕
给她勒出印子来。
  他用手下意识的揉捏著她的丰满的乳房,听她随著他的手掌嘤嘤的哼叫,一
把把她霸道地带到了身上,一丝空隙都没有。
  甘草不得不攀附著他,否则差点在水中无法立足。
  她小声的嘀咕道:「不要啊,不要这里,会给人看见的……」
  察觉到甘草想要走的意思,少年忙把她牢牢抓在怀中,不肯放她离开,甘草
被他抓的紧紧的,都有些勒的慌。
  少年却已是箭在弦上,他的手绕到她的臀部,把她玲珑挺翘的小屁股托在掌
中,那弹性十足的圆滚让他妄想马上把他的肉棍插入到那软肉中间的幽静中去,
直觉告诉他那感觉一定会销魂,她里面的肉一定会比外头的还要媚惑。
  甘草想要逃离,终是拗不过他,就被他衔住了耳珠,从耳廓的边上轻轻的啃
咬。
  「唔……不要弄我……」甘草从耳朵到头顶都麻了,几乎不知在做什麽。
  她不由寻思,男人做多了果然是自来熟,以前还傻不楞登从不知道来挑逗爱
抚她,现在也慢慢学会了。
  少年索性伸出了舌头,舔进她的耳穴,那种被填入的感觉似乎唤起她另一种
被填入的感觉。
  甘草被刺激的心快跳出来,道,「你今天好棒……」
  少年得她夸奖,更是急切,恨不得全身全心都拿出来给她,把她每一寸都爱
遍了。
  甘草喝醉酒一样「啊……哦……」的扭动小腰,却觉得臀部的手劲道一重,
他清瘦却有力的胳膊已经高高抬起她一条腿,按在了腰侧。
  「唔……唔……」甘草一面躲闪著他热情的亲吻,一面清醒了几分,「你,
你不会是要在这里──」
  她话还未说完,已经被他的粗大的阳物给堵住了穴口,她一条腿勉强在水中
站立,还得依附著他才能不失去平衡,根本无法去调整自己花穴的方向,就那麽
大剌剌的向他的男龙敞开著。
  少年闭了眼,他的火热急需释放,他既然找到那进入的所在,那麽接下来的
事情,就要用那原始的动作来解决了。
  而甘草的花穴早上才被要过了一次,现在还有些未消的红肿,被他这麽急迫
的索要,又是无奈又是疼痛又是刺激。他还从未这样不顾惜的要过她呢,多半都
是很温柔很爱惜的疼爱她,今日突然来这一样「野战」,倒像是受了刺激了。
  这麽一想,甘草就更加想要仔细去看他,可不待她分神,少年已经开始在她
下身那处乱拱,站著的体位不易,所以他进入的很辛苦。这麽一闹,甘草维持平
衡之间,哪里还想到别的。
  他用力把龙头向甘草的花穴里顶去,甘草柔嫩的花穴被他强硬的挤来挤去,
挤得肉疼,可是少年又坚持不懈,还迷茫的看著她,甘草耐不住了,只好自己伸
下手去,来到花瓣之间,轻轻拉开两片花唇,迎接他鲁莽的男龙。
  少年迎著幽径,奋勇的往前头一顶,终於跟她身子合在了一处,用一根「棒
子」连接在了一起。
  第142章。二弟2(激h)
  那紧窒的味道啊,实在是太舒爽了,让他忍不住又急忙冲进去半根,把她的
花道堵的死死的。
  「啊……」甘草给他完全的侵入,这下完全失了自己了,那只单腿除了勉强
立著随著他动作摇摆,几乎软的站不住,她全身的力量几乎都通过花道那一处挂
在他身上,然後随著他的抽插在水波里荡漾。
  不仅仅是身子里头的快感!她的身子随著水的浮力半漂著,又依赖著他的动
作,身子里头也是被插的一波强似一波,里里外外的波浪席卷了她,让她真的像
随波逐流,飘飘欲仙了!
  少年听见她被插的几乎拐弯的叫声,腹中的火气越来越大,阳物也粗硬了一
圈,他同样舒服的要死了!阳物给她紧紧夹在那温热潮湿的小地方,进退都要他
耗尽勇气,他身子在波浪里摇曳动作,整个人都置身在水中,似乎整个都被她的
潮湿所滋润著,包容著,再也不能更多了……
  「你,你是我的……」少年迷醉的胡乱插著她,看她面色如熏染过,人也快
醉死在他的大棒攻击下,狂乱的嘟哝著,「插坏你的身子,永远也不叫你走……」
  他凶猛的刺入她,几乎用全身的劲把自己连根撞入她的窄小,又突然的拔出
大部分,再复有狠狠嵌入她。
  甘草在他狂乱的攻势下几乎被插的昏死过去了,她从未承载过他这样疯狂的,
狂乱的热情,似乎走火入魔了一般,而在听到少年的呢喃後更是血液凝固了,她
从刚才也没听到少年说话,可是这一开口,绝不是她未婚夫的声音!
  甘草身子一冻,几乎不敢置信,「不,不是你,你不是他!你不是他!」甘
草惊恐的盯著他的脸,本能的往後挣扎,就要从他的东西上退出来。
  少年猝不及防,已经被她逃脱,看著怀中女子在自己最快乐的时候逃走,如
看见魔鬼般踉踉跄跄跌倒在岸边,少年痛苦的呢喃著,「这就要梦醒了吗,这就
逃走了吗……」
  不──他飞快的爬了上去,女子正要费力的爬起,已经被他抓住了脚踝拽向
自己。
  「不──你这个疯子!」甘草害怕地踢打著,却挣不脱他的手,被他拉高侧
著的腿,直接就著未消退的粗大从花道的侧面直直的插了进来,两人近乎是耻部
完完全全相扣在一起,再也无法再深了。
  少年完完全全被她吃进去,能感到她窄小的花穴口快被他的粗大给涨得爆了,
他幸福的吐了口气,再次开始深深浅浅的律动,似乎是要惩罚这小女人的擅自逃
脱,他每一下都深深把自己倾注到她的小花心正中,能感觉到那被她小小花心紧
密排斥的感觉,就像吸吮他的龙头。
  「呜呜……你放开我……你是谁……放开我……」
  少年充耳不闻,反而更是抽插的凶猛,忍不住每次拔出後都急切的回归那个
最深的所在,他的一次比一次的深入让甘草在疯狂的快感里肚子几乎有一些不适
了,她甚至觉得,他如果可以的话,想要把真个人都侵入进来。
  但是那撞击花心的快感又是那麽灭顶的舒服,这是第一次被迫跟一个这麽陌
生的人发生如此乌龙的交合,偏偏还这麽的深这麽癫狂!
  「不要……你快……放手……」甘草费力地挣扎,下身早已泥泞的没有丝毫
抗拒,所幸双臂还有些力气能够挣扎。
  甘草被他撞的耻骨都快痛了,花道里的媚肉无法有任何抵挡和挣扎,随著他
凶猛深入的进出顺服的沁出水珠,滋补他的男龙,「不许你……不许你忘了我…
…你怎麽可以……」少年撞的越发的用力,越发飞快,几乎用全身的气力在撞击
她的私处,仿佛这样就能让她记得他更深些。
  甘草被他全身凶猛攻击下的阳物给插的几欲昏聩,只能张口像鱼儿样干渴的
带出不成声的求饶,花穴里却承载著他最热情刚劲的抽插,所有的瘙痒和难耐都
不见,只有做到最深处那花心里无助的哭泣和柔弱,承受著颤抖的快意!
  「啊──」少年低吼一声,下体快的几乎看不清,狂暴的插著被他高高固定
住单腿的女人,在一串快似闪电的抽插中,狠狠射入了她的花心正中。
  他依然保持著射前的姿态,半跪在那里,紧紧抱著女子的玉腿,久久不肯松
开,好半天,才从那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惊讶的看著手中的白腿,和身前面带
红晕柔弱无助的女人。
  这,这不是梦,那麽,这到底是为什麽?
  身後却传来大当家怒极沙哑的喝问,「你们两个在做什麽?──」
  只见来人也是一张无须玉面,换了清爽的白衫,跟甘草身上的少年长相肖似,
只除了略微年长。
  他不曾想,洁面之後来给她一个惊喜,却看到这样一幕!
  他的女人,即使不是他理想中娇妻美眷的模样,可已经是他所接受的妻子!
共同生活了这些天,也有了默契和感情了,每天同床共枕,更兼之行云雨之事,
早已习惯了接受了她的好,慢慢打开心扉……怎可被他人染指?
  少年迟疑的回过头,叫了声「哥」,又依然伸手摸向甘草的脸蛋,「媳妇,
媳妇,是你对不对?」
  来人再也看不下去了,拳头握得紧紧的,一把揪著少年的脖子从地上拎起,
几乎要把他掐死,「仲艾!你,你竟敢淫辱大嫂,我杀了你!」
  少年拼命挣脱他的手,仍然欣喜道:「不,不是的,哥,她是我那时在流浪
时的媳妇啊,我跟你说过的!是她呀!我找到她了!」
  甘草茫然的看著少年欢欣的脸,她先前只见他同她未婚夫长得一样,竟然没
有发觉,这张清秀英俊的脸,同那个落魄的小乞儿是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时她
讨厌他,怎会知道他洗干净脸又整理了须发後的样子呢?
  甘草觉得造化弄人,心里像是大锤敲打了一下,她颤著双腿,来到诡异的二
人中央,忽然问向大当家,「你,你的名字──」
  大当家叹了口气,似乎也什麽都明了了,「我上山前的名字叫孙伯荞,」他
看了看阴著的天空,几乎说不下去,「这是我的亲弟弟,我们打小抄家後就流浪,
在XX岁那年经过宛平镇,我把弟弟弄丢了,後来,我做了山贼,一直也没寻见
仲艾的消息,直到去年他来投山,无意间露出那方锦帕,才被我偶然发现。」
  孙伯荞叹了口气,甘草赤裸而遍布爱痕的身子刺激著他的怒火,可他除了无
奈还是无奈,声音如隔世沧桑,「原来,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孙仲艾只是痴痴盯著甘草,抓住她的手,「唔……你叫甘草啊,这次,再也
不给你走开了。」
  孙伯荞看著这刺眼的一对人儿,原来他才是後来的,多余的那个麽?他无力
的转过身去,「甘草,我们的亲事,取消吧,我对不住仲艾,害他流浪了这麽些
年,吃了很多苦,我不能跟弟弟抢女人。」说罢,他大步流星的走了。
  两个人相处了十来天了,一起同床共枕,一起学会做一对平常的夫妻,虽未
完全打开心防,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使不是从爱情开始,也已经有了藤
蔓般的牵扯,想要根除,会钝钝的痛。
  第143章。让梨(h)
  对於孙伯荞来说,甘草是他卜一心动初试云雨的女人,也是他一心想要保护
给过承诺的女人,太多第一次给了她,他不喜她的倔强,但却愿意尝试和她比肩
战斗下去,给她想要的生活,也探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对於甘草来说,曾经沧海,下一个决定好好安定过日子很难,因为有过太多
前车之鉴,婚礼与她,几乎总是过其门而不如,难道,这次的决定还是错的麽?
  甘草看著他的背影,想要留住他,却哑然。良久,她转向仍似浑然未决的少
年,「仲艾,在耿家的事,谢谢你。」
  孙仲艾一把把她带入怀中,「你是我媳妇,说什麽谢谢,我再也不放手了。」
  甘草有些尴尬的挣脱开来,转移了话题,「你哥说你来投山,你又是为什麽?」
  孙仲艾吞吞吐吐,有些不快,「耿家公子抢了你去,我不甘心,我恨那些当
官的,我再不要受他们欺负。」
  甘草心里一惊,「你不是要对付耿公子吧?」
  孙仲艾有些恼怒,「你过得好好的,我又怎麽会去拆散你,眼下你流落出来,
他又保护不好你,我是断然再也不会让第二次了!」
  甘草对他微微一笑,见他痴迷的看著她的裸体,又不老实的想上来乱摸,下
体已经抬头,一把打落了他的手,「你是想气死你哥哥麽?」
  甘草飞快的穿好衣服,四处去找那个高大清秀时而霸道时而害羞的男人。他
像一只鸵鸟一样躲了起来,一个人舔伤口。
  甘草在山後树林里看到他时,空中已经落下绵绵的小雨,他生著个火堆,半
著不著的,抱著酒坛喝得歪七扭八,冲著甘草调笑,「呦,瞧谁,弟媳妇来了─
─」
  甘草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孙伯荞,你这个懦夫,在你眼里,我是什麽?」
  孙伯荞伸手在她脸蛋揩了一把,「女人──你是个女人!」说罢,仰天咯咯
大笑。
  甘草见他不著调,知道跟他说什麽也是多余,便在他身侧坐下,不言不语,
企图以存在感让他平和一些。
  孙伯荞笑著递给她一坛酒,「女人,来,干了它。」
  甘草猛的一推,酒全都洒在了身上,本就是胡乱裹上的衣衫映出了地下高低
起伏的山峦和凸点。
  孙伯荞一把摔了酒坛,仗著蛮劲一把压在甘草身上,疯狂的撕扯她的衣服,
疯狂的吻他。
  甘草又痛苦又难过,她奋力的推阻他,不让他得逞,她想说的话都还没说出
口,闷闷的憋在心里,让她堵的难受。
  孙伯荞的霸道再次占了上风,他牢牢堵住了她的小口,吸吮她的舌头,搅乱
她的口腔,啃咬她的嘴唇,几乎把她亲肿,孙伯荞似乎想攫取她所有的呼吸,把
她溺死在他强势的吻里,他自己也呼呼喘气。
  这个吻前所未有的霸道,带著酒意,却透著苦味。
  他几下就剥光了她,用粗糙的大手挑逗著她不屈的花瓣。
  想到她那里刚刚容纳过他弟弟,他就嫉妒的要发疯!换作任何一个,他都要
杀了他!可是这一个,却是他最不能亏欠的。
  他醉意渐浅,流露出无边的深情和心痛,他此刻只想好好的爱她。
  他掏出已经肿胀的粗大,对准了她的小穴,一挺身,一下刺入了到底,像是
回归了温暖的汪洋。
  甘草被他的粗暴给插的生疼,她知道他在嫉妒,在惩罚,在发泄,可是他眼
里的无助和深情还是让她心软了。
  她终於顺从,抚著他的背,从上倒下缓慢的抚摸他,从脊背一直摸到臀线。
  孙伯荞被她手指抚的颤栗,身子里撩起异样的痒来,他抽出了阳物,再用力
刺入,如此反复,终於让这女人自顾不暇,闭上了双眼,在他身下不能自已。
  「啊──」甘草迷乱的扭著腰,紧紧抓著他的手不松开,他的手布满老茧,
时而让她在他手下沈醉的颤栗,时而又给她深厚的安全感。
  孙伯荞见她情动,他酒精刺激的身子也早已控制不住攻势,开始剧烈而深入
的律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刮动她敏感的花壁,和她敏感的心。
  甘草双腿搭在他腰侧,随著他前後的卖力耸动而摇曳不止,两人被性器连在
了一起,再也不见任何裂痕。
  孙伯荞喘著气在她耳边嗅著她好闻的味道,胡乱亲吻她的嫩肤,在她胸口停
住,带著几分狠意吃著她的乳尖,甚至下了力道啃咬她的小红莓,甘草被他咬的
疼痛,却知道他满满的无奈,咬著牙受著,还有下体那冲动的要钉死她一般的可
怕力道。
  她的花穴经历了白日的性爱,本来已经无力承受,可是被他粗暴的侵略,还
是渗出了些迎合的蜜液,随著他暴虐的抽插,有些疼痛,又有些难以言喻的快感。
  花瓣已经像泥泞里被碾碎的花儿,可怜兮兮的随著肉棒的进出翻弄著,被蹂
躏的不成样子。
  「伯荞,你轻一些……你要……你要弄死我了──」甘草被他动作的几乎说
不出话来,费力的呻吟著。
  孙伯荞红了眼睛,他把她双腿大大的分开,架到肩上,直截而快速的进出她,
看著他粗大的坚挺把她窄小不堪的小穴撑得几乎不能容纳,他泛起快意,迅猛的
连连插入她的深处,几乎要把这柔弱的女人给掏空。
  甘草被他发泄式的热情和猛烈给攻击的不能言语,只能哭泣般呻吟,两条腿
无力的随著冲撞而摇晃,男人所有的愤怒,不甘,委屈,都从那粗大坚硬的凶器
中传递到她身体密处,由她来承载,她泛起层层蜜液,把他的怒气化解在花蜜里。
  孙伯荞被花蜜滋润著,包裹著他阳物的每一处皮肤,无论是每一次覆盖还是
剥离,都是那麽销魂痛快!他再也忍不住,疯狂的惩罚她,把滚烫的白液浇灌在
她深处。
  从高潮中清醒,甘草几乎给插的晕过去,能感觉到他温柔的给她穿好衣服,
就要离去。
  甘草睁开眼,一把抓住他的裤脚,「孙伯荞,你发泄过了就当作没发生吗?」
  孙伯荞驻了一驻,叹道,「你不明白,这个人是谁我都不会放手,唯有仲艾,
我最对他不住。」
  甘草流著眼泪笑道,「难道我就是个妓子吗,被你们推来搡去做人情债?」
  孙伯荞复杂的回头看她,蹲下摸她的脸儿,「你不是,仲艾那麽爱你,他会
比我对你还爱惜。」
  甘草冷冷一笑,「罢了,收起你们的自以为是,我谁也不会嫁了。我择日就
下山,省得你们兄弟难做!」
  甘草心里自嘲,每次她想要违抗命运,过过自在的日子的时候,她都会被现
实唤醒,这就是对她逃避的代价吧?她怎可以忘记了报仇忘记了查访仇人,遇到
安乐就忘却了危险和不快,她果然是那麽懦弱啊……
  甘草不顾呆愣的孙伯荞,毅然转身远去。
  她一边走,一边冷笑道,男人不过如是,再痛爱一个女子,在兄弟面前便什
麽也不是。想当初那白宇臻看似对她手下留情,却还不是眼睁睁看著旁人轮虐了
她……罢了,她怎麽竟然想到那个恶人呢?她擦了擦脸上的水迹,眼睛里湿热又
涩痛。
  第144章。玉龙(微h)
  小雨,似乎已经大了一些,带着股子秋风,让她窄小的肩膀瑟瑟发抖,她终
究只是个纤纤弱质啊,她也会冷,会心痛,会……
  一把伞稳稳罩在了甘草头上,身後传来少年忐忑的声音,「姐姐,别哭了─
─」
  是的,她哭的他心都碎了。
  甘草抹了一把脸,回过了头,她有些恍惚,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还是对来
人微笑,「你看错了,是雨水。」
  少年还不及言语,转瞬已经失色,面前的女子身子一软,已经要瘫倒在地。
  他顺势接住她的身子,半晌不动,手臂微微颤抖,泄露了他火热的心。
  甘草醒来的时候,觉得身子绵软无力,似乎在一个山洞里,外头劈里啪啦下
着大雨,阻了回路,山洞里一堆火烧的正旺,把白衣少年眉目俊秀的侧面映衬得
满面红光,那眼里因为跳动的火焰而神色鲜亮,似乎陷入最美的遐想。
  甘草张口,嗓子有些干渴,还有些疼痛,明白大概是感冒了,「你……你是?」
  少年听她醒来,扭过头来,眼里火一样的热情,「姐姐,你不记得我了?」
  甘草大惊失色,面色惨白,忍不住用手按住肩头那个开始随着心痛而灼痛的
牙印,他……他不是明明死了吗?怎麽会……?
  眼前这张脸和记忆中那个叫杜皓然的人重合在一起,八九分相似,尤其,都
一袭白衫。
  她脑袋开始痛,只记得那个少年叫杜皓然,像蝴蝶一样坠崖了,至於怎麽死
的,被谁杀的,她再也记不清,她只记得,那个少年似乎曾经跟她有什麽纠葛。
  「你……你是人……还是鬼?」
  少年有些失落,上前来很是自然的摸了摸甘草的额头,「没有发热啊。姐姐,
我如今叫孙玉龙,你再看看我,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他说着捧着甘草的下巴
向自己凑了凑。
  听见不是那人,甘草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失落,她按住太阳穴不去
想,下意识的闪过他的碰触,「我看我和公子大概都认错了人了!我确信并不认
识你。」
  她虽说因着轻微的风寒有些昏了头了,但是有了上一回的经验,清晨那样的
乌龙自然不会再来一次了。男人,也许是这世上最凶猛的动物吧,认错了,可再
不是好相与的。
  少年抓着她的肩膀,手指劲道大的她有些不舒服,声音带着急切,「姐姐,
我是立三啊!我现在改叫孙玉龙了,不再是小乞儿了,我也是定苍山一名小将了。」
  甘草听他说的急切,脑子里灵光一闪,「立三」,这名字忒耳熟,似想起却
又想不起。
  少年眼里失落更甚,竟一头紮进她怀里,抚上她高耸松软的乳房,还像个孩
子似的不住的在她胸口乱蹭,「那时,我还,我还吃过你的……」
  甘草被他在胸脯蹭的不能忍耐,挣紮着後退了几分,「你是,跟着仲艾的那
个少年?」
  孙玉龙终於给她认出了,高兴的紧紧抱住她,脸上还带着可疑的酡红,「是
了,姐姐终於记得我了。」
  甘草从未觉得在窑洞时的记忆是多麽美好的记忆,也没留意过那些脏污的面
孔下到底长得什麽模样。
  也许,她下意识一直选择性忘却那些事,不过後来,阴差阳错,她已经对那
些少年无关乎痛恨或者厌恶了,眼下,只是一名故人。除却了,临逃跑前那次有
失本心的「色诱」。
  甘草忽觉得有些尴尬,不知说什麽才好,她从未预期过还会见面的人,又一
次见面了,自然是没有准备的,只好笑看着他,「立三,三……三子,你……你
还好吧,怎麽忽然改了名字呢?」
  孙玉龙见她并不排斥他,起了神采,「以前不过是街边的小叫花,叫什麽阿
猫阿狗的,有什麽要紧,现在我也是个小将了,大当家说我伶俐,把山底矿石加
工的事都交给我了,我现今也能担得事情了。以後玉龙一定要出人头地,干出一
番事业来,和姐姐共享荣华富贵!」
  甘草见他眼里浓浓的野心和神采,忍不住失了会子神,似乎有些不认识这个
少年了,这似乎不再是那个被她促狭的勾引了一下就慌乱的少年了。他的话更是
让她心底有些不安起来。
  不过,人的本性,总是有着某种定律,倘若孙玉龙当初不够大胆,他当时怎
敢回应甘草的勾引呢?如果说有了什麽变化,也许是某些隐忍的东西,更加勃发
了吧……
  甘草见他并无局促,也大大方方,揽了他的脑袋,抚了抚他的发冠,勉强笑
了笑,「你们现在都很好,只有我不好罢了。」
  孙玉龙见她寥落,本来隐忍的那块地方也给刺激的生痛,心里有什麽东西恨
不得立马破土而出,但是,他不过是个手下,他又争不过他们,也不能跟他们争,
「姐姐,你过得不好麽?我瞧,大当家和我们大哥,都是记挂你的。」
  甘草立马冷了面色,道:「别再提了,我择日便走,他们跟我能有什麽瓜葛。」
  孙玉龙许是被她要走的话给逼急了,许是听到她并不把那两位挂在心上,心
里火烧一般,那股原本收敛镇压的奢望像野草燎原一样疯长,突然紧紧抱住甘草,
在她耳侧呼吸急促,忘情的亲吻她的如羊脂白玉的侧脸,话语迷乱,「姐姐,就
让我照顾你吧,不要走,不要走,我孙玉龙定然把你捧在手心里,谁抢也不放…
…」
  甘草脑子瞬间失神,本来就脱力,给他亲吻的更加酥软,眼看他就要循着香
唇吻了上来,她集中精神,巧力在他胸口一拍,迫的他连连退後,露出不可置信
的表情。
  甘草虽然全无内力,武功不继,但此一时已不是流落街头时体弱气虚的模样,
对付孙伯荞也许还是不成,但是对付他们这些全无根基的小少年,实在是轻而易
举。
  「姐姐你──」孙玉龙面上惊讶,全是不甘之色,「你什麽时候学的武功?」
  甘草没有答他,却正色道:「玉龙,当初,是我不该,不该为了逃走而引诱
你,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你别再记挂我了,还是不要生出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孙玉龙给说的脸色苍白,讥讽的一笑,「不该有的想法?姐姐,你心里原也
分了三六九等,给大当家的睡了去就不算什麽,给我分一杯羹却不行?」
  甘草听他越说越荒唐,厉声呵责:「玉龙,你休要再胡说了,我又不是什麽
烟花女子,任你们谁来糟践我都可以?」
  孙玉龙索性什麽都不顾了,「是了,大当家的玩弄你,你也甘愿偿他所愿,
我孙玉龙一颗真心托付,你却弃之蔽履。」
  甘草脸白了白,心口一阵痛缩,「我,跟你们大当家的,没任何关系。」
  孙玉龙又靠近了来,不善的笑道:「方才,在树林里──我都看见了!你敢
说,你不是被他欺骗了感情,欺占了身子?」
  甘草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麽好,这少年此时咄咄逼人的模样,竟叫她
觉得害怕。
  那孙玉龙已经飞快的覆上了她的身体,把她牢牢压在身下,一头紮在她胸脯
又是摸又是亲,仿佛膜拜最美而不得的东西,「姐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
想要你……」
  甘草心神恍惚,又被他啃的身子飘忽忽的,眼看快要被他分开双腿攻城掠地,
少年忘情的眼睛里带着执拗和野蛮的光彩,她喉咙一松,娇喘出声,已经感觉他
喘息越发沈重,那双腿间的粗壮可怕的顶着她的小腹……
  孙玉龙灭顶的热情突然被拦腰的一指定在那里,如同山洞外的霏霏风雨。
  「姐姐,你──」孙玉龙不解的看着甘草,恨不得用眼神剥了她的衣衫。
  甘草淡淡皱眉,平息了下被撩拨起的欲望,「怎麽,若不是我点了你,你那
手指摸在我的天池穴,却又为哪般?」
  孙玉龙脸色一片煞白,不甘的盯着甘草的一举一动。
  甘草逼问道:「你口口声声真心想得到我,与我鸳梦一场,却又要点了我的
穴,强了我同你颠鸾倒凤,这便是你的真心?」
  孙玉龙咬紧唇不说话,半晌脸色一松,所有的觊觎似乎都不见,轻快无邪:
「姐姐,是我错了,我不该随意揣测你的心意,你放了我吧,我不再打你的主意
了。」
  甘草并未给他解穴,站起身来,揉了揉疼痛的额角,「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
我还不放在眼里,不过我此刻想静一静,不想你跟来,你一个时辰後便可以自如
了。」
  说罢,她拢紧衣衫走进了风雨,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孙玉龙只紧紧盯着她遥遥的影子,眼睛里像是狼一般的凶光,他是从什麽时
候想要她的呢?是从第一次见面亲眼看到她被大哥按在身下的时候,还是从她第
一次引诱他的时候呢,抑或是从她母亲一样哺乳的香甜怀抱?或许已经无从知道,
本来以为那个女人已经无计可寻,没想到终有一天再遇她,那麽,他还要像过去
那般窝囊的肖想着麽?
  第145章。劫镖甘草回了房,因为淋了大雨,又心头郁郁不振,昏昏沈沈
竟趴在几边入睡。
  再後来,有个少年进来,帮她除了湿衣又沐浴,蒸出了汗来,倒是舒服了一
些。
  甘草朦胧中抬眼,脑袋似乎不那麽沈了,看见正是孙仲艾,一点点帮她擦拭
身体又换上干净的衣物,想说些什麽感谢的话,却无力说出,甚至眼皮也是半睁
半合。
  孙仲艾一点点为她擦身,早有些欲火难耐,恨不得把分离这麽久以来的渴望
都给补上,可是看见她疲累困极的样子,也只能骂自己下作,压制了欲火,又去
煎了药喂她喝下,见她小脸有了红润,这才为她盖好被子离去了。
  这一夜,甘草睡得很安稳很深沈,或许因为天亮就睡下的缘故,或许是因为
那汤药很管用,未及卯时她就醒过来,不由怔怔的出神:孙伯荞正立在床畔看着
她,满目血丝,竟似站了很久了。
  孙伯荞意外见她早醒,对上她探究的眼神,不敢直视,转身就要离开,却被
甘草一下子拉住了衣袖:「别走……」
  她拉得太急,把他一把拉坐在床边。孙伯荞不提防她动作,再加上这样自罚
一般饮酒後站了一夜,身形不稳,扑倒在甘草身上。
  甘草眼神动了动,勾出手去,环上了他的脖子,「别走,我有话问你。」
  孙伯荞停了停,也伸出手去,将甘草连着被子都整个抱进怀中,越搂越紧,
不肯放手。
  良久,甘草终於开口,「既然已经决定不娶我,为什麽还来相见?」
  孙伯荞抬起头来,目光有些迷蒙,「我……以为你不会醒来。」
  甘草又苦又涩,真不知同他怎麽说,犹豫了很久才艰涩问道,「既然……你
心中也未尝没有我,又非要成全你弟弟,那……我们三人共结连理如何?……龙
霖也并非没有这样的传统……」
  甘草只觉难以启齿,先前嫁与陈家三兄弟是稀里糊涂,此番叫她主动这样要
求,真是自觉荒淫无耻,不由脸红了一片。
  孙伯荞听着这话,却意外的沈默,甘草偷偷觑他,只见他脸上滞涩,便道,
「我知你委屈了,我并非贪图齐人之福,可是我实在想不出好的法子能够双全,
你知道我并不喜欢被你当作货物让来让去。」
  孙伯荞摇摇头,「我不是不愿,我已经同二弟提过了……我提起话头他便顾
左右而言他,根本不给我机会说出口,可见二弟只想独独跟你……他既然这样想,
我何苦再逼迫他?想二弟因我的过失流浪了好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我总要
偿他一点心愿吧?」
  甘草心中涩涩的,静了好半天,才问道,「若是……我一定要走,谁也不嫁,
你……会不会为了你的弟弟而逼迫我留下?」
  孙伯荞目光迷惑而躲闪,「我……不知道……我并不想逼迫你做任何事……」
  甘草微微松了口气,正要再诱他保证,却听得山中一声洪亮的哨声,孙伯荞
却是立即从她怀中起身,整了整衣衫,「这是有急报,不好,我要赶紧过去。」
  甘草三两下套上了衣物挽了发,「我跟你一同,我也还未为你们做些事情呢,
也好走的安心。」
  孙伯荞闻言又是眼神一黯,却不愿多说,拉起她一起去了议事厅。孙仲艾已
经侯在那里,见到两人挽臂而来,眉头一皱,却又堆上一个笑容,毫不在意地把
甘草拉了过去。
  孙伯荞微愣,指着二人对她介绍道,「甘草,这两位你不认识,正是我的好
兄弟郭禾和沈缶言。」
  甘草点点头,只见左边一位国字脸,面色有些黑,但是堂堂正正,正是虎将
郭禾,还有位公子长得很清秀,一脸疲累的样子,便是那打理一应账目的沈缶言
了。
  正逢山下的传令兵心急火燎的上来报信,「报──大当家,二当家的,不好
了,有天都的兄弟飞鸽传书过来说,天山王亲自请了圣命,要来定苍剿匪了!」
  顿时,其间的儿女情长通通散去,只余对敌的愁思。
  孙伯荞叹了口气道:「定苍易守难攻,朝廷又顾忌矿洞,一向不敢硬攻,此
次恐怕不会善了。」
  孙仲艾有些不解:「曾听哥哥说回回剿匪不过是京师那些人过来走个过场,
壮壮声威,赚点名头,也不见哪次真的攻上来的,怎麽这次竟然派了天山王呢?」
  孙伯荞担忧道:「天山王为人血性暴虐,勇猛有加,他手握重兵又有些狼子
野心,对狗皇帝一直不太贴服,是以一直是坐山观虎斗,眼下这次,怕是因着他
的独子失踪的事动了真格了。试想,他权势滔天,若无人传承,又有什麽劲?」
  甘草心里不由又想起那只染血的袍袖,和那个少年凄然跌下山崖的样子,登
时一片慌乱,总觉得这件事的由头,恐怕还是她惹来的,她便更加不能坐视不理
了。她兀自在那胡思乱想,走神发呆。
  孙仲艾有些失了方寸,「那可如何是好?朝廷已经押运了剿匪钱银来,又来
个天山王,两家沆瀣一气,我们不妙了。」
  沈缶言点点头,「所以说,此次朝廷的镖银,我们是必须到手,不能有一丝
一毫漏算了。」
  孙仲艾犯难道:「这恐怕是很难,我此次归来的时候打听过,这次镖银不仅
路线宁可曲折也不脱离官道,而且刻意放慢了脚步,仔仔细细的,可比上次还要
凶险。」
  郭禾沈思了片刻,「我可以带弟兄们截住那张子振,杨威狡猾,就交给大当
家的了,但白宇臻,恐怕无人能有把握……」
  谈话又陷入了僵局,一时无语,两人都望向甘草,若有所思,甘草好半天听
见无声才晓得他们停下了讨论,「你们……看我做什麽?」
  孙伯荞道,「我记得三妹妹刚来投山的时候,似乎提及劫镖有偏门?」
  甘草微微一愣,道,「那日我看见镖队都伪装成朝廷粮队,倒不如我们将计
就计,声东击西……」
  甘草虽然千不愿万不愿去找白宇臻,可是张子振冷酷,她绝对拖不住,估计
还没到近前就会被那莽夫斩杀,杨威急色,但是对待正事上却不含糊,只有白宇
臻,有些顾念旧情的心软,或许能成功被她引开。
  她犹豫再三,终於下定决心。
  秋後十三,夜凉如水。
  采石道旁三岔口,一队粮队正在休憩。
  白宇臻默默的想着心事,看着星辰,思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才逼得她
那般决绝,竟再没露过行踪,想到她可能被朝廷抓到,他心痛如割,懊悔自己被
嫉妒遮蔽了心智。他疯狂的想要找到她,但却不知如果面对她,又该要说些什麽,
一时嗟叹,又自嘲自己徒自悲春伤秋,便取了水囊去溪边舀水喝。
  一个娇小的倩影牵马走到他的眼前。
  「白宇臻,我想跟你谈谈。」
  白宇臻又惊又喜,毫无犹豫地跟着那黑色的身影远去。
  「是你……你还肯见我,不生气了吧?」
  他稳稳健健的飘身落在了马身上,收拢了手臂,把怀里的女人牢牢固定在臂
弯里。
  是她,他绝不会错认!何况那双清澈而幽怨的眼睛,午夜梦回,已经不知多
少次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原以为上次一别,再也不得她原谅,上次的事他早已後悔的苦涩,可是,
若是重来一遍,他还是会拒绝她吧?
  第146章。叙旧1没想到,她却又出现在他身边了!他此时不想深究她为
何出现在此时此地,他只想紧紧抱住她,不再让她鸟儿一样飞走了。
  甘草被他抱在怀中,心里跳得激烈,她恨他,恨他曾经那样残忍而道貌岸然
的对待她,恨他共犯杀死了她的孩子,恨他竟然连她小小的恳求都不肯满足,恨
他竟然因为自私不肯帮她埋葬花飞飞……
  但她委实知道,任何一件事,实在都不该全迁怒他。
  然而她只好僵直了身子,坐在他怀里,不反抗也不动弹,因为,一切都要半
个时辰才能成事。她纵马来到一片密林,确信这里听不到镖队的动静放下停下,
却为白宇臻的反映一怔。
  「甘草……是,你是我的小草……」他埋在她的颈侧,闻着她好闻的气息,
心里全都是涟漪。
  白宇臻喝停了马,抱着她温柔从马背飞落,轻轻去吻她的眼睛。
  一个貌似潘安的美公子,又是那样温柔的去试图亲吻你,仿佛对待玻璃器皿,
又有哪个能逼得开这溺死人的柔情?
  甘草却不由自主往後退出许多,突兀的闪出了他的碰触。
  白宇臻充满希冀道:「甘草,我知道你定然还在为孩子的事怨恨我,可是你
不知道……」
  甘草早已打断他:「不要再说了!」她往後又退了一步,「错过了就是错过
了,现在不要再假惺惺的来安抚我,若是你想悔过,想补偿,当日花飞飞安葬时,
你却不肯帮忙?」
  白宇臻脸色苍白,几乎不能言语,「原来,你还在因为这件事记恨我?」
  甘草道:「是,我需要你雪中送炭时你要绝之门外,我不要想起你时你却来
锦上添花,你说,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补偿我呢?」
  白宇臻脸色由白转青,艰难道,「是,我过於嫉妒,甘草,那个淫贼,真的
对你就那麽重要吗?连我日复一日的寻找你想要娶你的这份心也给比下去了?」
  甘草被他「淫贼」说的心肝难过,紧咬下唇,「白宇臻,你不配提他!」
  甘草确实只想找他来「叙叙旧」,拖住他,可没想到自己有那麽厌恶他,转
眼谈话就快崩溃。
  白宇臻自尊给她痛击,怒极反笑,好似觉得自己竟然从来都像一只可怜虫,
他做的再多,她却只看不见。
  「是了,甘草,既然你那麽讨厌,你今日为何还要来寻我?难道不是想要同
我修好?」白宇臻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不要说你只不过是偶尔经过。」
  甘草心中一动:他不会已经知道了吧……当下重话不敢再说,只低头看着草
地。
  白宇臻一把把她揽入怀中,一刻也不想放手,「听我说,是我嫉妒冲昏了头
了,我是不该跟死人计较,但,你当时那样说,说你是他未婚妻,我真的要气死
了,在我心里,你才是未婚妻……虽然……你一贯是不稀罕的……」
  甘草的头轰的一下,不知该怎麽面对他,他就这样挑明了,让她从何恨起。
  大概她也说不清,什麽时候对他的仇恨变成模糊的剪影,想要打散,却挥之
不去,想要捕捉,却扑朔迷离。也许是从他当初选择留下来照顾她虚弱的病体,
也许是从他信誓旦旦要对她负责,也许是从他天涯海角的寻她。
  或许她对他的恨,本来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不然,从一开始,为什麽最恨的
那个就是他呢?因为他本性良善,对他寄予了期望,所以才会因为失望而记恨他
吧!
  不管她承不承认,她心中衡量白宇臻的标准,跟其他三人是不同的。
  镖队驻紮的地方,早有好手报道,「不好了长官,前方二十里内,有大队人
马来了!」
  人困马倦,斗志不高,且白宇臻离队,若要是对方发现了这里,恐怕一场硬
战。当机立断,张子振带一队人马去引开对方,杨威继续坐镇。
  杨威不由担心的吩咐人四处寻找白宇臻,本来以为他是临时便溺出队,没想
到找了好一会都没能找到,心中隐隐不安起来,慌忙唤醒了所有沈睡的人。
  只见遥遥走来一队朝廷的官兵,领头人朗声道,「是朝廷押运的存粮吗?方
才接报此处有匪类出没,采石镇守备特命我等接应护航。」
  他步步逼近她,她不肯承认他不肯原谅他,那麽好,他不再跟她提那些不快
的话题,可是她既然来招惹他,为何还这般视他如洪水猛兽?
  甘草那一时竟然不敢看他璀璨的双眼,给他迫的退到树前,无路可退,他的
俊脸在她眼前放大,低下头来,就要吻她。
  甘草紧闭了双眼,紧咬牙关,目中簌簌落下泪水。让她痛苦的是:不知何时,
竟然对自以为最恨的仇人心软。
  白宇臻已经含住她的樱唇,却在那温柔的摩擦中尝到那苦涩的味道,挑起她
的下巴,却看到她痛苦的面容,恍似破庙的那个夜晚一般无助。
  白宇臻双目失神,血色褪尽,好似大病一场,踉踉跄跄後退了几步,「罢罢,
你既如此反感我,以後见了我,逃得远远的才好──不要再叫我这衣冠禽兽沾染
了衣角……」
  甘草心里大叫不好,眼下半炷香还不到,哪里能放他走,一把本能地抱住他
的後腰,施展美人计:「你别走──」
  白宇臻愣愣的看着腰间那双柔荑,全是不可置信,又起几分欢喜,「你也不
是那麽讨厌我的,是不是?」他握住两只小手,「只不过你自己看不清罢了。」
  他转过身来,再次亲吻甘草的唇,甘草心里一片空白,不甘不愿,始终牙关
紧闭,不给他进入舌头,白宇臻却灵蛇飞舞,非要撬开她的牙关,尝到她的滋味。
  甘草心中又慌又乱,一个着急,又一掌拍在他胸口,迫他後退。
  白宇臻虽然不至於被她的掌法伤到,但是也能瞧出她下了十分的力气,心里
大恸,倘若她功夫高强,恐怕恨不得立毙他於掌下吧?
  白宇臻自嘲的笑了笑,惨然道:「你终究不肯原谅我,那麽,你诱我来,是
想亲手杀了我?如果果真如此,那便提剑刺过来吧!」他说着已经把长剑出鞘,
塞到甘草手中。
  甘草一时无语,她确实有那麽恨他,她无数次想杀了他,然而此时,长剑在
手,对方又表示不会反抗,她为何竟然下不去手?
  难道她,竟然不是那般恨他?不,不会的,怎麽会这样?……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绝不会有什麽别的想法,甘草十指紧握,对准他肩膀奋力
往前一刺,只听利刃破帛,他肩膀开始淅淅沥沥的流血。
  白宇臻笑得灿烂又如愿的样子,竟然让她心头大恸!甘草慌乱的丢了剑,突
然捶胸顿足,痛哭出声,「不……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我是恨你的!
我是恨你的!」
  白宇臻嘴角绽开一个令百花黯淡的笑容,丝毫不顾肩头的伤痕,「既然杀不
了我,那便让我好好爱惜你吧……」
  他紧紧抱住她翻滚在地上,任落叶沾染了一身,在地上留下一串暗红色的血
滴。
  「你的伤口──」甘草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拼命而狂乱的摇头,「不!
我恨你!我恨你!……」
  白宇臻幸福的想要哭,事实上,他的眼泪已经落在她的脸上,他牢牢压在她
的上方,掌握了全局,「是,你恨我,你恨我,既然如此,不妨多恨一些罢……
总好过你忘却了我,或者不肯见我……」
  「除了让我替你的男人办事,我什麽都愿意为你做……」
  言毕,他俯下身子,压的她动弹不得。
  甘草竟是第一次看见男人流泪,惊讶的呆住,不知该做何感想。其实,她何
尝一向不是最寡情的那个呢?
  白宇臻在她胸口和下颌一拂,她已经不能动弹发声,脑子里一片混乱了。
  第147章。叙旧2(h)
  杨威心中忐忑,若是朝廷援手再好不过,可是这深更半夜的……还不待他做
出反应,对方已经自顾自地要融入镖队之中。
  他心道不好,只听那领头人一声大喝,「杨威,看来你今日终须在我手下见
血。」说罢亮出一柄长剑,再看他带来的人马,由一个英气少年带队,纷纷亮出
弓箭,成包抄之势。
  他咬牙切齿,上前跟那头领战作一团,原本的他的武艺在对方之上,可是那
少年在旁襄助放冷箭叫他防不胜防,一时只能暗暗叫苦,盼望那二人早点归来。
  白宇臻轻柔的解开她的衣衫,坦露出她婀娜的躯体,玉白的身子躺在黄色落
叶上,显得更加洁白无瑕。白宇臻解开自己的衣衫,跟她交叠在一起。
  甘草只看见纷飞的落叶从天上一点点散漫的飘舞,他的吻已经纷至遝迭,依
次落在她的额头,鼻子,眼睛,脸儿和下巴,最後他才磨蹭着她的下巴,把他的
唇印上了她的,甘草这次却没咬紧牙关,怔忪之间,已经给他舌头放了进来,被
他温热的舌带来不一样的气息,搅动她的口腔。
  那是一种落叶般气息,带着乔木的椿香,又饱含枯萎的苦涩,那便是深秋的
味道吧?
  我此时该做何感想?我该恨他吗?甘草胡思乱想着,却毫无答案。
  白宇臻叹息一声,轻轻衔住她的耳垂,悠悠的挑逗,他的每一下舔弄都带动
她身体深处的欲望和不安。
  白宇臻来到她的胸脯,用带茧的手握住她的丰盈,生怕捏疼了她,手中的柔
软就像豆腐一样,他轻轻捧住,俯下身子,含住小红莓,半是撩拨的舔动,半是
引诱的吸吮,让她乳尖都可爱的竖起。
  他的温柔呵护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在破庙那夜的他,并不是他,她或许,可
以忘却了。
  在那迷醉中几乎就要安详的一直醉梦下去,直到尖锐的硕大从下体清晰地袭
来,一点点破开她的冗道,挤了进去。她睁大了迷蒙的双眼,不知在想什麽。
  她从没觉得值得为了帮助孙家兄弟献上自己的身体,但是方才,若是她坚定
的想要走,白宇臻也并不会迫她留下。
  她陷入了沼泽一般迷惑的心境之中,感受着对方那温柔又强硬的律动,仿佛
要沈陷地底。
  白宇臻看着她不甚抗拒的面孔大喜,他是心软的,如果她再露出上次那般绝
望的眼神,他一定会……忍不住放了她,眼下看到她乖乖的,他的手在她肌肤四
处游走,想要把她爱抚个遍,身下更是加快了速度,不希望她突然从情欲之中醒
来露出别样的表情。
  「唔……生了孩子……还这样紧……」白宇臻皱紧眉头,隐忍着滔滔快意,
把她搂的死紧,仿佛这样两人就能合为一体密不可分。分身之上被吸吮的厉害,
都是她湿润的柔情蜜意。
  甘草胡思乱想,却漏掉了这一句。
  她的眼睛已经被情欲沾染上了一层水雾,欲说还休,可怜而可爱,却更能激
起男人的兽欲。只要不是那般的仇视和决绝,怎样都好……
  白宇臻闭上了双眼,先是尽量压制自己的欲望,直到看到她粉红的面颊,体
会到她水淋淋的小穴,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很情愿,很舒服,很快乐?他再也
隐忍不住,喉中发出粗重的喘息,随着节奏冲撞她,仿佛要嵌入她的花心,把所
有都给她。
  狂野的媾和在夜色中传出暧昧的声响:男人压抑的呻吟,和女人肢体被撞的
「啪啪」的响声,能想见情形是多麽激烈。
  间或男子压抑而诚挚的自言自语,叫这情形越发暧昧不堪。
  甘草快要受不住了,再这样做下去,她都要被这浓烈的情潮给啃得渣都不剩,
可是她动弹不了,也无法发声,只有大眼睛蓄满刺激的泪水,乞怜的望着他,期
待他温柔一些。
  然後并没有收到意料的效果,反而让他兽性大发,动作更加激烈了,抽插的
一次比一次还要深入,几乎要把她的小腰都撞散了。
  他一点点吮去她的泪水,状似温柔,下身却一刻不停,耸动的更加厉害,叫
她溃不成军,节节败退,原本紧窒的无法容纳他的小穴已经无力推阻他,全然用
柔嫩的媚肉包容着他,抚摸他每一寸敏感。
  抽插之间,被她媚肉已经撩拨的双目赤红,眉心紧皱,他低喝一声,不去看
她小鹿般楚楚可怜的眼神,只擂鼓般撞击她的胯骨,每一下都撞的她的小身子在
地上蹭出优美的弧线,「啪啪」声不绝於耳,直到越来越快。
  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征服她,男子原本正直乖巧的面孔因为情欲侵袭而显得
有些邪肆,他不再顾忌更多,放肆的在她身上驱驰,从各种角度探索她的巢穴,
只为看到她变色的瞳仁。
  这样疯狂的交合在深秋野外,尤其显得有些诡异。
  白宇臻已经分不清,耻部连接二人的,都是谁的汁水,那麽黏腻,将二人完
好的胶合在一处,尺寸融洽,他几乎哆嗦着呻吟,「我……我爱……你……」,
下身的力道和速度已经几乎无法肉眼窥见,只听得汁水飞溅的淫靡声回荡,在她
惊惧的眼神中全部都给了她。
  杨威狼狈的在箭雨中同孙伯荞缠斗,大好身手全然发挥不出,远处那少年功
夫无四两,箭法却精准,每每射在他脚下,叫他方寸大乱,被拖的严严实实,眼
睁睁看着镖队溃散,镖银如蚂蚁搬家般移步小路快速撤离。
  大乱之中,小腿中箭,他心中暗想:杨门镖局怎生承受陛下的怨怼……
  雨过风停,一切终归静寂。
  白宇臻受了伤,又剧烈的动作,已经昏昏欲睡。
  甘草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她的穴道已经冲破,她的大脑顿时一片混乱,她
的穴道解开多时,她竟然丝毫没有发觉?她竟然沈浸在他的情欲下无法自拔?她
简直无法面对这样自甘堕落的自己!
  罢了,这个人对她穷追不舍,已经连她的心也扰乱了,那麽,以後还是不要
再见吧。
  她拢衣欲行,却又绊住,也不知心里斗争了多久,才肯回过头去,那美公子
昏沈的样子着实可爱,眉尖微蹙,不知在烦恼什麽心事。
  甘草被那带着血迹的伤痕看着刺眼,退了回来,撕下衣摆,细致而轻缓地撒
上金创药,把他肩臂包紮上。
  白宇臻嘴角漾开一丝笑意,一把抓住她的手,「甘草,我就知道,你心里还
是担心我的吧?你并没有那麽厌恶我的!」
  甘草给他吓了一跳,更无从应答,有些恼羞成怒,慌乱的脸随即面若冰霜,
「你要喜欢自作多情,也随你。」说罢,头也不回,跨上了马背,就要离去。
  白宇臻急追了几步,终因剑伤而不能追随,声音落寞凄凉,「除了想要利用
我,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能让你驻足一刻麽?!」
  不是他单纯的什麽都不懂,只是既然梦这麽美,那他便不愿去点破而已。
  甘草後背剧烈颤抖了一下,终究「驾」的一声娇喝,打马远去了。
  身後衣衫不整的少年眼睁睁看着佳人远去,喝醉了一般步伐不稳,仰天狂笑。
  她不肯见他,那麽就让他守着那个孩子,总有一天,他可以有法子牵制得住
她。如果连她的儿子都叫他爹爹,那她有什麽理由摆脱他呢?
  第148章。陷阱(微h)
  甘草几乎是奔逃一般离开了那片林子,她离开之後却没有归山,而是不明方
向的纵马乱跑一气,直到气喘吁吁填平了心里那方不明的烦恼,才觉得郁气吐出
许多,缓下了心境,慢慢往定苍山归去。
  此时已近入夜。只看见张牙舞爪的树影和穿梭其中的幽灵。
  突听坐骑突兀的嘶叫了一声,身子似下坠而去,甘草心虽疲累,身子却还灵
活,急中生智,踩在马背上借力飞快飞身而出,耳边风声作响,可是她听那风声
却略有不对,後背似有阻物。
  甘草凭借本能避开退势,才见方才背後竟是一张细密的大网,险些将她网为
瓮中之鳖,她心下一沈,只听树木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四边飞来四根绳索,甘草
心道不好,往哪个方向遁去都不行,已经坐以待毙地被绳索缚住手脚,大字型的
立在中间动弹不得。
  她心里已经转了羊肠九曲,定苍山上,不知谁会通晓这里的机关所在,还用
来对付她?难道是孙家兄弟瞧见了她下午的事,气不过想要教训她?
  如果陈栋知道他当日的杰作会用来捕捉他的妻子,一定会悔不当初。
  正在思虑间,已经有人走出,不是那孙玉龙却又是谁?
  甘草心里有了数,想不到这少年这般执拗大胆,对她还是不肯忘怀,只怕是
想出了什麽歪门邪道的法子!她娇喝道,「玉龙,你这是做什麽?大家夥各司其
职忙得不可开交,你偷偷潜逃,还私动机关,快快收起,不要再玩闹了,我也只
当没看见。」
  孙玉龙似乎听不见她说话,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来到她身前,紧贴她的
娇躯,一把捏上了她的高耸,轻轻在她耳边道来,「甘草姐姐,我是一定要得到
你的,若不是那日你不从,我也不至於去跟别人合谋用这样的法子,眼下你有两
个选择,若是你愿意从了我,玉龙自然有法子解决了旁人,就我们一双鸳鸯好合,」
他说着手里下劲,捏了下她的小莓果,引得她嘤咛一声,「若是还是那般抗拒我,
那也没法子,我一个人又办不了你,也只好和我的好兄弟一起分享你了。」
  甘草被他毫无章法又惩罚侵略式的摸索给揉捏的难过,「嗯──」的呻吟了
一声,便已感觉到大开的双腿间蠢蠢欲动的硬物和耳边粗重的喘息。
  甘草气急,厉声谴责道:「玉龙,你放我下来,我当你跟我玩笑,此事揭过
不提。」
  孙玉龙回头认真凝视她,只见她清澈的双眸不含一丝热度,只拒绝的看着他。
  他沈默了一下,道,「既然如此,」他提高了音调,招呼道,「绍文,过来
吧,姐姐在这里。」
  远处又走出一个挺拔的少年,身材健硕,皮肤有些黑,更衬得面相阳刚。
  甘草狐疑的辨认了一下,犹犹豫豫道,「你,你是黑子?」
  那少年听她认出,脸一红,显得更黑了,有些不敢近前,「姐姐,我如今也
跟当家的姓,叫孙绍文了,在山上掌管机关控布。」
  孙玉龙看着他们二人相认,颇有些吃味,使劲在她臀部捏了一把,「你便认
得他?却不认得我?」
  甘草嗯哼一声,心里又气又恼,却无从回敬,只能喘着气转移话题,「谁准
你们随便动山上的机关?被当家的知道,不要活了?绍文弟弟,我只当玉龙胡闹,
你也跟着他犯浑麽?」
  孙绍文还来不及反省惭愧,孙玉龙已道:「我可也是逼不得已,我太想要你
了姐姐,绍文如今是这里的兵长,我也只好去求他,你功夫在手,我除了动用机
关,又能奈你何?」
  甘草还想劝说他,「你们还是收手吧,今日不比往日荒唐,你一步错,可就
步步错了。」
  孙玉龙犹如丝毫不闻,一手穿梭进她的衣衫粗暴的揉握她的乳房,一手滑进
她的下裙摸索她的花瓣,低低的在她耳边喷气,「姐姐,我已经收不了手了……」
  「不要──」
  甘草惊呼一声,可是身上游走的手指变本加厉,挑逗她的敏感,不由「啊…
…哦……的婉转叫出声来,那孙绍文也支起帐篷,这个情景他实在幻想了很久了,
也许,就是从那个石洞开始的吧……他没有孙玉龙那麽深切的执念和妄想,刚才
还有些惭愧动摇,但是此情此景香艳无比,不生淫秽之心也是不可能的。
  他也走到近前,还有几分犹豫,「龙哥,这样……不太好吧?万一给大哥知
道了──」
  孙玉龙笑骂道,「已经这一步了,还待如何?你忘了?大哥当初对姐姐,也
是用了强的。我才知道,女人原来是喜欢男人暴力些的。」
  孙绍文还是忐忑不安,「可是,大哥和大当家的都待我们恩重如山,这如何
收场?」
  孙玉龙狠狠道,「得了姐姐,我也无憾了,大哥果真待我们无私,为何私藏
着姐姐,不许我们触碰?别的,又哪里是我真想要的?」
  他说着就要解开甘草的外衫,那孙绍文也给说动,伸手摸上甘草的细腰。一
时两个男人四只手,在甘草胸前腹下摸索乱动,占尽便宜,让她疲惫不能应对,
止不住娇喘微微。
  甘草快要受不住了,身子瘫软,全凭绳索固定身形,孙绍文的手指犹豫而兴
奋,已经探入她的双腿之间,孙玉龙则附在她的颈边啃吮不止。
  甘草当机立断,心想事从紧急,关乎清白,少不得又要施展一回勾引了,故
意将媚状展现到极致,作出一副被二人上下其手而不能承受的淫靡之态,隐忍却
又轻轻呻吟,好似不能承受那过度刺激的舒服,在他耳畔悄悄道,「小龙,我才
知道你爱我至深,实话说……姐姐……也很喜欢被你这样对待……」她说着,自
己心里都觉得好不害臊,面上通红,瞧在孙玉龙眼中反而更增几分可信度。
  她於是硬着头皮又道,「但两男一女未免……嗯……放荡,不如……今夜你
来我房中,我们且试上一试。」她说到这里,见孙玉龙面有疑惑,便咬牙道,
「只要不被孙大和孙二得知,你悄悄来,多一个男人喜欢姐姐,我自然是更欢喜
的……」
  甘草半是呻吟半是嘤咛,一番话气喘吁吁,只递於孙玉龙耳边,是以就他一
个断续听到。
  孙玉龙心中狂喜,虽然还有些疑虑,但觉得她说的也是对极,女人大抵是爱
惜面子,若是偷偷多个男人,自然都是愿意的吧?待他来日方长,长了本事再从
孙家兄弟手中夺过她来,自然圆满。这麽一想,看着孙绍文在旁也觉得不能容忍,
恢复了一派义正言辞,「绍文,我突然觉得这样确实不妥,头领待我们恩重如山,
还是罢手吧……」
  孙绍文正鬼迷心窍不能自拔,听见这话一呆,不由深深惭愧,想自己险些真
的做了大错事,幸亏玉龙醒悟得早,如梦初醒,忙收敛了机关,向甘草赔礼再三,
放了她下来。
  甘草迅速整好衣衫,余悸未消,「今日之事是我不小心,误入了机关,跟你
们无关,不必惊动两位当家的,不必自责。」说罢逃也似的跑了,生怕孙玉龙反
悔。她嘴上那麽说,心里却道,这孙玉龙心术不正,只怕还要找她的麻烦,她下
山前需要找个机会提点提点孙伯荞防范。
  第149章。罗网回到房中,甘草左等右等,可是这一夜山上忙乱非常,都
在处理镖银,孙氏兄弟都无暇来顾及她,她开始害怕,若是那孙玉龙真的胆大妄
为不顾一切,只怕她今晚也躲不过,她将房门反锁,唯一的窗户也被她反复确认
关上,只弄得自己疲惫不堪,才昏沈沈睡过去。
  梦中不知多久,嗅到一股浓郁的迷烟,人越发的不清醒,耳边听到窗棂动静,
却无力下床,勉强挣紮着坐起,只见黑暗中隐隐约约一个白衣翩纤的身影,胆大
包天卸下了窗格堂而皇之进来,走到她的床前,男子瞄到反锁的房门怒由心生,
再看她的眼神忧郁而忿忿,又似乎有些得意和狠厉。
  那种神色,混在嫋嫋的迷烟中,让甘草心慌意乱,虚弱的呻吟,「皓然……
不……别过来……我不是故意要杀你……我不是故意的!」
  男子面上一阵迷惑,却不动声色,欺压上她的身体,故意在她耳边诱导,
「是麽?可是我在地下无时无刻不记挂你,所以夜夜都要来看你,想你……」
  甘草无力大叫,吓得面色青白,费力的喘息,「不要……放过我……放过我
……我不想杀死你的……我不想的……」
  孙玉龙还待再问,却见她脸上一阵比一阵难看,紧捂着胸口,似乎有要犯什
麽隐疾的前兆,慌忙吹熄了迷香,又掐按甘草的人中,叫她清醒过来,直到看到
她眼色清明,才问道,「姐姐,我来了,但是,皓然又是谁?」
  甘草像是从一场噩梦中醒转,力气全无,浑身虚汗,闻言背上冷汗浸湿,方
才像是误入了一场迷雾,说了什麽,想起什麽她全无所知,脑子一片空白,嘴唇
嗫嚅,「我……不知你在说什麽,我不知道,全都不知道……」
  孙玉龙手持蜡烛,凑近了床边,照亮了甘草满面的迷蒙,情知她不像说谎,
微微挑眉,不觉联想起什麽,心中暗暗有了计较,嘴角勾起一个饱含深意的得意
笑容。
  叫皓然的白衣男子,可是不多呢……孙玉龙联想起自己的身世,更觉讽刺。
  甘草见他凑近,知道自己恐怕躲不过失身於他,想到自己将要被他羞辱蹂躏
就不由发抖,「别……别过来……」
  孙玉龙突然吹灭了烛火,房屋陷入一片黑暗。
  那白影不知何时已经又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惊疑不定的甘草汗湿衣襟,她不
解他为何临时收了手,但她却再也睡不着了,为了以防万一,她一点点回忆起陈
栋当初布置在自家篱笆外一些奇怪的机关。
  她在窗外四棵树正中的区域插满淬毒的铁藜子,若要避开这些利器,必然要
施展轻功,腾空而起,而头顶上射线般交叉着数根轻丝,一旦碰触,将会从四面
飞来四张钉板,夹成肉酱,再要躲开必须强行冲破头顶的丝线,而上面则会被一
张网兜头束缚,吊在上面。
  整个机关完美无缺,要麽活捉,要麽死去,就要看挣紮者的功夫了。
  记得甘草当初在自己篱笆外看到这机关好生奇怪,还专门向陈栋讨教了一番,
记住了它的名字,「天罗地网」。
  不过几日倒也相安无事,甘草暗忖那孩子难道当真改邪归正?
  她心神不宁来到会客厅,孙伯荞和孙仲艾已等候她多时,孙伯荞身上有些挂
彩,不过都在四肢,已经快要痊愈,孙仲艾则仅仅衣衫破了几处,至今都没来及
替换,也是一副倦容,却喜上眉梢。看来那日一行,收获良多。
  孙伯荞看她回来,焦急之情溢於言表,又带些歉疚,「这几日太忙乱,没顾
上来看你,若不是知道你与那位是故交,我真是放心不下,不过,这样会不会置
你的故友於不义?」
  甘草心里一暖,挤出一个微笑:「算不得什麽故交,只是刚好姓白的亏欠我
一个人情而已。好饿,可以开饭了嘛?」
  「来,坐这里──」
  「过来坐吧媳妇!」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甘草讶异了一下,看着伸过来的两只手。
  甘草心里欢喜,正要去孙伯荞身边,却见孙伯荞眼神躲闪了下,缩回了手,
对甘草淡淡道,「你……你坐二弟身边吧。」
  甘草垂下头,不再看他,刚刚升起的期望又变成了失落,既然他要充大方,
那麽就让他大方好了,随即款款坐在孙仲艾旁边。
  因为一天没有吃饭,甘草很饿,几乎是不顾矜持,大口的吃着饭菜。
  孙伯荞宠溺的看着她,不时给她夹进鱼肉,那厢弟弟却也不甘落後,专给甘
草夹些青菜蔬果,「多吃些菜吧,媳妇儿,省得再次犯了风寒,心疼煞我了。」
  孙伯荞再愣了愣,筷子微动,看着弟弟坚定的眼神,终究没再伸出手去。
  这一餐饭,实在食不甘味。
  甘草匆忙填饱了肚子,几乎是逃也一般回了房,心乱如麻。
  她从没喜欢过孙仲艾,如果说有一刻的心动,也是因为他的哥哥。然而眼下,
她真的受不了被作为二人之间的情义筹码被哥哥推来让去,她心里像针刺一样。
这就是她险些要嫁的人吗?她是不是该感到後悔?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些摇摆不定,现下她恨不能马上离开这里。她一刻也无法
平静的下去了。
  甘草想来想去,去意已定,刚好听见议事厅传来急哨,便过去看个究竟。
  只听孙仲艾声音有些焦急,「哥哥,怎麽那天山王竟然来的这样急,真让人
措手不及!」
  孙伯荞叹了口气,「我打听过,不知哪里传出的谣言,说小王爷被抓到定苍
山上作人质,所以才引得那老匹夫彻底动了肝火。」
  孙仲艾颓然道,「怎麽会是这样……虽然我很想杀掉他为双亲报仇,可我确
也知道,现在并不是时候。眼看要入冬了,弟兄们的衣物被服恐怕要成问题。」
  孙伯荞沈思片刻,「定苍山产黑铁谁人不知,儿郎们绝不会缺少兵器。但这
场仗,不能打的不明不白,要想办法,释清误会才是。」
  「我们的仇自然要报,但不能拉上弟兄们。待军队撤下,我们再想法子单独
诛杀老贼。」
  郭禾感慨,「两位当家的义薄云天,不管怎样决定我们都生死相随!只怕天
山王暴虐,一出征便要血洗连城。要跟他解释谈何容易。」
  孙伯荞点点头赞许道,「僵持的确不利,少不得诱敌深入解开其中的误会,
咱们定苍山的机关陷阱乃是当年巧手鲁班陈失踪前的大手作,花费了十万两黄金
才请的他将机关遍布山中,各有不同,虽然破费了好大一笔银子,却是连皇宫大
内都比不过,只要诱得天山王上山,我们胜算颇大,到时擒了他,好生解释谈判,
退兵不在话下。」
  郭禾不满道,「大哥,我们难道怕了他吗?」
  孙伯荞道,「如今朝廷幸亏有天山王牵制,若是他死在这里,不仅朝廷元气
大涨,只怕还会故意把帐扣在我们头上,他那京畿十万禁卫军又是一笔麻烦呢。」
  於是众人点头服气,纷纷思索起引敌上山的计策来,甘草见大局已定,又不
想用琐事叫他们分心,便先悄悄走了,打定主意不告而别。
  作家的话:孙伯荞沈思片刻,「定苍山产黑铁谁人不知,儿郎们绝不会缺少
兵器。但这场仗,不能打的不明不白,要想办法,释清误会才是。」
  第119章曾经有:田天齐在素娥空空的房内来回踱步,把玩着一把普通之
极,在路边摊一吊钱就能买到的黑铁匕首,突然眼中精光大盛,对随从摆摆手:
「去置办些干粮,买两匹快马,我们连夜去定柔。」
  所以当时甘草逃亡的时候被追上是因为有人陷害,用黑铁匕首暗示她的行踪
路线。这个可能说的有点隐晦。这个人以後还会跳出来的,暂时保密。
  第150章。叛徒孙玉龙喝了口茶水,觑见那抹剪影消失在视野,微微咳嗽,
众人间有人突兀提议道,「也不知那小王爷长得什麽样,谣言并非空穴来风,莫
不成他真的混在了咱们山上?」
  这一说孙伯荞倒是有了警惕,遂吩咐人取来杜皓然画像,顿时围在周围的几
个将领都大呼,「莫不是拿错了?这不是孙小兄弟麽?」
  孙玉龙也连声称奇,探头观看。
  几人却是笑道,「这下诱敌计策有了着落了,有玉龙在此,怎怕老贼不来?」
  孙玉龙惶恐,任人备来行头玉冠打扮,往那里一站,那气度天成,果然肖似。
大家都惊喜不已,放下心来,只待将天山王引上机关群。
  待人散尽,孙玉龙私下找到孙绍文,道,「文弟,眼下有一件事你得听我的,
那日我们私动机关欲行强暴的事大当家的和大哥已经知晓了,他们那夜合计这次
行动中表面和气,实则将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处死,被我偷听到了,我们不如做些
计策,好过等死!」
  孙绍文大惊失色,却讷讷摇头,「不成,大哥和大当家的待我们恩重如山,
况且那日的事我确实做错了,我不能背叛他们。」
  孙玉龙见劝说无益,眼珠一转,「大当家和大哥想要生擒天山王,你那些机
关陷阱保不准会就地格杀,你信我,待行动时你把机关统统关闭,我有办法生擒
老贼,立一大功。」
  孙绍文还是觉得不妥,「这样……不太好吧?万一……」
  孙玉龙虎了脸,「哪里有万一,有我和两位哥哥在,生擒还不容易?你掌管
机关,不过是锦上添花,万一误杀了天山王岂不打乱计划?还是说,你不想看龙
哥立功?」
  他一逼问孙绍文只好答应,孙玉龙又再三承诺不会陷两位哥哥於险境,孙绍
文这才依言关闭了机关。
  却说甘草回到房中收拾了大半日,直到日落黄昏才备好行囊,复又取出逐波
那封信,再读了一遍,置於烛火上烧了个干净,然後静静的锁好门,向山下走去。
  快要走到山脚时,忽见山那边火光一片,有打杀声传来,心想大约是孙家兄
弟已经得手了吧,她心急如焚,想要去看个究竟,可又想,镖银之事她已经竭尽
所能,两不相欠,再回头,难免与孙氏兄弟纠缠不清,实不是她所愿。
  正犹豫之间,只见远处一个虚弱的人影缓缓匍匐挣紮,向这面爬过来,带出
一地长长的血迹,惊心触目。
  「沈──沈先生!──你怎麽在这里!」甘草大吃一惊,「那大当家的他们
──!」
  沈缶言费力抬起头,面白如纸,而腹下还有个一尺来长的刀口,被他拖动着
一路流血,只怕顷刻就要流尽。
  沈缶言的手虚弱的在她衣角留下一个血手印,「孙玉龙……叛徒……」
  甘草急问,「这到底怎麽回事?大当家的不是说诱敌深入万无一失吗?」
  「账册……」沈缶言已经没气力回答,只反复重复着「账册」遂气息渐冷,
彻底死去。
  甘草脑中轰的一下,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声音颤栗不止,一阵慌乱,若是
出了这麽大的意外,那麽孙氏兄弟可不知还活着?都怪她,这麽关键的事竟然没
有通知孙伯荞,哪知道那孙玉龙竟然会把主意打到这样的大事上?!
  山下才半日,山上换大王。
  甘草又潜了回去,只见议事厅里一片散乱,郭禾被绑在庭院里鞭挞不停,血
染战甲,怒目瞪着孙玉龙,却不能出声。
  那一幕出奇的不对劲,甘草也没敢出去。
  孙玉龙从郭禾怀中掏出一本小簿子,「怎样,账册在你怀中,人赃并获,卖
主求荣,还有什麽话好说?」
  只听众人嘀嘀咕咕议论着,「真没想到,郭大哥看着一脸忠厚,竟然做了叛
徒,出卖了头领。」
  「你还叫他郭大哥?这种小人,死不足惜,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众人里,果见孙绍文站在孙玉龙身侧,想说些什麽,却迫於孙玉龙的厉色,
不敢出声。
  片刻,孙玉龙对众人道,「大当家二当家虽然战死,还有我孙玉龙,也是孙
家军的一员!必定带领大家,为他们报仇雪恨!并誓要救出大哥二哥的屍首,好
生祭奠!」
  说罢他叫众人散了,拖着郭禾进了内书房。甘草暗处气的七窍生烟,想不到
孙玉龙做了叛徒,还要把忠烈当作替罪羊。
  孙玉龙在郭禾耳边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郭公子,郭大哥,郭令官──甘草
被他们藏哪里了?」说罢在郭禾下颌一拍。
  郭禾口中一得了自由,谩骂出声,「孙玉龙──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大
当家的瞎了眼才让你做将领,同意你去同天山王接洽!你却妄想大哥的女人!你
这个王八蛋!──」
  孙玉龙却一脸怒容,亲自执鞭抽他,「说!甘草去了哪?再不说,我就割了
你的舌头!反正留着也是无用了!」
  郭禾呸了他一脸,「混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配?!」
  孙玉龙怒极反笑,提起匕首,道:「既然如此,便要你哑了干净,当个替死
鬼吧!」说罢拿起一碗药对准郭禾口中死命灌去。
  甘草再也看不下去,跳了进来,把他药碗打翻,恨的咬牙切齿。
  「我真没想到,孙玉龙,事关家国变节,你竟然做了叛逆的狗贼!」
  孙玉龙看见她未离去,眼里放光,先前掩饰隐藏的占有欲全都毫无顾忌的散
发出来,「姐姐,你这话说的差了,要论叛逆作乱,孙家兄弟才是朝廷要犯!我
不过拨乱反正罢了!」
  甘草不屑的冷眼看他,後退了两步,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他,孙玉龙见状,一
脚把郭禾踢到一边,点了他的睡穴。
  甘草不曾想事情竟然坏成这样,一时嘴唇发抖都不知如何说起。她不敢问太
多,她生怕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孙玉龙倒是急切,解释道,「姐姐,你莫不是担心我投靠了朝廷?你放心,
我可并未将定苍山交给天山王,眼下不过时机不成熟,跟他们合作,何必学孙家
兄弟做那缩头乌龟?我要联合天山王,一起把朝廷打个落花流水!到时,我若做
了皇帝,你便是那皇後!」
  甘草见他越说越荒唐,吓得够呛,跟见了鬼一样,「你住嘴!你这个疯子!
你已经疯了……」
  孙玉龙上来拥她入怀,还在她脸上蹭蹭,柔声道:「姐姐,我没疯,我只是
想要你,而且给你最好的!从你第一次在大哥身下呻吟的时候就想了!你的怀抱
又甘甜又温暖,还有你甜滋滋的奶水──你都不知道,你一边哺乳一边承欢的样
子,是多麽甜美……我从来都没那麽渴望过一个女人的味道!可是我不敢!直到
那次你竟然主动抱我,亲我,摸我!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去做什麽──」
  甘草一腔後悔如鲠在後,像咽下了黄连,「孙玉龙,那次的事是我不对,不
该那麽自私不择手段,现下你卖大哥,降仇敌,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离谱?」
  孙玉龙趁她分神把她推倒在床,压了上去,忘情的亲吻挑逗她的颈项。
  「你──」甘草立马要出手伤他,却见孙玉龙不躲不闪,反而嘻嘻笑着轻轻
迎上她的手,「姐姐,你尽管可以伤我,甚至杀了我,那麽,你永远也见不到孙
家两兄弟了。」
  作家的话:孙玉龙是一个偏执狂,坏男配,不过我很喜欢他。
  唉,我喜欢为爱不择手段的男人,只要他除了女主不要别的女人,怎麽折腾
我都喜欢
  第151章。胁迫(h坏男配h慎入)
  「知不知道那夜我为什麽忍住不碰你?因为我比那愚蠢的孙家二兄弟要的多
得多!我不止要你一朝一夕,我还要你一辈子!除非我放弃!」
  甘草简直无法同他理论,怒其不争,「你……你以为这样就能逼迫我,得到
我的心吗?」
  孙玉龙面上无半分不快,「心?那麽奢侈的玩意我不要,只要你对我驯服,
我已经够了……」
  甘草手无力的垂下,骄傲的头颅却不肯低垂,「孙玉龙,我真瞧不起你!即
便你改了名字,你也永远改不掉你败絮其中的内里,你永远是个跟在别人身後的
可怜虫,一个小乞丐而已。」
  孙玉龙被她说中敏感的自尊,恼羞成怒,一把挟住她脸颊,恶狠狠道,「姐
姐,你最好乖乖的听话,不要以为我宠你就可以挑战我的脾气,眼下孙家兄弟受
的罪,不比郭禾少,你多拖一刻,他们便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甘草淩厉地看向他,「你把他们关在哪里了?」
  孙玉龙反而道,「这就要看姐姐表现的怎样了。我可是已经嘱咐人好生『招
待』他们兄弟二人呢!尤其是孙大,我知道,你对他有那麽一点动心吧……」他
说罢,眼中嫉妒恶毒的光溢於言表,不再收敛。
  甘草听得倒抽一口冷气,扭过头去艰难的问道,「你想怎样?」
  孙玉龙得逞的笑道,「我想怎样?我不过想让你乖乖从了我,不要妄图逃离,
就这麽简单。你的心在哪里,我管不着,我只要你的身子属於我就成了。」
  甘草叹了口气,她很难这麽讨厌一个人,此时却还要近乎配合的任他欺辱,
她一层层解开衣衫,褪到脚边,身躯如同白玉莲盛开在眼前,隔着距离还传来若
有若无的幽香。
  孙玉龙呼吸急促,早已经把持不住,欺压上去,三两下解开了她的衣裤。
  明知道自己从选择回头的那刻开始,就不可避免要面对这种情况,但此刻,
甘草还是充满了彷徨和恐惧,为那即将到来的交媾。
  正因为不能避免,才更加的可怕,尤其是面对的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一面恨到咬牙切齿,一面还要甘愿雌伏於他获得需要的信息。
  孙玉龙却是很满意她的选择,他对她面上的矛盾和纠结视而不见,他轻轻解
开她的罗衫,直奔主题,来到他最锺爱的部位──她饱满多汁的胸部。
  甘草生育过後,有很长一段时期迫於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断奶,後来虽然断
了,但是胸脯早已涨得很大很丰满,映衬着她纤细的腰肢,就像硕大的水蜜桃,
形状也是浑圆而坚挺。
  孙玉龙伏在她胸脯一寸寸的舔舐,像是重温过去的美好,那时他低微下贱,
只不过有一口吃一口罢了,而现在,却可以让她都沾染上他的气味。他细细的舔
吮,把她胸脯弄得晶莹一片,还时不时啃上一口,让她措手不及。
  「你──」甘草又羞愤又惊慌,她恨不得他立刻插入,然後早泄,而不要这
样强迫她接受细致入微的羞辱,可是对方显然不这麽想。
  「姐姐,我可不是孙二那个莽夫,只会索要,我可是耐心的很呢,会让你同
我一样享受的。」他得意的一笑,舌头缓缓游到她的乳尖,轻轻吸住了她的乳蕾,
一股淡淡的奶香味从上面散发出来,让他食指大动,片刻也不肯分离,一味地含
住小红蕾挑逗吮吸不止。
  「呜呜……」甘草的乳蕾早已被他吮的立起,迎向他的舌头,立即捂住自己
的嘴巴,不去看他作祟的脑袋。
  而孙玉龙早已含住她另一只乳蕾尝试起来,还用手指沾上口水在空闲的那只
乳尖上捻搓不停,羞人的快感布满整个胸脯。
  「啊……」
  直到孙玉龙的手指轻轻分开蚌肉,缓慢的插入她的花穴,向内推行,并开始
规律的抽插,破碎的呻吟再也控制不住,从咬紧的唇齿间流泻而出。
  意识到她的动情,孙玉龙更加亢奋了,手指便动的再快些,沾满她的汁液。
  「姐姐,你的身体喜欢我……」他凑近她的脖颈,邪恶的说。
  「你……你这个疯子……要来……就快来……不要再折磨我……」
  甘草哭求着,眼睛都红了,身体更是瘫软的鱼儿一样,根本抵抗不了半点刺
激。
  孙玉龙无辜的看着她,「我可是怕姐姐你疼呢,」他说着手指在她媚肉里坏
心的一按,不知触到哪里,只听见甘草尖叫一声,体内又涌出一股热流,打湿了
他的手指,他抽出手指,轻轻舔了一口,「既然姐姐已经欲火焚身,就让我好好
满足你吧……」
  他分开她的双腿,将肿胀的欲根对准她的花缝,圆鼓鼓的蘑菇头部正触及湿
软的花肉,给双方的器官都带来一阵极致痉挛的享受,他却停滞不前,问道,
「姐姐,是你求我的麽?」
  甘草恨不得这难堪快点结束,她自是知道,就算她嘴硬,他也不会放过她,
而是会变本加厉,把她的身体玩到像水一样迎合顺从为止,倒不如顺着他,早些
结束,减少羞辱,再多废话也不过给他徒增情趣罢了。
  「是……是我愿意的,我想你要我……快些来吧……」甘草半阖双目,忽略
到花唇前抵着的坚硬灼热,甚至微微打开些角度,身子往前一动,顺势把他的蘑
菇包容了进去。
  「喔……」孙玉龙确实还想逗弄她一会的,他想要看到她崩溃的样子,可是
还是不妨被她「吞吃」了进去,这一下却再也退不出去了,因为肉壁里实在太柔
软多汁,太舒爽销魂了……
  这就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上一次情景还历历在目,孙二趴在她的腿间
肆虐,而他只能吮食她的胸部偷偷幻想,现在,却是实打实的进入了她,果然,
是比幻想美妙的多的滋味。
  他,果然已经无法抽身而退了……
  但他确愿意贪图这样偷来的一刻,那孙氏兄弟都是蠢货,为了这样那样的借
口把她推来搡去,可他却愿意为了她放弃任何所谓的情义、道义和正义。
  「值得吗?」甘草怔忪的看着他的面孔。
  原来他所想的东西都写在脸上呢,他借着汁水一插到底,直抵花心,如愿听
到她吸气的惊呼,感受被她完完全全包容的幸福感觉,脸上却是前所未有过的认
真,「……我……不知道……但是……这样做……我真的……好满足……」
  说完,他缓缓抽身,带出一阵酥麻入骨的快感,又缓缓推进,再次进入她的
深处,图谋许多,这终於如愿的喜悦随着血液袭向心灵,带来烟花般的璀璨,而
与此同时,别样的快感也随着他试探性的抽插而活跃起来,叫嚣着他想越来越快
攻克她占领她的欲望。
  「也许……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甘草强忍着被他冲击的溃败的
身体,一字一顿地警告他。
  「是麽?那……让我们……一起等着那天罢……」他深深的看着她,下身的
玉茎却一次比一次迅猛,捣向她更深的地方,黏腻的汁水把两人的性器胶合在一
处,不分你我,但联在一起的男女,却在彼此说出可怕的谶言。
  是情谊,抑或不是情谊,似乎都不那麽重要了,只余男人粗嘎的喘息声和女
人压抑的呻吟声回荡。渐渐的,那呻吟声如诉如泣,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撑不
住了的样子,虚弱不堪,而男人的征伐声大了起来,在女子股间激撞,那力道,
几乎要把女人撞飞。床褥上落上了滴滴晶莹的玉液,昭示着男人毁灭般的欲望。
  甘草早已彻底失去挣紮的力气,棉花一般软弱,那噬骨的掠夺快意让她身不
由己地嘶叫,哭求,但是抵不过他一浪盖过一浪的冲击,他突然低头衔住她的乳
头,迷醉的吮吸,同时飞快的耸动,在甘草已经状如小动物般可怜的眼神中,把
灼热的子孙液灌入了她的体内。
  第152章。牵制1(h被出卖h慎入)
  事毕,甘草又噎又喘,任孙玉龙伏在她身上休息。
  她的面上娇红一片,不胜索求,不由让人心生怜惜,孙玉龙痴痴的看着她,
在心中摹刻她的眉眼。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心中把她当作怎样迷恋的对象,是
姐姐还是母亲还是恋人,抑或只是小孩子想要而吃不到的糖人。
  甘草娇喘微微,问道,「他们……兄弟俩……到底在哪里?」
  孙玉龙面上一冷,柔色尽数褪去,冷哼了一声背过头去,手却不肯放过她,
在她双乳间不辨轻重的乱捏。
  甘草此刻身子已经溃不成军,幽幽道,「孙玉龙,你说过告知他们两兄弟下
落的。」
  孙玉龙手犹自在她身上摸肥捏瘦,「姐姐,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想着他
们做什麽,你倒心心念念着大当家的,不过,他可愿像我般许你婚姻?」
  「只有我这样不在意世俗看法的人,才能给你幸福,你知不知道?」
  甘草被他的手在身上到处游走,已是不耐,「我身子已经给了你了,你若是
不说也可以,我就当孙氏兄弟死了,别怪我杀了你,再自杀了殉情。」
  孙玉龙的脸陡然遍布乌云,「你这个狠女人!」他的手几乎把她乳房掐紫,
忽而大笑,「告诉你也无妨!其实他们两兄弟已经被我送给天山王处决了!若是
早知道你这般在意他俩,我定然亲手杀了他们痛快!」
  甘草心里五味杂陈,像是凉水兜头,一把揪住他的脖子,「你说什麽?你这
个畜生!」
  孙玉龙被她拉扯的烦躁,一把挣脱了开来,「你大可以杀了我,来呀!大家
一起死!反正大当家二当家已死,你就算杀我,也不会让他们活过来!当初小王
爷被他们抓走的谣言也是我散布出去的,我都是为了你!我帮你祸水东引,让你
安全无忧,你还要我怎麽做?」
  甘草心里像是被秤砣淩空砸下,被碾压的粉碎,无力的瘫软在地,「我累了,
你出去。」
  孙玉龙不甘心,想要上来拥她,「姐姐,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到底能不
能多看我一眼?」
  甘草却背过身去,再也不瞧他一眼。
  孙玉龙准备好的说辞都卡在肚里,他好话说尽讨好她,结果都是无果,正苦
恼间,只听见有人硬声硬气地叫门,「龙哥,是我,开门,我有话问你!」
  来的正是孙绍文。
  孙玉龙一阵心烦,随手把床帐一放,披了件外袍下床。
  眼下他跟天山王私下有盟约,他把事情顺势都推到了孙氏兄弟身上,一口咬
定是他们藏起了杜皓然做人质,所以才心虚胆怯,想诱捕天山王斩草除根以绝後
患。他用两位瓢靶子的性命换取自己一席之地以及日後矿洞的生意盟约。他要那
两兄弟替他和甘草背黑锅,一石二鸟。
  而今天孙绍文见到这般情状已经不在掌控之中,早已知道厉害轻重,哪能不
明白他的好兄弟做了什麽?他当了帮凶,後悔不迭,便来劝孙玉龙收手。
  孙玉龙自然知道他心里想什麽,但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他又生怕孙绍文
散布什麽不该说的话,想来想去,只有同样诱使他犯下大错,才是一条绳的蚂蚱。
  他眉心一蹙,狠下心来,在甘草耳边轻轻道,「姐姐,你且忍上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就好……」
  甘草兀自绝望,不明意味,只听见孙玉龙开门将孙绍文迎了进来,也听的见
对方似有悔意的劝诫,但是孙玉龙充耳不闻,反而把床帐大大拉开,「文弟,你
看这是什麽。」
  甘草情知不好,还不待蜷曲起来,自己的裸体已经大剌剌暴露在两个男人眼
前。
  孙绍文目瞪口呆,外加口舌饥渴,「这……这是……」
  孙玉龙笑道,「怎麽,你那日不也痴迷的很,这样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他的眼中却暗暗闪过一丝阴戾。
  孙绍文忽然缓过神来,「你……龙哥你那日……不是说……」
  孙玉龙嘻嘻一笑,「现在大当家和二当家的都不在了,我们替他照顾遗孀也
是应该的,」他话锋一转,「我方才尝过了,姐姐的味道很好呢,你不想试试麽?」
  他眼见甘草愤怒抗拒,又喜又忧,突然低头伏在甘草耳边悄声威胁道,「我
骗你的,孙家兄弟还未死,你配合些,我晚上就带你见上一见,怎麽样?」
  甘草泄了气,一双美目呆滞的阖上,挣紮了一下,终於躺下,不哭不闹,好
似等着男人来肆虐征服。
  孙绍文迟疑,他心慌意乱,「不……这不合适……」但是他的腿却也驻足走
不动路,在门口和甘草身上徘徊。
  孙玉龙笑他怯懦,索性当着他的面又坐到床上,来到甘草身後把她架到自己
身前,两只手伸到她的胸脯握住她的两只乳儿淫靡的揉搓。
  揉了一会,见甘草挣紮,他咬着她的耳朵狠狠道,「你给我乖些,宝贝儿,
我也不想把你给别人,就一回……一回就好……」
  甘草羞愤难堪,见那黝黑的少年盯着她目不转睛,破功也就是一时之事了,
心中凄凉,却觉得双腿突兀的一凉,原来孙玉龙一手揉着她的乳儿,另只手直接
插入她的体内,滋滋的抠挖起来,带出淫乱的水声。
  「唔……不……」
  她忘了他的嘱咐和威胁,她不要被这麽难堪的对待!
  可是孙玉龙的手指却更加肆虐,上下攻击她的敏感。
  孙绍文终於按捺不住了,彻底被毒液侵蚀了心,蛊惑的失去最後的清醒,爬
上了床来,他几下解开衣衫,颤抖着摸上了他渴望已久的玉兔。
  「呜呜……不……不要……」甘草颤抖着,想要往後退,可是後面的男人却
紧紧抵住他,把她用力一推,拥到了前面的孙绍文怀里。
  顿时陌生男人的味道充斥了鼻息,让她想要逃避,而面前黝黑英挺的少年也
是又羞又亢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想要对她做出更进一步的侵犯,只是暂时还
不敢冒然。
  「唔……」甘草被他的气息吓到,一下扭转身子慌不择路往回爬去,想要避
开新的男人,或许是他的抗拒和逃避取悦了孙玉龙,他心中不爽的戾气终於暂时
被压制下去,一把捞起甘草,吻上了她的唇。
  甘草瞪大了双眼,想要避开,可是被他扣得死紧,她又不敢真的得罪他,只
好被他舌头登堂入室,跟她的津液混在一处。他疯狂地吮吻她,舔舐她,直到尝
到了铁锈的滋味才肯放过她喘息。
  她的脑袋无力的搁在他的肩头微微停靠,而孙玉龙面色一沈,望向孙绍文轻
蔑的一笑,「底下怎麽做,不会还要我教你吧?」
  这样已经是极限,总不能指望他还教别的男人如何品尝他的女人。
  第153章。牵制2(3Ph鬼畜慎入)
  孙绍文一下红了脸,幸亏他长得黑,显不出来,但是男子的自尊心却被激了
出来。
  他把甘草拦腰屈膝托起,手指在她双腿间摸索,渐渐摸到了一个湿润的小口,
於是迎了上去,慢慢地靠近,把粗大的坚硬对上了那处小口,可惜实在太小,几
下也不能成功,反而搞得他心火难耐。
  他眼见孙玉龙嗤笑出声,脸又是一红,手指掰开她的翘臀,大麽指扯开两片
花唇往两边一分,气势汹汹往前一送,坚挺顿时没入深处。
  孙玉龙眼见他成功,听见他舒服的嘶叫一声,伴随着甘草被突然贯穿的惊叫,
反而不笑了,惫懒的半躺了下去,眼睁睁看着甘草涨红的小脸因为这一次掠夺露
出悲切的颜色。
  他落寞的转过脸去,看向窗外风中潇潇的树木和簌簌的落叶,脸上忽明忽暗,
不知在想些什麽。耳边甘草止不住冲出口的呻吟和孙绍文玉茎抽插的滋润声还是
不绝於耳,他面上露出一个「烦极了」的神情,却是不肯去正面看上一眼,只是
怔怔的想心事。
  孙绍文体格健硕,一身蛮力,实不是一般人经受得住的,他那活儿同样健硕
得很,插的甘草双腿无法合拢,只能勉强打颤,闷闷的叫。偏偏那少年最听不得
她的叫声,每一声都觉得娇媚入骨,勾引他再勇猛些,便也不晓得什麽速度和力
度,只蛮牛般胡来,横冲直撞,把甘草插的不住价想要躲避。
  「不……啊……」甘草摇动小腰,避开他直接的袭击,「轻点……」她的声
音都快跟哭一样了。
  孙绍文看着她哭求回眸,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在她身体里了,眼中突然显出星
子般的光彩,搅动大棒,掏动她里面的蜜水,只搅的里面黏腻一片,她似乎越来
越软了,而他则越来越硬了。
  孙绍文得偿所愿,初尝欢愉,难免控制不住力度,又是从後面的姿势,不知
深浅,几下把甘草插的死去活来,他其实已经觉得自己很轻了,可低头看到自己
硕大的坚挺在她粉嫩的小穴间进出,他就完全失控,只想要更狠的贯穿她!
  甘草受不住他一味的撞击,似乎次次都被他插入最深处,快要不行了,不由
「嘤咛」一声,小腹酸软,一下子被那力道扑倒在孙玉龙双腿之间,支不起身子
来了。
  甘草一头倒在孙玉龙腿上,嘴角在他皮肤上留下一丝银丝,微张小口,喘息
不停,抬眼,悲愤的看他。
  孙玉龙不耐烦的转过头来,支起身子,正看见孙绍文把她插的死去活来,便
用手在她股间湿处一模,也想往她身体里钻,嘴里还道,「啧啧……这麽湿,这
就受不住了麽?」他的手指在她花穴间想随着玉茎一起插进去,可是抠了几下,
见她面色隐忍痛苦,终於罢了手,又往後躺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扣在自己翘
起的阳物上。
  「含住。」
  甘草不想含,可是孙玉龙的眼神很可怕,像要吃了她一样。
  她依言含住那圆鼓鼓的头部,顿时,那蘑菇在口中膨胀变大,胀满她的口腔。
  孙绍文又往前一撞,甘草也随之一吞,玉茎深入到喉部,两个男人都难耐欲
火,叫出声来。
  孙玉龙抬眸,眼光一片赤红,「阿文……插快些……」
  孙绍文自然喜欢,遂抓紧甘草的髋部,下身积蓄了力量,随着他刚猛的冲刺,
赤条条的玉茎一次次抽出,又全根没入甘草的股间,把她插的身子摇摇欲坠,被
迫吞吐孙玉龙的阳物。
  孙玉龙双手全部插入她的发,随着她的动作越发不满足,自己也往上挺动起
来。於是甘草只能任由两根粗大从上下齐齐攻占,占据了最深的地方,前後夹击,
把她挤得无处可去。
  整个人,像要从中间被前後贯穿了……
  「呜呜……」她的呻吟哭求全被噎在腹间,两个男人已经昏了神智,一下比
一下深入和猛烈,直到她的身子被插的无法呼吸,再也无法贯穿更深,快感像星
云一样堆积,想要从无法呼吸的身子里爆炸开来,她抓紧了床单,只能用手指的
曲张徒劳的渲泄风暴般的快感!
  她张口想要呼吸,可是玉茎便趁机滑到她的深喉,让她哽咽的哀叫,只发出
勉强的嗯嗯哼哼的音节,而渐渐的,这样的音节终於被她股间滋滋的抽插声和喉
间的润滑声所彻底压制,一时房内淫靡无比,只有女人身子被玩弄发出的水声二
重奏越来越大声。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时间似乎停滞了,任快感疯狂地渲泄。
  耳边只听见男人急促而累极的喘气声,两个人都已经射了出来。
  淫靡的白液从甘草的嘴角和双股流到了床铺上。
  孙玉龙缓过神来,用手指探进甘草湿漉漉的小穴,抠挖了许久,直到里面再
也没有白浊能够流出来,这才作罢,甘草却是受不住了,哀求的看着他,「不要
……再来了……我真的不行了……」
  孙玉龙眼里只有她,可是再次硬起的下身却毫不留情的又顺势刺了进去。他
俯在她耳边悄悄说,「你这里面的味道,必须是我留下的,所以……请姐姐再忍
忍吧……」
  他说着前後耸动,却是温柔许多,还能承受。
  而孙绍文也不再呆愣,俯下身子,含住了一只乳蕾,吸的咂咂作响。
  这样的情景,三人都有些熟悉。只不过位置有了些变化。
  孙玉龙眼眸一暗,进出的更快了些,两片粉嫩的花唇随着他的进出被翻进翻
出,吸附着他的肉刃,并在上面留下一层水渍。
  身下的人闷哼出声,随之不安的扭动,反而不由自主下身发出「噗噗」的响
声,随即不敢再动了。
  孙玉龙红了眼,进出的更快些,把那声音撩拨的不绝於耳,玉茎勇猛,恨不
得把她里面生生翻出来清洗一遍,他一低头,含住了另一只小红莓。
  甘草胸前两只都被男人吸吮的用力,下身更是抽插不停,整个人都觉得无法
自主了,沈浸在二人的分食中只余柔弱的呻吟,一声更比一声娇弱。
  而两个男人四只手更是上下摸索不停,专门在她敏感地带逗留,她好不容易
积蓄起的理智总是瞬间分崩离析。
  不过这个时候,要理智还有什麽用呢,不过更加痛苦罢了……
  直到整个人要被快感分裂开来,孙玉龙才停止了可怕的攻占,慢慢的热液射
了进去,宣告了所有权。
  而这时孙绍文也要抱过甘草再行云雨。
  孙玉龙手更快了一步,一把捞过甘草抱在怀中,向孙绍文道,「好了,大白
天的,还有许多事做。人在这里,又跑不了的。」
  孙绍文硬是平息了下来,点点头,终於不舍得看看甘草,穿上衣服。
  孙玉龙又道,「文弟,做也做了,可再也脱不开干系,大家从此是一条船的
人,谁里子也不比别人高尚洁白半分,不要再想着破坏我的计划。也别叫我听见
什麽不该说的话。」
  孙绍文身子一顿,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硬是扭过头去,手忙脚乱地带上
门狼狈的走了,心中突然一阵苍凉和阴霾,被堕落的乌云塞满胸腔。不用提醒他
也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头了。刚才的一场纠缠,竟仿佛像做了一场春梦,惘然
之後,了无痕迹。
  第154章。野种(重要)
  甘草的眼泪一颗颗落下,映衬得眼睛宝石般剔透。
  孙玉龙看着她的眼泪,突然慌了,紧紧搂住她按在心口,「别哭……别难过
……是我不好……就这麽一次,我们忘了它吧……」
  「我也是为了以後我们更长久的在一起……你不要怪我……」
  甘草心中讥讽他的自欺欺人,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权力和出人头地,想必他
自己都不太明白吧……
  「以後再也不会把你送人了……」他面上有一丝迟疑,随即被狠厉代替,
「你若是介意,待我事成,再杀掉他不迟,只是现在还动他不得……」
  他怜惜的擦着甘草的泪,甘草心中更是一片怆然,她无法接受,自己跟这样
心狠手辣、良心泯灭、不择手段的男子在一起……
  他叹了口气,终於想到更能安抚她的法子,温言软语,「孙氏兄弟我已经交
给天山王了,天山王对他们有些成见,受些皮肉之苦是难免的,但是一日得不到
杜皓然的下落,他们便一日没有性命之忧,你不要太过绝望。」
  甘草流泪悲切地看他。
  他一边说话一边拿起湿毛巾为甘草净身,直把她身上擦的通红一片,连声呼
痛,恨不能把她皮揉掉一层。
  甘草冷哼一声,「可是嫌我脏污了?刚才可是你把我推出去的。」
  孙玉龙脸上阴晴不定,脸色一变,「我说不许再提!不许再提这件事!」说
罢放软了语气,继续哄道,「你好好听话,若是肯乖乖跟我,我自会去跟天山王
再行商议,或许可用些矿藏让利换取他们兄弟二人性命。今夜晚些时候,我同老
匹夫有个秘会,到时你乔装成男子,我带你远远瞧上一眼,如何?」
  他自然不会说,他骗天山王说孙氏兄弟知道杜皓然下落的事,所以谁也救不
了他们,就算能救,他也不会让他们活着。且为了防止生变,看来他需要让那两
兄弟死的快些了。
  甘草扯开一个勉强的笑容,心中自有计较,她对他的心狠手辣也有些了解了,
怎麽会相信他的应付之言?
  於是假意做出惊喜的样子,曲意迎合,又伏在孙玉龙肩头,乞求道,「我真
的不喜欢那个蛮子,一身蛮力,粗暴的很,撞的我全身都痛,你不要再让他来了
好不好?」
  孙玉龙心中一恸,面上复又温柔,「不会的,再也不了,我会警告他不许再
碰你。日後我做了大帅,让你亲手杀了他可好?」甘草心中讥诮,要论报仇,第
一该杀的就是你自己!
  今天之前,孙玉龙在她眼中还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少年,而从此刻,他宛然十
足的六亲不认!
  她忍不住害怕,若是被他发现她背叛,以後会怎麽报复她?
  孙玉龙食指轻轻抚上她锁骨的牙印,漫不经心道,「姐姐这里有个记号,是
大当家的留下的麽?」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甘草已经不记得自己身上有个牙印了。
  孙玉龙见她迷茫,气息稍平,低头一啃,覆上那个牙印,狠狠一咬,顿时鲜
血淋漓深可见骨,把那个牙印彻底纂刻在她锁骨上。
  「啊──」甘草痛的尖叫一声,一把推开他,只见他嘴角沥血,眸子异样的
狂热,她毫不怀疑,他如果得不到她,会把她杀了吃进肚子里来占有她!
  她害怕的面露惊恐踉跄後退,却被孙玉龙紧紧搂入怀中,箍的她骨头生疼,
瞬间,他忧伤失望的眼神又像一只可怜的兽,但是只野兽。
  直到两人都平静下来,充满寂静的诡异。
  这一刻,甘草又觉得他看起来并不是那麽坏,忧伤迷茫的令人心痛。
  「你为何那麽憎恨你大哥,就算……就算因为我,值得害死他们两个麽?」
  孙玉龙看向窗外萧瑟的落叶,似乎说起什麽不相关的事。
  「多年前,天山王单恋天都鸳鸢馆丁凤君,却被孙墨举捷足先登成就佳话。」
他顿了一顿,「随後天山王恼羞成怒,找了一名眉眼酷似丁凤君的妓子夜夜宠幸
并示於人前,可是两年过去,孙墨举丝毫不觉羞辱,丁凤君也丝毫不为之触动,
反倒是天山王自觉无味,把那妓女虐待了一番,然後赤身裸体丢在孙家门口,妄
图羞辱丁凤君的出身不洁,以示决裂。谁料孙墨举不受挑唆,反而救了那轻生的
妓子,陪同妻子待产。」
  「再後来,那妓女十月怀胎,几乎和丁凤君同时生产,都生了儿子。於是从
此,那个野种就是孙二公子的陪读跟班,即便是孙家抄家之後,同为乞丐,他依
然还是跟班。再後来,落草为寇,他依然还是跟班。」
  甘草大吃一惊,「那……那个妓女……」
  「正是家母,生下我之後就悬梁自尽了。」他微微一笑,「我这样的意外,
本就不是任何人所期待的,也本不应该来到这世上。」
  甘草心中痛惜他的身世,可还是不解,「即便如是,你应该感激孙家才是,
何苦要加害你的恩人?」
  孙玉龙眉眼一扫,如刀刃般锋利,「感激?若不是丁凤君的缘故,我母亲会
沦为被报复的工具吗?或者,我应该高兴,一辈子给孙二当小厮?」
  「他当你是兄弟啊……」
  「本来我也不甚在意的,可是从见到孙二对你的独占欲开始,我就按捺不住
了。他一个蠢蛋,有什麽资格独占你?我本来或该是王爷世子,却要被他处处掣
肘,对他处处拱手相让?若是别的倒还罢了,但我不会像孙大那个蠢货,把你推
来让去的。」
  甘草愕然,「那你……要认祖归宗吗?」
  孙玉龙嗤笑出声,「你当那老家夥猜不出吗?他用刑时必然从那锦帕已经知
道那两兄弟身份,联系我的容貌,也或能推测一二,只不过他心虚,刻意忽略其
中的关节而已,不然你以为他凭什麽愿意跟我合作,不过心里存有那麽一丝愧疚
罢了!他不想认我,我倒稀罕认他吗?待我站稳脚跟,再做图谋。该是我的东西,
一样样都会拿回来!」
  他说着笑笑地看向甘草,「这还得多谢你呢……我那个短命弟弟反正已经归
西了,一切物归原主还不是早晚的事~」说着他的声音沾染上了血色,「至於这
些不相干的人等,我都不会叫他们好过!」
  甘草目瞪口呆,她真的想问问他:你费尽心机,算尽亲人,到底是在图什麽?
  他抱紧了她,「我只知道,有了权力,才能得到最想要的东西。所以,我要
变强。我要能呼风唤雨,给你想要的一切。」
  甘草默然,或许从一开始,是她激发了他不择手段的争夺之心,但是这麽走
下去,他已经偏离轨道太多。在她眼中,他可笑又可怜,只不过是一个痴心妄想
太多又钻了牛角尖的小人物罢了。
  作家的话:一个小人物渴望出人头地,以及突然拥有权力以後,总会变得面
目全非。往往潜在的邪恶就会充分散发出来,会变成比以前欺压过他的人还要狗
仗人势的人。
  孙玉龙完全是执念作祟,偏离了他所以为的爱情和复仇,他也是挺可怜的,
不要讨厌他。
  第155章。诱捕1孙玉龙同她温存了一会,便出去处理繁杂的事宜,他晚
间同天山王还有密谋,所以急匆匆出去安排了。
  甘草静静走到郭禾身边,解开他的睡穴,「郭公子,你没事吧?」
  郭禾咧开嘴,同情的看着甘草青紫的锁骨处,声音粗嘎,听着都替他痛,
「甘姑娘,你受苦了。」
  甘草心里一酸,揩了揩眼泪,制止他再说话,「你被那汤药烧坏了嗓子,这
几日不要再轻易开口说话了,也别再激怒他,营救他们的事,我再想办法。」
  她看着郭禾担忧的眼神,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你放心,那老贼不敢那麽快
杀了他们的,他儿子尚且不知下落。你在此等候,尽量找机会把真相说与信得过
的心腹,待大当家回来便从内接应,揭露孙玉龙的阴谋。我已经解开你穴道,你
不动声色,从内襄助就好。」
  郭禾连连点头,甘草又给他解开绳索,处理了些看不到的伤口。
  待晚些时候,孙玉龙果然递给甘草一套男装,叫她换上跟他同去。他希望甘
草看上一眼,发现走投无路好死心依赖他,待孙氏兄弟人头落地,他再找个法子
好生哄哄她就是。
  甘草随孙玉龙进了大帐,来人有着那小王爷的清俊容貌,却又增添几分英武
和血腥,四十多岁,唇上蓄了一层威严的胡须,正是天山王杜君柏。他与杜皓然
相像,自然也同孙玉龙差不离。
  这样两个人的共谋,显得别具讽刺意味。
  孙玉龙寒暄了一会,话锋一转,「王爷,不知那两个人招了吗?」
  杜君柏冷哼一声,「倒也硬气,不过,我有的是法子。」
  孙玉龙笑道,「好歹也是我曾经的大哥,不知能否带我过去看望一二?」
  杜君柏顿首,带二人前往一顶帐篷,只见孙氏兄弟二人被绑在架上,浑身都
是翻皮的伤痕,还有数不清的鞭痕和烙印,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甘草几乎无法自持,却被孙玉龙抓紧了手指,微微警告。
  杜君柏随手夹起块烙铁,烧的通红,逼近孙伯荞,甘草手心全是冷汗,她毫
无怀疑,再看下去她会不会崩溃叫出声来!只听孙玉龙突然撩开帐子请道,「王
爷,我倒是有些话想同你说说。」
  甘草凑近了孙伯荞,忍着泪,悄悄在他耳边唤道,「伯荞,是我!」
  孙伯荞认出甘草,惊呆了,复又苦涩道,「甘草,你快走吧,呆在这里太危
险,你救不出我们的。」
  孙仲艾也已经醒过来,呆呆看着哥哥和甘草,不知在想什麽。
  甘草心里又愤怒又伤心,「那老匹夫怎麽把你们折磨成这样?我……我想要
杀了他!」
  孙伯荞淡淡笑了笑,道,「甘草,能见你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他低下头,
在她耳边低声细语道,「来生,孙伯荞若能活得不这麽窝囊,再同你结连理。」
  甘草心痛的无法呼吸,此时哪里还有误解?她心中突然下了个决定。
  杜君柏同孙玉龙出帐,站在角落。
  孙玉龙道,「我希望我们的合作有些诚意才是,这两个人活着,对你对我都
没有好处,如果问不出来什麽有用的事,不如杀了以防生变。」
  杜君柏对於除掉孙墨举的孽种自然乐见其成,但也为他的心狠手辣吃了一惊,
有意无意道,「我以为,你该对孙家感激涕零才对。」
  孙玉龙话中有话,「此言差已,小王爷年纪相仿又相貌肖似,玉龙只觉得心
生亲切,情同手足。须知血浓於水呢。」
  杜君柏点头,心道,果然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呢,合该孙墨举那王八蛋有此
後劫,那句血浓於水叫他很是受用,大手象征性在他肩膀拍了拍,赞道,「年轻
人识时务,有魄力,很好。日後你肯协助皓然,我自然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二人正要合计,却听见帐中哭泣声,杜君柏冲了进去,只见甘草一哭,女儿
态毕露,这女人看似柔弱如蒲草,却骨子里透着坚毅和冷漠。
  「你是谁?」
  甘草倒抽了一口气,定了定弹跳的心,漠然应答,如愿看到那威严的面孔变
了颜色。
  「我是知道你儿子下落的人。」
  孙玉龙本以为甘草看到孙氏兄弟活着会乖乖接受他要挟,没想到甘草一副豁
出去了的样子,看似真的要为孙氏兄弟玉石俱焚,顿时俊脸上一片煞白,後退了
两步。如果她,她真的自愿承认自己亲手杀死了杜皓然,那麽他再也帮不了她了
……
  杜君柏眼光闪动,似信非信,目光似鹰般盯着甘草,掐着她脖子的手几乎控
制不住力道,「带我去。」
  甘草艰难的呼吸了几口,道,「除非王爷放了我的朋友,并且,」她看向他
身後,「我要他死!」
  孙玉龙闻言指节发白,捏的咯咯作响,眼中闪过迷惑失望不解,他还在想着
维护她,她却要借刀杀人?
  倘若今日再被心爱的女子和亲生父亲一起抛弃,那麽他这一辈子,还真的不
如死了算了!但是心中却有不甘在扩大,在叫嚣:就算死,也要杀光负尽他的人!
他倒要看看,这个亲生父亲会不会为了另一个儿子而叫他去死!再次抬眼,看向
甘草的眼中阴狠无比。
  杜君柏愣了愣,看到孙玉龙眼中一丝绝望时,不由隐隐有一丝良心发现,再
者,这节骨眼上,若是几人都死了,定苍山群龙无首便会脱离他的掌控,何况小
儿子生死未卜,这一点微薄的血脉哪能再舍弃?
  相通这些错综复杂,他摇摇头,「我同孙当家乃忘年之交,杀人毁约之事绝
不会考虑。」他又看向甘草,只见她面上失望,但直觉这女子方才说的话有几分
可信,不似作伪,又道,「放人可以,不过,我总得对朝廷出兵有个说法,这两
人中,只能放一个。」
  「放了我二弟!」
  「让仲艾走吧!」
  甘草竟和孙伯荞同时出声,看向孙仲艾,意识到心意相通,二人相视一笑,
那一刻,往昔的嫌隙全无。
  「哥哥!媳妇儿!我不走!」孙仲艾竟没有一丁点高兴,难掩气愤和心伤。
  甘草看着饶有兴趣的杜君柏,咬牙切齿道,「还请王爷回避,我来劝说他。」
  待杜君柏离开,甘草突然附耳到孙仲艾耳边,「此事皆因你手下孙玉龙而起,
你要和我们一起死,让你哥哥的心血毁於一旦,谁来报仇?」
  孙仲艾无语,恨的嘴唇咬破,「这厮……待我剐了他!再来陪你们──」
  甘草又道,「我已经跟郭大哥说好,里应外合揭露奸贼的恶行,助你夺回山
头,仲艾,你要争气,我和你哥哥还等着你搭救呢。」
  甘草见他听进,给他和孙伯荞解开绳索,突然折断随身带的刀片,分成四段,
为自己和孙伯荞垫在鞋底,孙伯荞面有疑虑,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过问的时候。
  三人出来,天山王倒果然放了孙仲艾出去。不过他倒是有信心,这小子孤身
一人无处投奔,早死晚死都是一死。
  待看到孙仲艾安然离去,甘草与孙伯荞相视凄楚一笑,全无了顾忌。
  而那孙玉龙也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去,夜幕中不见了踪影。
  第156章。诱捕2杜君柏逼近了甘草,「小王爷在哪里?」
  甘草微微一笑,「小王爷现在很好,被我秘密安置在定苍山的居所。这件事
是我做的,与两位当家的都无关。王爷想见他,就请跟着我走好了。」
  杜君柏突然哈哈大笑,几乎把她骨头碾碎,「臭丫头,你想诓我跟你去,耍
什麽花样?孙玉龙早就告诉过我,小王爷根本就没有在定苍山上。」
  甘草并不慌张,「小王爷是我抓的,他自然不晓得,就连我们大当家的也不
知情,」说着拿出怀中一片染血的破袖,「这是小王爷的衣袖,可对?」
  杜君柏突然收了笑,抢过那片袖子,抚着上面的血迹,狠狠盯着甘草,「你
……你把我儿怎麽样了?」
  再残暴的人,也有他心底柔软的地方。小王爷无疑是天山王的软肋。
  甘草淡淡道,「小王爷只是在山上养伤而已。但是若是王爷不肯去,保不准
被孙玉龙搜查出来,做出什麽手足相残的事来,要知道,那位可是不择手段的主
呢……」
  杜君柏心中一惊,突跳不停。
  甘草索性断了後路,道,「你可以把我们双手缚住,跟着你一起去,若是没
有,杀了我们就是!」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现在山上并不知道王爷和孙玉龙那些事,王爷若是不
想与孙当家的毁约的话,只能一个人跟过去,不知王爷敢不敢呢?反正我和大当
家的在你手中,随时可以当人质的。」
  甘草诡异一笑,「选择自己的安全,还是选择儿子,就要看王爷心意诚恳与
否了。」
  杜君柏思子心切,焦虑的心情终究占了上风,果然缚住了二人的双手,一前
一後上了山。他并非有恃无恐,他先前知道孙玉龙已经控制并关闭了山上的机关,
所以自信不会冒失落入陷阱。
  甘草直把路引到她住处窗後,那四棵树中央。她对孙伯荞使了个眼色,二人
从中央信步走过。
  杜君柏方走了一步已觉得不好,脚底酥麻的感觉传来,只见得脚下一枚蓝汪
汪的铁藜子,心里恨不得将那贱人立斩剑下,他作战对敌,机关也见过不少,情
知这种机关必然是死结,越往後越要命,反倒是第一环有微弱的希望逃生,可是
除了飞蛾扑火,也没有别的办法。
  待躲过钉板,只听唰的一声,天空暗了颜色,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的把杜君柏
收拢其中。
  甘草终於舒了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
  孙伯荞却心惊肉跳几乎窒息,那杜君柏见束手被俘,大骂一声贱妇,竟然孤
注一掷,狠心拔下脚底的铁藜子恨恨的掷向甘草,顷刻间破网正向甘草咽喉飞来,
挡无可挡。
  「不──」他几乎目眦尽裂,双手被缚,根本无力运起轻功,只能眼睁睁看
着美人香消玉殒。
  甘草也呆了,只见一个清瘦的身影飞一般跃起,扑到了她身前。
  「仲艾?」
  甘草愣住了,「怎麽是你?你怎麽没有走?!」
  孙仲艾背部汩汩流出黑血,扑倒在甘草怀里,断断续续道,「我,我怎麽能
贪生怕死……扔下你不管呢?」
  甘草亲手淬的毒,她当初为了解决孙玉龙而下的毒,她太了解那有多致命。
  「仲艾,仲艾,你……」她眼泪瞬间淌下来,不能自已。
  「二弟!」孙伯荞也连滚带爬的过来,声音颤抖,他们两个,谁都不能有事!
他宁愿自己死了……
  孙仲艾费力的扬起下巴,颤着手去摸甘草的脸,「我……我一直都知道……
你想……想嫁的──是大哥……」他的眼睛里没有痛苦,全都是悲伤,「可我…
…我还是想霸着你……不愿放手……媳妇儿──」
  甘草哭的涕泪涟涟,只是摇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他颤抖着手,把二人的发梳拢在手中,交织在一处,脸上带着释然的笑意,
嘴角也涌出黑血,「大──大嫂……」
  似超脱了最放不下的事,他的眼睛定格在那一刻,顷刻黯淡,没了光泽,黑
色的血从他口中汹涌而出。
  「啊──」甘草凄厉的嘶吼一声,撕心裂肺的凄惨扩散开来,却听见网中杜
君柏刺耳放肆的哈哈大笑。
  甘草如疯了一般,扑了上去,压在网上,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眼睛里发出
嗜血的光芒,牙齿穿透了皮肤,穿透了大动脉,牢牢的钉在骨头上。
  「啊……你这个疯子!」杜君柏先是疯狂的摇头,却怎麽都摆脱不了这疯妇。
  直到血快要流尽,身子越来越冰冷,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有眼睛还有一
丝微光。
  甘草看着他脖颈的鲜血喷涌溅出,口中的鲜血顺着嘴角小溪般流淌,对那死
囚邪魅的一笑,「想知道你儿子在哪吗?」
  她凑近那将死之人的耳边,悄悄说,「你儿子早就坠崖死了……还中了一剑
……像白蝴蝶一样飞下去了……」
  於是,那眼里最後一丝微光也不见了。
  顷刻山河变色,恰似高楼大厦崩倾。
  她只是回忆起那个梦境,说出那些残忍的话,却并不觉得快意。她的眼神渐
渐迷惘,有些事情放电影般掠过她的脑海,留下惊鸿一瞥,或快乐的,或痛楚的,
或後悔的,或残忍的,这是为什麽呢?她心中好像空了一块……
  良久,甘草终於用手轻轻按上那个牙印,款款起身,摇摇晃晃向远处走去。
  女子紧紧捂着胸口,身上的寒气一阵压过一阵,状若癫狂,比上一次发病更
甚。
  她面白如纸,嘴角沥血,发鬓散乱,脚步虚浮,已经鬼魅一般穿过黝黑层叠
的密林,不见了踪影。
  「甘草──」孙伯荞几乎无意识地眼看着女子飘然远去,却怎麽也挽留不住,
不由呢喃道,「都走了,都走了,所有的人,都走了……」他抱起亡弟屍首,踉
跄上山。
  良久,不知哪里冒出的白衣少年四顾无人,悄悄走到天山王屍首旁,从他怀
中掏出半枚玉虎符,又踢了一脚,令屍体萎顿在地,正要离去,忽听见方才那女
子婉转空旷的骊歌,身子一呆,驻足好久,直到歌声彻底被秋风吹散在四野:倦
鸟思归兮,空徘徊,浮生若梦兮,梨花白;
  杳杳美人兮,尘归土,焚我肉胎兮,观自在。
              (楚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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